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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582204丛书名: 中国古代名著全本译注丛书
《礼记》是十三经之一,它和《周礼》《仪礼》并称为三礼。孔子呢,将华夏文化分为“仁”“礼”两大方面,从周代发展起来的礼文化,也成为中华文化的精髓。“三礼”向来被认为是十三经中*难读的几种,但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经典。
为什么说这本书特别重要呢?我们都知道四书,是《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这四种,其中的《大学》和《中庸》两本就都出自《礼记》这本书。康有为所提倡的“大同世”,还有我们目前经常会用的“小康”的概念,也都来源于《礼记》。
有小伙伴举手提问,那这本书这么重要,他到底讲的是什么内容呢?
如果要想三分钟细讲它的内容,我只能说:我太难了。因为《礼记》的内容是西汉时整理的,实在太丰富了。它一共分为49篇。《大学》和《中庸》两本书只占它内容的49分之2。剩下的篇章,有的讲制度,有的讲祭祀,有的讲丧葬,有的讲吉礼等等。总的来说,它既记载了礼节的条文,又解释了礼节的意义,是了解中华“礼文化”的*重要典籍。
比如第十二章,它讲到我们现在都很关心的养老问题。《礼记》中讲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的人,社会和国家会为他们举办盛大的养老礼,有点类似现在的成人礼,还规定了年纪大的人可以多享受美食,免除赋役。在他们看来,老人是非常重要的社会资源。书里描述的养老制度是非常理想的。
总之,拥有了这本《礼记》,你不仅一次性拥有了四书的一半,而且还拥有了中国传统的礼学、社会文化和哲学的精华。可以说是经典中的经典,宝藏中的宝藏。
对于我们今天的读者来说,如果不是专门的研究人员,读懂《礼记》是很困难的,所以大家特别渴望有一个通俗易懂的注解版本。这本《礼记译注》就是这样一个普及本,作者是著名的礼学专家杨天宇先生。这本书不仅有三万字的全书导论,而且在每一段原文下,都有详细的“注释”和白话文的翻译。
我们今天的社会,大家从小就学习了很多的科学知识和技能。但是关于人生道理,关于人生价值,很少有人开课。所以大家往往有很多的焦虑和迷茫情绪,但是得不到答案。我们强烈推荐大家读一读《礼记》,可以学习到古人怎样理解生活,怎样处理人际关系,以及他们对社会的理解和构想,会对我们现实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好处。
《礼记》是一部先秦至秦汉时期的礼学文献选编,是研究中国古代礼制与研究儒家学术思想史的书籍,内容驳杂,殊为难读。本书对之作精心注释和今译,为阅读这部典籍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前言1
曲礼上1
曲礼下第二43
檀弓上第三66
檀弓下第四127
王制第五180
月令第六217
曾子问第七281
文王世子第八311
礼运第九332
礼器第十354
郊特牲第十一379
内则第十二408
玉藻第十三448
明堂位第十四483
丧服小记第十五497
大传第十六530
少仪第十七540
学记第十八569
乐记第十九582
杂记上第二十631
杂记下第二十一663
丧大记第二十二701
祭法第二十三744
祭义第二十四752
祭统第二十五778
经解第二十六800
哀公问第二十七805
仲尼燕居第二十八813
孔子闲居第二十九821
坊记第三十827
中庸第三十一846
表记第三十二872
缁衣第三十三895
奔丧第三十四911
问丧第三十五923
服问第三十六929
间传第三十七937
三年问第三十八946
深衣第三十九950
投壶第四十954
儒行第四十一963
大学第四十二974
冠义第四十三987
昏义第四十四991
乡饮酒义第四十五999
射义第四十六1012
燕义第四十七1021
