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29315
作家欧德柳终于出手了,他像一个迟到的爱情魔法师,从这么久以来遇到的、见过的、听说的爱情奇遇里,挑选出来十五个耐读耐听的,讲给大家。
不是 “你爱我、我费尽艰难终于爱上了你”或者“你不爱我、我费尽艰难也没有让你爱上我”的传统爱情故事,欧德柳写的爱情,情节百转千回却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那些故事,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编不出来。那些爱情,令人如遭棒喝却又被会心一击,若非目光如炬,心细如尘,断看不破那些痴缠梦呓、锥心爱恨。
7楼和5楼
暗流
别处之路
不过是一场梦
地铁里的吸血鬼
怪癖、文身和空气
了却一段情
恋爱中的火星人
凌晨两点,遇见迷路的小猫
暖暖
失恋拍档
四人行
他和他的猫
相当平胸的女孩
小二
★不说教,直白彻底讲故事
★不世故,爱情本就永远脱离尘世、永远年轻且随时热泪盈眶
★不做作,人类追求爱情,就是为了在对方面前能再次成为孩子
暗流
1
盛夏8月星期六,4:55pm,十分普通的一个下雨天。穿着红裙子的陌生女人似飞机空降军需品般来到我家。
雨很大,水滴饱满得如同门外女人的胸部。门铃声响起时,我正翘腿坐在三人沙发上看阿莫多瓦的电影《回归》。女主角是汤姆·克鲁斯的前女友,名字长得饶舌,脸蛋长得咋舌。喝瓶冰冻百威啤酒悠悠然好不惬意。昨天打篮球扭伤了右脚,拼抢篮板下落时踩到了对方球员脚上。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身体柔韧度大不如前。脚脖子顿时肿成了B罩杯,现在正缠着绷带包着药。
一……二……三……门铃共响了七次,尖锐的门铃声像科比晃左切右的突破般穿荡沉闷的空气,简直就是不把球从防守者的脸前扣进便不罢休一样。坦白的讲,我不想去开门。沙发离门足有五米远,书报杂物食品袋丢了一地,再加上乱放的椅子,单脚跳过去难免磕磕碰碰。加之两个多月前离了婚,暂未恢复心情,不想见任何人,更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只需要清静,绝对的清静,孤独的清静。
前妻是我大学学妹,小我三岁。一次图书馆邂逅,死缠烂打的追求,然后相恋。她毕业半年后我俩便结了婚。五年来感情一直不错,几乎没吵过架,无论大事小事都商量着一起处理。我认为彼此之间很透明不存在秘密。亲密无间举案齐眉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种关系。每逢假期便四处旅行,滚床单不下六百次,还时不时搞搞车震。无疑我是深爱着她的,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知道她左乳下有个小小的朱砂痣,偏爱她修长的脚趾头。大学时私生活一度泛滥,睡过的女孩一打有余。但是和她相恋后,就再没与其他异性睡过觉。她和我睡时还是处女,并且是新婚夜。回想起来,那一段日子不可思议的纯洁,近乎荒谬的青涩。搂抱亲嘴便使荷尔蒙沸腾到了极限。
她听说过我以前的风流艳事,我知道她在意,眼神和嘴角皆迫不及待的试图打探。终于有一天夜里,她问出了口。
“你到底和多少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什么关系?”我明知故问。
她轻咬我肩。
“我嘛,只和你睡过。”沉默了三秒钟,她说道。
“哦。”
“哦什么,搞不懂你们男人,难道非要那样才觉得爱过?”
我决定装傻到底:“什么哪样?”
