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6087057
(1)本书为仙侠类小说开创人管平潮首次尝试武侠 玄幻的风格,书写热血少年的成长故事,文笔诙谐,故事饱满,可读性强。
(2)本书以虚构的故事书写现实,通过对“身份”这一文学母题的探讨,弘扬主流价值观和反映新时代的精神。
(3)本书邀请了知名漫画家巴布(《藏海花》《阴阳师》作者)定力加盟,绘制封面海报图 前传漫画,更符合年轻读者的口味。
(4)与网络连载相比,作者在情节和人物性格上有所调整,并重新整理朱线索,配置了新版结局,更引人入胜。同时为配合情节需要,专门特别打造一封角色的亲笔信件,作为单独附件放入书中,丰富了读者的阅读感受。
故事缘起自太初上古的一场神魔之战。神、魔二族两败俱伤,中途被神族的部下、号称“异神”的伽陀摩罗族趁机反噬。伽陀摩罗族的极度残忍和邪恶,让世界濒临奔溃。天地危亡之时,来自异域龙渊列岛的龙族突然出击,将伽陀摩罗族囚入悖乱海渊的深处。在上万年的囚禁中,伽陀摩罗族依然借着狂风和乱流,向外面的世界传递罪恶的信息。直到某一天,几近湮灭的“异神”之语,得到了回应……
于神魔大战的千万年后,在神州大陆上,东华洲作为核心,成为寒渊魔族吞并天下的首要侵略目标,为此东华洲上实力雄厚的东华国为抵抗魔族入侵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乱世之中,东华国组建了“神侠卫”,由文武盖世的天才任其领队——“光明神侠”,为的是保护民众。久而久之,“光明神侠”已经成为东华国的象征。然而,就在东皇节即将到来之际,这一任的“光明神侠”风惊雨却失踪了……为了争取寻找风惊雨的时间,神侠卫的统领郁愁归于机缘巧合下找到一位与风惊雨样貌完全一样的飞云山寨寨主云翻海来暂代“光明神侠”。血与火的序幕,徐徐拉开……
本书虽然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读后能感受到它饱含现实性,弘扬主流价值观和反映新时代的精神。其中,主角云翻海就是一个充满正能量、负责任、有担当的当代英雄。
章 白衣渡海,愁归东华神侠
第二章 义匪飞云,贫贱十字街头
第三章 横财天降,干大事而惜身
第四章 人情如梦,豪侠认假成真
第五章 蝶舞花飞,初见明心如雪
第六章 一剑惊魂,愁对如花美眷
第七章 灯市骤变,奇袭妖女如蛇
第八章 眉间溅血,惊心不测之地
第九章 七色魂火,辉映天墟神魔
第十章 追魂夺魄,心迷万古云霾
第十一章 魔犼潜踪,若窥神魔往事
第十二章 雾满天墟,心融羲和日魂
第十三章 祸起上古,流毒异神之语
第十四章 啸傲问天,狂言逆天之志
第十五章 无事生非,风闻贞烈奇女
第十六章 出言不逊,调笑慈眉观音
第十七章 神女忽来,助纣无妄之灾
第十八章 侯封沧海,声厉惊魂之语
第十九章 绵里藏针,节妇借刀杀人
第二十章 童言无忌,哭指奸人祸胎
第二十一章 花颜恶女,报应断臂之灾
第二十二章 深仇刻骨,惶惶丧家之犬
第二十三章 红袖多情,歌凝相思之苦
第二十四章 舌战群魔,狂言声惊满座
第二十五章 放舟霞浦,豪言为祸乡里
第二十六章 存心不良,胡颁禁渔之令
第二十七章 有意为恶,荼毒却为春雨
第二十八章 倒行逆施,诬良引动玄机
第二十九章 英招踏天,飞灵光于海际
第三十章 巨寇踪隐,惜乎除恶未尽
第三十一章 剑舞海村,磊落英华之气
第三十二章 心路如冥,窥秘永恒之殿
第三十三章 狂心如沸,迷陷魔女春情
第三十四章 喜布流言,却招满楼红袖
第三十五章 暗夜迷踪,巧慑钻街之鼠
第三十六章 王号天都,迟疑不速之客
第三十七章 血气如虹,信手人头落地
第三十八章 含冤若雪,惊变寒月血盟
第三十九章 贤王威重,匹夫心昭日月
第四十章 相知按剑,末路世态炎凉
第四十一章 烈焰成湖,一念灵机可渡
第四十二章 含情问雪,红粉幽处媚人
第四十三章 心清月路,无端剑光如怒
第四十四章 魅影如侠,士可杀不可辱
第四十五章 片语醍醐,寻迹威灵纯阳
第四十六章 幽夜问情,语惊倩女之心
第四十七章 寒月有意,云无心而出岫
第四十八章 狭路相逢,心惊浩荡邪风
第四十九章 山登射潮,交锋灵火真君
第五十章 快意恩仇,剑指灵山禁地
第五十一章 弄巧成拙,惊睹九凤吸魂
第五十二章 奸心酷烈,难逃火网恢恢
第五十三章 关心则乱,纵情一段香魂
第五十四章 晚来对酒,闲语若隐雷霆
第五十五章 邪灵有迹,风起翠瀑之峡
第五十六章 危崖夜宿,惊起血战八方
第五十七章 暗箭难防,豪杰时穷节现
第五十八章 金乌腾焰,光耀末路穷途
第五十九章 凶讯焚心,不向人间皱眉
第六十章 芳心暗系,情不知其所起
第六十一章 花开良夜,誓愿群星天际
第六十二章 凶机乍现,难辨真假神侠
第六十三章 舍生取义,千万人吾往矣
第六十四章 世事如冰,唯我心魂永燃
第六十五章 光腾苦海,风波再起尘缘
初心不灭,我心永燃——《燃魂传》创作后记
创作后记
初心不灭,我心永燃初心不灭,我心永燃
——《燃魂传》创作后记《燃魂传》部写完了。想跟您说说心里话。
创作的后十五天,我在杭州,真正地闭关了。
我是在杭州钱塘江畔一间小小的公寓里,写《燃魂传》的。
这公寓,也就三十来平方米,真正的“斗室”。
我家也在杭州,离公寓开车十来分钟。
就是这么短短的距离,两周时间内,我就是没回家。我的换洗衣物,全由家人来拿回去更换洗涤。
我的身体是公寓斗室的囚徒,但我的思绪和灵魂,却一直在《燃魂传》的瑰丽世界中自由翱翔。
《燃魂传》诞生的缘起,可以上溯到2016年。
早在那一年,在广东佛山召开的“第二届中国网络文学论坛”上,我作为嘉宾,在一个主旨论坛上,提出网络文学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其中一部分作品应该朝“降速、减量、提质”发展。
这就是说,写作速度要慢下来,不要再日更几万字了;整本书的篇幅要减下来,不要再动辄几百上千万字了。而降速、减量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质量。
一句话表达,就是我认为网络文学也需要精品化!