聘义第四十八1026
丧服四制第四十九1035
附录
主要参考书目1042
一、 关于《礼记》的来源与编纂
《礼记》,亦称《小戴礼记》或《小戴记》,凡四十九篇,是一部先秦至秦汉时期的礼学文献选编。该书初为西汉时期的戴圣所纂辑。
戴圣本是《仪礼》学的专家。《汉书·儒林传》曰: 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案即今所谓《仪礼》)十七篇,……而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东海人也,事萧奋,以授后仓、鲁闾丘卿。仓说《礼》数万言,号曰《后氏曲台记》,授沛闻人通汉子方、梁戴德延君、戴圣次君(案据《后汉书·儒林传下》,戴圣为戴德之兄子)、沛庆普孝公。孝公为东海太傅。德号大戴,为信都太傅;圣号小戴,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由是《礼》有大戴、小戴、庆氏之学。《汉书·艺文志》亦曰: 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可见戴圣师事后仓,本为今文《仪礼》博士。
然而《仪礼》仅十七篇,而其中《既夕礼》为《士丧礼》的下篇,《有司》为《少牢馈食礼》的下篇,实际只有十五篇。这十五篇所记又大多为士礼,只有《觐礼》记诸侯朝觐天子而天子接见来朝诸侯之礼,算是涉及天子之礼,这对于已经实现了天下大一统的西汉王朝来说,欲建立一整套朝廷礼制,显然是不够用的。所以当时礼学家便采取了三个办法来加以弥补。其一是“推《士礼》而致于天子”(《汉书·艺文志》。又《汉书·礼乐志》曰:“今学者……但推士礼以及天子。”),即从十七篇《仪礼》所记诸士礼以推导出朝廷天子之礼。其二是经师自撰礼文或礼说。这种做法从汉初的叔孙通就开始了。叔孙通曾撰《汉仪十二篇》(见《后汉书·曹褒传》,而王充《论衡·谢短篇》则称其书为《仪品十六篇》),魏张揖在其《上广雅表》中还称他“撰置礼《记》,文不违古”。而后仓撰《曲台记》(《汉志》载有“《曲台后仓》九篇”)亦其显例。其三是杂采当时所可能见到的各种《记》文,以备朝廷议礼或制礼所用。如汉宣帝甘露三年(前51)诏诸儒讲五经同异于石渠阁,后仓弟子闻人通汉、戴圣等皆与其议。其议有曰: 《经》云:“宗子孤为殇。”言“孤”何也?闻人通汉曰:“孤者,师傅曰: ‘因殇而见孤也。’男子二十冠而不为殇,亦不为孤,故因殇而见之。”戴圣曰:“凡为宗子者,无父乃得为宗子。然为人后者,父虽在,得为宗子,故称孤。”圣又问通汉曰:“因殇而见孤,冠则不为孤者,《曲礼》曰: ‘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此孤而言冠,何也?”对曰:“孝子未曾忘亲,有父母、无父母,衣服辄异。《记》曰: ‘父母存,冠衣不纯素;父母殁,冠衣不纯采。’故言孤。言孤者,别衣、冠也。”圣又曰:“然则子无父母,年且百岁,犹称孤不断,何也?”通汉曰: “二十而冠不为孤。 父母之丧,年虽老,犹称孤。”(《通典》卷七十三: 《继宗子议》)此所谓《经》云者,见于《仪礼·丧服》。所谓《曲礼》者,见今《礼记·曲礼上》。所谓《记》曰者,盖《曲礼》逸文。石渠……又问:“庶人尚有服,大夫臣食禄反无服,何也?”闻人通汉对曰:“《记》云: ‘仕于家,出乡不与士齿。’是庶人在官者也,当从庶人之为国君三月服制。”(《通典》卷八十一: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服议》)此所谓《记》云,见今《礼记·王制》。汉石渠议。闻人通汉问云:“《记》曰: ‘君赴于他国之君曰不禄;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大夫、士或言卒、死,皆不能明。”(《通典》卷八十三: 《初丧》)此所谓《记》曰者,见今《礼记·杂记上》。可见当时的礼家,皆各掌握有若干礼的《记》文(如《曲礼》、《王制》、《杂记》等)的抄本。这些《记》文当为礼家所习见,而且具有实际上不亚于经的权威性,故在石渠这种高级别的议论经义的场合,能为礼家所公开引用以为议论的依据。今所见《礼记》四十九篇的初本,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时期由戴圣抄辑而成的。
