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6470293
在一座名为“掌屿”的半岛上,有九个行省,一群骄傲的人住在这里;而掌屿西方一个名叫“提嘉娜”的行省,住着一群*骄傲的人。
当侵略者到来的时候,他们拼死抵抗。并为这种骄傲付出了代价——
他们失去了自己故乡的名字。
这个名字被巫师君王夺走,正如同他们的绘画、书籍、雕像和艺术品统统被侵略者摧毁一样。他们失去了自己故乡的名字,失去了自己名字的一部分,也失去了自由。
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幸存者们寻找、挣扎、逃离、忍耐……他们将复仇的渴望编织成细密的丝线,并在一个春日牵动这些丝线。令所有人的命运随之起舞。
惨烈的保家卫国战争失败了,掌屿半岛上提嘉娜行省的人民家园沦丧,失去了人身自由。更可怕的是,黑暗的遗忘魔法使“提嘉娜”成为忌语,除了战争幸存者以外,整个半岛上无人能听到和说出这个一度是半岛*骄傲的美丽行省的名称。昔日掌屿半岛的九大行省,除桑吉欧之外,也都被来自北方大陆的两位巫师君王瓜分割据。在严苛残酷的铁腕统治之下,各省地下抵抗运动风起云涌,但却无力撼动魔法高强的巫师君王。受蹂躏*深的提嘉娜,仅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铭记着故国名称的幸存者。他们终于聚到一起,踏上推翻暴政的道路,用生命书写了一曲“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慷慨悲歌。
PANT 1 锥心之痛
PART 2 黛娜拉
PANT 3 烬归烬
PANT 4 血统的代价
PART 5 星火的回忆
尾声
凯证明了自己是托尔金的传人。
——《书目》杂志
卓绝的想象力,将历史传说融入到“第二世界”的创作中……本书既继承了奇幻文学的传统,又赋予了这个流派以新意。
——《多伦多之星》报
正是从这里开始,凯在文坛上发出了自己独特的声音。
——《科幻与奇幻》杂志
序章
两轮明月高挂空中,本应布满繁星的夜空此刻只有几颗最明亮的星在闪耀光彩。沿河两岸燃烧着营火,点点火光延伸入暗夜。黛莎河静静地流淌,水面的波纹映出月光和近处的火光。所有光线最终都进入了他的双眼。他坐在河岸上,双手抱膝,思考着关于死亡以及他本人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深深呼吸着温暖的夏日空气,嗅着水生植物散发的气味,望着河面上反射的蓝色和银色月光,倾听黛莎河的汩汩水声和营地中隐约传来的歌声,萨埃瓦想,夜晚的确值得赞美。他同样听到了从河北岸敌人营地中传来的歌声。歌声娓娓动听,让他很难觉得敌人从属于全然的邪恶;他也不能像一个普通士兵那样,对敌人充满强烈的恨意。好在他并不是真正的士兵,一向不善于仇恨任何人。
他无法看到对岸活动的人影,但能够看到营火的数量,可以轻易地推断出,黛莎河北岸的敌人远比在他身后等待黎明的同伴多得多。
基本可以确信,他们正在等待的,将是他们最后的一个黎明。他并没有抱任何幻想,所有人都没有。他们拥有的只有勇气,以及他们的领袖瓦伦廷王子。王子那两个血气方刚的儿子也和他在一起。
两个男孩都英俊漂亮。萨埃瓦感到遗憾的是,他还从没有雕刻过他俩的形象。当然,他多次雕刻过王子的形象。王子将他视为一位朋友。萨埃瓦想,也许自己的生命并不是完全空虚或无意义的。他热爱自己的技艺,热爱它所带来的欢乐与痛苦,而且在他的有生之年,他也曾听到省内的大人物——那些在整个半岛颇有名望的人赞扬他的艺术。
他也同样体验过人间的爱。他想到妻子,随即又想到两个孩子。十五年前,女儿出生的那一天,那双晶亮的眼睛就向他揭示了生命的一部分意义。还有那个因为年龄差一岁而不能前往北方前线的儿子。萨埃瓦记得他们分手时男孩脸上的表情。他暗自揣测,自己的眼中当时一定也流露出了相同的感情。他拥抱了两个孩子,之后久久地抱着妻子,什么都没有说;这些年来,所有该说的话都已经翻来覆去说过好多次了。最后,为了不让他们看到他在流泪,他迅速转过身,笨拙地爬上马,跟着他的王子离开,去与渡海而来的敌军作战。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正从飘着歌声、燃着篝火的营地那边走过来。他转过身面朝来人。
“小心点,”他轻声提醒道,“除非你想在一个雕刻家身上绊倒。”
“萨埃瓦?”一个听起来被逗笑了的声音低声说。那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
“是我,王子殿下。”他回答道,“你见过这么美的夜晚吗?”
月光照亮来人的脸庞,正是瓦伦廷。王子走过来,坐在萨埃瓦身边的青草地上,“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他说,“你看到了吗?魏多尼处于上弦,而伊拉伦刚好处于下弦。两轮月亮放在一起的话,就变成一轮满月了。”
“那会是一轮奇特的满月。”萨埃瓦说。
“今晚也是个奇特的夜晚。”
“是吗?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吗?因为我们这些凡人的愚行?”
