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028265
★继《美景未迟》之后惊艳新作!《桃之夭夭》火爆连载!
★早知道这要命的红绸断了会砸中殷大皇子的话,
风月说什么也得再吃胖个几斤砸得他失忆才好!
很多年前谁也曾浴血沙场金戈铁马,
很多年前谁也曾年少痴缠私定终身
公子真是与寻常男子不同,格外冷淡。
你也与寻常姑娘不同,格外刺眼。
你这样的人,即使是戏,也不配演将军。
★“喜欢我?”殷戈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你这样的人,拿什么喜欢我?”
灭门惨祸一夕而至,记忆同尘散落无踪。
心口一窒,风月怔愣地看着他。
他穿了皇子的绣龙锦袍,站在监斩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关氏通敌叛国,罪连九族,今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关清穆昂首挺胸地跪在她旁边,一身风华不减,一字一句朗声道:“谢!主!隆!恩!”
刀起,头落。鲜血飞洒在这肮脏的刑场,扑了人满脸满身。
四周场景涣散,浑身大震,风月睁开了眼,眼里依旧血红一片,恨意凌天。
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惊,殷戈止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做噩梦了?”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再没了别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风月很想拔了头上的钗子,直接捅进他的心口!
然而,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未痊愈的手,她睁眼,笑得活泼可爱地答他:“梦见家里人全死啦!殿下从天而降,救奴家于水火,带奴家报那不共戴天之仇!”
眼神深邃地看着她,殷戈止道:“会的。”
继《美景未迟》之后惊艳新作!《桃之夭夭》火爆连载!
早知道这要命的红绸断了会砸中殷大皇子的话,
风月说什么也得再吃胖个几斤砸得他失忆才好!
很多年前谁也曾浴血沙场金戈铁马,
很多年前谁也曾年少痴缠私定终身
公子真是与寻常男子不同,格外冷淡。
你也与寻常姑娘不同,格外刺眼。
你这样的人,即使是戏,也不配演将军。
章 断裂的红绸
第二章 澧国大皇子
第三章 大方的客人
第四章 全靠拼演技
第五章 小心肝受惊
第六章 金簪真好看
第七章 你要的证据
第八章 花魁算个啥
第九章 想要报仇啊
第十章 全部的真相
第十一章 救命的恩人
第十二章 奴家好惨啊
第十三章 中间的纽带
第十四章 莫名的情绪
第十五章 难讨好的人
第十六章 女人真麻烦
★读者晨风荷露:看过很多文章,大多都是看完就不再追了,但是白鹭写的文章架构清晰,情节丰富,更难能可贵的是还言语幽默有趣,所以这篇文章完结了我也没有删除,打算有时间重温一下,也希望白鹭继续写出如此精彩的作品,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读者红绯鱼:没怎么看过古言,今天一不小心点了进去,刹不住车啊!那个关将军想必就是风月她老爹吧,毕竟姓氏相同,大半夜看的有些兴奋,写的太好了,膜拜!
★读者我们都爱随笔:女主一直都以洒脱形象示人,却有与大大咧咧行为所不匹配的才智与谋略,做的了驰骋疆场的豪迈无比的女中豪杰,也能隐而不发以一己之力残破之躯背负起家人伙伴的夙愿。不狗血女主更不靠男主,好不好看了才知道!
章 断裂的红绸
如果早知道多吃两天的肉,会导致吊着她的丝绸断裂的话,关风月说什么都会先饿自己两天!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她肉已经吃了,绳子也已经断了,人也已经掉下来了,现在就跟抱着自己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人的眼眸好深邃啊,像是没有底的河洞,卷着冰冷的水。眼帘上的睫毛粗又长,垂下来显得更加惑人。剑眉带着七分英气,鼻梁挺着三分傲骨,只是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个古怪的弧度,似乎有点生气。
废话!能不生气吗!看衣着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竟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个从天而降、穿着暴露的女子砸得脸色发青!
要是她,她也气啊!肯定跳起来就把自己摔成肉饼!
