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2508996
《海底两万里》讲述了法国博物学家阿罗纳克斯教授在*号上历时近十个月、行程两万法里的海底探险。小说情节跌宕起伏,环环相扣。随着阿罗纳克斯教授一行三人被*号救起,一个个疑问相继产生:谁建造了*号?海底探险的目的是什么?教授能否返回大陆?……*号不断进行着匪夷所思的探险,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时刻、一个个绚丽奇幻的场景让人应接不暇。睿智博学的教授阿罗纳克斯、忠诚而又博学的仆人孔塞伊、勇敢鲁莽又渴望自由的捕鲸人内德·兰德,三个性格迥异的人将*号的魅力全景式地展现在读者眼前,又不断推动着情节的发展。*终在内德·兰德那颗自由之心的鼓动下,三人成功地从大旋涡中逃离,回到陆地。与此同时,*号和尼摩艇长的结局也被设置成疑案,令人意犹未尽。
001部分
章 飞逝的巨礁—003
第二章 赞成与反对—012
第三章 随先生尊便—020
第四章 内德·兰德—027
第五章 向冒险迎去—037
第六章 全速前进—045
第七章 不知其种属的鲸鱼—057
第八章 动中之动—067
第九章 内德·兰德的怒火—078
第十章 海洋人—087
第十一章 鹦鹉螺号—098
第十二章 一切都用电—110
第十三章 几组数字—118
第十四章 黑潮—127
第十五章 一封邀请信—141
第十六章 漫步海底平原—152
第十七章 海底森林—160
第十八章 太平洋下四千里—169
第十九章 瓦尼可罗群岛—179
第二十章 托雷斯海峡—192
第二十一章 陆上几日—203
第二十二章 尼摩艇长的闪电—217
第二十三章 强制性睡眠—232
第二十四章 珊瑚王国—244
255第二部分
章 印度洋—257
第二章 尼摩艇长的新建议—269
第三章 一颗价值千万的珍珠—281
第四章 红海—295
第五章 阿拉伯隧道—312
第六章 希腊群岛—324
第七章 地中海上的四十八小时—339
第八章 维哥湾—352
第九章 失踪的大陆—366
第十章 海底煤矿—380
第十一章 马尾藻海—394
第十二章 抹香鲸和长须鲸—406
第十三章 大冰盖—422
第十四章 南极—437
第十五章 大事故还是小插曲—453
第十六章 缺氧—463
第十七章 从合恩角到亚马孙河—475
第十八章 章鱼—487
第十九章 墨西哥湾暖流—501
第二十章 北纬47度24分,西经17度28分—515
第二十一章 大屠杀—525
第二十二章 尼摩艇长第后的话—538
第二十三章 尾声—548
第二十一章 陆上几日
我的脚一踏上陆地,便感到心潮起伏。内德·兰德用脚踩了又踩岛上的地面,像是要把这块土地窃为己有似的。其实,按尼摩艇长的话来说,我们成为“鹦鹉螺号上的‘乘客’”,也就是说,成为该艇艇长的俘虏,总共才不过两个月而已。
几分钟之后,我们便走到距离海岸在枪弹的射程内那么远了。岛上的土地几乎全都是石珊瑚质的,不过,在几条干涸的河床里可以看见一些花岗岩碎片,这表明该岛形成于很久远的年代。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树木参天,一些高大的树木竟高达二百英尺,彼此间还有藤本植物组成的花环相连,恰似天然吊床,在微风中摇来荡去。树木品种繁多,有合欢树、榕属植物、大麻黄属植物、柚木、木槿属植物、班达树、棕榈科植物,树木枝繁叶茂,交叉混杂地生长在一起。在大树绿荫下,在这些高大的树木的齿形树干脚的边缘,还生长着茂密的兰科植物、豆科植物和蕨类植物。
可是,加拿大人对所有这些巴布亚植物中的美丽树种毫无兴趣。他不崇尚美丽,只讲求实际。他发现了一棵椰子树,打下几个椰子来,我们把它们砸开,喝椰汁,吃椰肉,心里畅快极了,消除了我们对鹦鹉螺号上天天如一的饭菜的不满。
“太好了!”内德·兰德说。
“味道真美!”孔塞伊回应道。
“我想,”加拿大人又说,“您的那位尼摩艇长该不会反对我们带上些椰子回去吧?”
