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7812227
编辑推荐
东北一家人,流离四方,同仇纾国难;
中华万里疆,狼烟遍地,众志卫河山。
中华万里疆,狼烟遍地,众志卫河山。
内容简介
本书为章回体长篇历史小说,《满洲风云》三部曲之三。
它以东北富商、进步人士阮小宁及其儿子阮卫国、阮兴邦、太平一郎,女儿阮惠兰,侄女梅娘,妻子婉约格格等虚构的“东北一家人”为线索人物,通过描述他们活跃在各自不同抗战舞台上的经历,串起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到1945年日本投降间的真实历史大事,全景展现14年抗战风云。
它以东北富商、进步人士阮小宁及其儿子阮卫国、阮兴邦、太平一郎,女儿阮惠兰,侄女梅娘,妻子婉约格格等虚构的“东北一家人”为线索人物,通过描述他们活跃在各自不同抗战舞台上的经历,串起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到1945年日本投降间的真实历史大事,全景展现14年抗战风云。
目 录
楔 子 小日本几度生事 大东北一朝沦亡
章 马占山首抗日寇 伪总长再举义旗
第二章 李杜屯兵抗顽敌 炳文出师战嫩江
第三章 义勇军风起云涌 大刀队气势如虹
第四章 阮小宁落草遇子 杨七妹抗战逢君
第五章 废溥仪一心复辟 狂东珍全意卖国
第六章 左尔格假投纳粹 皇道派暗杀重臣
第七章 兴邦奔走探敌讯 德王蹿跳裂国疆
第八章 傀儡帝三度登基 关东军连番害命
第九章 得佐助奥特升官 巧周旋惠兰探密
第十章 东北军临潼扣蒋 宋美龄西安救夫
第十一章 赵一曼英勇就义 杨靖宇孤胆捐躯
第十二章 谭玉龄惨遭毒杀 李香兰影歌乱华
第十三章 日间谍刺蒋落空 关东军战苏折戟
第十四章 军政斗东条掌权 谍网破惠兰牺牲
第十五章 日本偷袭珍珠港 美日开战太平洋
第十六章 中途岛美军得胜 战瓜岛日军大伤
第十七章 玉琴照相封贵人 东条失利辞首相
第十八章 雄牛中计离海湾 栗田畏敌失战机
第十九章 兴邦中毒鸿门宴 秀兰惨死细菌营
第二十章 阮小宁热诚不减 张学良名望日高
第二十一章 特攻队无力回天 老铃木临危受命
第二十二章 俄女助雪家国恨 养子原是弟遗孤
第二十三章 山沟中溥仪逃难 机场内伪帝被俘
第二十四章 小孤女绝处逢生 日本官剖腹获救
尾 声 阮小宁三代团圆 索妮亚异邦香逝
后 记
章 马占山首抗日寇 伪总长再举义旗
第二章 李杜屯兵抗顽敌 炳文出师战嫩江
第三章 义勇军风起云涌 大刀队气势如虹
第四章 阮小宁落草遇子 杨七妹抗战逢君
第五章 废溥仪一心复辟 狂东珍全意卖国
第六章 左尔格假投纳粹 皇道派暗杀重臣
第七章 兴邦奔走探敌讯 德王蹿跳裂国疆
第八章 傀儡帝三度登基 关东军连番害命
第九章 得佐助奥特升官 巧周旋惠兰探密
第十章 东北军临潼扣蒋 宋美龄西安救夫
第十一章 赵一曼英勇就义 杨靖宇孤胆捐躯
第十二章 谭玉龄惨遭毒杀 李香兰影歌乱华
第十三章 日间谍刺蒋落空 关东军战苏折戟
第十四章 军政斗东条掌权 谍网破惠兰牺牲
第十五章 日本偷袭珍珠港 美日开战太平洋
第十六章 中途岛美军得胜 战瓜岛日军大伤
第十七章 玉琴照相封贵人 东条失利辞首相
第十八章 雄牛中计离海湾 栗田畏敌失战机
第十九章 兴邦中毒鸿门宴 秀兰惨死细菌营
第二十章 阮小宁热诚不减 张学良名望日高
第二十一章 特攻队无力回天 老铃木临危受命
第二十二章 俄女助雪家国恨 养子原是弟遗孤
第二十三章 山沟中溥仪逃难 机场内伪帝被俘
第二十四章 小孤女绝处逢生 日本官剖腹获救
尾 声 阮小宁三代团圆 索妮亚异邦香逝
后 记
前 言
| 序 言 |
说说“满洲”那些事
本书名叫《满·江·红》,“满”指别称“满洲”的东北地区,“江”指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嫩江等等,“红”指为抵御外侮,中华民族的先烈们流出的热血。
