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大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150168
E.L.多克托罗编著的《幸福国的故事》中这五个关于信仰、爱和权力滥用的锐利短篇,完美融合了作者的高超技艺、怜悯和节制的愤怒。残忍母子,穷苦自人,少数族裔,宗教狂热分子,敢于对抗白宫的探员,多克托罗笔下的人物令人印象深刻,情节张力十足,展示了美国社会内在的悖论。
E.L.多克托罗编著的《幸福国的故事》并不是一部长篇小说,而是多克托罗的一部*的短篇小说集 。多克托罗作为小说家,主要从事长篇小说的创作,短篇小说写得较少。他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出版至今 已经过去了20年的时间,这部短篇小说集是迄今为止多克托罗出版的第二本短篇小说集。本书书名所说的 “幸福国”指的就是美国,但是我们在这些小说中看到的人物的生活却并不幸福,因而这本书的书名显然 含有强烈的反讽意味。《幸福国故事集》包含多克托罗近些年写的五篇短篇小说。与戴维·瓦莱斯、乔纳 森·弗兰岑这些年轻一代的作家的作品不同,多克托罗所写的人物不是美国社会制度的参与者,而是这个 制度之外的一些所谓“不可救药的人”,他们总是在毫无希望地反对美国的现存制度。这些小说都描写了 一种黑暗的社会氛围或精神氛围。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有些美国文学评论家认为多克托罗具有“社会主义 思想”。《幸福国的故事》这部迷人而精巧的短篇集,具备多克托罗代表长篇的重量和回响,包含各种情 绪和声音,有力描绘了美国人的灵魂图景,堪称杰作 。
平原上的屋子
婴儿威尔逊
乔伦的人生
沃尔特·约翰·哈蒙
玫瑰园中的死孩子
短篇小说的物理——“短经典”总序 王安忆 好的短篇小说就是精灵,它们极具弹性,就像物理范畴中的软物质。它们的活力并不决定于量的多少 ,而在于内部的结构。作为叙事艺术,跑不了是要结构一个故事,在短篇小说这样的逼仄空间里,就更是 无处可逃避讲故事的职责。倘若是中篇或者长篇,许是有周旋的余地,能够在宽敞的地界内自圆其说,小 说不就是自圆其说吗?将一个产生于假想之中的前提繁衍到结局。在这繁衍的过程中,中长篇有时机派生 添加新条件,不断补充或者修正途径,也允许稍作旁骛,甚至停留。短篇却不成了,一旦开头就必要规划 妥当,不能在途中作无谓的消磨。这并非暗示其中有什么捷径可走,有什么可被省略,倘若如此,必定会 减损它的活力,这就背离我们创作的初衷了。所以,并不是简化的方式,而是什么呢?还是借用物理的概 念,爱因斯坦一派有一个观点,就是认为理论的最高原则是以“优雅”与否为判别。“优雅”在于理论又 如何解释呢?爱因斯坦的意见是:“尽可能地简单,但却不能再行简化。”我以为这解释同样可用于虚构 的方式。也因此,好的短篇小说就有了一个定义,就 是优雅。
在围着火炉讲故事的时代,我想短篇小说应该是一个晚上讲完,让听故事的人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那时候,还没有电力照明,火盆里的烧柴得节省着用 ,白昼的劳作也让人经不起熬夜,所以那故事不能太过冗长。即便是《天方夜谭》里的谢赫拉查达,为保 住性命必须不中断讲述,可实际上,她是深谙如何将一个故事和下一个故事连接起来。每晚,她依然是只 讲一个故事,也就是一个短篇小说。这么看来,短篇小说对于讲故事是有相当的余裕,完全有机会制造悬 念,让人物入套,再解开扣,让套中物脱身。还可能,或者说必须持有讲述的风趣,否则怎么笼络得住听 众?那时代里,创作者和受众的关系简单直接,没有 掩体可作迂回。
