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5539400
1. 中国文化的国际使者、享誉海内外的华人作家蒋彝创作
2. 一条公路,两个家庭。被遗忘的丛林战场,烽火中的生死脐带
3. 用血肉筑成的抗战生命线,四万万人民的挣扎与抗争
4. 修筑滇缅公路的抗战史诗,向中国统一联合战线输送军用物资的千里生命线
5. 将滇缅公路上的15万筑路者浓缩成两个家庭,集中体现筑路之艰辛与伟大
6. 270天,20万人用双手抠出千里输血线
7. 重识滇缅公路,重温战时记忆
本书以中国西南两个家庭为切入点,讲述了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修筑滇缅公路的艰苦历程。两个普通家庭就是战时中国的缩影,他们因修筑滇缅公路——这一关系国家命运的重大事件,而发生命运的巨变;从而生动刻画了日军侵华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沉重创伤,以及中国人民万众一心、顽强抵抗的爱国精神;更深刻缅怀了那些为建造滇缅公路而光荣牺牲的人们。
Ⅰ
不期而遇
Ⅱ
消息
Ⅲ
不可思议
Ⅳ
终妥协
Ⅴ
另一个问题
Ⅵ
广大民众
Ⅶ
意料之外
Ⅷ
不朽
总
序
“亲历滇缅公路”丛书出版价值
当今一般公众对于滇缅公路的历史认知,与滇缅公路在中国抗战史上的地位和价值远远不相称。实际上,将滇缅公路比作中华民族在特殊历史时期的第二座“精神长城”也不为过,它的精神资源在当下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中仍将焕发强大的内驱力。如何更深一步地挖掘滇缅公路的历史文化资源,拓展公众的认知视野,这套“亲历滇缅公路”丛书开辟了一方新天地。
众所周知,在时代局限性所带来的观念束缚之外,了解中国近代历史的困难在于史料匮乏。关于滇缅公路的历史叙事不仅缺乏一部“史记”,甚至连构成其基础的原始材料也为数寥寥。但是,近年来在近现代史研究领域值得注意的一个动向是,许多有志之士从海外发现并搜集到很多湮没已久的原始材料,如从美国国家档案馆拷贝回国的“二战”中缅印战区的历史照片,这些由外国机构记录的中国历史,已经被媒体界定为“国家记忆”,并成为一个“现象级”的文化事件。它提供了一个值得注意的新路径,即中国近代史上的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实际上均有外国人参与记录,而这些记录不仅丰富翔实,且很多仍处于尘封状态,有待国内有识之士予以搜寻探掘。将其命名为“国家记忆”虽有几分“僭越”意味,但“中国的事被外国人记录”这一状况,却是在彼时的历史背景特别是国情国力因素下的客观现实。
这套“亲历滇缅公路”丛书,正是基于这一思路而探掘的初步成果。其历史背景是,在1937年至1938年修筑、开通滇缅公路,至1942年日军进攻缅甸、滇西切断滇缅公路期间,许多国外机构注意到滇缅公路对于中国抗战,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大影响,纷纷派记者、外交官、传教士、探险家等前来了解情况,回国后写作并出版了一批纪实性作品。这些不约而同前来“探路”的人士及其著述,从不同角度记述了彼时滇缅公路修筑、运营,及沿线区域的政治经济及风土人情等内容,有的还配有历史照片和插图,是极为重要的手资料;而同时期囿于抗战时期的种种困难条件,中国国内机构反倒难以进行类似的工作。
这些外国人所写的滇缅公路亲历记在国外出版后,因为国外读者对中国关注度有限,且这些作品多数并非所谓“名著”,所以未能进入中国视野而被翻译引进,于是长久地尘封在了国外的图书馆和旧书架上,以至于多年之后,国人不知道曾有过这样的记述。现在,它们被陆续寻找并发掘出来,汇集成为这套“亲历滇缅公路”丛书,其价值毫无疑问首先是为彼时的“国家记忆”提供了新鲜“增量”,对于国内读者则属于“你所不知道的滇缅公路”,填补了滇缅公路这一重要历史题材的史料空白,这一拓荒式的贡献在当下是极为稀缺和难得的。其次,这些由外国人在时间予以记述的历史,为国内读者提供了一个“他方”视角,带有国际性、客观性、陌生化色彩,与因当时困难条件所造成的国内的忽视和此后几十年后的淡忘形成反差,对于今日读者重返历史现场、以彼时的国际视野来观照滇缅公路的历史地位和价值,不乏以它山之石攻玉,开辟新视窗、“补习”历史课而达知往鉴来之效。再次,近年来滇缅公路所在的云南省因地方经济发展驱动,极为重视发掘滇缅公路这一本土文化历史资源,目前有种种将滇缅公路题材转化为旅游资源的构想,却因资料匮乏而难以深入推进。而这套丛书所记载的彼时滇缅公路沿线的地方史志细节,对于当地文化历史资源的挖掘与拓展,无疑是久旱逢雨、雪中送炭。同时这种“地方性”题材的系统、深度挖掘,在图书出版界也属于已引起相当关注却难以操作的情况,这套丛书的出版无疑在这方面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此外需要说明的是,该套丛书的作者均为当时中国同盟国美英人士,写作、出版时间多在反法西斯战争期间,因此书中政治倾向均为同情和支持中国抗战的基调,对彼时中国的领土主权和内政表示尊重,故丛书总体上为中国抗战的“背书”“站台”之作。
后,祝愿“亲历滇缅公路”这套丛书的出版,为我们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国家记忆,带领广大读者重返历史现场,重新认知滇缅公路在中国抗战史上的地位与价值。让滇缅公路——这座中华民族在特殊历史时期的“第二座长城”,在社会主义新时代发挥出它永不磨灭、光辉璀璨的精神价值!
