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5345213
《罗生门》
人如果不自私,就无法活下去。
哪里有软弱,哪里就有谎言。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经典小说集,暗黑人性的深度书写。
人性之初,荫于谎言。全方面领略日本“鬼才”作家的千面风骚。
浮世绘彩图纪念版,著名设计师许晋维操刀设计,完美呈现芥川龙之介富有意象的文字。
《窥视厕所》译者林皎碧倾情翻译。
本书以“暗黑人性”为基调,精选《竹林中》《杜子春》《河童》《某傻子的一生》等名篇,分为四部,带领读者认识芥川龙之介的风格与时期变化。
·《罗生门》——善恶并非对立,而是相关与选择。
芥川龙之介早期代表作品〈罗生门〉奠定其对人性的观点,影响他往后的创作风格。《罗生门》描写民生凋蔽又百业萧条的荒凉世道,只有“以恶凌恶”才是*的生存之道。良善的仆人无意为非作歹,却在生存关头面临道德与现实的拉扯。
·《竹林中》——哪里有软弱,哪里就有谎言。
《竹林中》万恶的强盗、消失的女人、死去的武士,三个关键人物面对真相却各持说法,是为了什么?芥川龙之介巧妙以三个不同版本的说法,探讨支撑谎言的是“生存”?“软弱”?抑或是“自尊”?《竹林中》以高超的情节编排,探究人性的黑暗面──人为什么要说谎?
《地狱变:芥川龙之介代表作,人生比地狱更像地狱!》
修罗、恶鬼、地狱、畜生的世界,不总是在现世之外。
人生,比地狱更像地狱!
——芥川龙之介
·日本文坛鬼气森森的异才,芥川龙之介短篇代表作品集,人性欲望的深度书写。
·“人生,比地狱还像地狱!在某种层面上,我也是一个饱受孤独地狱折磨的人。”芥川其短暂人生所投注的一切,就是为了成就作品的存在。
·“与其作为人活着,不如作为魔而活着。”芥川洞悉人性*深层的丑恶与黑暗,将自身对现实困境的不安、内在精神的痛苦、对人性的透彻,全倾注为文学艺术的魔化与极致之美!
·封面由“金衣奖”著名设计师许晋维操刀,完美呈现芥川龙之介富有意象的文字。
·精选芥川十八篇经典作品,看尽人性百态,唯有感慨——这世上的一切尽是谎言。
1)《鼻子》初发表,即受到夏目漱石讚赏,正式登上日本文坛。
2)《芋粥》描写的是人性欲望渴求背后的矛盾心理。
3)《蜘蛛之丝》乃芥川以童话为创作形式的小说,曾多次收入日本及台湾之教科书选文。
4)《秋山图》巧妙揉合元代画家黄公望之同名画作,虚虚实实,假假真真。
5)《点鬼簿》带有浓厚的自传成份,描述芥川与家族之间的过往回忆。
6)《玄鹤山房》透过人物间的互动,充分展现芥川阴暗绝望又悲观的写作手法。
7)《齿轮》为芥川遗作,被许多评论家视为芥川的*杰作。从文章中可看出芥川陷入的困境与不安。
《罗生门》
日本文坛的“鬼才”、“短篇小说之神”芥川龙之介擅长描写人物性格与玄妙的心理转折,笔锋犀利简洁,常一针见血藉作品暗讽社会丑恶现象。受家庭教养影响,芥川龙之介广泛且大量涉猎中国古代文学与世界经典,并常以此做为创作灵感,再加以独树一格的冷峻文笔,寄予独特的人生感怀,直打人性底层黑暗。好友菊池宽曾叹:“像他那样高身的教养,优秀的趣味,已及兼备和汉洋学问的作家。”
本书以“暗黑人性”为基调,精选《竹林中》《杜子春》《河童》等十五篇芥川龙之介经典小说分为四部,带领读者全方位认识芥川龙之介的风格与时期变化。
《地狱变》
《地狱变》收录了日本文学巨擘芥川龙之介的中短篇小说共十七篇。其中,以《地狱变》《鼻子》为代表,从独特叙述视角和叙事结构出发,冷峻地观照了“他人即地狱”的彼时日本社会心理。这种畸形的个体心理逐渐演变成为一种习惯性的社会心理,发人深思。此外,以《地狱变》为代表的作品则表现了“为艺术的艺术”的孤独者的人生悲歌。通过自我毁灭的方式来达成“艺术至上”的理想,这沉痛代价的背后是孤独灵魂的痛苦咆哮。