望着眼前这人铁青的脸色,“肉饼”干笑了两声,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她扒着人衣襟手就往里伸,按着人家胸口就是一顿揉!
“没受内伤吧?”
本来是青色的脸,这一揉直接就黑了,白衣公子伸手就将她掀翻在地,怒斥了一声:“放肆!”
“砰”的一声,风月砸在地板上,当真成了肉饼。
“肉饼”有点委屈,来勾栏还嫌姑娘放肆,走错地方了吧?该去隔壁街的寺庙里抄佛经啊!
后头的金妈妈脸色很难看,活像被砸的是她,她上来就一个大屁股将风月撞到了后头去,然后赔着笑对这白衣公子道:“公子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不懂事,刚来的!”
殷戈止冷笑,拂了拂被染了胭脂的衣襟,眼眸含火,像是要把风月的后脑勺烧出个洞!
“听闻梦回楼一向以琴、棋、书、画、诗、歌、舞、茶为特色,在下还以为此中女子必定与别处俗物不同,不承想这儿的姑娘勾引起人来,倒是比外头街边站着的还不要脸!”
他话说得狠了,不过在座的多是达官贵人,很能理解殷戈止的想法,因为刚刚那女子实在过于浪荡了。
梦回楼是什么地方?清纯不做作的上等青楼,别的挂牌上台都是弹琴、作诗、画画,她倒好,上去就跳着舞脱衣裳,虽然的确很好看吧,但动作极其大胆媚俗,不像梦回楼的精品,倒像外头那些个妖精中的。
“妖艳贱货中的贱货!”
听见旁人的唾骂,风月撇了撇嘴。
梦回楼,再吹得天花乱坠,那也是青楼!再穿得良家妇女,那也还是妓子,怎么就得被鄙视啊?
从地上爬起来,风月披着红绸,一扭腰就将金妈妈撞开!她小媚眼一抛,小手臂一搭,勾着面前这白衣公子的脖颈就笑:“公子想听琴,我会弹啊!想下棋,我奉陪啊!什么书什么画,您要什么奴家就能给您来什么!十两银子一夜,看你长得好,给你打个八折吧!”
深不见底的眼再次与她对上,风月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眯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微动。
方才事发突然她没注意,现在仔细看两眼,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啊?
殷戈止嫌弃地挥开她的手,抬腿踢开她缠上来的腿,冷笑连连:“你这样的人,就别侮辱琴棋书画了。”
你这样的人。
风月听着,恍惚间觉得周围变得虚无,光芒散去,黑暗之中有声音远远而来,在她耳边温柔地道:“你这样的人,就该去上阵杀敌,瞧这一双手,摸着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柔软。”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自荐枕席于人?分明生涩得紧,嗯,是处子?”
“你这样的人……真是心狠,要走了也不让我看一看长什么样子?”
年少不懂事的大胆痴缠,意气风发地私订终身,黑暗里无休止的缠绵,都像是她做过的一场旖旎春梦,在灭门的惨祸和这么多年的漂泊之中,散得连碎片都没了。
春梦是没了,可春梦对象还在。看着面前这人嫌弃的眼神,风月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开始后悔。
她为什么只多吃两天的肉呢?她该多吃两百天的肉!然后一屁股砸死这畜生!
她正感叹着呢,冷不防有人从后头抓了她胳膊,一扯就是个过肩摔!天旋地转一番后,风月就又成了个“肉饼”。
“公子莫生气啊!都是来玩的,这姑娘您要是不喜欢,就换一个,莫生气莫生气!”金妈妈挥手让人把风月抬下去,转头就冲殷戈止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您继续看其他的,今儿的费用啊,都给公子打个对折!”
