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033023
1. 一场孤独的救世之旅。
2. 当文明轰然倾塌,人性,便成为*后的希望之光。
3.当她闭上双眼,世界的命运早已注定。当她醒来,世界已死。
4.瘟疫瞬时爆发,为何是此时,又为何是此地?不平等的生存几率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天灾,人祸,真相到底为何?
5.另类的科幻小说,开启科幻新纪元。
当她闭上双眼,世界的命运早已注定。当她醒来,世界已死。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杀死了大量的女性和儿童,使得分娩变得极其危险。瘟疫几乎将文明摧毁殆尽,剩下的只有权力以及拥有它的强者。一些像她一样的女性活了下来,为了维护自己的自由,她穿着男人的衣服,使用假名字,尽可能地避免与人接触。但随着整个世界的挣扎求生,她将发现比追求苍白的独立和自由更重要的使命。
第一章
《无名助产士之书》
第一卷
《垂死者之书》
1 月15 日
我在这星期早些时候治疗了一位发高烧的病人,她现在被送去太平间了。管病历的那伙人在病志里面加了好多附带的说明。现在我听
说在同一层楼里还有两宗同样的病例,因为我这个周末没跟任何人一起闲聊,所以当时不知情。本以为见到卡伦后可以痛痛快快地喝两杯,但她总是在不停地抱怨。她真该一下子把他甩了,也就了了这份心事了。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烦,她在喝醉的时候说起来我就更烦。格里就是狗屁。我闻到臭味了,我们都闻到了。
1 月30 日
又来了些发高烧的病人,差不多全是女病人。有一段时间,人们全都在谈论一种好多地方同时出现的食物中毒,蔓延地区——达拉斯,所以这种情况不单是我们有。杰克已经在实验室里研究了好多天了,我一直睡在医护休息室里,几乎没见到过他。简直累死人了。护士病倒了一半,这个礼拜天天加双班。十天了,一例接生都没做。高烧病例1,接生婴儿0。失败的团队。
1 月31 日
给在康涅狄格州的萝拉打了电话,讲了好多业务上的事。想她了,让她替我亲吻她的孩子,好像我能感觉到似的。问了问她,想知道她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小城市更有机会幸免于难,但听起来,连那里的情况都不怎么样。开始崩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2 月2 日
真倒霉,婴儿接生失败了,但不该像这样失败的。
真不知道该对感染率说些什么。我简直没法说出死胎或者基本死胎的比率,真是见鬼了。整个医院都被划入了检疫隔离区,但这有什么用?收到了皮拉尔从会诊所发来的短信,她说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情况同样很糟糕。连大街上都这样。到处都是一个鬼样子,但实验室里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2 月4 日
疾病防治中心里到处都是恶心的变态。新闻真可怕,纽约那些事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湾区捷运停止工作了。也不是说我想到哪里去,可是这情形真是该死。外面那些传教士带着手提半导体喇叭。这么多人正在死亡,干脆让他们死了算了,虽然这么想很不应该,但他们死总比刚被生下来的每个婴儿都死了强。
杰克说这是一种自身免疫系统疾病。他这样说的时候看上去怕得要命,我几乎希望自己没问过他关于病的事。我想这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就更害怕了。抗生素没用,干扰素没用,消炎药没用,镇静剂没用,催吐剂没用,什么都没用。一旦发了病,什么都没用。我们全都裹在塑料衣服里,但这似乎也没什么用。玛丽安娜两天前穿着它病倒了。雪莉看上去状态奇差,所以他们让她回家休息。考夫曼医生在给病人看病时突然晕倒,原因不明。一醒来就听到了喊叫声,那是死亡的声音。
2 月6 日
我觉得我要死了。高烧击败了我。
2 月7 日
大家都知道我病了,但谁都没说什么。大家全都病了。杰克来了,在我身边坐下,摸了摸我的头,看看我烧成了什么样。他看上去痛苦得想要去死,说有些男人开始恢复了,但这其中没有女人和孩子。他告诉我,孕妇烧得特别厉害,我们接生的胎儿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产妇死亡率差不多一样高。他搂着我,我睡着了。我觉得我明天没法干活了。
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关系了。
