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0150361
★ 日本投降后,731部队将数据资料交给美军,换取东京审判时不追究他们的罪行。
用虚构的手法反映出战后至冷战前夜东北亚地区的历史和国际关系,是本作品的魅力所在。“海狼”的出逃经历把当时美国、苏联、日本、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角逐和复杂关系表现得活灵活现,很值得一读。
——沈志华(著名冷战史专家)
第一章 恶魔选中了坛之浦
第二章 朝鲜半岛的海和号惨案
第三章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内外的攻防战
第四章 罪恶和爱情同出一源
第五章 魂断热海
尾声
后记
从早上九点钟开始,各国法官就带着助手捧着一大堆资料来到审议厅,讨论这个最为关键也是最让他们头疼的问题了。法庭庭长、澳大利亚最高法院的法官、61岁的韦伯爵士提出了将中国方面主张的应判为死刑的战犯,改为流放到荒岛上去终身禁锢的方案;而印度法官帕尔博士则主张慈悲为怀,无罪赦免全体战犯;美国法官克莱尔少将虽然同意可以判决一些日本战犯死刑,但其对象只能是发动太平洋战争的祸首,以及在战场俘虏营里虐待美军俘虏的罪人。这些各持己见的争议,使法官们面红耳赤、心力交瘁。
在一旁观战的札里季耶夫却没有加入争执。
这位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委员会委员的48岁上将法官根本就不关心这些问题。因为那本是无可置疑的事,对那些双手沾满世界各国人民鲜血的战犯,只要证据确凿,那就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个意见他在昨晚已明确告诉前来他那儿寻求支持的中国法官了。此刻他想着的是千里以外的事情。因为今天早上他收到了国内情报部门的密电,电文告诉他说苏军已在中国哈尔滨附近,抓获了日本关东军731部队生产部长、军医少将川岛清,并且得到了他的供词。
那个56岁的细菌学家在被捕后供认说,他曾经先后参与并且指挥该部队对成批活人进行了多次惨绝人寰的“研究”和“实验”,还在1941年和1942年组织特别远征部队到华中战场参加了使用细菌武器的战斗。他说:731部队在1936年组成,1946年由裕仁天皇亲自颁布密令,规定731部队的名额为3000人,绝大多数的人员必须是细菌学家或在细菌学上受过一定训练的人。此外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还明确宣布,该部队驻扎的地方为禁区,任何飞机都不准飞越该区上空。而且日本政府每年都拨出大量资金来维持731部队,在1940年就拨款1000万日元,还指定其中的500万日元要用来做实际的“研究”工作……
“他的供词可以认定,日本天皇裕仁对731部队的行为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札里季耶夫看了那封密电后喃喃地说道。
日本天皇亲自为731部队定下了编制和人数,政府又直接拨款支持他们用活人做实验,这种因果关系可以认定日本天皇直接参与了战争犯罪。这样的犯罪事实并没有在东京法庭中揭露,因此,它将成为未来法庭中认定日本天皇直接参与战争犯罪的有力证据,到时只要去说服那个川岛清,逼他出庭证就行……
札里季耶夫眯着眼睛思索着。他在想象未来法庭上出示这一新证据时可能引起的效应。他有点兴奋,但显然不满足,因为对苏联来说最主要的目标还不在此。
在东京审判中要认定日本天皇裕仁犯有战争罪,本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包括偷袭珍珠港、向英美开战等直接引起太平洋战争发生的日本政府奏折,几乎没有一个不是经日本天皇批准的。假如不是美国人的包庇,特别是美国驻日本占领军总司令麦克阿瑟的强横专行,判处日本天皇犯有战争罪这件事早就会成为事实。因此现在就是宣布发现了什么新证据,有新证人到未来法庭作证,它也只能成为东京法庭的翻版,一种老生常谈而已。因为经过东京审判以后,谁都明白苏联要把日本天皇推向被告席的立场,世人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准备再次成立法庭,审判日本战犯的苏联人的企图,所以……
想到这里,札里季耶夫几乎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这个出生于苏联情报机构的将军,显然有着他自己的思维和独到的判断。
札里季耶夫处事狡猾、胆大心细却又是个武断自负的人。也许是因为他当兵后不久就来到情报部队,又参加了对希特勒德国的情报战,因屡获战功而被送到苏联军事委员会法事部门工作的缘故,他养成了一种既谨小慎微又桀骜不驯的性格。他对任何事物都有兴趣,并有着职业上的敏感,尤其是在参加了对德国法西斯战犯纽伦堡的审判工作,成为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委员会委员法官以后,他那种遇事不乱、坚定果敢,从来就不会受到外来事物干扰和困惑的自信心,几乎到了一种无可比喻的地步。这种性格正是他不甘心忍受在东京法庭中受到冷遇,别出一招地提出在异地成立法庭,重新审判日本战犯这个提案的最根本原因。但是就凭眼前这些证据,显然无法达到目的,对这一点札里季耶夫心里自然明白。
“一定要找到美日两国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的事例和证据,只有这样,未来法庭才有戏可看!”札里季耶夫几乎不止一次地关照他的部下,让他们想方设法打进日本政府及驻日美军上层机构,从内部去获取他所需要的情报。
札里季耶夫的苦心没有白费。今天上午,当他坐在东京法庭的审议厅里,面对夸夸其谈的各国法官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刻,他的秘书瓦西里告诉他有人要求他接见的消息。那些话像一注兴奋剂似的使他的情绪为之一振。他站起来向庭长韦伯爵士打个招呼,便和瓦西里一起坐车离开了位于市谷的东京审判庭。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的小车就来到了位于东京皇宫附近的帝国饭店。车刚停稳,还没等饭店的侍从前来开门,札里季耶夫就匆忙地推开车门走进了饭店大厅。他很着急,因为一位被称作“东京蔷薇”的年轻女人,此刻正在他办公室的会客室里等着他。
东京帝国饭店有五十多年的历史,是日本最高级的宾馆。这座看上去好像是用石块垒积而成的巍峨建筑物,此刻却成了前来这里主宰日本命运的战胜国各国法官的下榻和办公之处。
札里季耶夫的办公室在帝国饭店五楼。这是一个大套间,由两间卧室、两间办公室和一间会客室组成。此刻札里季耶夫的女秘书正陪着“东京蔷薇”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喝咖啡聊天。看见札里季耶夫进来以后,她微微地一笑,向“东京蔷薇”打了个招呼后便退出了会客室。
“啊,美丽的蔷薇,见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啊!”看见女秘书走出房间后,札里季耶夫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他走到沙发前,一下子抱住了和他同样显得兴奋,并且迫不及待站起来的那个爱笑的女人。他吻着她的额头和眼睛,满脸微笑地望着她,那种亲密的关系显然说明,他们相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样?听说你有急事找我?”