她掐我,我叫痛。
痛过后我挠挠耳朵,打哈欠:“无所谓搞不搞得懂,性这东西与生俱来就有,跟饿了吃饭渴了喝水是一码事。”从进化角度来讲,男人将自己的DNA广泛散播堪称天生的使命。类似狗圈地。
“不是那样的。”她抬高声调,“是先有了爱,才会有性。我不能容忍没有爱的性。”
她有种执拗的性格,常常因琐事钻牛角尖。我决定停止和她讨论这个话题,翻身睡觉,不再言语。
“如果有一天,我和别的男人睡,你会怎么想?”她不依不饶。
她当然不会这样做,我太了解她了,不外乎是女人引男人吃醋重视她的小手段。此时只需要我搂着她装出可怜样说上一句“我会非常非常伤心”即万事OK。
她满意的笑,我俩轻轻接吻。
“放心,我只会和爱的人睡,只和你睡。”她说。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我过于乐观,或者她过于善变。
三个月前,她开始以各种理由晚归;两个月前,以各类借口拒绝同房;一个半月前,无缘由的失踪,仅留下张纸条,说想一个人清静、独立思考些问题,叫我不要去找她不用担心她自然会回来云云;一个月前,收到律师函,提出协议离婚,越快越好。财产分文不取,甚至遗留在家的衣物也丝毫不拿。我大脑像用乳胶漆涂抹过般空白,完全弄不清状况。俨然被抛弃月球的宇航员,四周茫然漆黑,氧气罐里的空气行将即灭,只能眼巴巴的目视飞船消失走远。我要求见她,迫切的想和她沟通。遗憾的是她只通过外貌文绉绉做事却十分利落干脆的冷面律师交给我一封信。
“抱歉。”她写道,“最近一段时间着了魔般迷上一个男人。初次见面就涌起冲动,下面湿漉漉,幻想他进入我体内。甚至因此弄脏内裤……我们认识不到一小时就上了床,翻云覆雨昏天黑地的做爱。我惊讶自己的变化,简单说来——淫荡——淫荡得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为他做了许许多多不曾为你做过的事,一旦上床便无法分开,和他做才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抱歉,并非有意刺激你,只是我自己也无法理解诸类行为……尽管我从未爱上他。
“总之,我很难继续和你生活。请你理解我,答应我的请求。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说对不起就有用的话,世界还要警察来干嘛?
Said by道明寺。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如此迷恋?又是何时开始的?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变化。信里的内容,简直就跟村上春树小说描写的一样。我知道你是村上粉,也不至于身体力行如此致敬吧。为他做了不曾为我做过的事……是什么喃?BJ?69?甚至毒龙……我不愿多做设想,头脑里却情难以堪的描绘自己老婆如饥似渴吮吸其他男人的情景……
我签字离婚,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简直平静得可怕,自己也暗暗惊讶,惊讶似同冷漠的冷静。处理完后继续工作,照常上班,从此房贷一个人还,床一个人睡,饭一个人吃。除了这些,其余好象完全没受到影响。为什么一点都不悲伤喃?只是,你知道,夜幕降临熄灯合被后,嗅着她一点点淡薄、逐渐消逝的气息,我会不可抑止的咬着被子默默流泪——原来我根本不曾了解过她。
由此,又过去了一个月,30天。前事完。OK,切换视点。
2
陌生女人穿了件红得惬意的V领吊带连衣裙,长发微卷,蝴蝶结圆头金色浅口鞋分外乖巧。貌似过小的胸罩挤出宏伟的乳沟。即便手里撑有雨伞,头发、衣衫亦些许淋湿。湿润的裙子紧紧贴合大腿,黑色的蕾丝内裤若隐若现。说是女人未免艳俗,年龄大概二十二、三,女孩的话更为恰当。不过眉眼嘴角自然流出的灵婉风情又非女孩所有。
“有事吗?”我吞口唾液,嘴干。
她像终于发现了传说中的深巷美食般盯视我,而后极其热烈的搂住我脖子,用甜得可以长蛀牙的声音叫我“亲爱的”。独脚难支,我被她扑倒在木地板上,她的头枕我胸前,长发像风吹落的菊花倾洒。发香很好闻,清爽的梨花味。
一树梨花压海棠。
头有些大。
头有些大。
她不发一语,用脚勾门关好。坐在我身上,拉掉连衣裙肩带退至腰际,剥荔枝般露出娇好的皮肤。胸罩果然也是黑色的蕾丝。坦白的讲,我早有反应。快三个月没和女人睡过,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只是,被陌生女人如此压住,飞来艳遇无所适从,索性由她摆弄。
她手放进我T恤,及具挑衅的抚摸我,脱我裤子。轻薄的运动长裤,毫不费力轻而易举的便连同内裤一并拉下,勃发的兄弟直挺挺沐浴空气。她如波普画家笔下的橙色玛丽连·梦露般暧昧的笑,看看兄弟,又看看我。
她解开胸罩,扬手一丢挂在落地灯上。灯是我三年前从一位摄影师那里买的恒定光源灯,我把灯泡换成了日常用的低照度,用作落地灯使用,前妻也喜欢得很。她对家装设计情有独钟,书柜有一排堆放的全是她买的相关杂志。而今前妻已抛家弃夫,心水的灯正挂着来路不明妙龄女人的蕾丝胸罩。而我,正被她坐在身下摆弄。淋了雨的原因,她的手指凉飕飕,盛夏夜里享受冷气的快感随其手指的移动汹涌而来。
太久没和女人亲密了,很快我便一泻如注。完事后,她精疲力尽般枕我胸口就势睡去。没过多久——至多十秒——居然轻响鼻息。熟睡的猫。我抚摩她细软微润的长发,眼望天花板长出一口气,假如延伸,足足可以从地球至火星。
这到底怎么回事?