军事历史研究学者
余戈
2018年5月
总
序
“亲历滇缅公路”丛书出版价值
当今一般公众对于滇缅公路的历史认知,与滇缅公路在中国抗战史上的地位和价值远远不相称。实际上,将滇缅公路比作中华民族在特殊历史时期的第二座“精神长城”也不为过,它的精神资源在当下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中仍将焕发强大的内驱力。如何更深一步地挖掘滇缅公路的历史文化资源,拓展公众的认知视野,这套“亲历滇缅公路”丛书开辟了一方新天地。
众所周知,在时代局限性所带来的观念束缚之外,了解中国近代历史的困难在于史料匮乏。关于滇缅公路的历史叙事不仅缺乏一部“史记”,甚至连构成其基础的原始材料也为数寥寥。但是,近年来在近现代史研究领域值得注意的一个动向是,许多有志之士从海外发现并搜集到很多湮没已久的原始材料,如从美国国家档案馆拷贝回国的“二战”中缅印战区的历史照片,这些由外国机构记录的中国历史,已经被媒体界定为“国家记忆”,并成为一个“现象级”的文化事件。它提供了一个值得注意的新路径,即中国近代史上的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实际上均有外国人参与记录,而这些记录不仅丰富翔实,且很多仍处于尘封状态,有待国内有识之士予以搜寻探掘。将其命名为“国家记忆”虽有几分“僭越”意味,但“中国的事被外国人记录”这一状况,却是在彼时的历史背景特别是国情国力因素下的客观现实。
这套“亲历滇缅公路”丛书,正是基于这一思路而探掘的初步成果。其历史背景是,在1937年至1938年修筑、开通滇缅公路,至1942年日军进攻缅甸、滇西切断滇缅公路期间,许多国外机构注意到滇缅公路对于中国抗战,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大影响,纷纷派记者、外交官、传教士、探险家等前来了解情况,回国后写作并出版了一批纪实性作品。这些不约而同前来“探路”的人士及其著述,从不同角度记述了彼时滇缅公路修筑、运营,及沿线区域的政治经济及风土人情等内容,有的还配有历史照片和插图,是极为重要的手资料;而同时期囿于抗战时期的种种困难条件,中国国内机构反倒难以进行类似的工作。
这些外国人所写的滇缅公路亲历记在国外出版后,因为国外读者对中国关注度有限,且这些作品多数并非所谓“名著”,所以未能进入中国视野而被翻译引进,于是长久地尘封在了国外的图书馆和旧书架上,以至于多年之后,国人不知道曾有过这样的记述。现在,它们被陆续寻找并发掘出来,汇集成为这套“亲历滇缅公路”丛书,其价值毫无疑问首先是为彼时的“国家记忆”提供了新鲜“增量”,对于国内读者则属于“你所不知道的滇缅公路”,填补了滇缅公路这一重要历史题材的史料空白,这一拓荒式的贡献在当下是极为稀缺和难得的。其次,这些由外国人在时间予以记述的历史,为国内读者提供了一个“他方”视角,带有国际性、客观性、陌生化色彩,与因当时困难条件所造成的国内的忽视和此后几十年后的淡忘形成反差,对于今日读者重返历史现场、以彼时的国际视野来观照滇缅公路的历史地位和价值,不乏以它山之石攻玉,开辟新视窗、“补习”历史课而达知往鉴来之效。再次,近年来滇缅公路所在的云南省因地方经济发展驱动,极为重视发掘滇缅公路这一本土文化历史资源,目前有种种将滇缅公路题材转化为旅游资源的构想,却因资料匮乏而难以深入推进。而这套丛书所记载的彼时滇缅公路沿线的地方史志细节,对于当地文化历史资源的挖掘与拓展,无疑是久旱逢雨、雪中送炭。同时这种“地方性”题材的系统、深度挖掘,在图书出版界也属于已引起相当关注却难以操作的情况,这套丛书的出版无疑在这方面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此外需要说明的是,该套丛书的作者均为当时中国同盟国美英人士,写作、出版时间多在反法西斯战争期间,因此书中政治倾向均为同情和支持中国抗战的基调,对彼时中国的领土主权和内政表示尊重,故丛书总体上为中国抗战的“背书”“站台”之作。
后,祝愿“亲历滇缅公路”这套丛书的出版,为我们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国家记忆,带领广大读者重返历史现场,重新认知滇缅公路在中国抗战史上的地位与价值。让滇缅公路——这座中华民族在特殊历史时期的“第二座长城”,在社会主义新时代发挥出它永不磨灭、光辉璀璨的精神价值!
