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1354208
中篇小说可以说是百年来中国文学ZUI重要的文体之一。它的容量和传达的社会与文学信息,使它具有极大的可读性。从《阿Q正传》到《小二黑结婚》,从《李双双小传》到《烦恼人生》,中篇小说就像一面镜子,映射出这一百年来中国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折射出这一百年来中国人精神生活的变迁。
《百年百部中篇正典》是中国当代著名文学评论家孟繁华教授从一百多年间的中国中篇小说作品中精选的ZUI具文学和社会价值的一百部中篇小说作品。丛书共30册,532.1万字,对1911年以来的中篇小说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梳理,并按照发表时间顺序编辑而成,是中国新文化运动以来DI一部系统研究、编选中篇小说的具有排行榜意义的中篇小说选本。丛书收入了鲁迅《阿Q正传》、萧红《生死场》、巴金《憩园》、沈从文《边城》、铁凝《永远有多远》、贾平凹《天狗》、王安忆《小鲍庄》、余华《现实一种》、格非《褐色鸟群》、苏童《妻妾成群》等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ZUI具影响力的中篇力作,展现了百年中国中篇小说创作所取得的巨大实绩。丛书中的大多数作品都曾荣获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小说月报百花奖等国内ZUI重要的中篇小说奖项。这些作品都具有鲜明的独创特点,已经成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
《世间已无陈金芳·良霞·梅子和恰可拜》是“百年百部中篇正典”丛书中的一种:共收录石一枫的《世间已无陈金芳》、李凤群的《良霞》和董立勃的《梅子和恰可拜》三个中篇小说。
石一枫的《世间已无陈金芳》曾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第四届郁达夫小说奖中篇小说提名奖。小说从“我”的视角,写“我”20多年间与陈金芳的交往以及陈金芳跌宕起伏的命运。陈金芳ZUI初出现时,刚从农村转学到“我”就读的初中,同学们都因她的土气和虚荣鄙视她,但由于“我”和她住在同一个大院,且在练琴时有她当听众,与她在心灵上有些相通。后来陈金芳家里发生了变故,她也因此步入了社会,成为了一帮顽主的“傍家”。多年后,“我”在一次音乐会上再次见到陈金芳,此时的她已是投资艺术品行业的成功人士,优雅、得体,穿梭在艺术家、商人之间,然而陈金芳发家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李凤群的《良霞》讲述了居住在江心洲上的良霞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非常漂亮,一心想嫁到城里,但却因“腰子上长了个东西”放弃了这个想法。手术后的良霞卧床不起,男友也离她而去,家庭生活从此蒙上阴影。良霞的父母也先后辞世,大哥二哥也因为她的拖累只能与门不当户不对的姑娘成婚。良霞从一个骄傲的“公主”沦落成了家庭的累赘。但经历多重磨难后,逐渐老去的良霞反而成了大哥二哥两个家庭里的“定海神针”。后来江心洲的人们都外出打工,唯有良霞在江心洲上默默守望……
董立勃的《梅子和恰可拜》写的是19岁的女知青梅子从内地来到新疆支边,在一个清晨,她险些被队长强奸,受到惊吓的梅子仓皇离开场部,企图自杀,却被大学生黄成救下。慢慢地,两人相爱并有了孩子。黄成想与梅子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但有一天黄成突然被人带走了,情急之下,黄成拜托恰巧路过此地的恰可拜照顾梅子,恰可拜也因为黄成这一次偶然的拜托,命运由此改变……
石一枫《世间已无陈金芳》
李凤群《良霞》
董立勃《梅子和恰可拜》
百年中国文学的高端成就
——《百年百部中篇正典》序
孟繁华
