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8421870
戴尔卡耐基是美国著名作家、演讲家,二十世纪*伟大的成功学大师,美国现代成人教育之父。他在实践基础上撰写的成功学著作,是二十世纪*畅销的励志经典。本书是卡耐基在全面搜集林肯资料的基础上倾心写就的。
阅读哈尔滨出版社出版的《林肯传——林肯先生的美国梦》,读者不但可以从林肯总统的一生中学到受益匪浅的人生真理,还可以在充满硝烟战火的战争中感悟历史的进步,人类的成长。相信本书一定会给读者一个不一样的阅读体验。
自序
部早年生活
她,敢爱敢恨的女人
一无所有的童年
求知若渴,却得不到系统的教育
他为机遇而做的准备
恋人离去而致终生忧郁
她一定要嫁给能成为总统的人
对婚事的惧怕
他终还是选择了她
第二部走向白宫
不愿面对的家庭生活
一位有正义感的律师
为何他的脾气如此暴躁
满溢悲伤
一次意义深远的演说
“我只是滑了一下,但没有跌倒。”
总统候选人
动身华盛顿前的心路
活着进入白宫
第三部人性辉煌
南北战争爆发,北方军为何溃不成军
空谈家却在统率着军队
接连的失利与失意
矛盾重重的内阁成员
《解放宣言》
葛底斯堡演说
从被军队开除到将军
伟大的悲悯之情
总统夫人
那颗罪恶深重的子弹
第四部永垂不朽
追随总统灵柩的人们
惶惶的逃亡之路
刺客到底有没有被抓获
总统夫人的不堪处境
永垂不朽
自序
几年前的春天,我在伦敦的黛沙尔特宾馆吃着早餐,和平时一样,我翻阅着《晨报》的各个栏目,想找出一些和美国有关的内容。我以为我会和平时一样一无所获,但那是个幸运的早晨,我的收获丰富得出乎意料。
那时,《晨报》里有一个名为《人物与回忆》的专栏,作者是被称为“下议院之父”的前任议员欧康纳[1]。那天早上,以及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写的都是关于亚伯拉罕·林肯的故事——无关政治,只谈及他的生平:他的忧伤,一再重复的失败,贫困的生活,对安·拉特里奇的爱以及和玛丽·托德的不幸婚姻。
我读得津津有味,又非常惊讶。20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美国中西部,那儿离林肯的故乡不远;并且,研究美国历史也是我的爱好之一。我以为自己对林肯的生平非常了解,但没过多久我就有些底气不足了。我,一个美国人,非要等到了伦敦,在一份英格兰报纸上读到一个爱尔兰人撰写的专栏之后才意识到,林肯的一生竟是如此曲折离奇,超过了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个人。
这种无知让我深感羞愧。但是,有我这种情况的只有我一个人吗?我思索着,并和几位美国同乡讨论了这个问题。我发现我们几个几乎完全相同,我们对林肯的了解无外乎这些:他出生在一间长木屋里,徒步走好几英里去借书看,晚上在壁炉前的地板上看书;后来他走了,去做了律师;他说话很幽默,讲过这么一个笑话——人腿的长度应该刚好够从屁股长到地面;他被叫作“诚实的亚伯”,跟道格拉斯先生进行了一场大辩论,当上了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他平时戴着一顶丝质礼帽;他解放了奴隶,在葛底斯堡发表了一篇演说;他想知道格兰特将军喝的威士忌是哪一种,这样他就能送一桶给其他的将军们了;后,他在华盛顿的一家戏院里被布斯枪杀了。
我坐立不安,跑到大英图书馆读了几本关于林肯的书籍。读得越多,我越觉得不可思议,后,我激情澎湃,决定亲自执笔写上一本。我明白,以我的初衷、性格和笔力,是写不出那种可供学者、史家们推敲的学术巨作的,现有的书籍里也不乏此类杰出著作。但是,读完许多专著之后,我感觉有必要写出这样一本书:短小精悍,简略易读,适合让现代都市中忙碌的人们随手翻阅,让林肯一生的故事为更多人所知。
我竭力想把本书写成这样。
