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6486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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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当代文学大家,曾于2009年获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2010年获第八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作家奖,2010年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15年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2018年获第五届汪曾祺文学奖。
★《妻妾成群》是当代文学大家苏童惊艳文坛、蜚声海内外的经典之作。2006年本书入选由《亚洲周刊》与全球各地的学者联合评选的“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2018年被评为评为“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小说被翻译成英、法、意、挪、西等语言风靡海外。1991年,本书由张艺谋导演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巩俐主演,获得第4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银狮奖,第36届意大利大卫奖*外语片奖,美国国际影评协会奖*外语片,第64届奥斯卡*外语片提名。
★《米》当代文学大家苏童长篇。苏童说,“我第YI次在作品中思考和面对人及人的命运中黑暗的一面。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我写了一个人有轮回意义的一生。”《米》自1991年出版以来,多次再版,豆瓣评分8.2,已成为当代不得不读的文学经典。灰色电影《大鸿米店》原著作品,电影因过于真实地描写了人性而被禁七年,只演出了这本书的前半部分。
★《我的帝王生涯》是苏童长篇小说代表作,一经出版便引起学界和读者的广泛关注,开辟了一种以历史为底色书写个人命运的叙事方式,深深影响了后来一批年轻写作者,至今难以超越。苏童坦言:我觉得30岁以后的想象力无可挽留地衰退了,我现在很难保证我能否写出《我的帝王生涯》那样的作品来。ZUI完美的人生莫过于火与水、毒与蜜的有机统一,这也是我写这部小说ZUI终的动因。
★全新设计,质感用纸,烫黑金工艺,精装典藏,苏童亲写新序推荐!
《妻妾成群》是当代文学大家苏童的成名代表作,小说讲述了富商陈老爷娶了四个女人作太太,在阴森诡秘的陈府里,几个女人明争暗斗,都只为了争夺这个男人的一丝宠爱。十九岁的女学生颂莲嫁到陈府时天真而孤傲,不甘寂寞且又渴望追寻自我,然而她却不得不卷入到女人的战争中。在见证了陈家女人的悲惨命运后,颂莲ZUI终被摧残成了疯子。小说借这个大院里一夫多妻的故事,以纤巧而华美的文字将几千年来女性悲惨命运凝缩其中:女人如果将自己依附在男人的身上,就永远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1991年由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奥斯卡ZUIJIA外语片提名;
2006年入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
2018年评为“改革开放四十周年ZUI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小说被翻译成英、法、意、挪威、西班牙等语言风靡海外。《妻妾成群》
