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1201291
“五个一工程”奖、
赵树理文学奖得主郭万新首都儿童小说,
一曲关于爱和友情的婉转颂歌。
留守老人豁牙大娘,为孙女妮娜苦心培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型杂交狗笨笨,但没有完全得到妮娜的喜欢。一次偷狗贼进村将笨笨抓走,笨笨侥幸逃脱后,经历了加入垃圾堆流浪狗团伙、偶然被农民工二蛋收养、帮助看守工地、打狗运动获救、误入诈骗救助站等一系列曲折遭遇,*终回到主人身边。在两年多的流浪生涯中,笨笨结识了流浪狗朋友旺财、公爵,他们一起相濡以沫、竭力求生,诠释了*宝贵的友情和顽强向上的生命真谛。
一 开了个大玩笑
13
二 努力都白费了
25
三 遭遇飞来横祸
37
四 到底该怎么办
49
五 加入流浪团伙
61
六 不该招惹是非
74
七 性命几乎不保
87
八 有幸被人领养
100
九 找啊找,找朋友
114
十 总是节外生枝
127
十一 无奈好景不长
139
十二 大不了从头再来
151
十三 井水犯了河水
165
十四 不打不成交
179
十五 你走你的独木桥
192
十六 是祸躲不过
206
十七 看似苦尽甘来
220
十八 原来进了黑店
234
十九 终于要回家啦
自从笨笨呱呱落地,一旁就有个老太太不断念叨说:“哎呀,生个城里的狗狗多好。”
当然,笨笨不会明白什么意思。那个说话的人,是他的主人,因为上下门牙全都掉光,又舍不得花钱去补,天长日久嘴巴整个塌陷下去,说话难免走风漏气,村里人都叫“豁牙大娘”。实际上豁牙大娘的年龄才六十岁出头,看上去却好像风烛残年似的。
笨笨的母亲名叫黄黄,已被豁牙大娘养了十几年,是条本地的土狗,个头不小,耳朵耷拉着,一身的黄毛,大尾巴卷起来像豁牙大娘扫炕的笤帚。黄黄每年至少也要生育一窝,一般五六个小狗,都让豁牙大娘扔进村口的小河流淹死了。村里人家,每户养一只狗能够汪汪的吓贼就行,养多了实在没用。
但这次豁牙大娘决定留一条小狗,她心里有个特殊的盘算。
早些年豁牙大娘的老公就去世了,原因不可思议,说来竟是愁死的。那年刚刚结束集体化,村里实行了包产到户,偏逢老天大旱,小孩们都过了“六一”儿童节,还是等不来一滴雨水,承包田里犁起的土块砸都砸不烂,别说下种,眼看误了农事,面临着颗粒无收。当时还没有打工一说,多年的大锅饭又使人们面对天灾束手无策,只知道收不回庄稼的后果不堪设想,却不能积极面对。豁牙大娘的老公每天到地头团团乱转一番,没完没了地唉声叹气,最终绝望透顶,瞅准村口一棵歪脖子榆树,拴绳子上吊了。哪承想他自己傍晚咽气,夜间就下了一场雷暴大雨,土地浇透了,政府让大伙赶季节种荞麦,还救济了种子。豁牙大娘打发了老公,顾不得擦干眼泪,马上将三十亩承包田全部抢种了荞麦,结果歪打正着大获丰收,全家吃了好几年黑不溜秋的荞麦面。
村里人评价说:豁牙大娘绝不像她老公那么脆弱,完全值得尊重。她守寡以后坚决不再另嫁,而是独自种地,拼命拉扯一女一男两个小孩。一直以来豁牙大娘吃苦耐劳可想而知,居然熬出头来,先是嫁出女儿,收取回一万元彩礼,她自己再凑一笔,顺利地为儿子娶回媳妇,等于完成了老公撒手撂下的重任,身体也就基本垮掉了,病恹恹的不能继续干活。她儿子名叫狗剩,从小在穷困中长大,不等不靠自强不息,当他发现城里开始大量需要农民工时,立刻收拾行装带着妻子进城赚钱,农忙才回村劳动几天,来去都匆匆忙忙,很少再有闲暇陪母亲生活了。
不过,狗剩是个孝子,他发现母亲一个人待在村里太冷清,于心不忍,一次做主为母亲讨回一条刚断奶的小母狗,交给母亲喂养,本意是和母亲做伴。豁牙大娘原本不太喜欢猫啊狗啊,但晓得儿子的苦心,再者好像儿子托付她养狗似的,因此对小狗十分上心,看颜色随口起个名字叫黄黄。那段时间正好毒奶粉事件被嚷得沸沸扬扬,村里的奶牛专业户卖不出牛奶,敞开了免费送人,倒让黄黄捡了现成便宜,整日里牛奶管饱,很快长得胖乎乎的。而黄黄生来聪明乖巧,出出进进跟主人朝夕相处,果然能给豁牙大娘宽心解闷。再加上日子稍微闲适,豁牙大娘的身体也日渐恢复得利索了。
