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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32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08677736
读懂中国改革系列,由党政机关推荐全国机关干部阅读,该系列深度解读中国民众当下关注的经济社会与改革热点话题。
本书从多个角度解读当下改革,吴敬琏、厉以宁、林毅夫领衔,囊括郑永年、周其仁等中国高层智囊、权威人士、精英学者,把脉时局大势,明指决策投资应对之道。
未来十年,面临挑战,也是难得的机遇期。本书阐述未来的增长点和发展空间,从中等收入陷阱、创新、新科技革命、人口红利、共享经济等不同的领域,指出未来投资决策的正确方向。
将改革进行到底,《读懂中国改革》系列汇集厉以宁、吴敬琏、林毅夫、周其仁、郑永年、夏斌、巴曙松、黄益平……深度解读当下经济社会与改革热点话题,带你精准把握政经时局大走势
未来经济走势是L型还是U型?增速下滑的底部在哪里?中国会否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中产阶级的焦虑如何解除?
中国正在走向大国崛起,但并不是表示前方是坦途。相反,供给侧改革、金融体系改革、创新创业、实体经济、中等收入陷阱、全面小康……每一项改革都面临挑战。而每一个挑战都关乎我们的未来。
厉以宁、吴敬琏、林毅夫、周其仁、郑永年、夏斌、巴曙松、黄益平……各路专家学者,聚焦当下改革热点,把脉时政局势,通过对社会经济新变化的深层思考,全面分析和展望改革新动能、产业升级、供给侧改革、未来红利,以期让大家深入了解今日中国,把握未来走向,做出正确决策。
序 中国仍是全世界经济的原动力 / 林毅夫 ·V
第一章 未来10年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何在
中国正在发生两个巨大变化 / 厉以宁·003
改革突围、创新突围 / 周其仁·012
中国经济需打赢三场硬仗 / 李稻葵·034
中国经济正在着陆过程中 / 夏斌·040
未来10年中国经济系统性风险何在 / 张明·048
第二章 怎样持续推进结构性改革
怎样持续推进结构性改革 / 厉以宁·063
扩大总需求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是二选一 / 林毅夫·074
双重内涵决定双重推进 / 卢锋·080
关于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几点思考 / 高尚全·088
推动以服务业市场开放为重点的结构性改革 / 迟福林·099
清退僵尸企业是去杠杆的首选 / 黄益平·106
第三章 创新和实体经济最大的“对手”是谁
投机是创新和实体经济最大的“对手” / 刘世锦·113
中国投机资本的崛起及其后果 / 郑永年·116
壮大、做优、提升实体经济 / 李伟·122
不能因为大部分产业政策是失败的,就全盘否定 / 林毅夫·127
关于振兴实体经济的几点思考 / 张俊伟·139
第四章 创新的两条中国路线
创新驱动和观念转变 / 厉以宁·165
创新的两条中国路线 / 周其仁·170
企业家必须从套利逐步转向创新 / 张维迎·181
中国式创新,可对德国和美国模式兼收并蓄 / 姚洋·188
“想法”的生产 / 周其仁·193
第五章 未来金融格局的四大变化
中国金融改革的重点与方向 / 李扬·203
未来金融格局的四大变化 / 李稻葵·208
严密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 / 黄益平·212
互联网金融创新的机遇与挑战 / 巴曙松·221
互联网金融未来的优势在数字技术 / 黄益平·228
第六章 中国不可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
中国不可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 / 刘世锦·237
中国跨越关口离不开金融改革 /黄益平·243
深入的工业化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 / 姚洋·250
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内在要求 / 迟福林·256
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基础是什么? / 蔡昉·261
“软财富”是中等收入群体新的增长动力 /滕泰/张海冰·267
第七章 如何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为什么世界期待中国2017? / 郑永年·277
中国经济的六大新动能 / 刘世锦·284
以结构性改革释放转型新动力 / 迟福林·291
实现新旧产业更替是未来的改革着力点 / 黄益平·297
年轻创业者将如何改变企业家队伍 / 厉以宁·303
如何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 周其仁·307
序
中国仍是全世界经济的原动力
林毅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
谈中国经济发展,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题目是我们能不能实现“十三五”规划提出的在2016—2020年间,每年平均增长6.5%以上。
6.5%以上的增长对中国来讲非常重要,这是关系到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到2020年,我们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收入能不能分别在2010年的基础上翻一番。
对世界来讲也非常重要,因为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后,中国每年的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均超过30%。那现在全球经济还没有完全复苏,中国是不是还可以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对6.5%这个指标非常关心的原因。
从2016年到2020年每年增长6.5%,跟我们改革开放以后,从1979年到2015年平均每年增长9.7%来比,已经向下调整了30%。那照理说这个调整的幅度也不小,应该余地还是比较大,实现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可是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大家为什么心里还没底?
