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05982
序
如今,《星球大战》已经深深根植于我们的文化之中,似乎无处不在,我们很难想象它一度几乎要消失不见了。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们面对的正是这种情况。
正传三部曲上映期间,《星球大战》引发了现象级风潮。电影打破各种票房纪录,玩具无比畅销,年轻时的我们随着《星球大战》迪斯科尽情摇摆。然后,一切都停止下来。乔治·卢卡斯不再拍摄星战电影,男孩的兴趣从玩具转移到运动和女孩,而沉迷于迪斯科的人也安下心来开始各自的职业生涯。世界在向前迈进。
到1986年,在我们的股东兼驻外代表尤达的明智建议下,卢卡斯授权部决定让《星球大战》稍事休息。几年过后,在没有新电影即将上映的情况下,我们又战战兢兢地开始思考,什么产品会让如今的星战粉丝感兴趣。我们首先意识到的是,粉丝群体已经长大了些。当年买玩具的孩子如今已成为大学生,电影初上映时的少年或成年粉丝如今可能在开创事业或组建家庭。《星球大战》要朝什么方向发展,才能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我们很清楚,仅仅重温过去并不会引起什么兴趣。打怀旧牌还为时尚早,而且也不能令人兴奋。我们需要给粉丝一些新东西,一些能吸引更成熟心智的东西。同时我们还认为,《星球大战》的核心本质是故事,所以书籍应该是天然的探索星战宇宙的平台——书籍能够用来拓展故事,从电影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和情境起步,带他们去以前从未想象过的地方。
我是授权部的主管,当时手下有几名员工。我的财务总监露西·奥特里·威尔逊是公司早的雇员之一。1974年的时候,露西其实就在乔治·卢卡斯的家里工作,帮忙把《星球大战:新的希望》的剧本打印出来。她是个管财务的好手,却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而且对出版有强烈的热情。她几年来一直在恳求我给她机会,让她为《星球大战》开拓新的出版项目。我几年来回应她的话则一直与汉回应卢克的话没多大不同:“那么谁来开呢,小子?你?”
对于露西和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很幸运的是,1989年,原力终于聚集到一处。我被说服了,认为是时候重新开启我们的成年人小说出版计划,并认真探索星战宇宙的新故事。而且我很愿意给露西一个机会,让她去找一家与我们有相同愿景的出版商。但是,在我们能那样做之前,还有后一道难关要克服。我们如果想在这个沙盒里玩,就得和沙盒的主人商量。于是我去找乔治·卢卡斯,毕恭毕敬地请求他准许我们拓展他的宇宙。他理所当然地表示怀疑(我隐约记得有一句类似“没人会买这种东西”的回答),但还算持支持态度,给了我们尝试的机会。我们确立了几条基本原则:故事必须发生在《绝地归来》之后;《新的希望》之前的事件是禁区,因为如果乔治要拍摄更多的《星球大战》电影,那肯定是他会发掘的领域;而且主要角色都不能被杀死。除此之外,乔治明确表示他愿当甩手掌柜。情况似乎十分简单明了。我觉得乔治和我都完全没想到,我们将会步入怎样的天地。
露西四处兜售做一套全新的《星球大战》衍生书的概念。她接触过多家出版商,但对方都觉得《星球大战》已经过气,因而放弃了这次机会。令我们欣慰的是,有一家出版商——矮脚鸡图书(Bantam Books)——理解这个愿景:优秀作家撰写的《星球大战》新故事能将粉丝动员起来。露西达成了交易,矮脚鸡图书则为我们请来了一位优秀作家——蒂姆·扎恩。而蒂姆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1991年的那一天,露西走进办公室对我说,蒂姆的《帝国传承》首印即登上《纽约时报》精装畅销书排行榜位。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立刻明白,当初的直觉是正确的。更美妙的是,我们还明白粉丝的激情之火其实并没有熄灭。那团火只需要在正确的时间来一个正确的火花,便会重新熊熊燃烧,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猛烈!