W.
H.
Y.
3
两小时二十三分五十六秒后陌生女人醒来。这时间里我拖着腿背她上床,简单收拾了凌乱的房间,避免大面积沾湿右脚的前提下洗了澡。出浴后用吹风机吹干绷带,还有16个小时才能换药。肚子饿,就着中午炖的沙锅鸡煮了汤面吃。做吃而言我颇具信心。
煮了热咖啡走回卧室坐床沿看着她。堪称华丽的脸孔无不散发妩媚动人的诱惑力,放进橱窗作大牌服装的广告模特供男人思慕亦绰绰有余。如此美人竟然为我BJ,实在是天花乱坠般的梦幻,夸张得近乎傲慢。
“《阴天》,莫文蔚的歌,有吧?”
这是女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为啥初次开口便要听莫文蔚的歌?幸好前妻是她的歌迷,买齐了至今所有的专辑。我平时很少主动的接受流行音乐,我喜欢的是爵士乐,尤其钟意老上海,嘿咻时用作背景音乐岂止一般的棒,阳具都要比平时硬,分明就是我的蓝色小药丸。可惜前妻死活听不进去,严重到爵士乐一入耳,便哈欠连连。
我打开JBL小音响,放进CD。《阴天》,阴天。
“咖啡,给我。”
这是第二句。
我递给她,她浅啜慢咽。
第三句异常简洁——“烟。”然后有滋有味的消灭一根中南海。
“上床。”——第四句。
乐意效劳。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确定两不相欠。”音响里的莫文蔚唱道,“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我俩又接连做了三次,各种花式都尝试了遍。一直做到头昏脑胀,兄弟发痛,短时间内无法坚挺才肯罢休。把存了蛮久的小蝌蚪全部放光。
赤条条躺床抽中南海,她把烟喷往我肚脐以下的部位。
怀里多了具温热的躯体,空虚感却并未因此平复多少。我问了个早该问的问题:“你是谁?”
她笑,笑起来特别像猫。但严格来讲猫是不会笑的。科比笑起来也像猫,还是那种经常出现在卡通片里磨尖牙齿指甲准备对翠儿大快朵颐的猫。顺便提一句,我是动画设计师,职业敏感。
“从前有个女人,得了癌症,无药可治。”她把尚余半截的烟掐灭在洛可可风格的宝蓝色钢玻烟灰缸里。那烟灰缸同样是前妻留下的痕迹。
“无药可治,理解吧?就是注定等死。”陌生女人摸摸鼻尖,仿佛调整鼻子上翘的幅度。前妻也爱做这动作。
我点头,答非所问。不过人这一生谁又不是注定等死喃?
“但是她不愿这么孤孤单单的死掉,所以每个月就会换一个男朋友。和她在三十天的时间里尽可能的相爱做爱享受生活。赶在死之前做不动的时候狠狠撒野。理解?”她挑眼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女人?”