从文体方面考察,百年来文学的高端成就是中篇小说。一方面这与百年文学传统有关。新文学的发轫,无论是1890年陈季同用法文创作的《黄衫客传奇》的发表,还是鲁迅1921年发表的《阿Q正传》,都是中篇小说,这是百年白话文学的一个传统。另一方面,进入新时期,在大型刊物推动下的中篇小说一直保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上。因此,中篇小说是百年来中国文学ZUI重要的文体。中篇小说创作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经验,它的容量和传达的社会与文学信息,使它具有极大的可读性;当社会转型、消费文化兴起之后,大型文学期刊顽强的文学坚持,使中篇小说生产与流播受到的冲击降低到ZUI低限度。文体自身的优势和载体的相对稳定,以及作者、读者群体的相对稳定,都决定了中篇小说在消费主义时代能够获得绝处逢生的机缘。这也让中篇小说能够不追时尚、不赶风潮,以“守成”的文化姿态坚守ZUI后的文学性成为可能。在这个意义上,中篇小说很像是一个当代文学的“活化石”。在这个前提下,中篇小说一直没有改变它文学性的基本性质。因此,百年来,中篇小说成为各种文学文体的中坚力量并塑造了自己纯粹的文学品质。中篇小说因此构成百年文学的奇特景观,使文学即便在惊慌失措的“文化乱世”中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这在百年中国的文化语境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作家在诚实地寻找文学性的同时,也没有影响他们对现实事务介入的诚恳和热情。无论如何,百年中篇小说代表了百年中国文学的高端水平,它所表达的不同阶段的理想、追求、焦虑、矛盾、彷徨和不确定性,都密切地联系着百年中国的社会生活和心理经验。于是,一个文体就这样和百年中国建立了如影随形的镜像关系。它的全部经验已经成为我们ZUI重要的文学财富。
编选百年中篇小说选本,是我多年的一个愿望。我曾为此做了多年准备。这个选本2012年已经编好,其间辗转多家出版社,有的甚至申报了国家重点出版基金,但都未能实现。现在,春风文艺出版社接受并付诸出版,我的兴奋和感动可想而知。我要感谢单瑛琪社长和责任编辑姚宏越先生,与他们的合作是如此顺利和愉快。
入选的作品,在我看来无疑是百年中国ZUI优秀的中篇小说。但“诗无达诂”,文学史家或选家一定有不同看法,这是非常正常的。感谢入选作家为中国文学付出的努力和带来的光荣。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版权和其他原因,部分重要或著名的中篇小说没有进入这个选本,这是非常遗憾的。可以弥补和自慰的是,这些作品在其他选本或该作家的文集中都可以读到。在做出说明的同时,我也理应向读者表达我的歉意。编选方面的各种问题和不足,也诚恳地希望听到批评指正。
是为序。
我觉得石一枫把握了这个时代的需要,那就是我们需要重建一个新的精神。他用一种戏谑的方式去处理崇高,而不是否定崇高;他用一种民主的方式去迎接英雄,而不是颠覆英雄。
——贺绍俊
(李凤群)作品以其温婉沉静的叙事风格和细腻真诚的细节刻画,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饱含浓情蜜意的动人故事,我们由此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的执拗伟大,感受到人心的波澜壮阔。
——周其伦
董立勃笔下的下野地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下野地就像是福克纳眼里那“邮票大的地方”,仿佛有写不完的故事,说不尽的话语。下野地有非同寻常的自然环境。那原始的胡杨树林和绵绵的沙丘常是土匪和野狼出没之所,那青青的荒草和成片的玉米地则能掩没人的身影。至于沙尘暴的肆虐就更是令人心悸的自然景观了。
——徐兆淮
石一枫《世间已无陈金芳》
1
那年夏天,小提琴大师伊扎克·帕尔曼第三次来华演出,我的买办朋友b哥囤积了一批贵宾票,打算用以贿赂附庸风雅的官员。没想到演出前两天,上面突然办了个学习班,官儿们都去受训了。他的票砸在手里,便随意甩给我一张:“不听白不听。”