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的经济从2010年以后,增长速度逐年下滑。大家知道2015年我国经济的增长速度是6.9%,这是自1990年以来最低的增长速度,这也是从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次连续六年经济增长速度下滑。过去平均每年9.7%的增长,而且一般经济下滑两年最多三年,经济增长就会回升。现在从2010年到2015年已经连续下滑了六年,大家知道2016年前三季度的增长速度是6.7%,比6.9%又下滑了0.2个百分点(2016年的增长速度是6.7%)。
中国经济下滑的底部在哪里,会不会突破“十三五”规划所讲的6.5%?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为什么从2010年以后,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是逐年下滑的,它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中国作为一个转型中国家,肯定有不少自己内部的问题,这些内部的问题包括我们的经济体制,比如说国有企业所占的比重还相当高,国有企业表现还欠佳,有不少人认为这是我们经济下滑的主要原因。
另外,我们的市场机制还没有完全到位,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但是有很多措施还没有完全落实。既然市场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资源配置就会有问题,因此有人认为这是我们经济下滑的主要原因。
最近谈的供给侧结构性问题,也是切实存在的问题,解决问题就要付出代价。也有人认为这是我们第七年经济继续下滑的主要原因。我个人认为这些问题都实实在在存在,也影响到我们的经济绩效,但是要看中国经济,就必须在全球变革的形势下来看。中国现在是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如果按照购买力评价来计算,今天中国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同时中国是世界第一大贸易国,中国的经济增长会影响世界,同样重要的是,世界经济发展的状况也会深深影响中国。
在分析中国经济从2010年以后逐年下滑的时候,我们要看看世界上其他国家经济表现怎么样。比如世界上跟我们处于同等发达程度的金砖国家,我们在2010年的时候增长速度是10.6%,2015年的增长速度是6.9%。巴西在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7.5%,2015年增长速度是–3.8%,跟我们一样下滑,下滑的幅度比我们还深。俄罗斯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4.5%,2015年增长速度是–3.7%,跟我们一样下滑,下滑的幅度比我们深。
另外一个金砖国家印度,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10.3%,跟我们的10.6%在同一个水平,2015年它的增长速度是7.6%,比我们的6.9%高一点,但它同样是从10.3%降到7.6%,态势跟我们完全一样。而且看印度2015年的增长时,我们还要考虑两点因素:第一点就是它2012年经济下滑的幅度比我们深,我们2012年是从2010年的10.6%降到7.7%,印度则是从10.3%降到5.1%,这有所谓触底反弹因素的存在;第二个是印度在2014年年底的时候调整了国民统计的方法,这个调整让印度每年的经济增长速度提高一个百分点。如果把这两个因素考虑进去的话,那么印度在2015年的增长速度也是在7%以下,跟我们完全一样。
这些金砖国家不存在我们所谓的国有企业占比太高的问题,它们有的本来就是市场经济,像印度、巴西,有的是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已经进行了彻底的市场经济,也不存在我们国内这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问题,但是经济表现跟我们完全一样,甚至比我们还糟。那必然有共同的外部性、周期性的问题。
要证明我的观点,最好的是看东亚这些所谓高收入、高表现的经济体。比如说新加坡,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15.2%,2015年的增长速度是2%,跟我们一样下滑,下滑的幅度比我们还深。中国台湾,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10.8%,2015年的增长速度只有0.7%,跟我们一样下滑,下滑的幅度同样比我们深。再看邻国韩国,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6.5%,2015年的增长速度是2.6%,同样下滑,下滑幅度比我们还深。这些是所谓高收入、高表现的经济体,我们一般讲的内部存在的这些体制机制问题它们都没有,但表现完全一样,并且比我们还严重。分析下来肯定有共同的外部性、周期性因素。
