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1146423
1.宋神宗:“(李)白有轼之才,无轼之学。”神宗尤爱其文,宫中读之,膳进忘食,称为天下奇才。
2.林语堂:“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比中国其他的诗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感、变化感和幽默感,智能优异,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
3.钱穆:“他一辈子没有在政治上得意过。他一生奔走潦倒,波澜曲折都在诗里见。”“(苏氏兄弟)一面对世务却相当练达,凭他们活得聪明来随机应付……又爱好文章辞藻,所以他们持论,往往渲染过分,一说便说到尽量处。近于古代纵横的策士。”
《苏东坡:*是人间真情味》通过传记的形式,分别对苏轼的出身背景、成长学习、功名考取、为官之道、人生蹉跎、爱情婚姻、朋友知己、修禅问道及艺术人生等进行了层层剥茧和深入探究,深度剖解苏东坡这位伟大的散文家、诗人、词人、书法家、画家、发明家、政治家在文学水平、艺术造诣、人格魅力和精神信仰等方面的成就和贡献,展现其正直、赤诚、豪情、逸趣、旷达的生命姿态和人生信条——我似乐天君记取,千古风流人物,东坡也。
出世的姿态,入世的精神
文|江晓英
苏东坡在中国人心中,用“喜欢”来表达似有不足,以“甚爱”喻之倒更妥帖。
是的,有中国人的地方,大抵都会吟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也会激诵“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还会遥想“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然后歌一番“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等。
是的,有中国人的地方,东坡先生的身影便无处不在,他的芬芳诗意便无时不在。
掬一行诗,犹如山涧清流汩汩而下,不经意间溅起浪花朵朵,轻柔地拂过我们干涸的心田,滋养浮萍一叶叶,葱绿沧海变桑田。
随时,随缘,随遇,随安。
东坡先生就在我们身旁,一如昨天般。
走进中国诗词文赋的浩瀚星空里,可与先生一起仰望星辰、俯首揽月,亦可与一杯香茗相视而笑。生命是花开的,时光是静谧的,长河亦是相连的。
就连走进东坡先生家的竹林时,心情也是特别的。
春笋初发的季节,林间日光婆娑,叶儿沙沙摩挲,竹篁幽幽中一片澄明与清静,仿佛正响起当时少年的琅琅读书声。
十年前,如许的情怀下,我行走在三苏祠的每个角落,倾听四面八方的清风飘拂过妙音阵阵。又曾在眉山晨晚时分,驻足林荫下,风景秀美且清幽,空气薄凉而清疏。
想着东坡先生曾嬉戏或小憩于此,诗意便油然而生。
远远的,峨眉峻秀;清清的,岷江澈凉;高高的,大佛庄严,有如此加持的眉山山水更加淳朴、恣意、灵气。
当年的东坡先生置身于这样的幽美如画里,加之天生才情,洞开心灵之窗不是自然而然吗?
林语堂先生在《苏东坡传》中评说:“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瘾者,是心肠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坚持己见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集逸士志高,集绅士优雅,集侠士豪放,集智者通透,集禅者精神,集君子情操,集文人情怀,集政客本领,集玩者情趣,苏东坡所展现的人性之美,俨然天纵奇才,难怪林语堂先生对他这般推崇和赞美。他还说:“苏东坡比中国其他的诗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感、变化感和幽默感,智慧优异,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这种混合等于耶稣所谓蛇的智慧加上鸽子的温文。”
对于这位伟大的散文家、诗人、词人、书法家、画家、发明家、政治家,即使是林语堂先生的这些激赏,或也不能全面地反映真实的东坡先生。
在散文成就上,苏东坡与父亲苏洵、弟弟苏辙以及唐代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欧阳修、王安石、曾巩等并称为“唐宋八大家”。与欧阳修并称“欧苏”。
在诗歌造诣上,与书法家、大诗人黄庭坚并称“苏黄”。
在作词风格上,与豪放派的辛弃疾并称“苏辛”。
在书法高度上,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
在绘画艺术上,与文同并称“湖州画派始祖”。
东坡先生一生与水结下不解之缘,抗洪,抗旱,疏堵,与水抗争,与天地抗争。
他主持西湖治理工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他还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家公立医馆。
他喜欢炼丹、酿酒,好茶、美食、山水、交友、花木……
他爱上一切有味是清欢的美好事物。
苏东坡正直一生,赤诚一生,飘逸一生,豪情一生,亦风流一生。
