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5280651
◎网络原名《卦妃天下》,目前在云起书院火热连载中。阅文总点击1600万,总推荐270万,读者评论14万条,长期占据阅文三大榜单。
◎作者文笔极佳,文中金句众多,皆被收录到《句子迷》网站中,如,“这世间唯有一人,值得我呕心沥血,煞费苦心,只为护她一世长安。” “摇摇,你一定不知道,将你背在我的背上,就是背着我的全部。”
“我要给你世间你想要的一切,而不是世间*好的一切。”
◎夜摇光问温亭湛:“你不在乎权势地位,不贪恋荣华富贵,又为何要趟官道这趟浑水?”“为你。”温亭湛的声音缱绻而有情深,“你曾对我说,你为一人卜卦可救一人;你为一家人看宅;可保一户人;你为一族人堪舆,可护几代人;可若我为父母官,可造福一方人;我若权倾天下,便可福泽天下人;既然盛世太平是你所欲见,我便倾力为你造一世繁华。”
锦绣万里江山如画,怎敌她眉间一点朱砂?凰傲九州倾尽天下,只为他唇角刹那芳华。
他惩奸除恶,为肃清万里山河,
权倾天下,不如有你;世间永恒,唯神仙眷侣。
清风白露守卿一世无忧, 凤冠霞帔嫁君此生不渝。
两心相悦,一堂缔约, 红叶之盟,白头之誓。
夜摇光问:“钱是我赚的,小人、恶人是我打的,权贵豪富欠的情是我的,我要你干吗?”
温亭湛端着一张长得越来越妖孽的脸凑上前:“夫人赚钱养家独步天下不易,我定当永远貌美如花待娘子尊享。”
于是,色令智昏的夜摇光就这么嫁了!
锦绣万里江山如画,怎敌她眉间一点朱砂?凰傲九州倾尽天下,只为他唇角刹那芳华。
章 青梅竹马两无猜 001
第二章 人生相逢初相见 024
第三章 少年目光深且远 048
第四章 是暖心小夫君 071
第五章 衣香鬓影花犹醉 095
第六章 永安寺初遇帝师 118
第七章 吾家少年初长成 142
第八章 千里寻龙险丧命 167
第九章 重获新生遇皇子 189
第十章 上府城柳家寻衅 211
中册
第十一章 女扮男装书院行 235
第十二章 同学少年意气发 259
第十三章 龙虎山惊心探险 282
第十四章 绝尘万里惊风雨 307
第十五章 柳家针对命案起 330
第十六章 聪明变态男友力 353
第十七章 各显神通为文赛 377
第十八章 麒麟公子结知己 401
第十九章 各有所长锋芒露 425
第二十章 淇公子美名扬 448
下册
第二十一章 散尽功德活龙脉 473
第二十二章 智计百出握主权 498
第二十三章 闯地宫危险重重 523
第二十四章 千辛万苦终得宝 547
第二十五章 层层算计收大将 570
第二十六章 脱颖而出解元郎 595
第二十七章 三载分离渡劫难 618
第二十八章 士为知己不畏死 641
第二十九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 663
第三十章 缔结连理伴此生 686
从弱小被人嫌弃的总角稚童,到挺拔如竹手覆乾坤的少年郎,你曾骄傲孤高,你曾偏激顽固,却用时光在打磨棱角,完成破茧化蝶的华丽蜕变,一步一个脚印,一叶一菩提,鲜活的从字里行间走了出来,成为所有人惊叹的超完美男主,攻陷一个又一个读者的心。
“温其如玉自雍华,细雨无声泽天下”这是你的形象与气质;“渊亭岳峙孤峰起,围局博弈一子杀”这是你的气势与智谋;“苍云湛寂空寥廓,百川入海容乃大”这是你的气度与胸襟;“蜡尽泪干犹无悔,是非功过由人话”这是你的态度与原则。
