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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25737
☆《韩警官Ⅴ:缉毒风暴》 千里缉毒 斩断毒源
令毒枭闻风丧胆
☆一个警界王牌和杀人犯、大毒枭、诈骗组织的交锋实录
☆起点中文网粉丝1000000 累计阅读量10000000 。阅文白金作家卓牧闲扛鼎力作。
☆明察秋毫之末,罪恶无所遁形……
☆超真实社会犯罪记录,目睹职业警察生死命运。同韩警官升级打怪,与罪恶同仇敌忾。舍弃万千荣华,终成一代警王。
☆千里追凶、海外追逃、万里缉毒,记录职业警察生死命运,窥视现实社会黑暗角落。
☆网络内容删减版,内容更流畅,情节更紧凑。
超真实社会犯罪记录,目睹职业警察生死命运。
同韩警官升级打怪,与罪恶同仇敌忾
《韩警官》系列为您呈现超现实生活的犯罪案件。盗窃、拐卖、走私、肇事、凶杀、贩毒……作者平实的细节描写、紧凑的情节刻画,为读者勾画出深不可测的现实犯罪网络。
警察韩博不贪图权力,不追求名利,一心用在破案上。他用专业的知识,高科技手段,破获一起又一起凶杀、诈骗案,并端掉毒枭组织,切断毒品源头……众多职业警察参与情节构建,描绘警察真实生活。
上百个人物形象生动鲜活,呈现家庭、职场、社会浮众生相。
翻开“韩警官”系列,进入正义和邪恶交锋的地带。
章 疯子杀人
第二章 案中之案
第三章 意外案件
第四章 “食物中毒”
第五章 人民广场出命案
第六章 蹊跷的死因
第七章 意外的真相
第八章 新爸爸“升官”
第九章 成立禁毒支队
第十章 小混混帮手
第十一章 特殊缉毒人员
第十二章 小黑钓大鱼
第十三章 遇到危险不能撤
第十四章 终于收了网
第十五章 公安来“招商”
第十六章 新官上任先调研
第十七章 磨刀不误砍柴工
第十八章 新人新气象
安乐历史远比南港悠久,名胜古迹众多,正值五一长假,随处可见前来旅游的人。
程文明躺在几千公里外的医院,督办的毒案没消息,韩博没心情也没时间游山玩水。他钻进桑塔纳警车,直言说:“冯支队,如果你们送检材去我们刑技中心检验分析,我不会提出任何要求,只会积极协助。但我们来到安乐,曹局甚至打算让我们见一下被害人及嫌疑人亲属,这不只是物证鉴定那么简单了。我们想先看看现场和案件材料,见一见嫌疑人。”
疯子作案,没有动机和目击者,审讯简直是对牛弹琴,除了一把带被害人血迹的铁锤,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种案子搞对很麻烦,要做被害人和嫌疑人的亲属工作,万一搞错更麻烦。
冯进程答应道:“没问题,韩支队,其实我们本来就想请你帮着把把关。”
“把关谈不上,就是了解一下,心里有个数,跟当事人亲属谈的时候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我们先去宾馆,先安顿下来。”
“实不相瞒,我们也挺忙的。冯支队,要不我们兵分三路,我和你一起去现场看看,宁局陪我们政委一起去见见嫌疑人,再安排一个同志送海龙去技术部门,利用你们的设备再提取检验一次。”
“周政委见嫌疑人?”一个女同志去看守所见疯子,宁益安觉得很不可思议。
“宁局,我们政委可是精神病方面的专家,担任过安康医院副院长,是我们南港精神病鉴定专家组成员。”
南港市局搞得太夸张,不仅把刑事技术独立出来,给“韩打击”配的政委都是专家。宁益安反应过来,连忙道:“行,我陪周政委去,冯支队,麻烦你给看守所打个招呼。”
“好的,我给看守所打电话。”冯进程掏出手机,“韩支队,我们支队条件没你们好,设备没你们先进,尤其DNA鉴定,没自动测序的仪器。”
“没关系,万海龙会银染测试,在这边检验分析,鉴定报告以我们市局的名义出。”
冯进程先给看守所打电话,再给后面的车打电话,兵分三路,分头行动。
案发现场在城乡接合部,一条三四十米宽的新修公路,绿化刚搞不久,道路两侧栽的树很小。
南边是一个村庄,一排一排全是二层或三层小洋楼,北边的田地全被征用,有的圈起围墙正在搞基建,有的厂房已投入生产。外地人比本地人多,建筑工人看上去很多。
警车停在一个三岔路口的右侧。
冯进程推开车门,往前走十来米,指着地面一片隐约可见的血迹:“韩支队,被害人桑云波在这个位置被群众发现的,当时趴在地上,后脑勺被砸开了,现场惨不忍睹。”冯进程又抬起手指了指,“那几栋蓝色钢结构厂房就是他的工厂,离这儿大约四百米。他年龄大了,习惯跑步锻炼身体,当时穿运动服,只有一个收音机,身上没有钱和贵重物品。”
韩博环顾四周,蹲下身仔细观察已淡去的血迹,往前挪了几步,找到几处应该是飞溅出的血迹污点。
“冯支队,法医判断凶手砸了几下?”
