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28967
足智多谋绣衣使x励精图治汉武帝
查惊天大案,谋虎口余生,智计无双登高位
破巫蛊迷局,救红颜脱险,剑指山河引万邦来朝
他,手段狠辣,斗权贵、查谜案、破死局,虎口余生荣登万谍之王
他,胸怀远大,铲外戚、灭藩王、抗外虏,励精图治终成一代英主
一对悲喜冤家携手开创强帝国,却都逃不过爱恨纠葛,身陷柔情漩涡
讲述汉武大帝背后神秘莫测,令人望而生畏的谍报特工机构——绣衣直指的传奇故事
阴谋与阳谋丛生,世仇与友谊纠结,爱情与权柄两难,家国与私怨何解……
万谍之王
一 羊儿等不及要吃草了
二 钦命直指绣衣使
夜屠
三 塞北囚徒
四 天生异象
五 巫蛊与谋反
六 困兽的洪荒之力
七 自古英雄出少年
八 夜屠
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野兽男孩
十 窦太后的心结
十一 小儿难缠
十二 野兽男孩
十三 冰火两重天
十四 小怪物
悲喜匈奴路
十五 草原月光奥琪布
十六 不祥之物
十七 的朋友
十八 少年战神
十九 舍命
二十 紫貂
长安一夜
二十一 误伤
二十二 我叫卫子夫
二十三 疯女人
二十四 征服男人
二十五 处男之身
二十六 疯丫头
二十七 小酌半世烟雨
王皇后的秘密
二十八 送上门的儿子
二十九 劫个色
三十 祖制难违
三十一 后宫之主
三十二 王皇后的秘密(上)
三十三 王皇后的秘密(下)
三十四 一个都不能留
三十五 往事成灰
勿忘我
三十六 喂不熟的狼崽子
三十七 信任无价
三十八 霸王荆条
三十九 醋意
四十 勿忘我
四十一 死士冲锋营
大江东去
四十二 炮灰
四十三 半部兵书
四十四 逼婚
四十五 绝路
四十六 大江东去
狼群
四十七 代天北巡
四十八 执着
四十九 狼群
五十 这个真没有
五十一 炸了窝
我狂故我在
五十二 皇家尊严
五十三 番木鳖
五十四 乱夜(上)
五十五 乱夜(下)
五十六 我狂故我在
五十七 道高一丈
五十八 探丸郎
五十九 一个都不能少 再见奥琪布
一 门神
二 这个家伙不一样
三 替罪羊
四 宫里有人好办事
五 永无宁日
六 再见奥琪布
七 百蛊切肤之法
风起建章
八 建章酒舍
九 不速之客
十 金漆书信
十一 平衡与默契
十二 白马王子
杀人艺术
十三 孤坟
十四 昨日重现
十五 未央御审
十六 警告
十七杀人艺术(上)
十八 杀人艺术(中)
十九 杀人艺术(下)
二十 内鬼
二十一 王皇后的危机
二十二 羽林监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三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四 波才的眼泪
二十五 肌香津
二十六 使命召唤
二十七 父爱
二十八 星儿
二十九 祸不单行
三十 太子的家事
三十一 未央觐见
虎啸龙吟
三十二 密诏
三十三 酷刑
三十四 必须死
三十五 劫狱
三十六 变数
三十七 杀出去
三十八 虎啸龙吟
三十九 危机
枭首弃市
四十 故伎重演
四十一 幻梦
四十二 威胁
四十三 枭首弃市
四十四 法场
四十五 质问
四十六 民意
四十七 好手段
四十八 交易
荧惑守心
四十九 踪迹全无
五十 梦醒时分
五十一 荧惑守心
五十二 不合之人
五十三 蓬莱半仙
五十四 死个痛快
五十五 卜算
神迹
五十六 危局
五十七 下葬
五十八 黑暗来袭
五十九 天狗吞日
六十 天神
崭新时代
六十一 密信
六十二 至交
六十三 鬼火
六十四 崭新时代
这部小说另辟蹊径,首次从古代谍战这样一个独特的视角切入,大量融入了谍战、政斗、权谋、悬疑以及宫斗等诸多引人入胜的元素勾勒出一个不同以往的传奇故事,在不违背史实的前提下可读性、娱乐性、观赏性极强。
不仅如此,小说中还第1次向读者们展示了古代谍战的很多经典战例、神秘的手法、高超的技能以及令人瞠目结舌,让现代人都叹为观止的谍报设备和工具,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样题材新颖、文笔流畅、构思精妙又不失中华传统精髓的文学作品在当今质量参差不齐、急功近利的小说创作中犹如一股清流,很难不引起广泛的关注和喜爱。
万谍之王
一 羊儿等不及要吃草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云雾里浮现着数不清的亭台楼阁,绿瓦红墙,气势磅礴……
霎时间,喊杀声四起,四下兵器相撞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小男孩绝望无助、毫无目的地拼命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巍峨殿宇之间,身形幼小的他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里不住地哭喊着:“母妃,母妃……”
