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9105082丛书名: 重现经典
《源泉》与《阿特拉斯耸耸肩》的精神起源
安﹒兰德遗产继承人伦纳德?皮卡夫作序
援引罕为人知安?兰德信件&访谈&日记
附赠安?兰德亲笔修改英国版完整复印件
2008年,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奥巴马传记随之热销全美。然而,在全球经济危机阴影的笼罩下,美国各大畅销书排行榜的榜首并非奥巴马传记,而是安?兰德的《阿特拉斯耸耸肩》。美国人相信,能救美国的不是奥巴马,而是安?兰德。
2010年,美国行为艺术家尼克?纽克曼驾驶汽车,跨越美国30个州,行驶1.2万英里,用GPS在“谷歌地球”上留下“请阅读安?兰德(Read Ayn Rand)”的句子,据说这是人类有史以来写下的**文字。
安﹒兰德:美国精神的定义者
金融大鳄乔治?*、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
美国前总统罗纳德?里根、**建筑师兰克?劳埃德?赖特
维基百科创始人吉米?威尔士、《花花公子》创办人休?海夫纳
埃克森美孚CEO雷克斯?蒂尔纳森、吉列公司CEO詹姆斯?基尔茨
……
无数世界**人物的精神偶像
在《一个人》这部作品中,人没有自己的名字,只以一个口号加一串数字来加以区别,人甚至不知道“我”这个字眼,但凡要表示“我”的概念,都用复数的“我们”来代替。
主人公“平等7-2521”与众不同,虽然自出生起就被灌输集权的思想,人身自由完全被剥夺,也不能如愿以偿地进入研究机构,反而被判定做终身的清道夫,但他依旧凭借直觉与天赋,追求着知识和理性。
聪明的主人公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发明了电灯。可是专家学者们“欣赏”了他发明的电灯后,胡乱给他扣上一项罪孽的帽子,想要置他于死地。愤怒无奈的平等7-2521只能落荒而逃,逃入“原始”森林,等待被野兽吞噬的命运。
而在这里,他发现了“我”这个词的存在……
序言/1
一个人/21
安?兰德手迹/115
附录/263
序言
安?兰德为这部篇幅不长的小说起的暂定名是《自我》(Ego)。“我之所以用这个词,要的就是它确切的、字面上的意思。”她在给一位记者的信中这样写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自己’的象征,而是实际上特指‘人的自己’。”i
安?兰德认为,“人的自己”,就是他的头脑或他在概念方面的机能,即理性的机能。人所有精神上独特的属性,均源自于这一机能。譬如,是理性(即人的价值判断)导致了人情感的产生。同样也是理性控制着人的意愿,即做出选择的能力。
然而,理性是个人的所有物。并不存在诸如集体大脑这种东西。
“自我”这个词将上述几点综合成了一个单一的概念:它将头脑(及其属性)定义为个人的一种财产。从而,“自我”便构成了一个人的基本身份。正如一本字典中所述:自我即“任何人的‘我’或自己;(它是)一个思考、感觉、希望的人,并将它自己与其他人的自己,与它思想中的对象区分开来”。ii
安?兰德之所以颂扬人的自我,其原因显而易见。通过这一行为,她(含蓄地)维护了她的哲学的核心原则,同时也是她作品中的主人公们的核心原则:理性、价值、意愿、个人主义。相比之下,她作品中的反派角色则不思考,不判断,不希望;他们都是二手货 ,情愿被他人所控制。他们已然宣布放弃了他们的头脑,从字面意思上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
这部关于“人的自我”的中篇小说于1938年在英国首次出版。它与1943年出版的《源泉》(The Fountainhead)有什么关系呢?安?兰德在1946年写道,《颂歌 》(Anthem)就像“艺术家们为了将来的大幅油画而作的草图。在写《颂歌》的同时,我也在为了《源泉》而工作。二者有着同样的主题、精神与意图,不过是以完全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的”。iii
当时有一位记者曾警告兰德女士,对一部分人来说,“自我”这个词“冲击力太强了,甚至是不道德的”。她答复道:“哎,当然会有这样的人。你以为这本书是针对谁写的?”iv