军事历史研究学者
余戈
2018年5月
昆明有很多民众,每条街巷都挤满了人。城市的整个模样已经变了,一年一个样,甚至一天一个样。每天都有新的人流从北方各省的战场来,有河北的、河南的、山东的、江苏的、浙江的、安徽的、湖北的、江西的。中国历大规模的人口迁徙正在进行。沿着山路走,穿过潮湿又有瘴气的丛林,翻越岩石覆盖的山峰,从危险的悬崖旁走过,趟过小河支流,大量热爱和平的中国人一路跋涉,夜以继日,月复一月,都朝着这个西南省份走来。从中国广阔土地的四面八方来到这儿,他们说着各种不同的方言,但只有一些人需要用通用的中国书面语来让别人懂他们说的话。自从中央政府的所在地从湖北汉口迁到四川重庆,昆明已经成了一个“国际化”中心,由于四川与云南接壤,昆明的重要性大大增加了。从昆明到重庆有一条航线每日运行,距离大概有1100 公里,还有一条已经修好的高速路。
昆明的大部分民众已经在日本人手上吃尽了苦头。他们有的失去了父母或是祖父母,有的失去了孩子或是孙子。他们无家可归,不得安宁,这些人太了解日本好战分子的残忍了,决定尽己所能把侵略者给打回去。所以,为了响应政府招募劳工修建滇缅公路的号召,很多人都来了。几个小时里,政府大楼就被应召的人群包围了。大部分人说他们不要工钱,只要有吃的、住的就行。很多人在原来的城市已经是有名望的学者了,但现在却没任何差别地混在四面八方赶来正义路上的示威游行的人群中。阶级已经消失无踪。这庞大人群中的每个人都满心希望“去修滇缅公路,从英国美国把战争物资运来,打败共同的敌人”。
现在没多少人来打扰老罗了。人们急切地等待着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劳工志愿者名单之列,对老罗和他的媳妇没多大印象了。铁民和老李也来了。老两口看着老李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但却没看到自己儿子。老罗媳妇开始担心铁民可能在人群中走丢了,但老罗让她别抱怨了,说如果她想要帮助修建滇缅公路,必须得承受住任何的牺牲。“铁民是个聪明的小子。”这是老罗次说儿子的好话。铁民母亲马上就高兴起来。
事实上,铁民已经在人群中边推边躲闪地走到了政府职员面前,其中有个职员满不在乎地记下了他的姓名和年龄。但当这个小伙子提到他的父亲老罗时,这些职员顿时明白他就是那个把田交给国家的人的儿子,他们全都笑着祝贺铁民。他们说话时,铁民抓住这个机会让这些职员把他父母和李叔叔的名字也写入名单。这不合规矩,但他们为了表示对老罗爱国心的感谢,答应了铁民。铁民心满意足,奋力推开人群,跑出去找他父母,告诉他们不用再等了。找到父母时,他们都点头表扬铁民聪明。老李还不知道这事儿,他们一起找到老李后,四个人就走回家开始打包东西,踏上新的征程。
其实根本不需要太多东西。他们知道在路上干活时没地方放东西。老罗很高兴老李和他一起,他把干活时穿的旧衣服给老李穿,老李的东西在轰炸中全没了。铁民自己捆了一个小包裹,可以背在肩上。包裹里只有一双草鞋,还有一套他父亲的衣服剪裁后的旧衣服。
只有老罗妻子对拿走什么和留下什么还拿不定主意,一直在犹豫不决。她对这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每样东西都能让她联想起很多事来。有些东西是她闺女、姑爷从昆明大量人口通过陆路或水路进行迁移去南京时送给她的。他们现在死了,这位老母亲想留着他们的礼物来纪念他们。还有一双属于钢民的旧鞋子,她也一样难以割舍。钢民后一次来家里的时候忘记把鞋子带走了,当时老罗大发雷霆,使得他悲痛地离开了家。从那时起,她就坚持要把鞋给钢民送去。但每次提起这事儿时老罗都会火冒三丈。他说没必要操心,甚至要不是老妇人强烈坚持,老罗还会扔了这双鞋,不留下任何东西让她想起钢民。想起这些,老妇人捡起这双鞋,眼泪流了下来。她根本没法打包好行李,老罗有点不耐烦了。