霍华德·罗夫曼
卢卡斯影业授权部部长
赵璞玉/译
作者序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银河系……
好吧,其实是在伊利诺伊州。
但的确是很久以前。
准确地说,是在1989年11月6日,星期一,下午四点左右。我正坐在伊利诺伊州尚佩恩市的家庭办公室中,撰写一本刚卖给矮脚鸡图书、名叫《天使质量》(Angelmass)的小说,就在那时候,我的代理人罗素·盖伦出乎意料地打来了电话。一阵寒暄过后,他说出了那句在我看来太过轻描淡写的话:
“蒂姆,我们这里有一份非常有趣的合同。”
我站在那里凝望着窗外,越来越惊愕地听他对我说,矮脚鸡光谱的主管卢·阿罗尼卡是如何在一年前向卢卡斯影业写信,提出了重新开启“星战”传奇的想法。卢的计划是创作一个三本书的系列,讲述《绝地归来》之后的故事,那个时代还没有任何作者获准创作星战衍生小说。
就像是命运(或原力)的安排一样,那封信寄到的时候,霍华德·罗夫曼和卢卡斯影业的团队正好决定重新开启他们的成年人出版计划。
这本身就已经很惊人了,可接下来的话更是听得我目瞪口呆——矮脚鸡图书和卢卡斯影业想让我来写这套书。
我作为《星球大战》粉丝的时间和这颗行星上的其他人一样长。(好吧,也许并不是和每个人都一样长。我在上映第二天晚上才去了电影院。)回到1980年代早期,我努力想在科幻领域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星球大战》电影原声带是我写作时爱听的音乐。我爱得太深,以至于还清楚记得当时心里在想,如果乔治·卢卡斯能一鸣惊人,那我或许也能。
而此时,竟有人在邀请我去卢卡斯创造的宇宙中施展拳脚。
总之,罗素和我谈了四十分钟左右,后我告诉他,我要好好考虑一番,第二天早上给他答复。我们互道再见,然后我挂断了电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在恐慌中度过。
问题的核心在于,这份合同很像是一把双刃剑。我有可能以我从未想象或期盼过的方式迅速闯出名堂。我也有可能在数百万潜在受众面前惨败。
因为我要写的是《星球大战》,而不是随便什么科幻小说或太空歌剧。我要写的是《星球大战》,封面上要印着《星球大战》的名字。我必须想办法捕捉到“星战”宇宙的规模和感觉,主要角色的神情和声音,以及电影本身的起伏和节奏。读者必须在我的引号中间听到马克·哈米尔、凯丽·费雪和哈里森·福特的声音。翻阅书页的人们脑海中必须能响起约翰·威廉姆斯的音乐。
如果我做不到这些,或至少接近这种程度,那我写的就不是《星球大战》,而是《两个名叫汉和卢克的家伙的一场冒险》。那样将会白白浪费每一个人的时间。
问题还不仅如此。我不但必须拿捏准这个宇宙的感觉,而且必须构思出一个故事——事实上是一个长达三本书的故事,还不能纯粹把乔治·卢卡斯的成果拿来老调重弹。我必须让电影角色的年龄可信地增长,并创造出能完美融入他们当中的新角色。
到第二天早上,我还是不清楚自己能否搞定这些问题,但我很清楚自己非常想试试。于是我告诉罗素,我同意接下这份活儿。
步很容易。到感恩节那天,也就是两周多一点之后,我为三部曲写出了四十页的初步大纲,并且和负责该项目的编辑贝齐·米切尔谈了几次。
紧接着,我们就遇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障碍(反正是出乎我的意料):矮脚鸡图书和卢卡斯影业的律师仍然在敲定合同条款。在他们解决合同问题之前,我没法与矮脚鸡签下这几本书的写作合同。而在解决合同问题之前,卢卡斯影业不会看我的大纲(其中的法律原因我完全明白)。而在他们批准我的大纲之前,开始写书根本毫无意义。
过了整整六个月,律师才和卢卡斯影业搞定反反复复的批准流程,我终于能开始动笔了。(实际上,我提早开工了大约一星期,心里想着无论卢卡斯影业终要让我修改什么,可能都不会影响到开头两三章的内容。)在随后的过程中,有问题要排除,有分歧要讨论,有妥协要做出,偶尔还要举手投降(我这边的)。
我对投降有些不满。每当不能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的时候,我们这些作者通常都会不满。但如今回头去看,我可以坦诚地说,由于我有些时候勉强接受的建议和改动,这本书的质量提升了不少。
我在1990年11月2日将书稿邮寄给了贝齐(没错,我们那时还在邮寄纸质书稿),距离我开始动笔还不到六个月,距离我接下这个项目差不多正好一年。对于当时的我,六个月堪称神速,虽然在过去二十年中我的写作速度提升了不少。(以我的“星战”小说《一人的抉择》(Choices of One)为例,写这本书只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和大纲一样,完成的书稿也经过了矮脚鸡图书和卢卡斯影业的一套批准/修改流程。经过大量(多数是细枝末节)的修改,这本书终于定稿。封绘已经委托人画好,其他编辑工作也已经完成,宣传和广告活动也已经安排妥当,一切都准备就绪。
除了一个问题,一个从初就笼罩着整个项目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真的有人会买这本书吗?