《燃魂传》就是在这个理念下,我做的个尝试;目前看,效果还不错。
《燃魂传》的运气也不错。
这本书的创意,2016年年底在我的脑海中形成。到了2017年3月时,我因为《血歌行》入选了中国作协2016年度优秀小说作品榜,便去北京领奖。借这个机会,我在万达新媒诚品的北京办公室里,把自己精心构思的《燃魂传》故事,讲给新媒诚品的尹香今尹总听。
《燃魂传》的故事深刻地打动了她。我们当场便签署了影视改编协议,宾主俱欢。
那一天我还在同一间办公室里,见到了著名的香港导演吴锦源老师。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上一次我们相遇于北京工体一家KTV里,一起引吭高歌。
在万达影视办公室相遇时,我还不知道,《燃魂传》的电视剧,就由吴锦源老师来导演。
如果那时我知道,我会高兴得蹦起来!
因为吴锦源先生不仅是近年热播剧《楚乔传》的导演,还是大火的《仙剑奇侠传》电视剧的执行导演。
虽然签了改编协议,但我并没有立即开始创作《燃魂传》。
当时我仍在写作《血歌行》的后部分,正因为我真的在用精品态度对待每一本书,所以又过了两三个月,我才开始创作《燃魂传》。
从这一点看,说句需要让尹总见谅的话:
写书这件事,我不会被资本绑架。
这就是《燃魂传》诞生的幕后故事。
好吧,写到这里,我谈兴渐浓,也顺便跟您说说“管平潮”这个作家诞生的故事吧——这其中有很多话,我以前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在读书阶段,我其实一直都是理工科生。高中选择的理科,本科、硕士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电子工程与信息科学,然后获得日本文部省奖学金,飞跃重洋去日本国立情报学研究所读博。
那我是怎么转向文学之路的呢?
回头看看,偶然中蕴含着必然,很多线索,已经埋伏在我的成长过程中。
我生长在20世纪80年代的江苏乡村。从很小的时候起,和其他同龄人不大一样,每当爸妈要进城去,我叮嘱他们的都是,不要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我只要好看的书。
我爸妈,也从来不禁止我看闲书。只要我在看书,就认为我在“学习”,便不会打扰。甚至还记得,当晚上停了电时,他们还会点起煤油灯,陪我继续看武侠书……
我想,至少在那个年代,很少有家长能这么做。
这是一个线索。
我在1996年参加江苏省高考,作为理科生,总分获得通州市第二名,文理科同卷的语文,则荣获江苏省。
这也算是一个线索。
更重要的线索,是我从小就热爱这个世界,喜欢用感性的、有温度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人间。
我喜欢在仲夏的晚上,一家人在漫天繁星下乘凉;看着父亲吹笛和弹电子琴,笛声悠扬,琴声跌宕;更喜欢听妈妈在笛声和琴音中歌喉婉转,美妙的歌声顺着晚风,传出去很远、很远……
我喜欢观察村路边不起眼的野花;我不关心它身上体现出来的分形学、自相似性、斐波那契数列,我只关心它的美丽、娇弱、芬芳,关心它即使无人关心也要盛放的小小灿烂,还会为美好的事物总是脆弱易逝而感伤。
我也喜欢,初中时远离家乡在外求学,周末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家时,在没有路灯、漆黑一片的乡间夜路上,看远处陌生村庄中亮起的寥寥几朵灯火,体会那种让我感动的人间温暖。
所以偶然中终有必然,混乱无序的噪音中早已蕴含雷鸣呐喊!
再说个小八卦:您知道我“管平潮”这个笔名的由来吗?