殷戈止皱眉。
这衣衫不整的女子被人架了起来,红色的丝绸要裹不裹的,露出她雪白的肩头和纤细的腰。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后头突然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殷戈止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烨国太子叶御卿,穿了一身青色纱袍,里头衬着雪锦的长衫,摇着一把折扇坐在他后头一桌,正盯着他这边,眉眼间都是笑意。
殷戈止抬头看了看房梁上悬着的半截断绸,又看了看自己和叶御卿之间的距离,略微思忖,抬手就挡住了风月的路:“折不用打,罪不用赔,你今晚伺候我吧。”
啥?金妈妈蒙了,她已经在想怎么收拾那小蹄子才能挽回损失,谁知道这方才还气得脸发青的俊朗公子,这会儿竟然又要风月伺候?
男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好……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金妈妈忙不迭地应着,心里想着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风月才刚挂牌,身价还没这梦回楼的入场费高呢,能抵赔偿,那就抵了!
于是,金妈妈一挥手,架着风月的一众奴才“唰”地转了个方向,欢天喜地地往澡堂跑。
“哎哎哎,干吗呢!”被扯痛了,风月梗着脖子就号,“你们不能温柔点吗!”
金妈妈一巴掌就拍在她后脑勺,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老实点!闯这么大的祸还敢瞎叫唤?我梦回楼的招牌差点砸你手里了!现在公子要你伺候,你就把人给我伺候好了,听见没?!”
浑身一僵,风月抬头,眼角抽得厉害。她回头看了殷戈止一眼,小声嘀咕:“他有病啊?刚才那么嫌弃我,现在又点我侍候?”
“客人的心思,那是你们要琢磨的,妈妈我只管收钱!”金妈妈皮笑肉不笑地拧了她一把,低声道,“别的我不管,你要是没能让这位公子开开心心的,你就别想继续在梦回楼混了!”
开开心心?风月一听就翻了个白眼。
殷戈止是什么人?澧国大皇子,有名的冷面阎王,跟全天下欠了他钱似的一直摆着张臭脸。她从小到大偷看他没一千回也有八百回,没一回看他开心过。上到获得澧国皇帝赏赐,下到被评为澧都受妇女喜爱男子首位,哪儿好事都有他,可哪儿也没见他笑过。
风月分析过原因,觉得他可能是天生就不会笑,所以比起让他看起来高兴,那还是别在梦回楼混了比较简单。
然而,金妈妈根本没有给她抗议的机会,扔她去澡堂里涮了两下就捞起来往三楼抬。到了朱雀房,金妈妈大脚一踹就将她送了进去。
“嘭”的一声,风月玩了一把“狮子滚绣球”,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她眼前就是一双做工极精细的绣云白靴。
白色这种不经脏的颜色,只有闲得没事耍帅的人才喜欢穿,看来哪怕是来烨国做了质子,殷戈止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风月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地爬起来跪坐在他面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笑嘻嘻地开口:“公子有何指教啊?”
殷戈止回神,扫了一眼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什么人?”
浑身一紧,像是有根线从脚趾扯到心脏,风月瞳孔微缩,抬头看向他。
这是……发现了什么吗?
一看这神情,殷戈止了然:“果然是有鬼,说吧,哪一方的人?”
哪一方?风月眨眨眼,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心里一松,有块石头“咚”地砸下来,激得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公子说笑呢,我一个刚挂牌的妓子,能是哪一方的人?”
她就说嘛,红颜无数的殷戈止,怎么可能把她这个只睡了半个月而已的身份不明的人放在心上。
多虑了,多情了。
“你方才那一支淫靡不堪的舞,想勾引的,不就是太子殿下?”殷戈止盯着她,“若是没出意外,现在你就该躺在他怀里了。”
“哇,那人是太子啊?”风月吃惊地捂嘴,“奴家只是挑了个看起来特别好看的公子,打算打个招呼而已啊!”
要是她刚刚没露出那种复杂的神情,殷戈止就信了这话了,可惜……
殷戈止出手如电,一把扼住她的咽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闪着狠戾的光:“不想说实话,你可以永远不说。”
瞧瞧,这个人就是这么冷漠无情,面对她这张美若天仙的脸,竟然也能下得了手!他肯定是记恨她刚刚把他脸砸青了,现在也想给她掐出个七彩斑斓来!