卢从一开始就深信不疑,认为读者肯定会有。但他也只是在无条件地相信。毕竟《绝地归来》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星球大战》粉丝在这段时间内都没什么动静。
当然了,迹象并非完全没有。在《帝国传承》问世几个月前,我去和一群四年级学生交流,随身带了一张封面给他们看。这些孩子在后一部《星球大战》电影上映时才出生没多久,但他们都兴奋地盯着封绘,指认着汉、卢克和丘仔。通过神奇的录像带,他们已经完全了解了《星球大战》。
但迹象终究只是迹象。矮脚鸡图书和卢卡斯影业动用了多种手段来避免损失。他们将书定价为十五美元,远低于精装书的市场标准。图书公司的销售人员努力鼓动书店的热情,结果有好有坏。他们买了多个平面广告,还发布了一则广播广告。(我以前的书从来没有做过广播广告,以后的应该也没有。)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只能坐下来默默祈祷。
1991年5月。
有些人说,“索龙”三部曲重新开启了《星球大战》。这听起来非常厉害,但并不完全属实。更确切的说法是,自《绝地归来》以后,
我个获准把叉子插进馅饼皮,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一丝热气。
确实有热气。老天,简直热气腾腾。
首轮的七万本书两周内便销售一空,矮脚鸡连忙迅速加印。(说个没什么用的趣事:印刷厂在第三次印刷之后用完了蓝色封面,第四次印刷只好用棕褐色封面。直到现在,如果看到那一批的书出现在签名桌上,我还是会来一套用原力感知“这是第几次印刷”的把戏。)有些书店店员曾告诉我,《帝国传承》一开箱就能卖出去,书刚上架就会有人看到封面上的《星球大战》字样,然后拿起一本去结账。
这本书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位,那可是作者的圣杯。(它击败了约翰·格里沙姆的《陷阱》(The Firm)。约翰后来便给我寄了一本他的书,上面有他的签名,还有一句非常文雅、半开玩笑的请求,叫我不要挡他的道。)
《帝国传承》印刷了许多次——我不记得具体次数了。事实上,平装版上市之后,矮脚鸡仍然在印刷新的精装版,而罗素告诉我,这种事几乎从未发生过。(据我回忆,他原话里夹杂着一点法语——他和其他人一样大为惊讶。)
这本书被编进了《危险边缘》的一个问题,而这一殊荣甚至比《纽约时报》带给我的圣杯更重要。(“蒂莫西·扎恩的畅销小说《帝国传承》是这个电影三部曲的续作。”我仍然保留着那一集节目的录像带。)
没错,《星球大战》的粉丝还在。而且,三部前传电影、热门动画剧《克隆人战争》以及大量小说和漫画陆续推出之后,他们和《星球大战》都仍然劲头十足。
多年以后重读《帝国传承》是一种有趣但又略微令人不安的体验。一方面,我看到了各种现在来写肯定会修改的问题——一部分句子和段落的结构,个别写作手法,或许还有某些地方的节奏。但另一方面,故事仍然不错,或许比我预期的还要好些。
所以我邀请你们同贝齐和我一起来记忆的小道上散步。二十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但我们会尽力回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蒂莫西·扎恩
赵璞玉/译
“佩雷恩舰长?”一个声音穿过舰桥上的低语,从左舷的船员席传来,“警戒线回传消息:侦察船刚刚脱离了光速。”
佩雷恩正在俯身指导“喷火兽号”舰桥轮机监视器的操作员,他对这叫喊置之不理。“替我检测这条线路。”他用光笔点了点屏幕上的线路图。
轮机员抬起头,投来疑惑的眼光。“长官……?”
“我听见了,”佩雷恩说,“你也应该听到你的命令了,上尉。”
“是的,长官。”轮机员小心地回答,立刻开始检测该线路。
“佩雷恩舰长?”那声音重复道,这次更近了。佩雷恩注视着轮机显示屏,直到听见接近的脚步声。接着,他以一种在帝国舰队服役五十年所特有的军人气质,挺直背,转过身。
匆匆赶来的年轻执勤官乱了方寸,猛然停了下来。“呃,长官——”他接触到佩雷恩的目光,声音越变越小。
佩雷恩让这沉默持续了片刻,直到附近的官兵全都注意到。“这可不是肖姆希的家畜市场,特谢尔上尉。”他用冰冷的语调回答,“这是帝国歼星舰的舰桥。日常信息的汇报方式不是——我再强调一次——不是向着接收者的大致方向嚷嚷。清楚了吗?”
