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8122024
★ 村上龙、渡边淳一、骆以军、五月天阿信倾力推荐,声势凌驾村上春树。
★ 比《崩坏》更好读、故事纯真。契合男女心灵,充满个人主义体验的典型日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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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不确定性,而这个不确定性迟早终将成为事实。最理想的情况是,所有人必须将人生的每个瞬间视为最后一瞬间。
如果下一个瞬间就是最后一瞬间,那么任何瞬间都将是最闪耀的极致时光。
我想像香折十年、二十年后,还有更久以后的模样。就算香折和某人结婚生子,年华逐渐老去,就算今后的每一天、每一年她不再想起我,我还是会每一天、每一年牵挂着远方的她。我想我能以这样的心情度过我的后半辈子。
第一部
“香折”,这也是我第一次开口叫出她的名字。
看见她回头的脸庞,这一瞬间,我心中某处似乎震了一下。
刚才她手腕上的伤口看得我触目惊心,就这样让她回去好吗?
第二部
她的人生只活了我的一半,却背负了比我多上好几倍的痛苦。
尽管如此,这个女孩仍然拼命想要维持那种体谅他人的温暖。
我忽然体会到她的温暖,长久以来存在我内心深处的情感,慢慢地从心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第三部
倘若一个人的感情会削弱对方的意志,我们到底需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难道我也被孤独侵蚀,即将丧失依靠别人的能力了吗?
此际我就是想不透这个问题。
第四部
我想要珍惜你。对我而言,珍惜你就等于珍惜我自己。
不爱自己就无法爱别人。但是惟有爱对方比爱自己多,人才能够真正爱自己。
我希望舍弃自己,在你身上完成真正的自我。
——村上龙
世上有各种男女和夫妇关系,若男女各自偏离一点点,两者之间的鸿沟将得到填补——让这种预感栩栩如生地迫近,是其作品的妙处,也是作者着眼点的非凡之处。
——渡边淳一
白石一文的小说主角像某种深海鱼类,在冰冷孤独、黑暗不见光的无重力世界用自己脑壳上那自体长出的触须微弱发光。这确是一本比村上春树要成熟许多,反复诘问自省“人如何在这冷酷异境继续存在”的故事:如何相信他人的爱,如何不在羞耻和精神衰弱中伤害自己,那些带着受虐印记的美型男美型女,如何在乍看以为是都会浪漫传奇的写实魔境里,茫然、努力地找回破掉的、自己的人形布偶。这是一本我愿意打五颗星的好看小说。
——骆以军
4
我在大厦前下了出租车,通过半开的玻璃门走进屋内。狭窄的玄关大厅的右手边有一排信箱,我打开信箱,在晚报下找到钥匙。心想她会不会留张纸条,但什么也没有。我把钥匙收到口袋里,搭电梯上五楼的家。
打开房门,打开玄关到走廊的灯,一边解开领带走进客厅。我直接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手表的指针指着晚上九点半。今晚没喝多少酒,但沉重的疲惫却滞留全身。琉衣在饭后送我一份纽约行的礼物,一条艾绰的领带。我把它丢在眼前的玻璃桌上,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在昏暗的客厅里一动也不动,静静发呆。
我终于起身脱下上衣,打开北边墙上的开关点亮头上的照明。从厨房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再度坐回沙发。桌上有一个闹钟,闹钟下有一张纸条,那是我早上放在她枕头旁的纸条。我喝了一口啤酒,抽出闹钟下的纸,重新读了一遍。
?