“我想不会。”我回答道,“不过,他肯定不会品尝的。”
“那算他没有口福。”孔塞伊说。
“那算便宜我们了!”内德·兰德说,“因为他不吃,剩下的我们吃。”
“我想先说一句,兰德师傅,”捕鲸手正准备打另一棵树上的椰子时,我对他说道,“椰子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在把小艇装满椰子之前,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在岛上巡视一番,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有用的东西,这才不失为明智之举。鹦鹉螺号的配膳室恐怕对新鲜蔬菜是非常欢迎的。”
“先生说得非常对,”孔塞伊说,“我建议把小艇辟作三处:一处放水果,一处放蔬菜,一处放野味。不过,到目前为止,连猎物的影子也没见着。”
“孔塞伊,别那么着急嘛。”加拿大人说道。
“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我说道,“不过,大家得倍加小心,把眼睛放亮些,这岛虽然看着像是荒无人烟,但说不定会冒出些什么没我们对猎物那么挑剔的家伙来的!”
“嘿,嘿!”加拿大人嘿嘿两声,嘴巴动了动,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了,内德!”孔塞伊大声问道。
“说真的,我现在算是明白吃人肉有多诱人了!”加拿大人回答道。
“内德!内德!您这话叫什么意思?”孔塞伊追问道,“您会吃人!那我与您待在一起可就危险了,我可不敢同您同居一室了。说不定我哪天一觉醒来,已经被您吃掉一半了!”
“孔塞伊朋友,我是很喜欢您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吃您的。”
“这可没准儿,”孔塞伊回答道,“咱们还是打猎去吧!一定得打到点野味什么的,好让您这个喜啖人肉者得到满足,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先生早晨起来就找不到他的仆人了,见到的只是一堆骨头渣子了。”
我们这么说说笑笑地便走进森林那昏黑的树冠拱顶之下。我们在其中走了两个小时,把林子的角角落落走了个遍。
我们还算幸运,终于找到了一些能食用的植物。这一地区生长着一种很有用的植物,是热带地区所特有的,为我们提供了船上所缺少的珍贵食品。
我所说的是面包树。格波罗阿尔岛上这种树很多,我特别留意了其中的一个无籽品种,马来语里称之为“利马”。
这种树与其他树木不同的是,它的树干笔直挺拔,高达四十英尺。其树冠呈优美的弧形,且是由多裂片的阔叶组成的,博物学家一看便知是“波罗蜜植物”,这种树已在马斯卡林岛上移植成功。青翠浓密的树叶中,清晰地露出硕大的球形果实,直径有十厘米,外表粗糙,呈六边形。这是大自然恩赐给不产小麦的地区的一种有益植物,无须管理,一年中有八个月都挂果。
内德·兰德对这种果实十分熟悉。他在以前的无数次航行中都吃过它,懂得如何调制食用它。因此,一见到这种果实,他便来了食欲,显得急不可耐的样子。
“先生,”他对我说道,“如果不让我尝上一口那面包果的话,那真比死都难受!”
“那您就尝吧,内德朋友,随便地尝好了。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尝试点什么的,那我们就先弄点尝尝吧!”
“这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加拿大人说。
于是,他用凸透镜对堆起的一堆干柴枯枝点火,干柴枯枝一下子便燃着了,噼噼啪啪地烧起来。与此同时,我与孔塞伊采摘了一些又大又好的面包果,有些尚未熟透,厚厚的皮下是白白的果肉,几乎没什么纤维;其余的摘的多一些,皮色已黄,熟透了,软软的,已在等待人去采摘了。
这些面包果全都无核。孔塞伊递给内德·兰德十来个,后者把面包果切成厚厚的果片,放在火上,边干边唠叨着:
“您等会儿看吧,先生,这面包可好吃了!”
“特别是很久没吃面包了之后。”孔塞伊说。
“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是面包了,而是一种美味糕点,”加拿大人补充说道,“您从未吃过,先生?”
