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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0490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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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本应一出生就夭折,却因长平之战,聚数十万人的血煞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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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灭又旋生,历史硝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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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畅销大神玄色《哑舍·零》系列第二部战国篇
看《哑舍》宇宙*反派赵高的黑化之路!
内容简介
赵高本应一出生就夭折,却因长平之战,聚数十万人的血煞而复生,被判定为凶兆之子。他从小在王府中备受欺辱,被祖父厌恶,被母亲唾弃,被父亲憎恨,被下人无视,度过了黑暗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又因被诬陷而走上了背井离乡的流浪之路,成了一个没有过去,亦不知未来在何处的人。逃赵去秦后,赵高与识于微时的幼时好友嬴政重逢,他扶持着嬴政掌控军权,杀死嫪毐,斗倒吕不韦,灭六国,成为天下之主,但猜忌和忌惮也随之而来……在权利和欲望的斗争之中,一再被世人背叛和伤害的赵高,又会做何选择?
目 录
第一章 血牙璋
第二章 绛铭旌
第三章 司门管
第四章 铜车辖
第五章 羽算筹
第六章 九子奁
第七章 螭纹熏
第八章 虎面钲
第九章 鎏金削
第十章 日书简
第十一章 龟腹甲
第十二章 双鹖尾
后记
附录
第二章 绛铭旌
第三章 司门管
第四章 铜车辖
第五章 羽算筹
第六章 九子奁
第七章 螭纹熏
第八章 虎面钲
第九章 鎏金削
第十章 日书简
第十一章 龟腹甲
第十二章 双鹖尾
后记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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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牙璋
公元前260年 九月 邯郸
本应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过了午后,天边却忽然飘来厚厚的乌云,黑压压地遮住了大半边的天空,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今年才六岁的赵嘉放下手中的小弓箭,抬头望了望天,用窄窄的袖口勉强地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赵国自武灵王起,推行“胡服骑射”之后,他身上这种窄袖交领右衽的改良胡服,变成了现在赵国上下自赵王起,到平民百姓,人人都穿着的服饰。
说来也奇怪,脱下了那种令人矜持、束缚着全身的长袍,就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整个国家低迷的气象都为之一变,赵国的军队变得强悍勇猛起来,名将迭出,全民皆兵。
赵嘉是当今赵王丹的嫡长孙,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有师傅来教导他弓箭和拳脚,可见赵国对武勇的看重。
“小公子,看样子要下大雨了,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吧。”赵嘉的师傅名叫廉平,是廉颇的小儿子,今年才十九岁,长得魁梧过人,武艺也超群,但此时对着赵嘉,满脸都是全然不掩饰的敷衍。
窄袖不便于擦汗,赵嘉便接过身旁小内侍递过来的丝帕,顺便掩饰眼中的黯然。他知道廉颇廉将军被他爷爷赵王丹临阵换将,廉平也是被新上任的将军赵括从前线撤换回来的,心思压根不在这赵王宫,也不把教导他这个小孩子的工作放在心上。
“好,今日廉师傅请回,明日巳时补上。”赵嘉平缓了心情,擦过了汗抬起头,看向廉平,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
廉平闻言意外地瞥了这小公子一眼,倒是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改观了些许。平心而论,他最近这些时日,把对赵王丹的怨气,撒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让他做些难以做到的训练,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赵嘉倒是完全没发现自己这一个月遭受的是不公平待遇,他还经常会反省是不是因为自己表现太差了,才惹得师傅对他不满意。
两人说话间,乌云蔽日,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赵王宫内的婢女和内侍们都小跑着出入大殿内外,检查、关紧门窗,准备迎接倾盆大雨。
狂风骤起,卷起一地的落叶纷飞,也吹得刚流了一身汗的赵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内侍在旁边劝他赶紧回宫,但赵嘉却充耳不闻。
他看向同样伫立不动的廉平,看清楚后者脸上凝重的神色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廉师傅,长平那里,是否情况不妙?”
赵嘉其实知道得并不多,因为他年纪尚小,不管是谁都不会对他说军国大事。但这场漫长的战争,自他记事以来就一直存在着,耗尽了赵国的所有国力,赌上了今后国运的倾国之战,实在是不容有失。
本来在廉颇廉将军领兵时,尽管前线战报不佳,但也没有严重到如此地步。赵括赵将军初去长平之后,一开始还有捷报频传,但后来却许久没有好消息传来。前些时日,更是有传言说,前线的粮道都被秦军截断了。
整个赵王宫都像现在这头顶的乌云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秦人的利刃会如同大雨一般落下,绝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赵嘉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廉平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居然敢接手那危险至极的战局!把赵国四十万大军当成儿戏!