尽管对于文本而言,“自我”这个词始终至关重要,但出版时,书名却改成了《颂歌》。这并不是说安?兰德试图使这本书变得温和起来,而是她对每一部作品都会采取同样的步骤。她的暂定名总是直言不讳并且毫无感情,为了自己明白起见,直接点出作品的核心问题;这样的书名容易过早并过多地向读者泄露内容,也过于枯燥无味。她*终确定的那些书名仍然与核心问题有关,但却采取了间接的、唤起的方式;它们让读者自己去发现作品的意义,从而吸引甚至触动他们。[关于这一点还有另外一个例子,《罢工》(The Strike)这个暂定名在适当的时候变成了《阿特拉斯耸耸肩》(Atlas Shrugged)。]
按照兰德女士的想法,现在这部小说,从一开始就是一曲献给“人的自我”的赞歌。因此,修改作品的标题并不困难:从“自我”变成“赞歌”再变成“颂歌”,让读者自己去发现这曲赞歌所颂扬的对象。“*后两章,”兰德女士在一封信中写道,“是真正的颂歌。”v其余的部分都是铺垫。
在我看来,选择“颂歌”(而不是“赞歌”,或者比如说“颂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颂歌”是一个有宗教色彩的词语,它的第二个定义是“一段神圣的声乐作品,歌词通常摘选于宗教经文”。vi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安?兰德想让自己的作品具有宗教性。事实恰恰与之相反。
在《源泉》一书的二十五周年纪念版序言中,安?兰德解释了这一点。她写道,在某种程度上,为了抗议宗教在伦理学这一领域的垄断:
就像宗教率先僭越了伦理学的领域,使道德与人类相对抗一样,它同样也篡夺和盗用了我们语言中的道德概念,将它们置于世俗之外,使人类无法企及。“升华”通常被用来表示由于对超自然的沉思而唤起的那种情感状态。“崇拜”一词意指在情感上体验对某种超乎人类的事物的忠诚和献身。“崇敬”是指一种神圣的敬意,它通过膜拜去体验。“神圣”的意思是超越于任何与人类、与地球有关的东西,并且不能被它们所触及。凡此种种。
但是,这样的概念确实指的是实际的情感,尽管并不存在超自然的范畴;而体验这些情感会令人振奋,使人感到高贵,并不会让人感到宗教定义所要求的那种妄自菲薄。那么,在现实中,它们的来源和所指是什么?那便是人类致力于一种道德理想的一整个情感王国。……
必须将人类情感的这一**等级从幽暗的神秘论的深渊中拯救出来,让它重新指向恰当的对象——人类。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也正是本着这样的意图,我把《源泉》一书里戏剧化的人生观念确定为“对人的崇拜”。vii
出于同样的理由,安?兰德为这本书目前的标题选择了“颂歌”这一美学道德概念。通过这一行为,她对神秘论发起了战争,而没有对其投降。她要求对人及他的自我表达“神圣的”敬意,而这敬意实际上不应来自于上天,而应来自于地球上的生命。一曲“献给自我的颂歌”是对敬神者的亵渎,因为它暗示着对人,以及*重要的,对他心底那个根本的、固有的、自私的东西的崇敬,而非对神的崇敬。正是这个东西使他能够应对现实并且幸存于世。
在人类历史上曾经有过很多自我主义者,也有过很多崇拜者。自我主义者通常都是愤世嫉俗的“现实主义者”(就像霍布斯 ),并且他们鄙视道德;而崇拜者,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则超然世外。他们之间的冲突便是事实与价值二分法 的一个实例,许多个世纪以来一直困扰着西方哲学。这一冲突令事实似乎毫无意义,也令价值失去了基础。安?兰德的“献给自我的颂歌”这个概念否定了这一恶毒的二分法。她的客观主义哲学将事实与价值融为一体——在《颂歌》这个例子中,则是将人的真正本性与对其崇高而世俗的赞美融为了一体。
《颂歌》的体裁是由它的主题所决定的。作为一首颂歌,或者说赞美诗,这部小说无论在形式上还是风格上都不是典型的安?兰德作品(尽管它的内容非常典型)。正如兰德女士曾经说过的那样,《颂歌》有故事,但是没有情节,比如,没有通过事件的逐步进展来不可阻挡地引出行动的高潮和问题的*终解决。《颂歌》一书中*为接近高潮的事件是男主人公对“我”这个词的发现。但这一情节并非一个关乎存亡的行动,而是内心的活动,是一个认知的过程——此外,它还有些偶然(并非全部由此前的故事情节所推动)。viii
