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1105260
如果说中国有一种根本的立国精神,能够历久不变,能够浸润在全民族的生命之中,又能够表现中华民族之独特伦理价值的话,这无疑就是孔子的思想。《孔子的故事》以活泼生动的语言,严谨翔实的史料,为读者还原一个血肉丰满、无负于历史的孔子。
《孔子的故事》是一部通俗读物,李长之并没有因此减弱他斟酌史料的严肃性,相反,他对史料的取舍拣择都有根有据,一丝不苟,本书几乎每一页都有相关的脚注。《孔子的故事》不过七万余字,而注解多达239条,引书几十种之多,可称言必有据,其中凝铸着作者的史的眼光和不苟的精神。
目 录
引子
一 没落的贵族和孤苦的幼年
二 孔子幼年时代的鲁国文化空气
三 在挫折中前进
四 教育事业的开端
五 孔子和老子的会见
六 走向成熟的道路
七 孔子在齐国政治活动的失败
八 孔子在齐国的收获和影响
九 孔子在混乱的鲁国中的寂寞
一0 孔子继续从事教育事业
一一 从中都宰到司寇
一二 孔子在外交上的胜利
一三 孔子和鲁国贵族的斗争
一四 孔子终于出走
一五 在卫国受到监视
一六 过匡城被拘留
一七 到了晋国的边界上
一八 仍然回到卫国
一九 过宋国的时候遭到迫害
二0 孔子停留在陈国
二一 孔子绝粮
二二 孔子勾留在楚国的边缘
二三 孔子再到卫国和归鲁
二四 孔子归鲁后的政治言论和政治态度
二五 专心从事教育工作
二六 编写《春秋》
二七 整理诗歌和音乐
二八 弟子颜渊和子路的死
二九 孔子后的歌声
后记
附录
儒家之根本精神
孔子与屈原
司马迁与孔子
从孔子到孟轲
用学者的精神写通俗的读物
——李长之和他的《孔子的故事》
如果说20世纪的中国有杰出批评家的话,我要排的*个就是李长之。
——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王一川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有五大文艺批评家,他们是周作人、朱光潜、朱自清、李长之和刘西渭。
——《中国新文学史》的作者司马长风
长之先生以年龄论仅长我两岁,以学识论,实在应该是我的前辈。且不说他的学问,即以他读过的中国古典文史和英、德、法、日等外语的记忆、融贯和表达的能力,也是这种年龄的读书人所不易企及的。”
——已故著名书画家、学者启功
李长之在书评理论上比较系统地阐述了诸多方面的见解,讲得也比较深刻,这在20世纪30年代的众多书评家中,除了肖乾可以与之比一比以外,其他人是无法可与他相比的。
——当代文学批评家伍杰
(长之先生的书)体系严整,分析细密,论由己出,足以奠定他作为一个学者批评家的位置。
——复旦大学著名文学教授郜元宝
孔子和老子的会见
南宫敬叔做了孔子的弟子以后,曾向鲁昭公建议派他和孔子一块到周的京城洛阳去观光。鲁昭公答应了,便给他们一辆车子,两匹马,还派了一个仆人,打发他们到洛阳去。
好学的孔子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历史悠久的京城洛阳有丰富的文化宝藏,而且大思想家老子也在那里。老子这时担任保管文物的工作,职位相当于现在的图书馆馆长或历史博物院院长。
老子听说孔子来了,便套上车,到郊外去迎接。又叫他的僮仆把路打扫干净。孔子也依照当时的礼节,从自己车上下来,把作为见面礼的大雁捧着,送给了老子②。
老子比孔子年纪大得多,经验阅历也丰富得多,他所接触的文物史料也远比孔子这时所已接触到的广博得多。因此,这一次会见,对孔子是极其有益的。这时孔子还在壮年,在求知和修养方面,积极和热情有余,但是还不免有些急躁、粗枝大叶,仿佛还需要更阔大的胸襟,需要在精神内容上更加丰富一些,还需要从更高的眼界对自己所已经获得的学识技能加一番审量。而在这些方面,老子恰是有资格对孔子有所助益的。从老子方面来说,他似乎缺乏孔子那样的积极和热情,好像缺少什么朝气似的,但是和孔子的精神凑合起来,却就可以构成一种宝贵的东西了。老子和孔子都是中国文化史上极其杰出的人物,他们的会见是灿烂的古代文化史上饶有意义的一页。