“从未吃过,内德。”
“那好,您就准备吃别有风味的好东西吧。如果您吃了之后不想再吃的话,我就不算是捕鲸大王了!”
几分钟后,面包果片受火的一面已经变黄,外焦里嫩,里面是软软的面包心,味道如同长生花一般。
必须承认,其味道确实是好极了,我美滋滋地嚼着。
“遗憾的是,”我说道,“这东西无法保存,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往艇上带了。”
“啊,先生,不!”内德·兰德大声说道,“您这是博物学家的看法,可我却是个面包师傅。孔塞伊,请您去再摘一些面包果来,准备返回时带上。”
“可您又如何储藏啊?”我向加拿大人问道。
“用面包果肉制成发面团,就能保存很长时间,不会变质。要食用时,便到船上厨房去烤就行了。味道虽然有点带酸,但吃起来仍然十分可口。”
“那么,内德师傅,有了面包,我想我们就不缺什么了……”
“不是的,教授先生,”加拿大人打断我说,“还缺少点水果,起码是还缺点蔬菜!”
“那我们马上就去找水果和蔬菜去。”
我们采摘完面包果之后,马上又去寻觅蔬菜和水果,以使我们这“陆地上的”午餐更加丰盛。
我们并未白费力气,将近晌午时分,我们已经摘了不少的香蕉。这种热带地区的美食,一年四季不缺,马来人称它为“皮桑”,他们就这么生吃,无须煮或烤。除了香蕉以外,我们又摘了些气味很冲的白雅克果、美味的杧果和奇大无比的菠萝。采摘这些东西花了我们不少的时间,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孔塞伊一直在留心着内德·兰德。这个捕鲸手走在头里,他认识果类,穿过树林时,总是熟练而自信地摘下许多优质的水果,品种繁多,应有尽有。
“怎么样?”孔塞伊问,“不缺什么了吧,内德朋友?”
加拿大人只是哼了一声,以示回答。
“怎么!您还不满足啊?”
“光这些素食做不成一道正餐的,”内德回答道,“这些都是饭后吃的甜食。但汤呢?烤肉呢?”
“对呀,”我说,“内德许诺过,要让我们吃牛排的,现在看来是大有问题了。”
“先生,”加拿大人接着说道,“打猎的事非但没有结束,甚至都还没开始哩。耐心点嘛!我们一定能遇上什么飞禽走兽的,这儿没有的话,别处也会有的……”
“今天碰不上,明天也能碰上的。”孔塞伊帮腔道,“我看我们就别往远处去了,我甚至想提议先回小艇吧。”
“什么!现在就往回走?”内德大声嚷道。
“我们一定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我说道。
“那现在是几点呀?”加拿大人问道。
“起码有两点了。”孔塞伊回答。
“在这片坚实的陆地上,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内德·兰德师傅遗憾地叹了口气,大声说道。
“往回走吧!”孔塞伊随即说道。
于是,我们便穿过树林往回走去,边走边时而停下来,爬到树上去摘一些槟榔树的顶芽,以及一些四季豆。我认出来了,四季豆就是马来人称作“阿布鲁”的东西。另外,还采摘了不少的质量上乘的薯蓣。
回到小艇旁,装艇时,采到的东西几乎都放不下了,可内德·兰德仍觉得采摘的还不够。他的运气还真的是很不错的。正当我们要登上小艇的时候,他又发现了好几棵树,高约二十五到三十英尺,属于棕榈科植物。这些树与面包树同样珍贵,系马来亚第为有用的植物中的一种。
这是些西米树,它如桑树一般,依靠其自身的蘖根和种子自然地生长繁衍。
内德·兰德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树。他操起斧头,运足力气,猛然挥去,不一会儿便砍倒了两三棵。从撒落在树叶上的白色粉末可以得知,这几棵西米树已经成材了。