《米》讲述主人翁五龙为了填饱肚子来到城市,在米店做伙计,饱受欺凌和漠视,经历了接连不断的阴谋和杀机。他霸占米店,凭着骨子里的狠劲儿渐渐发迹,成为小城一霸,从此展开对仇人的报复,引发众人生死沉浮。五龙ZUI后也被人报复,濒死之际他带着一火车大米,在回乡的路上死去。
《米》有评论家称之为“一半是历史,一半是寓言”,又有称之为一部精致的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米雕”。总之,《米》是苏童为数不多的长篇中ZUI值得重视的一部小说。
小说的前半部分被翻拍为电影《大鸿米店》,因为过于真实地描写了人性,雪藏七年才被解禁。
端白,燮王第五子,被一纸假遗诏推上王位。十几岁登基的少年其实对一切都无能为力,与其说他在做帝王,不如说是在扮演帝王。敏感、残暴、贪玩、幼稚,人君所可能有的缺点,他一应俱全。八年后,端白被兄长驱逐出宫,成为杂耍艺人,于高索之上再度睥睨人间,缔造传奇,成为轰动民间的走索王。一场战乱又使他失去一切,归隐山林。他仿佛什么都有过,又好似一无所获。人生在世,注定是场艰辛的旅行,不论帝王还是凡人。
《我的帝王生涯》是苏童的长篇小说代表作,一经出版便引起学界和读者的广泛关注,开辟了一种以历史为底色书写个人命运的叙事方式,深深影响了后来一批年轻写作者。
《妻妾成群》
自序
妻妾成群
红粉
园艺
《米》
自序
第YI章 001
第二章 021
第三章 040
第四章 057
第五章 074
第六章 097
第七章 114
第八章 131
第九章 150
第十章 163
第十一章 179
第十二章 198
第十三章 215
第十四章 230
尾 声 247
《我的帝王生涯》
自序
第yi章 001
第二章 089
第三章 181
我的写作忽疏忽密,持续有些年头了。谈创作,有时有气无力,有时声如洪钟,也谈了好些年头了。但给自己的书写自序,上一次似乎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我不知道我后来为什么这样抗拒写自序,就像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热衷,我也不清楚自序的用途,究竟是为了对读者多说一些话,还是为了对自己多说一些话。
一般来说,我不习惯在自己的作品结尾标注完成时间,但我在头脑一片空茫之际,罕见地自我考古,找出二十多年前出版的小说集《少年血》,我意外地发现那本书的自序后面标记了一个清晰的时间:1992.12.28。自序提及我当时刚刚写完了一篇名叫《游泳池》的短篇,而篇末时间提醒我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快要庆祝1993年的元旦了。我想不起关于《游泳池》的写作细节了,能想起来的竟然是那些年我栖身的阁楼,低矮的天花板,狭窄的楼梯,有三处地方必须注意撞头,我习惯了在阁楼里低头缩肩的姿势。那些寒冷的冬夜,北风摇撼着老朽的木窗以及白铁匠邻居们存放在户外的铁皮,铁皮会发出风铃般的脆响。有时候风会从窗缝钻进来,在我的书桌上盘旋,很好奇地掀起稿纸的一角,我抹平稿纸,继续写。我想起我当时使用的一盏铁皮罩台灯,铁皮罩是铅灰色的,长方形的,但灯光很温暖,投射的面积很大,那时候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但我写作的时候,手大部分时间泡在那温暖的光影里,并不冷。说这些我有些惭愧,感慨多,并非一件体面之事,但我想把如此这般的感慨体面地修饰一下:写作这件事,其实可以说得简单些,当时光流逝,写作就是我和岁月的故事,或者就是我和灯光的故事。
前不久听一位做投资的朋友概括他们考察项目的经验,说种种考察终不外乎考察两点:一是你去哪里,二是你怎么去。会心一笑之间,忽然觉得这经验挪移到写作,一样的简洁可靠,创作其实也是一样的。你要去哪里?我们习惯说,让作品到远方去,甚至比远方更远;让作品到高处去,甚至比天空更高。这都很好,没有毛病。我们的难题是怎么去,这样的旅程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甚至没有确定的路线图,只有依靠一字一句行走、探索,这样漫长的旅程看不到尽头,因此,我和很多人一样,选择将写作持续一生。