本来豁牙大娘是个闲不住的人,又开始考虑给夫家传宗接代,因此凡有机会都要催促儿子儿媳早生小孩。儿媳好容易在商场应聘了卖家具的工作岗位,生怕受小孩拖累丢了饭碗,豁牙大娘拍胸脯保证说:“这个别担心,妈还有精力,帮你们带小孩绰绰有余。”终于打消了媳妇的后顾之忧,一年后就把事情落实了,生下一个女孩,父母模仿城里的时兴,为女儿取名妮娜,过了满月就给豁牙大娘抱回村。
豁牙大娘晋升了奶奶,虽说觉得孙女不如孙子如意,却也抖擞精神重新扮起奶妈角色,全心全意照料妮娜,洗尿片打牛奶忙得脚后跟朝前了。辛苦归辛苦,她总是轻车熟路,没让妮娜受过哪怕一点闪失。只是顾此失彼,对黄黄难免有了明显的冷落,饭食饮水有一顿没一顿的,黄黄也不抱怨,对主人的态度跟原来一样,狗的天性嘛,就懂得忠心耿耿。但因为妮娜在村里,父母割舍不下,妮娜妈每半月休息一天,雷打不动和妮娜爸双双回村一趟,也不能空手,总给老母亲买些鸡头鸡爪子之类的熟肉,黄黄也能啃食零碎的小骨头解馋,是她天大的福利,每逢妮娜妈固定的休息日期,她很早就趴在大门口眼巴巴等候,习以为常。
仿佛不经意间,妮娜已到了蹒跚学步的时候。可能与家里人少有关,她跟大她一岁的黄黄特别亲近,简直就像闺蜜。她还是扶着黄黄的后背第一次站起来,随后又迈出人生第一步的。豁牙大娘生怕黄黄身上的跳蚤把妮娜咬了,想让妮娜和黄黄尽量保持一点距离,但几乎白费心机,那样妮娜十分不爽,往往会哭闹不休,甚至她刚会说话,首先喊出“奶奶”,接着的发音竟是“黄黄”,最后才能叫妈妈叫爸爸的。不管怎么说,妮娜和黄黄守在身边,儿子儿媳按时回来,豁牙大娘生活充实得好像再没啥挑剔了,瘪塌的嘴巴成天笑呵呵合不拢。
可惜好景不长。
妮娜很快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村里原先也有一所正规学校,班级从幼儿园排到六年级。谁知近年来随着年轻人进城人数一再增加,学校的学生人数连年减少,最终无法维持,政府只好撤并停办。听不见琅琅的读书声,看不见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学生,村子立刻死气沉沉的,相反城里的学校却人满为患。再说,没有家长愿意让小孩输在起跑线上,村里小孩形成了进城潮。妮娜的爸妈回来,也要把妮娜接走,说是事不宜迟,该往城里的幼儿园送了。豁牙大娘傻眼了,背过身子一个劲儿掉泪,却又由衷为妮娜高兴,说:“好事情,好事情,孩子的前途有着落了。”妮娜不想走,一会儿抱着奶奶的腿哭得稀里哗啦,一会儿又搂着黄黄的脖子怎么也拉扯不开,跺脚说:“我不走,我不走!”她爸好言哄她说:“不走不行,我们每星期回来看奶奶、看黄黄,买好吃的。”
最终,妮娜被爸妈拽着抱起来,在村口等了半天才搭上一辆跑黑车的小面包车,坐上去一溜烟走了。豁牙大娘目送着车子远去,脖子伸得老长,车尾卷起的土尘飘进眼睛,又被她的泪水冲刷出来。当年丈夫因为天旱自杀时,她独自扛起家庭负担也没有泄气;守寡受穷照样给儿子娶媳妇时,她左支右绌渡过难关也还心劲儿不衰;但这番孙女离去,竟让她内心空荡荡的惶惶不安,一时间手足无措,好像不知如何是好。
不言而喻,豁牙大娘从此就成为彻头彻尾的留守老人了,而黄黄是无论如何难以理解“留守”二字对主人意味着什么的,她蹲在豁牙大娘的脚边,怔怔地看着城里的方向,表情看上去也很复杂。
事实上,妮娜爸肯定在忽悠人。妮娜这一走,每个星期回来注定变成一句空话:一来孩子的星期天和她妈的休息日老是错开,更不好抽出空闲;二来毕竟回村偏远不便,没有了妮娜的牵扯,村子的吸引力对她爸妈就打了折扣,豁牙大娘又不到风烛残年,仍有充足的自理能力,没必要勤快探视。当然,凡到了暑假寒假,妮娜还能回村小住,与奶奶和黄黄团聚几天时间,也就好像做客似的。小孩开了眼界,普遍易变,妮娜很快就意识到村里和城里不可同日而语,且不说奶奶的伙食总不如城里可口,更没有公园和玩伴之类,光是一个黄黄根本无法代替属于她的五彩缤纷的世界。而且黄黄已是接近十岁的老狗,与人类对照差不多步入老年了,每天只想回她的狗窝蜷着打盹,和妮娜玩耍也提不起精神,未免使妮娜觉得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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