同样,《颂歌》也没有使用安?兰德的典型艺术手法,即她口中的“浪漫现实主义”。与她的其他小说相比,这部作品没有现实的、当代的故事背景,也相对很少尝试再现感觉上的、对话上的,或者心理上的细节;故事设定在一个遥远而又原始的未来社会,用词非常简单,很像《圣经》的写法,这样的行文比较适合这样的一个时代与世界。安?兰德曾对塞西尔?B?德米勒 描述说,这本书是一个“戏剧化的幻想故事”。ix在回答罗斯?怀尔德?莱茵 的一个问题时,她正式将这本书归类为一首“诗”。x
对于这本书在其他媒体上的改编版本,她持有同样的观点。1946年,她写信给华特?迪士尼 ,信中提到,如果这本书有可能被搬上大屏幕,“我希望它能以非写实的动画形式呈现,而不是由真人来演”。xi
后来,我记得是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鲁道夫?纽瑞耶夫 向她发来请求,想根据《颂歌》创作一出芭蕾舞剧。通常安?兰德都会拒绝这类请求。不过由于《颂歌》一书的特殊性质(同时也由于对纽瑞耶夫的舞蹈的赞赏),她满腔热情地支持纽瑞耶夫的想法。(遗憾的是,无论是电影还是芭蕾舞剧,*终都没有实现。)
关键在于,虽然动画片或者芭蕾舞剧的确可以呈现一个幻想故事,但却无法呈现苏俄或洛克的斗争 或思想者的罢工 。
《颂歌》起初的构思是一部剧作。那是在20世纪20年代初期(或者也许更早一点)。当时,安?兰德还是生活在苏俄的一个少年。大约四十年之后,她与一个采访者讨论了这部作品的形成过程:
它本来会是一部关于未来一个集体主义社会的剧作。在那个社会里,人们丢失了“我”这个词。他们彼此称呼为“我们”,这个设想构成了故事的主体。剧里有很多人物。我想,它应该分成四幕。我所记得的关于这部剧作的一个情节是,里面的人物都难以忍受社会。有时,某个人会在某次集体会议中间尖叫并发疯。关于这个情节,留下的**痕迹是那个在夜里尖叫的人。xii
这部剧作并非专门反对苏联的:
我并不是在对我的背景进行报复。因为若是这样,我应该将故事背景设置在苏联或者影射苏联。我想把那样的世界彻底抹除,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想要在我的故事里写到苏联或者与它有任何关系。当时我对苏联的感觉,仅仅是从我的童年时期,从十月革命以前延续下来的一种被激化的感觉。我觉得这个国家太神秘、太堕落、太腐化了。我觉得人必须离开这里,找到文明的世界。xiii
1926年,二十一岁的安?兰德离开苏联来到美国。但是,直到读了《星期六晚邮报》(the Saturday Evening Post)上一个发生在未来的故事,她才有了写《颂歌》的想法:
它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只是描述了某种战争摧毁了文明这一事实,在纽约的废墟中,*后一个幸存者开始重建。没有什么特别的情节。它只是一个冒险故事,但让我感兴趣的是,这是我**次看到一个幻想故事被印到了纸上——而不是那种身边事类型的连载小说。他们会刊登这样一个故事,这一事实令我印象尤为深刻。因此我想,如果他们不介意幻想,那我愿意尝试一下《颂歌》。
那个时候,我正在致力于构建《源泉》的情节,这是我所有的努力当中*为难熬的部分。除了坐下来思考,我别无事情可做,这令人苦不堪言。我在进行建筑学方面的研究,但还不能着手去写。我必须偶尔抽出时间去写点其他东西。因此,1937年夏天,我写了《颂歌》。xiv
接下来,便是为它的出版而进行的一段长期的斗争——不是在英国,它在英国立即就出版了;斗争是在美国进行的:
起初,我计划把《颂歌》写成一个杂志故事或者连载小说……但我想,当时是我的代理说,它不应该写给杂志,她很可能是对的。或者可能她试过,但没有成功。她告诉我说,它应该作为一本书被出版,我完全没有这样想过。她把它同时提交给了美国出版商麦克米伦(Macmillan)和英国出版商卡斯尔(Cassell)。麦克米伦曾经出版过我的《我们活着的人》(We The Living),当时版权还在他们手里。卡斯尔立刻接受了这本书。他们的老板说,他不确定这本书是否能卖,但它很美,他从文学角度欣赏它,愿意出版。而麦克米伦则拒绝了这本书。xv