突然,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小男孩一脚踩空,失足掉下了万丈深渊之中……
“你……你又做噩梦了?”一个真实的声音将刘不周从噩梦中唤醒,他“啊”的一声惊叫猛然坐起,通身是汗,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安稳下来,抬头看去,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生得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站在他的眼前。
“百里卿啊,百里卿,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打扰我休息,你又忘了?”刘不周缓缓起身,走到百里卿的身旁,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深邃道。
说着刘不周将手掌展平,在百里卿的嘴边上做了个划过的虚动作,戏谑地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跟阿玉奇一样终生不发一言呢?!”
百里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颔首回道:“嘿嘿……我又忘了,刚才看你满头大汗、面容纠结,有些情不自禁就……我、我错了。”
“别动不动就这个错那个错的,你我是兄弟,说吧,什么事?”刘不周问道。
百里卿满眼神秘地回道:“羊儿等不及要吃草了。”
“是时候了。”刘不周忽然眼前一亮,他顿了一下,看向百里卿,语气坚毅,“传我命令,出发!”
深夜,汉帝国都城长安城内。
被一片苍松翠柏环绕着的赵王府恢宏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王府大门紧闭,四下里只能听到夜风吹动树木发出的“唰唰”之声。
几个身背兜囊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靠近赵王府的外墙下。
他们从背上取下兜囊,在里面取出一个形状宛如坛子的东西,这东西体大口小,坛口处蒙着薄薄的兽皮。几个黑衣人动作娴熟地将这东西贴近赵王府的高墙,稳稳地嵌入地里面,其中一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侧过头将耳朵贴在坛口的兽皮上全神贯注地听着。
这种嵌入地下的坛子状的东西有个名字叫作“听瓮”,是中国古代间谍情报人员特有的一种窃听设备,窃听者将耳朵贴在坛口处,可清晰监听到周边一里内的声音。
此时的赵王府里并非像外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银水河两边密密匝匝地站了起码一千多名王府的亲兵,都眼巴巴地盯着银安殿里的动静。
银安殿里。
赵王刘彭祖端坐在正中王座上,他的身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文弱的年轻后生,另一个则是年约四十、面目粗犷的将军。
此时银安殿内赵王的一众属下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个不停。
只见那位将军向刘彭祖叩首道:“千岁不要再犹豫了,属下计划已定,今夜举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呀!”
“哦?俞楼将军说说你的计划。”刘彭祖不动声色地问道。
俞楼点了点头,面向众人从袖口里拿出一卷绢布展开,众人都凑过来仔细观看。这是一张绘制得很精确的都城长安地图,上面明确标记了此次计划的目的、路线、区域和步骤。
他先面向站在刘彭祖身边的那个文弱后生道:“几日前,淮南王千岁和江傲齐先生已将数万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都城北部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公孙贺和卫青已奉旨率都城全部精锐离京剿灭匈奴骑兵去了。”
那个叫江傲齐的年轻后生点头应和道:“不错,在下亲眼见到他二人带着南北两军出城阻击匈奴兵去了。”
俞楼随即面向地图上的一块区域继续道:“现在都城只有为数甚少的京师巡防营镇守,兵力空虚,本将已在东门里的几条街上预先放置了硫黄等易燃之物,起兵前可在这一带放火,吸引巡防营前去救火,而我等就趁着守卫薄弱之时挥军攻入建章宫,杀了那无能皇帝小儿刘彻,拥立赵王千岁登基!”