……
近人洪业不信戴圣纂辑四十九篇《礼记》之说。他在《礼记引得序》中,除提出诸多可疑之点外,主要有两条看似无可辩驳的证据。其一曰:“《说文》引《礼记》辄冠以‘礼记’二字,独其引《月令》者数条,则冠以‘明堂月令曰’,似许君所用之《礼记》尚未收有《月令》,此可佐证《月令》后加之说也。”洪业自注其所引关于《说文》引《礼记》的说法,是依据丁福保《说文解字诂林》,是可见洪氏本人并未取《说文》加以详核。今考《说文》所引《礼记》,并无一定义例,情况较为复杂。据1963年12月中华书局影印陈昌奉刻本,明引《礼记》者,凡六处。一、《示部》“禜”字注曰:“《礼记》曰: ‘雩禜祭水旱。’”然段《注》以为此处是“误用锴语为正文”。二、《艸部》“芐”字注曰:“《礼记》: ‘铏毛,牛藿,羊芐,豕薇。’”王筠《说文句读》说,此处所引是《仪礼·公食大夫礼》后边的《记》文。三、《羽部》“翣”字注曰:“棺羽饰也。天子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王筠以为这是引的《礼器》之文。四、《鸟部》“鹬”字注曰:“《礼记》曰: ‘知天文者冠鹬。’”王筠说此处引文出自《逸礼》,而非《礼记》。五、《血》部“”字注曰:“《礼记》有醢。”王筠以为“醢”出《仪礼》、《周礼》,不出于《记》。段注本于此条则删去《礼记》之“记”字,而曰:“各本‘礼’下有‘记’字,误,今依《韵会》本。”六、《亻部》“偭”字注曰:“《少仪》曰: ‘尊壶者偭其鼻。’”由以上诸条可见,《说文》所引而确可信为出于《礼记》的,只有三、六两条,而第三条中未标《礼记》书名,第六条则仅举其篇名(《少仪》)。可见洪氏所谓《说文》引《礼记》而皆冠以“礼记”二字之说,并不符合事实。又考《说文》全书凡十一引《月令》,其九处皆曰《明堂月令》,而《耳部》“”字下则曰:“一曰若《月令》‘靡草’之‘靡’。”又《酋部》“酋”字注曰:“《礼》有大酋,掌酒官也。”此处所谓《礼》,实据《月令》,王筠曰:“《月令》‘仲冬乃命大酋’,《注》: ‘酒熟曰酋。大酋者,酒官之长。’”可见《说文》引《月令》,并非皆冠以《明堂月令》,而以此作为许慎所用《礼记》尚未收有《月令》的证据,也就不能成立了。
……
后来的学者鉴于《礼记》内容的驳杂,不少人也相继做过分类整理工作。如郑玄门人孙炎曾作《礼记类钞》,“始改旧本,以类相比”(见王应麟《困学纪闻》卷五及《旧唐书·元行沖传》);唐魏徵则“因炎之书,更加整比,兼为之注”,撰成《类礼》二十卷(见《旧唐书》之《元行沖传》及《魏徵传》)。孙、魏二人之书皆亡。南宋朱熹作《仪礼经传通解》,以《礼记》分类隶于《仪礼》篇章之次,其意虽在解经(《仪礼》),也是对《礼记》一书的一种分类整理。元吴澄所撰《礼记纂言》三十六卷,则是保留至今的一部分类整理《礼记》的重要著作。清代学者对《礼记》做分类整理工作的也不乏其人,如江永的《礼经纲目》、沈元沧的《礼记类编》、王心敬的《礼记汇编》等皆是。然而《别录》的分类尽管不如人意,尚保留着《礼记》的原貌。自孙炎以后的分类整理者,或割裂原文,或更易篇次,则使原书面目全非,而成另一著作了。
《礼记》内容的驳杂,不仅表现在篇次的不伦上,更主要的还是表现在各篇所记内容的杂乱上。四十九篇中,除少数外,大部分很少有突出的中心内容,而且同一篇的前后节之间也很少有逻辑联系,往往自成段落,表达一个与上下文皆不相关的意思。即以《曲礼》为例,其上篇61小节,下篇43小节,总计104小节,就记载了104条互不相关的内容。郑玄《礼记目录》将这104条内容概括为吉、凶、宾、军、嘉五礼,说:“名曰《曲礼》者,以其记五礼之事。祭祀之说,吉礼也;丧荒去国之说,凶礼也;致贡朝会之说,宾礼也;兵车旌鸿之说,军礼也;事长敬老执贽纳女之说,嘉礼也。”然《目录》所谓五礼,实皆散见于上下两篇之中,并非以类相从而记之。但此外还有大量内容,则非五礼所可概括。兹仅举其上篇前五节为例,以见其余。
第1节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这是教人君处事、说话所应有的态度。