我国的东北地区,外国人称它“满洲”,曾是满族的祖先及其更早的祖先金人赖以生存的广阔土地,包括黑龙江南北岸,西到贝加尔湖,东到库页岛,北到北冰洋。后来,白种的斯拉夫人越过乌拉尔山东侵,迫使清朝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夺走了大块土地,再后来又迫使清朝签订《中俄北京条约》和《中俄瑷珲条约》,又割去了大片土地。留在中国版图上的,只剩下黑、吉、辽三省。
当然,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满洲”,并不仅指黑、吉、辽三省,而是指更广阔的地区。
大禹铸九鼎,象征中国的九州,即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但这九州并不包含“满洲”。秦始皇起历代所修万里长城,也是把“满洲”排除在外的。
但“满洲”这片土地,对中华民族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谁占领了这块土地,谁就可长驱直入地入侵中原,灭亡中国。
中国幅员辽阔,东南到海,西南到喜马拉雅山,北到戈壁沙漠,这些都是卫护中原的屏障,唯独东北方没有天然屏障,而其土地又十分肥美,自然资源丰富,地势平坦,适于农耕,可以养活大量人口。历史上的不少民族就是依靠这片肥美的土地,建立起了强大的国家,进而入侵中原。
秦汉时的匈奴人是这样做的;晋朝时的鲜卑族是这样做的;宋朝时的金部族也是这样做的;蒙古人也是先在“满洲”、朝鲜等地屯田,储备粮食,再灭亡北中国的金,又灭亡南中国的南宋;明末时期的清国也是这样兴起于“满洲”,利用那儿丰富的物产优势,灭亡了灾难频仍的明帝国。
1894年甲午战争以后,日本帝国主义就准备吸取鲜卑人、金人、蒙古人、满人等曾成功侵入中原者的历史经验,先占领“满洲”,然后入侵和占领整个中国。它制定了占领“满洲”后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妄计划,但由于中国人民十四年的浴血抗战,这个罪恶的计划,终没有得逞。
“满蒙”地区是一张试纸,它的归属是中国强盛的测试剂:中国富强时,就拥有它;中国衰弱时,就失去它。请看3000年的历史:
商周时代,今日的“满洲”地区为东胡所据。东胡翻译成外文,就是“通古斯”。商朝封箕子到朝鲜,就是为了牵制东胡人。周朝封召公到燕国,也是为了制约那儿的东胡蛮族。
秦汉之际,蒙古地区的匈奴人强大起来,冒顿单于夺得了东胡的土地,又控制了西域地区,它像只苍鹰,展开左右两翼,意欲吞并大汉帝国。后来汉武帝奋起驱逐匈奴,派大将卫青、霍去病带领大军,直捣匈奴王庭。东汉的窦固、窦宪、班固等将军率领大军继续扫荡匈奴,迫使北匈奴西迁,南匈奴归附。占据东北地区的少数民族不敢作乱。
魏晋以后,中原内乱,军阀们互相攻击,出现了许多割据政权,中央政府衰弱不堪。匈奴、鲜卑、羯、氐、羌等五胡侵入中原,灭亡了西晋帝国,被称为“五胡乱华”。而鲜卑就是以今天的“满洲”为基地,从东北地区侵入的。
匈奴、羯、氐、羌等民族人口不多,没有广大和稳固的根据地,他们入侵中原后,屠杀了很多汉人。十六国时期,一个叫冉闵(其建立的国家,国号冉魏,350—352)的汉族将军反击胡人,大败匈奴、羯、氐、羌等族入侵者,此后这些民族相继从历史上消失了。
唯独鲜卑族存在了下来,他们的军队击败和消灭了冉魏国,在中国北方建立了一个强大的鲜卑族王朝——北魏(386—534),延续了将近150年,与南方汉人建立的国家东晋(317—420),以及宋(420—479)、齐(479—502)、梁(502—557)等南朝中的前四个小朝代并立。
北魏灭亡后,其继承者东魏(534—550)、西魏(535—556)、北齐(550—577)、北周(557—581)等小朝代,都是鲜卑人的皇朝。
鲜卑族为什么可以持久不衰呢?因为他们的发源地就在今天的“满洲”。一个新兴的民族,一旦占有后来称“满洲”的这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就可以大量繁衍生息。进可攻,退可守。“满洲”靠海,有渔盐之利,森林资源丰富,土地适于农耕,而且都是黑土,十分肥沃,比华夏民族的黄土高原强多了。也就是说,占领我国东北这片土地的渔猎民族很容易形成强大的民族国家。与之相比,匈奴人的根据地是戈壁沙漠,苦寒多旱,所以不能长久。