“江先生一向足智多谋,敢问先生有何高见?”刘彭祖听俞楼说完,转头向身边的江傲齐问道。
江傲齐对刘彭祖回道:“俞将军的计划天衣无缝,依在下看,此事成败的关键不在建章宫,而是在东门纵火,此为声东击西之计,我等正可乘虚攻打建章宫,属下建议由俞将军亲自带兵前往东门,待火起,速派人来告知。”
“准!”刘彭祖听完精神为之一振,他马上同意,然后对江傲齐道,“那么攻城之事就要劳烦先生了!”
“千岁,这正是在下要说的第二件事。”江傲齐走到地图前,对刘彭祖说道,“此等大事必须众志成城,稍有心存二心者,就会功亏一篑,请千岁带头,大家均签字于这张地图上,以示忠诚和决心,千岁可将此图当作号令全军的将令授予在下,此事必成!”
刘彭祖霍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大踏步地来到地图前,毫不犹豫地拿过毛笔在地图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对众人朗声道:“此事成功,诸位都是本王的开国元勋,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众人见刘彭祖率先签了字,都争先恐后地纷纷签字,等都签完了刘彭祖卷起地图郑重地交给江傲齐,然后一挥手让众人出去准备。
江傲齐带着一个高鼻深目、面相酷似西域人的年轻人走到俞楼的身边道:“俞将军,我将哑巴调给你使用,他轻功了得,你那边事成就让他回来报信,我等马上起兵。”
“好。”俞楼点头应允,然后一只手臂搭在江傲齐肩上小声笑着道,“这次多谢兄弟了,你把这么好的计划让给了为兄,让哥哥在千岁面前挣足了光。”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江傲齐回道,然后转头对哑巴说道,“随俞将军去吧!”
随后俞楼带着哑巴等人备好引火之物急速离开,直奔东门而去。
江傲齐这边马上安排给王府亲兵下发刀枪弓箭等兵器,只等东门的消息。
约莫过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哑巴身形矫健地飘然越过王府的大墙,轻轻落在王府的院内,他快速走进银安殿,跪在刘彭祖的面前,江傲齐急切地问道:“那边事成了?”
哑巴肯定地点了点头,江傲齐转头看向刘彭祖,刘彭祖平复了下激动得突突直跳的心,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下定后的决心,忽然说道:“起兵!”
刘彭祖这话也就刚说完,突然在王府外的夜空中就同时升起了六盏孔明灯,红彤彤耀眼的孔明灯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的刺眼。
伴随着孔明灯的升空,一个英气逼人、俊朗帅气的年轻人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银安殿外,他好似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语气冰冷地问道:“这么晚了,赵王千岁您这是要去哪呀?”
二 钦命直指绣衣使
“叶……叶良禽?”刘彭祖一眼认出进来的正是刘不周,他没好气地怒道,“你个小小的羽林监,竟敢私闯王府,好大的胆!”
“好大胆的是你吧!”刘不周极为淡定,没有丝毫畏惧地道,“聚众策划、手持军械、图谋造反,千岁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叶良禽,你说本王谋反的证据呢?在自己的家里操练亲兵这可说明不了什么。”刘彭祖被刘不周这番话说得心里发虚,但见到他不过是只身一人,又两手空空,所以胆子又壮了起来,他怒道,“倒是你,私闯王府,以下犯上,证据确凿。”刘彭祖朝着殿外大喊一声,“来呀,将叶良禽给本王拿下!”