廉平的视线掠过赵嘉腰间悬挂着的玉牙璋,本来还有些温度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一句话都没说就拂袖而去。
赵嘉身边的小内侍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刚想说几句话为自家公子出出气,就被赵嘉一抬手阻止了。
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牙璋,赵嘉无声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回宫吧。”
在他刚离开习武场,踏上赵王宫回廊的那一刻,豆大的雨滴终于掉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青石砖上。
* * *
自赵武灵王之后,赵国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换上了窄袖胡服,那些繁复冗长的礼节也都随之而去。
赵国人说话越来越简单直接,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也越来越多。
性格的改变也影响了审美。
赵国的王宫几经修缮后,变得越来越大气磅礴,内饰简约大方,随处可见的兵器架和武器,彰显了北地男儿的武勇。王公贵族在宫中行走,也不用肩舆,全部都自力更生。其实赵嘉年纪小,是可以拥有特权的,但他向来要强,走两步路权当锻炼身体了。
当赵嘉走进他所居的怀瑾殿时,小半边身子都已经湿透了。雨大得出乎意料,再加上风助雨势,连走在回廊下也不能幸免。
在内侍杜衡的帮助下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赵嘉看到那个从腰间解下来的玉牙璋,沉默了片刻,拿起握在了手心。
璋是一种玉器,扁平方形,一边有孔可以穿绳而过,另一边是一条斜刃。《诗·小雅·斯干》中曰:“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所讲的就是,如果生下男孩子,就要让他睡在床上,给他穿衣裳,给他玉璋玩耍。他的哭声如此响亮,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也许还能穿上天子的朝服。所以也称生男孩子为弄璋之喜。
赵嘉的母亲生下他时,整个赵王宫都欢声雷动。赵嘉自小就是听母亲唱这首诗长大,不久前他机缘巧合地在他的爷爷赵王丹面前唱了两声,赵王丹当时也许是听到捷报心情舒畅,长笑着说他怎么能没有玉璋玩耍,便给了他这枚玉牙璋去玩。
当然,这并不是送与了他。
因为这枚玉牙璋,实际上是赵国的虎符。《周礼·春官·典瑞》中曰:“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这枚牙璋的斜刃处有斜齿,当两枚玉牙璋合契在一起时,就能调兵遣将。另一枚玉牙璋原本应是归廉颇廉将军所有,现今应该是在那赵括手中。所以他师傅廉平才多次看到他腰间的玉牙璋,都没给过他好脸色,方才更是如此。
看来下次,应该把这枚玉牙璋放在衣服里贴身带着才对。
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枚玉牙璋就会被爷爷赵王丹收走,赵嘉才越发喜欢,经常爱不释手地用小手摩挲着。掌心和指尖那种微凉的触感,令他为之着迷。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色漆黑如夜。殿内已经点上了几盏铜人擎双灯,灯火正幽幽地跳动着。
赵嘉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总觉得这场大雨来得有些蹊跷。他按下心中的不安,打发内侍去隔壁的德音殿询问母亲的身体是否安康。
母亲在生下他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时隔六年才又怀上身孕,自是小心谨慎至极。
赵嘉也希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来陪他,每天下了课都会去隔壁的德音殿问安。今日实在是天气太差,怕给母亲过了凉气,才按捺住的。
不多时,派出去的小内侍回转过来,回话说郦夫人已经睡下了,一切安好。
赵嘉放下了心,打消了去见母亲的念头。
外面虽然漆黑一片,但实际才是午后时分。灯下看书简据说对眼睛也不好,这么早也睡不着。赵嘉犹豫了片刻,越听殿外的雨声就越是坐立不安,起身踱了一会儿步后,抿着唇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一旁伺候的杜衡愣了片刻,连忙抓起一件蓑衣就追了上去。
* * *
赵嘉要去的地方,是整个赵王宫最高的地方,观星台。
那里除了有值守的士兵居高临下鸟瞰赵王宫负责警戒外,还有太史令常年值班,夜观星象,占卜国运。
赵嘉初时是喜欢此处甚佳的风景,可把大片赵国土地尽收眼底,后来发现当值的太史令是个很有趣的人,天文地理、民俗风情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赵嘉便在闲暇之余,跑到观星台上陪他一边观星一边闲聊。时间一长,赵嘉便也学了些星象知识。
想起最近他所看到的星象,赵嘉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太白属金,金主兵革,所以太白星公认的主杀戮。他这些天都一直在天亮前起床,特意盯着天边的太白星观察,记录着太白星的星轨。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太白北向而行,自翼宿转入参宿、毕宿……
太白失行而北,是谓返生。返生乃逆行之灾祸,不有破军,必有屠城。
而今中原各国,有兵祸之忧的只有正在交战之中的秦赵两国。从前线传来的粮道被断的消息来看,这兵祸落在他们赵国的可能性极大。
昨晚,太白居然掩盖了昴宿!是太白蚀昴之相啊!