当然,它来自于名句“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它更来自于我儿时的一个梦想:
我家所在的那个镇子,叫“平潮镇”;我长大想当镇长……所以当一天天长大,知道儿时的梦想只是不可能的妄想时,我就用“管平潮”来纪念儿时的一个幻梦……
听完这个您笑了吗?我打赌您一定笑了!别这样,我已经觉得很羞耻了,哈哈……
再说回《燃魂传》。
其实在创作《燃魂传》时,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怎么说呢?它如同一只“薛定谔的猫”,处在一种我可以把控,又好像失控的不确定量子状态。
说我可以把控,这很容易理解,毕竟我精心筹划了它的人物故事。
但在实际写作时,它又是失控的。
当我用文字编码创造了《燃魂传》的人物、世界,当他们开始演绎故事时,就好像那些人物、那个世界,有了自己的灵魂,并不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
几乎所有角色、所有情节,都在反过来带动着我往下写;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规则,往后行动,往后发展!
这应该属于一种“失控”,但作为创作者,这种失控的感觉,却是我梦寐以求的。
这意味着当我创造了一个虚拟世界后,她有了自己的灵魂,有了自己的生命力,会按照自己的逻辑、规律、轨迹,再加上应有的不确定性,去演绎自己的喜悦、悲壮、精彩、美丽……
作为学院派出身,我也想虚张声势,用学术性的语言来剖析《燃魂传》深层次的东西,跟您一起探讨。
总的说来,《燃魂传》升级和逆反了“身份替换”这个文学母题。
全书的终极目标,不再是戳穿冒牌者云翻海的身份,反而是大众和这个世界更认同“冒充者”;作为被冒充者的未婚妻,明心雪也不再像传统认知和期待的那样,去隐忍不懈地找回真身,反而是渐渐地爱上了替身。
通过这样的升级和逆反,《燃魂传》映射了一种现实社会的寓言,便是有关身份的焦虑。
“身份”到底是什么?身份重要,还是人重要?如果看不穿这一点,就不能理解假的比真的还要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我们现代人,有太多这样的身份焦虑了。
比如社会上很多人,都要印个名片,顶个某某经理的身份。
或者作为年轻人,我们总是很勤奋、很疲惫地努力成为父母心中想要的那种身份。
所以,看《燃魂传》,在享受故事之余,还是在看人际,看人心,看人和世界的关系,看人情事理、恩怨情仇,但披以癫狂梦幻的外衣,并借此放大前面的所有。
虽然是虚构类题材,但《燃魂传》也饱含现实性。她弘扬了主流价值观,反映了新时代的精神,主角云翻海本质上也是一个充满正能量、负责任、有担当的当代英雄。
当危难来临,面临痛苦的抉择,咱们的云兄弟从不含糊;他绝不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扭头绕着走”的人!
除了云翻海,书中其他人物,我都很喜欢。
比如郁愁归,他其实外冷内热,有着大智慧。当我写到他为救云翻海,不惜和强敌同归于尽时,我真的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比如明心雪,虽然受制于世俗,对云翻海有着诸多误解,但后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后关头的抉择,都证明她不仅有颜值有能力,还十分正义、善良,充满仁爱怜惜之心。
比如咱们的沧海侯冷玄灵,虽然有些“逗趣”,但他每一次弄巧成拙的背后,不也是彰显一颗揭穿阴谋、铲除邪恶的正义之心?他缺的,只是运气……
我真心希望,您能喜欢《燃魂传》的每一段故事、每一个人物。
我也向您保证,在这个越来越多元、越来越快节奏的社会里,我会耐住寂寞,精益求精地写作,在写书读书这件事情上,一直陪您走下去。
我的心态会很好。
我知道,多元社会,英才辈出,娱乐翻新,焦点分散,那就算功不成名不就,我也不会着急。
我会“管他天下千万事,闲来轻笑两三声”。
我会“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
嗯,我管不了平潮镇,管不了世界,管不了他人,我还管不了自己吗?
我会继续沉迷写作,不解风情。
我会把所有的灵气和风情,都用在书里。
我们不要相忘于江湖,我们期待相逢于下一本书里。
我,管平潮,在这里给您诚恳地抱拳、作揖,奉上诚挚的谢意……
管平潮2018年5月30日于杭州白马湖畔
八方风雨,温柔与悲壮。
——“武侠泰斗”温瑞安
古典仙侠写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登堂入室的不多。《九州牧云录》可谓将管式仙侠发挥得淋漓精致,张牧云比之我看过的任何一个古典仙侠主角都令人喜欢。
——“诛仙之父” 萧鼎
乱世中小儿女的缠绵情怀,*惹人怜爱。
——沧月
优美的文笔、好看的故事、细腻的情感、有灵气的细节,管平潮在仙侠世界观、仙侠剧情方面强大的想象力令人叹为观止。
——楚惜刀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江南
老管*出奇的是灵气。这个天赋总能让他的小说中到处是亮点,如水晶般灿烂闪华。
——马伯庸
老管总在正确的时刻出现读者期望的故事,并且用他们意料之外的方式。点赞!