我在欧洲开始动笔,写了一年,接下来又在纽约写了两年。之后,我把我写出来的东西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动身去了伊利诺伊州。那是林肯曾经心怀憧憬并为之付出艰苦努力的地方。我和那儿的人们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他们的父辈曾帮林肯测量土地,修建围栏,把猪赶到集市上卖。这几个月里,我埋首卷宗,翻阅书信、演讲稿、被人遗忘的报纸和霉迹斑斑的法庭记录,努力追寻着林肯的踪迹。
我在小镇彼特斯堡待了一个夏天,那儿离重建的纽萨勒姆只有几英里。林肯一生中幸福、对他的人格形成也为关键的几个年头是在那里度过的。他经营着一间磨坊和一家杂货店,自学法律,干铁匠活,帮人主持斗鸡和赛马。他爱上了一位姑娘,并为她心碎。
在繁荣的时候,纽萨勒姆村的人口也没有超过一百,村子从建立到荒废也只有十几年时间。林肯走了,没过多久其他人也走了。蝙蝠和燕子在破败的木屋里做窝,五十几年的时间里,那儿变成了牧场,放养奶牛。
但几年前,伊利诺伊州把那片地圈了起来,照着一百多年前的式样修复了木屋,建成一个国家公园。现在,一度被遗弃的纽萨勒姆村看起来和林肯那个时代差不多。白橡树伫立如初,林肯曾在树荫下读书、摔跤、和心爱的姑娘依偎在一起。每天早晨我都会带上我的打字机,开车从彼特斯堡到那里去,这本书中一半的章节都是在那些树下完稿的。那是个写作的好地方,前面有蜿蜒流淌的桑加蒙河,美洲鹑在四周的树林和草场里歌唱。冠蓝鸦的身影不时在林间闪现,还有金翼啄木鸟和红雀的倩影。我感觉林肯就在这儿。
夏天的夜晚,我也经常到这边来,听着河畔树林中夜莺的鸣唱,看着月光辉映下的拉特里奇客栈,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一百年前的同一个夜晚,年轻的林肯和安·拉特里奇曾手挽手走在同一片土地上,听着夜莺的歌声,做着那些注定化为泡影的美梦。我能切身地体会到林肯曾度过的那些的幸福时光。
写到林肯爱人之死的那一章的时候,我把折叠桌和打字机放到车里,沿着乡间大道一路开去,经过一个养猪场和一个奶牛场,后,我来到一片安静而与世隔绝的地方。安·拉特里奇长眠于此。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彻底被人遗忘,野草蔓生,要过很高的野草,拨开灌木和藤蔓才能靠近她的坟墓,来到林肯曾为他们的悲剧故事伤心哭泣的地方。
其他许多章节都是在斯普林菲尔德写成的。有一部分是在林肯家的客厅,他在那儿度过了16个郁郁寡欢的年头。还有一部分是在他写下次就职演说的那张桌子上写的。其他部分则成稿于他参加庭审以及和玛丽·托德争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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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homasPowerO’Connor(1848—1929),著名记者、作家。
部
早年生活
林肯:
我走得很慢,但是我从不后退。
她,敢爱敢恨的女人
在哈罗兹堡——那时那个地方还叫哈洛堡——有一位名叫安麦金蒂的女子。根据史料记载,把头猪、只鸭子和架纺车带到肯塔基州的就是安和她的丈夫。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在这片黑暗而又血腥的蛮荒之地上做出奶油的人。但这些都不值一提,真正让她名垂青史的是她在商业和纺织业创造的双重奇迹。在这片神秘的印第安土地上,棉花既种不出,也买不到,绵羊也总被狼叼走,几乎找不到织布的原料。安麦金蒂别出心裁,用西部多,也便宜的两种原料——荨麻和野牛毛,织成了一种叫作“麦金蒂布”的布料。
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方圆150英里的主妇们纷纷赶来,向她学习这种新技艺。她们一边纺线织布一边聊天,纺着荨麻和野牛毛的时候,也纺织出不少小道消息。没过多久,安麦金蒂的小木屋就成了公认的流言集散地。