总而言之,芥川的小说题材丰富、形式多样,好以古观今,尤擅从禅宗哲学来解构故事,鞭笞人性。实属佳作,深刻而冷峻。
一天,佛祖释迦牟尼在极乐世界的莲花池边独自漫步。池中莲花微微绽放,朵朵洁白如玉,宜人的香气从金色花蕊中弥散开来。此时,正是极乐世界的清晨。
少顷,佛祖在池边伫立,不经意间,透过层层密密的莲叶瞥见了池底。这莲池之下正是地狱之底。透过水晶般清澈的池水,能清楚地看到地狱之底的三途河和刀山的情景。
首先映入佛祖眼帘的是一个叫犍陀多的人正和其他罪人挤在一起蠕动着。
这个叫犍陀多的人是个作恶多端的大盗。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平生仅仅做过一件善事。那时他正经过森林,在路边看到一只蜘蛛正在爬行。他本想抬起脚踩死蜘蛛,但不知怎的忽然转念,心想:“不可!不可!这蜘蛛虽小,但也是一条生命,我随意杀之,真是太可怜了。”于是放过了蜘蛛。
佛祖看着地狱中的情景,想起了犍陀多放蜘蛛一条生路的事,想着这善事虽小,但也有应得的善报,若能因此助他脱离地狱也是善果。内心思索间,佛祖瞥见池边碧绿如翡翠的莲叶上有一只蜘蛛正在吐丝。
佛祖走去,轻轻取下蜘蛛丝,自洁白莲花间径直投下,垂向那深深的地狱。
二
在地狱之底的血池,犍陀多和其他罪人一起沉浮其间。
周围漆黑一片,即使偶尔有光芒闪现,也是来自于刀山的反射,甚是瘆人。如墓地般的死寂更加让人不安。即使听到一些声响,也不过是罪人们痛苦的呻吟罢了。
坠入此处的人们饱受各种地狱之苦,疲累不堪得早已没有了哭泣的力气。
因此即使是大盗犍陀多,也只能在血池中像濒死的青蛙一样残喘挣扎。
有一次,犍陀多不经意间望向血池的天空时,发现在那幽暗之中,闪现着一缕微弱的银光:一根蜘蛛丝像怕被人看见似的,自高远的天空向着他的头顶垂下来。犍陀多欣喜若狂,忍不住击掌欢呼,内心想着:若是攀着这蜘蛛丝一直往上爬,一定能脱离苦海,说不定还能一直爬到极乐世界去。那样的话,就既不用担心被抛上刀山,也不用害怕被沉入血池了。
想毕,他迅速用双手紧抓蜘蛛丝,拼命向上爬。他本就是大盗,做起攀爬这类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然而,地狱与极乐世界相距何止几万里,即便再如何心急,也不是能轻易到达的。爬了一会儿,犍陀多就累得一步也爬不动了,只好停下稍作休息。他攀着蛛丝悬在半空中向下望去,只见之前置身的血池已不知何时隐没在沉沉的黑暗中,发出朦胧亮光的可怕刀山也早已被远远抛至脚下。
看到攀爬了这么久的成果,犍陀多既欣喜又振奋,他抓紧蜘蛛丝,不由得发出了自来地狱起多年未发出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
不料,随即他就发现有无数的罪人也在沿着蜘蛛丝向上爬,就像蚂蚁列队一样向上动着。
见此情景,犍陀多惊讶、害怕齐齐涌上心头,以至于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像傻瓜一样大张着嘴巴,唯有眼珠会动。
这蜘蛛丝细微如此,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在上面都好像快要断了,如何能承受那么多人的重量啊?!我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万一蜘蛛丝中间断了,岂不是我也会重新坠入地狱?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就在他心想间,更多的罪人从血池中爬出来,蠕动着攀上蜘蛛丝向上爬。照着这样的情势下去,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想毕,犍陀多大声吼道:“喂!罪人们!这蜘蛛丝是我的!谁准许你们上来的?!下去!下去!”