——唐家三少
三四天后,云翻海便跟随着郁愁归、关山明,还有神侠卫的二十来个好手,来到了翠瀑峡。
翠瀑峡在东华洲的东南方,但还不是东南角。
真正的东华洲东南角,是一座名叫东极山的高崖。
翠瀑峡就在东极山的西北方一线展开,严格来说属于东极山余脉中分形成的峡谷。
东极山本身紧邻大海,山脚下并无沙滩,直接便是碧波荡漾的大海。
这一处大海并不寻常,有着专门的名字,名叫青璃海。
海如其名,东极山下的这片海水,可能水温甚暖,其水倩碧清灵,如一块澄澈的碧色琉璃,和周边湛蓝的海水形成鲜明的对比,便有“青璃”之名。
青璃海如此清澈透底,偶尔有渔船航行其上时,从旁边观时,便好像渔船悬浮于一片空明之上,那感觉十分奇异。
相比空灵的青璃海,东极山另一侧的翠瀑峡,风景也十分秀丽。
翠瀑峡绵延有十多里,中间是一片乱石溪流,两边的石壁上长着当地特有的草藤。
这里的草藤从高崖上垂下,枝蔓何止万缕。
人行峡中时,看向两边,像极了一缕缕翠色的流瀑,正从两边的石壁上漫流下来。
碧藤如瀑,而翠瀑峡两边的石崖上,还真的遍布奔流直下的水瀑。
可能因为这里的瀑布含了某种微小的海藻,正呈现青碧之色。
所以,这“翠瀑峡”名字的由来,还真搞不清是因为垂藤如绿瀑,还是因为飞流直下的瀑布本身就带有青绿之色。
翠瀑峡风景优美,但地形却极为险峻。
峡谷之中到处乱石嶙峋,尖锐的石笋犹如犬牙交错,甚是凶险。
即使没有乱石之处,也多水泽,长年累月下来,散发着一种腥气十足的瘴气。
当然,翠瀑峡人迹罕至,便多野兽出没;野兽的尸体腐烂在乱石水泽中,也成了此地瘴气的一个重要来源。
本身便凶险,再加上东华洲的东南方相对荒僻,外界到翠瀑峡的路径十分艰险,因此这翠瀑峡算得上是东华洲南部的一处秘境。
有关它的传说,让它更符合秘境之名。
关山明提及的九凤收魂印的材质,便是翠瀑峡中的一个特产,名为点翠黑金玉。
这点翠黑金玉在附近土著的传说中,竟是上古神魔大战中古魔用来修筑防线的石材。
材质特异,本来世人应该趋之若鹜,但这翠瀑峡实在路途艰险,到达已属不易,更别提开采矿石了,因此这点翠黑金玉,在世上的留存并不多。
很明显,既然九凤收魂印采用了这里的玉矿石,那实地来走一趟,是十分必要的。[=BWS(]1侠烈无疆[=][=BWD(]第五十六章危崖夜宿,惊起血战八方[=][=B1(]第五十六章危崖夜宿,惊起血战八方[=]本来在云翻海的想象中,只要到了翠瀑峡,仔细一搜寻,以神侠卫卓异的能力,线索肯定手到擒来。
没想到,等费尽千辛万苦到了翠瀑峡,又在峡谷中披荆斩棘地搜寻了很久,别说线索了,连点翠黑金玉的矿石脉络都没发现。
一整天搜寻下来,偶然碰见的几条矿脉却非常原始,根本没有被刀砍斧斫的痕迹,便谈不上根据开采痕迹发现幕后真凶的端倪。
折腾了一整天,一无所获,神侠卫便退出了翠瀑峡,往东边的东极山上去。
此举并非他们想去搜查东极山,而是他们想在东极山顶落脚。
到了夜里,翠瀑峡这里是万万不能歇下的。
白天翠瀑峡便险象环生,沼泽丛林中不停传来叵测难明的猛兽低吼声,要是到了夜里,简直不敢想象。
本来云翻海做好了露宿的准备,没想到在爬山过程中关山明便跟他说,这里的地形他在来之前便查好,此刻在东极山的山顶,有几座遗弃多年的石屋,今晚他们这几个首脑之人便住在石屋里。
其实按云翻海的真实身份,如果要他在这荒山顶上露宿,完全没问题。
这样的事对他以前来说,完全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别忘了,现在他扮演的可是这行人的首脑,就算他自己愿意,郁愁归和关山明也肯定不会答应。
一番喧闹,在临海的山顶石屋中休息,也是十分舒服的事。
虽然石屋外表斑驳古旧,但关山明已经预先派人准备好干燥整洁的木床,安放在石屋中。
对云翻海来说,这还是他次在海边的礁岩悬崖顶上入睡,因此并不是那么容易睡着。
即使到了深夜,青璃海的波涛依然没有停止对东极山崖的冲刷。
而东极山并不算太高,即使住在山顶的石屋里,那山崖下“哗哗”的水声,依然清晰无比地传入云翻海的耳里。
枕着涛声,云翻海浮想联翩,神思摇摇:
“这石屋,是谁人遗弃?是猎人,还是东极山曾有的灯塔守夜人?
“这山崖,有百丈高吗?要是掉下去,摔得死人吗?
“唔……应该这么想,如果下面是海波,便大抵摔不死;如果是乱石礁岩,别说百丈高了,就十丈高,也死得透透的。
“可惜来到这山顶,已过了黄昏;夜色黯淡,便没看得清楚。
“……咦?我为什么想这个?
“莫非……我感觉到有危险,深夜的东极山顶,会出什么事,所以总是去想退路?
“呵,应该还是我想多了。这里地处荒远,地形又十分凶险,根本不是魔族合适的登陆地点。
“难道魔族大军从海上来,登上光秃秃的百丈东极山崖,然后冲进更加凶险的翠瀑峡,艰难跋涉十几里,然后向百里之外的东华郡县进攻吗?简直不可能。
“既然魔族不可能来,那还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可有二三十个神侠卫的高手呢。
“再说了,来之前关大哥已经做足了功课,要真有危险,也不可能让我们来这里了。”
因此转念一番,他便确定此处应该绝无危险。
不过,既然想到这些,云翻海便很自然地想起近经历的这一连串事来。
海波之声衬托得暗夜更加静谧,便让他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他想到了桑红琼,想到了芦花村,想到了天都王府,想到了威灵宗。
这些人,这些事,他以前已经反复想过很多遍,但直到躺在这静夜之中的东极山顶,他才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所有这些事背后,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条暗暗串联。
桑红琼的春慈院,是东方昌的财源;闻人龙的芦花村众匪,是东方昌暗蓄的打手;哪怕是威灵宗的后山邪坛,看起来与东方昌并无直接关联,但别忘了,有许多用作邪恶典仪的孩童,由之前的春慈院提供。
“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云翻海心想,“为什么这一连串事,明里暗里都和东方昌有关?