“至少七八下,我包里有现场勘查时的照片。小余,帮我把包拿过来。”
照片上的被害人确实惨不忍睹,换言之,凶手作案手法极其残忍。
韩博放下照片,一脸不解地问:“冯支队,有没有从嫌犯案发当日所穿的衣服上检出被害人血迹?”
这就是嫌疑人亲属咬定不放的一个问题,也是这个案子的一个重要疑点。
冯进程苦笑着解释道:“嫌疑人张大勇在家排行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父母是近亲结婚,又重男轻女,当年为生他被罚不少款。结果等两三岁时,发现他是个傻子。大姐二姐嫁出去了,三姐留在家里招的女婿,但是包办婚姻,又是倒插门,家庭存在许多矛盾。张大勇的父亲六十多岁还出去打工,他的母亲农忙时种地,农闲时捡破烂。老两口想存点儿钱给他交保险,让他老了之后生活有所保障。因为忙,也没人管他。他穿的衣服有亲朋好友送的旧衣服,有他母亲捡的旧衣服,也有他自己偷的衣服。他的脑子里没有是非观念,不知道什么是犯法,看见就拿。总之,案发当日他穿的什么衣服,衣服哪儿去了,这些情况没搞清楚。”
“他家里没有?”
“里里外外搜过,全检验过,没发现血衣。”
“曹局在电话里说,有人在案发当日看见他在这一带转悠。”
“他几乎天天在这条路上转,有时候能沿这条路走到市区,从十岁到现在他走失过不下五十次,有时候他自己能走回来,有时候他父母找回来,也有熟人送回来,我们民警有时候也给找回来。”
“提供这条线索的人印象不是很深?”韩博只问重点。
冯进程点点头,尴尬地说:“首先想到有这一可能性的是从辖区派出所抽调的民警。去年夏天,张大勇在路上骂人甚至捡砖头块砸上下班的职工,那个民警处理的,他的印象比较深刻。那个民警提出这个可能性之前,我们做过大量工作,走访询问,查看马路东头的监控,调查被害人社会关系,该查的全查过,没发现任何可疑。然后我们把方向转向张大勇,结果一个早上去批发市场进菜的村民,称案发当日在附近见过他。”
“中间相隔多长时间?”
“六天。”
六天的时间,不能排除目击者记错的可能,这也算不上证据,别说被害人亲属工作不好做,估计检察院也会打回来让他们补充侦查。
韩博沉思了片刻,抬头道:“这么说张大勇承认是他干的?”
冯进程长叹了一口气:“我们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说是。再问他是怎么干的,他开始满口胡话,说先开一枪,然后用锤子砸,完了开飞机炸,用机关枪扫,他打了大胜仗,打死了好多敌人。他把看守所当成家,在里面唱歌跳舞,不想出来了。”
韩博追问道:“有没有请精神病专家参与审讯?”
“请了,请了好几位,专家说他就是一个先天性的精神障碍患者,不是因为受什么刺激造成的,很难医治。他智力极低,跟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整天妄想,脑子里会产生各种幻觉,一旦暴怒发作,完全失控,情绪行为异常粗暴,具有很强烈的攻击性。”
“武疯子?”
“对,就是一个武疯子!”
韩博转身看看冯进程所指的嫌疑人家的方向,接着问:“铁锤上有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
“没有,只有他的。”
“铁锤是他家的吗?”
“这个怎么说呢,他的话不能信,他父母的话也不能完全采信,他全家坚决否认铁锤是他家的。但在农村,锤子跟农具差不多,几乎家家户户有……”
存在这么多疑点,被害人亲属和嫌疑人亲属的工作不能瞎做,将来出了问题谁负责?