就在吼出来的一刹那,一直安然无恙的蜘蛛丝,突然自犍陀多攀着的地方“嘭”的一下断掉了。
犍陀多连呼喊都来不及就完蛋了,像旋转的陀螺一样,急速向暗黑的地狱之底坠去。
而那极乐世界的蜘蛛丝,短短地悬挂在没有星月的半空中,发着莹莹的微光。
三
佛祖静静伫立在极乐世界的莲池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看到犍陀多如石头一样再次坠入血池,佛祖面容悲悯,又径直漫步而去。
犍陀多只想自己脱离苦海,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再次坠入地狱也是他应得的报应。在佛祖看来,也是可悲的一件事。
然而这样的事对于极乐世界的莲花来说却是毫无意义。莲花在佛祖的脚边微微绽放,朵朵洁白如玉,宜人的香气从金色花蕊中弥散开来。
此时,极乐世界已近中午。
大正七年(1918)四月十六日
《罗生门》
日本文学评论家吉田精一评论:“他的文学可以看作是大正期小市民知识阶层的良心、感觉、神经、趣味等经提纯而获得的结晶。他的创作是他学识与才华的化身。”他的文学创作“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开拓了一个不曾有过的领域”。
夏目漱石评价他的“沉稳,不戏耍,自然而然的可笑劲儿从容而出,有上品之趣。而且材料显然非常新,文章得要领,尽善尽美。”
《地狱变》
日本文学评论家吉田精一评论:“他的文学可以看作是大正期小市民知识阶层的良心、感觉、神经、趣味等经提纯而获得的结晶。他的创作是他学识与才华的化身。”他的文学创作“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开拓了一个不曾有过的领域”。
夏目漱石评价他的“沉稳,不戏耍,自然而然的可笑劲儿从容而出,有上品之趣。而且材料显然非常新,文章得要领,尽善尽美。”
才华不重要,天才如芥川还是只活了短短岁月。—大江健三郎
《罗生门》
判官审讯樵夫时的供词
是的。那具尸体确实是我所发现的。今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要到后山去砍杉木。忽然看见山后的竹林中躺着那具尸体。在什么地方?就是在距离山科大道约四五町的地方。竹林中混杂着细小杉树,是罕有人迹的地方。
尸体穿着一身浅蓝绸布外衣,戴着一顶京都风的细纱乌帽,仰躺在地上。虽说胸口只见到一处刀伤,但可能正中要害,所以尸体周围的竹叶全被流出来的血给染红了。不,那时候已经不再流血了。看起来伤口也好像已经干凝。还有一只大苍蝇正好停在伤口上,听到我的脚步声连理都不理,依然继续舔食。
有没有看到太刀之类的凶器?不,我什么都没看到。倒是一旁杉树下,掉落一条绳索。除此之外——对了,对了,除了绳索之外,还有一把梳子。尸体的附近,只有这两件物品而已。不过,周边的草丛及竹叶,都被践踏得乱七八糟,可见那男人被杀害前,肯定是经过一番大搏斗吧!什么?有没有看到马?那地方马匹根本就进不去。毕竟,马能够走的路,远在隔着那一片竹林的外头。
判官审讯行脚僧时的供词
那个已成为尸体的男人,昨天我确实曾经见过他。昨天的——大概是过午之后吧!地点是从关山前往山科的途中。那个男人跟一个骑在马上的女人,一起往关山的方向走去。女人的斗笠上垂着遮面纱,所以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只看到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裳。那匹马的毛是褐色的——确实是一匹短鬃毛马吧。您问马匹有多高吗?大约四尺四寸左右吧!——都怪我是一个出家人,对这方面的估算并不是很清楚。那个男人——是的,不但带着太刀,也携带弓箭。特别是那一个涂着黑漆的箭筒,里头插着二十来根箭,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
那个男人怎会遭遇这般的不幸,实在是做梦也没想到。人生果真如朝露,也如电光,一点都没错。算了,算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真是可怜啊!