我望着内德在砍树。虽然饥肠辘辘,但仍然摆脱不掉博物学家的积习,总是以博物学家的眼光在看着他。一开始,他在剥去每棵树树干上的皮。树皮厚约一英寸,皮下是一层长长的纤维网,结成一团解不开的结,结上有一种胶质状的粉末附着。这种粉末就是可以食用的西谷米,美拉尼亚人以它作为主要食物。
此刻,内德·兰德只是把树干截成一段一段的,如同劈柴似的,打算以后再去弄树皮上的粉末。他将把弄下来的粉末用布进行过滤,使之与纤维分离,置于阳光下晾晒,让水分蒸发,然后再将粉末放入模具中挤压成块。
下午五点时,我们装载好收获物,离开了海岛,半小时后,便停在了鹦鹉螺号舷旁。没见有任何人出来迎接我们。那个钢板大圆桶似的潜艇内仿佛无人存在。把小艇中的收获物搬到艇上之后,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晚餐已经备好,放在我的房间里了。我吃完饭后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月六日,艇上毫无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死一般地沉寂。小艇仍然靠在大艇旁边,与昨天停下时的情况一样。我们决定再去格波罗阿尔岛,内德·兰德从猎人的角度看,希望今天比昨天运气好一些。他打算到林中其他地方再看看。
日出时,我们启程。小艇在海浪的推送下,不一会儿便到了岛上。
我们觉得第好还是跟着内德·兰德的直觉走,所以下了艇之后,便跟在他身后走着。可他人高腿长,常常把我们给甩下一大截。
内德·兰德沿着海岸,朝西走了一段,涉过几条急流,来到一处高地平原。平原为茂密的森林所包围。有几只翠鸟沿着急流飞来飞去,但却不让人接近。它们如此谨慎,说明它们知道如何躲避我们这些双足动物。因此,我可以下结论说,该岛即使无人居住,但至少有人常来光顾。
我们穿过一片肥沃的草地,来到一片小树林边缘,林中鸟儿成群,鸣唱着飞来飞去,颇为热闹。
“只不过是些鸟。”孔塞伊说。
“鸟中也有可吃的!”捕鲸手说。
“没有可吃的,内德朋友,”孔塞伊争辩道,“我都看见了,只不过是些普通鹦鹉而已。”
“孔塞伊朋友,”内德煞有介事地说,“在无物可食的人眼里,鹦鹉就是野鸡呀。”
“我插一句,”我说道,“如果会烹调,这种鸟味道也很不错的。”
的确,在林中浓密的树叶下面,大群大群的鹦鹉飞来蹦去,经过细心调教,它们就能学说人话。此刻,雄鹦鹉正围绕着五颜六色的雌鹦鹉和一本正经的白鹦在咕咕地叫着;白鹦似乎在思考什么严肃的哲学问题,一些赤红的丝舌鹦则像是一块块被风吹起的薄纱,在鸟群中飞来飞去。在这群鸟中,有飞起来呼呼作响的大绿鹦鹉,有纯天蓝色的巴布亚鹦鹉,还有不少各种各样的非常好看但却不可食用的鸟。
可是,此地所特有的一种鸟却并没在这些鸟中出现;这种特有的鸟从来不会飞出阿鲁群岛和巴布亚群岛的边界。但没多久,我们就有幸一睹这种鸟的芳姿倩影了。
我们穿过一处不太浓密的矮树丛,来到一片荆棘丛生的平地。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美丽的鸟儿在飞翔,它们那长长的羽毛排列特殊,使之不得不逆着风儿飞。它们的姿势波浪起伏,在空中展示自己的优美曲线和绚丽色彩,引人注目,令人心迷。我毫不犯难地便认出这种鸟来。
“快乐鸟!”我叫喊起来。
“鸣禽目,直肠亚科。”孔塞伊接着说。
“是小山鹑属吗?”内德·兰德问。
“我想不是的,兰德师傅。不过,我倒是盼着您能以娴熟的枪法打下一只来,这是热带地区大自然中的一个迷人物种!”