“是的,将军,恐怕在您的部下里面只有我才是闻您的风而动的哟。”
“东京蔷薇”露齿一笑,有点撒娇似的望着札里季耶夫。她今年28岁,是白俄罗斯人和日本人的混血。她的真名叫森利娅。三年前,当札里季耶夫接到了前往日本,担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法官的任务后,他就特意申请,要求把刚刚从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苏联军事委员会情报部门工作的森丽娅调到东京来。而后他又通过自己在日本共产党内的关系户,把刚刚来到东京的森利娅安排进日本新闻社的政治部当记者。
森利娅精通英语,人又长得漂亮,而且工作勤奋,又很会处事,所以她很快就受到了新闻社同僚们的欢迎,在那里稳稳东东地扎下根来。从去年起,森利娅开始用“东京蔷薇”这个笔名,在新闻社报刊的定期专栏上发表时事评论,那一针见血又恰到好处的讽刺文章深受大众欢迎,也使她“东京蔷薇”的笔名在新闻界内外赢得了声誉。以后她又按照札里季耶夫的指示,开始活跃于日本的上层社会。她的卓越才能和外交手段配上她迷人的微笑,使她在谍报工作上频频得手。毫无疑问,今天她肯定又为札里季耶夫送来了一份足以让她的上司感到满意的礼物。
这是一份来自日本国家地方警察总部的秘密文件,上面记载着美国驻日本占领军总司令部向日本政府递交的外交照会。它要求日本政府限期抓获美方正在追捕的那些已经潜入日本境内的曾对美国公民和美军设施实施过犯罪的日本人。美国人的这份照会列举了一大串名字,并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记上了符号,还注释了其犯罪的事实和根据。内容写得密密麻麻而且又是厚厚一沓看不胜看的文件,使札里季耶夫感到困惑,他望了一下森利娅忍不住地嚷起来了。
“呵,我可爱的蔷薇,你把犯罪分子的名单送到我这儿来干嘛?难道你想让我当个警察头头是吗?哈哈……”
“不,将军,您仔细看这份名单。第三位,那个名叫高桥秀义的罪犯后面写的内容……”森利娅伸出手指,在名单的第三位上停了下来。显然,她已经从高桥秀义这个名字后面注释的内容知道了有关的内部消息。
注释是这么写的:
高桥秀义,男,年龄二十多岁。原为驻中国哈尔滨日本宪兵司令部宪兵。少佐军衔。
1945年年末,该犯作为受美国军方聘请的翻译人员,在担任受降后的日本731部队把各种人体实验的数据实物交给美国海军舰队的时候,伺机作案,窃取了美军机密文件,被发现后又畏罪潜逃,在中国东北沈阳、通化一带失去行踪。
一年后的1946年,该犯在朝鲜南部汉城因参与杀人事件被重新发现踪迹。根据当地警察的调查认定,该犯曾用藤井隆生这个名字,潜入从中国经釜山开往福冈的日本难民运输客轮海和号,又因为该客轮在朝鲜和日本之间的济州水道发生了爆炸事件而落入海中,被朝鲜海上警备队救起,送往朝鲜济州岛难民营。
半年后,当查明了该犯正身的朝鲜警方赶往济州岛准备去拘捕他时,该犯却已经在数月前离开了那儿,到了两百海里以外的巨济岛,在那儿杀人、抢劫,制造了数件命案,从而被当地舆论界称为“海狼”,成为一个恐怖的代名词。
1946年8月下旬,该犯抢劫的高丽三号朝鲜渔轮在日本北九州一带的海岸被发现,然后又有人举报,该犯在当地旅馆和一个名叫山崎幸子的妓女鬼混。当警察接到密报赶往该旅店时,该犯却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那儿,在那儿附近的小柳车站坐火车逃走,从此失去踪影。
由于该犯窃有美军的重要情报,又多次犯下杀人抢劫等罪行,所以美国驻日本占领军总司令部要求日本各地方警察、自治体警察、国家公安委员会各部门,通力协作,尽快抓获该凶恶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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