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610843
★山河浩荡,傲骨一枝独秀;千江有水,丹心燃炬成灯。
★一部荡气回肠的家族历史,一个旧式女子浴火重生的奋斗史诗。故园风雨,乱世洪流,情比纸薄,爱比海深。命运的棋局,跌宕起伏;纷争的大戏,动魄惊心。
★媲美《大宅门》的民国商战大戏,尽显川蜀盐业风云奇情;个性鲜明的盐商群像,铮铮傲骨的励志女子,共同纵身时代洪流,谱写一曲乱世长歌。
★特别增加外篇《归人》和两则后记
行船在江湖,山重水复疑无路,何日苦尽甘来。
骑马倚斜桥,雾里看花花非花,果然红尘一梦。
民国十六年,七小姐来到盐店街。
看似门当户对的联姻,暗藏着两家处心积虑的设计。
虎狼环伺,暗箭汹涌,金玉满堂里,时时是钩心斗角。
千里盐场,盐战澎湃,风平浪静下,处处是尔虞我诈。
纵火、闹事、罢工、枪战,盐店街上风波迭起;
流言、诬蔑、陷害、嫁祸,玉澜堂里阴谋丛生。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追清河两岸花香,览一卷盐业风云,看几番尘缘真情。
第一章 浮生落照
第二章 情丝尽断
第三章 野火春风
第四章 动如参商
第五章 霈然作雨
第六章 天地无亲
第七章 空阶碧草
第八章 千江有水 上
第九章 千江有水 下
最终章 慧业同一
外篇 归人
初版后记
再版后记
“我不会抛下你,不会的。爹爹错了,再不会离开你。”他想拂去儿子脸上的尘土,可是总拂不干净,因为已经和那张小脸上的血凝结在一起,刻在肌肤之中,他垂死的儿子!那小小的身子,那曾经白净俊秀的脸庞泛出了青灰色,沾满了血污!
静渊迅速转身。
“锦蓉,我们走,赶紧送他去医院。”
从七七身前走过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
就好像她刚才看到他一样,那一眼他也忘记了她是谁。七七本鼓起勇气朝他迈出了一步,可是,被他这一眼顿住了脚步,再不敢向前。文昌又冷又饿,被适才的混乱催入了短暂的睡眠中,醒来后是异样的兴奋,他哭喊着,小手小脚都在动,她只好紧紧抱着他,安抚他,可是她不敢发出声音,不敢。
她默默看着静渊,虽然他们眼神的交会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以为他要质问她,如同无数次质问她一样,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先是我母亲,然后是我儿子,为什么?”
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她,目光里充满着痛苦……竟有一丝盲目的希望。
他希望她说什么呢?她也许会和以前一样,说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可她从来没有骗过他,从来没有。即便以往曾对他隐瞒过一些事,但她从来没有骗过他。
“对不起。”七七轻声道,泪水盈满了眼眶,“静渊,对不起。”
他被这句对不起击垮了,身子晃了一晃。
“你家的人知道你在盐店街吗?”他问。
七七点了点头。
他的嗓子已经完全沙哑,“他们应该会来找你……一直以来你都想离开我,七七,现在就可以,我放开你,彻底放开你。”
静渊吸了口气,将锦蓉轻轻一扯,“走!”
锦蓉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失去了一切,可此时,竟然突然迸发出一点儿美好的希望,她呜咽着跟着他往大门走去。
七七呆滞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快步奔上前,跟在他们后面。
盐店街上弥漫着一股黑烟,像乌云陡然下降,停在残破的一列列屋顶之上,末日般可怖。青石板路被炸得凹凸不平,仅剩的一些人在码头的防空洞躲避了许久,趁着短暂的宁静,不断往郊外跑去。
林家外的栗子树迸发出难闻的焦煳味儿,一片滚烫的、还燃烧着的树叶落到她的脸上,像一只火蝴蝶张开翅膀,挑衅似的灼伤了她。
她跑到静渊的身后,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可他的肌肉很僵硬,充满排斥,像要反弹掉她的力量一样,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一停。
其实她只是想说:“求你,把文昌带走,我不放心他跟着我,你带着他离开,求你。”可她却说不出口,她看到他怀中的文斓,正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质问似的看着自己。
静渊回了一次头,他们的目光交融,彼此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她知道,他也知道,因而才痛苦,清醒的痛苦,是那种明知道身体的一部分即将残缺,还要眼睁睁看着利刃劈下,亲眼看着剥离的那种痛苦。人生中最无望的事,是他们心中的那份微弱的力量,那代表着光明和希望的力量,总挣不脱这命运和那沉重的肉身。
他眼中有闪烁的泪意,他说:“孟至衡,十年前,我不该娶你。”
七七哭了。
这么久,她从未想过要在他面前哭。她发过誓,自佛堂那日后就发誓,即便死也不要再在他面前哭。
可她哭了。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央求他吗?跟他说她现在其实很害怕吗?
