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39491
序幕 001
第一部 劳拉—1929 005
第二部 雪莉—1946 057
第三部 卢埃林—1956 147
第四部 一如初始—1956 223
特别收录
● 玛丽·韦斯特马科特的秘密 罗莎琳德·希克斯 254
玛丽·韦斯特马科特的秘密
罗莎琳德·希克斯(Rosalind
Hicks,1919-2004)早在一九三〇年,家母便以“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
(Mary
Westmacott)之名发表了第一本小说。这六部作品(编注:中文版合称为“心之罪”系列)与“谋杀天后”阿加莎· 克里斯蒂的风格截然不同。
“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是个别出心裁的笔名,“玛丽”是阿加莎的第二个名字,韦斯特马科特则是某位远亲的名字。母亲成功隐匿“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的真实身份达十五年,小说口碑不错,令她颇为开心。
《撒旦的情歌》于一九三〇年出版,是“心之罪”系列原著小说中最早出版的,写的是男主角弗农·
戴尔的童年、
家庭、两名所爱的女子和他对音乐的执著。家母对音乐颇多涉猎,年轻时在巴黎曾受过歌唱及钢琴演奏训练。
她对现代音乐极感兴趣,想表达歌者及作曲家的感受与志向,其中有许多取自她童年及一战的亲身经历。
柯林斯出版公司对当时已在侦探小说界闯出名号的母亲改变写作一事,反应十分淡漠。其实他们大可不用担心,因为母亲在一九三〇年同时出版了《神秘的奎因先生》及马普尔探案系列首部作品《寓所谜案》。接下来十年,又陆续出版了十六部神探波洛的长篇小说,包括《东方快车谋杀案》《ABC
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和《死亡约会》。
第二本以“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笔名发表的作品《未完成的肖像》于一九三四年出版,内容亦取自许多亲身经历及童年记忆。一九四四年,母亲出版了《幸福假面》,她在自传中提到:
“……我写了一本令自己完全满意的书,那是一本新的玛丽·韦斯特马科特作品,一本我一直想写、在脑
中构思清楚的作品。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形象与认知有确切想法,可惜她的认知完全错位。读者读到她的行为、
感受和想法,她在书中不断面对自己,却自识不明,徒增不安。当她生平首次独处——彻底独处——约四五天
时,才终于看清了自己。
“这本书我写了整整三天……一气呵成……我从未如此拼命过……我一个字都不想改,虽然我并不清楚书
到底如何,但它却字字诚恳,无一虚言,这是身为作者的至乐。”
我认为《幸福假面》融合了侦探小说家阿加莎·
克里斯蒂的各项天赋,其结构完善,令人爱不释卷。读者从
独处沙漠的女子心中,清晰地看到她所有家人,不啻一大成就。
家母于一九四八年出版了《玫瑰与紫杉》,是她跟我都极其喜爱、一部优美而令人回味再三的作品。奇怪的是,柯林斯出版公司并不喜欢,一如他们对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所有作品一样地不捧场。家母把作品交给海涅曼(Heinemann)出版,并由他们出版她最后两部作品:《母亲的女儿》(1952)及《爱的重量》(1956)。
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的作品被视为浪漫小说,我不认为这种看法公允。它们并非一般认知的“爱情故事”,亦无喜剧收场,我觉得这些作品阐述的是某些破坏力最强、最激烈的爱的形式。
《撒旦的情歌》及《未完成的肖像》写的是母亲对孩子霸占式的爱,或孩子对母亲的独占。《母亲的女儿》则是寡母与成年女儿间的争斗。《爱的重量》写的是一个女孩对妹妹的痴守及由恨转爱——而故事中的“重量”,即指一个人对另一人的爱所造成的负担。
玛丽· 韦斯特马科特虽不若阿加莎· 克里斯蒂享有盛名,但这批作品仍受到一定程度的认可,看到读者喜欢,母亲很是开心,也圆了她撰写不同风格作品的宿愿。
(柯清心译)
—— 本文作者为阿加莎·克里斯蒂独生女。原文发表于Centenary
Celebration Magazine
劳拉走近时,鲍多克正在花园里忙碌,他咕哝一声问道:“你觉得我的秋海棠如何?”
鲍多克的园艺其实非常拙劣,却自我感觉良好地全然无视失败的结果,朋友们都知道不能点破。劳拉顺从地看了稀疏的秋海棠一眼,表示非常不错。
“不错?它们简直美呆了!”较之十八年前,鲍多克如今已垂垂老矣,且变得十分矮胖。他呻吟着弯下腰拔草。
“都怪今年夏天下了太多雨,”他抱怨说,“花圃才清完,杂草又冒出来了。这些旋花真令人无言!随你怎么讲吧,但我觉得这种杂草简直就是魔鬼煽出来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啦,小劳拉,有事吗?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吧。”
“每次我有烦恼就跑来找您,从六岁起就是这样。”
“你以前真是个古怪的小鬼,一张脸瘦巴巴的,眼睛斗大。”
“我想知道自己做对了没有。”
“我若是你,才不会顾虑那么多。”鲍多克说,“哼!讨厌的东西,还不快出来!”(这是对杂草说的。)“真的,我不会想那么多,有些人善辨是非,有些人毫无概念,这种东西就像天生的音感!”
“我指的不是道德上的是非对错,而是自己的做法是否明智。”
“那是两码事。整体而言,人们干的傻事远多过聪明事。你的问题是什么?”