那时候通奸会被告上法庭,生下私生子也是一项轻罪。有证据表明,安麦金蒂的生活太乏味了,于是她有了一个对她来说特别有趣,让她心满意足的爱好:刺探出某个不幸女子的不检点之事,并向大陪审团告发她。哈洛堡季审法庭的记录中一再出现某个可怜的姑娘“被安麦金蒂密告通奸”的记录。1783年春天,哈洛堡统共审理了17起案件,通奸案就占了8起。
1789年11月24日的一份诉状里是这样记载的:
“露西汉克斯犯有通奸罪。”
露西已经不是初犯了。几年前,她次犯下这项罪行的时候还是在弗吉尼亚州。
案子距今时日已远,仅存的资料也只是把事件记录下来,未做具体描述。我们只能利用这些材料,在保证基本事实无误的基础上,尽量还原出当时的情形。
拉帕汉诺克河和波托马克河之间夹着一片狭长的土地,那里居住着华盛顿家族、李家族、卡特家族和其他有权有势的人家,汉克斯一家也住在那里。每个周末,上流人士们都要去教堂做礼拜,他们那些目不识丁的穷邻居,比如汉克斯一家,也和他们在同一个教堂做礼拜。
1781年11月的第二个星期日,露西汉克斯照常来到教堂。那一天,华盛顿将军邀请拉斐特将军 一起去教堂做礼拜,一个月前,他协助华盛顿在约克敦大败了康华里勋爵的军队。人们非常兴奋,翘首以待,想一睹这位非凡的法国人的风采。
后一首赞美诗唱完,晨祷结束了。做礼拜的人们排成一队,挨个和两位战斗英雄握手。
除了军事策略方面的爱好,拉斐特先生对年轻美丽的姑娘也分外青睐。每当遇到一位符合他标准的女士,他都会献上一吻,表达自己对她的赞美之情。这一天,他在教堂前亲吻了七个姑娘,人们议论纷纷,其热切程度甚至超过了对牧师布道词的关心。露西汉克斯就是那七个得到幸运之吻的姑娘中的一个。
这个吻是之后一连串事件的契机。与拉斐特将军指挥的那些战役相比,这些事件在相同,甚至更大程度上改变了美国的命运。
一位出身颇高贵、非常富有的种植园主也参加了那天的集会。他还是单身,知道有汉克斯这么一家人,既穷又不识字,地位远不如他。但这天早上——当然,这可能只是出于我们的想象——他觉得,拉斐特将军亲吻露西汉克斯的时候,好像比亲吻其他姑娘时更加热情。
这位农场主既崇拜他的军事才能,又钦佩他欣赏美人的眼光。露西汉克斯开始出现在他梦里。醒来之后,他动起了脑筋。很多举世闻名的美人都和露西汉克斯一样出生在贫寒之家,有些还不如她。汉密尔顿夫人就是这样;还有杜巴瑞夫人 ,她是一个穷裁缝的女儿,全家都是文盲,自己也几乎大字不识,但尽管如此,她仍成为了路易十五时期全法国有权势的人。他从诸多先例中得到了安慰,觉得自己的念头还是挺光彩的。
那天是星期天。星期一一整天他都在思量着这件事,第二天他就骑马,跑到汉克斯家那间泥巴铺地的小木屋,提出要雇露西到自己的种植园的农舍做女佣。
他有好几个奴隶,本不需要再雇人,但他还是雇了露西,吩咐她做些家务杂事,不让她和那些奴隶打交道。
弗吉尼亚的富有家庭习惯把儿子送到英格兰接受教育。露西的雇主在牛津读过书,他从那里带回一批书,把它们视如珍宝。一天,他信步来到书房,发现露西手里握着一块掸尘布,正坐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历史书的插图。
对一个仆人来说,这是逾越本分的做法。但他非但没有责备她,还关上了门,坐下来把图画下面的说明文字念出来,讲解给她听。
她听得津津有味,后,她告诉他,自己很想学读书写字。她的雇主吃了一惊。
这事放到现在一点都不奇怪,但在当时,一个女佣提出这种要求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要知道,1781年的弗吉尼亚州还没有免费学校,一半以上的土地所有者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而女人们只懂得在转让土地的契约上画个十字作为凭证。
但这个小女佣却想要学读书写字!弗吉尼亚州心肠好的人,即使不说她太不安分,也会认为这件事很危险。她的雇主却对她大加赞赏,还自告奋勇做了她的老师。晚饭后,他把她叫到书房,拿起鹅毛笔,教她写26个字母。从那时开始,他教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说实话,他教得很不错,从存留至今的手稿中能发现,露西的字迹大胆而自信,字里行间都透着她的神采和个性。她不仅会用“批准”这个词,还拼写得分毫不差。这可是个不小的成就,因为在那时,连乔治华盛顿的拼写都不是完美无瑕的。