里尔克曾经给年轻的诗人们写信告诫:“以深深的谦虚与耐性去期待一个新的豁然开朗的时刻,这才是艺术的生活,无论是理解或创造,都一样。”这封信至今并不过时,我想我们很多人都收到了这封信,我们很多人愿意手持这封信写作、生活,无论那个豁然开朗的时刻是否会来到,深深的谦虚与耐性都是写作者必须保持的品格,当然,那也是去远方必需的路条。
莫言:苏童作品中对女性的把握,我觉得好像是天生的,所以有的作家真的需要天分。对女性微妙的情感把握准确,是我望尘莫及的。
格非:在中长篇上,苏童一直没用特别大的力气就把那些非常出色的作品写出来了,所以我觉得他至少还可以写20年,还有更好的作品还在呼唤你去将它释放出来。
王安忆:苏童擅用隐喻的方式,以有趣的“谜面”引导读者去揭开“谜底”。
陈建功(中国作协副主席):苏童总是保持着一种静气,使得他的作品也变得平静,使他获取了一种飞跃现实、超越日常生活的跃动和鲜活的想象力,使他对人性、人心、人情能做更深的开掘,有更多的发现。
陈思和(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苏童的小说往往在简单的还原中,蕴含了太多东西让你去体会。他用温情的目光看复杂的世界,看人性,这样的作品往往让你忘不了。
四太太颂莲被抬进陈家花园的时候是十九岁,她是傍晚时分由四个乡下轿夫抬进花园西侧后门的。仆人们正在井边洗旧毛线,看见那顶轿子悄悄地从月亮门里挤进来,下来一个白衣黑裙的女学生。仆人们以为是在北平读书的大小姐回家了,迎上去一看不是,是一个满脸尘土、疲惫不堪的女学生。那一年颂莲留着齐耳的短发,用一条天蓝色的缎带箍住,她的脸是圆圆的,不施脂粉,但显得有点苍白。颂莲钻出轿子,站在草地上茫然环顾,黑裙下面横着一只藤条箱子。在秋日的阳光下,颂莲的身影单薄纤细,散发出纸人一样呆板的气息。她抬起胳膊擦着脸上的汗,仆人们注意到她擦汗不是用手帕而是用衣袖,这一点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颂莲走到水井边,她对洗毛线的雁儿说,让我洗把脸吧,我三天没洗脸了。雁儿给她吊上一桶水,看着她把脸埋进水里,颂莲的弓着的身体像腰鼓一样被什么击打着,簌簌地抖动。雁儿说,你要肥皂吗?颂莲没说话。雁儿又说,水太凉是吗?颂莲还是没说话。雁儿朝井边的其他女佣使了个眼色,捂住嘴笑。女佣们猜测来客是陈家的哪个穷亲戚。她们对陈家的所有来客几乎都能判断出各自的身份。大概就是这时候,颂莲猛地回过头,她的脸在洗濯之后泛出一种更加醒目的寒意,眉毛很细很黑,渐渐地拧起来。颂莲瞟了雁儿一眼,她说,你傻笑什么,还不去把水泼掉?雁儿仍然笑着,你是谁呀,这么厉害?颂莲搡了雁儿一把,拎起藤条箱子离开井边,走了几步,她回过头说,我是谁?你们迟早要知道的。
第二天陈府的人都知道陈佐千老爷娶了四太太颂莲。颂莲住在后花园的南厢房里,紧挨着三太太梅珊的住处。陈佐千把原先下房里的雁儿给四太太做了使唤丫鬟。
第二天雁儿去见颂莲的时候心里胆怯,低着头喊了声“四太太”,但颂莲已经忘了雁儿对她的冲撞,或者颂莲根本就没记住雁儿是谁。颂莲这天换了套粉绸旗袍,脚上趿双绣花拖鞋,她脸上的气色一夜间就恢复过来,看上去和气许多,她把雁儿拉到身边,端详一番,对旁边的陈佐千说,她长得还不算讨厌。然后她对雁儿说,你蹲下,我看看你的头发。雁儿蹲下来感觉到颂莲的手在挑她的头发,仔细地察看什么,然后她听见颂莲说,你没有虱子吧,我怕虱子。雁儿咬住嘴唇没说话,她觉得颂莲的手像冰凉的刀锋般切割她的头发,有一点疼痛。颂莲说,你头上什么味?真难闻,快拿块香皂洗头去。雁儿站起来,她垂着手站在那儿不动。陈佐千瞪了她一眼,没听见四太太说话?雁儿说,昨天才洗过头。陈佐千拉高嗓门喊,别废话,让你去洗就得去洗,小心揍你。