第2节曰:“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这是教人当谦谨节俭。
第3节曰:“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这是教人以爱敬之道和为人处事之理。
第4节曰:“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这是教人坐、立的仪态及礼俗之所宜。
第5节曰:“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异同、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这是记礼的作用,说明人的言行皆当依礼,以及学礼之法。
上述五节的内容皆各不相关,而且既不可属之于《别录》所谓制度之类,亦不可属之于《目录》所谓五礼的任何一礼。
《礼记》中有些篇,虽有相对集中的内容,侧重于某一方面,然所记亦多杂乱而无伦次。如《檀弓》上下两篇总计218节,主要是记丧礼或丧事的,而节节各有独立的内容,互不相关。自《冠义》以下的六篇,从篇名看,当是记载冠、婚、乡(谓乡饮酒礼,下同)、射、燕、聘六种礼的意义的。然所记之义,多杂乱而无序。如《昏义》凡9节,第1节总论婚礼的意义;第2节是就亲迎的若干仪节阐明其义;第3节又论婚礼是礼的根本,按理说,当序之于第1节之后,或合之于第1节之中;第4节则泛论冠、婚、丧、祭、朝、聘、射、乡等“礼之大体”,其义盖在说明婚礼在上述诸礼中的地位,还不算完全离题;第5节又回到婚礼的仪节上来,而论成婚后妇见舅姑(公婆)诸礼仪之义;第6节论妇孝顺公婆之义,这就超出婚礼本身了;第7节记对女子进行婚前教育的时间、地点、内容和意义,按理当置于第2节之前,却倒置于后。以上七节虽无伦次,大体上还是围绕婚礼来谈的。第8、9两节就不然了,却是记王后的六宫与天子的六官分掌内外,阴阳相济,相辅相成之义,这就完全离题了。再如被宋代理学家所特别欣赏而被朱熹列于《四书》的《中庸》篇,凡30节,其实只有前8节基本上是围绕中庸之道来发挥的,以下22节的内容就与中庸无关,而相当广泛了,就连朱熹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该篇“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见《四书章句集注》之《中庸》篇“题解”)。总之,杂乱而无伦次,是《礼记》四十九篇所记内容的主要特点。梁启超在其所著《要籍解题及其读法·礼记、大戴礼记》中,曾试将大、小二《戴记》的内容混合在一起,而将它们划分为十类,曰: (甲) 记述某项礼节条文之专篇。如《诸侯迁庙》、《诸侯衅庙》、《投壶》、《奔丧》、《公冠》等篇,《四库提要》谓“皆《礼古经》遗文”,虽无他证,要之当为春秋以前礼制书之断片,其性质略如《开元礼》、《大清通礼》等之一篇。又如《内则》、《少仪》、《曲礼》等篇之一部分,亦记礼节之条文,其性质略如《文公家礼》之一节。
(乙) 记述某项政令之专篇。如《夏小正》、《月令》等,其性质略如《大清会典》之一部门。
(丙) 解释礼经之专篇。如《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丧服》、《丧服四制》等,实《仪礼》十七篇之传注。
(丁) 专记孔子言论。如《表记》、《缁衣》、《仲尼燕居》、《孔子闲居》等,其性质略如《论语》。又如《哀公问》及《孔子三朝记》之七篇——《千乘》、《四代》、《虞戴德》、《诰志》、《小辨》、《用兵》、《少间》——皆先秦儒家所传,孔子传记之一部。其专记七十子言论如《曾子问》、《子张问入官》、《卫将军文子》等篇,亦此类之附属。
(戊) 记孔门及时人杂事。如《檀弓》及《杂记》之一部分,其性质略如《韩非子》之《内、外储说》。
(己) 制度之杂记载。如《王制》、《玉藻》、《明堂位》等。
(庚) 制度礼节之专门的考证及杂考证。如《礼器》、《郊特牲》、《祭法》、《祭统》、《大传》、《丧服记》、《奔丧》、《问丧》、《间传》等。