其实只要我们放眼世界也并不难理解,因为从2008年的国际金融经济危机爆发以后,在世界经济比重超过一半的这些发达国家,它们的经济还没完全复苏。
发达国家在过去每年平均的增长是3%~3.5%,但是到2015年危机已经过了7年,欧盟2015年的增长速度只有1.3%,比3%~3.5%低了两个多百分点。日本固然有安倍经济学想复苏日本的经济,但是在2015年的时候增长速度只有0.5%。在经济增长速度慢的状况下,失业率就维持在高位,家庭的收入增长就缓慢,消费增长就恢复疲软。
这些发达国家还是世界需求的主要来源,因此整个世界需求疲软。在发达国家当中,美国的经济表现似乎比较好,但2015年它的经济增长速度也只有2.4%。美国的失业率似乎状况也比较好,现在是4.9%,跟危机之前的水平大致相当。
但是在考虑美国失业率的时候,先要了解美国怎么统计失业率。在美国,劳动者如果失业,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去找工作,就算退出劳动力市场,不在失业统计内。因此要了解美国的就业状况还要参考另外一个指标,就是劳动参与率。目前美国适龄劳动人口的劳动参与率比危机爆发前低3%,这些人是有劳动能力的,但为什么不找工作?因为找不到工作,干脆就不找了。如果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美国现在的失业率同样是处在历史高位的8%~9%。
在这种状况下,家庭的收入增长,从各种统计指标来看,跟危机爆发之前比较起来基本没区别。而且我们知道这次的危机在美国爆发,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家庭负债过重。危机发生后,家庭为了修补平衡表,在收入不增长的情况下还要省钱还债,因此消费就非常疲软。
这些发达国家的消费疲软导致整个世界需求疲软,在危机之前世界贸易的增长是世界经济增长率的两倍以上,但在危机爆发以后,世界的经济增长率放缓,现在世界的贸易增长率比世界经济的增长率还低。
这当然就影响到每个像中国、像其他金砖国家,还有东亚,这些高收入、高表现,但是出口比重高的经济体的出口。出口增长是经济增长的三个组成部分当中的一项。
以我们国家来讲,从1979年到2014年,我们的出口增长每年达到16.4%,2015年的时候我们的出口不仅没增长,而且还下滑了2.8%。2016年上半年我们的出口增长下滑了7.7%。这种状况下当然影响到我们的经济增长。
经济增长的第二个组成部分是投资增长。在2008年国际金融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每个国家都采取了一些积极的财政政策来启动需求、创造就业、稳定经济。
我们国内有4万亿元政策,但是其他国家同样是有或多或少的积极财政政策来支持投资,来启动需求,来稳定经济。但是这些积极财政政策支持的项目,经过了5年、6年、7年,国际经济还没复苏。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新的积极财政政策支持的投资项目,那当然投资增长也必然下滑。
以我们国家的例子来说,在“十一五”规划期间(2006—2010年),
我们平均每年的投资增长是25.5%。在“十二五”期间(2011—2015年),
平均每年的投资增长是18.8%,下降了7个百分点,而且在“十二五”期间是越往后下降得越多,比如说2015年,我们的投资增长只有10%,考虑到投资品的价格下滑这个因素,真实的投资增长也不过12%,相较整个“十二五”期间平均值18.8%还下降了8个百分点。
这种状况下经济增长当然会受到影响。在这种状况下,拉动我们经济增长的主要是靠消费增长,我们国内的消费增长状况还比较好,是因为我们的就业状况好,家庭收入增长的状况也比较好。
以2015年为例。2015年的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是6.9%,家庭收入的增长是7.5%,高了0.6个百分点。在这种状况下我们的消费增长维持在8%左右,这也就让我们的经济增长还能够达到6.9%,其他国家出口下滑的情形跟我们一样,投资下滑的情形也跟我们一样,它们的收入增长比我们差,消费下滑的幅度比我们大多了,所以它们的经济表现就比我们差很多。
从这些因素来讲,6年的经济持续下滑,以及到2016年经济还从6.9%降到6.7%,有相当大的因素是这些外部性、周期性的因素引起的。
展望中国未来的发展,当然要看发达国家经济是不是会复苏,以及要看我们国内自己经济增长的动力到底怎么样。