对堂妹一往情深,却有情人终未成眷属,因而在苏东坡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和遗憾。
温润敦厚的妻子王弗给予的关怀和爱护,弥补了他早年丧母的伤痛。
续弦王闰之的温纯和宽厚,犹如知心姐姐、心灵导师,让历经政治磨难的苏东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知己的情意。
侍妾王朝云在苏东坡最艰难的日子里不离不弃,相依相偎相护,一起度过了最艰苦却十分美好的晚年光景。
唐朝女诗人鱼玄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有心郎亦如东坡先生,人生无憾了。
清初诗人王士祯说:“汉魏以来,二千余年间,以诗名其家者众矣。顾所号为仙才者,唯曹子建、李太白、苏子瞻三人而已。”
王国维则说:“以宋词比唐诗,则东坡似太白,欧、秦似摩诘,耆卿似乐天,方回、叔原则大历十子之流。”
“苏门四学士”之一的黄庭坚道:“人谓东坡作此文,因难以见巧,故极工。余则以为不然。彼其老于文章,故落笔皆超轶绝尘耳。”“文章妙天下,忠义贯日月之气。”
历史上,文人墨客对苏东坡赞不绝口,历朝历代的政客也对他十分崇敬,阡陌之上,时有“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歌声嘹亮响起。
出世的姿态,入世的精神。苏东坡,觉醒的有情众生。(《苏东坡:最是人间真情味》序)
苏东坡的红颜知己
苏轼一生所著诗文中所提及的女子,除了原配夫人王弗和续弦王闰之,就数侍妾王朝云次数最多了。
而在苏轼所留存的有限的墓志铭中,王朝云也有一铭传世。其文如下:“苏轼先生侍妾曰朝云,字子霞,姓王氏,钱塘人。敏而好义,事先生二十有三年,忠敬若一。绍圣三年七月壬辰,卒于惠州,年三十四。八月庚申,葬之丰湖之上栖禅山寺之东南。生子遁,未期而夭。盖尝从比丘尼义冲学佛法。亦粗识大意。且死,诵金刚经四句偈以绝。铭曰:浮屠是瞻,伽蓝是依。如汝宿心,惟佛之归。”
铭文最后四句像是禅偈,神秘而庄肃,简洁而深邃,诱人想象,令人沉思。
铭文中说,王朝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执苏轼手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是她皈依佛门后的彻悟,也是她对苏轼所寄予的最后牵挂。生命有定数,人生亦如梦,如露珠、闪电那么短暂,瞬间而已,不必太在意。所有的担心和记挂,尽在寥寥数语中了。
王朝云去世时,年仅三十四岁。
王朝云认识苏轼时,仅有十二岁,那时苏轼已三十九岁了。
有人说,苏轼作《饮湖上初晴后雨》是初见王朝云清丽、娇艳的美好样子后,不禁诗兴大起,遂成就了此千古名篇。一种揣测,无限想象,但这也不过是后来人所希冀的最美好的相遇罢了。不过结果是确定的,王朝云入了苏家,走近了苏轼,成为他生命中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
杨万里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切灵动的、聪颖的、可爱的事物,都令人欢喜和留恋,十二岁的王朝云能获得中年苏轼的青睐,说他们情深义重,有些太过牵强了。而将王朝云从风月场上带回家,做妻子的好帮手,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后来,王朝云跟随苏轼经历了“乌台诗案”、黄州贬谪、惠州贬谪等一系列变故,从来没离开过,也从来没想过离开。
特别是有一件事,足以让苏轼感动、铭记一生。
当苏轼再次遭贬、流放惠州时,面对遥远的路途、未卜的前途、艰难的生活,众多侍妾婢女选择了陆续散去,唯王朝云心坚意定,二话不说跟随苏轼跋山涉水去到荒蛮之地,在艰苦的日子里陪伴着他。此间,苏轼曾作诗叹道:“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玄。阿奴络秀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因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诗序云:“予家有数妾,四五年相继辞去,独朝云者随予南迁。因读乐天集,戏作此诗。”因读到白居易一句“春随樊子一时归”,由此引发了苏轼的感慨,同为歌伎出身,白居易的爱妾樊素竟在他年迈时偷偷溜走了,哪像王朝云这般坚贞不二,与自己同患难、共命运。
在苏轼生命的最后时光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子,唯与王朝云的影子相知相伴。王朝云去世后,他先后写下了《朝云墓志铭》《惠州荐朝云疏》《西江月·梅花》《雨中花慢》《题栖禅院》等诗文悼念最心爱的女子。而《西江月·梅花》是较为知名的一首,词道:“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梅花高洁,梅花出尘,梅花经得住瘴气的侵蚀和冬雪的洗礼,王朝云如梅般的品格、性情、姿态,在苏轼心中如永远的雪域精灵,高洁晶莹,不息不灭。宋代有禅诗云:“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陇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原来,最美好、最令人心动的人与物,就在我们触手可及处啊!