昴宿按照星图分野,代表的就是赵国!太白蚀昴,这是赵国将亡之兆啊!
本来赵嘉还想等明天凌晨再观星象,但今日午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实在让人焦躁不安。
毕竟太史令昨日递上来的预测中写过,三日之内应多云无雨。虽然这种预报十次里有三五次都不准的,但这场雨越下越大,实在是邪乎得紧。
赵嘉披着大一号的蓑衣,艰难地在雨中前行着。跟在后面的杜衡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低声告了声罪,便弯腰把赵嘉抱在了怀里。
这样一路被杜衡抱着前行,速度快了许多,不久就到了观星台。这么重要的地方,闲杂人等当然都不能入内。赵嘉从杜衡的怀里跳下来,脱掉蓑衣,整理了一下半干的衣袍,拒绝了杜衡劝他换身衣服的建议。
孤身一人轻车熟路地爬上观星台最顶端的平台,赵嘉一眼就看到凭栏而立的那个青色身影。
这人此时并没有穿官袍,青色的长袍像是道袍,袍角还绣有八卦的暗纹。他的长发只是松散地打了个结,用三根象牙发簪随意地插着,在背后散落而下,像一匹上好的绸缎般丝滑润泽。
赵嘉抚了抚因为爬楼而气喘吁吁的小胸脯,高声唤道:“太史令!”
穿着一身青袍的太史令大人应声而转身。
这位太史令大人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刚出头。长相极为俊秀,长眉白肤。可能是因为常年观星日夜颠倒,白日里见到的时候总是一副懒洋洋睡不醒的样子,双眼半眯,睡眼惺忪。此时见来的是赵嘉,他双目微睁,惊讶道:“公子嘉?此时来观星台,可有何要事?”
一个六岁的稚子,能有什么要事?赵嘉自己在心中腹诽着,可还是对太史令的看重十分受用。对方并不把他当成无知孩童来对待,这种尊重和平等是他在其他人那里从未体会过的。
这也是他喜欢往观星台跑的原因之一。
“太史令,近几日,太白是否真的失行而北,而太白蚀昴……”赵嘉往前走了几步,想与太史令更近一些,却因为迎面吹进来的风雨而停下了脚步,话音也因为发现了某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戛然而止。
这观星台的最顶端只有中间的地方有屋顶,周围一圈都是无遮挡的露台,以便于观星。而此时太史令站在露台旁的栏杆处,大雨滂沱而下,可他身上的青色衣袍并没有沾染到半点雨滴,甚至连这让人站不稳的大风,都无法让他的衣摆有半分摆动。
赵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本来想要说出来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哎呀呀,被你发现了。”年轻的太史令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仿佛丝毫不在意被赵嘉发现他异于常人之处。
赵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腿软得马上就要摔倒在地。就在此时,他听到观星台下杜衡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公子!公子!不好了!夫人那边出事了!”
赵嘉闻言一个激灵,心底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隐忧终于爆发了。他冲到凭栏处,也不管不顾当头浇来的倾盆大雨,低头向观星台下看去。只见杜衡身边站着母亲身边的侍女菀青正不断垂着泪,应该是特意来寻他的。
明明不久前派人去问安时还安好,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能发生什么?一定是他娘肚子里的弟弟出了事!
赵嘉虽然年纪小,但在混乱之时依旧本能地分得清楚该向谁求救。
他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身旁太史令的大腿,低声哀求道:“太史令大人,救救我娘和我弟弟吧!”
头顶上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吾掌天星,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凶。可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汝妄想逆天改命,非人力所能及也。”
“可是,我娘已经把我弟弟的名字都起好了。她说我叫嘉,弟弟叫高,嘉乃善美,高乃显贵,都是极好的名字。”赵嘉的身上已经全湿了,他仰起头,雨水滑过他的小脸,脸上一片湿润,已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本就长得玉雪可爱,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希望增添些许威严,此时六神无主,双眼迷茫,像一只迷了路的奶猫,让人见之心生怜意。
也许是赵嘉失态的喃喃自语,让太史令动了恻隐之心。再想到这些时日以来,这个孩子一直陪着他观星,度过了许多无聊的夜晚。太史令叹了口气,弯下腰摸了摸他的额头。
“真的愿意救你弟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太史令的话语在嘈杂的雨水声中飘忽不定,好像说了,也好像没说。
“愿意!”赵嘉却固执地认为他没有听错,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紧紧地抱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太史令长叹一声,最后一句话湮灭在了突如其来的闪电声之中。
在他身后,一道巨大的闪电伴随着噼啪声撕裂了天空,随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天地,就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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