演出当天,我穿着一身体面衣服,独自乘地铁来到大会堂西路。正是一个夕阳艳丽的傍晚,一圈水系的中央,那个著名的蛋形建筑物熠熠闪光。苍穹之上,飘动着鸟形或虫形的风筝。穿过遛弯儿的闲人拾阶而上时,我身边涌动着的就是清一色的高雅人士了,个个儿后脖颈子雪白,女士镶金戴银,一些老人家甚至打上了领结。检票进入大厅的过程中,我忽然有点儿不自在,感到有道目光一直跟着自己,若即若离,不时像蚊子似的叮一下就跑。
这让我稍有些心神不宁,频频四下张望,却没在周围发现熟面孔。走到室内咖啡厅的时候,忽然有人扬手叫我,是媒体圈儿的几个朋友。他们凭借采访证先进来,正凑在一起喝茶、讲八卦。我坐过去喝了杯苏打水,和他们敷衍了一会儿,但目光仍在鱼贯而入的观众中徘徊。
“瞎寻摸什么呢?这儿没你熟人。”一个言语刻薄的秃子调笑道,“你那些‘情儿’都在城乡接合部的小发廊里创汇呢。”
这帮人哈哈大笑,我也笑了。片刻,演出开始,我来到前排坐下,专心聆听。琴声一起,我就心无旁骛了。
大师与一位斯里兰卡钢琴家合作,演奏了贝多芬和圣桑的奏鸣曲,然后又独奏了几段帮他真正享誉全球,获得过格莱美奖的电影音乐。压轴曲目当然是如泣如诉的《辛德勒的名单》。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连那些装模作样的外行也被感染了。前排的观众纷纷起立,后排的像人浪一样跟进,当帕尔曼坐着电动轮椅绕台一周,举起琴弓致意时,许多人干脆喊了起来。
在一片叫好声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凸显。那是个颤抖的女声,比别人高了起码一个八度,连哭腔都拖出来了。她用纯正的“欧式装 范儿”尖叫着:“Bravo!Bravo!”
那声音就来自我的正后方,引得旁边的几个人回头张望。我也不由得扭过身去,便看见了一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那是个三十上下的年轻女人,妆化得相当浓艳,耳朵上挂着亮闪闪的耳坠,围着一条色泽斑斓的卡地亚丝巾。再加上她的下巴和两腮棱角分明,乍一看让人想起凯迪拉克汽车那奢华的商标。
初看之下,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是谁。直到她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时,我才蓦然回过神来。这不是陈金芳吗?
音乐会散场的时候,陈金芳已经在出口处等着我了。此时的她神色平复了下来,两手交叉在浅色西服套装的前襟,胳膊肘上挂着一只小号古驰坤包,显得端庄极了。虽然时隔多年不见,但她并未露出久别重逢的惊喜,只是浅笑着打量了我两眼。
“你也在这儿。”
“够巧的……”
说话间,她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大剧院正门外走去。我也只好挺胸抬头,尽量以“配得上她”的姿态跟上。出门以后她问我去哪儿,我说过会儿我老婆来接我。她看看表,表示接她的人也还没到,刚好可以找个地方聊聊。聊聊就聊聊吧,尽管我实在不确定能跟她聊点儿什么。
大剧院附近的茶室和咖啡馆都被刚散场的观众们挤满了,我们步行了半站地铁的路程,才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对面找到一家云南餐厅。走路的时候,她一直没跟我说话,高跟鞋坚定地踩着地面,回声从长安街一侧的红墙上反射回来。落座之后,她又重新看了看我,然后才开口:“你也变样了。”
“那肯定,都十来年了,没变的那是妖精。”
“不过你还真不显老。”她抿嘴笑了,“一看就挺有福气,没操过什么心。”
“还真是,我一直吃着软饭呢。”
“别逗了。”
“你不信?那就权当我在逗吧。”我略为放松下来,恢复了固有的口气,同时点上支烟。
她又问我:“现在还拉琴吗?”
“武功早废了。”
“过去那帮熟人呢,还有联系吗?”
“也没了。他们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们。”
“这倒像你的风格。”她沉吟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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