“那是不是说,东方昌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可是又不像。”
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但云翻海回想自己和东方昌对峙之时的情形,总觉得这个前王爷虽然位高权重,但其能力权谋并不像能真正操控大局、撒下惊天大网的人。
云翻海虽然混迹草莽,可也见过绿林江湖中那几个枭雄。
于是他觉得,那奸王东方昌机变有余,却缺乏一种为达目的,真正六亲不认的狠劲儿。
这一点有点像神州奇书《三国英雄志》中对袁绍的评价: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这样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自己笑了起来。
“哈,云翻海,你以为自己是谁?”他自嘲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为国为民的光明神侠了?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假神侠、真替身而已,就别操这份心啦。”
想到这里,云翻海便抚摸了几下胸前的水晶瓶。
本来清凉的水晶瓶,带着他的体温,正是入手温润。
隔着水晶瓶壁,他仿佛能感受到瓶中的五色土,于是那些熟悉的飞云山父老亲人,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老张头的老寒腿好了没?孙大娘的嗓门是不是还是那么大?李老四还喜欢喝酒耍钱发酒疯吗?小草儿妹妹这时会听话睡着了吗?”
想到这些,他本来焦躁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得平静下来。
他走到窗前,看到外面暗夜无垠,夜色凄迷,如此荒远的海隅,根本看不到一丝渔火的光芒,只听得见风中传来的怪声,也不知是涛声还是海妖的鸣叫,衬着迷离的夜色,显得神秘且不怀好意。
“算了,睡吧。”他困意渐浓,便返身回到床上,和衣躺下。
恰在躺倒之时,他忽然听到,在海浪涛声的背景下,从翠瀑峡的方向,传来了几声夜枭刺耳悠长的鸣啼。
不同寻常的夜鸟鸣叫,却仿佛洪钟巨鼓,在瞬间开启了云翻海的灵思!
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便好似有一道电光闪过。
他猛然想道:“呀!那一晚京城东郊道上,那两个行刺我的威灵宗弟子,从种种细节流露出来的态度看,竟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光明神侠!”
“怎么会这样?”他吃惊地想道,“顶替之事属绝密,就连神侠卫之中,也只有郁愁归和关山明两人知道。
“那明心雪,事关自己名节,更不可能出去乱说,那为什么两个威灵宗刺客却分明没把自己当真神侠?!
“如果知道自己是真神侠,一来他们不可能来行刺,二来更不可能如此托大!”
灵光激发之下,这时候云翻海的神思格外清明,当日那晚被行刺前后的种种细节,全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鲜明浮现。
他立即确定,那两个刺客绝没有把自己当成真神侠,反倒是好像知道自己是个武功不高的冒牌货一样!
而他们的判断也确实十分准确;那晚要不是后来巫寒月意外出手,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怎么会这样?”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想道,“不对!听郁愁归说,威灵宗以前和风神侠也没什么接触,那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假的?
“要知道别说一般人了,自己和真神侠长得实在太像,郁愁归又训练得好,前面几次,可是连那么聪明的沧海侯冷玄灵都没看出来自己是假冒的啊!
“不对,大大的不对!”
他忽然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地跳下床来,走到石屋的窗前,看着外面苍茫黝黑的夜色,整个人好像木雕泥塑,一动不动,呆呆地出神。
暗夜之中,危崖之上,发呆沉默了很久,他心里便默默地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了,忽视了。”
多年夹缝中生存的草莽生涯,锻造出云翻海一种对危险惊人的直觉。
一旦想通,他似乎感觉到,这暗夜的东极山下,有某种可怕的危险正悄悄地逼近。
没有任何理由,只凭着直觉,他立即冲出石屋,跑向郁愁归所在的那间屋子。
来不及走近,他就大叫:“郁统领,郁统领,快醒醒,出事了!”
深夜之中,他这扯着嗓子的喊叫,极为清晰响亮;而那郁愁归也存着心事,虽然睡着,但睡得并不实,云翻海只叫唤了一两声,他便醒了。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即披衣而起,拿起黑铁爪,如一阵旋风般冲出了房门。
云翻海这一嗓子,几乎如同一个信号,从那东极山坡上,忽然“嗖嗖嗖”蹿上来许多条人影。
也幸亏云翻海鬼使神差般这一喊,所有的神侠卫武士都被惊动起来,否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没有任何过渡,没有任何对话,一场血战猛然爆发!
今夜星光黯淡,残月无光,但本来沉寂昏暗的东极山顶,很快就被无数道灿烂犀利的法术流光照亮。
才片刻工夫,已是惨叫声连连响起。
这时云翻海也绝不可能置身事外,挥舞起东华神剑,掺之以日冕魂火,加入了战斗。
强敌趁夜而来,自然早有预谋,战局很快便对神侠卫不利。
更让云翻海吃惊的是,这些暗夜强敌围攻朝廷要员,竟然丝毫不加掩饰,没有一个人面蒙黑巾。
“他们这是要鱼死网破、不死不休了!”云翻海暗自心惊。
正想时,他却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吼道:“狗贼,拿命来!”