此后的八年里,《颂歌》在美国一无所成。之后,在1945年,洛杉矶一个出版非虚构文章的小型右倾机构小册子出版者(Pamphleteers)的伦纳德?里德判定,《颂歌》应该被美国读者看到。1946年,里德将它作为一本小册子出版了。1953年,另外一家读者寥寥无几的右倾出版社卡克斯顿(Caxton)出版了它的精装版。*后,在1961年,这本书写作完成的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后,新美国图书馆出版社(New American Library)终于发行了它的大众平装版。
通过这样漫长而痛苦的一步一步,这个个人主义的国家终于获许去发现安?兰德这本个人主义的小说。迄今为止,《颂歌》的销量已达近二百五十万册。
为了它的**个美国版,安?兰德重写了这本书。“为了此次出版,我对(这个故事)进行了编辑,”她在1946年版的前言中写道,“但尽量保持了它本来的风格……没有添加或删除任何理念或事件……这个故事保持了它的原样。我提升了它的面孔,而非它的脊梁或精神;这两者本来便无须提升。”xvi
直到年近四十,直到已经精通英语并完成了《源泉》的写作,安?兰德仍然没有彻底满意于自己对风格的控制。其中的一个问题,是她的早期作品存在某种程度上的过度描述;有一次她告诉我,当某个观点(或某种情感)已经充分客观地表达过之后,她有时却还是不太确定。到了1943年之后,她无论在艺术上还是英语上都已成为胸有成竹的专业人士,于是重新拾起了《颂歌》,其后又拾起了《我们活着的人》。凭借如今成熟的学识,她开始修订这两部作品。
多年后她说,在编辑《颂歌》时,她主要关注的是:
精确、明晰、简洁,并且消灭一切社论式的,或略显华而不实的形容词。你知道,尝试使用那种半古体的风格非常困难。有些段落太夸张了。实际上,在某些地方我为了风格而牺牲了内容,纯粹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当我在完成《源泉》之后修改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能够完全控制我的风格,也知道该如何通过简单并直接的方式获得同样的效果,而不必与《圣经》太过相像。xvii
有些人想知道,在他们自己的作品中,该如何实现“精确、明晰、简洁”——除了这些,我还得加上“美”,因声与义的完美结合而产生的美。为了回答这一问题,我在这一版中附上了英国原版《颂歌》的一个复印件,其中的每一页上都有安?兰德为美国版所做的编辑性修改,全都是她亲笔所写。抛开“圣经体”这一具体问题,如果随着阅读的深入,您一边研究她所做出的修改一边问“为什么”,其实,您可以从写作这件事里学到的东西永无止境——无论是安?兰德的写作还是您自己的。
在努力思考的那段岁月里,关于自己的艺术,安?兰德学到了很多。当然,关于其他的更多方面,她同样学到了很多,其中包括如何应用她的哲学。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作为一个人,她是不可改变的。在苏联想象《颂歌》的那个孩子,与近三十年后对它进行编辑的那个女人有着同样的灵魂——而又过了三十五年之后,她仍然为它而感到骄傲。
1936年,也就是写作《颂歌》的前一年,她勉为其难地为《我们活着的人》这本书填写了一份宣传表格。在这份表格里,可以为她的这种不变性找到一个小小的例证。这份表格要求作者们阐述自己的哲学观。时年三十一岁的她这样开始了她的回答:“让我的人生成为它自身的理由。一直到两百岁,我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你生活的目标并加以追寻。我崇拜个人,是因为他们作为个人的**可能性;我厌恶人类,是因为他们没能实现这些可能……”xviii
当我偶然发现早在1936年(甚至更早一些时候)安?兰德便已列举出的这些特征时,我不禁想到了洛克的朋友奥斯顿?海勒 对洛克所做的一番评价 :
我经常想,他是我们之中**获得永生的人。我指的不是他的声誉,也不是说他永远都不会死。而是他正在永生。我觉得,他是永生这个概念的真正含义。你知道,人们都渴望永生,但是他们正和生活过的每一天一起死亡。……他们改变,他们否认,他们反驳——而他们把这叫作成长。*终,没有任何东西被留下来,没有任何东西不被逆转,不被背叛;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实体,只有一连串形容词在一团不成形的东西中忽隐忽现。他们连片刻都没有拥有过,又怎么能期望得到永生呢?但是霍华德——你可以想象他永远存在。xix