晚上,上完读写课,露西和她的雇主肩并肩地坐在书房里,火焰在壁炉中静静地跳动着,月亮正从森林边缘慢慢升起。
她爱他,信任他,但似乎信任过头了……在那之后的几个星期里,她一直焦虑不安,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面容也憔悴了。直到再也无法隐瞒的时候,她向他吐露了实情:她怀孕了。他一度考虑过娶她为妻,但一想到家庭、朋友、社会地位,还有随之而来的混乱和难堪……他不能这么办。并且,那时他已经开始厌倦她了。于是,他给了她一笔钱,把她打发走了。
几个月过去了,人们对露西指指点点,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
一天早晨,她做出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她竟不知羞耻地抱着她的私生子去了教堂。来做礼拜的正派女人们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有人站出来,要“把这个荡妇驱逐出去”。
露西的父亲不愿再看到女儿受到更多的侮辱。汉克斯一家把他们不多的几件家什收拾起来,放进大篷车,穿过荒原,越过坎伯兰山口,在肯塔基的哈洛堡定居下来。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谁都不会知道露西有私生子一事。
但是,到了哈洛堡的露西和在弗吉尼亚时没什么分别,依旧是个讨人喜欢的美人儿。男人们对她趋之若鹜,大献殷勤,她恋爱了,再次失足。这一次消息走漏得比上次更快,有人发现了她的秘密,然后告诉了其他人。终于,这事传到了安麦金蒂耳朵里,于是,就像我们前面看到的一样,大陪审团对露西发起指控,罪名是通奸。当地警长认识露西,知道她不该受到法律的迫害,把传票往口袋里一塞就去猎鹿了,根本没把她怎么样。
那时是11月。到了次年3月,法庭再次开庭,一位妇女带着更多有关露西的丑闻前来控告,要求法庭把那个浪荡女人强拖上来,逼她认罪。法院又发出一条传票,惊讶之下,露西把传票撕个粉碎,扔在了送信人的脸上。5月份,法庭还会开一次庭,若不是一个年轻人出面,这次露西恐怕就会被强行带上法庭了。
那位年轻人名叫亨利斯派罗。他骑着马来到镇上,把马往露西家门口一拴就走了进去。
“露西,”他大概是这么说的,“我不在乎那些婆娘说了你什么坏话。我爱你,我想娶你为妻。”虽然不知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但有一点确凿无疑,他向她求婚了。
而她却不想马上嫁给他。她不愿给镇上的人落下话柄,说斯派罗是被她逼着跟她结婚的。
“过一年再说吧,亨利,”她坚持说,“这一年里,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我是个本分人。到那时候,要是你还愿意娶我,你就来。我会等着你。”
亨利斯派罗马上拿到了结婚许可证。那一天是1790年4月26日,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人提什么传票之类的事。一年后,他们结了婚。
安麦金蒂党对此大摇其头,鼓噪得更厉害。她们说这桩婚姻维持不了多久,露西很快就会原形毕露的。这些话传到了亨利斯派罗耳朵里,也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他想保护露西,不让她受伤害,于是建议举家西迁,找一个没有这么多怀抱恶意的人的地方从头开始。但她拒绝了,在她眼中,这和落荒而逃没什么两样。她没干过什么坏事,她始终高昂着骄傲的头,坚决不肯逃避。她下定决心要在哈洛堡扎根,并打开一个局面。
她说到做到。她生育了八个孩子,为自己挽回了名誉。在那之前,她的名字一直被人当成粗俗下流的笑话讲。