早安。记得你说今天下午要去面试,所以我会在中午前打电话叫醒你,好好表现吧。出门时,记得把钥匙放在信箱里。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男的有什么过节,不过最好找他谈一谈。如果担心他会骚扰你,你也可以到朋友家住一阵子。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找我商量。不过自己的事还是得自己解决,这是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你即将出社会了,需要懂得做人处事的道理。恕我多管闲事,不过身为长辈,我想给你一些忠告。再见。桥田浩介
纸条上的内容,让我的心情糟到极点。白天想起这篇留言时我就已经后悔了,现在再度看到纸上工整的字迹和空洞的内容,不禁感叹自己一成不变的老旧思考模式。说什么“自己的事还是得自己解决,这是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怎么会懂成人世界的规则呢?更何况,“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究竟是什么,连我都不是很了解。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许多事越来越漫不经心。我总喜欢立刻判定对错,不顾对方的想法或用意就立刻划清界限,试图撇清关系。年轻时,我对于人与人的相处仍存有一丝敬畏,认为即使是工作上的交往,人与人仍旧存在着一种超越利害关系、不可侵犯的礼貌或是一种尊重。然而逐渐地,我将一个人视为只是团体中的一颗小螺丝。大多数的人都有属于各自的角色,这个角色可大可小,但毕竟只是个机器罢了。我学会把人当做机器看待。一个人一旦学会这一套待人模式,反倒容易错失与人深入交往的契机。除了亲人之外,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一开始都只是陌生人,但就在发生一些事情或是累积一些莫名的感情之后,你也就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好比一颗气球因为空气而膨胀,好比船帆迎风推动一艘船,人类必须仰赖不具实体的偶然与心情上的变化,才能丰富自己的人生。这些道理我都清楚得很,但现在的我必须遵循每一项计算与计划,犹如堆积硬石一般,一步步爬上升迁的阶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整个人都绑死在一连串确实无误的道路上。我再也无法热心追逐飘浮的情绪,也不敢触及簇新却又不可知的事物。
“如果在高速公路上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奔驰,有一些风景是看不见的。”昨晚竹井对我展开无聊的说教时,曾说过这么一段话。
我打开啤酒罐,拿起沙发脚下的公文包,取出一张文件摊开在手上。白天也曾在公司看过一遍,但因为面试日程满档,无法看个仔细。那是中平香折的简历。早上一到公司,我就从厚重的文件夹中抽出这一张,偷偷带回家里。
我首先仔细端详贴在右上角的证件照。香折缩着下巴,嘴巴闭成一字形,眼珠朝上看着这一方。细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就像母亲在训诫小孩一般。照片比本人要来得稚气,或许是头发较短的关系。
中平香折——昭和五十二年(一九七七)十月五日生,十九岁。出生地和籍贯是横滨市矶子区,双亲的居住地也是横滨。毕业于当地的高中,平成八年(一九九六)进入青山学院短期大学教养学系,预计明年毕业。目前居住于世田谷区驹泽4–8–11,白庭公寓一○三号房。兴趣:“音乐欣赏、网球、滑雪。”优点:“开朗活泼、对任何事都感到好奇……”缺点:“……有时会钻牛角尖。”应聘动机栏写着:“贵公司为引领日本的大企业,不断挑战新领域,是一家充满企图心的公司。贵公司的企业文化融合了传统与革新,我希望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以她的年纪而言,字迹显得相当成熟,但内容果然是千篇一律,毫无特别之处。
她的父亲任职于某大证券公司;母亲经营补习班;似乎没有兄弟姐妹。大概是独生女吧。这点和我一样。昭和五十二年生,我深感年龄上的差距。五十二年,我已经是大学生了。就年龄而言,我和她今年五十岁的父亲比较接近。母亲才四十六岁,和我只差了八岁。她今年十九岁,我感叹自己的辈分已经可以当她的父母了。
我详读每一项记载,优缺点的栏位特别引起我的兴趣。白天只是简单略过一遍,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些特别的地方。优点写着:“比任何人都能够体会他人的痛楚”。缺点是“非常害怕寂寞”。在评分时,通常不会把应聘者的自我分析列入考量,但现在和她有了些微的牵连,我感兴趣的部分便从学历或是应聘动机转移到个性分析。
非常害怕寂寞,有时会钻牛角尖,又比任何人都能够体会他人的痛楚——我把她写的优点和缺点的内容在心中整理了一遍,再反刍中平香折昨晚那不寻常的惶恐模样。
她在停车场出口叫住我,我靠近她说:“你可以放心了。”
但她仍旧不停颤抖。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记得我吗?”