从外部来看,发达国家很可能陷入一个现在国外经常讨论的长期停滞。为什么发达国家可能会陷入一个长期停滞呢?一个国家要是发生金融经济危机,那么一定是有内部的结构性问题。要进行结构性改革经济才能完全复苏。
发达国家要进行结构性改革经济才能完全复苏,这是一个在发达国家内部也有共识的,在世界上大家也都知道的事实。可是发达国家从2008年危机爆发到现在有七年的时间,每年都在谈结构性改革,但结构性改革一直落实不下去。最主要的是发达国家的结构性改革内容是什么:是要减少福利,要金融去杠杆,是要政府减少财政赤字。
减少福利就是要减少消费;减少金融机构的杠杆就是减少金融企业支持家庭的投资和消费,如果杠杆减少,投资和消费就会下降;减少政府的财政赤字,投资消费也会减少。而如果发达国家要推行结构性改革,那必然要减少投资、减少消费,经济增长速度一定会往下调整。但是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已经非常低了,如果要把经济增长率再往下调,失业率必然增加,失业率现在已经很高了,在这种状况下,从政治上就很难去推行结构性改革。
这也就是为什么日本从1991年泡沫经济破灭以后,到现在已经25年的时间过去了,结构性改革一直落实不下去。安倍上台以后提出安倍经济学想振兴日本经济。安倍经济学有三支箭:第一是用宽松的货币政策降低日本的汇率;第二是用积极的财政政策来启动国内的需求;第三是进行结构性改革。安倍上台已经三年了,前面两支箭都射出去了,第三支箭还射不出去。所以发达国家很可能陷入像日本那样长期的经济增长疲软。
再来看美国。特朗普上台以后,想学习中国经验。也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他说是美国的伟大复兴,他也学习中国经验,想用基础设施建设来启动国内的需求。即使他有这些政策,让美国的经济可能会好一点,但是美国经济只要稍微好一点,那美国就要加息,加息以后可能就导致其他国家的金融经济出现很大的波动和压力。
所以总的来讲,中国未来几年的经济增长,外部环境会相当不好。
在这种状况下要谈中国的经济增长,主要看中国内部经济增长的动力是不是够。
从内部的增长来讲,就是中央在好几年的经济工作会议中都提到的,要适度扩大总需求。但是跟国外比较,我们可以在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结合国内的结构性改革。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有五大内容: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我们完全可以在适度扩大国内总需求的时候,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的补短板结合在一起。而且只要和补短板结合在一起往前推进,就会给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创造有利的条件。
适度扩大国内总需求有两部分:一个是消费需求;一个是投资需求。如果把投资需求跟补短板结合在一起,中国经济还存在着许多难题。
第一个是现在在产业上面有不少过剩。过剩的钢筋水泥、平板玻璃等,都在中低端行业,但我们可以推动产业升级,而且产业升级的空间非常大。 2015年我们从国外进口的制造业产品就达到1.2万亿美元,这1.2万亿美元进口的制造业产品,它的质量必然比我们国内高,我们才会进口,或者是我们国内不能生产的才会进口。我们可以在这些产业上面去推动产业升级,而要产业升级就要投资。
第二个是基础设施。这些年我们的基础设施确实建了不少,跟其他发展中国家比较起来我们的基础设施也比较好,但是在这种状况下,国内的基础设施还有非常多的缺口,比如说大城市内部交通非常拥挤,就代表我们交通当中的地下交通还是严重不足。另外,2016年六七月份下了几场大雨,全国有1000多个城市淹水,代表地下管网不足。这些都是非常好的投资的地方。
第三个是环境。这些年经济发展快,但是环境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比如雾霾频发,要推行绿色发展,当然也同样是要投资的。
第四个是城镇化。现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是56%,发达国家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超过80%,所以我们还在城镇化的进程中。农民要进城,要住房,还必须为他们提供公共服务,这些都是要投资的。而且这些投资不管从经济回报和社会回报来讲,都非常高。
这是在看中国经济的增长前景跟发达国家比较起来最大的不同点,发达国家在经济疲软的时候也应该去搞投资,但是发达国家的产业已经在全世界最前沿,当它有产能过剩的时候,很难找到投资机会,即使有3D打印、电动汽车,一两项投资也不足以拉动整个经济,但中国可以产业升级的空间非常大,外国的基础设施普遍都有了,无非就是老旧一点,老旧基础设施的投资是挖个洞、补个洞,效率不高。发达国家环境普遍好,发达国家的城镇化也完成了,所以发达国家很难找到好的投资机会,我们还有很多好的可以投资的地方。