殿外的王府亲兵刚要动手,突然大批身着黑缎绣衣的神秘人不约而同地从树上、墙外和银水河里毫无征兆地冲了出来,将殿外的众亲兵团团包围,他们一个个都手持着一种小型的弩机,明晃晃的箭头全部对准了包围圈里的一众王府亲兵。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那些亲兵们虽然手里拿着兵器,却都没敢动。
赵王刘彭祖大吃一惊,那原本嚣张的气焰明显弱了半截,但仍硬着头皮说道:“叶、叶良禽……你居然敢带兵攻击王府,你可知这是死罪吗?”
刘不周轻描淡写地回道:“别那么早下定论,赵王千岁,到时候谁是死罪还不一定呢。”
刘彭祖见刘不周毫不退让,不得已换上一副受委屈的样子道:“叶大人,想必你是误会了吧,本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皇族血脉,怎会谋反篡位呢?!”
“哈,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皇族之间杀起自家人来,可是一向毫不手软的。”刘不周蔑笑了一声回道。
刘彭祖被刘不周的这句话噎得顿时哑口无言。
“好了,别演戏了。”刘不周有些不耐烦,冷冷地问道,“千岁的亲卫将军俞楼去哪了?”
“俞楼?”刘彭祖心中一颤,眼珠转了转,随口道,“本王不知呀!”
“千岁记性好差呀,刚下的命令就忘了?”刘不周淡然一笑,转头喝了一声,“带上来!”
只见殿外,百里卿揪着丢盔卸甲的俞楼走进银安殿,一把将他扔在地上,那俞楼惊慌失措地看着王座上的刘彭祖。
“俞将军奉千岁之命前往东门放火吸引兵力,配合你攻击建章宫的计划,可他正要动手时被我的羽林骑抓了个正着。”刘不周指着跪在地上的俞楼,对刘彭祖说道,“是不是这样啊,千岁?”
“俞楼擅自放火与本王无关。”刘彭祖看了一眼俞楼,撇着嘴回道。
俞楼赶紧随声附和道:“对、对,是我自己擅自而为的,千岁并未给我下过命令,更谈不上蓄意谋反了。”
刘不周面色冷峻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更没有再次逼问俞楼。
事态发展对刘不周越发的不利了,虽然抓住了俞楼,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赵王谋反,刘彭祖傲慢地将身体靠在王座的椅背上,眯着双眼盯着刘不周,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千岁的人当真是忠心耿耿啊。”停了半晌,刘不周不由得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
刘彭祖志得意满,冷笑道:“叶良禽,你也够蠢的,再没证据可休怪本王无情了!”
“谁说没有证据?证据在此!”突然,一声霹雳般的厉喝在银安殿内响起,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江傲齐,只见他来到刘不周面前,从袖筒里抽出那卷地图,双手奉到刘不周的手上说道,“赵王刘彭祖图谋造反,并绘制逼宫刺皇地图,这地图上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刘彭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被他视为忠心不二、为他精心谋划大事的大智囊江傲齐今天怎么突然反水了?
忽然,刘彭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愤怒地指着江傲齐质问道:“你……你是卧底?”
刘不周根本无暇理会刘彭祖,他将地图展开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然后对已经瘫软在王座上的刘彭祖道:“千岁,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就在刘不周和江傲齐成功揭穿赵王刘彭祖图谋造反的阴谋时,一直跪在地上的俞楼此时突然猛地站起,随手抢过一把佩刀,怒喊道:“叶良禽,我杀了你。”然后就挺刀直奔刘不周扑了上去。
刘不周一眼就看明白了俞楼的企图,他砍自己是虚的,抢地图才是真正目的。
刘不周左手从容地将地图背在身后,右手突然在腰间那么一捋,霎时间一道耀眼寒光闪过,还没等俞楼看清楚,寒光包裹着刘不周瞬间就围绕着俞楼来了几个漂亮的旋转。
旋转过后,刘不周稳稳地停在当场,众人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如同鞭子般剑身弯曲的软剑,剑长不过二尺五,又窄又薄的剑体泛着冷蓝色的寒光,他反手把软剑插回到腰带上,那剑柄正好是腰带正中心的扣儿,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刘不周的腰带竟是一把隐蔽性很强、锋利无比的兵器。
而那个俞楼,就呆立在那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就见到他的手腕、脚腕等处开始渗出鲜血,原来他的手筋和脚筋全被刘不周给割断了,手里的佩刀“当啷”一声落了地,整个人仰面朝天栽倒在地上。
刘彭祖见大势已去,就起了逃跑的心。他趁着俞楼攻击刘不周的当口,用手狠命地一按王座扶手上的突起,就见王座的底座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黑洞,连同王座和上面的刘彭祖全部一下子没入了地面,消失了。
这是刘彭祖特意为自己暗中修建的一个秘密的逃生通道。
刘不周冷冷地看着刘彭祖凭空消失,却一点也不着急,平静得好像根本没有要去追赶的意思。
倒是江傲齐焦急得不成,他朝着大洞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阿玉奇,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快动手?”
