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0112598
人生在世,通常只有“一生”,无所谓前半生或后半生;偶或有之,多半是负面意义。但大千先生则是非常少见的既有前半生、又有后半生的不凡之人。大千二十来岁,在画艺上就已经出人头地,三十来岁就已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大画家,五十岁以前就已经功成名就了。1950年,他刚过半百之年,远走海外,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可他不甘心坐享五十岁前成就的余荫,让自己一帆风顺地度过一生;他雄心万丈,决定重新奋斗开辟他后半生的新天地。费尽心力、智慧,运用他所拥有的一切资源,有计划、有策略地进军西方艺坛,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他为自己所营造的愿景,达成了一个与前半生毫不逊色甚至更为出色的后半生。而此书的着眼点,恰在于此……
自序 第一章 张大千的海外游踪 第二章 大千生前身后三知己 第三章 厮守后半生的夫人徐雯波 第四章 张大千生前故后三大展 第五章 张大千的海外财源 第六章 大千珍藏六大国宝名迹的来龙去脉 第七章 张大千与《溪岸图》 第八章 黄山谷书卷遭窃没入侯爷府 第九章 大千捐画秘辛·一段委屈遗事 第十章 张大千、谢稚柳敦煌石窟闹双包 编后记
第一章张大千的海外游踪稍稍安定之后,他通过香港友人的协助,居然和成都的家人通上信了,这是大千最感欣慰的事。
在大吉岭的最初几个月,大干生活得很惬意,白天爬山,晚间作画、吟诗,很悠然自得。但大干毕竟是群居惯了的人,爱热闹,喜欢交朋友、摆龙门阵。
世外桃源的安静生活,三五个月下来,就耐不住了。
他只能借工作来排遣寂寞,每天从早到晚,不是作画,就是作诗。多年之后,他在台北接受为他作传的谢家孝访问时,曾说:“在大吉岭时期,是我画多、诗多,工作精力最旺盛的阶段,目力当时最佳,绘的也多精细工笔……。”①画得多、画得好,却无处卖画,大千逐渐感到经济压力,他是挥霍惯了的人,没有钱花,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难受。他很愁苦,不作画,就作诗,古人所谓诗穷而后工;擅写历史小说的高阳(许晏骈)也曾说:“张大干的诗,以在此穷愁的困境中,做得最好。”心情不佳,日子难过,一次爬山不慎失足,伤了腿,又遇上糖尿病发作,痛苦不堪。他费尽心思,想突破经济困境,计划到华人众多的泰国曼谷去办展览卖画,还曾经独自去了一趟曼谷,了解当地情况,结果铩羽而归。画展开不成,画也不能卖,更是令他沮丧万分。
这段时问,唯一让他感到高兴的事,是某一天傍晚,徐雯波喜滋滋地告诉他:她怀孕了。大千更为雯波高兴。他觉得,雯波在海外,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可以弥补她从成都离家时,大干让她抱了黄凝素所生的幼女心沛上车,却未能带走她亲生的幼女心碧和婴儿心健的遗憾了。
到了那年(一九五。年)深秋,大干在印度居住了六个多月,苦多乐少,他不堪再忍受。加之雯波临盆期近,考虑到大吉岭医院设备很差,他遂带着徐雯波、心沛回香港待产。
回到香港,朋友多了,生活马上热闹起来。大干随即忙着筹办画展,大吉岭风光的山水画极获好评,展品全部被人订购,经济困境立马解除了,大干心情也为之一快。
年底,雯波入院生产,大干的第九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出生,取名心印。在热闹忙碌中,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心印满月了,大千又得面对何去何从的问题。