喉咙出不得气也进不得气,风月艰难地掰着殷戈止的手。眼瞅着自己要被掐死了,她干脆长腿一伸,跳起来夹住他的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勾手就是一个“猴子偷桃”!
殷戈止没想过这人会反抗,就算想过,也没想过对方会这样反抗。殷戈止一个躲闪,挥手就将人扔了出去!
“好歹是女子,你怎么如此下流!”殷戈止狠狠拂了拂衣摆,嫌恶不已地瞪着她。
呛咳着给自己顺气,风月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您好歹是公子,不也很下流吗?关着门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弱女子?
他冷笑了一声,也懒得跟她争,只一步步地朝她靠近。
风月还想有骨气地继续还嘴,可抬头一瞧,有杀气!风月顿时觉得骨气就是世上不值钱的东西!她小脸一抹,袖子一甩,“嘤嘤嘤”地就朝人家扑跪过去,抱着大腿不撒手:“公子有话好好说嘛,您当真是冤枉好人了!奴家未曾与外头任何人有来往,更是头一回挂牌,不认得您说的太子爷。方才神情有异,只是因为您这张脸太好看了,以至于让奴家想起个故人。”
“哦?”殷戈止停了步子,低头看着脚下的人,冷笑,“故人?”
“就是个故人!死得贼惨!七窍流血,被人五马分尸、焚骨荒野,骨头渣渣都没留下!”一口气说完不带喘,风月眼里闪过暗色,抬头却又笑得谄媚,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我是太怀念他了,所以看见您有点激动。”
是这样吗?殷戈止沉默,目光从她头顶掠下去,跟刀子似的戳得人生疼。
迎着他的目光,风月伸手就将自己肩上的衣裳扯开,小肩膀扭啊扭,小媚眼抛啊抛:“再说了,奴家要是只想勾搭太子,为什么要对您这样热情呢?太子和您,都只是恩客,对奴家来说,都是一样的嘛。”
这么一想,她倒是没撒谎,方才她还敢当众往他衣襟里探,若她的目的只是太子,那绝不该来勾搭他。
眼神敛了敛,殷戈止周身的杀气散了不少,他冷静了片刻,道:“如此,那就是我冤枉你了。”
“您知道冤枉奴家,还不给点补偿吗?”嗔怒起身,风月伸着蔻丹就往他胸口戳,委屈至极,风情万种。
这指头瞧着是挺温柔的,可落下来的时候,殷戈止只觉得跟一根筷子要戳穿他的胸口似的,疼。
这是神力还是故意的啊?
顺势坐在后头的凳子上,他抬头,只见眼前的女子食指点唇,迈着莲步靠近。身上的衣衫跟水似的滑落下去,露出两只手腕上束着的长长的红绸缎。
红色很衬她,这红绸系得也巧妙,她轻轻一抬手,艳色就能从眉目间滑过皓白的肌肤,落在丝绸底裙上,泛起点暧昧的涟漪。
不愧是做这一行的,勾引人就是有手段。
殷戈止不是禁欲的人,但也不是对什么人都能主动的,所以即便眼前的场景活色生香,他也只是安静地看着,等着这妖精绕上他身子,在他耳边呵着热气。
风月像只蛇精,攀上他的身子就将他紧紧缠住,她手勾着脖子,腿勾了腰,很是熟门熟路的,就在他耳后寻着了嫩肉,轻轻一咬。
闷哼一声,殷戈止瞳孔微缩。
熟悉的酸麻之感袭遍全身,激得他反手就捏住身上这人的胳膊:“你?!”
“呀,公子也受不住这里吗?”风月咯咯地笑。
也?