话音还没落,只见那个大洞里“呼”地蹿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哑巴阿玉奇。他手里擒着如丧家之犬般颓丧的刘彭祖,笑嘻嘻地落到了平地上……
巍峨的建章宫前。
一个宦官展开圣旨朗声念道:“叶良禽,兵不血刃剿平诸侯王叛乱,功在社稷,特晋封叶良禽为钦命直指绣衣使,统领天下三万绣衣直指,特授其代天行事、先斩后奏之权……阿玉奇、江傲齐、百里卿皆平叛有功,特晋封为绣衣左使、绣衣右使和天下十三路绣衣监察使……”
万众簇拥之下,刘不周一身黑缎绣衣锦袍,肩披猩红烈焰斗篷,面容冷峻地傲然站在高高的封台之上,阿玉奇、百里卿和江傲齐等都威风凛凛地拱卫在刘不周的身后。
刘不周就像一个王者接受天下朝贺一般俯视着封台之下如蝼蚁般黑压压一片、谦恭跪伏于地的绣衣直指们,听着他们口中有节奏地不断喊着:“拜见钦命直指绣衣使!拜见钦命直指绣衣使!”
面对山呼海啸般的俯首臣服,眼前的一切却让刘不周有种恍如隔世的疏离感,如今的权倾朝野让他一瞬间感到很不真实,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他隐约看到帝国北境的荒野上步履艰难地走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夜屠
三 塞北囚徒
公元前一百五十年,西汉汉景帝前元七年的深秋。
大汉帝国北部边境,靠近北地郡山林中的一条土路上。
此时天色渐晚,十几个军士押解着一队囚犯从远处蹒跚而来,这队囚犯能有几十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他们的双手全都被锁链前后拴着。
队伍中间有一个满脸泥土的年轻女人,漫漫的征程和一路上的艰辛已将她摧残得像个女乞丐一样污秽不堪,但是即便如此,如果你仔细观看,在她满脸泥土与汗水的遮盖之下仍能看出曾经的美貌和华贵之气。
她右手领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年幼小男孩,这小男孩也是一身的污泥,衣服破烂不堪。
此时,年轻女人的身边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拿出一个水囊递给女人道:“主妃,走了这么远,您和世子喝点水吧!”
女人停了下来,接过水囊弯下腰正要给身边的小男孩喝水,旁边押解他们的一个军士见她停了下来,马上很不耐烦地喊了一声:“磨蹭什么,还不快走!”说着就不由分说上去用刀鞘打在女人的背上,那女人被这一下打了个趔趄,向前扑倒栽到在地上,水囊里的水也洒了一地。
“你大胆,不许打我母妃!”那个小男孩怒视着这个军士喊道。
说着小男孩就猛地扑上去,狠命地一口咬在了军士的手臂上,把那军士疼得气急败坏地喊着:“特么小兔崽子,滚一边去!”说着就一脚将小男孩踹出去一溜滚儿。
那个精壮汉子赶紧跑过去护在女人和小男孩身前,对那个军士怒目道:“住手,休要对主妃和世子无礼!”