投资需要钱,这点我们也是有相对优势的。第一,现在中央政府跟地方政府积累的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57%,其中17%是中央,40%是地方。而发达国家或是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政府积累的财政赤字普遍超过100%,就代表我们的财政政策可利用的空间比其他国家大得多,可以用一些积极的财政政策来撬动投资。
第二,不仅是政府的财政状况相对好,我们的民间储蓄还占到国内生产总值将近50%,这在全世界是属于最高的国家之一。所以可以用政府的钱,撬动民间的投资。
第三个资金方面的优势是,要进口技术、机器设备原材料等,我们还有3万多亿美元外汇储备,在全世界是最多的。所以把这些有利的资源用起来,我们应该可以保持适当的投资增长率,这一点是中国跟其他发展中国家最大的不同。其他发展中国家跟我们同样有好的投资机会,但可能财政状况不好、民间储蓄太低,或者是外汇储备不足。
所以在这种状况下,我相信我们可以保持一个合适的投资增长率,有了投资增长率就会创造就业,就业就会保持在比较高的水平。就业好,家庭收入的增长也会比较快,有了比较快的收入增长,消费增长也会比较好。投资跟消费都维持在一个合理的水平,我相信我们可以达到“十三五”规划提出的平均每年6.5%以上的增长。
而且从补短板的投资作为切入点,也会给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创造良好的条件。因为补短板的投资需要钢筋、水泥、平板玻璃这些产能过剩的主要部分,投资增加了,需求增加了,过剩的产能就减少了,去产能就容易了。从去杠杆的角度来看,现在杠杆率最高的也就是在产能过剩严重的那些地方,如果需求增加了,价格就会上升,企业经营状况就会好,企业赚了钱就会还钱,杠杆率就会下降。所以去杠杆的任务也就比较容易完成。
再来看库存,库存主要是房地产库存。房地产的需求很大程度决定于家庭的未来就业和收入增长情况,就业跟收入增长好,对房地产的需求就多,库存就会减少。所以,我们可以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前提下,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经济增长质量。
所以,一方面6.5%以上的增长目标能实现,党的十八大提出的两个翻一番的目标也就能够实现。维持6.5%的增长,我们现在的国内生产总值的规模占全世界的15%,6.5%的增长代表每年对世界贡献一个百分点的增长。现在世界的增长无非就三个百分点,我们每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会在30%左右,所以中国经济还会是全世界经济增长的原动力,全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序
中国仍是全世界经济的原动力
林毅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
谈中国经济发展,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题目是我们能不能实现“十三五”规划提出的在2016—2020年间,每年平均增长6.5%以上。
6.5%以上的增长对中国来讲非常重要,这是关系到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到2020年,我们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收入能不能分别在2010年的基础上翻一番。
对世界来讲也非常重要,因为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后,中国每年的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均超过30%。那现在全球经济还没有完全复苏,中国是不是还可以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对6.5%这个指标非常关心的原因。
从2016年到2020年每年增长6.5%,跟我们改革开放以后,从1979年到2015年平均每年增长9.7%来比,已经向下调整了30%。那照理说这个调整的幅度也不小,应该余地还是比较大,实现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可是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大家为什么心里还没底?