温亭湛,一个完美传奇的神话,却甘愿为一人跳下神坛,做一个有血有肉,有愁苦有欢笑的温暖男子。包容她的任性,放纵她的肆意,理解她的固执,呵护她的脆弱,甚至身在*纷乱身不由己的是非圈,也要努力去做一个像她一样干净的人。
——蓉蓉
从一开始喜欢卦妃,到后来被我锦吸引。因为很认真地看文,被剧情吸引的同时,也学到了很多,就像生活中被各种琐事烦扰得带着很多负面情绪的人,慢慢地被感化,变得积极阳光。感谢我锦吸引。
——阳光101
温亭湛站对夜摇光的爱,已经让任何语言变得苍白。她高兴时他陪伴,她生气时他哄着,她玩闹时他也随之一起疯狂,他的心他的眼他的一切都在围绕着她,他把她看成比人世间包括他自己在内的*重,他为她做尽一切,却依然说:我只怕对你不够好。
夜摇光正昏昏沉沉的时候,冰冷、浑浊、腥咸的水大量地从她的口鼻涌入她的身体,窒息的感觉让她脑子清醒不少。她突然感觉一人用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断地将她往水里按。
她这是遇上了谋杀!她习惯性地运气,却惊觉自己丹田空空如也,才想起自己斗法遭到了暗算,应该已经一命呜呼了才对,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夜摇光又被呛了一大口水,身后的人明显是发了狠想要她的小命,她来不及多想,反手抓住了按在她后脑勺上的手,用全力狠狠地掐,却只是掐掉对方一层皮。她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
“贱蹄子,竟然敢抓我!”她的身后传来一声粗骂,是一个有力的女人声音。应该是夜摇光激怒了身后的女人,那女人拽着夜摇光的头发,将夜摇光的脑袋朝着一旁的石板上撞过去,夜摇光被撞得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救上来了,救上来了,大伙儿快让开,让开。”
“还有气儿,快去寻杜郎中!”
“你说这摇光丫头,咋就这么想不开,这天大的事儿能够比命重要?咋就跳了河啊?”
“唉,自从温老三两口子去了,留下这两个小娃,湛哥儿又那么小,里里外外都是摇光丫头在操持,摇光丫头也不过才十二岁,怕是受不了。”
“谁说不是,瞧瞧今年年景也不好,以往我们各家还能看顾一点,今年自个儿家都吃不饱,哪还有余粮,摇光丫头怕是不想多耗一个人的口粮,左了性子,这才想不开投了河。”
嘈杂的脚步声、乡土音很重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涌入夜摇光的耳里,让她原本就发昏、发涨的脑子更加疼,浑身冰凉得让她想打战。
冷?开玩笑,她已经凝结金丹,怎么还会觉得冷?她木讷的脑子转了转,才想到明明自己已经死了,却在不久前又被人往死里按,很明显,她是赶上时髦——穿越了,而且一穿越就遇上原主被人谋杀,那这又是哪里?
她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扛起来,不断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令她张口吐出好几口水,然后又把她放在地上。
夜摇光费力地掀开眼帘,被水模糊的视线对上一张皮肤黝黑、面无三两肉的脸,面削无肉,鼻骨削露,犹如刀脊,典型的孤峰独耸贫贱命啊,好在眼睛清亮有神采,由于离得近,夜摇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上眼皮多有细纹,这是一双鹊眼,说明此人善良而重信。
“醒了!醒了!”
“摇光丫头,可不能再做傻事,你走了,湛哥儿可咋办?”