“曹局、郑支队,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们随便吃点儿,抓紧时间研究案卷。再说我又不能喝酒,你们不信可以问宁局。况且我们DNA实验室主任万海龙同志正在做实验,没十几个小时出不来,人聚不齐。”
从现场赶到宾馆,市局曹副局长和刑侦支队长已经到了,非要设宴接风。
周素英附和道:“二位领导,韩支队不能喝酒,我不会喝,天下公安是一家,真没必要这么客气。”
“你们是客人,我下次都不好意思去南港了。”
“曹局,瞧您说的,工作要紧,跟经理打个招呼,让厨房随便做点儿送到会议室,我们一边看材料一边吃。”
曹局和郑支队对视一眼:“既然二位这么客气,就按你们说的办。老郑,你去安排,我们先去会议室。”
“好,我来安排。”
材料很多,办案民警送来一大堆,会议桌上全是。曹局示意曲聪带上门,坐下来直言说:“韩博、素英同志,实不相瞒,这个案子把我们搞得焦头烂额。被害人身份特殊,嫌犯情况更特殊,被害人亲属找市领导,嫌犯亲属到处告状喊冤。两家人不依不饶,社会舆论更是一边倒,说我们公安没本事破案就拿一个疯子顶罪,影响极为恶劣。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请你们协助。我们也不愿意办出冤假错案,如果你们发现问题,请明确指出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谢谢曹局理解。”
“应该是我谢你们,你们知道这种案情后,还是来了。不光我感谢,我们何局也非常感谢,他今天实在抽不开身,委托我转达他的歉意。”
“您这一说,我真有些受宠若惊。”
“不说这些客气话了,言归正传!你去看过现场,听过进程同志介绍,素英同志去见过嫌疑人,请你们谈谈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材料还没看,看法暂时没有,想法倒是有一些。”韩博分析道,“办案民警是先从张大勇家搜出带血的铁锤,然后在其他地方抓捕的张大勇。他没见到民警从他家搜出凶器,民警也没跟他提过凶器,在接受盘问时却主动说出先开枪,再用锤子砸。如果……如果在抓捕、羁押和盘问过程中办案人员确实没提过,那么侦查方向应该没错,这个案子应该是张大勇所为。”
冯进程是负责具体侦办的,他当即表态:“韩支队,我们事先没透露过被害人死因,审讯过程中对嫌疑人更不存在诱供。正因为考虑到他是一个疯子,将来可能说不清,整个讯问过程全有录像。”
“他有没有可能从其他途径获知,毕竟从案发到他落网期间相隔六天。”
“可能性不大。”冯进程翻出一份材料,“首先,案件发现及时,从路过的群众发现尸体到我们民警赶到现场,前后不到五分钟,由于正值清晨六点左右,路上行人不多,不像其他案件现场有许多群众围观。其次,我们提醒过报警的群众,请他不要乱说。就算他没听进去,也不可能从伤势上看出嫌犯使用的是什么凶器,事实上我们市局法医也只是做出钝器伤的结论,找到锤子之前谁也不知道凶器是什么。”
“政委,你对嫌疑人的精神疾病是怎么看的?”
事关重大,周素英摇摇头,不敢轻易下定论,在看守所也只是隔着铁门看了几眼:“表面看不出什么,我要先看看病历,看完病历再去看看嫌犯。”
曹局陪众人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再次感谢一番,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周素英、老宁、小单,甚至连曲聪都在看材料。
韩博一边看材料一边给在安乐市局技术部门的万海龙打电话:“海龙,不要光提取凶器上血迹里的DNA,锤柄上有可能存在的DNA也要提取比对。既要搞清楚血迹是不是被害人的,也要搞清楚铁锤到底是谁的?”
“韩支队,他们这儿设备简陋,人员更少,就一个懂DNA检验分析的技术民警,全提取比对估计要三四天。”
韩博沉吟道:“算了,我跟冯支队说,你带上检材回去检验,如果检出其他人的DNA分型,我再请冯支队采血样送检。”
万海龙笑道:“这么安排好,韩支队,那我跟小白先回去了。”
“我跟冯支队说好,你就回去,跟小白说一声,路上开慢点儿,注意安全。”
安排好这一切,周素英正好看完病历,张大勇从小到大几乎从未接受过治疗,这些病历不是专门去精神病院或精神病科看的,是按照政府规定去检查的,办残疾证需要提供的材料。
老宁放下材料问:“周政委,嫌犯到底多疯,疯得有多严重?”