云翻海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却见法术灵光的耀映下,竟是那芦花村走脱的仇沧江,正高举一柄开山巨斧,朝自己猛劈过来!
风声呼啸而至,云翻海急忙一闪身,堪堪躲过这迅猛一击。
“保护神侠!”有神侠卫武士见此情形,立即高呼一声,冲到两人中间,替云翻海挡下了仇沧江第二波攻击。
虽然躲过了仇沧江的偷袭,暂时也有神侠卫武士保护,安全无虞,但云翻海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战团中,他默不作声,努力保持镇静,借着满天飞窜的流光,仔细观察眼前的战局。
很快他便发现,今夜突然来袭的贼人中,熟人并不止仇沧江一个。
那个身姿妖娆的女贼人,分明就是春慈院逃脱的桑红琼;本来她善使一双短刀,但左臂在春慈院一役中被明心雪砍掉,此刻便换了一柄长刀,右手握住上下翻飞,杀伤力着实不低。
云翻海才看得一两眼,那桑红琼仿佛心有感知,立即转脸朝这边看来,于是云翻海立即看见了一双充满了恶毒怨色的眼睛。
很快,桑红琼便手一扬,一团黄绿色的迷药撒出,正和她对敌的神侠卫武士猝不及防,顿时眩晕倒地。
桑红琼根本顾不上上前再补一刀,便单手挥刀,如一头发狂的母狮一般,朝云翻海这边凶猛扑来。
只可惜,这时神侠卫已经反应过来,早就在云翻海面前防守得密不透风,很快桑红琼的势头便被挡住,双方又陷入了缠斗。
突如其来的战斗,陷入了短暂的胶着,但很快就有一个无比妖媚、却语调奇特的女声,高声下令道:“速战速决,尽快夺印!”
话音刚落,围攻的贼人中便升腾起十来个形象鲜明的光影,带着腾腾的杀气,朝神侠卫战阵扑来。
毫无疑问,这些贼人正激发出魂火,想要速战速决;比如那仇沧江,便满脸狞笑,施展出他那凶厉无比的“碧眼花斑豹”,让那头上古的凶兽魂灵,带着凄厉的呼啸,朝面前的敌人如风扑击。
见对方发狠,神侠卫也不示弱。
在郁愁归一声喝令下,二十多个神侠卫精英几乎人人都激发出绚烂的魂火光芒,与敌人的魂火对冲。
这次偷袭夺印的贼人四十来个,数量将近神侠卫两倍;但他们拥有魂火的数量却远远不及,只有七八人拥有,并且,看品相,也并不及神侠卫武士。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像仇沧江这样的江洋大盗,即使能找来不错的魂火,却怎能和朝廷精锐的神侠卫相比?神侠卫之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天墟,从容不迫地寻找趁手的魂火。
于是,魂火的数量和质量弥补了人数上的不足;刚才猝不及防吃了点亏的神侠卫,自双方开始用魂火对攻时,反而稳住了阵脚。
这时郁愁归也定下心来,操纵“啸月青狐”的魂火攻敌时,还有余暇大叫道:“对面贼人,还不弃械投降?识相的,只要好好认罪,本统领保证将你们从轻发落。”
听他们这么说,仇沧江、桑红琼那伙人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闷着头向前攻击。
见他们如此死硬,郁愁归也动了真火,向来阴柔冷淡的大统领,猛地大吼道:“兄弟们,既然这些奸王余孽执迷不悟,全都格杀勿论吧!”
死命令一下,神侠卫武士个个发狠,踊跃向前;虽然一时并没能斩杀一二贼人,但显然双方的拉锯战线,正在向贼人一方的山下移。
形势如此有利,神侠卫人人心头轻松。
不过这时候,云翻海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BWS(]1侠烈无疆[=][=BWD(]第五十七章暗箭难防,豪杰时穷节现[=][=B1(]第五十七章暗箭难防,豪杰时穷节现[=]和眼前单纯奋战的神侠卫武士不同,云翻海冥冥中确实比他们多知道一个十分关键的信息:
自己假冒风惊雨一事极为机密,只有寥寥几人知悉;但为什么上一次威灵宗的灵火真君一党暗中却仿佛已经知道自己是假神侠?!
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点,刚才他也不会突然惊心动魄,充满了危机感,便鬼使神差般冲出石屋,及时示警。
再看眼前,打得越是热闹便越证明,自己那些怀疑绝不是他的胡思乱想,神经过敏。
现在,虽然神侠卫一方占了上风,但他心中这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却再次笼罩了身心。
越是纷乱,他的思路反而越变得清晰:
“为什么那些人知道我是假神侠?刚才总是想知道过程,却忘了,只从结果看,既然有人知道了,那可能便是有知情者泄露。
“是谁泄露的呢?郁愁归?不可能。神侠卫就是他的命根子。神侠卫对他来说,就跟飞云山对我一样。
“明心雪?也不可能。她的家族,可是东华国排名第三的家族,如果她拆台捣乱,拆的就是自家的台啊。
“是皇上?据郁愁归所说,此事极为机密,除了他们几个,也就皇上知道了……哈?我在想什么?明心雪不可能,皇上就更不可能了,哪有自己坏自己的事的?