判官审讯捕快时的供词
我逮捕的这个男人吗?他确实就是恶名昭彰,名唤多襄丸的强盗。不过,我逮捕他的时候,他可能是从马匹上跌落下来吧!正好在栗田口石桥上痛得直呻吟。什么时辰吗?大约是昨晚初更的时候。上次我差点抓到他,当时他也是穿着这件藏青色的外衫,配着一把刻有浮雕的太刀。除此之外,就是如您所看到的还有弓箭之类。原来如此呀?那些也就是死者生前所携带的物品——那么,杀人的凶手肯定就是这个多襄丸了。皮弓、黑漆箭筒,还有十七枝鹰毛箭——这些不都是那个男人所携带的物品吗。是的。那匹马也正如大人所言的褐色短毛马。他之所以被这畜生摔落下来,肯定有什么因果关系吧!那匹马拖着长缰绳,在石桥前方不远处,正在啃着路边的青草。
这个叫多襄丸的家伙,在出没京城一带的盗匪当中,便是以好色出名。去年秋天,在鸟部寺宾头卢大佛的后山,有一个前去烧香的妇女和丫鬟被杀害一案,也是这家伙干的。男子果真是被这家伙杀害的话,那个骑马的女人不知到底跑哪里去了?啊!我实在太多嘴了,还望大人您见谅。
判官审讯老妪时的供词
是的。这个被杀害的人,正是小女的丈夫。不过,他不是京城的人,而是若狭国府的武士,名叫金泽武弘,今年二十六岁。他的性情温和,理应不会与人结怨才对。
我的女儿吗?小女名叫真砂,今年十九岁。小女是一个不输给男人,好胜心极强的女子,除了武弘外,不曾有过其他男人。她肤色微黑,是左眼角有痣的小小瓜子脸。
昨天,武弘带着小女一起动身前往若狭,不料竟发生这般祸事,这到底是前世的什么因果冤孽啊!如今女婿身亡,可是小女却下落不明,叫我怎么不担心害怕呢?恳求大人,无论如何也请找出小女的下落。最可恨的莫过于那个叫多襄丸的强盗。他不但杀害我女婿,连我女儿……(以下泣不成声)
《地狱变:芥川龙之介代表作,人生比地狱更像地狱!》
那是一个秋雨渐歇的晚上。
我坐着人力车,在大森一带的陡坡间上上下下几次后,终于来到了一栋翠竹环绕的小洋房前。大门很窄,玄关的漆有些剥落。车夫提着灯过来,借着那灯光,我看到门牌上用日文写着:印度人马蒂拉姆·米斯拉。门口只有这个门牌是新的。
说起这个马蒂拉姆·米斯拉,也许大家并不陌生。米斯拉出生在加尔各答,是一位为印度独立而奋斗的爱国者。他还师从著名婆罗门哈桑·甘学习秘法,年纪轻轻就成了有名的魔术大师。
一个月前,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米斯拉。我们讨论过政治、经济等各种问题,但我从没看过他表演魔术。因此我提前写信,想请他表演魔术,就约在今夜。所以我才秋夜搭人力车赶往他在大森的住处。
我按响了门铃,伴着车夫那盏手提灯的光,在雨中等待来人开门。不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日本婆婆。她是米斯拉的女仆。
“米斯拉君在家吗?”