“是啊,是啊,有啥难处只管跟我们说,乡里乡亲的,咋都能搭把手。”
众人见到夜摇光能睁开眼睛,不由得激动地嚷嚷。
夜摇光脑子特别疼,这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让她脑子嗡嗡一阵响,然后支持不住,眼睛一翻又晕过去了。
等到夜摇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身旁趴着一个八岁左右熟睡的男孩儿,男孩儿把垂发于头顶扎成髻,形状如角,古代童子的打扮,穿着粗布麻衣,陈旧的灰蓝色,小脸有些瘦削,却依然不妨碍他长得唇红齿白,凤眼有神,小小年纪就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长大一定是一个妖孽。夜摇光看着他, 一下子就把她蠢蠢欲动的心勾了起来,她极力忍耐,不让自己伸出魔爪掐掐这张嫩嫩的漂亮小脸。
男孩的手紧紧地抓着她,她微微一动,男孩儿就惊醒了,他连忙撑起身子,伸手摸了摸夜摇光的额头,正常的温度让男孩儿松了一口气:“摇摇,你饿不饿?我让林婶儿熬了粥,温在灶头上,我现在就去给你端来。”
还不等夜摇光说什么,男孩就跑了出去。夜摇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很多记忆如同破闸的水喷涌而来,如同看电影一般看了一遍,不由得叹气。
夜摇光从来没有想过曾经可谓呼风唤雨的自己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从一代玄学女帝变成了一个小萝莉也就算了,还是一个童养媳!没错,刚刚那个跑出去的娃可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她的夫君!
温亭湛端来了粥,是记忆中没有的浓稠粥,不过,夜摇光喝了几口就喝不下去,推给了温亭湛。
似乎原主的食量非常小,温亭湛也没有怀疑,就小口小口、动作非常斯文地喝了。温亭湛喝完粥,将碗搁到一边,才抓住夜摇光的手,面色严肃地问道:“摇摇,你告诉我,是谁要害你?”
夜摇光微惊:“你怎么知道有人害我?”连救她的村民都觉得她是想不开要寻短见呢!
“你后脑勺有伤,杜四叔说是撞伤。”小小少年,清澈、明亮、灵动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锐光。
夜摇光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她只是笑道:“是个外村的人,力气极大的女人。”
原主在这里长大,早将所有人的声音记清,那并不是杜家村的人。虽然杜家村一百多户、近五百口人,但是原主的记忆力出奇地好。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谁知道夜摇光就这么一句话,温亭湛就立刻奓了毛,“他们一直觊觎我娘留下的那些书。”
夜摇光立刻知道温亭湛说的是谁,杜家村所属太和镇,太和镇里有一个姓楚的地主,温亭湛的母亲柳氏曾经给楚地主家的几位姑娘做过女先生。
温亭湛的母亲柳氏乃豫章郡诗书世家三房的嫡女,及笄之年外出上香被贼匪掳走,又被当时还是捕快的温长松所救。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美人不问出身,誓要以身相许的戏码,而是以清贵闻名豫章郡的柳家容不下一个落入贼人手里的女儿。即便柳氏还是清白之身,在柳氏被送回家里之前,柳家已经对外称柳氏为保贞洁而自尽,即便柳氏被温长松送回家,柳家家主也要她殉节,柳氏不从。后是其父母割让无数利益,请动柳氏族人说情,柳家家主才退了一步,命柳氏与柳家断绝关系。
柳氏离开柳家,带走了她自己的东西,其中就有一车子的书籍。柳氏与柳家断绝关系之后,举目无亲,就带着她的书做嫁妆嫁给了温长松。后来柳家的打压逼得他们不得不离开豫章郡,回到温长松的老家,也就是这里。
夜摇光是柳氏和温长松在回乡的路上捡来的孩子,当年逢旱灾,颗粒无收,所以柳氏给夜摇光起名为摇光,《文子•下德》有记载:“摇光者,资粮万物者也。”摇光是粮食的方向,希望摇光能够给他们带来丰收,又因为是夜晚捡到的孩子,所以姓夜,也是整个杜家村一个姓夜的人。
柳氏回乡后,为生计去楚家做了几年的女先生,柳氏很喜欢楚家的楚三姑娘,楚三姑娘常常来他们家里做客,也慢慢知道了柳氏的藏书。后来楚地主知晓,便几次欲出大价钱购买柳氏的藏书,都被柳氏拒绝。
两年前,柳氏和温长松去世后,楚家更是越来越想得到柳氏留下来的书籍,但是原主和温亭湛咬着牙也不让楚家得逞。