在整个世界还没有崩溃的日子里,救护车的汽笛声就没有断过。还有一些机构仍然在维持运转,它们的设计用途是应付紧急情况和灾难,但没有任何机构能够无限地工作。绝望在一个又一个街区中蔓延,人们在挣扎,在逃离。
他们死于瘟疫,而且他们的死亡地点相距很近。当没有足够的人负责照明电路时,城市陷入了黑暗。当汽笛声静下来时,规矩便自行引退了。一些人一生都在等待没有法律来管的时刻,他们是第一批走上街头的人。有些人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知道,听到呼救声时千万别开门。但另一些人不知道。有些事情疾病办不到,但人类做起来却易如反掌。
她在医院护士休息室中的一张小床上醒来。她的床头没有病情显示图标,她的姓名标牌也不翼而飞。这位女子知道她是谁、她在
哪里,但其他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的嘴巴和喉咙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好多天都没喝过水了,这让她过了一阵子才弄清自己的状况。她试过开灯,眼睛直直地看着不肯启动的机器。所有的设备都不肯工作,这把她弄糊涂了。她在她看到的第一个人面前停了下来,试了试那人的脉搏。她又在第二、第三个人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才明白了过来。她跑出了建筑物,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一个紧急出口。警铃没响。
火红的太阳在刚刚开始升腾在海湾上的白日雾气中冉冉升起。她慌得厉害,而且越来越慌。她在惊慌中走出门,走过医院和她的公寓楼之间的街区,她连一个人都没看见。街上没有公共汽车,也没有小汽车开过,停在路边的车尾灯也是暗的。她还记得她在病倒之前曾经救治过患了瘟疫的病人,听到了些似乎不可能发生的谣言。她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她还是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终于走进了自己的公寓,脱掉了那套护士装。衣服很脏,工作了一个班次下来,上面全是血迹、羊水、尿液和人体能够排出的一切东西。衣服上全是脏东西,现在硬邦邦的,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穿了多久了。她脱下了内衣,钻进淋浴间,想要理清头绪。从莲蓬头上喷出来的水是冰冷的,她急匆匆地抓住调温手柄,想要放出热水。但水压很快就降了下来,不再出水了。她又是推又是拉,朝着各个方向拧来拧去。她还试了试洗脸池的水龙头,什么也没出来。
她就这样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厨房。香蕉已经黑了,面包是绿色的。她找到了一盒脆饼干,坐在沙发上吃。她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钮,想打开电视,但电视机不亮。但她还是坐着死盯着电视机,同时狼吞虎咽地吃着脆饼干,直到觉得太咸了才停了下来。
在现在暖烘烘的冰箱里,她发现了一瓶佳得乐,她光着脚站着,一口气把它喝了个精光。
她走出厨房,站在客厅里。她的公寓有一大半在地下,微弱的阳光从上面狭窄的长窗户上透了进来。她麻木地站着,看着地板,寂静压着她的耳朵。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静静地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了好久。但没有回答。
她穿上了一条旧衬裤和一件旧T恤衫,然后爬上了床。她钻进被子里,闻着自己的气味,这是全世界最熟悉、最让她感到舒服的地方,这时她什么都不肯想。她差不多睡了一整天。他在黎明到来前一两个小时把她叫醒了。他就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他的体重压陷了床垫,让她身体的侧面靠了过去,两人肩并肩地躺在一起。她有一瞬间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但接着便想到这是杰克,他回家了,来到了自己身边。她微笑着坐了起来,在那珍贵的一瞬间忘却了一切,但接着她便完全清醒了。
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向后推倒在床上,他的呼吸很沉重。她立刻就明白了一切,所有那些可怕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死了。这个人不是杰克。她现在是独自一人。
