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592876
001 /导言
019 /一、乡恋、病态和贵公子的梦
南园十三首(选五) / 026
昌谷北园新笋四首(选二) / 032
兰香神女庙/ 038
马诗二十三首(选五) / 044
昌谷读书示巴童/ 050
巴童答/ 051
咏怀二首/ 053
伤心行/ 061
许公子郑姬歌/ 064
贵公子夜阑曲/ 072
将进酒/ 075
080 /二、两京之求仕与羁旅
高轩过/ 087
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并闰月(选四) / 094
致酒行/ 107
出城/ 112
始为奉礼忆昌谷山居/ 116
申胡子觱篥歌并序/ 122
崇义里滞雨/ 129
李凭箜篌引/ 134
吕将军歌/ 142
赠陈商/ 147
出城寄权璩杨敬之/ 153
勉爱行二首送小季之庐山/ 155
161 /三、客游潞州——临终前的漂泊
七月一日晓入太行山/ 166
长平箭头歌/ 170
酒罢张大彻索赠诗时张初效潞幕/ 174
潞州张大宅病酒遇江使寄上十四兄/ 180
客游/ 185
188 /四、深叹恨古今未尝经道者
金铜仙人辞汉歌并序/ 196
秦王饮酒/ 202
雁门太守行/ 208
公莫舞歌并序/ 213
老夫采玉歌/ 220
还自会稽歌并序/ 224
苦昼短/ 230
宫娃歌/ 234
官街鼓/ 238
铜驼悲/ 242
黄家洞/ 246
五粒小松歌并序/ 250
春坊正字剑子歌/ 254
罗浮山人与葛篇/ 258
263 /五、汉魏乐府与南朝宫体艳歌中的世界
感讽五首(选一) / 269
猛虎行/ 273
艾如张/ 278
巫山高/ 282
残丝曲/ 285
大堤曲/ 289
石城晓/ 293
江楼曲/ 297
美人梳头歌/ 302
309 /六、仙姝、鬼魅和坟
梦天/ 315
天上谣/ 319
湘妃/ 324
南山田中行/ 328
神弦曲/ 331
秋来/ 334
王濬墓下作/ 339
浩歌/ 343
苏小小墓/ 351
感讽五首(选一) / 355
诗人久厌自己所处的现实世界,遂特好作打破时空界限的奇思异想,俾力求将愿望和冲动的纵情表露放在他营造的幻觉世界里。鉴于如此,故《李长吉歌诗》所涉的形形色色意中乐土,大率均被渲染为各种人生期欲得以自由舒展的地方。洵如《大堤曲》、《湖中曲》、《江南弄》、《石城晓》等篇,作者从南朝乐府的叙述中激起兴奋,心神腾飞宛若置身吴声西曲的故乡。是处风土湿润,水浪萧骚,天际云影差池,湖面上的一顷白色菱花竞相开敷,在这里聆听楚吟吴歈,备尝鲜鱼美酒,适足洗涤其枯燥现实生活带来的烦闷。而当地女子表达感情之大胆直率,也恰好迎合了他渴慕异性垂青眷爱的精神需求。再如《贵公子夜阑曲》、《夜饮朝眠曲》、《将进酒》数阕,俱专意摹画五光十色的贵胄宴饮游乐生活,着力突出在场的当事者多方面的感官体验,其间之夸饰和形容堪称淋漓尽致,真让读者觉得诗歌所烘托的主人公就是长吉自己。此外如《宫娃歌》、《荣华乐》、《梁台古意》、《秦宫诗》、《贾公闾贵婿曲》等,则大事铺陈前代宫闱及豪贵之家的行乐图景,在诗人艳羡的笔触下有时还夹杂几分嘲诮的语调,他深恨这样的奢侈生活方式尽属他人却与己无关。《宫娃歌》、《荣华乐》诸篇牵涉到的古代宫嫔姬妾颇多,李贺对她们任人摆布的遭遇不无同情之辞,但隐蔽在其心底的潜意识,是想使那些为他钟爱的灵魂撇开障碍完美地归属于他。至于说到《天上谣》和《梦天》,又进而把这种欲望的升华汇总抬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两首诗都是写诗人超尘陟天,逍遥于神仙境界,挣脱阨塞环境与自然规律的束缚,不啻在生命问题上掌握绝对的自由,而且还有遇合仙姝等一类倾炫心魄的乐事,他俨然已进入一个圆满地体现着其人生憧憬的理想家园。诗人在实际生活里碰到的种种矛盾和苦恼,至此似乎亦得到了片刻的调和。