许多短篇小说来自这个古典的传统。负责任的讲述者,比如法国莫泊桑,他的著名的《项链》,将漫 长平淡的生活常态中,渺小人物所得出的真谛,浓缩成这么一个有趣的事件,似乎完全是一个不幸的偶然 。短篇小说往往是在偶然上做文章,但这偶然却集合着所有必然的理由。理由是充分的,但也不能太过拥 簇,那就会显得迟滞笨重,缺乏回味。所以还是要回到偶然性上,必是一个极好的偶然,可舒张自如,游 刃有余地容纳必然形成的逻辑。再比如法国都德的《最后一课》,法国被占领,学校取消法语课程之际, 一个逃学孩子的一天。倘是要写杂货店老板的这一天,怕就没那么切中要害。这些短篇多少年来都是作范 例的,自有它们的道理。法国作家似乎都挺擅长短篇小说,和精致的洛可可风气有关系吗?独具慧眼,从 细部观望全局。也是天性所致,生来喜欢微妙的东西,福楼拜的长篇,都是以纤巧的细部镶嵌,天衣无缝 ,每一局部独立看也自成天地。普鲁斯特《追寻逝去的时光》,是将一个小世界切割钻石般地切成无数棱 面,棱面和棱面折射辉映,最终将光一揽收尽,达到饱和。短篇小说就有些像钻石,切割面越多,收进光 越多,一是要看材料的纯度,二是看匠人的手艺如何 。
短篇小说也并不全是如此晶莹剔透,还有些是要朴拙许多的,比如契诃夫的短篇。俄国人的气质严肃 沉重,胸襟阔大,和这民族的生存环境,地理气候有关,森林、河流、田野、冬季的荒漠和春天的百花盛 开,都是大块大块,重量级的。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即便篇幅极短小,也毫不轻薄,不能以灵巧精致而论, 他的《小官吏之死》、《变色龙》、《套中人》,都是短小精悍之作,但其中的确饱含现实人生。是从大 千世界中攫取一事一人,出自特别犀利不留将手艺活练好了,暗藏机巧,不露破绽。好比俗话所说:戏法 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欧·亨利的戏法是甜美的伤感的变法,例如《麦琪的礼物》,例如(《最后的 常春藤叶子》,围坐火盆边上的听客都会掉几滴眼泪,发几声叹息,难得有他这颗善心和聪明。多少年过 去,到了卡佛,外乡人的村气脱净,已得教化,这短篇小说就要深奥多了,也暖昧多了,有些极简主义, 又有些像谜,谜面的条件很有限,就是刁钻的谜语,需要有智慧并且受教育的受众。是供阅读的故事,也 是供诠释的故事,是故事的书面化,于是也就更接近“短篇小说”的概念。塞林格的短篇小说也是书面化 的,但他似乎比卡佛更负责任一些,这责任在于,即便是如此不可确定的形势,他也努力将讲述进行到底 。把理解的困难更多地留给自己,而不是读者。许多难以形容的微妙之处,他总是最大限度传达出来,比 如《为埃斯米而作》,那即将上前线的青年与小姑娘的茶聊,倘是在卡佛,或许就留下一个玄机,然后转 身而去,塞林格却必是一一道来。说的有些多了,可多说和少说就是不同,微妙的情形从字面底下浮凸出 来,这才是真正的微妙。就算是多说,依然是在短篇小说的范围里,再怎么样海聊也只是一次偶尔的茶聊 。还是那句话,短篇小说多是写的偶然性,倘是中长篇,偶尔的邂逅就还要发展下去,而短篇小说,邂逅 就只是邂逅。困惑在于,这样交臂而过的瞬间里,我们能做什么?塞林格就回答了这问题,只能做有限的 事,但这有限的事里却蕴藏了无限的意味。也许是太耗心血了,所以他写得不多,简直不像职业作家,而 是个玩票的。而他千真万确就是个职业作家,惟有职业性写作,才可将活计做得如此美妙。
意大利的路伊吉·皮兰德娄,一生则写过二百多个短篇小说。那民族有着大量的童话传说,像卡尔维 诺,专门收集整理童话两大册,可以见出童话与他们的亲密关系,也可见出那民族对故事的喜爱,看什么 都是故事。好像中国神话中的仙道,点石成金,不论什么,一经传说,就成有头有尾的故事。比如,皮兰 德娄的《标本鸟》,说的是遗传病家族中的一位先生,决心与命运抗争,医药、营养、节欲、锻炼,终于 活过了生存极限,要照民间传说,就可以放心说出,“从此他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在这里事情却还没 有完,遗传病的族人再做什么?