“呦嗬,还摆你们那太子府的威风哪?”那军士一听,放肆地哈哈大笑着,随即又一脚将精壮汉子踹倒。
然后他抽出佩刀用刀尖指着精壮汉子喝道:“搞清楚你们的身份,你们现在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啦!你们的主子,那个废太子刘荣谋反篡位,畏罪自杀,你们全家就是一帮乱臣贼子、该死的囚犯,什么主妃、世子的,狗屁!呸!”说着一口痰啐到精壮汉子的
身上。
“你一派胡言,我父王他是好人!”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听到他们这样说,不顾身上的伤痛,站起来朝着那军士怒喊道。
另一个军士见状挺着长矛顶在小男孩胸口,抱怨道:“有冤找你那皇爷爷说去呀,跟我等说不着,赶快动身,爷爷们还想着早点完事回京呢!特么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怎么接了你们这个苦差事!”
精壮汉子赶忙起身,过去搀起年轻女人,又把小男孩护在身后,然后对着那十几个官军点头哈腰一个劲应诺道:“军爷息怒,军爷息怒,我等走就是了!”
就这样,他们几十人又上了路,在路上精壮汉子悄悄对女人道:“主妃,下臣这几日总是感觉不对头,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后面跟踪着我等,依下臣看,咱们还是快快赶路,早一天到达服役之地就早一天安全。”
女人疲惫地点了点头,领着小男孩带着一众囚犯继续赶路。
精壮汉子的直觉没有错,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山林深处,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在暗处一直注目看着他们,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跑回来对为首的一人说道:“看清楚了,那个年轻女人就是废太子妃,那个小男孩是废太子世子刘不周,那个精壮汉子是废太子府的家臣胜之。”
旁边一个黑衣人啧啧地说道:“咱们自长安出来跟踪他们已经向北走十余天了,这帮军士也是够狠的,每天对这家人不是鞭挞就是羞辱,而且每日投宿的时候,这帮军士就自行住进店里,无论刮风下雨都把这一家扔在客栈之外露宿,还一顿饱饭也不给。”
“是啊,为了防止他们逃走,这帮军士还把他们全家像拴牲口一般用铁链拴成了一串。”另一个黑衣人指着囚犯队伍的方向道,“看见没,这冷风刺骨的,他们身上还穿着单衣呢。”
那个首领听不下去了,他冷眼看着这几个说话的手下斥道:“怎么,你们心疼了?”
那几个黑衣人赶紧解释道:“不、不,我等的意思是,估计那废太子妃他们到不了服苦役之地就得被这帮军士折腾死一多半,还用得着咱们动手吗?”
“废太子全家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如果他们活着到了服苦役的地方,那里戍边的官军众多,我们要想再下手可就难了!”首领冷冷地回道。
废太子一家和那十几个押解军士一行人走到天色已晚也没走出这道山梁,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下一个镇店,为首的那名军官和其他几人一商量,干脆今晚就在这土路山林边上宿营,吃饱了,睡好了,等明天一早再动身。
军士们就将一众囚犯绑在道边的树底下,他们自己在林中支起营帐,点上篝火,十几个人围坐在篝火四周取暖,并取出干粮和烧酒,连吃带喝起来。
废太子妃和胜之他们就这么被捆在树下,不给吃,也不给喝,根本不闻不问。
夜风骤起,虽然还尚未达到刺骨的寒冷,却足以把这些饥寒交迫的囚犯们冻得瑟瑟发抖。
押解军士中一个年纪轻的小兵看他们实在可怜,就起身往废太子妃和胜之的身上扔了两块干饼,废太子妃满脸感恩地对这个小兵千恩万谢道:“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她将干饼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放在小刘不周的手里道:“世子,快吃吧。”然后将另一半又一分为二,把其中一半递给胜之。胜之没有接,拿着另外一块干饼谦恭地对废太子妃道:“主妃留着吃吧,臣下等人把这一块干饼分吃了就行。”
那小兵看着,感叹了一声自语道:“这世子也着实可怜啊。”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军士一边烤着篝火,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说道:“小子,你看他现在可怜,可当年这世子的出生可是引来过天生异象,震动过朝野的。”
“哦?”小兵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好奇地凑近那个军士问道,“这么说来,那他岂不是有帝王之相?”