“哦,对了,还有一人知情,那便是关山明。
“可据说关山明是神侠卫的老人了,也是郁愁归的左右手,为人忠厚老实,与人为善,绝不似背叛之人。
“更何况,看眼前这些贼人,应该是奸王东方昌的余党,这关山明我仔细留心过,和东方昌可从来没什么关联。
“都不可能,那会是谁呢?”
“哎呀!”刚想到这里时,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猛然想道,“罢了,有一件事,我怎么自始至终没想到?!我想遍了所有知情的人,以为想全了,却忘了还有一个人,一定知情!
“风惊雨!真正的光明神侠,他一定知道我是假冒的!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只是……他可是咱东华国光明正义的侠客啊,怎么可能和这些奸党贼人有关联?
“是我想多了吧。”云翻海这样安慰自己。
想了一通,还是没想出其中的关节,云翻海便准备专心于眼前的战局,不再胡思乱想。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完全停止。
他的思绪如同眼前纷乱的战局,根本难以理清,就好似一头失控的野马,很难彻底控制。
于是他忍不住顺着刚才的思路想下去:“假如,只是假如,假如真的神侠变成坏人,那前后这些事说得通吗?
“还是说不通。如果是风神侠暗中作梗,绝不是这样的做法,应该还有其他人。
“限于身份,这个人,作为风神侠做坏事的‘替身’,也只能做出眼前这些事。”
“眼前这些事吗……啊?!”一个普通的问题,竟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击在了云翻海的天灵盖,让他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我怎么没想到他?”
就好像一瞬间,一道闪电劈来,将他脑海中乱作一团的思路瞬间焚毁,只留下那个苦苦寻觅不得的真相!
这一刻,他的身躯不受自控地颤抖起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颤抖,而是下意识地猛然一回头,朝刚刚想到的那个人看去——
却见漫天流光下,这人正面露凶光,悄悄地举起一柄护身尖刀,朝近在咫尺的那人捅去!
“小心!”云翻海大声叫道。
却是有点晚了。
郁愁归猝不及防之下,已被那人持刀捅着!
还是幸亏云翻海大叫提醒,郁愁归本能地一闪身,毕竟没被刺个正着,而是被戳在了左臂上。
虽然依旧鲜血淋漓,但要是没这一个急闪身,这锋利的尖刀会正扎在郁愁归的心口上!
“怎么会是你?!”很明显,郁愁归现在根本不关心自己胳膊受伤,而是惊诧无比地看着刺伤自己的凶手。
“怎么不会是我?”行凶者嘿嘿一笑,“别忘了,我关山明始终是效忠‘神侠’的!”
这一句话,给郁愁归造成的伤害,简直比刚才的尖刀还要大。
关山明,他一直以来赏识、信任的左膀右臂,却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地捅了他一刀。
而这,在这时却也没那么重要了。
对郁愁归而言,关山明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却像一道九天神雷,轰得他霎时眼冒金星,几乎站立不住!
“效忠‘神侠’”,这句简单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郁愁归一下子就理解了。
一瞬间,对这位以神侠卫为命根子的年轻统领来说,简直如同整个天塌了下来……
这时候,他宁可关山明是那奸王东方昌一党。
“嗯!应该是东方昌一党,”郁愁归对自己道,“一定是他故意胡说八道,扰我心神。”
这般想时,他勉强稳住了阵脚。
这时关山明已扔下短刀,换了那口长柄铁流刃,朝郁愁归猛劈过来。
郁愁归见状,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刺骨的疼痛,也挥起黑霜玄铁爪,毫不畏惧地迎击。
郁愁归和关山明斗在了一处。
本来关山明的战力并不及郁愁归,但刚才出其不意的偷袭,郁愁归已经受了伤,左臂上破了一个洞,大大影响了他的灵活性。因此这两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云翻海眼见关山明背叛,正是满腔怒火,现在见他不停地挥刀猛击郁愁归,心中火苗更盛,便挥剑朝那边杀去。
这时神侠卫武士只要还有余暇的,全都和云翻海心思一样,极力朝关山明那边冲杀。
虽然朝叛徒怒冲过去,满心都是怒火,但云翻海还是察觉到一件事。
他发现,见众人朝自己汇聚而来,关山明却丝毫没有惧意,根本没有暂时避让的打算。
不仅如此,见自己朝他看去,那关山明在战斗间隙,百忙之中,还朝自己投来一个诡秘的眼神。
“什么意思?”云翻海立即惊疑想道,“看他不慌不忙,眼神古怪,莫非神侠卫中还有他的同伙?”
一念及此,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激斗的战场瞬息万变,许多变化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他这一放慢脚步,神侠卫武士却依旧拼力朝关山明汇集,转眼之间,本来被神侠卫武士护在人群中的云翻海,就和所有人都拉开了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山坡某处岩石后的阴影里,骤然蹿出一条黑影,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惊人速度,猛然冲向了云翻海!
骤起发难之人,本身速度已是如此之快,但却还不满足,竟在身上施加了某种不属于东华洲的奇怪魔法,窜动之时如有一团黑雾笼罩,不仅模糊了别人的视线,还让自己的身形变得更快。
处心积虑的出手,目标赫然直指云翻海!
这时云翻海虽然迟疑,但也快到了郁愁归和关山明缠斗的近前。
但他和神侠卫武士都拉开了距离,孤零零地暴露在攻击者的视野里。
这一刻,他就像一只离群的小鹿,身后有一头阴险的黑豹迅猛扑来。
云翻海愣住了。
他听到了身后的风声,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那诡秘的黑雾,已经先于它的主人萦绕上云翻海的双足。
他顿时便感到双腿一阵麻痹,想要迈步逃跑,却丝毫提不起力气。
一种浓重的恐惧之情,笼罩了云翻海的身心。
“不!”郁愁归见状,猛地一声狂吼,拼得背上被关山明砍上一刀,也要猛地朝云翻海这边扑来!