眼里有东西一闪而逝,殷戈止沉了脸。
妓子伺候过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想着法子寻恩客身上敏感的地方,是常事。
他捏着她的手腕探了探,一点内劲都没有,软绵绵的,不是练家子。
松了手,殷戈止闭眼,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便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放肆。
他本是不想在外头过夜的,不过看在还算舒服的分上,破个例吧。
烛光盈盈,风月一件件地脱了他的衣裳,手从他结实的手臂上滑下去,钻进人掌心,撑开他的拳头,十指交扣。
殷戈止半睁了眼,问:“你哭什么?”
“嗯?”风月茫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呀,奴家这眼睛有毛病的,晚上看见光就容易流泪,公子不必在意。”
见光就流泪?殷戈止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燃着的灯,伸手扑灭。
屋子里瞬间暗了,外头的月光洒进来,依稀能看见风月那一双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的眼睛。
“我也不喜欢点灯睡觉。”殷戈止淡淡地说了一句,站了起来。
他不是抱着风月站起来,也不是搂着她站起来,而是在身上这人还缠着他的时候,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本来还姿态优美的风月,瞬间尖叫一声挂在他身上,哆哆嗦嗦地道:“您倒是托着我点儿啊!”
“托?”
“就是别让我掉下去!”
殷戈止抬脚往床的方向走,道:“掉下去了你自己爬起来就行,我懒得动。”
风月:“……”
死命抱紧这人,她倒是气笑了。这么多年过去,殷大公子还是这般不体贴女人。更好笑的是,就算他这么不体贴,想从他身上掉下去再自己爬起来的女人,也依旧能从招摇街的街头排到响玉街的街尾。
这都是命啊!
认命地攀住他,直到他躺上床,风月才松了口气。她咬咬牙,嗲声嗲气地道:“公子真是与寻常男子不同,格外冷淡呢。”
“你也与寻常妓子不同,格外刺眼。”
声音从他胸腔里发出来,风月娇笑,依偎在他怀里,手指一路往下滑:“男人在这种地方,不就是想找个看得顺眼的姑娘共度春宵?有喜欢高雅的,就有喜欢奴家这种刺眼的。甚至可以说,很多人就喜欢奴家这种刺眼的,却碍着身份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就比如他这种衣冠禽兽。
殷戈止闷哼了一声,不是赞同也不是反对,而是因为身上这妖精竟然又抓着了他敏感的地方。
这是伺候了多少人,才能在他身上一找一个准?
殷戈止有点嫌弃她脏,可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上滚烫起来,神色也因着饱受刺激的感官而逐渐迷离。
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这样的感觉了,像扯断了他捆着自己的绳子,让他随着激流被卷进无底的漩涡,迷惘、沉沦……
万劫不复。
整个晚上风月都没闲着,因为她不知道天亮之后这人会怎么对她,所以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挑起他暗藏的火。他身上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但现在的她,已经是他完全不熟悉的模样了。
敌在明我在暗,这一场仗自然是风月大胜,尽管后是她被困在床头求饶,但殷戈止这失控难耐的模样,让她很是欣慰。
什么都变了,至少身体还契合。
两人这一觉都睡到了第二日接近晌午,殷戈止睁开眼的时候,风月也恰好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伸手就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
殷戈止怀里一暖,心口有点异样,他一把将人拎开,捏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指尖捏着的这张脸笑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嘴角的弧度倒是咧得大?:“说不定上辈子见过呢,还让您这般念念不忘,不如就将奴家赎回家去好生疼着,也不枉您记这一回。”
青楼里的姑娘,自然都是盼着被人赎出去享福的,所以要是当真见过,这人不可能装不认识他。
殷戈止松开手,当没听见她这话,径直翻身下床,唤了丫鬟进来更衣。
风月起身,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就这么靠在床头看着他,长发蜿蜒及地,眉目慵懒多情。
殷戈止视若无睹,换上新的白袍,衣袂翻飞之间,仿佛是柔弱儒雅的书生。再回首,一张脸依旧波澜不惊:“你入这行多久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风月挑眉,看了他一眼,轻笑:“两年有余。”
“一直在此处挂牌?”