“典型的先天性精神分裂症。”这样的病例周素英见多了,她耐心地解释道,“据世卫组织统计,哪怕一个表面看起来健康的人,也会携带五六种隐性遗传病的致病基因。所以在近亲结婚的时候,夫妻双方携带相同的隐性致病基因的可能性很大,导致后代隐性遗传病的发病率增高。张大勇的父母是近亲结婚,他是先天性的意识障碍和智力障碍……这样的患者虽然很难治疗,但一些症状可以通过药物手段对紊乱的大脑神经化学过程进行调整,可惜由于家庭条件,他一直没接受过治疗。”
“很严重?”
“从病历上看,以前没这么严重,小时候虽然常走失但还是蛮听话的,十五六岁的时候甚至能帮家里干活,他的精神疾病没得到治疗,生理却正常发育,雄性荷尔蒙分泌越来越多,再加上家庭矛盾刺激,父亲出外打工、母亲为多赚点钱没时间管他,缺少关爱,导致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周素英从案件堆里翻出一份材料,翻开看看,接着道,“去年就有易怒、焦躁的症状,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
韩博想了想:“政委,我觉得就算是疯子,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
“这正是我要说的,精神障碍患者肇事大多受过刺激,他三姐和姐夫不是很孝敬父母,对他也不是很好,并且案发当日姐姐、姐夫全在家,要是因为家庭矛盾受刺激,他不会跑那么远去杀人,完全有可能对姐夫他们下手。”周素英顿了顿,“材料上写着,他几乎天天在案发现场那条路上转悠,周围人几乎都知道他,被害人不可能不知道。遇到他这样的人,一般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招惹他。这个案子有可能不是他干的,但真要是他干的,必然有专案组没掌握的情况,其作案原因。”
老宁对这个案子不感兴趣,有机会参与案件的小单很激动,材料看得很认真。他冷不丁冒出句:“韩支队,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他怎么会一个人那么早出去?”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曲聪举起手中的材料,“他母亲捡破烂,要赶在环卫工人扫大街之前翻垃圾桶,每天起很早。别看他姐姐、姐夫现在闹得挺凶,之前压根儿不管他。他母亲担心出去之后他没早饭吃,很早就会把他叫醒一起吃早饭,吃完之后让他接着睡。他吃完之后哪儿还睡得着,开始还跟他母亲一起来市区翻垃圾桶,后来总惹事不让他再跟着,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在家附近瞎转。”
陈局很高兴,“邻居”请韩博去帮忙。看来当时给韩博配的政委也配对了,一个刑事技术专家,一个精神病专家。
现在人家提出要两份鉴定报告,一份DNA检验分析报告,一份精神病鉴定报告。
这件事要给老何办好,帮他办漂亮。陈局看看时间,拨通韩博的手机:“小韩,安乐何局刚联系过我,直到他打电话,我才知道素英同志一起去了,考虑得很全面,工作就应该这么干。现在何局希望素英同志以我们市局安康医院名义出具一份精神鉴定,完了之后你们一起以专家的身份跟涉案人员亲属谈谈,协助兄弟公安局做好亲属工作……”
韩博顿时头都大了。出具精神鉴定不是一件小事,这涉及一系列法律问题。
原则性问题要跟领导说清楚,韩博连忙道:“陈局,现阶段我们只能做物证鉴定,只能出具DNA检验分析报告。精神鉴定我们无权做,就算有权,许多情况没搞清楚之前也不能出具这个报告。”
“为什么?”
陈局只管市局的重大经费开支和人事,对一些法律程序不是很清楚。韩博耐心地解释道:“陈局,《刑法》第十八条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也规定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负刑事责任。现在情况没搞清楚,甚至无法确认该案是精神病人所为。就算能够确认,还要搞清楚他作案时在不在发病期。”
“那就协助兄弟公安局把情况搞清楚,小韩,我对你有信心。”
这哪里是有信心,这是盲目信任。韩博被搞得啼笑皆非,急忙道:“对精神病人作医学鉴定只能由省政府指定的医院进行。鉴定人进行鉴定后要写出鉴定结论,由鉴定人签名,医院加盖公章。鉴定人故意作虚假鉴定的,要承担法律责任。”
陈局对这些似乎有点儿印象:“既然我们无权,就算做出也不具法律效力,他们为什么要请我们帮这个忙?”