当年鲜卑族的活动范围不仅仅是今天的“满洲”区域,其势力遍及今天的整个西伯利亚。所谓“西伯利亚”,其实是“鲜卑利亚”的谐音。当时欧洲白种人还没有东来,他们在亚洲遇见的人都是鲜卑人,所以他们称东亚北部这片广袤的土地为“鲜卑利亚”,后来中文翻译家见鲜卑族已不存在,便改译为“西伯利亚”。
公元552年(西魏废帝元年),另一支游牧民族——突厥在今鄂尔浑河流域建立汗国,其势力西达里海,北过贝加尔湖。31年后,隋开皇三年(583),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东突厥侵入“满蒙”地区。
北周朝的继承者是隋朝(581—618),其开国皇帝杨坚是北周幼主的外公;短暂的隋朝之后是繁盛的唐朝(618—907),其开国皇帝李渊是隋炀帝杨广的表兄弟。所以,隋朝和唐朝的统治者都有鲜卑族血统。在漫长的北魏至唐朝的500多年(386—618)中,鲜卑族渐渐融入汉族,此后就不再以一个独立的民族出现在史籍中。
唐代前期很强盛,唐太宗灭亡了东突厥,夺回了对“满蒙”地区的控制权。这时的唐朝疆域北界包括贝加尔湖和叶尼塞河上游,西北达里海,东北达日本海。但安史之乱后国土损失过半。唐代末期,渐渐将美丽富饶、河流纵横、海洋围绕的“满洲”地区丢失,落到了契丹辽国手中。
唐朝后在农民起义中被推翻,接着就是五代后梁(907—923)、后唐(923—936)、后晋(936—947)、后汉(947—950)、后周(951—960)五个小朝代。这些小朝代疆域也很狭小,后晋的石敬瑭甚至将幽燕十六州割让给了辽国,使契丹的辽国日渐坐大。
接着,赵匡胤靠政变夺取了后周的政权,建立了北宋朝(960—1127)。宋朝的皇帝姓赵,据说是战国时代赵国王族的子孙,因此,宋朝应该是汉人自己建立的朝代。但由于北宋是靠政变夺取政权的,所以重文轻武,虽统一了中原,但领土很狭窄,北边的势力只达天津海河、河北霸县(今霸州)和山西雁门关一线,和辽国接壤,却始终打不赢北方的辽国。
辽国是由契丹族建立的,它存在的时间很长,有史记载,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的公元907年起,一直到西辽完全灭亡的1218年止,一直存在了311年,因此,当时西方的白种人常不知道宋帝国和明帝国,却知道契丹人的辽国,同他们打交道的也只是契丹辽国。于是,当时西方人称中国为契丹(Khitan, Catay)。哥伦布西航时,带了一封给中国君主的信,上面写的头衔就是契丹君主。印度古时称中国为震旦(Cathay),也是由契丹音变来的。俄人至今仍有称中国为契丹(Китай)。这说明当时西方人以为契丹就是中国,中国就是契丹。
契丹族的辽国为什么这么强大呢?一大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夺取了今天的“满洲”地区。这片土地盛产粮食,源源不断地给辽国军队供应军粮。“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粮食,就招得到兵。古时没饭吃的人很多,当了兵,就有粮食吃了,所以古代有人将当兵称作“吃粮”。辽国有了充足的粮食,四方的游民都乐意到辽国来当兵,辽国军队兵士众多,作战时无往不胜。
再后来,今天的“满洲”地区又兴起一个金部族,夺取了这个地区,建立金国。辽国失去今天的“满洲”地区后,剩下的国土以沙漠为主,不产粮食,由于军粮不继,多次被金国打败,后国亡。
完颜氏建立的金朝延续了近120年(1115—1234),它以今天的“满洲”地区为根据地,灭亡了辽国和北宋。但蒙古人兴起,夺取了金国的“满洲”粮仓。金国失去了产粮基地,军队缺乏军粮,向南宋(1127—1279)借粮。南宋不予,还和蒙古合兵攻打金国,金国灭亡。
蒙古人于1206年建国,其个君主是铁木真。成吉思汗铁木真即位后,大肆向外征服扩张。后来,蒙古人将他们的征服地分作四大汗国:钦察汗国、伊儿汗国、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国。