“公子抬举了。”风月抬袖掩唇,咯咯直笑,“这梦回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的。奴家刚入行的时候,都是带着枕头夜半时分上人家门上去,哪有地界儿能挂牌?也就是经验足了,金妈妈才收的奴家。您还是这梦回楼里,奴家个客人。”
梦回楼里的个客人,不是她的个客人,更不是个男人。
昨晚他就发现了,这女人并非处子之身。不是处子之身,若要带回去,那就更不像话了。
殷戈止半垂了眼,挥袖就要走,步子到门口却停了。思忖了片刻,他沉声开口:“告诉金妈妈留你几日牌子,我明日再来。”
嘿,还成回头客了?风月很感动,心想男人禽兽点就是好啊,什么内涵什么才艺都是浮云,说到底还是喜欢她这种小妖精嘛!
风月裹了衣裳下床,“噔噔噔”地跑到殷戈止旁边,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下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上,扭着小蛮腰抛媚眼:“多谢公子!”
殷戈止嫌弃地擦了擦脸,开门正要走,外头却刚好有人冲了过来,差点撞着他。
“公子!”随从观止压低声音道,“一粟街出事了,易小姐在那边。”
殷戈止眉头皱了皱,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往外走。
烨国姓易的人很少,能让殷戈止有反应的姓易的就更少了。
看他出了门,风月立马更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身后的丫鬟?:“灵殊,绾个发髻!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闻言,灵殊立马上前给她系了根红发带,简单,贼快。
来不及讲究,风月夺门而出,直奔后院狗洞,抄着近路就追上了骑马狂奔的殷戈止。
乍见一抹亮红色扑过来,殷戈止立刻勒马,马蹄高扬,微微挡着点阳光。
“你干什么?”看清前头的人,殷戈止黑了脸,“出来做什么?”
“奴家又不是老鼠,还不能出洞了不成?”风月委屈地撇撇嘴,跑到人家马旁,伸出细软的小手,抛了个媚眼道,“刚一番缠绵就抛下人家,人家舍不得公子!有什么事,带奴家一起去吧?”
眼里厌恶之色顿浓,殷戈止看着她,声音都冷了八度:“我烦女人碍事,滚开!”
换个人来,怕是要被他吼得红了眼,可风月脸皮厚,完全不怕他。她看了看马镫,一脚就踩了上去!红衣猎猎,在空中划了道很优美的弧线,然后人落在了马背上。
白色的衣袍翻飞,卷了红色的纱衣在其中,很是缠绵好看。
可殷戈止的脸色不好看,阴沉得像雷阵雨前的天空,他眼神凌厉如闪电,马鞭往后一扬就想将人打下去。
风月反应极快,低头就抱着这人的腰,双手作死扣,大喊道:“要是再耽误时间在奴家身上,公子就要误事啦!”
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殷戈止咬牙,却是不想再耽误,策马就继续往前跑。
马背颠簸,这又不是双鞍,殷戈止觉得跑两下说不定这人就掉下去了。结果一路狂奔到目的地,背后的人坐得简直比泰山还稳。
“啊——”
刚勒马就听见前头的尖叫声,殷戈止也没空理会背后的人,他翻身下马,低喝一声:“观止,帮忙!”
身手敏捷的护卫立马从旁飞出,冲进了人群。
风月抬眼,就看见前方空地上架着个粥棚,像是在接济难民。不过似乎遇着了暴民,十几个衣衫褴褛、面目凶狠的人将粥棚围着,有的打人,有的抢米。孩子在哭,女人在叫,场面乱得非常壮观。
一片混乱之中,观止救出了个姑娘,她一身绫罗绸缎,新月一般的小脸蛋儿上挂着泪痕,神情楚楚地看着那群暴民。
“别伤着他们!”易掌珠哽咽道,“他们是无辜的,都是百姓啊!”
风月挑眉。
殷戈止挥袖,气定神闲地走过去,看着她道:“都打砸抢劫了,说什么无辜?”