“这是因为我们看待它的方式。”瓦伦廷柔和地说,他敏锐的头脑立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之所以觉得这个夜晚如此美丽,一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知道白天会带来什么。”
“会带来什么呢,殿下?”萨埃瓦的问题脱口而出。他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抱有的希望如同孩子一样盲目。他期望优雅高贵的黑发王子会有一个解决对面河岸上敌人的答案;一个解决北方所有的雅嘉斯士兵和雅嘉斯营地的答案;最重要的是,一个解决可怕的雅嘉斯巫师君王,以及他明天将会带来的恐怖恨意的答案。
瓦伦廷出神地注视着水面,一言不发。萨埃瓦看到头上有一颗流星斜斜向西方落下,很可能坠入了浩瀚的大海。他开始对自己的问题感到后悔。在这样的时候,实在不该用这些悲观的问题来加重王子的心理负担。
他正打算道歉,瓦伦廷开口了,声音沉稳缓慢。
“我之前一直在营地问穿梭,和柯辛还有洛尔丹一起安慰士兵,带给他们希望和笑声,让他们可以安然入睡。除此之外,我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他们是好孩子,两个都是。”萨埃瓦说,“我刚才还在想,我还没雕刻过他俩的形象呢。”
“我非常遗憾。”瓦伦廷说,“在我们身后,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留存于世,那只可能是艺术品,就像你之前的杰作。我们的书籍和音乐,阿瓦列城中奥萨里亚的绿色和白色高塔。”他停顿一下,将思绪转回原来的方向,“他们的确是勇敢的男孩,同时也只是十六岁、十九岁的孩子。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定会把他们留在后方,跟他们的弟弟……还有你的儿子在一起。”
这也是萨埃瓦热爱瓦伦廷王子的原因之一:瓦伦廷记得这位雕刻家的儿子,而且从心里将那孩子当做自己的幼子,即使在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也一样。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只翠鸟突然叫了起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倾听着那银铃般的声音。萨埃瓦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眶中盈满了热泪。
瓦伦廷说:“但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呢,我的老朋友。在这没有营火、也没有必要安慰任何人的黑暗中,事实反而更加清晰。萨埃瓦,我很抱歉,但事实是,明天早上在这里流淌的血大部分都将是我们的,恐怕全都是我们的。原谅我。”
“你不用感到内疚。”萨埃瓦马上回答,语气尽可能地坚定,“这场战争并不是你挑起的,你也无法避免或者抹消它。我刚才提了个白痴问题,虽然我不是士兵,但也能从对岸的营火数量中得出答案,殿下。”
“还有巫术。”瓦伦廷低声补充道,“那比营火的数量更为重要。我们可以击败数量多于我们的敌人,就像上周那场战斗。但现在,布兰汀的魔法与他们在一起。雄狮亲自来为死去的幼狮报仇,他与我们不共戴天。也许我上周应该向那个孩子投降?”
萨埃瓦转过头,怀疑地看着两道月光下的王子。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说不出话,然后,他终于恢复了语言的能力,“如果你投降,我会立刻踏上回家的路程,”他坚定地说,“然后走进海滨宫殿,砸掉我曾为你雕刻的所有雕像。”
一秒钟之后,他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过了好一段时间,雕刻家才意识到是瓦伦廷在笑,但萨埃瓦此前从未听到他这样笑过。
“哦,朋友啊,”过了好一会儿,王子开口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哦,我们的自尊啊,我们可怕的自尊啊。你觉得我们死后,世人有可能记住我们、了解我们,就像我们彼此了解一样吗?”
“他们会记住我们的,”萨埃瓦说,“他们会记住我们。整个半岛,雅嘉斯,奎蕾亚,甚至西方海外的巴巴迪尔帝国。我们会留下我们的名字。”
“我们还留下了我们的孩子,”瓦伦廷说,“最年幼的那些。我们的儿女会记住我们。包括我们的妻子怀抱中的婴儿,等他们长大后,会有人将黛莎河畔发生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告诉他们这里发生过什么。还有,在这个省份陷落之前,我们曾有的名字。雅嘉斯的布兰汀可以在明天消灭我们,他可以征服我们的家园,但他不能夺走我们的名字,还有关于我们从前是什么人的记忆。”
“他不能。”萨埃瓦重复道,他有一种奇特而意外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我坚信你是对的。我们不会是最后一代自由人。我们孩子的孩子也会记得我们,而且他们不会温顺地听从摆布。”
“如果其中某些人有这种倾向,”瓦伦廷以不同的语气补充道,“就会有我们某位雕刻家的儿辈或孙辈砸碎他们的头,不管那是用石头雕的还是活人的脑袋。”
黑暗之中,萨埃瓦露出了微笑。他想发出笑声,但实在是笑不出来,“我希望如此,殿下,如果我们的神祗允许。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些。”
“不用谢,萨埃瓦。我们之间不用,这个夜晚也不用。愿三神在明天庇护你,在此之后,庇护你曾爱过的所有人。”
萨埃瓦强忍泪水,“你知道,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分子,殿下。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瓦伦廷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倾身向前,轻吻萨埃瓦的额头。然后他抬起一只手,泪眼蒙胧的雕刻家也抬起一只手,两人双掌相对,以示永别。瓦伦廷起身朝他军队的营地走去,很快就变成月光下的一个背影。
河岸两边的歌声都停歇了,时间已是深夜。萨埃瓦知道,他应当回到自己的营帐去,趁着黎明还未到来,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但他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离开这美丽的最后一夜:河流,月亮,星星,萤火虫和所有的篝火。
最后,他决定就在河边过夜。他独自坐在黑暗夏夜中的黛莎河畔,强壮的双手轻轻抱住双膝。他注视着两轮明月逐次下落,篝火缓缓熄灭;他想着他的妻子、孩子,还有经由他的手所雕刻、亦将在他身后永存的艺术品。在他身边,那只翠鸟整夜都在为他歌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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