你同样可以如此去想象安?兰德。就上述的意义而言,她本人同样永垂不朽,并已青史留名。因此,我期望她的作品可以与世长存。或许当另一个黑暗时代 可能或真的来临的时候,它们甚至都可以虎口余生,就像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著作一样。
无论如何,《颂歌》活了下来。此时此刻,我非常高兴能有机会为它在美国的五十周年纪念版作序。
正在阅读这些文字的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将会在这里庆祝它的一百周年。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不能要求你们对未来的岁月“保持信念”。取而代之的是,我要求你们:坚持理性。
或者用《颂歌》的风格来表述:爱你的自我,如爱你自己。因为这就是了。
——伦纳德?皮卡夫
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市
1994年10月
i 给理查德?德米勒的信,1946年11月。
ii 《兰登书屋英语词典》,校园版,1968年。
iii 给洛林?普鲁提的信,1946年9月。
iv 给理查德?德米勒的信,1946年11月。
v 给洛林?普鲁提的信,1946年9月。
vi 《兰登书屋英语词典》,校园版,1968年。
vii 兰德女士为《源泉》二十五周年纪念版(平装版第9页)所作的序言。
viii 私人通信。
ix 给塞西尔?B?德米勒的信,1946年9月。
x 给罗斯?怀尔德?莱茵的信,1946年7月。
xi 给华特?迪士尼的信,1946年9月。
xii 传记式面谈的记录,1960—1961。
xiii 同上。
xiv 同上。
xv 同上。
xvi 《颂歌》1946年版前言,第5页。
xvii 传记采访的记录,1960—1961。
xviii 《偷拍安?兰德》,1936年6月。
xix 《源泉》,平装版第453页。
“我刚认识安?兰德的时候,是一个亚当?斯密式的自由企业家,满脑子理论体系和市场效率。经过与兰德长时间的讨论和多次直到深夜的争论,她使我明白,为什么资本主义经济不仅是有效和可行的,而且是合乎道德的。”
——第13任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
兰德是一个伟大的作家,她既有精妙的富有创造力的思想,又有十分精彩而优美的文笔。
——纽约时报书评
兰德是一位大气的作家,才思敏锐,聪慧过人,其作品闪烁着无限的智慧,读来令人痛快酣畅……这是惟一一部由美国妇女创作的并能让人常记心田的智慧之作。
——时代杂志
安?兰德注定要成为青史留名的杰出小说家以及20世纪*著名的哲学家。
——《纽约每日镜报》
安?兰德堪称公共知识分子的女性标本。不了解安?兰德,就很难理解美国精神。
——刘擎,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研究员
“我在12年前的一个偶然机会,接触到兰德的哲学,虽然比较晚,但这简直是我人生中一次美妙的发现,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她的哲学帮我认清了我的个人价值和目标,让我明确了应遵循的商业道德,尤其是客观主义认识论对我的智能理论研究有很大的启发。”
——自适应人工智能公司创始人沃斯
“难以计数的为自由而战者从安?兰德的作品中得到了鼓舞。她用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力描写了英雄主义、理想主义,以及个人创造力背后的浪漫故事,同时鼓舞读者去保护自由思想与自由市场。”
——基普?梅洛,正义研究所所长
一
写下这个是一种罪过。思考别人都不思考的词语,并把它们写在别人看不到的纸上,是一种罪过。这既低劣又邪恶。这仿佛是在单独讲话,除了我们自己的耳朵,没有别人倾听。而我们深深知道,单独行动或单独思考是*为严重的违规。我们已经触犯了法律。法律说,除非“职业委员会”吩咐,否则人们便不能去写。愿我们得到宽宥!