雁儿端了一盆水在海棠树下洗头,洗得委屈,心里的气恨像一块铅一样坠在那里。午后阳光照射着两棵海棠树,一根晾衣绳拴在两棵树上,四太太颂莲的白衣黑裙在微风中摇曳。雁儿朝四处环顾一圈,后花园阒寂无人,她走到晾衣绳那儿,朝颂莲的白衫上吐了一口唾沫,朝黑裙上又吐了一口。
陈佐千这年将近五十。陈佐千五十岁时纳颂莲为妾,事情是在半秘密状态下进行的。直到颂莲进门的前一天,原配太太毓如还浑然不知。陈佐千带着颂莲去见毓如,毓如在佛堂里捻着佛珠诵经。陈佐千说,这是大太太。颂莲刚要上去行礼,毓如手里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滚了一地。毓如推开红木靠椅下地捡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罪过,罪过。颂莲相帮去捡,被毓如轻轻地推开,她说,罪过,罪过,始终没抬眼看颂莲一眼。颂莲看着毓如肥胖的身体伏在潮湿的地板上捡佛珠,捂着嘴无声地笑了一笑,她看看陈佐千,陈佐千说,好吧,我们走了。颂莲跨出佛堂门槛,就挽住陈佐千的手臂说,她有一百岁了吧,这么老?陈佐千没说话。颂莲又说,她信佛?怎么在家里念经?陈佐千说,什么信佛,闲着没事干,滥竽充数罢了。
颂莲在二太太卓云那里受到了热情的礼遇。卓云让丫鬟拿了西瓜子、葵花子、南瓜子,还有各种蜜饯招待颂莲。她们坐下后,卓云的头一句话就是说瓜子,这儿没有好瓜子,我嗑的瓜子都是托人从苏州买来的。颂莲在卓云那里嗑了半天瓜子,嗑得有点厌烦,她不喜欢这些零嘴,又不好表露出来。颂莲偷偷地瞟陈佐千,示意离开,但陈佐千似乎有意要在卓云这里多待一会儿,对颂莲的眼神视若无睹。颂莲由此判断陈佐千是宠爱卓云的,眼睛就不由得停留在卓云的脸上、身上。卓云的容貌有一种温婉的清秀,即使是细微的皱纹和略显松弛的皮肤也遮掩不了,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颂莲想,卓云这样的女人容易讨男人喜欢,女人也不会太讨厌她。颂莲很快地就喊卓云姐姐了。
陈家前三房太太中,梅珊离颂莲近,但却是颂莲后一个见到的。颂莲早就听说梅珊的倾国倾城之貌,一心想见她,但陈佐千不肯带她去。他说,这么近,你自己去吧。颂莲说,我去过了,丫鬟说她病了,拦住门不让我进。陈佐千鼻孔里哼了一声,她一不高兴就称病。又说,她想爬到我头上来。颂莲说,你让她爬吗?陈佐千挥挥手说,休想,女人永远爬不到男人的头上来。
颂莲走过北厢房,看见梅珊的窗上挂着粉色的抽纱窗帘,屋里透出一股什么草花的香气。颂莲站在窗前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心里偷窥的欲望,她屏住气轻轻掀开窗帘,这一掀差点把颂莲吓得灵魂出窍,窗帘后面的梅珊也在看她,目光相撞,只是刹那间的事情,颂莲便仓皇地逃走了。
到了夜里,陈佐千来颂莲房里过夜。颂莲替他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陈佐千说,我不穿睡衣,我喜欢光着睡。颂莲就把目光掉开去,说,随便你,不过好穿上睡衣,会着凉。陈佐千笑起来,你不是怕我着凉,你是怕看我光着屁股。颂莲说,我才不怕呢。她转过脸时颊上已经绯红。这是她头一次清晰地面对陈佐千的身体,陈佐千形同仙鹤,干瘦细长,生殖器像弓一样绷紧着。颂莲有点透不过气来,她说,你怎么这样瘦?陈佐千爬到床上,钻进丝绵被窝里说,让她们掏的。
颂莲侧身去关灯,被陈佐千拦住了,陈佐千说,别关,我要看你,关上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颂莲摸了摸他的脸说,随便你,反正我什么也不懂,听你的。