他松开了她的一个肩膀,让她侧面躺下,还伸手拉开了拉链。他挪开了扶着她躺下的那只手,把它放到她的脖子上,用另一只手把她的衬裤推向一边。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压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起身,也无法呼吸。她踢了一下腿,接着又踢一下,接着脚踝缠在了床单里。她知道这是白费力气。她用手抓着他的脸,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在半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他就是个身体有重量的人,是一个闯进她房间里的人,但她偏偏对他无可奈何。
他推压着她,打算用蛮力插进去。她拧着屁股,左右前后地挣扎,紧紧地并拢两个膝盖。他咒骂着跟她搏斗,用膝盖把她的腿往后推,然后更加用力地压在她的脖子上。她喘着粗气,眼前模糊,金星乱窜。她松开了他的脸,在她的胳膊垂下的时候,她感到它们是那么的无力。她的整个身体躬了起来,打算向两边扭动,要把膝盖挤到身子下面。他摸着她像猫一样扭曲挣扎的身体,突然发力,把她脸朝下推倒在床上,自己骑跨在她的腰间。
他的腿改变了姿势,夹着她的腿的外侧,又一次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脖颈上的呼吸。他把手
从她的背上拿开,放到她的屁股上。
他的身体刚刚从她的身体上挪开,她便狂野地抓住了床头柜,一下子把抽屉拉到头,手腕撞到了抽屉侧面。她把手伸进了抽屉,摸到了她的折叠刀。就在他想动手把她的大腿向后拉向自己时,她拇指一按,折叠刀随之弹开。她使劲推了一下床头柜,把它推翻了。她侧面对着他,虽然眼睛还看不太清楚,但还是抡圆了胳膊,那把刀随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她还在因为惊慌而颤抖,因为被卡住脖子而眼前发黑,所以这一刀没有刺中她想要刺中的地方,只是把他的下巴割开了。
他飞快地用手捂住伤口。她现在能够看到他的一点点苍白的形体,但他的脸和手还隐藏在黑暗中。他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怪叫,然后右手突然向她挥来,打在她的颧骨上。这一下只不过是一擦而过,但她的头还是被打得向后一仰。他趁机伸出双手来抓她,下巴上还淅淅沥沥地流着血。看到他的两只手都垂下来了,她又刺了一刀,这一次正中目标。刀锋上的挂钩挂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她狠命地拖着刀划过他的身体,这时她的双肩伸展,成了一个开阔的角度。刀子划过皮肤,在她用力劈下的时候连带着翻开了皮肉。他的手急忙捂住脖子,鲜血在手指缝间流淌,在昏暗的光下看上去是黑色的。
他的喉咙咯咯作响。她就这么看着。
他已经不再攻击她了,这时她的职业训练占了上风。她让他身体后仰,把她自己的手压在他的手上压住伤口。他的血现在一跳一跳地透过两人的手指不停地流淌,她用一条床单把伤口包扎起来。他的眼睛好像脸上的两个大洞,死死地瞪着她。暗色的血从他的伤口流了出来,沾染了她的床。她的身上也到处都是血。她的刀掉到了地板上。她想起了她的手机,接着意识到,当她猛地掀翻床头柜时,手机被甩到房间的另一边去了。然后她便想起手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她回头看了看他,现在血流的速度开始减缓。他的胳膊越来越软弱无力,他哽咽的声音渐渐消失。她更用力地压住伤口,接着想起他曾经就像这样按着她。
那人很快就不行了。他的手慢慢松动,从自己的脖子上滑了下去。这时她也松开了手,看着他全身的力气慢慢消失。她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道伤口,那是条参差不齐的沟,还在慢慢渗出黑色的液体。
她想从床上下来,但她的脚缠在床单里,结果她一跤摔到了床下。她想试着站起来,结果膝盖碰上了地板上还打开着的折叠刀,刀在她的皮肤上划了一道很小的伤口。她机械地走进浴室,摸来摸去总算找到了小壁橱上的双氧水。她打开棕色瓶子上的白色瓶盖,把双氧水倒在膝盖上的小伤口上,一直把整瓶都倒空了才停下。冒着泡的清凉液体顺着她的腿流到了瓷砖地面上。
“血源性病原体。”她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
她在洗脸槽下面又找到了一瓶,随便地把她不需要的东西丢到地板上。找到之后她就把它打开,倒扣在自己的胸口上。她忘了除掉瓶子的保护封,结果什么都没倒出来。
“哦。”她用右手把半圆形的塑料片拉开,双氧水随之流出,她让它在自己的胳膊和脖子上流过,冲洗身上的血迹。她把它倒在自己的衬裤上,打湿了裤裆。地板上积起一个冒着气泡的粉红色小水洼,打湿了浴室的地毯。双氧水倒光了之后,她又把盖子盖在瓶子上,整齐地把它放到浴室的垃圾桶里。