但是,这并非我们**的罪过。我们犯下了更大的罪,而这罪行还没有名字。一旦被人发觉,不知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样的惩罚,因为在人们的记忆当中从未发生过如此这般的罪行,从而也没有适用于它的法律。
这里一片幽暗。蜡烛的火焰在空气中凝滞不动。除了我们在纸上的手,这条隧道里没有任何东西移动。我们单独待在地底下。单独,这个词真是可怕。法律说,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准独处,因为这是*为严重的违规,也是一切邪恶的根源。不过,我们已经触犯了很多条法律。此时此刻,除了我们的一个身体,这里空无一物。只有两条腿在地上伸展,只有我们一个头的影子映在面前的墙上,看到这些实在奇怪。
四面墙壁都布满裂痕,上面无声地淌过细细的水流,暗黑如血,泛着光亮。蜡烛是我们从“清道夫之家”的食品储藏室里偷来的。一旦有人发觉,我们将被判处在“改造拘留宫殿”里关上十年。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光很宝贵,当我们需要借助它来完成作为我们罪行的那项工作时,就不应该把它浪费在写字上。除了这项工作——我们的秘密,我们的邪恶,我们宝贵的工作,什么都不重要。然而,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必须要写,因为——愿委员会怜悯我们!——我们希望能讲出来一次,哪怕除了我们自己的耳朵,再无他人倾听。
我们的名字是“平等7-2521”。所有人的左手腕上都戴着一只铁镯,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而我们这只上面写的就是“平等7-2521”。我们今年二十一岁,身高有六英尺,这是一个负担,因为这里没多少人有六英尺高。教师们和领袖们曾经指着我们,皱起眉头说:“‘平等7-2521’,你们的骨头里带着邪恶,因为你们的身体长得超过了你们兄弟的身体。”可是我们改变不了我们的骨头,也改变不了我们的身体。
我们出生时受到了诅咒。这诅咒总是让我们产生一些禁止去想的想法,而且一直给我们一些人类不该去希望的希望。我们知道我们是邪恶的,但我们没有意志也没有能力去抵抗。我们知道我们是邪恶的,而且我们没有抵抗,这件事既让我们惊讶,也让我们偷偷地恐惧。
我们努力让自己跟我们的兄弟相像,因为所有人都必须彼此相像。在“世界委员会宫殿”入口上方的大理石上刻着一些话,一旦我们受到了诱惑,便会反复地对自己说:
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合而为一。
没有人类,只有伟大的“我们”,
**,永久,不可分割。
我们反复地对自己说着这些话,但是它对我们毫无帮助。
这些话是很久之前刻上去的。字母的凹槽里和大理石的黄色条纹中都长满了绿色的霉菌,年代久远得已经无法历数。这些话是真理,因为它们写在“世界委员会宫殿”上,而“世界委员会”是代表所有真理的团体。从“伟大的复兴”之后,这些话便一直刻在那里。事实上,它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比那更为久远的、没人记得的时代。
然而,我们永远不能提及“伟大的复兴”之前的那些时代,否则我们将被判处在“改造拘留宫殿”里关上三年。只有“无用者之家”的“老人们”会在夜里悄声谈论那些日子。他们悄声说着许多奇怪的事情:“不能提及的时代”里那高耸入云的大楼,没有马也能动的马车,以及没有火焰的光。但是那些时代都是邪恶的。当人们懂得了一个“伟大的真理”,那些时代便过去了。这个真理便是: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除了全体的意志,没有其他意志。
所有人都善良而智慧。只有我们,“平等7-2521”,单单我们带着诅咒出生。因为我们不像我们的兄弟。回首我们的一生,我们发现诅咒一直伴随着我们,并且将我们一步步地带向了*终的、**的违规,也就是藏在地底下的罪行这一罪行。