特谢尔咽了咽口水。“是,长官。”
佩雷恩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微微点点头。“可以了。汇报。”
“是,长官。”特谢尔再度咽了一口口水,“长官,我们刚从警戒船收到消息:侦察船完成了对奥布罗-斯凯星系的突击侦察任务,已经返航了。”
“很好,”佩雷恩点点头,“他们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只有轻微抵抗,长官。当地人很显然对我方从中央图书馆系统中下载大量信息很有意见。联队指挥官说对方试图追击,但已经被我方摆脱了。”
“希望是这样。”佩雷恩神色凝重地说,奥布罗-斯凯处于边境区域重要的战略位置,情报指出新共和国正极力争取该星系加盟。如果突袭时新共和国有武装使节船在附近……
算了,反正他很快就会知道结果了。“命令联队指挥官一降落就带着报告来舰桥待命室报到。”他对特谢尔说,“通知警戒线进入黄色警戒。退下。”
“是,长官。”上尉略为生涩地以标准姿势转身,走向通信台。
这么年轻的上尉……旧日的回忆又苦涩地涌上佩雷恩的心头。这就是问题所在。在过去,在帝国的全盛时期,特谢尔这样的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在“喷火兽号”这种级别的战舰上担任舰桥军官。现在——
他俯视着轮机监视器前同样年轻的船员。现在,恰恰相反,“喷火兽号”上只剩下少男和少女了。
佩雷恩的目光缓缓扫过舰桥,感觉到过去的愤怒和仇恨又再度在胸中激荡。他知道,舰队中有很多指挥官都认为,皇帝的死星计划太过好大喜功。皇帝的政治权力已经抓得太紧,而这军事武力又要透过死星再度集中。他无视战斗太空站已经暴露出的缺陷,执意继续建造第二死星,这进一步加深了军官们的怀疑。舰队的高级将领中,不会有多少人真正为了第二死星的毁灭而感到惋惜……只可惜,只可惜它的爆炸也摧毁了“执行者号”超级歼星舰!
即使过了五年,佩雷恩一想起当时的景象,还是不禁紧锁眉头:“执行者号”失去控制,撞上尚未完工的死星,随后在战斗太空站的剧烈爆炸中灰飞烟灭。这样一艘战舰被摧毁,本身就是沉重的损失,而它偏偏又是“执行者号”,损失就更为惨重——这艘超级歼星舰是达斯•维达的座舰。虽然这位黑暗尊主对待下属反复无常,冷血无情,但在“执行者号”上服役一直被视为一条获得晋升的快速通道。
换句话说,当“执行者号”陨落时,一大批精锐的青年中级军官和船员也随之化为齑粉。
帝国舰队从此元气大伤。失去了“执行者号”的领导,战况急转直下,各舰混乱不堪,迅速溃败。在撤退命令终下达之前,又有数艘歼星舰被击沉。“喷火兽号”前任舰长阵亡后,佩雷恩接过指挥权,使出浑身解数才稳住阵线。不过,他们始终未能夺回战场的主动权。事实上,他们节节败退……直到如今。
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曾经只是帝国的边陲星域,名义上仍受帝国的统治的星系数量只有原先的四分之一。如今,在这艘帝国歼星舰上,几乎所有的船员都是经过艰苦训练、却极其缺乏经验的年轻人,许多人还是通过武力或武力威胁强征来的。
如今,统帅他们的可能是帝国有史以来伟大的战略天才。
佩雷恩露出一丝豺狼般的笑容,再次环顾舰桥。不,那个傲慢自大的所谓新共和国很快就会发现,帝国的末日还没有到来。
他看着表。两点十五分。索龙元帅此刻应该在指挥室内冥想……如果在舰桥上大喊有悖帝国条令,那么用内部通信器打搅一位元帅的冥想更是罪该万死。下属只能当面晋见元帅,否则就根本不要打搅他。“继续跟踪这些线路,”佩雷恩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对轮机上尉下令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元帅的新指挥室位于舰桥下第二层甲板,原来是前任指挥官的豪华休闲套房。当佩雷恩找到索龙时,或者,可以说是索龙找到佩雷恩时——他的个指令就是将套房收为己用,改造为可以称之为第二舰桥的指挥中心。
第二舰桥,冥想室……或许还有别的用途。自从不久前装修完毕,元帅就长时间在里面闭门不出,这在“喷火兽号”上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面这么久,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佩雷恩走到门口,拉直军装,立正站好。或许他马上就会知道这个秘密了。“佩雷恩舰长求见索龙元帅,”他大声报告,“我有关于……”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佩雷恩定定神,踏进光线黯淡的前厅。他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朝向五步之外的主厅门口走去。
他忽然感到一阵冷风吹过脖子。“佩雷恩舰长。”一个低沉、沙哑,像猫一样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
佩雷恩吓得跳起来,猛转过身,一边咒骂自己,一边咒骂那个离自己不到半米、矮小精壮的生物。“该死,鲁克,”他大吼道,“你在干什么?”