她点头。
我沉默,低头看她脚。淡粉色的指甲盖,脚趾胖乎乎,像及了新生的蝉虫。
“等等,你开玩笑,差点被你骗了,那是电影。”我恍然醒悟,“《甜蜜十一月》,男女主角分别是基鲁·李维斯和查理兹·塞隆。”
她再度浮现加菲猫似的笑容,抽出支烟含嘴里点上。深吸一口,用鼻孔排遣。“不妨想象,我们是同一艘客船上的乘客。由于遇险失事,客船即将沉进大海……”
“这回是《泰坦尼克》?”我打断。
“换个温暖的海域,白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海上当然没什么云,是吧?”她征求我意见似的问。
我找出两罐啤酒,最近习惯喝些酒睡觉。床头柜里总会塞进一点。启开拉环,浅啜一口,酒不合心意的温吞。
女人继续讲道:“我俩抱着同一块木板在海里漂浮,天南地北的吹。聊各自的爱人、家庭、兴趣、工作,然后相互坦陈性生活质量和态度。你说DIY的感觉比性交好……”
“没有。”我否认。
“听着,别打岔。我问为什么,你说是由于你的老婆。你老婆对性的态度比较传统,和你做爱总是勉强迁就,每次都不能尽兴。你出于对婚姻的忠贞当然不会出轨,所以不如自己DIY来得爽快咯。
“‘这和玩I-PAD、PS4是一回事,纯属个人娱乐。’”你对我解释道。
“我说瞎扯。‘这其实是你的问题。你没有顾及过老婆的感受,你只是一味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你以为了解老婆,可了解的仅是你想要了解的情况。生活中很多事情好比平静海面下的暗流,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掩盖了应该解决却没有解决的问题,长久积蓄的矛盾便会在某一天猝不可防的爆发。就像你看我,露出海面的部分是女人,可实际上喃?’
“于是我让你把手放到我身下。你的脸色力马大变,动画片里吃了毒蘑菇的表情。”
“该不会你是男的?”
她娇俏一笑。
“又瞎编吧。”我觑眼她绒毛蓬松的私处。
“当然咯,只是个故事。不过很多事情都像漂浮海面的物体,只看到露出来的一点……”她手放胸前,“就单方面的认为没露出的部分也理所当然。”
沉默三秒。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绕了半天,我依旧一头雾水。拿起啤酒,倒进喉管。
她忽然翻身,跪坐在我身前。
“还没看出来?我是你老婆。”
我把啤酒喷了出来,喷在她脸上,换来她的一记耳光。
头更大了。大得足以和科比手中的篮球媲美。
4
“我就是你老婆。”陌生女人半认真半轻松的说。
“一只乌鸦飞过,后面跟一大串省略号。”
“什么意思?”
“漫画里表示尴尬、无语、困惑时,常出现的画面。”
“不信?”
“废话!你哪里像我老婆?我老婆是短发,你是长发。我老婆没你丰满她是骨感。抛开外貌,我老婆没你这么……”
“这么什么?”
我抿嘴唇,直楞楞的盯视她美妙的胴体:“风情万种,千古流芳,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然不是指外貌。我是指心灵的内核。我心灵的内核是你老婆,或者准确的讲……你老婆的心灵寄居在我的身体当中。”
乌鸦再次飞过,还“噶呀、噶呀”的叫。
“肚子饿了,有吃的吧?说来话长边吃边聊。”她起身,拉开衣柜,找出老婆的一件深绿色连衣裙,就这么赤条条的套上。
我叫了外卖。二十分钟后,店员送上四菜一汤。
“简单介绍下我自己。”女人吃得甚为快意。
原来她是师范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主修教育心理学。如果有什么特殊,那便是学生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俗称妓女,雅称小姐,官方说法是“失足妇女”。
妓女,girlie,和律师同为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回想代理前妻办理离婚手续、一副性冷淡面孔的那位律师,眼前的姑娘多么可爱啊。
自称乐乐的妙龄女人家境殷实,和父母关系也称得上融洽。何以去做失足妇女,原来有一段足可编成剧本搬上银幕的狗血爱情故事。她是西昌人,父母俱为企事业单位员工,在家属大院里长大。有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家男孩,男孩是中俄混血儿。俩人从出生开始直到大学都生活在一起,相处时间甚至超过彼此父母。随年龄的增长,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小学六年级时有了初吻,16岁有了初夜。乐乐满以为他俩会如此合情合理的继续发展,等到大学毕业便结婚建立家庭。可惜男孩读完大一后选择留学去了法国,攻读室内设计。又于半年以后突然提出分手,在电话里仅用19秒便结束了俩人19年的感情。他爱上了同是留学法国的台湾姑娘,仅仅认识三天即陷入热恋。一月后结婚。电话是从台北打来的,新娘的家,这天他俩举办婚礼。19年的感情浓缩成19秒只有简单直接的三句话:
对不起,我爱上了别的女孩。我俩缘分已尽,不用再联系了。好好保重,祝你幸福。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