柳氏的藏书十分可观,对于诗书传家的柳家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乡镇里那些想要装点门面、抬高身价的地主来说,那可是一大块他们触及不到的肥肉,书是金贵的东西,读书人本身就高人一等。
“和我想的一样。”夜摇光嘴角一勾。
温长松和柳氏在世的时候,十分会做人,柳氏还教村里不少孩子识字,在杜家村的口碑一直很好。虽然也有那么几户合不来的人,但是彼此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不可能对她下这样的狠手。尤其是对方的手法,明显不是一个次做这种事的人。除了楚家和他们有利益冲突以外,还真想不出是谁下的手。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温亭湛咬牙切齿。
“湛哥儿打算如何?”夜摇光脑子一转问道。
“楚河的宝贝儿子就在书院,他和徐家小子素来不合,徐家小子有一只宝贝蛐蛐儿,整日随身带着,可只要他一上茅房,就会把蛐蛐儿放在窗台上,位置隐蔽,我也是一次无意间看到。等我明日去了书院,就将这只蛐蛐儿拿走,只要放在楚宝看得见的地方,他一定不会放过它。若是这只蛐蛐儿被楚宝弄死,徐家小子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温亭湛眯着他细长的眼。
夜摇光不由得有些惊悚,她眼前这个孩子一直被称为神童,所以即便给不起束脩,先生也自掏腰包要保他留在书院。这还是原主记忆里次知晓这个小少年的心思之缜密,他虚岁才九岁!
徐家是乡绅之家,和楚家一直不对付,徐家的长孙性格暴烈,楚宝仗着家里疼宠,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儿。
“若是事情闹大,楚家和徐家都会彻查。”夜摇光抓住温亭湛的手道,“楚家的事儿我自有办法,湛哥儿,我不希望你手上沾染人命。”
“我们现在人小力微,根本奈何不了楚家,你有什么办法?他们都险些害死你,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这次不成,还有下一次!”温亭湛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浮现一丝戾气。
“湛哥儿,你这般如何对得起娘对你的教诲?”夜摇光肃容道,见温亭湛戾气一收,才道,“这次我昏迷之际,梦见了娘,娘让我通了易学玄理,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对付楚家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并且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你说的是真的?”温亭湛紧紧抓住夜摇光的手,“娘还对你说了什么?”
一直很坚强的少年,终于露出脆弱,眼眶微红,看得夜摇光有些心软,但是话出了口,就不得不圆下去:“娘让我们好好活着,安康是娘对我们的期许。”末了,夜摇光又补上一句,“娘还说,日后让你凡事多听我的!”
“好,我以后都听你的。”小小少年,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个他的亲人说的话,这一句承诺他铭记于心一辈子,哪怕日后他身处高位、权倾天下,被世人讥笑惧内,他依然守着这个承诺,一辈子没有反驳过这个他生命中重要、珍视的人,万事以她为先。
夜摇光醒来的第二日,楚三娘就上门来看望她。楚三娘是一个清秀佳人,在柳氏的教养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风度。这次来带着两个丫鬟和不少东西。“三姐姐请坐。”夜摇光依然半躺在床上,对着楚三娘道。
楚三娘今年刚好是及笄之年,比夜摇光大了三岁,三岁一个代沟,楚三娘和她也只不过是面上交情,这次会过来,想必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毕竟柳氏是她的老师。
“摇妹妹不用招呼我,仔细躺着,我看看你就走,眼看着要秋收了,家里的事儿多,母亲身边离不得人帮衬。”楚三娘并没有坐下。
“那我就不挽留三姐姐了。”夜摇光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突然道,“对了,不知道楚家是不是有一个婆子四日前来了我们村子?”