四人离开前,李小梅来了。她听说父亲和罗家三口要去帮助修建滇缅公路,虽然自己的时间已经被工作和护士培训占满了,但她还是请了几小时的假来看她爸爸和亲戚。大家都知道这条公路要修好几个月,工人们要到离昆明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修路。小梅穿的裙子很整洁,黑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有吸引力。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和陌生人打交道,她已完全没有了少女的羞涩,现在说话更加有理有节。在向屋里的每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她向父亲说很抱歉不能一起去照顾他,但她用自己的方法也能帮助国家,希望大家能在和平的日子里团聚。她毫不怀疑滇缅公路能完工,也不怀疑能从英美运来大批量战争物资打败日本人。
小梅的话让每个人都高兴起来,除了老罗媳妇,她还在为那双旧鞋子伤心。老罗催小梅尽量劝劝他媳妇,把她珍视的那些东西留下,这样他们就可以立马参加到劳工队伍里了。小梅很聪明地劝了老罗媳妇,还帮这个老妇人包了个小包裹,里面装着为重要的东西。老罗感激地表扬了她。然后就锁了屋子,五人出发去了城里,三个老人走在前,两个年轻人走在后。
小梅跟铁民说,她听说日本士兵都是很傻的人,他们自己没什么愿望,只是狂热地信仰他们的神道教,希望能剖腹自杀,也就是说,神道教的神权命令他们用自己的小刀自杀。虽然铁民不懂“神道教”和“剖腹自杀”是什么意思,但因为这故事是小梅说的,他开怀大笑,笑声很开心。三个老人发现这两个年轻人相处得很好,也很高兴。他们在城郊分手,老妇人提醒小梅第二天早上去看看留在她房子里的东西。然后小梅就回合作社的商店工作了。老罗和他媳妇、儿子还有老李加入到了修路工的民众中。
他们四个在成千上万的劳工中显得微不足道。政府一开始没有把劳工进行区分,虽然他们知道有的人也许更适合这一种活计,而有的人则更适合另一种活计。他们急着鼓励大家从级的活计做起。
计划中,公路的段要横跨在云南的平原地区,只需要把道路上不平的地方弄平,敲碎石头去做成路基,滚一块大石头来把地表弄光滑。政府打算大致上按照从缅甸到中国的古商道来接着修这条路,这条古道是十三世纪时马可·波罗从罗马来亚洲旅游的那条路。没有时间来详细地计划,帮助修路的民众必须得马上开工。
人群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走到公路开端的地方,每人背上都背着一个小包裹。政府提供了大量的长柄锄、鹤嘴锄、十字镐、大篓子,还有其他简陋的当地工具。很少有机械工具,因为机器很难运到这样一个偏远的内陆地区,尤其是在遭到战争破坏的条件下。大部分农民劳工也搞不懂怎么操作机械工具;另外,政府有限的机器也会供给前线或者工厂里更重要的工作。有的农民把自己的锄头和十字镐带来了。大批的人流在昆明街道中涌过,这情景让旁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农村在移动。
想着自己帮着政府毁坏了自己的田地,老罗越来越痛苦。倒不是他后悔把田地作为礼物送给政府,而是对自己的损失感到尤为惋惜,这是他的天性,他媳妇更是如此。老罗甚至担心媳妇会控制不了情绪。所以老罗向职员请求让他们四人到下一段路上干活,这样就可以避免再路过自己家和田地了。职员们答应了他的请求。
老罗和他的媳妇年纪大了,做不了修路时重的活计了,所以他们和其他几百人坐在一座石山脚下的草地上敲石头。政府给这些劳工每人都提供了一把锤子。要敲碎石头,就必须挥高锤子,用力敲石头。石头碎片有时会溅起来打到碎石工的脸上,但没人抱怨。老罗和他媳妇在一起干活。老罗把大石头敲开,他媳妇再把这些石头削成小片。老李,更年轻一些,很健康、强壮,他被分到了从山坡上搬大块石头的工作。这活计虽然没有给他之前在耕种自家地时的那种满足感,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干活。罗铁民和其他一群年轻人把碎石放到篓子里,然后把石头搬给铺路的人。铁民干活干得很快,一篓接一篓地把石头倒出去。相较于他爸爸地里的活儿,他似乎更喜欢这个活儿,但这只是因为他没忘记李小梅是如何强调每个人都应该为国出自己的一份力。他之前没法让父母理解自己,但现在全家都在这条路上干活了,他很高兴。