这时她总算抬起头来,微微点了点头。“昨天真不好意思,没录用你。而且还揍了那个老板,搞砸了你的打工机会。真是对不起。”
我向她低头道歉,她却说:“怎么会呢?我得谢谢您救了我一命。”她表情严肃,猛摇头。
“不过事情搞成这样,你也没办法再到那家店去上班了吧。那一类型的男人其实相当阴险,特别爱记仇。”
“没关系,我打算辞掉了。反正不过是打工,这半年来尽是一些不愉快的经验。昨天的面试虽然很遗憾,不过今天下午还有另一家公司的面试,我希望赶快到一家正常的公司上班。其实,我根本不想在那种卖酒的店工作,只是因为薪水好,才勉强到那里打工。今天真是感谢您救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答谢您才好。”
“他还在停车场里唉唉叫,你也可以过去安慰他呀,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听我这么一说,她的脸上再度出现惧色。就在这个时候,停车场传来发动引擎的声音。她捂住耳朵,以微弱的声音喊说:“我好怕。”当场蹲在地上。我望着缩得小小的背影,一阵茫然,随即拉起她说:“总之我们赶紧走到大马路上,拦车回家吧!”但她似乎无法一个人行走,她靠过来紧紧抱着我,我只好抱着她拐过转角,走了五十米左右到了前方的青山通。引擎声已经远去,站在闪亮着橘光的青山通,她紧张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却还是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们迟迟无法拦到空车。她依旧沉默不语,愣愣地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刚才她那难以亲近的神情已经消失了,那双有特色的眼睛也恢复了光彩,不过脸色依然苍白。
“刚才在店里,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因为你替我们调酒时一直都面不改色的。”
“我没想到您还会记得我。”她的脸颊总算红润了起来,也放开了我的手。
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我叫桥田浩介。昨天真是不好意思。”香折用双手接下后,“我叫中平香折。您该不会连名字都记得吧?”我思索了一会儿,在口中念了一遍,这才想起她的名字。脑海里出现简历上“中平香折”的汉字。
“原来您是人事课长啊。”香折看着名片说。
“是啊。”
“您看起来还很年轻呢。”
“其实没那么年轻,我快要三十八了。”
“不过还是很年轻。桥田先生一定是很优秀的吧。”
“今天真的很抱歉。”我再度向她道歉,香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请您别放在心上。我这种人本来就不可能考上那么优秀的公司。您记得我,我已经很感动了。”
香折说她的公寓在驹泽,我住在池尻,我们算顺路。我们终于拦下一部出租车,我打算绕远路送香折回家,然后再回到自己的住处。上车时,街上银行的数位时钟显示已经四点五分了。
我一边收好简历,一边想着如果当时顺利送香折回家,现在也不会如此挂念着她了。在同一天巧遇当天面试过的人,这就已经够稀奇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牵扯上无聊的打架事件,就算这一切是巧合,也不是常有的事吧。只是如果事情就这么单纯,我便能够将它遗留在记忆深处,当作是一场意外插曲。
一看时钟,已经快要十点,有点困了。这才想到忘了打电话给琉衣。平常我总习惯在分手后打个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到家。我们认识半年多了,但我却不曾和琉衣上过床。如果有意上床,其实随时都可以,但我却没有那股欲望。而琉衣似乎也对我们这样一对二十八岁与三十八岁的男女交往关系却还像小孩扮家家酒的情况,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琉衣是扇谷夫人娘家藤山家的女儿,她的父亲也就是扇谷夫人的兄长,是藤山家所经营的大型石油公司“新日本石油”社长,也是鼎鼎大名的经济同友会副代表干事。而且藤山家和皇室算是远亲,可谓名门中的名门。扇谷愿意把这样一个名门闺秀介绍给我,他对我的信任可见一斑,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克制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扇谷将琉衣介绍给我,与她之间的交往等同于某种业务命令。如果我们的关系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当然得论及婚嫁, 琉衣似乎也了解这一点,所以才能够不动声色,默默地维持这段关系。
扇谷第五期的任期即将届满,有些人传言公司已经进入扇谷一人独大的体制,然而他的权势却不衰反盛,就算即将卸任会长,经营实权仍掌握在扇谷手中。这样的话,和扇谷侄女的婚事可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如果成为扇谷家族的一员,我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这也表示扇谷已经替我铺好了未来的路。
我打了一个呵欠起身。冲个澡上床睡觉吧。中平香折已经离开,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吧。今晚也别打电话给琉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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