“摇妹妹说的谁?”夜摇光问得很敏感,楚三娘蹙眉问道。
“我落水那一日,恰好有一位穿得体面的婆子拉了我一把,我还不小心抓伤了她,心里一直愧疚,但是那婆子走得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走了。我只是依稀记得往年随着娘去楚家,好似见过一面。”夜摇光眼带期许与感激,她赌楚三娘对她只是面子情,不会去打听事情的经过。
“三姑娘,是夫人院子里的陆婆子。”跟在楚三娘身后的丫鬟闻言,提醒道,“前日我去厨房恰好碰到她,看到她手上有伤,便问了一句,她说回家看小子,不小心弄
伤的。”
“是有这么回事儿,那婆子家里也在你们村,前几日她的孙儿生了病,恰好回来。”
楚三娘点头笑道,“摇妹妹不必放在心上,这是她们该做的,师傅对我们几个姐妹也是多有照顾。”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夜摇光笑得格外灿烂,“我一定会记在心上,三姐姐也别格外赏赐什么,我亲自答谢。”
“好,我不插手这事儿,摇妹妹好好养身子,我就不打扰你了。”
“三姐姐慢走。”夜摇光幽幽地说了一声。
夜摇光原本还担心弄错了,现在看来就是楚家人的意思。至于是主家人特意吩咐,还是那女人为了讨好主家人自作主张,这笔账都要记在楚家身上,没有楚家对他们罪恶昭彰的心,哪里会有这些爪牙的恶胆?
夜摇光又养了两日,觉得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件事就是要给楚家施以颜色。夜摇光当天用了晚膳,夕阳西下的时候,带着家里现成的一个小石磨,向邻里杜泉家借了牛车,就带着她的小相公赶车去了镇上。
楚河家,以前原主常跟着柳氏来,对于楚家熟悉得不得了,赶了半个时辰的车,到的时候天已黑,夜摇光和温亭湛又等了半个时辰,看着楚家人应该已经歇下了,夜摇光才和温亭湛悄悄地靠近。
“摇摇,你这是做什么?”温亭湛看着夜摇光竟然拿着铲子在楚家宅子外面挖坑,不解地问道。
“想报仇,就快点跟着我一起挖,挖好我们把石磨埋起来。”夜摇光头也不抬地说。这是整个宅子的青龙位,楚家的宅子风水不错,家宅讲究青龙白虎相辅相成,她把这石磨压在青龙之上,那就会让白虎势大,形成白虎抬头煞。家宅要是犯了白虎煞,轻则患病破财,重则致人伤亡。她要看看楚家还有没有时间来寻他们二人麻烦,打他们的主意!
二人偷偷弄好之后,赶紧驾着牛车又回去了,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两人都很累,各自洗漱歇下。
次日,温亭湛早早坐着村子里的牛车去了书院,夜摇光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家里好几日没有打扫,她趁着有些精神就把屋子打扫了一遍,不得不说他们的屋子是村里头一份。温长松不忍柳氏跟他吃苦,回乡之后,就花五十两银子建了这一栋一进的青砖大瓦房,可以说除了柳氏的书,这是他们仅剩的财产了。柳氏留下的一些首饰,也在当初办丧事的时候给典当了。
当夜摇光里里外外清理一遍,后去清扫主屋的时候,还没有推门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她顿时脸色一变。
主屋除了夜摇光时不时地打扫、清洁以外,一直关着。这股子阴煞之气,除非有风水师的敏锐,正常人根本感觉不到。夜摇光已经将这个宅子的风水看了一遍,虽然没有罗盘,确切的方位不太笃定,但也是一座吉宅,这样的宅子怎么可能会有阴煞之气呢?