“陈局,我们并非完全无权,我们市局安康医院出具的鉴定也并非没法律效力。省政府今年对司法厅、卫生厅提交的人身伤害精神病保外就医医学鉴定医院的批复,我们安康医院是全省具有鉴定资质的四十二家医院之一,只是做这样的鉴定需要省政府指定。”韩博回头看看搭档,“安乐市局希望我们做鉴定也有其考虑,因为大多具有精神病鉴定资质的医院隶属于卫生系统,鉴定人只是精神病医生,不是警察,不具备侦查思维。换言之,嫌犯作案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需要参考公安机关的材料。”
陈局权衡了一番:“明白了,小韩,你这些顾虑有道理,既然许多情况没搞清楚,还是刚才那句话,协助兄弟公安局搞清楚。等搞清楚之后出鉴定报告,再协助他们做工作。”
韩博与陈局的对话宁益安全听见了,韩博一挂断手机,他就忍不住问:“韩支队,你是说张大勇还不够疯?”
“不是不够疯,精神分裂症与痴呆是有区别的。”
“什么意思?”
“政委,你是专家,你解释。”
听完韩博向陈局的汇报,周素英才真正意识到韩博的法律水平很高。她点点头,微笑着解释道:“宁局,精神分裂和痴呆其言行有一些相似,但原则上没有任何关系。精神分裂是大脑功能紊乱,痴呆是生理器官衰退或其他原因导致大脑萎缩引起的。一个是非器官质性,一个是器官性病变。后者经CT或核磁能检查出其病灶,前者无病灶。也就是说张大勇不是什么时候都疯,也有正常的时候,至少相对正常的时候。发病时作案不用负刑事责任,相对正常的时候作案就要负一定的刑事责任,毕竟他智力存在障碍,相当于未成年人犯罪。”
“宁局,周政委说得对,材料显示他是疯子不是傻子。”小单翻出一份刚才看过的笔录材料,“您看,他有时候不疯,而且很聪明,村里的人他个个认识,许多出去工作多年的人,别人记不得名字他都记得。婚丧嫁娶,只要村里有人家办事,他保准到。不让他上桌,不给他饭吃,他还不高兴。”
“他整天在村里转,当然个个认识。”
周素英整理好面前的材料,沉吟道:“他的智力水平不是五六岁,应该能达到七八岁。他的精神分裂症是间歇性的,且相对正常的时间较长,发病期较短。他虽然健忘,但在环境刺激和暗示下能想起许多事。”
韩博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政委,这不只涉及医学问题,还涉及心理问题了。”
“他总是一个人,经常出现幻觉、妄想,会与脑子里听到的声音对话,甚至会见到一些怪异离奇的幻象,时间长了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
老宁越听越糊涂,一脸疑惑地问:“韩支队,周政委,精神有问题跟心理有问题不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我跟周政委刚刚讨论的是人格分裂,人格分裂是心理学角度的用语,精神分裂是一个医学概念。当然,精神分裂患者可能产生人格分裂的心理症状,但并不代表人格分裂者就是精神分裂。”
“这跟案子有关系么?”
周政委不愧是专家,韩博不禁笑道:“要是嫌犯具有人格分裂症状,那么,等他恢复相对正常之后许多事极可能想不起来。曹局、郑支队和冯支队虽然没明说,但基本上认定被害人是张大勇杀的,考虑到这是一起命案,考虑到他从来没接受过治疗,一直把他羁押在看守所,而不是市局的精神病院。换言之,专案组无意中保护了嫌犯的‘心理现场’,‘心理现场’这个词不科学,但很贴切。尸体会说话,疯子同样会说话!也就是说,我们或许能够趁张大勇恢复相对正常之前,从他嘴里了解到整个事情真相。”
“怎么了解?”
周素英激动地说:“跟他一起疯!先获取他的信任,确切地说先让他接受,然后通过暗示、诱导让他自己说出来。”
太不可思议了,宁益安苦笑着问:“安排一个人,跟狱侦耳目一样进号子陪他玩,让他玩高兴了无意中说出来?”
“差不多。”韩博点点头,“但有两点要注意,一是要疯到点子上,要跟他疯对路。精神病人周政委见多了,完全可以制定一个方案,同时在场外指导,根据杨大勇的反应及时调整装疯卖傻方案;二是在疯的过程中进行的暗示和诱导,只能是心理上的,绝不能与案件有关,说白了,就是绝不能存在哪怕一点儿诱供之嫌。跟审讯一样要全程摄像录音,要经得起推敲,要经得起检察院和法院审查,要让被害人亲属和嫌犯亲属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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