“在,一直在等候着您。”
老婆婆亲切和善,说着就带着我向米斯拉的房间走去。
“晚上好!下这么大的雨,还劳烦您亲临寒舍。”
米斯拉黑皮肤,大眼睛,蓄着一把柔细的小胡子。他挑了挑桌上的煤油灯芯,很有精神地跟我打招呼。
“哪里哪里,只要能看到您的魔术,这点雨不算什么。”
我在椅子上坐下,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很简朴,西式风格,正中央摆着一个桌子,墙边有一个大小合适的书架,窗前有个小茶几。此外,就只剩下我们坐着的椅子了。而且茶几和椅子很旧,连桌上那个漂亮的红花桌布,边缘也磨得露出了线头,都快破了。
寒暄过后,屋里只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过了一会儿,女仆端来了红茶。米斯拉打开雪茄盒,问我:“怎么样?来一支?”
“谢谢!”我没有客气,拿起一支烟用火柴点上,说:“供您驱使的那个精灵是叫‘金’吧?那等会我要看的魔术也是借用‘金’的力量吗?”
米斯拉自己也点上烟,微微一笑,吐了口烟。烟的味道还挺好闻。
“认为有‘金’这类精灵存在,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大概是天方夜谭时代的故事。我从老师那学的魔术,不过是高明的催眠术罢了,您想用也可以用的。您看,我的手只要像这样比画一下。”
米斯拉举起手来,在我眼前比画了两三回三角形的图案,然后很快将手放回桌上,居然抓起了桌布上的花朵!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前查看:确实是刚刚桌布上的图案。米斯拉把那花放到我鼻子前,我好像真的闻到类似麝香的浓重味道。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连连感叹,米斯拉依然微笑着若无其事地把花放回桌布上去。我一看,那被放回去的花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别说抓起来了,就连一片叶子也动不了。
“怎么样?简单吧?这回再来看这盏煤油灯。”
米斯拉说着,重新摆放了一下桌上的煤油灯,不知为何,那灯竟然开始滴溜溜转起来,以灯罩为轴,转得很快。我又被吓了一跳,生怕着火,一直提心吊胆的;米斯拉却优哉游哉地喝着红茶,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看他这样,后来我也壮起胆来,定睛看着那越转越快的灯。
灯罩旋转带起了一股风,偏偏中间那道火焰一直燃着,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油灯一直转得飞快,快得简直看不出在转动,真以为是静止的呢。转着转着,不知何时,灯罩又好端端摆在桌子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奇怪吗?骗骗小孩子的玩意罢了。如果您想看,我可以再表演一个。”
米斯拉回过头去,望向书架,对着书架招了招手,排列在架上的书,像得到召唤一样,自动飞到桌上来。而且那飞法,是向书皮两侧展开飞,像夏日黄昏的蝙蝠排队展翅,翩翩飞来。
我嘴里叼着烟,整个人都看得傻掉了。
那么多书自由飞翔,然后一个个按着顺序落下来,在桌上摆成了金字塔的形状。等所有书都飞过来,那先前飞来的第一本书又领头飞回到了书架上。
而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本薄薄的平装书,也像其他书一样展开飞翔,绕飞一圈之后,在我头顶沙沙作响,然后一头掉在我的腿上。我不明所以,拿起来一看,是我一周前借给米斯拉的法国新小说。
“谢谢您借我书。”米斯拉带着笑意向我道谢。我如梦初醒,一时忘了客套,却想起他说过,如果我想,可以跟他学魔术。
“我早就听闻您的魔术本领很高,但绝没想到如此神奇。您刚才说,我这样的人想学的话,也可以学会,这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能学会,不管是谁都能轻松学会。不过,唯有一点……”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以特别严肃的口吻说:“有欲望的人,学不会。想学哈桑·甘的魔术,必须摒弃一切欲望,您能做到吗?”
“我能办到。”
我马上应诺,但说完总觉得有种不安,马上又追一句:“只要您肯教我。”
米斯拉眼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但可能考虑到再叮嘱有些不礼貌,于是大方地点头说:“好吧,我教您。不过不管说得多轻松,学习也是需要时间的。今天就住在我家里吧。”
我因为他肯教我魔术十分高兴,连连道谢。米斯拉却毫不在意的样子,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婆婆,婆婆,今晚客人要留宿,请准备一下床铺。”
我心里激动得连烟灰都忘了弹了,情不自禁地一直望着米斯拉那沐浴在灯光下的脸,觉得甚是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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