夜摇光进了屋子,目光快速扫过,很快就落在了柳氏梳妆台上的那一盆松柏盆栽上,顿时她的眉头就蹙起来。原主不知道,可是夜摇光知道,不论是从风水学,还是从中医学来讲,卧房内都不宜放置松柏,其散发的气味会刺激人的脾胃,导致健康的人食欲下降,对孕妇更是刺激极大。
蓦然间,夜摇光想到了柳氏的死因。柳氏的身体一向很健康,却在两年前怀孕后出现了好几次小产的征兆。那段时间恰好杜郎中不在村里,柳氏便去镇上寻了大夫,大夫说柳氏体虚,生产时好要有野山参。
野山参价值不菲,家里随着温亭湛上私塾,柳氏不遗余力地培养夜摇光已经捉襟见肘,野山参倒是还能备上,但是用了野山参就没有什么余钱了。温长松便上山打猎,希望能够猎到好东西让妻子和孩子们不用节衣缩食,这一去却是被抬着回来的。
温长松胸口被一箭射穿,那箭上竟然没有一点标志。得到噩耗的柳氏早产加难产,生了足足一天一夜,诞下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孩儿,孩子不过一刻钟就死了。柳氏在双重打击之下,连月子都没有熬过。半月之内,温家惨死三人。
松柏的生命力极强,可这棵已经开始枯败,那一股子阴气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夜摇光走上前捧着那一盆盆栽,入手一股凉意,这股凉意不是正常的凉,而是一种阴凉。虽然说植物本身属阴,可也不至于这么寒凉。
夜摇光将盆栽摔碎,一抹寒光一闪而过,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柄食指长的小刀。按照方向来看,这把刀的刀尖正好对着床头,这刀蕴含着极重的煞气、戾气,还有怨气,不但沾了血、开了刃,而且还在阴宅凶穴里蕴养过。夫妻俩长期与其同屋而眠,不遭灾祸才是怪事。难怪要了柳氏夫妇以及温亭湛弟弟三条人命!好在夜摇光和温亭湛极少进入主屋,不然只怕他俩也不能幸免。
当初柳氏有孕四个月后,恰好听闻其母贺氏要路经庐陵,便和温长松去见了一面,
贺氏离开回到豫章郡不久,就派人送来这一盆精巧的松柏盆栽,因为柳氏不爱花花草草,却极爱松柏。就这样,这盆松柏进入了柳氏和温长松的屋子里。
这东西是柳家送来的!但夜摇光可以肯定不是贺氏的意思,可送来的人是贺氏的心腹,要么他们被蒙在鼓里被利用了,要么就是贺氏身边的人有了二心。可不管怎么样,害死温长松夫妇还有小儿子三条人命的是柳家!柳家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下了血本要让他们一家横死?
夜摇光将东西收拾好,然后就去做饭,看着时辰,温亭湛也快回来了。夜摇光虽然曾经和外祖父在深山里修行过,但是进厨房这件事,在上辈子,除了给人看厨房风水以外,愣是没有多进过一次,叫她拿勺子就是让她烧房子。不过原主从六岁起就帮着柳氏忙活厨房的事情,柳氏虽然怕她的手糙了,只分配一些细碎简单的活儿,但是也架不住原主听话懂事,九岁就开始学习简单的厨艺。后来,柳氏去了的两年里,原主也算是在这方面磨砺出来了,虽然不是很精,但至少像模像样,吃起来味道也不错。
夜摇光有着原主的记忆,手依然生,磕磕碰碰地用为数不多的食材做了一个蔬菜粥,炒了一盘野菜,煎了两个鸡蛋。刚刚做好,温亭湛就回家了,夜摇光一边把饭菜拿出来,一边对温亭湛道:“快去净手。”
“今天楚家的庄头去说涨租子的事情,和人起冲突,失手打死了人,楚家惹上了人命官司。”温亭湛难得在饭桌上开口,而且很是高兴的样子,“摇摇,你做的那事见效可真快。”
犯了白虎煞,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而已。
夜摇光想着柳氏的死因,心事有点重,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温亭湛。不说的话,温亭湛有知情权;说的话,温亭湛这么小;隐瞒以后再说,这也是一种欺骗。
于是,夜摇光对于温亭湛的话只是淡淡一笑。而原主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温亭湛也没有怀疑,就低着头吃饭,饭后温亭湛将家里的三只鸡赶到笼子里,夕阳很亮,温亭湛就在院子里看书。
“摇摇,真的是因为梦到娘亲,你便通了易学玄理吗?”温亭湛蓦然抬起头。
夜摇光一愣,旋即静静地看着温亭湛:“你会害怕吗?”