那时岁月,当年情怀,是不是也如人之暮年,懂得珍惜、懂得爱护、懂得收藏呢?
苏轼被贬至黄州后的第一个七夕,作了一首《菩萨蛮》:“画檐初挂弯弯月,孤光未满先忧缺。遥认玉帘钩,天孙梳洗楼。佳人言语好,不愿求新巧。此恨固应知,愿人无别离。”这首词是写给王朝云的吗?后来的研究者各有不同见解。有人认为最后两句最符合王闰之的心理和期盼,即唯愿一生与苏轼平平安安,不再分离。而更多的人则认为“佳人”乃王朝云。因为既然是“佳人”,应是韶华正好、风华正茂,王闰之年龄偏大,且与苏轼写予她的诗作口吻有别。更重要的是,王朝云与苏轼在黄州时情感发生了变化,王朝云的角色也有所改变。
元丰五年(1082),苏轼纳王朝云为妾,王朝云时年二十岁。
在此前,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值得探讨,那就是为什么苏轼会在困难失意的境遇下接纳王朝云呢?
据宋代费衮所著的《梁溪漫志》记载,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有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坡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识见。”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乃曰:“学士一肚皮不入时宜。”坡捧腹大笑。
王朝云一句“学士一肚皮不入时宜”,完完全全入了苏轼的心,也入了千千万万后来人的心。最懂苏轼者,朝云也。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哪会让人不喜爱?
苏轼纳妾,定是征询了王闰之的想法,也有人说是王闰之主动让苏轼纳王朝云为妾的。其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第二年,王朝云产下一子,苏轼心生欢喜,为其取名“遁”,有远离旋涡、归隐山林之意,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于是作诗以求所愿。诗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苏轼希望孩子不求功名利禄,不要大富大贵,只愿其无病无灾做个普通人。他的虔诚祷告,会如愿吗?
元丰七年(1084),苏轼接到朝廷诏命将其改为汝州团练副使,易地京西北路安置,四月携家眷起程,七月二十八日行至金陵江岸,小儿苏遁中暑不治,夭亡于王朝云怀中。王朝云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哭声牵动着苏轼的心,想着幼子夭折于迁徙途中,哪是自己的错断送了孩子的命啊!
哀恸之余,自责不已的苏轼只能作诗以悼小儿。《去岁九月二十七日,在黄州生子遁,小名干儿,颀然颖异。至今年七月二十八日,病亡于金陵,作二诗哭之》:“吾年四十九,羁旅失幼子。幼子真吾儿,眉角生已似。未期观所好,蹁跹逐书史。摇头却梨栗,似识非分耻。吾老常鲜欢,赖此一笑喜。”
想着孩子的可爱、孩子的聪颖,苏轼哀伤不已,继续写道:“忽然遭夺去,恶业我累尔。衣薪那免俗,变灭须臾耳。归来怀抱空,老泪如泻水。我泪犹可拭,日远当日忘。母哭不可闻,欲与汝俱亡。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床。”可是,王朝云的眼泪,苏轼的眼泪,换不回孩子的活泼笑颜。此后的王朝云,常悲于失去孩子的痛楚中,她开始修禅问佛,与苏轼一同修习,颇有心得和领悟,后在去世时念“六如”,也在情理之中了。
后来,苏轼在王朝云墓前建造了一座“六如亭”,并撰了一副对联:“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这不但印证了费衮所辑《梁溪漫志》中“不入时宜”的故事,更是对王朝云的铭记。
后来,苏轼再也不听那首《蝶恋花》了:“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曾几何时,王朝云将此词唱给苏轼解闷,自己却不能自已了。苏轼问其何故,她答曰:“妾所不能竟(唱完)者,‘天涯何处无芳草’句也。”苏轼听后大笑,“我正悲秋,而你又开始伤春了。”
生命如蓬草,生命如柳絮,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何悲、何喜、何为?王朝云以生命起誓的“六如”,只希望苏轼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地活,一定要好好地活!而后,苏轼以“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的约定回应了生命中最后一位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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