孔子向老子请教了很多东西。甚至就是孔子所熟悉的礼数方面,也证明老子比他懂得多。例如出丧的时候逢见日食怎么办,小孩子死了该葬到近处还是远处,国家有丧事的时候不避战争对不对,战争的时候应该把已死的国王的牌位带着还是不带,等等,老子都根据事实和情理给孔子作了明确的解答①。老子也深深器重像孔子这样一个虚心求知的人。
孔子在洛阳住了几天,要离开了。老子依依不舍地给他送行,并且根据自己的处世态度,告诉他道:“我听说,有钱的人给人送行的时候是送钱,有道德有学问的人给人送行的时候是赠几句话。我没有钱,姑且冒充一下有道德有学问的人,送你几句话吧。,你所钻研的,多半是古人的东西。可是古人已经死了,连骨头也烂了,不过剩下那么几句话。你不能把那些话看得太死。第二,有道德有学问的人,生的是时候呢,固然应该出门坐坐车,阔绰一下;如果生的不是时候,只要过得去,也就算了。第三,我听说有句老话,会做买卖的都不把东西摆在外面,有极高的道德的人都是很朴实的。你应该去掉骄傲,去掉很多的贪恋,去掉一些架子,去掉一些妄想,这对你都是没有好处的。一切事不要太任自己的性,这样在家庭也不合适,在朝廷也不合适。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些话了。”
孔子深深地玩味了老子的叮嘱,怀着感激的心情离开了洛阳。孔子回到鲁国,见到自己的弟子,还不住地赞美老子说:“鸟,我知道它会飞,可是会飞的还常被人射下来。鱼,我知道它会游水,可是会游水的还常被人钓起来。兽,我知道它会走,可是会走的还常落了网。只有一种东西,我们不能控制它,它爱云里来就云里来,它爱风里去就风里去,它爱上天就上天,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我没法捉摸老子这个人,老子就像龙一样吧。”
走向成熟的道路
孔子自从见过老子以后,他自己过去一些偏于主观的做法是有意识地减少了一些了,他遇事也更能冷静地分析了,加上他原有的勤勉和热情,就使得他更为人们所钦敬了。于是他的弟子多起来,而且还有远地来的。
他曾从容地和门徒们说:“学会的东西,时常去温习,不是很有乐趣么?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老远地来讲究学问,不是叫人很高兴么?自己有本领,可是没有什么人知道,但也没有什么不愉快,这不是有涵养的人么?”①这就是他这一时期的心情。这就是他从孤苦伶仃的童年起,经过挫折,经过自我教育,学习了一些本领,经过实际生活的一些锻炼,又接触了有阅历的先辈老子,自己已经从事着教育事业,同时对于从政又有一些希冀时的孔子的心情。孔子这时还不到三十五岁。
虽然他说人家不知道自己有本领也能沉住气,但想施展自己的本领——特别是政治方面的所谓抱负,作为“士”这个阶层的代表人物的孔子,却还是跃跃欲试的。他曾说:“不愁没有地位,愁的是自己没有成套的东西;不愁人家不知道,只要自己有了成套的东西,自然会有人知道啊。”②也就是这种心理的表现。这种心理使他在一生中浪费了很多有用的光阴和精力,使他和人民之间逐渐有了距离,也给他带来了不少苦恼。直到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孔子这种心理才多少有些扭转。
孔子在齐国政治活动的失败
公元前五一七年,孔子到了齐国,这是他生平次有记录的政治活动。齐国原是东方大国,疆土在现在的山东中部和东部一带,土地肥沃,农业发达,并富有鱼盐之利,在齐桓公时代(公元前六八五—前六四三年),又经过杰出的政治家管仲整顿国政,成了春秋时期的一等大国。这时是齐景公统治的时代,也是大政治家晏婴活跃的时代,国家安定而强盛。孔子希望在齐国做一番事业,是有现实根据的。然而事情不是那么顺利。
孔子何以不留在鲁国而跑到齐国去呢?这固然由于齐国的局面好像大有可为,同时也由于鲁国发生了政变。