易掌珠回头看见他,撇了撇嘴,捏着拳头道:“他们何辜?都是被人逼成这样的,若是有饭吃,谁愿意窝在这种地方抢东西?米粮本来也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拿去就是了。”
殷戈止无奈地摇头,正要再说,却感觉后头有凌厉的破空之气,他刚一侧头,一把匕首就从他面前横过,直取易掌珠首级!
殷戈止反应极快,伸手就捏了那匕首尖儿,反手一弹,震得来人虎口一麻,直接脱了手。
易掌珠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旁边的观止被两个人迎面围上,殷戈止面前也站了三个人。方才还在地上倒着的难民,不知怎的又站起来几个,袖中银光闪闪,皆朝他们扑来。
这显然是个圈套,然而圈套正中央的慈悲为怀的易小姐啥也没做,就吼了一声:“别杀人,挡着他们就行!”
风月翻了个白眼。
挡着人还不能杀,对面又人多势众,显然殷戈止那边是要落下风的。然而殷戈止还真听她的话,有剑不出鞘,拎着剑鞘就往人天灵盖上砸,争取给人砸出个脑震荡啥的。
观止也收了刀,颇为费力地应付四周的暴民。
易小姐带的家奴不够多,于是没一会儿就有难民冲破了护卫,举着大木棍朝她砸了下去!
瞳孔微缩,易掌珠被吓坏了,下意识地拉着旁边的家奴想躲,然而那木棍虎虎生风,速度极快,根本躲无可躲。
千钧一发,英雄登场,一直没被人注意的风月就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她挡在易掌珠前头,双手举高,像神话里金光闪闪的神仙,无畏地迎接那沉重的一击。
周围的家奴都傻了眼,丫鬟们纷纷尖叫,连那头正在打斗的殷戈止都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砰——”木棍砸下来了,重得人仿佛能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风月脸色未变,嘴角还噙着一丝属于高手的冷笑。
拿着木棍的人傻眼了,看了看她,呆呆地开口:“你……”
“滚!”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观止飞过来就是一脚,那人转着圈圈滚了老远,木棍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殷戈止皱眉,懒得跟他们玩了,下手骤然狠起来,不过十招,几个暴民全老实地横在了街上。
“没事吧?”退回易掌珠身边,他问了一声。
“……我没事。”易掌珠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风月,颤颤巍巍地道,“这位姑娘……真是高手啊!”
殷戈止抬头看她一眼,问:“你会武?”
风月声音极轻地回答:“不会。”
“不会?”殷戈止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的手,“不会你还能这么纹丝不动地挡下木棍?”
“纹丝不动是因为,我有骨头。”风月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转动眼珠看着他,没一会儿,她的眼泪就跟泉水似的哗啦啦地涌出来,“可是骨头也没有木头硬啊,我手骨碎了,啊啊啊,救命!”
殷戈止:“……”
他伸手就想把她还举着的手拿下来,谁知还没碰着呢,这人就是一顿号叫:“别动!别动啊!真的骨头碎了,不是开玩笑,给我找个大夫来动!”
易掌珠急了,扯着殷戈止的袖子道:“快把这位姑娘送去药堂,那边就有,走两步就能到!”
殷戈止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药堂,对风月道:“你自己走过去吧,别人动着你都会痛。”
风月的眼泪那叫一个哗啦啦地流啊,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高举着手,边哭边往药堂挪。
观止瞧着,很想跟自家主子说其实他可以把她背过去的,谁承想刚转头,就看见自家主子仿佛在笑。
笑?!观止傻眼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看,殷戈止却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侧脸的线条优雅而冷硬,他只看了风月两眼,就转头继续跟易掌珠说话。
是他看花眼了吧,或者是今天的阳光太灿烂了,观止想着,摇了摇头。
做事是要牺牲的,风月知道,但她不知道这个牺牲这么惨烈,早知道换个法子救易小姐就好了。
她越想越伤心,也就越哭越厉害,惨烈的哭声响彻整个一粟街,吓得远处狂奔过来的马打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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