鲁克沉默地打量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佩雷恩觉得背上冒出一层冷汗。鲁克拥有巨大的黑眼珠、突出的下巴和如针般锋利的牙齿,相比平时,此刻在幽暗的灯光下,鲁克越发像一个噩梦。
在佩雷恩这样的高级军官眼中,鲁克尤其恐怖,因为佩雷恩很清楚鲁克和其他诺格人在索龙手下是执行什么任务的。“我在执行任务。”鲁克终于开口道。他看似毫不在意地对着内门伸出手,但佩雷恩正好看见这瘦削杀手的刀刃消失进衣袖中。鲁克先把手握成拳头,然后又张开,钢铸般的肌肉在灰色的肌肤下移动。“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你。”佩雷恩咬牙切齿地说。他再拉拉上衣,转身朝门走去。那门在他靠近时打开,他一脚踏进去——
竟然是个光线微弱的美术馆。
他在门内猛然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四周。墙壁和圆顶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绘画,有几张依稀能辨认出人形,但大多数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创作。四周散布着各式各样的雕像,有些放在地上,有些则是置于台座上。房间的中间是两圈显示屏,外圈的显示屏稍稍比内圈高一点,至少从佩雷恩的角度看上去是如此,这两组显示屏上都展示着各种艺术品的图像。
在这双环显示屏的中间,是一把跟舰桥上一模一样的元帅座椅,上面坐着的正是索龙元帅。
他纹丝不动地坐着,黑蓝色的头发在微光中闪耀着。他的外形接近人类,浅蓝色的皮肤看起来冰冷且诡异。他仰头靠着椅背,眼睛几乎闭了起来,只有一丝红光在其间闪动。
佩雷恩舔舔嘴唇,突然间不太确定是否该这样入侵索龙的圣堂。如果索龙元帅觉得被冒犯了……
“请进,舰长。”索龙低声打断了佩雷恩的思绪。元帅依旧眯着眼,以近乎刻意的精准,抬手指了指眼前的景象。“你觉得怎么样?”
“这……非常有趣,长官。”佩雷恩走到外环显示屏边时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当然,这都是全息投影。”索龙说,佩雷恩觉得对方的口气中似乎有着一丝遗憾。“这些平面画和雕像都是。有些已经失传了,有些则是落入了叛军的手中。”
“是的,长官。”佩雷恩点点头,“元帅,我想我应该向你报告:侦察船刚从奥布罗-斯凯星系回来。联队指挥官几分钟之内就可以进行汇报。”
索龙点点头。“他们成功侵入中央数据库了吗?”
“他们至少下载了一部分资料,”佩雷恩答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下载到完整的数据——看起来对方曾试图追击。不过,联队指挥官认为已经摆脱了他们。”
索龙沉默了片刻。“不,”他说,“不,我不相信。如果追兵来自叛军就更不可能。”他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直起身,在佩雷恩走进来之后次睁开了眼睛。
佩雷恩面不改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并为此感到一丝骄傲。皇帝的许多高级将领和使臣在面对那双眼睛时,始终觉得浑身不自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对索龙本人感到恐惧。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元帅军旅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片未知区域中,努力将这些未开化的区域并入帝国的版图。他辉煌的胜利让他获得了“军阀”的称号,并且得到穿着白色元帅服的资格。他是一个获得皇帝如此赏识的非人类。
很讽刺的是,这更让他在拓边战役中显得不可或缺。佩雷恩经常会想,如果恩多战役是索龙而非维达坐镇“执行者号”,结局会是如何?“是的,长官。”他说,“我已经下令警戒线进入黄色警戒。需要进入红色警戒吗?”
“还没到时候。”索龙说,“我们应该还有几分钟。舰长,告诉我,你对艺术了解得多吗?”
“啊……不是那么懂,”佩雷恩勉强回答道,突然改变话题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我一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花在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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