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6467552
行星锂西亚上的原住民是*善良的智能种族。尽管这个种族不信上帝,没有文学,也役有艺术,但他们同样不知贪婪、忌妒和欲念为何物。在来此考察的桑切斯神父看来。锂西亚简直就是人类所追求的天堂的化身。
这个事实折磨着桑切斯神父。难道说,没有上帝,天堂依旧可能存在?如果锂西亚的存在为人类所知,势必动摇整个地球社会的信仰体系。而一旦丧失信仰。人类必将永远堕落。
这是一道难题:为了捍卫人类,丑陋难道应该摧毁美好。邪恶难道必须战胜善良?
没有先例,没有指引。桑切斯神父决定,遵从自己的良心。
主角生物学家路易斯·桑切斯神父前往距地球五十光年的行星锂西亚考察,他发现,居住在那儿的外星人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他们的头脑中完全没有上帝、灵魂和原罪的概念,但他们却极其淳朴,如同伊甸园中尚未受到恶魔引诱的人类。而且,他们由卵孵化,刚出生时只是一种鱼形生命,要在海水中经受由鱼到“人”优胜劣汰的演化过程方有机会上岸。在其他人类考察队员眼中,锂西亚也许只是一颗拥有丰富的锂矿及和谐生态环境的行星,但对神父来说,这儿无疑是由魔鬼一手设计,专门用来跟上帝作对的邪恶陷阱。
“砰”的一声,石门被重重地砸上。这是克利弗的招牌动作:从来没有哪扇门能逃脱他的巨掌,不管那门多重、多复杂,设计得多精巧,他总能以一记毁灭性的重击将其关上,同时制造出世界末日般的巨响。在我们的宇宙中,没有哪颗行星的大气浓稠如铅,能把这声巨响阻隔在我们的耳膜之外——哪怕是在锂西亚上,也同样不行。
雷蒙·路易斯·桑切斯神父并没有抬头,他的目光还停留在书本上。他是个秘鲁人,出身于一个耶稣会家庭,如今已经是正式的神职人员。那边的保罗·克利弗恐怕还要费上老半天,才能把自己从那件丛林服中拽出来;而摆在桑切斯面前的虽说只是个书本上的难题,但同样让人困惑不已。这是一个已存在百年之久的难题,早在1939年就被人提出,教会至今尚未找到解决的途径。它复杂而混乱,仿佛带有某种魔性(这个词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官方用语)。别说这个问题本身,即使是那本提出此问题的小说都早就登上了禁毁书籍名录。全靠有纯洁无瑕的品性作担保,路易斯.桑切斯神父才得以一窥其面目。
神父翻开书页,几乎没注意到大厅另一边的脚步声和嘟嘟囔囔。一行行看下来,书中的内容越来越迷乱,越来越邪恶,每一个字母都变得怪诞、不可理喻:
“……马格拉维斯威胁安妮塔,如果她不肯就范,仍然欺骗霍努菲卢斯且不履行夫妻义务的话,就要让苏拉去骚扰她。苏拉是一个野蛮的东正教徒,也是一伙苏利文尼雇佣兵(有十二个人)的首领,正想为格里高里、里奥·维特留斯和马特杜加留斯等四大长老找到费莉西亚。安妮塔又声称她发现了杰里米亚斯和尤格纽斯的乱伦……”
读到这儿,他又看不懂了。杰里米亚斯和尤格纽斯到底是谁?哦,对了,指的就是所谓的“费城男孩”,或者说男同性恋(这显然又是一桩隐瞒的罪行),就像一开始提到的,他们跟费莉西亚和霍努菲卢斯有点拐弯抹角的血缘关系——后者就是那个显而易见的罪人,也是安妮塔的丈夫。正是马格拉维斯,一方面显然对霍努菲卢斯心怀敬仰;另一方面又被奴隶毛利提留斯催促着向安妮塔张口,自身却又处于霍努菲卢斯的庇佑之下。可是对于这层关系,安妮塔早就从自己的侍女芙提撒那里得知,因为芙提撒曾经做过马格拉维斯的法定妻子,还给他生过孩子——所以这整件事都必须慎之又慎。而霍努菲卢斯初的所有供词,都是屈打成招——当然有他自愿招供的成分,但肯定也是拷打之后的结果。芙提撒和马格拉维斯的关系要是说起来,其实更可疑,实际上只是陈述者维尔神父的推测……
“雷蒙,帮我一把,行吗?”克利弗突然喊了一声,“我挨扎了,还有——我很难受。”
耶稣会士生物学家警觉地站起来,把小说放在一边。克利弗嘴里能说出这种话来,桑切斯以前可从来没想到。
物理学家正坐在一张又厚又圆的编织椅垫上,那玩意儿满是泥炭藓似的斑斑点点,被他的体重压得向四边凸了出来。他刚把身上的玻璃纤维丛林服脱了一半,脸色苍白;头盔已经扔在一旁,脸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他那粗短结实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正试图拉开一条卡住的拉链。
“保罗!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生病了!嗨,别乱动,你只会越弄越糟。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克利弗喘着粗气说,放弃了制伏那条拉链的徒劳努力。路易斯·桑切斯跪在他身边,开始使劲把卡住的拉链拽向正常的轨道。“我刚才钻到丛林里,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新的结晶花岗岩。我一直觉得,那里肯定有什么地方产氚——而且产量肯定异常惊人。”
“神不会允许的。”路易斯·桑切斯低低地哼了一句。
“嗯?不管怎么说,我什么都没找到。只看到几只蜥蜴、很多跳蚤,诸如此类。后来我在半路撞上了一株类似菠萝的植物,它上面有一根刺扎破我的衣服,刺到了我的身体。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事,可是——”
“我们专门配备这套衣服,可不是为了漂亮。来,让我看看。把脚抬起来,我们现在先把靴子脱下来。噢,你怎么弄的,看起来不太妙,我会处理的。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我的嘴很疼。”克利弗抱怨说。
“张开。”耶稣会士命令道。克利弗顺从地张开嘴。神父马上发现,物理学家对自己症状的陈述简直保守到了极点。他的口腔已经被丑陋的溃疡完全覆盖了,一看就知道肯定疼痛至极。溃疡边缘毫无规则,粗糙得像做饼干的模子。
路易斯·桑切斯没有作任何评价,反而故意换了一副表情,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来。要是物理学家非要故意掩饰自己的病症,路易斯·桑切斯又何必去点破呢?在这样一个外星球,硬要剥去他人的自我防卫外壳,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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