“我试试看,教授先生。不过,我使枪可没有使捕鲸叉那么顺手。”
马来人靠这种鸟与中国人进行大宗贸易。他们所使用的捕捉这种鸟的方法,我们都不会。他们有时在极乐鸟喜爱栖息的高大树木布设罗网;有时则使用强力粘鸟胶,鸟一旦被粘住,就动弹不了;有时甚至在极乐鸟常去喝水的泉里下毒。我们只能在极乐鸟飞翔时举枪射它,但其效甚微。说实在的,我们因此而没少浪费弹药。
上午十一点光景,我们翻过该岛中央大山的道山梁,至此,我们仍一只鸟也没打着。我们的肚子咕咕直叫,本指望能打到猎物,饱餐一顿的,可惜希望落空了。幸好,孔塞伊举枪,一枪竟中二鸟,解决了腹中饥饿,真是大出所料。他打下的是一只白鸽和一只山鸠,我们急匆匆地把毛煺[ 读如退(tuì),已宰杀的猪、鸡等用滚水烫后去掉毛。]光,把它们弄弄干净,穿在小铁钎上,用枯枝干叶堆起点火,烧烤它们。两只让人垂涎欲滴的鸟儿在火上烤着,内德便用面包果做起面包来。不一会儿,白鸽与山鸠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骨头了,大家都啧啧称赞,味道好极了。这些鸟平时吃的是肉豆蔻,所以肉味香醇,美味可口。
“它们的味道如同吃香菌长大的仔鸡似的。”孔塞伊说。
“现在,内德,您还缺什么吗?”我问加拿大人。
“缺一只四条腿的猎物,阿罗纳克斯先生。”内德·兰德回答道,“这些鸽子只不过是塞塞牙缝!所以,如果打不着带肋排的动物,我是不会满足的!”
“我也是。如果打不到一只极乐鸟的话,我也是不会满足的。”
“那我们就继续寻找猎物吧,”孔塞伊说,“不过得往回走,往海边走。我们已经翻过了一道山脉,我想我们还是回到森林中去的好。”
这主意很在理,我们接受了。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一片地地道道的西米树森林。有几条无毒的蛇从我们脚前逃走。极乐鸟在我们靠近时噗地飞走了。我觉得很沮丧,认为再也捉不到它们了。正在这时候,走在前头的孔塞伊,突然弯腰俯身,并惊呼一声,随即便跑到我的跟前,手里竟提溜着一只极乐鸟。
“啊,好样的,孔塞伊!”我高兴地叫了起来。
“先生过奖了。”孔塞伊回答道。
“不是过奖,小伙子,你真的很了不起呀,竟然捉到一只活的极乐鸟,而且还是空手捉到的!”
“如果先生仔细瞧瞧,就知道我这并没什么了不得的。”
“那怎么回事,孔塞伊?”
“因为它像鹌鹑似的醉了。”
“醉了?”
“是的,先生。它在豆蔻树下贪吃豆蔻给吃醉了。我就是在豆蔻树下抓到它的。您看,内德朋友,贪馋无度后果有多么严重呀!”
“真是见鬼了!”加拿大人反驳道,“两个月来,我只是喝了点杜松子酒,干吗这么揪住不放呀!”
他俩在斗嘴时,我在仔细地查看这只奇异的鸟儿。孔塞伊没有弄错,这只极乐鸟确实是被芳香的豆蔻汁给迷醉了,没了一点气力,已经无力飞翔,只能踉踉跄跄地勉强走步。但是,我却并不担心,我会让它醒过来的。
这种鸟是巴布亚及其邻近岛屿上的八种鸟中第美丽的一种。这是一种“大翡翠”极乐鸟,是第稀有的一种。它身长三十厘米,个头儿相对地小一些,双眼长在喙旁,而且也不大。它的颜色美丽和谐,黄喙,棕爪,翅尖泛红,脑袋与后颈淡黄,喉间翠绿,腹部与前胸呈栗色。其尾上耸立着两个角形绒球,与细而柔的长羽毛浑成一片。整体看去,此鸟确实美不胜言,所以当地土著给它取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太阳鸟”。
我真希望能将这只奇异的鸟带回巴黎,赠送给巴黎植物园,目前,植物园内尚无这种活的极乐鸟。
“这种鸟果真如此稀罕?”加拿大人并非从艺术的角度,而是以猎人对待猎物的态度问道。
“十分罕见,我诚实的朋友,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弄到了一只活的。就算是死的,这种鸟仍然是极珍贵的走私物品。因此,土著人常想方设法地弄虚作假,如同制造假珍珠和假钻石一样。”
“什么?”孔塞伊惊诧地嚷道,“有人制假极乐鸟?”