(辛) 通论礼意或学术。如《礼运》、《礼察》、《经解》、《礼三本》、《祭义》、《三年问》、《乐记》、《学记》、《大学》、《中庸》、《劝学》、《本命》、《易本命》等。
(壬) 杂记格言。如《曲礼》、《少仪》、《劝学》、《儒行》等。
(癸) 某项掌故之专记。如《五帝德》、《帝系》、《文王世子》、《武王践阼》等。梁氏的划分,较有利于人们理解二《戴记》的复杂内容,虽未为尽当,但比起前人的分类来,要合理得多了。
这里,我们还要再谈一谈《礼记》四十九篇的篇名与内容之间的关系。《礼记》各篇,一部分是依据其所记内容来命名的,但此外还有多种情况,读者决不可仅据篇名而望文生义,去判断该篇的内容。《礼记》中多数篇的命名,带有很大的随意性,因此许多篇的篇名,都只可视为该篇的代号,而并不能反映该篇的实际内容。综观四十九篇的命名,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依据篇中所记主要内容命名。《王制》、《月令》、《礼运》、《内则》、《丧服小记》、《学记》、《乐记》、《祭法》、《祭义》、《坊记》、《三年问》、《奔丧》、《深衣》、《投壶》、《儒行》、《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丧服四制》等二十二篇皆是。
第二,仅据首节或仅据篇中部分内容命名。《檀弓》(上、下)、《文王世子》、《祭统》、《经解》、《中庸》、《表记》、《问丧》等八篇皆是。
第三,取篇首或首句中若干字,或取篇中若干字命名。《曾子问》、《礼器》、《郊特牲》、《玉藻》、《明堂位》、《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缁衣》、《大学》等十篇皆是。
第四,以所记内容的性质命名。《曲礼》(上、下)、《大传》、《少仪》、《杂记》(上、下)、《丧大记》等七篇皆是。
第五,命名之由不详者。《服问》、《间传》两篇皆是。
由上可见,四十九篇的命名,非同一例,盖因作记者既非一人,又非一时之人所致。
……
二、 《礼记》四十九篇,字数较多,在唐代号称“大经”,如果再加上《注》、《疏》,确乎庞然大物,如果毫无目的地通读,费时既多,效果也不一定好。所以读者当先确定自己的阅读目的。如果你是从文献学的角度来研究《礼记》,自当通读无疑,而且还不能只读一种版本。如果你是以研究中国古代的礼制或儒家学术思想史为目的,自亦当通读无疑。由于《礼记》内容驳杂,为理清眉目,好分类抄纂,以便比较研究,如元吴澄的《礼记纂言》之例。但对于一般读者来说,就没有必要逐篇通读了。然而一般读者读书,也须有个目的,如为增长知识、提高文化素养或借鉴古代的为人处世之道等。《礼记》中有许多封建糟粕,如强调建立在亲亲尊尊基础上的等级制度、丧服制度、祭祀制度,以及宣扬男尊女卑等,这些对于近现代社会来说,早已失去了它们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对于今人已经成为无用的东西了,虽然可以作为历史知识去了解它们,但对于一般读者来说,有关这些方面的内容,毕竟可以缓读或不读。《礼记》中还有许多说得很好的有关学习、教育、生活、修养身心和为人处世的道理,其中有不少精粹的语言,对今人仍有教益,很值得一般读者去读。梁启超在《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中,曾为“以常识或修养应用为目的而读《礼记》者”,即我们所谓一般读者,分等级(即阅读的先后顺序)开了一个阅读篇目,兹抄录如下: 等: 《大学》、《中庸》、《学记》、《乐记》、《礼运》、《王制》。
第二等: 《经解》、《坊记》、《表记》、《缁衣》、《儒行》、《大传》、《礼器》之一部分、《祭义》之一部分。
第三等: 《曲礼》之一部分,《月令》、《檀弓》之一部分。
第四等: 其他。梁启超说:“吾愿学者于等诸篇精读,第二、三等摘读,第四等或竟不读可也。”又说:“右所分等,吾自知为极不科学的极不论理的极狂妄的,吾并非对于读者有所轩轾,问吾以何为标准,吾亦不能回答。吾惟觉《礼记》为青年不可不读之书,而又为万不能全读之书,吾但以吾之主观的意见设此方便耳。通人责备,不敢辞也。”梁氏的意见,至今仍可供一般读者参考。