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的经济从2010年以后,增长速度逐年下滑。大家知道2015年我国经济的增长速度是6.9%,这是自1990年以来最低的增长速度,这也是从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次连续六年经济增长速度下滑。过去平均每年9.7%的增长,而且一般经济下滑两年最多三年,经济增长就会回升。现在从2010年到2015年已经连续下滑了六年,大家知道2016年前三季度的增长速度是6.7%,比6.9%又下滑了0.2个百分点(2016年的增长速度是6.7%)。
中国经济下滑的底部在哪里,会不会突破“十三五”规划所讲的6.5%?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为什么从2010年以后,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是逐年下滑的,它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中国作为一个转型中国家,肯定有不少自己内部的问题,这些内部的问题包括我们的经济体制,比如说国有企业所占的比重还相当高,国有企业表现还欠佳,有不少人认为这是我们经济下滑的主要原因。
另外,我们的市场机制还没有完全到位,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但是有很多措施还没有完全落实。既然市场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资源配置就会有问题,因此有人认为这是我们经济下滑的主要原因。
最近谈的供给侧结构性问题,也是切实存在的问题,解决问题就要付出代价。也有人认为这是我们第七年经济继续下滑的主要原因。我个人认为这些问题都实实在在存在,也影响到我们的经济绩效,但是要看中国经济,就必须在全球变革的形势下来看。中国现在是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如果按照购买力评价来计算,今天中国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同时中国是世界第一大贸易国,中国的经济增长会影响世界,同样重要的是,世界经济发展的状况也会深深影响中国。
在分析中国经济从2010年以后逐年下滑的时候,我们要看看世界上其他国家经济表现怎么样。比如世界上跟我们处于同等发达程度的金砖国家,我们在2010年的时候增长速度是10.6%,2015年的增长速度是6.9%。巴西在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7.5%,2015年增长速度是–3.8%,跟我们一样下滑,下滑的幅度比我们还深。俄罗斯2010年的增长速度是4.5%,2015年增长速度是–3.7%,跟我们一样下滑,下滑的幅度比我们深。
渐进改革的好处是震荡低,但渐进改革的难处是坚持渐进不容易。经验证明,体制成本降,经济就会很好地发展;体制成本卷土重来急速上升,国民经济会被拖累。
经济和改革方面也需要匠心,做企业、做科研、做品牌需要匠心,搞经济改革也需要匠心。什么是匠心?匠心就是仅仅抓住*基础的东西,坚持不懈,只管耕耘,不管收获,不要追求短期的回报。
如果我国经济中长期存在一个投机性相当强的、能制造泡沫的领域,它就会和实体经济和创新争夺资金,而在这种争夺的过程中,制造业领域和创新往往是不占上风的。如果这种局面得不到改变的话,我们的制造业转型和升级、中小企业的创业和创新,以及我们要实现的创新驱动,在资金支持方面就会遇到相当大的问题。
当前,中国经济突出的结构性矛盾之一,就是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脱节:金融领域和房地产领域出现了资产泡沫现象,非实体经济聚集了过多的发展资源,严重削弱了增长新动力赖以形成的基础。
金融改革的过程中,特别是在中国推进全球化的过程中,推进市场化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坚持三个原则:一是市场化原则;二是法治化原则;三是全球化原则。
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有利于推动中国经济转型升级,有利于刺激消费扩大内需,也有利于实现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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