原来鲁国有三家有势力的贵族,一是孟孙氏,就是孟懿子南宫敬叔他们那一家;二是叔孙氏;三是季孙氏,就是孔子年轻时穿了孝服赶去吃饭的那一家。这三家贵族原是鲁桓公的子孙,所以又称为“三桓”。三家之中,季氏势力,这时季氏的季平子专政,鲁君昭公很讨厌他。恰巧季平子和另一贵族郈昭伯因斗鸡发生纠纷,原来季家的鸡翅膀上加了芥末,为的是害对方的鸡的眼睛,但那家的鸡爪子上却带了锋利的金属,季平子见郈昭伯不肯退让,便强占了郈家的封地,郈昭伯于是向鲁昭公诉冤,鲁昭公以此为借口,讨伐了季平子。季平子联合孟孙氏、叔孙氏,进行反击,鲁昭公失败了,鲁昭公逃到齐国。齐国把他安置在郓城(在现在山东郓城县东),郓城是齐国从鲁国夺去的地方①。——鲁昭公便在齐国住了下去。鲁国陷在混乱中。
对于“三桓”的擅权,孔子本来是不满意的,现在鲁昭公也被“三桓”驱逐出国,他实在看不下去,便也离开鲁国,到齐国去试一下。
据说齐景公在五年前(公元前五二二年)到鲁国的时候就见过孔子。那时齐景公曾问孔子:“从前秦穆公国又不大,地方又偏僻,可是为什么能称霸一方呢?”孔子当时回答说:“秦国国家虽然小,可是他们的人志气大;地方虽然偏僻,可是他们的人行起事儿来正当。秦穆公又会用人,曾看中了喂牛的百里奚,和他谈了三天话,便能信任他,叫他执政。像秦穆公这样做法,统治全中国也是够格的;称霸一方,还只能算是小成就呢。”齐景公听了很满意②。因此孔子心里有了底儿,以为到齐国可以做百里奚第二。
依照当时从事政治活动的方式,要去投效一个国君,得找一点门路。哪怕孔子已经见过齐景公,齐景公对孔子的印象也很好,但如果不打通齐景公的亲信,也还是难于掌握到实权的。虽然有百里奚那样的传说,但这究竟只是一般“士”所乐道的美谈罢了,当时社会的现实不是那样的。因此,孔子先当了齐景公的亲信高昭子的家臣。
高昭子果然替孔子在齐景公跟前说了些好话。于是齐景公向孔子请教政治的大道理。孔子说:“君王要像君王,臣子要像臣子,父亲要像父亲,儿子要像儿子。”意思是要维持社会上的统治秩序,各人要按其名分办事,用孔子自己的话讲,这就叫“正名”,他后来在长期间内也还是这样主张的。这说法无疑是对统治者有利的,尤其在阶级矛盾渐趋剧烈的时候,就更合统治者的口味了。所以齐景公听了,便高兴地说对呀,“如果君王不像君王,臣子不像臣子,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那么,我就是有的是米,还能吃得成饭么?”
过了几天,齐景公又问孔子政治上迫切的问题是什么。孔子看准了齐国当时的毛病是奢侈浪费,于是说:“问题在于节约。”当然,孔子的节约主张是不彻底的,因为孔子终究讲排场。但齐景公听了还是表示满意,这大概因为齐国当时实在奢侈得不像话了吧。这时,齐景公想把尼溪地方的田地封给孔子。
可是齐国的执政大臣、老政治家晏婴,是不赞成孔子所讲究的那一套礼数的,他便向齐景公说:“这班新兴起来的‘儒’(也就是士),他们只会说漂亮话,不能受约束;他们很骄傲,很自以为是,不肯俯就别人。治丧主张铺张,埋葬不惜倾家荡产,这种风气也要不得。他们靠着游说、当食客过日子,国家能依赖这些游民么?自从周朝衰落以来,不见出过什么贤人,过去的礼节乐章也好久没有人弄得明白了。现在孔子就专讲究这一套。怎么见人,怎么走路,穿戴什么,甚而摆什么面孔,繁琐得要命。多少年也学不完,一辈子也搞不清。您如果让他在齐国实行起来,恐怕解决不了什么急切的问题的。”①
因为这话说中了孔子的主要毛病,齐景公动摇了。以后齐景公再见孔子的时候,便不再向他请教大道理,不过表面上还很客气罢了。
过了一些时候,齐景公才对孔子说:“如果像鲁国对待季孙氏那样,拿有权的上卿地位给你,我做不到;如果像鲁国对待孟孙氏那样,拿无权的下卿地位给你,我也不肯。那么,我待你在季孙氏、孟孙氏之间吧。”②
这话自然是冷淡孔子的。而且齐国的贵族也怕孔子真正在齐国当权,便都想陷害他,孔子是有些风闻了。
齐景公终于向孔子点破:“我老了,精力不济,不能任用你来图谋改革了。”
孔子听了,便只好收拾行李,干脆离开了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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