“是呀,孔塞伊。”
“那么,先生可知道土著人是怎么制假的吗?”
“当然知道。季风季节来临时,极乐鸟尾巴周围的漂亮羽毛就会脱落,博物学家称这种羽毛为副翅羽。制假者便把这些脱落的羽毛收集起来,再巧妙地把它们往事先被拔去副翅羽的可怜的虎皮鹦鹉身上插。然后,再把缝合的地方弥合好,涂上颜色,弄得天衣无缝,卖给欧洲的博物馆和喜欢这种鸟的鸟类爱好者。”
“真妙!”内德·兰德说,“尽管这不是极乐鸟,但羽毛总还是极乐鸟的,如果买去不是食用的,我看那也无伤大雅嘛!”
我得到了这只极乐鸟,遂了心愿,但加拿大人的愿望尚未得到满足。然而,两点光景,运气来了,内德·兰德打到一只肥实的野猪,巴布亚土著人称之为“巴利-乌唐”。我们正想弄到一只四足兽时,它就撞到枪口上了,真是太让人高兴了。内德·兰德因自己一枪命中而得意得很。野猪中的是电光子弹,一枪毙命。
加拿大人先从野猪身上剔出六根肋排,准备烧烤,作为晚餐;然后,他又开始剥野猪皮,开膛破肚,掏出内脏,清洗干净。这之后,我们又去打猎,成绩第佳的当然仍旧是内德·兰德和孔塞伊。
他俩在灌木丛中挥打着,惊起一群袋鼠。它们伸展开富有弹性的腿脚,蹦跳着逃开去。可是,电光子弹比它们的速度快得多,所以它们仍难逃厄运。
“啊!教授先生,”正打猎打得十分开心的内德·兰德大声叫道,“这猎物非常美味可口,尤其是炖着吃!这是鹦鹉螺号的第好的储备呀!两只,三只,五只!地上躺着五只!一想到,我们把它们统统吃光,让船上的蠢货们连肉渣都尝不着,我真高兴死了!”
我在想,若不是光顾着高兴,加拿大人可能会把那群袋鼠全都给杀光的!可是,他只打死十二只,就没再打了。孔塞伊对我们说,这种有趣的袋类动物是无胎盘哺乳类动物中的目。
这些动物身体短小,是“兔袋鼠”的一种,通常是住在树洞中,跑动时速度飞快;它们虽说是不算太肥,但肉质却是上乘的。
我们对打猎的收获十分满意。内德兴头第大,提议说第二天再到这个迷人的岛上来,他想把岛上所有的可食用的四条腿的动物全都打光。可是,他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
傍晚六点,我们回到海滩。我们的小艇仍旧停在原地。鹦鹉螺号停在离海岸两海里处,看着就像是一座长形暗礁。
内德·兰德马不停蹄地忙着准备晚餐这件大事情。他厨艺高超,让人不得不服。火上烧烤着的野猪肋排,不一会儿便香味四溢,弥漫于空气之中……
我发现自己也学起加拿大人的样儿来。面对新鲜的烤野猪肉,我也有点按捺不住了!请大家原谅我,就像我因相同的理由而原谅兰德师傅一样!
总之,这顿晚餐真是美不胜言。还有那白鸽和山鸠,也给晚餐锦上添花了。西谷椰子粉做的面条、面包果制面包、几只杧果、半打菠萝,以及一种椰桃肉酿的饮料,让我们吃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我甚至觉得,我的这两个高兴异常的忠实同伴已经头脑晕乎,不怎么清醒了。
“我们今晚不回鹦鹉螺号怎么样?”孔塞伊问。
“我们永远也别回去了,如何?”内德·兰德更进一步。
正在这时候,一块石头落在我们面前,突然打断了捕鲸手的问话。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