我们记得“婴幼儿之家”。跟这座城市里所有同年出生的孩子们一起,我们在那里生活到了五岁。那里的睡眠大厅洁白干净,除了一百张床以外空无一物。那时的我们与我们所有的兄弟完全一样,但却犯下了一样罪行:我们和我们的兄弟打架。无论什么年龄,无论什么理由,几乎没有比跟兄弟打架更为严重的过错。“婴幼儿之家委员会”是这么告诉我们的。而在那一年的所有孩子当中,我们被锁进地下室的次数*多。
五岁那年,我们被送到了“学生之家”。那里有十间病房,我们要在那里学习十年。人类得一直学习到十五岁,然后才开始工作。在“学生之家”,当塔楼里的大钟敲响时,我们便从床上起来,等它再次敲响时,我们便上床睡觉。脱掉衣服之前,我们站在巨大的睡眠大厅里,举起我们的右臂,与前方的三名教师一起说:
“我们无足轻重。人类方为一切。因我们兄弟的恩惠,我们才得以生活。我们通过、依赖、为了我们的兄弟而存在,他们就是国家。阿门!”
然后我们睡觉。睡眠大厅洁白干净,除了一百张床以外空无一物。
我们,“平等7-2521”,在“学生之家”的那些年里并不开心。不是因为学习对于我们来说太难,而是因为它太容易。生来便拥有过于机敏的头脑,这是一种极大的罪过。跟我们的兄弟不一样,这的确不算是善,而胜过他们,则变成了恶。教师们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每次看到我们,他们都会皱起眉头。
因此,我们与我们的诅咒作战。我们试图忘掉学过的课程,但却始终牢记于心。我们试图不去理解教师们教授的内容,但总是他们还没开口,我们便已经懂了。我们看着“联合5-3992”,一个只有一半大脑的苍白男孩。我们试图像他们一样说和做,这样我们也许就会像他们,像“联合5-3992”。但是不知为何,教师们知道我们并不像他们。而在所有的孩子当中,我们被鞭打得*为频繁。
教师们是公正的,因为是委员会任命了他们,而委员会代表着所有公正的声音,因为它们代表着所有人的声音。如果说,有时在心底秘密的黑暗当中,我们会为十五岁生日那天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感到遗憾,那么我们知道,那是由于我们自己的罪行。因为没有留意教师们的话,我们触犯了一条法律。教师们曾经对我们所有人说过:
“不要胆大妄为地在你们的头脑里选择离开‘学生之家’以后你们想做什么工作。‘职业委员会’规定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凭借它伟大的智慧,‘职业委员会’知道你们的兄弟在什么地方需要你们,你们那毫无价值的小头脑完全想不到这些。如果你们的兄弟不需要你们,那你们就没有理由用你们的身体给地球造成负担。”
我们从童年开始就非常了解这一点,但是我们的诅咒破坏了我们的意志。我们是有罪的,并且我们在这里坦承:我们犯了偏心的罪。比起其他的工作和课程,我们更喜欢某些工作和某些课程。我们没好好听讲“伟大的复兴”之后当选的所有委员会的历史,但是我们热爱“事物的科学”。我们希望去了解。我们希望去了解构成我们身边这个地球的万事万物。我们的问题问得太多,以致教师们禁止我们再次开口。
我们认为,天空中,水底下,生长中的植物里,都存在着奥秘。但是“学者委员会”说过那里没有奥秘,“学者委员会”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们从教师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学到了地球是平的,太阳绕着地球旋转,从而有了日夜。我们学到了所有风的名字,它们从海上吹过,推动我们的大船航行。我们学到了如何给人类放血,以治疗他们所有的小病小痛。
我们热爱“事物的科学”。在黑暗中,在秘密的时刻里,当我们在夜晚醒来,身边没有其他兄弟,只有他们在床上的身影和鼾声时,我们闭上我们的眼睛,紧锁我们的双唇,屏住我们的呼吸,这样便不会被我们的兄弟看见、听见或猜到我们的任何动静。我们想,一旦时机来临,我们希望被送到“学者之家”。