时值黄昏,初秋的夕阳之光格外血红,恰好从屋檐落了下来,照在温亭湛的半边小脸上,给他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艳色,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摇光有些担忧,也有些期待,她日后必然是要做老本行,也要修炼。如果温亭湛能接受,那么她和他一起处下去,至于成人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温亭湛害怕,那么,她只能把他安排好之后远离。等到夕阳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大地上,温亭湛才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又认真:“你会害我吗?”
夜摇光听到这一句话,心头一松。她不是不知道,突然对一个虚岁只有九岁的孩子说这些,即便是再聪明的孩子也会产生恐惧,可她没有时间慢慢等,他们家太穷了,不能再依赖别人的援助。
“不会,摇摇永远不会害湛哥儿。”夜摇光郑重承诺。
“那我就不怕。”小小的少年,眼中盛满了光辉,是那样夺目,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娘亲留下的书里除了《易经》外,还有一本《万全玉匣记》,还有半卷《推背图》,以及《葬经》。”
夜摇光眼睛一亮,这些书她都看过,但都不是古籍,尤其《万全玉匣记》,出于东晋时期。这部书主要记载一些占卜之术,玄学之中她喜欢用的也是占卜。这部书原主没有见过,想必柳氏也不会让她一个女孩子看这些书,温亭湛告诉她,是要让她去看,以后就对外说她是研读了家中藏书,无师自通,她的一身本领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出处。
毕竟柳氏夫妇二人已经入土,她从小和温亭湛一起生活,只要温亭湛这么说,又有古籍做证,谁也不会怀疑她,不是吗?真是一个贴心的小相公。
“在哪儿?快让我看看。”温亭湛见夜摇光眼睛这么明亮,好像窗外的星星,心里也高兴,于是起身往柳氏的房间走去:“有一次我翻阅时,恰好被娘撞见,娘说这是杂书,恐我再看,便收了起来。”
夜摇光见温亭湛往柳氏的房间走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可偏偏柳氏竟然把书放到了梳妆台下的柜子里。“咦,这里的那一盆松柏呢?”
温亭湛的记忆力比夜摇光还要好。“我今日打扫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就埋了。”夜摇光连忙回道。
“那把它埋到娘的坟边吧,娘喜欢这盆松柏。”温亭湛从下面拿出几本书递给夜摇光,然后对夜摇光道。
“不行!”夜摇光想都没想就断然否决。那盆松柏的根茎都已经沾染了凶煞之气,怎么可以埋到柳氏夫妇的坟墓边?会破坏阴宅的风水!
“摇摇,你怎么了?”夜摇光否定的口气太过强烈,终于引起了温亭湛的怀疑。
“湛哥儿,无论我一会儿对你说了什么,你都要冷静。”夜摇光决定还是告诉温亭湛。
夜摇光从来不觉得自以为是的选择是对别人好的方式,所谓善意的谎言是保护别人,你不是当事人,不能将你以为的好强行安在别人身上,也许你觉得是善意,别人却会觉得你是背叛。
夜摇光犹豫了一下,将事情全部告诉了温亭湛,她的怀疑、她的推测,一字不漏,然后将那柄小刀拿出来。
“这,就是害死我娘、我爹和我弟弟的东西?”温亭湛死死地盯着夜摇光手中的刀,清澈的目光漫上了嗜血的光。他虽然小,但是他看过的书不少,不仅仅是母亲留下的,还有先生那里的,好奇心特别重的他,也看了不少杂书。
“嗯。”夜摇光有些不忍,但还是点头,“湛哥儿,你要去哪?”