他无意在香港久住,此地环境复杂,华洋杂处,不是理想的安身立命之处。台湾有出入境管制,不便于自由旅行。日本,只能短暂歇脚,不堪长期居留。
看来,未来的去处,还得从长计议。至于他曾住过半年的印度,虽然有一百个不好,但至少还清幽安静,不受干扰,而且,大吉岭距中国近,他可以通过通邮而获知成都家人的信息,也便于和港澳及台湾各地的友人保持联络,相互照应。思前顾后,真是一动不如一静。万般无奈,也只好再回印度大吉岭去吧!一九五一年暮春,心印三个月大的时候,大干带着家小,离香港,又回到了印度。回到大吉岭,生活环境无大变化,大千依旧每天画画、作诗,过着平淡无聊的日子。
过了三五个月,大干又憋不住了。除了孤寂无聊之外,他更是不甘心这样穷混着虚度自己的大好年华。回想当年十八九岁拜在曾(熙、农髯)、李(瑞清、梅庵)两师门下,学书法,练绘画,夜以继日地刻苦用功三十多年,把中国千余年的一部美术发展史,从清、明上溯元、宋,更进探隋、唐、五代之堂奥,尽心尽力摹临历朝历代的名家杰作,练就了一身“集大成”的卓越功夫,正待纵笔发挥,全力创作,却为局势所迫,来到海外,屈居于印度大吉岭乡野之间,一筹莫展。他当时不过五十二三岁,正是年富力强,创作欲、企图心极端旺盛之际,焉能自囿于此,虚度大好时光?更不能让自己的后半生,平平庸庸地度过。
他决计克服万难,突围脱困,不想再在这些邻近国家或华人地区兜圈子了,索性远走天涯,找到一处完全陌生的新原野,远离尘世烦嚣,避免故土人情的无谓纷扰,让自己享有随意挥洒的自由空间,好好经营自己的后半生,开创出一个足可媲美,甚至超越自己前半生的大好天地来。
有了这一番新构想,静极思动的张大干十分振奋。他忆及在香港时曾听到友人谈起移民中南美洲的计划,当时他未特别注意,如今想来,移民南美也许正是他所企求的“新天地”吧。
他特地独自去了一趟香港,和几位好友切实讨论过一番,并搜集了一些有关中南美各国的资料。回到印度,经过慎重考虑,他选择了南美洲最南端的阿根廷。
计划既定,急性子的张大干恨不得马上就执行。
但如此庞杂远程的大规模行动,必须具备两个不可或缺的条件:一是巨额的经费,一是充足的人力。
在大干看来,经费问题不难解决,他手上那支画笔有如印钞机器,随时可以换成现金备用。而且,必要的时候,还有他从成都带来的“富可敌国’,的中国古书画收藏品,可以脱手应急。
倒是人手问题,让他颇感棘手。想当年对日抗战期间,他远征西陲,到敦煌临摹石窟壁画,在那荒漠石洞中苦修三年,有两位夫人——二夫人黄凝素、三夫人杨宛君轮流随侍陪伴,照应他的生活起居;在工作上更有他的得意门生及子侄帮忙,还雇用了青海喇嘛作为帮手,从未感到人力不足之苦。如今远离故国,寄居海外,身边只有徐雯波一人,带着一个幼女、一个男婴,人手如此单薄,居家生活已经不易,哪里还有能力万里长征,到南半球安家立户!眼前的如此困境,使得在国内习惯于呼风唤雨的张大干,感到一筹莫展。
他原打算在阿根廷那边有了确切回应之后,再回香港去寻访是否有他的门生故旧也已到了港澳,或者在香港设帐收徒,看是否有人愿随同他到南美去拓荒立户。不料,一场天灾,让他提早搬回香港。
原来,那一年(一九五一年)夏天,大吉岭天气异常恶劣,狂风骤雨,来势惊人。七月里的一天午后,突然发生大地震,地动天摇,一块方形桌面一般大的巨石,从山顶砸落下来,坠压在大干住屋的门口。
幸而有惊无险,一家四口平安无事。惊魂稍定,大干不愿再滞留大吉岭,遂举家迁回香港。
回港后不久,大干即出发去台湾,后来又去了日本,寻访门生故旧做远行帮手。此行在外逗留了三个多月,结果并不理想,只得又回香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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