她身上发冷,便茫然地走回卧室,尽量不去看那具尸体。她穿上搭在椅子上的一条牛仔裤,把她原来穿着的衬衣扔到地板上,又从衣柜里拿了另一件。她在衬衣外套了一件连帽衫,然后找到一双袜子,穿上鞋,系上鞋带。她走回自己的床边,拉下床单,盖住了那张她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的脸。
她的手找到了躺在地板上的手机,然后把它塞进了牛仔裤上绷得紧紧的后兜里。她小心地把折叠刀合上,放进身前的衣袋里。她在散乱的床头柜残骸上拿起了日记本,把它塞进自己连帽衫前面的内袋里。她锁上公寓的门,手上什么也没拿就离开了。
这个女子独自一人走在街上,遥望着东方的橘红色:这说明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她在旧金山时高时低的街道上走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她来到一个她认识的地方,这是一个她来过几次的咖啡厅。全身麻木冰冷的她走进咖啡厅,坐到一张旧皮沙发上。
街上没有什么人倾听她的哭泣。她抽泣和颤抖得那么厉害,让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她的头在抽痛,她的喉咙生疼,她用两只拳头敲打着胸口。她尖叫着宣泄着自己的困惑,但没有人回答。她在恳求,在道歉,在发怒。
等到她再也没什么好说了的时候,她静了下来,缩进了沙发的一角。她把腿抬起来尽量靠近自己,伸出胳膊紧紧地抱着膝盖,又把连帽衫的帽子拉起来盖住了脸。她觉得她大概能就这样睡着,但她却只是看着太阳从云雾中升起。当天大亮时,她木然起身出门。她漫无目地地走进教会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人行道上到处都是碎玻璃和垃圾,还有单只的鞋子和城市里通常会有的一堆堆废物。在街上,有些地方整齐地停靠着汽车,而在其他地方,汽车在人行道上横七竖八。路上到处堆积着或大或小的交通事故留下的残骸。她看到有些汽车残骸里有尸体,还有一具在被两辆汽车挤在中间的一辆摩托车上。在此之后,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再看下去。
教会区总是很脏,乱糟糟的,但它过去富有生气,现在却空荡荡的让人害怕。商店和餐馆的窗户都被打破了,到处都没有活动的东西。在商店上层,公寓的窗户上挂着毯子和旗子,而不是窗帘,看上去跟过去一样凌乱不堪,但现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在这冷飕飕的清晨的空气中,她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便是鸽子的咕咕叫声和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有海鸥偶尔发出的尖叫。这座城市里没有街道上的电车和成群的行人,没有狗叫声,也没有从窗户里飘出的或从流浪的人带着的小收音机里发出的音乐声。
她闻到了大海的气味,还有腐烂的食物和四处的死尸上发出的甜腻的气味。她能闻到街角和小胡同里的尿骚味,也可能那里总是这个样子。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区,她犹豫了一下,想到了来往车辆、交通灯和自身的安全。她必须强迫自己不再担心被车撞到,并且开始考虑,如果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她该怎么办。有史以来第一次,当在这附近行走时,她没有闻到十几个人吸毒带来的气味,也没有看到从窗子里飘出来、从鲁莽的路人那里飘来的烟雾。她的感官向她发出了警告:这座城市死了。
迎接她的是另一种气味。当她来到一个街角时,她能听到细微的噪音,这时她躲进了一家剧院的入口,藏在华盖下面倾听。十字路口另一边的什么地方有人在做饭,而且那人还在唱歌。
她待在那里,那气味更重了。她肯定自己能闻出大蒜和蘑菇的气味。歌声是断断续续的,但声音听上去很高。她觉得她应该转身走回去,为此她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后,饥饿和单纯的好奇获胜。她小心地探出身子,走进了十字路口。她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然后从一个酒类专卖店那里斜穿马路,走过了十字路口。那个卖酒的店里酒气熏天,好像有人把店里所有的酒瓶都砸碎了。风向变了,香气又传了过来。大蒜、玉米和奶酪。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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