她只是流着泪,一边忙乱地安抚着儿子,一边死死跟在他们后面。
可静渊连头也没回,抱着文斓越走越快,她想追上,直到被路上的坑洼绊住,差一点儿跌倒在地。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恍如一道惊雷照亮连接时空的桥梁,在这一刻,她忽然顿悟。
曾几何时,有那么多的哀愁和喜悦、温暖与悲伤,都想交付与这个男人,可不能了,早已经不能了。还不明白吗?孟至衡,一切都已经注定!
于是她停下。
车停在码头,静渊将儿子轻轻放在汽车的后座上,男孩已经昏了过去,那根木头还插在他肩上,他不敢拔下它。
“别蹭着他。”他让锦蓉坐到后面,轻声嘱咐。然后下车,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老陈已经把车发动。
他终是不忍心,转过身,打算叫她过来和锦蓉坐在一起,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弃的,并没有跟上来。
远远地,她站在通往平桥的那斜坡上,抱着文昌,衣襟被风吹得缓缓飞动,僵直地站着,身后是黑烟缭绕的盐店街,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想呼唤她,可就似身处梦魇,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无法发出声音。
儿子在昏迷中轻轻呻吟着,而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可是结束了,对他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老陈,快开车!”
他上车,关上了车门。
紫云山的防御工事里建了医疗站,汽车行在盘山公路上,茫然地跟着拥挤的板车、货车、架子车,转弯,前行,后退,再前行。静渊的眼睛不听指挥地寻找着,尽管他也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寻找着谁。越是行进,越是不安。
他竟没看到一个孟家的人。
文斓终于被送到了医疗站,在紫云山的防御工事中,医疗站的位置是最安全的,伤员实在太多,静渊和锦蓉刚刚安顿好儿子,就被医护人员赶到了外头。
警报又响起来了,人们吵嚷着,尖叫着,涌入不远处的防空洞。静渊是最后进入防空洞的人,回头的瞬间,他看到对面的天空,一排飞机像鹰隼被风振动了翅膀,要抖出一番傲然的姿态,一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再向上一扬,扬起的同时,一枚接一枚的炮弹落下。盐场高高的天车井架倒塌了,因为距离太远,看起来就似折断一根树枝一样毫不费力,在烟尘升腾的同时,烈焰在燃烧。
火焰最为猛烈的,是一河之隔的地方。
青砖白墙,飞檐挑梁。那是清河的盐店街,林家的盐店街,他的盐店街!
静渊看着,看着,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爆发出一声泣血的哀号。
七七!
火光映红了他的眼睛,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听不见,只看到一片火海,在远处慢慢翻卷着赤红的波浪,狰狞地发出尖厉的啸音。
民国二十七年一月七日,侵华日军在占领汉口后,从湖北宜昌出动飞机,对中国的盐业基地——四川清河进行轰炸,这一次轰炸,在日本人的军事记录上,被称为“盐遮断”行动。
这一天,从上午九时到下午三时,日军在清河连炸了三次,半月内又接连炸了两次,半年内共炸了七次,总共投下炸弹一千五百四十四枚,其中燃烧弹四百多枚,炸死三百六十人,炸伤七百七十人,炸毁房屋一千一百间,烧毁房屋一千三百三十间。
盐店街在第一天的轰炸中被夷为了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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