她的儿子里有两个当上了牧师,她的一个外孙,也就是她私生女儿的儿子,当上了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他的名字是亚伯拉罕林肯。
现在我们稍微了解了一点有关林肯较近的祖先的情况。林肯自己也非常敬重他那位教养良好的弗吉尼亚州曾祖父。
威廉H.赫恩登和林肯合开过律师事务所,和他一起工作了21年,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了解他。他在1888年出版了一部三卷的林肯传记。这是林肯研究者们的幸事:有关林肯的众多书籍中,他的作品是有分量的著作之一。下面的文字摘自卷的第3页和第4页:
我记得关于他的祖先和家谱,林肯先生只跟我提过一次。大约在1850年,我们俩驾着一辆单匹马拉的轻便马车,向伊利诺伊州莫纳得县法院赶去。我们这次的案子和遗传特征有关。途中,他向我提起了他母亲——这是我次听他说这方面的话题——他极其细致地向我描述她的性格,列举着自己从她身上继承到的种种品德。他说,他的母亲是露西汉克斯和弗吉尼亚州一位出身良好的农场主或种植园主的私生女。他表示,他的分析、逻辑、敏锐的思考和远大的志向等等都是母亲遗传给他的,所以他才会在汉克斯家族显得鹤立鸡群。他对遗传性格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出于某种原因,非婚生子一般比婚生子聪明、强壮。他举了他自己的例子,他相信自己卓越的天性和禀赋都来自那位富有见识但身份不明的弗吉尼亚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很伤心,因为这自然而然地唤起了他对母亲的回忆。在马车的颠簸中,他又悲伤地补充说:“上帝保佑我的母亲,我现在拥有和期望的一切,全都来自于她。”说完,他不吭声了。我们都没再说话,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马车上。他沉浸在忧郁的思考中,想着他刚才向我透露的秘密。他好像在自己周围建起了一座墙,我不敢涉足,但他那些伤感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无所有的童年
林肯的母亲,南希汉克斯,是由舅舅和舅母带大的,很可能没受过教育。她不会写字,这一点可以从她画在契约和票据上的十字看出来。
她住在黑乎乎的树林里,自然交不到什么朋友。22岁时,她嫁给了汤姆林肯。他算得上是整个肯塔基州愚蠢、没教养的男人了,他不识字,靠干零活和猎鹿为生。那些住在拓荒地和丛林深处的人不叫他的本名,只拿“林克霍恩”这个诨名称呼他。
汤姆林肯居无定所,四处游荡,一事无成,他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为了填饱肚子,找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他修过路,砍过树丛,设陷阱捕熊,整饬土地,翻耕玉米地,盖过木屋;有记录说他曾三次被人雇去,拿着枪看守囚犯。1850年,在肯塔基州的哈丁县,他受雇追捕、鞭打那些反抗的黑奴,报酬是每小时6美分。
他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在印第安纳州的一个农场里干了14年,他却连每年10美金的土地使用费都交不出来。潦倒的时候,他的妻子只能用荆棘缝补衣服,他却跑到伊丽莎白镇,赊账买了一条真丝吊裤带。没过多久,他又在一次拍卖会上花3美元买下了一把剑。他大概是想穿上真丝吊裤带,佩着剑,然后光着脚板去散步吧。
婚后不久他搬到了镇上,打算帮人干木匠活养家糊口。他找到一份建造磨坊的活计,但他锯出来的木材形状、长度都不对,雇主不肯付他工钱,还跟他打了三场官司。
汤姆林肯是在树林里长大的,蠢归蠢,他还是很快意识到自己更适合住在树林里。他带着妻子来到一个土地贫瘠、到处都是石块、紧贴着森林的小农场上,从那时起就没再冒冒失失地抛弃土地,跑到别处去。