修路民众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友好,他们有效率地干活。从破晓到傍晚,他们一步步、一码码地向前走,不休息,也不娱乐消遣。没人想着要休息或娱乐。渐渐地,政府能把修路民众分成小组,把路的长度分成几段,这样几个地方就能同时施工。在此期间,省政府也给沿路每个村庄的村长发出请求,希望他们聚集村民来继续修建途经或靠近他们村庄的路段。各个村庄的响应都很好。在很多时候,这些村民带着足够的食物来,够维持修路劳工修近两百公里的公路,政府都不需要给修路劳工食物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有几千劳工参与到这支“修路大军”中。甚至乍一看,这些人组成了一条不可思议的,逼真、灵动的带子,就像大地自己在干活一样。
老罗直起脖子,又放松了一下肌肉,盯着附近和远处的肥沃稻田看了一会儿,对老李说道:“我觉得这些田很缺水。”老李的眼睛跟着老罗的手看去,他同意地说道:“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这地看起来会有一个很好的收成。”
很快他们就深入交谈了该对这些稻草和野草做些什么,完全忘记了当下的任务,直到一个道路督察员来他们面前说老罗媳妇在等着更多石头敲呢。这让老罗和老李感到很内疚,他们马上重新回去干活。但修路民众中很多人一定也和老李老罗一样,在想着田地和收成。段路,从昆明到一平浪1,没有多少距离,除了靠近这座石山脚下的一小段路,没有太多困难就修完了。在这里工人们用古老的方法来炸石头。第二段路从一平浪延伸到祥云,第三段路从祥云到下关。这一次政府已经设法在控制和分布劳工方面有所改进,根据他们个人的能力来用人。老李发现自己有造小桥的能力,这种能力在这一路上能用的地方很多,因为在有空时,他已经习惯去做木工活,还有建造当地的小屋,时不时地来和老罗和老罗媳妇聊一小会儿天。
铁民的活计现在和父母不在一起。他已经向大家证明他是个擅长走路、口齿伶俐而且脑子转得快的小伙子。他被选去当不同路段之间的通信员,给工人们读关于战争和大后方的新闻简报。因为识字,他比那些在穷乡僻壤里长大的年轻人有优势。有时,铁民还会被邀去教这些年轻人认一些字,他们经常想要学一些爱国歌曲。他母亲很恼火他成天不在,老罗提醒她说铁民现在属于国家,政府让他和父母睡在一个帐篷就很体贴了。
现在可以听到成群的年轻人流利地唱歌了,其他年长的工人和政府都鼓励他们,因为唱歌有振奋人心、鼓舞人心的作用。渐渐地,很多年长的工人们也来了解这些歌,当年轻人开始唱时,能不知不觉地跟着节奏唱。有时他们跟着唱,但跟不上调。由于罗铁民有一个清亮的歌喉,所以通常都是他来开唱,他在老老少少的工人中变得很受欢迎。与西方国家的人相比较,中国人不是一个擅长音乐的种族,但这些迸发出的歌声穿过云南宽广的空地和高大的山川,听起来并不刺耳,而是令人印象极为深刻。也许是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区,之前从没听过这样大的歌声,即使是虎啸也无法超越这歌声。回声在一座座山峰间回荡,声音响彻山谷。野兽似乎都停下来听这歌声,啁啾的鸟儿也停住不飞了。这是一声呼喊,告诉世界这里正在诞生一个新的国家。
现在罗铁民伴着这“修路口号”,领着大家唱《中华民国国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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