颂莲仿佛从高处往一个黑暗深谷坠落,疼痛、晕眩伴随着轻松的感觉。奇怪的是意识中不断浮现梅珊的脸,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也隐没在黑暗中间。颂莲说,她真怪。你说谁?三太太,她在窗帘背后看我。陈佐千的手从颂莲的乳房上移到嘴唇上,别说话,现在别说话。就是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敲了两记。两个人都惊了一下,陈佐千朝颂莲摇摇头,拉灭了灯。隔了不大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来。陈佐千跳起来,恼怒地吼起来,谁敲门?门外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声音,三太太病了,喊老爷去。陈佐千说,撒谎,又撒谎,回去对她说我睡下了。门外的女孩说,三太太得的急病,非要你去呢。她说她快死了。陈佐千坐在床上想了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她又耍什么花招。颂莲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推了他一把,你就去吧,真死了可不好说。
这一夜陈佐千没有回来。颂莲留神听北厢房的动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唯有知更鸟在石榴树上啼啭几声,留下凄清悠远的余音。颂莲睡不着了,人浮在怅然之上、悲哀之下。第二天早早起来梳妆,她看见自己的脸发生了某种深刻的变化,眼圈是青黑色的。颂莲已经知道梅珊是怎么回事,但第二天看见陈佐千从北厢房出来时,颂莲还是迎上去问梅珊的病情,给三太太请医生了吗?陈佐千尴尬地摇摇头,他满面倦容,话也懒得说,只是抓住颂莲的手软绵绵地捏了一下。
颂莲上了一年大学后嫁给陈佐千,原因很简单,颂莲父亲经营的茶厂倒闭了,没有钱负担她的费用。颂莲辍学回家的第三天,听见家人在厨房里乱喊乱叫,她跑过去一看,父亲斜靠在水池边,池子里是满满一池血水,泛着气泡。父亲把手上的动脉割破了,很轻松地上了黄泉路。颂莲记得她当时绝望的感觉,她架着父亲冰凉的身体,她自己整个比尸体更加冰凉。灾难临头她一点也哭不出来。那个水池后来好几天没人用,颂莲仍然在水池里洗头。颂莲没有一般女孩莫名的怯懦和恐惧,她很实际。父亲一死,她必须自己负责自己了。在那个水池边,颂莲一遍遍地梳洗头发,借此冷静地预想以后的生活。所以当继母后来摊牌,让她在做工和嫁人两条路上选择时,她淡然地回答说,当然嫁人。继母又问,你想嫁个一般人家还是有钱人家?颂莲说,当然有钱人家,这还用问?继母说,那不一样,去有钱人家是做小。颂莲说,什么叫做小?继母考虑了一下,说,就是做妾,名分是委屈了点。颂莲冷笑了一声,名分是什么?名分是我这样的人考虑的吗?反正我交给你卖了,你要是顾及父亲的情义,就把我卖个好主吧。
陈佐千次去看颂莲,颂莲闭门不见,从门里扔出一句话,去西餐社见面。陈佐千想毕竟是女学生,总有不同凡俗之处,他在西餐社订了两个位子,等着颂莲来。那天外面下着雨,陈佐千隔窗守望外面细雨蒙蒙的街道,心情又新奇又温馨,这是他前三次婚姻中前所未有的。颂莲打着一顶细花绸伞姗姗而来,陈佐千就开心地笑了。颂莲果然是他想象中漂亮洁净的样子,而且那样年轻。陈佐千记得颂莲在他对面坐下,从提兜里掏出一大把小蜡烛。她轻声对陈佐千说,给我要一盒蛋糕好吗。陈佐千让侍者端来了蛋糕,然后他看见颂莲把小蜡烛一根一根地插上去,一共插了十九根,剩下一根她收回包里。陈佐千说,这是干什么,你今天过生日?颂莲只是笑笑,她把蜡烛点上,看着蜡烛亮起小小的火苗。颂莲的脸在烛光里变得玲珑剔透,她说,你看这火苗多可爱。陈佐千说,是可爱。说完颂莲就长长地吁了口气,噗地把蜡烛吹灭。陈佐千听见她说,提前过生日吧,十九岁过完了。
陈佐千觉得颂莲的话里有回味之处,直到后来他也经常想起那天颂莲吹蜡烛的情景,这使他感到颂莲身上某种微妙而迷人的力量。作为一个富有性经验的男人,陈佐千更迷恋的是颂莲在床上的热情和机敏。他似乎在初遇颂莲的时候就看见了种种销魂之处,以后果然被证实。难以判断颂莲是天性如此还是曲意奉承,但陈佐千很满足,他对颂莲的宠爱,陈府上下的人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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