再也想不到,他还有最后一博,就是开枪自杀,最后掌握了命运!这就不 是童话传说,而是短篇小说。现代知识分子的写作渐渐脱离故事的原始性,开始进入现实生活的严肃性, 不再简单地相信奇迹,事情就继续在常态下进行。而于常态,短篇小说并不是最佳选择,卡佛的短篇小说 是写常态,可多少晦涩了。卡尔维诺的短篇很像现代寓言,英国弗吉尼亚·伍尔芙的短篇更接近于散文, 爱尔兰的詹姆斯·乔伊斯的《都柏林人》则是一个例外,他在冗长的日常生活上开一扇小窗,供我们窥视 ,有些俄国人的气质。依我看,短篇小说还是要仰仗奇情,大约也因为此,如今短篇小说的产出日益减少 。
日本的短篇小说在印象中相当平淡,这大约与日本的语言有关,敬语体系充满庄严的仪式感,使得叙 述过程曲折漫长。现代主义却给了机缘,许多新生的概念催化着形式,黑井千次先生可算得领潮流之先。
曾看过一位新生代日本女作家山田咏美的小说,名叫《YO-YO》,写一对男女相遇,互相买春,头一日她 买他,下一日他买她,每一日付账少一张钱,等到最后,一张钱也不剩,买春便告罄结束。还有一位神吉 拓郎先生的一篇名叫《鲑鱼》的小说,小说以妻子给闺密写信,因出走的丈夫突然归来停笔,再提笔已是 三个月后,“他完全像鲑鱼那样,拼命地溯流而归……”浅田次郎的短篇《铁道员》因由影星高仓健主演 的电影而得名,他的短篇小说多是灵异故事,他自述道是“发生在你身上……温柔的奇迹”,这也符合我 的观念,短篇小说要有奇情,而“温柔的奇迹”真是一个好说法,将过于夯实的生活启开了缝隙。相比较 之下,中国的语言其实是适合短篇小说的,简洁而多义,扼要而模糊,中国人传统中又有一种精致轻盈的 品位,比如说著名的《聊斋志异》,都是好短篇,比如《王六郎》,一仙一俗,聚散离合,相识相知,是 古代版的《断背山》,却不是那么悲情,而是欣悦!简直令人觉着诡异,短篇小说是什么材料生成的,竟 可以伸缩自如,缓急相宜,已经不是现代物理的概念 能够解释,而要走向东方神秘主义了!现在,“短经典”这套世界现当代短篇小说丛书 的出版,又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会有多少意外发生 呢? 二ο一一年二月二十六日上海
平原上的屋子 妈妈说我从此以后是她的侄子了,称她为道拉姑姑。她说我已足十八岁了,看上去更像二十岁的样子 ,我们家的命运有赖于她没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叫道拉姑姑,她说。我叫了。她不满意。她让我叫了好几 遍。她说我叫她姑姑时心里必须坚信,在她失偶的哥哥霍拉斯死后她收养了我。我说,我不知道你还有一 个叫霍拉斯的哥哥。我当然没有啦,她说,喜不自禁地瞧了我一眼。要是我能装模作样成功地充当他的儿 子,就会有好戏看哪。
我瞧着她在镜子前过分做作地梳妆打扮,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抚弄一下头发,其实这样东摆弄西摆弄之 后你压根儿看不出有什么两样,但我心里却也并不觉 得不快。
她用人寿保险的钱在城市西郊外五十英里处购买了一座农场。在那儿,谁还会管你是不是她的血肉儿 子?但她有她的计划,想着将来的事。我没有计划。
我从来没有计划——只是有时候有那么一点儿模模糊 糊的想法而已,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我弓着身子,从楼梯上走下来,背上背着第二只箱子,箱子 用绳子绑在背上。小孩子们等在门前露台的下面,膝盖磕出血了,脚脖子上的袜子全戳破了。他们按幼稚 园里一支歌的调儿唱着他们自己编的脏歌。我把他们哄赶开,他们便大喊大叫逃散开去,不一会儿,当然 啦,当我爬上楼去拿其他东西时,他们又奔回来了。
妈妈站在空荡荡的凸窗里。在这儿,邻居的眼睛都盯着你,她说,就好像审判席上的陪审员似的。而 在乡下,她说,没有人会贸然下结论的。你能让房门开着,也不用拉下百叶窗。在光天化日下,一切干千 净净,清清白白。