当代所有的伟大发明都来自于“学者之家”,比如**的这个:如何用蜡和细绳制造蜡烛,一百年前便被我们发现了;还有,如何制造可以安在窗户上挡风遮雨的玻璃。要发现这些东西,学者们必须研究地球,了解河流、砂砾、风和岩石。如果我们去了“学者之家”,那我们就也可以研究这些东西了。我们可以询问关于这些东西的问题,因为他们不禁止问题。
问题让我们不得安宁。我们不知道我们的诅咒为何让我们永无止境地追寻未知的事物,但是我们无法抵抗。我们的诅咒悄声告诉我们,这个地球上存在着很多伟大的事物,如果去尝试,我们便能了解它们,而我们必须了解它们。我们问,为什么我们必须了解,可它没有给我们答案。我们必须了解我们可以了解的事物。
因此我们希望被送到“学者之家”。我们的愿望是那么强烈,以致我们的双手会在夜晚的毯子底下颤抖。我们咬着胳膊,想止住我们无法承受的另一种疼痛。它是邪恶的,所以到了早上,我们不敢面对我们的兄弟,因为人类不能为了自己而有所希望。而当“职业委员会”来给我们发放人生指令时,我们受到了惩罚。
人生指令会告诉年满十五岁的那些人,在接下来的人生里,他们的工作将是什么。春季的**天,“职业委员会”来了,坐在了大礼堂里。我们当中年满十五岁的和所有的教师都去了大礼堂。“职业委员会”的成员们坐在一个高高的讲台上,对每个学生都只说了两个词。他们先是喊出学生们的名字,当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到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又会说“木匠”或者“医生”或者“厨师”或者“领袖”。然后每个学生都会举起他们的右臂,说:“我们兄弟的意志得到了践行。”
如果委员会说了“木匠”或者“厨师”,被分配到的学生们便开始工作,从此不再学习。但是如果委员会说了“领袖”,那些学生就会进入“领袖之家”。那是这座城市里**的房子,因为它有三层。他们会在那里学习很多年,然后便可以成为“市委员会”、“州委员会”和“世界委员会”的候选人——由所有人自由投票选举。不过,尽管那是一个极大的荣誉,可我们不希望成为领袖。我们希望的是成为学者。
于是,我们在大礼堂里等着轮到我们。不久,我们听到“职业委员会”在喊我们的名字:“‘平等7-2521’!”我们朝讲台走去,我们的双腿没有颤抖,我们抬头看向委员会。委员会里有五位成员,其中三位是男性,两位是女性。他们的头发已经白了,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就像干涸河床上的黏土。他们老了。看上去,他们比“世界委员会宫殿”的大理石还要老。他们坐在我们面前,纹丝不动。我们都看不到有呼吸的气流拂动他们白色长袍的褶皱。但我们知道他们活着,因为其中*为年长的那个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我们,接着又放了下去。这是**移动的物体,因为他们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他们说:“清道夫。”
当我们把头仰得更高,看向委员会成员们的面孔时,我们感觉脖子上的绳索勒紧了,而且我们很开心。我们知道我们一直是有罪的,但是如今我们有了赎罪的办法。我们会欣然而乐意地接受我们的人生指令,我们会欣然而乐意地为我们的兄弟工作,我们会消除我们的罪过,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很开心,我们为我们自己,为我们战胜了自己而骄傲。我们举起我们的右臂开了口,我们的嗓音清晰无比,在那天的礼堂里是*为沉着的。我们说:
“我们兄弟的意志得到了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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