三、 《礼记》四十九篇,非出于一时一人之手,又属于杂记性质,因此各篇之间,矛盾牴牾处甚多。如祭天礼,《礼器》说“至敬不坛,埽地而祭”(第10节),而《祭法》则说“燔柴于泰坛”(第2节);四季宗庙祭祀之名,《王制》说“夏曰禘”(第29节),《祭义》则说“春禘”(第1节);丧礼哭师之处,《檀弓上》说“师,吾哭诸寝”(第39节),《奔丧》则说“哭……师于庙门外”(第11节);服丧期间朝君之礼,《曲礼下》说“厌冠,不入公门”(第8节),则固当去首绖而入,而《服问》则说“凡见人无免绖,虽朝于君无免绖”(第12节);为君服丧之礼,《杂记上》说“大夫次于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第4节),《丧大记》则说“公之丧,大夫俟练,士卒哭而归”(第51节),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至于《礼记》所记与其他典籍(如《周礼》、《仪礼》等)的矛盾处,更不可胜数。我们读《礼记》,对于这些矛盾的地方,只须随文研索,切勿强求会通。正如王引之所说:“大抵礼家各记所闻,不能尽合。……学者依文解之而阙疑可矣。必欲合以为一,则治丝而棼也。”(《经义述闻·礼记下》“曰祖考庙”条)当然,如果意在做某种专门的研究,于某项矛盾处,寻出证据,以考辨其是非正谬,或指出两种不同说法各自的根据所在,自然是大有益于学术之事。但这是专家们的工作,对于一般读者来说,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更不必因为不明其矛盾之缘由而苦恼。
四、 自古注释《礼记》的书籍很多,堪称浩如烟海。要之,读《礼记》或研究《礼记》者,仍当以郑《注》为主,辅之以孔《疏》。郑《注》集两汉经学之大成,而得其精要。孔《疏》博采唐以前学者研究的成果,并着重对郑《注》作了阐释。《注》《疏》近古,较得作《记》者原意。当然,《注》《疏》中的缺点错误也不少,且郑玄迷信谶纬,注《月令》、《郊特牲》、《祭法》等篇而贯穿纬书所谓“感生说”和“六天说”,说近诞妄,虽汉代风气所使然,终是其一短。孔《疏》则曲为之回护,是又张大其短。当然,若要作深入的研究,仅读《注》《疏》还不够,唐以后学者的著作,有代表性的,也应当读。宋人不信《注》《疏》,务出新意,除道学的说教外,也甚多创获,颇能启人之思。清人的著作,又集汉、宋学研究之大成,而少元、明学者空疏之弊,虽《礼记》的研究在清代未能称“盛”,然亦有许多值得重视的成果。宋以后学者的代表性著作,上节已经作了简要的介绍,这里就不赘述了。
我们希望这部《礼记译注》,或许对初学者能有所帮助,而对有志于深入研究的人,也或许可以提供某种方便和参考。但由于本人的学识和功力所限,错谬之处,在所难免,恳请读者不吝赐教。
后,我们想说明几点: 一、 本书的《礼记》原文部分,依据的是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阮校《十三经注疏》本,《注疏》本偶有讹误,则予以订正。二、 本书1997年曾出过繁体字版,凡80余万字,这次改为简体字再版,篇幅亦作了圧缩。为节省篇幅,原书中的“题解”和每节后的“小结”都删去了,注释中凡引用前人之说,也一律未标明出处。读者如欲作深入探讨,则可参考繁体字本及本书末所附《主要参考书目》。三、 对于《礼记》中的字词和名物概念,为节省篇幅,只在次出现时加以注释,除极少数十分重要者外,以后重复出现,一般不再注,有时仅注明参看某篇第几节,以便读者查看。
又,本书系河南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郑州大学中原文化资源与发展研究中心科研项目,暨郑州大学“十五”“211工程”重点学科——中国古代文明与考古学建设项目。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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