伊丽莎白镇外不远有一片“大荒原”,那儿没有树。当地的印第安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他们放火烧林,清除掉树木、灌木和底层植物,让粗糙的野草晒到阳光,生长起来,引北美野牛来打滚、觅食。
1808年12月,汤姆林肯约以每英亩66.7美分的价格在“大荒原”上买了一块农场。荒地上有个猎人搭的破木棚,四面种着几棵山楂树,诺林河的南侧支流从半英里外的地方流过,春天,山茱萸花到处盛放;夏天,老鹰懒洋洋地在天空中盘旋,高高的野草像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在风中掀起波浪。只有眼光差的人才会在这种地方定居。于是,一到冬天,这儿就变成了整个肯塔基州孤寂的地方。
1809年隆冬时节,在这片荒无人烟的贫瘠地区的一间猎人小屋里,亚伯拉罕林肯出生了。他出生在一个星期日的早上,垫在木杆床上的一堆玉米皮就是南希汉克斯的产床。外面刮着暴风雪,雪花被2月的寒风吹着,从原木之间的缝隙钻进屋里,从裹在产妇南希汉克斯和婴儿身上的熊皮上方飘过。9年后,南希去世了,年仅35岁。艰辛而沉重的拓荒生活过早地耗尽了她的精力。她一生都没享受过什么幸福,她走到哪儿,私生子的恶名就跟到哪儿。遗憾的是,在那个早晨,她无法穿越时光看到多年以后发生的事——为了纪念她,心怀感激的美国人民用大理石在这片被她用苦难圣化了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庙宇。
那个时候,流通在那片荒野上的纸币不大靠得住,有些跟废纸没什么两样。于是,生猪、鹿肉火腿、威士忌、浣熊皮、熊皮,各种农产品都成了交易的筹码,牧师也会收下威士忌充作礼拜后的酬金。1816年秋天,亚伯拉罕7岁的时候,老汤姆林肯拿自己的农场换了差不多400加仑的玉米威士忌,拖家带口地搬到了阴沉而与世隔绝的印第安纳森林中。跟他们住得近的是一个猎熊人;在他们住的地方周围,树木、灌木、葡萄藤之类的东西长得密密麻麻的,只能靠刀砍斧劈才能开出一条路来。丹尼斯汉克斯把这称作“密林仪式”。亚伯拉罕林肯将在这里度过14年的时光。
林肯一家到达那里的时候,入冬之后的场雪已经下过了。汤姆林肯匆匆忙忙地搭起了一个在当时被称为“三面墙”,而现在只能算作棚子的屋子。没有地板,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三面墙和一个用搭着草的木杆做成的屋顶。屋子有一面完全敞开着,任凭风雪吹打,冻雨侵袭,寒气可以毫无阻碍地钻进去。在现在的印第安纳州,随便哪个新派的农场主都不会用这种破烂建筑过冬,就算是关猪养牛也不行。但汤姆林肯却觉得这样的屋子足够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住了,而1816年到1817年的那个冬天正是有记录以来为寒冷的冬天之一。
那个冬天,南希汉克斯和她的孩子们像狗一样蜷缩着身体,躺在胡乱堆在泥地上的干叶子和熊皮上,挤在棚子一角一起睡。
至于吃的东西,他们没有黄油,没有牛奶,没有鸡蛋,没有水果,没有蔬菜,连土豆都没有。他们全靠猎到的小动物和坚果活命。
汤姆林肯试过养猪,但猪都被饥肠辘辘的熊拖走吃掉了。
在印第安纳州,亚伯拉罕林肯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熬过了许多个年头,他的生活比日后他亲手解放的成千上万的黑奴们更加艰辛。
那片地区从没有过牙医,住得近的医生也在35英里之外。于是,当南希汉克斯闹牙痛时,老汤姆林肯,和其他拓荒者一样,极有可能是这么做的:削一根大大的木钉,把尖头抵在疼痛的牙齿上,用石头用力敲击另一头。
从中西部拓荒早期开始,人们就遭受着一种名为“乳毒病”的神秘病症的困扰。这种病对牛、羊和马都是致命的,有时甚至会夺走整个村庄的人的生命。病因无人知晓,整整100年间,医学专家们一直束手无策。直到20世纪初,科学家们才指出,这种疾病的原因是牲畜误食了一种有毒的白蛇根草,通过牛奶使毒素进入了人体。白蛇根草在有稀树的草甸和深而阴凉的峡谷里都有生长,直到今天还有人因此丧生。伊利诺伊州农业部每年都会在各地法庭的大院里贴出布告,提醒农场主们清除这种有毒的草,否则有可能造成人员伤亡。