嗯,我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在我看来,芝加哥拥有漂亮的大旅馆啦,饭店啦,树荫覆盖的柏油路啦, 大楼啦,只有芝加哥才是那样的地方。当然啦,不是芝加哥所有的地方都那样。从我们三楼的窗户往外望 出去,除了街对面的一排排公寓外看不见什么。说真的,在夏天,高尚的人受不了牲畜围栏的臭味儿,我 倒并不太在乎。我也不抱怨那儿的冬天。我从不在乎严寒。冬天从大湖吹来的寒风像魔鬼似的鞭打着女人 们的裙子,让裙子在她们的脚踝间飞舞。不过,无论冬天还是夏天,如果百无聊赖的话,你总是可以去乘 乘电车的。我太喜欢这城市了,它总是充满了忙忙碌碌的人啦,笃笃的马蹄声啦,辚辚的车轮声啦,送货 的车啦,没有边帮的大车啦,小贩啦,闹市啦,火车上货物的撞击声啦。当从西边飞来乌云,往我们倾泻 雷暴雨,以致你压根儿听不见人类的呐喊或诅咒,那我最高兴了。芝加哥能忍受上帝最糟糕的惩罚。我知 道人们为什么建起了芝加哥一当然啦,那儿拥有铁路啦,船啦什么的,是个做买卖的地方,但最重要的是 ,它给予我们所有的人一种强烈的挑战,这是平原上的屋子所不可能提供的。而那平原正是所有这些雷暴 雨发韧的地方。
再说,我会想念我的朋友韦尼弗莱特-泽温斯卡,当我往楼下搬箱子时,她正站在楼梯平台上。进来 一会儿,她说,我想给你一点儿东西。我走了进去,她随手关上了门。你可以将它们放下来,她是指我的 箱子。
在韦尼弗莱特面前,我的心总是跳得更快。我能感觉出来,她也知道,这使她感到快乐。她现在将手 放在我的胸El,踮起脚尖吻我,手伸进了我的衬衣里 ,摸摸我激烈跳动的心脏。
瞧瞧他,要是他穿上西服,打上领带,会是什么模样。哦,她说,眼睛里滚出泪花,没了我的厄尔, 我该怎么办呢?她微微苦笑了一下。
韦尼弗莱特跟我妈不是一类女人。她细小,瘦弱,从楼梯上往下走时,活像一只奔跳的小鸟。她不敷 粉,也不洒香水,身上偶尔散发出一股点心糖味儿,那是她从打工的面包房带回来的味儿。她的嘴唇甜蜜 而沁凉,只是有一只眼睑抬不起来,耷拉在她的蓝色眼珠上,要不她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当然啦,她 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乳房。
你可以给我写信,我会给你回信的,我说。
你在信中说什么呢? 我会想些话说的,我说。
她把我拖拽到厨房,在厨房,她劈开双腿,两个胳膊肘平撑在椅子上,这样,我可以撩起她的连衣裙 ,用她喜欢的方式进入她的身子。这花不了多少时间,即使这样,当韦尼弗莱特扭动着身子,发出她那轻 轻的叫床声时,我能听见妈妈在楼上喊叫,问我到哪 儿去了。
我们雇了一辆四轮马车运送我们和行李,而不是将行李交给较为便宜的火车快运系统,乘马拉街车到 车站。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自从妈妈买了那栋只有她知道在哪儿的房子后,留下的行李正好塞满马车。她 戴着宽边帽和寡妇面罩从楼梯上走下来,马车夫扶她上车时,她将裙子提到鞋帮头上。
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进行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撤离。妈妈撩起面罩,用轻蔑的目光瞧一下正从窗户往 外张望的邻居,这纯粹是妈妈的一贯行事风格。至于那些讨厌的孩子,看到我们显得如此优雅雍容,目瞪 口呆了。我跳着坐到她身边,关上了门,在我们驶离时,我看见孩子们互相推搡着,撒腿奔跑着。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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