“舍身相救”,并不出奇的词儿,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如此动人心魄。
郁愁归身上血流如注,挥舞着黑铁爪,想挡住偷袭者的攻击。
但很快他就发现,因为自己受伤,根本没能力和那人一招一式地招架攻防。
而那偷袭者显然功力高强无比,很快就看出了郁愁归的窘状。
“嘿,”她冷笑一声,朝郁愁归吼道,“滚开!本座要的是他。”
虽然言止于此,但她细长如蛇的眼眸中显露出的眼神,却在明白无误地警告郁愁归,要是他多事,立即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这时,关山明并不急于追击郁愁归,而是返身挥刀挡住了那些试图救援的同僚。
很显然,关山明知道来人是谁,便根本不担心她想做的事情还会有任何问题。
这时郁愁归也看清了来人。
“珐汐娜!”他又惊又怒,脱口叫道,“你来这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妖媚的女魔将阴阴一笑,用一种猫戏老鼠的神态,看着郁愁归道,“我想干什么,你应该明白。啧啧,像,真像,你也真能找。不过,以后他就属于我们伟大的寒渊帝国了!”
说话间,珐汐娜便飞卷出她那条著名的灵蛇白骨鞭,真如一条柔软的灵蛇一样,转眼就要将云翻海拦腰环绕。
已浑身是血的郁愁归,忽然长声大笑,然后猛地飞身而起,扑向了珐汐娜。
“蠢货!”珐汐娜不屑地看了一眼,便继续专心席卷云翻海。
女魔将算得很清楚,郁愁归这一击根本来不及,自己完全有余暇先擒下假神侠,扔在一旁,再从容地杀死袭击者。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飞身扑来的人国统领,猛然爆发出一片青碧色的光焰,充盈了整个视野,也让自己挥出的灵蛇白骨鞭瞬间失去了方向。
等珐汐娜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郁愁归抱住,正冲向不远处的山峰边缘——
对这里的地形,蓄谋已久的珐汐娜,可以说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清楚。
看清楚郁愁归抱住自己冲的方向,她顿时魂飞魄散!
因为,那里正是直面东海的百丈悬崖,下方礁岩交错,要是摔下去,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必当场粉身碎骨!
强烈的恐惧,一瞬间攫住了珐汐娜的心魂。
她迅速凝聚起浑身的魔力,想要挣脱郁愁归的环抱。
但无济于事。
这是郁愁归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激发出来的璀璨的魂火。
当然,即使作为不错的五品魂火,“啸月青狐”要拿来战胜凶名卓著的女魔将,还是不够。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郁愁归想要的只是死死抱住女魔头,坠下高崖,和她同归于尽!
就这样的目的,足够了,太足够了。
很快,不可一世的女魔头已经和神侠卫统领一起,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迅速地坠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凶悍无比的女魔头,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时同样变得恐惧无比。
她惊恐的喝问声都变了形,往日充满诱惑的动听声音,却在呼啸的海风中变得如同鬼哭。
相比她而言,另一位同样面临可怕死亡结局之人,却显得格外的优雅和从容。
“为什么,你应该明白。”他还有心引用了珐汐娜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笑着说道,“没有人能动摇神侠卫,没有人能要挟东华国。”
“他……他是假的啊!”女魔将惊恐地吼道。
她这么说,实在是前后矛盾。
要知道,是她不顾这个神侠是假货,打着弄假成真的主意,把云翻海当真神侠劫持回寒渊帝国;如此一来,便能在即将到来的侵攻行动中,对东华国全体军民造成莫大的打击。
但这时候,她却万分希望郁愁归能正视这个真相,不要为了一个假神侠就平白舍出生命,和自己同归于尽。
毕竟,只要郁愁归收起禁锢自己魔力的魂火之力,然后两人同舟共济,一起想想办法,未必没有挽救的机会。
对这个可能,她充满了希冀。
事实上,在崇尚强者的魔国之中,她珐汐娜一路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
于是她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充满着智慧、一直在成功甚至成为帝国传奇的美貌女人,会这么轻易地死在远离故土的蛮荒角落里。
况且,她很清楚,但凡有灵识的生灵,尤其位高权重的生灵,都怕死。
不是吗?对面这位狠人,其实情况和自己几乎一样啊;既然已经这么位高权重,活着多好啊!
所以,对敌人的回心转意,珐汐娜充满了信心。
在满腔自信之中,她终于等到了对方的回应:“没有人能伤害光明神侠,他是我东华万千子民的希望,即使,他是假冒的。”
一言听罢,珐汐娜觉得对方箍住自己的手臂,反而还更加紧了。
“疯子!”珐汐娜顿时暴怒,暂时忘却了惊恐,口中不断地冒出恶毒的咒骂。
咒骂了片刻,她忽然号啕大哭,又开始极尽卑微地哀求。
就这样在她时哭时笑、时闹时骂中,相互纠缠的两人如一团流星,划过了青璃海的夜空,即将堕入永恒的黑暗。
珐汐娜毕竟是珐汐娜。
当她终于意识到不可抵抗的命运时,她忽然平静下来。
在彻底坠落的前一刻,她平静地问道:“阁下,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假货,值得你以命相拼?”
“嗯,也许以前不值得,但从今夜起,他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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