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与莱恩兄弟

企鹅出版社闻名世界，关于其创始人艾伦·莱恩的传记也有不少，但是企鹅真正的创始人其实是莱恩家的三兄弟艾伦、理查德和约翰。历史阴差阳错，命运各不相同，可是三兄弟都曾是企鹅的核心，各有所长。本书对打破现有关于企鹅的传记对艾伦·莱恩沙文主义式的聚焦，首次聚焦于莱恩三兄弟之间富有创造力的对抗关系，评述了这家伟大出版社的三兄弟从携手同行到分道扬镳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001序

002章莱恩兄弟的父辈威廉斯一家

015第二章起跳

028第三章巴韦尔男孩

044第四章冷蘸法

059第五章哪一位来自英国？

075第六章几乎一切

089第七章亚历山大市的贵人

102第八章蜂群

113第九章书商

126第十章“终于飞来了一头信天翁”

137第十一章成功

150第十二章友好的氛围

160第十三章水道与翠鸟

171第十四章企鹅出海

180第十五章时机问题

189第十六章权力等级

203第十七章披上盔甲

212第十八章权力与荣耀

223第十九章纳尔逊的风范

236第二十章伴郎

253第二十一章无名小卒

268第二十二章私人信件

282第二十三章制胜绝招

293第二十四章突袭奇兵

307第二十五章查泰莱股

319第二十六章大冒险

334第二十七章建筑大师

343后记

前言

讲述企鹅出版社故事的图书为数众多，Ⅸ艰深的专著和主要作品在书架上并列摆放。前者研究早期企鹅平装书的印刷排版、用胶、水印，以及神秘的芳香——胶味、灰尘味，甚至还有鼠噬留下的气味；后者包括杰克·莫珀戈的《王企鹅》（King Penguin，1979）、史蒂夫·黑尔的《企鹅肖像》（Penguin Portrait，1995）和杰里米·刘易斯的《特立独行的企鹅》（Penguin Special，2005）。那么，为什么要再为这只著名的南极鸟写一本书呢？

《企鹅肖像》的副书名是“艾伦·莱恩与企鹅的编辑们，1935—1970”。这是一本汇集了一手资料的无价宝藏：附有简短注释的信件和精心选摘的文献，展现了企鹅社风的演进和文学传统的形成。《王企鹅》和《特立独行的企鹅》也值得称道，它们的研究和见解广度、深度俱备。此三本书是所有艾伦·莱恩——三兄弟中年长、能干、进取的一位，企鹅就由他创建并经营——传记中出色的。然而，莫珀戈和刘易斯也像其他艾伦·莱恩传记作者一样，常常将艾伦的作用夸大，超过他的弟弟理查德和约翰。有时，他们两位甚至把弟弟们的，或者兄弟三人共同的观点和决定全部归到艾伦名下。

实际上，两位弟弟也是重要的出版家，他们虽常在艾伦之下，但也不乏居上之时，仅仅将他们一笔带过是不够的。比如，理查德曾在一家先锋的精细出版社Fine Press，注重图书品质胜于商业收益的一类出版社。——译者注（若无特殊说明，本书注释均为译者注。）工作，后来他用从这家出版社学到的知识出版了现代主义杰作，Ⅹ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他是企鹅的编辑，也是“出版精美低价好书”这一讨喜信条的总监督。然而，对于撰写企鹅历史，有一点比兄弟间的公平更重要。既然这些传记错误地描写了两位弟弟的贡献，那它们提供的艾伦的成就图景就也存在问题。更糟糕的是，对艾伦的沙文主义式聚焦掩盖了出版传媒史上一个独特存在：兄弟间富有创造力的对抗组成了企鹅的秘密武器，即一个带动强大出版社的充满动力而独特的引擎。

企鹅出版社创建于1935年，此后七年由兄弟三人共同管理。莱恩兄弟们绝妙的点子是在浴室里的董事会上想出来的，这时候总是至少有一位董事“赤身相见”。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两位弟弟在海军服役，但他们获得了军方同意，得以通过军人图书俱乐部等项目继续扶助企鹅。融入战时官场使企鹅成为一家国家机构，但是战争也给莱恩家带来了悲剧。1942年，约翰·莱恩在北非登陆行动中阵亡，这击碎了兄弟三人的亲密伙伴关系。