夜摇光见温亭湛霍然转身朝着门外奔去,连忙追上,一把抓住温亭湛,可温亭湛的力量出奇地大,竟然一下挣脱了夜摇光。夜摇光脚下不稳,撞在了门前回廊的柱子上。
她顾不得胳膊肘上的疼痛,飞奔上前从后面将温亭湛扑倒,然后不顾温亭湛的挣扎死死地压住他。温亭湛如同蛮牛一般想要挣脱夜摇光,嘴里发出如同幼狼一般的嘶吼,令人心惊。
“湛哥儿,你冷静。”夜摇光一把抓住温亭湛乱蹬的脚,脱了他的鞋子,准确地按住他的太冲穴。太冲穴可以降肝火、缓解压力,让人迅速冷静。
果然,没一会儿,温亭湛就趴在地上停止挣扎,不过那犹如幼兽一般的哭声还是令夜摇光揪心。她将温亭湛扶起来,抱着他,轻声安慰:“别哭了,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替娘讨回公道。”
温亭湛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哭得那么绝望,那么肝肠寸断,就连柳氏夫妇死的时候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哀戚的哭声在夜色之中不断盘旋,夜摇光自问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眼眶湿润,好在他们左右邻居隔得远,否则免不了惊动他们。
“他们真狠。”温亭湛哭够了,用袖袍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沙哑的声音从齿缝里逸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湛哥儿,你不能冲动,他们用这样的办法害死爹娘,我们现在只能装作不知。”夜摇光安抚着温亭湛,这确实残忍。
柳氏并没有做错什么,被劫匪掳走不是她的错,是柳家的人没有保护好她。她没有被玷污,活得理直气壮,为什么要为柳家那虚无的脸面殉节?她已经脱离柳家,再不与柳家联系,这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认为柳氏活着就是他们柳家的一个污点,甚至不惜借用贺氏的手来毒害柳氏。如果贺氏知道真相,该会多么惊痛?然而,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资格与柳家斗,要讨回公道就只能忍。
“我一定要考取功名,我一定要将整个柳家打入泥里!”这一刻,一个九岁的少年在心里埋下了恨的种子。
夜摇光见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她不希望温亭湛从此扭曲了心性,但是现在说什么估计温亭湛都听不进去,只能慢慢引导。反正她一直陪着他,不会让他误入歧途就行了。
“摇摇,他们这样害我爹娘,我们能不能……”温亭湛突然抓住夜摇光的手,红肿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满怀期待地看着夜摇光。
温亭湛想到了对付楚家的手段,他们可不可以如法炮制地对付柳家?柳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当初柳氏夫妻二人婚后非常和美,温长松能够得到这样大家族出来的贵女为妻,简直是天上砸馅饼,将柳氏捧在手心疼爱,加上他武艺不俗,很得知府的赏识。柳家虽然不想柳氏时时在面前碍眼,但是有知府相护,强龙不压地头蛇,也只能忍了。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两年,那位知府就因为得罪权贵而被流放,新任知府和柳家沾亲带故,随便寻了一个错处将温长松打发了。温长松起先舍不得柳氏跟着自己回乡受苦,于是用积蓄开了一个镖局,后在柳家的打压之下,不但赔了个精光,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柳氏知晓之后,为了温长松考虑,只能回到杜家村——温长松的老家。
柳氏也是因为被逼到这个地步才让夜摇光做童养媳,柳氏是一个大家族的贵女,虽然落入这样的境地,但是心气儿依然高着,心里明白只要柳家在,他们就不能出头,出不了头,儿子自然娶不了好媳妇。可乡里培养出来的,她哪里看得上?不如自己培养一个,又是和儿子从小一起长大,以后两人肯定会很和美。
他们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可是柳家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这些夜摇光也知道,可惜现在柳家于他们而言,根本不是可以撼动的对手。
“湛哥儿,不说我现在人小力微,布置不出大的风水局,就说你我现在身无银钱,连去郡城的盘缠都没有,就算我们凑足了银钱,我们如何才能靠近柳家……”夜摇光苦笑。
夜摇光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谁敢到她头上撒野,那都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她到了这里可真是憋屈,先是险些被人给溺死,现在又多了这么强劲的敌手,她得快点强大起来。柳氏家族的根基非同小可,就算温亭湛有了功名,也不是一时三刻就报得了仇的,而且温亭湛未必忍得住,若是她有足够实力,也就不足为虑。还有,她得赶紧赚钱,需要的工具都得用钱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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