“雪莉。”
“我就知道,除了雪莉,你从不考虑别的事或人。”
“我一直想安排她去伦敦接受秘书训练。”
“我觉得挺蠢的,”鲍多克说,“雪莉是个好孩子,但不是当秘书的料。”
“但她总得做点什么吧?”
“现代人老爱这么说。”
“而且我希望她能多认识些人。”
“省省吧。”鲍多克摇着受伤的手说,“认识人?哪些人?群众?雇主?其他女生?还是年轻男子?”
“我想是指年轻男子吧。”
鲍多克咯咯笑了。
“雪莉在这儿又不是没人要,牧师家的罗宾似乎对她有点意思,小彼德更是喜欢她,连爱德华· 韦斯特伯里都开始在残余的头发上抹油了,我上星期日在教堂里闻到发油味,心想:‘他想追谁呀?’我们走出教堂时他就追上来,像只害羞的小狗,扭捏地跟雪莉搭话。”
“我想雪莉对他们都没动心。”
“她干嘛动心?给她一点儿时间吧,雪莉还小。劳拉,你为何非送她去伦敦不可?你也跟着去吗?”
“噢,不行,重点就在这儿。”
鲍多克站直身体。
“重点?”他好奇地望着劳拉,“你究竟在盘算什么,劳拉?”
劳拉低头看着碎石路。
“就像您刚才说的,雪莉是我唯一在乎的人,我……我太爱她了,怕会伤害她,怕将她绑死在自己身边。”
鲍多克出乎意料地柔声说:“她小你十一岁,在某方面而言,她更像你女儿,不像妹妹。”
“我的确是姊代母职。”
他点点头。
“聪明如你,了解到母爱的占有性,是吗?”
“没错,就是那样。我不希望如此,我希望雪莉能自由自在。”
“所以你才想将她赶出巢穴,让她到世上磨炼成长?”
“是的,但我不确定这样算不算明智。”
鲍多克狠狠地揉着鼻子说:“你们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人怎么可能知道何谓明不明智?倘若小雪莉去伦敦,
跟埃及学生搞在一起,在布卢姆斯伯里a 生个深肤色宝宝,你就会说全是你的错,其实这只能怪雪莉和那个埃及人。假如她受完训练找到理想的秘书工作,而且还嫁给老板,你则认为自己做对了。全是废话嘛!你无法替别人安排他们的人生,至于雪莉懂不懂世道,时间久了自见分晓。你若认为去伦敦是个好安排,那就去做,但别看得太严重。你就是这样,劳拉,把人生看得太严肃,很多女人都有这个问题。”
“难道您就没有吗?”
“我对旋花可是很认真的,”鲍多克愤愤地望着小径上成堆的野草说,“还有蚜虫。我也很认真对待我的胃,因为若不好好照顾,就会让我痛不欲生。不过我从不想对别人的人生太过认真,因为我太尊重别人了。”
“您不明白,万一雪莉不幸福,我一定受不了。”
“又来废话了,”鲍多克不客气地说,“万一雪莉不幸福,又有什么关系?大部分的人都有起落,不快乐也得受,就像所有其他事一样。人得秉持勇敢乐观,才能在世间闯荡。”
他锐利地看着劳拉。
“你自己呢,劳拉?”
“我自己?”劳拉诧异地问。
“是的,假设你不快乐呢?你能够忍受吗?”
劳拉笑道:“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多想点自己的事吧,女人的无私可能会是一种灾难。你想从人生得到什么?你都二十八了,正值适婚年龄,何不开始物色对象?”
“别闹了,鲍弟。”
“蓟草和羊角芹真讨厌!”鲍多克吼道。“你是女人,不是吗?而且还是位长相清秀、十足正常的女人。还是你其实不太正常?男人想吻你时,你会有什么反应?”
“很少有男人想吻我。”劳拉说。
“为什么?因为你没有扮好女人的角色。”他对劳拉摇着手指,“你的心思一直兜在别的事上。瞧你这衣鲜人洁、
清秀贤淑的模样,正是我母亲会喜欢的女孩。你何不涂点艳色的口红和指甲油?”
劳拉盯了他一眼。
“您不总说您痛恨口红和红指甲吗?”
“痛恨?我当然讨厌它们,我都七十九岁了!但那是一种表征,表示你在寻找对象,准备让人追求,算是发出求偶讯号吧。劳拉,听好了,你未必人见人爱,不像有些女人风情万种,但自会有特定类型的男人因喜欢你的质朴而追求你,那种男人知道你就是他的真命天女。可是如果你按兵不动,便很难有机会,你得有所表示,记得自己是个女人,扮演女人的角色,寻觅自己的男人。”
“亲爱的鲍弟,我很喜欢您的训示,可我向来是个无可救药的丑小鸭。”
“所以你想当老处女吗?”
劳拉的脸微微一红。
“不,当然不想,我只是不认为自己嫁得出去。”
“太悲观了吧!”鲍多克大笑道。
“我才没有,我只是认为不可能有人会爱上我。”
“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人爱,”鲍多克粗鲁地说,“兔唇的、生粉刺的、下巴长的、蠢笨的!你认识的已婚妇女有一半不都这样?小劳拉,你只是怕麻烦而已!你想付出爱,却不愿被爱,你是怕被爱的负担太沉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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