“何止帝王之相,这刘不周当年一出世,就被当今陛下盛赞为我大汉未来的旷世之君呢。”那军士神神秘秘地回道。
小兵的兴趣更高了,他殷勤地给上年纪的军士倒了一碗烧酒,然后关切地问道:“老哥,快说来听听!”
四 天生异象
年长的军士见长夜漫漫、无所事事,干脆就清了清嗓子给小兵讲起了关于世子刘不周出生时的故事,他讲的这件事发生在六年前……
公元前一百五十六年的七月七日,西汉汉景帝前元元年六月丁末日,这一年正是汉帝国第六位皇帝汉景帝刘启登基称帝的年。
这一天,景帝刘启正在若樱殿陪着爱妃栗姬聊天:“爱妃啊,你如此的温婉贤淑,在这后宫之中懂得朕的心思,又从不争宠骄纵,深得朕心,朕要重重赏赐于你!”
栗姬殷勤地给景帝满上一杯茶后,柔情地道:“臣妾年近三十还能得到陛下如此的恩宠,并且立了咱们的儿子刘荣为太子,已是尊崇有加了,臣妾感念隆恩不尽,还要什么赏赐啊,臣妾只希望陛下龙体康健。”
景帝动情地一把握住栗姬的手,眼睛里满是怜爱,搞得栗姬两颊绯红,害羞地含额低首。
二人正聊着,贴身服侍景帝的宦官黄门令波才急火火地跑进来奏报道:“给陛下道喜,王夫人刚刚为陛下诞下一位皇子。”
汉景帝闻言稍一迟疑,栗姬却非常识趣地赶忙对景帝一个万福说道:“臣妾恭喜陛下,陛下又得一位皇子。”说着取过景帝的团龙锦袍来给他披上道,“陛下快去王夫人那里看望吧!”
王夫人的漪澜殿里。
汉景帝安慰了因为刚刚生产还仍有些疲惫的王夫人,然后抱起孩子看了看,心里想着,虽然这王夫人性格有些刁蛮,不似栗姬那般温婉,不过怀中抱的也是自己的龙种,心中自然也是喜悦。
这王夫人本名王娡,是景帝众多嫔妃中的一个,她虽入宫时日不短,却并不太受景帝的宠爱。
此时王夫人躺在暖榻上,虚弱地对景帝道:“请陛下为此子赐名。”
汉景帝沉思了下脱口而出道:“就叫刘彻吧。”
王夫人生下的这个男婴就是后来大汉帝国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刘彻,只不过当时刘彻的出生并没产生多大轰动,因为他仅仅是汉景帝众多皇子中的一个,排行老十,此时的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孩子的命运大概就是倘若能好好地长到成年,那就会按照汉帝国的宗室制度被封为诸侯王,成为皇帝的臣子,然后必须到自己那一小块封地去住,没有皇帝的圣旨不能擅离封地。
一直以来,皇帝防着诸侯王要比提防刺客还严重,毕竟同为皇家宗室,难免谁有个觊觎皇位的企图,所以别看都是同袍血脉,可历代皇帝整肃起诸侯王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弄不好哪天皇帝看他不顺眼了,随便找个碴儿就废为庶人,后可能就落得个不是被杀就是郁郁而死的悲惨结局。
正在此时,漪澜殿外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异响,甚为骇人,景帝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叫波才出去查看,不一会儿波才慌里慌张地跑回来禀奏道:“陛下、陛下……天生异象,天生异象啦!”
“哦?”景帝大惊,忙出宫门观看,王夫人也在莫黎等宫女的搀扶下跟出来观看。
众人站于漪澜殿门口,只见湛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万道五彩霞光,光芒万丈耀人的眼睛,霞光相互纠缠,形状极为壮阔,好似一条巨龙盘于天空,天空中隐隐传来阵阵轰鸣。众人见此都是大惊,不知此为何寓意。
这时,一个人在小宦官的引领下急匆匆由远处跑来,近前跪地禀报道:“儿臣刘荣叩见父皇,儿臣前来给父皇报喜。”
这个来的人正是当朝的太子刘荣。
“太子免礼,起来说话。”景帝让太子起身后问道,“不知何喜之有?”