虽然在战时大部分时间理查德都与约翰并肩作战，但理查德活了下来，并且在接下来的近二十年继续与艾伦共同管理企鹅这家首批全球性传媒企业之一。莱恩兄弟建立起的公司与品牌不仅成了平装书的同义词，也成了一种出版方式的同义词。时新、进步、易于获得。读者中心、读者参与、读者考虑。企鹅采取低价大量的模式，其浩瀚的书单涵盖文学、科学、政治、旅行、教育、童书、经典、烹饪、地图、音乐、游戏、艺术、建筑、历史、社会学、幽默、性等各领域，它成为一所庞大的“穷人大学”，成为以纸墨造就的原型网络。

我们重新审视企鹅的好理由大概是，现有的艾伦传记没有公正地记录企鹅精彩丰富的故事。这个故事很有趣，完全不逊色于大卫·芬奇与阿伦·索尔金在电影Ⅺ《社交网络》（The Social Network）里表现的脸书狂乱天才。《社交网络》中，马克·扎克伯格与女友分手，促成了他的性格；企鹅的故事里，艾伦·莱恩这个穿着燕尾服、劲头十足的年轻人，在深夜戏剧晚会结束后，借着满月的光辉，驾驶双轮单马车载着一个姑娘穿过海德公园。艾伦选了这完美的时刻向美丽的同伴求婚，却被一口回绝了。与爱德华多·萨维林、卡梅伦·文克莱沃斯和泰勒·文克莱沃斯兄弟臭名昭著的诉讼相对的是，1961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大卖后，企鹅股票价值翻了150倍。股票经纪人称这些股票为“查泰莱股”，他们因此大发其财。艾伦也大赚了一笔，但是理查德却感觉自己遭到欺骗和背叛。2013年，传统出版面临着电子图书、按需印刷等挑战，此时，企鹅与兰登书屋合并，总资产达到24亿美元。艾伦与扎克伯格无疑性格迥然不同，但他们都展现出了成功所需的生猛决断。两人都以大胆以及玩乐态度创建了企业。

本书以对理查德日记以及莱恩家族的其他文件（其中多份文件从未被研读过）前所未有的深刻研读为基础，是关于理查德和约翰生平的严肃传记作品，本书也从新的角度考察艾伦的生平和影响，描绘并理解三兄弟之间多面而变化的关系，而他们对企鹅的精神和成功至关重要、影响深远。在艾伦一生的大部分时光里，理查德和约翰是他真正的伙伴，而理查德又是他的提醒者、他的搭档、他的至交。虽然约翰在企鹅历史上发挥的作用中止了，但在去世后很长时间，他仍旧是企鹅出版社中一个有力的存在。

在与兄弟们创办企鹅之前，理查德在澳大利亚南部和新威尔士的乡村度过了一段养成他个性的青春时期。这段经历及其对早期企鹅图书风格和定价的影响为探寻企鹅的开端提供了全新视角，本书对它们的考察尚属首次。理查德的日记和评论珍贵无价，它们为研究三兄弟的童年、家庭出身、Ⅻ如何被博德利·黑德出版社（王尔德和《黄面志》《黄面志》（The Yellow Book），英国著名的文艺季刊，1894年4月创刊，1897年4月出到第十三期结束。杂志采用精装书籍的形式，每期300页左右，黄色硬封上压印黑色图案，《黄面志》即据此得名。的出版商）带进图书世界，以及形塑他们人生的其他重要时刻增添了新的信息。本书也参考了对保存在布里斯托尔大学的珍贵的企鹅公司档案的研究，并引用了对莱恩家族成员及其他知情人的采访谈话。《企鹅与莱恩兄弟》考察了兄弟三人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力图增进读者对企鹅作为一家企业、一项出版革新与一家先锋媒体的历史的认识。本书的首要目的是真实、完整地讲述这家20世纪伟大的出版社的精彩故事。

斯图尔特·凯尔斯

2015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