1818年秋天,这种可怕的疾病也降临在印第安纳州的巴克霍恩谷,很多个家庭全家身亡。南希汉克斯帮忙照顾病重的皮特布鲁纳,一个猎熊人,他的木屋离林肯家只有半英里远。布鲁纳太太死了,南希突然觉得自己也不舒服起来。她头晕目眩,腹部剧痛,还有剧烈的呕吐。她挣扎着回到家,倒在了乱七八糟的叶子和兽皮堆上,手脚冰冷,身体却烧得滚烫,不停地要水喝。
汤姆林肯很迷信预兆,在妻子病倒的第二天,他听到一只狗在外面拖长声音哀号。这让他失去了所有信心,他认定妻子的病是治不好了。
后,南希病得连头都没有办法从枕头上抬起来,只能用耳语般的声音说话。她招手把亚伯拉罕和姐姐叫到自己跟前,想跟他们说些什么。他们弯下腰来倾听:她央求他们俩彼此照顾,要他们像她教的那样生活,要敬仰上帝。
这是她留下的后的话。那时她的声带和整个消化系统已经处于初期的麻痹状态之中。她很快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后,在患病的第七天便去世了。那是1818年10月5日。
汤姆林肯在她眼皮上放了两枚一美分的铜币,让它们闭起来,然后到林子里砍倒一棵树,砍成粗糙不平的板子,用木钉钉在一起,打成一口歪歪扭扭的棺材,把露西汉克斯始终满脸忧伤的女儿,那疲惫而饱受折磨的尸身收殓进去。
两年前,他用雪橇把她拉到了这儿,今天,还是用那个雪橇,他把她的尸身拉到了一座离家不到一英里,被茂密的树木覆盖的小山顶上,把她葬在了那里,没有举行仪式,也没有请牧师。
亚伯拉罕林肯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也许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她为人如何,有着怎样的言谈举止。她短暂的一生中有大半时间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树林里,曾与她的生命有过交集的人少之又少,她在他们的记忆中也只留下了极为浅淡的印象。
林肯总统去世后不久,一位传记作者出发去探寻关于他母亲的故事。那时她已去世半个世纪之久了。他采访了认识她并且尚在人世的人。他能找到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他们的回忆也已经比褪色的梦还要淡薄了。连她的长相他们都无法达成一致。有人把她描述成“一个体形笨重,矮胖的女人”,但另一个人却说她“很瘦,身形纤细”。有个男人回忆说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另一个却描述说是淡褐色,还有一个说是蓝绿色。她的表兄弟丹尼斯汉克斯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15年,他说她“头发颜色很浅”,再进一步回忆时,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说她的头发是黑色的。
她死去60年之后,埋葬她的地方连一块标记的石头都没有了。直到现在,我们也只能大致地估计出她长眠之处的位置。她葬在把自己养大的舅舅和舅母的墓旁边,但没人知道三座坟墓中哪一个是她的。
就在南希去世前一阵,汤姆林肯建起了一座新的木屋。这次的木屋有四面墙,但没有地板,没有窗户,也没有门。一块熊皮挂在入口处,屋里又黑又难闻。汤姆林肯的时间大都耗在林子里狩猎动物,两个没了母亲的孩子就被扔在那儿疯跑。萨拉负责做饭,林肯负责看火和从一英里外的泉眼取水。他们没有刀也没有叉子,只能用手抓东西吃。他们的手很脏,因为取水困难,他们也没有肥皂可用。南希也许曾经自制过软肥皂,但在她死后,剩下的一点点存货很快就用光了,孩子们不知道怎么做新的,汤姆林肯知道也不肯做。他们就这样过着既贫穷又肮脏的生活。
漫长而严寒的冬季里,他们从来都不会有洗澡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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