“启禀父皇,刚才,太子妃为我大汉诞下一位世子。”太子刘荣禀报道。
王夫人在身后听见,脸色明显一怔。
景帝听后大喜道:“哦?这可是个大喜事呀!”
刘荣继续道:“但有件事儿臣不敢隐瞒,须向父皇奏明。”
“何事?”景帝问道。
太子刘荣道:“小儿刚一出生,儿臣便发现他左脚脚心上长了三颗金色的痣,不知有何说法?”
“三颗金痣?”景帝闻听也觉得蹊跷,疑惑地自语道。
“陛下,太史令求见。”正在景帝疑惑思忖之时,波才向景帝禀报道。
景帝马上传其觐见问道:“太史令,你来得正好,朕见这天生异象,不知何故?卿家快为朕占卜天象。”
太史令跪地奏报道:“陛下,微臣正是为此而来。臣方才观此天象,但见万道五彩霞光,似有龙形隐现,而那一阵阵的轰鸣分明就是龙吟之声,是吉象啊!”
“是何吉象?”景帝面有喜色问道。
太史令解释道:“这等吉象千年不遇,臣查遍史籍,断定我大汉江山必有旷世之君出世。方才听闻,太子妃诞下世子,更听说其脚生三颗金痣,臣为之推演,这天生吉象正是因世子出生而显,主吉星高照,可佑我大汉天下福运绵长、万年长青啊!”
众人听完都大喜,一个个喜笑颜开。
景帝喜出望外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这是上天赐给我大汉天下一份为珍贵的宝物,太子喜得贵子,为我大汉江山万年不息立下大功啊!”
“请父皇为世子赐名!”刘荣见父皇大喜,心中也是喜悦,赶忙叩首道。
景帝略一沉思,昂首道:“相传上古时期,诸神争霸,共工大神为天下苍生计,怒撞不周山而再造了天地,才有了如今天地玄黄的面貌,可谓开天辟地的始祖……嗯,朕就给世子赐名为刘不周,期望他将来能为我大汉江山开疆拓土,创出一番万世不朽的丰功伟业!”
刘荣赶紧叩首道:”谢父皇为我儿赐名!“
“既然是上天赐给我大汉江山的珍宝,朕不可违背天意,现在就封太子世子刘不周为临江王!”景帝难掩心中的喜悦立刻就给刘不周封了王爵,小刘不周刚出生就被封为亲王可以说是一时风光无两。
众人齐齐地为太子刘荣之子刘不周的诞生好一番议论,气氛极为热闹,却把王夫人和刚刚降生的小刘彻冷落在了一边,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此事一样,那轰动朝野的天生异象更与刘彻的出生毫无关系。王夫人在一旁甚为尴尬,她低垂着双目,用眼角阴狠地盯着太子刘荣。
景帝今天兴致颇高,他大踏步地走下台阶,边走边道:”太子,快,将朕那小孙孙刘不周抱到你母妃栗姬的若樱殿去,让她也高兴高兴,也让朕好好瞧瞧!“太子刘荣跟在旁边,连连称是。
刚走了没几步,景帝似乎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冷落了王夫人和新出生的小刘彻,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仍跪在漪澜殿门口的王夫人道:”哦……夫人,你先安心静养,改日朕再来看望你和彻儿!“说完转身离去了。
“臣妾恭送陛下!”王夫人跪地谢恩。
太子生子,还脚生三颗金痣,引发天生异象,出生当日就受封临江王,此事震动朝野,刘不周就在这样万众期待之下出生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必是大汉帝国未来的一国之君,按照太史令的推演所说,这将是一位旷世君主,他必将受到天下人的拥戴,接受天下人的顶礼膜拜,手握生杀之权,后宫佳丽无数,过着穷奢极欲的帝王生活。
然而,未来从来都是无法预测的,充满了无数的机遇和巧合,刘彻和刘不周这两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同一个帝王家的男婴的未来命运也蕴藏着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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