长吉的诗又多表现鬼魅世界,这类特殊的艺术创造,来源于他心灵苦闷至极而生起的幻影,又标志着诗人的精神冲突已逐渐接近坼裂阶段。不管李贺何等偏执沉迷梦幻,诸如此类全凭主观意念臆造出来的虚拟乐土,固难长时间地起到慰安与维系人心的作用。一旦他从杂乱缤纷的幻觉中清醒过来,准会骤然感到失魂落魄,而死亡作为一个严酷的存在,对人生的价值问题最终提出了否定的答案。《李长吉歌诗》之内有多首作品写到坟墓,它或在荒草田垅的包围之中,或在冷雨凄风的侵袭之下,或笼罩在纵情声色、及时行乐的尽头,非常形象地显示出诗人绝望和幻灭的心境。但这样的归宿并不是李贺所乐于接受的,他至为珍惜依附自己生命的活力与才华,不甘心大暮永恒的沦灭,譬如《秋来》诗的终篇两句,“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就是从他幽郁情怀里迸发出来的抗议和绝响。李贺咏叹死亡这一主题辄觉惊心动魄,并过多地依靠心神颠倒来触发灵感,老是让不自然的精力消耗招致恶劣的后果。他为了增加生命的密度不停地饮酒,也在痛饮生命之酒的过程中加速毁坏自己。诗人仅仅活了二十七岁,便匆匆离开了他挚爱和怅恨的人间世界。《李贺小传》记其弥留片刻,谓有一神人前来召他到天帝新成的白玉楼中去当书记。这乍听起来好像是个杜撰的故事,实则纯为濒临死亡的人谵妄和神志迷瞀的幻觉,就中不但泄露出长吉久藏在心坎的潜愿,还刻下了他儿时语言的记忆。寓托在这个白日梦里的错乱意识,多么有力地反衬出诗人一生遭遇的不幸和悲惨。
“天上玉楼终恍惚,人间遗事已成尘。”李贺这位奇特的天才逝世已达一千多年,这段漫长的岁月销铄了许多历史陈迹,而他苦心营造的诗歌艺术迷宫却依旧矗
立在人间,并以其诡情幻彩与高度的独创性赢得后代无数读者的惊叹,这一点足以使长吉留名千古而不朽。李贺的诗从整体上讲,属畸零者扭曲精神状态下的产物,其中透现出来的是一个古代没落贵族诗人疲惫的背影,本身就带有诸多病态和缺陷,当然不可能从正面给人以生活的启示。但话又说回来,昌谷集中众多瑰丽卓异的精粹杰作之所以能在文学史上独树一格,在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因于李贺对诗歌的病态执着。在李长吉的身上,可谓体现着生命与诗艺的同构合一。他毕生忘我耽爱苦吟,犹如铸剑的良工舍身投入烈火喷涌的炼炉,独自担荷痛苦而让世人饱赏他所陶熔锻造的艺术美。这一创作过程,无异是上述二者颤栗人心的交响。李贺创撰的诗篇通常摈弃对客观事物的形似摹写,注重援用作者本人的意向去润饰和美化自然,大凡都展现出极强烈的主观色彩,经由他超常艰苦的酝酿构思,遂而成就了其笔补造化的绝世奇功。李长吉歌诗毋庸置疑是我国古典诗歌优秀遗产的一部分,理应受到后人的珍视和认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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