蒙古人停止对外扩张后,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1215—1294)于1271年定国号为元,并于1279年灭了南宋,统一了中国,史称元世祖。元朝是个对外开放的朝代,其疆域并不包括四大汗国,但仍非常庞大。其东、南到海,西北到今天的新疆,西南包括西藏和云南,北面包括西伯利亚大部,东北到鄂霍次克海。但元朝为时极短,只有90多年,很快就被汉人驱逐到漠北去了。
元朝之后是明朝(1368—1644),延续了将近300年,但疆域比元朝要小很多。明朝是汉族人建立的国家,在对外族政策上,不够开放,闭关自守。皇帝以保持汉族人活动的地区为限,不像元朝那样企图向外扩张。明成祖朱棣时,明朝的疆域东北抵日本海、鄂霍次克海、乌第河流域,西界在河套西拉木伦河一线,西北到达新疆哈密。成祖以后,明朝疆域日益缩小,东北退至辽河流域,西界后退至今长城,西北退至嘉峪关,但西南仍包括西藏、云南,东南仍到海,拥有台湾。
在明朝这近300年内,西方的白种人迅速崛起,自地理大发现后,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法国纷纷出动,到海外寻找殖民地。而俄国原本很小,这段时间从陆上飞快扩张。由于蒙古人建立的钦察汗国日益衰微,俄罗斯人不断侵占钦察汗国的土地,并越过乌拉尔山,从欧洲侵入亚洲。西伯利亚原是黄种人的土地,中国强盛时,西伯利亚乃中国的势力范围,元朝政府更是直接控制西伯利亚。但在明朝时,西伯利亚日渐落入俄国人手中,成了白种人的地盘。
整个西伯利亚,富饶和适宜人居住的就是今天的“满洲”周边区域。明朝时候,在“满洲”及其周边区域,趁俄国人还没到达之前,兴起了一个部族——后金。后金建国于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明朝统治者的失策是没有经营“满洲”。按明成祖时的国力,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如果经营“满洲”这个粮仓成功,国家的粮食富足,陕西也不会发生李自成和张献忠领导的农民起义(起义的原因是陕西、山西等地连连旱灾,农民大量饿死)了。明朝与其说是亡于农民起义,不如说是经营“满洲”的失败。眼睁睁看着后金占领“满洲”地区,演变为一个满族国。明朝无法战胜它,后被它灭亡。
满族大军入关,占领了整个中国,建立清朝。清朝初期,武功很盛,疆域仅次于元朝,西到今巴尔喀什湖、楚河、塔拉斯河流域和帕米尔高原,北到戈尔诺-阿尔泰、萨彦岭,东北到外兴安岭、鄂尔次克海,东到海,包括台湾及其附属岛屿,南到南海诸岛,西南到广西、云南、西藏,包括拉达克。19世纪中叶后,香港、澳门、台湾为英国、葡萄牙、日本所占,东北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以北、西北今国界外为俄国所占,帕米尔为俄、英瓜分,拉达克为英属克什米尔所并吞。
19世纪末期的甲午战争中,清朝战败,日本迫使清朝割让辽东半岛。这是日本夺取“满洲”的开始。由于俄、德、法三国的干涉,日本只好将辽东归还中国。1900年八国联军之役,俄国违背不占领中国领土的诺言,打算军事占领中国东北。日本不希望俄国独吞“满洲”,因而发生了日俄战争。这场战争名为日俄战争,战场却是在我国东北,可见清朝对“满洲”已失控。后日本战胜,俄国势力退出南满,在北满还有一定的势力,管理中国长春铁路。日本夺得旅顺港和大连,并且可以在南满铁路沿线驻兵。
革命党人孙中山密谋推翻清朝,在英、美找不到支持,却在日本找到了黑龙会这个支持者,孙中山的革命组织同盟会就是在日本黑龙会总部成立的。
黑龙会主张日本应加强对黑龙江的研究,协助中国开发保卫黑龙江两岸的土地,阻止白种人(即俄人)向黑龙江的推进。后来该会的头目之一北一辉成了日本军国主义的代言人和精神领袖。一些黑龙会的骨干参加了孙中山发动的反清起义。
1911年辛亥革命中,革命党推翻了腐败、软弱的清朝统治。可是俄国又趁火打劫,策动外蒙古独立,使中国又失去156万平方公里的领土。
日本也想趁机夺取我国东北(东北的土地比日本本土大3倍)。孙中山在南京组织临时政府的时候,有日本黑龙会成员从中佐助,他们要求孙中山割让“满洲”给日本,孙中山不同意。但清朝崩溃后,革命党的势力无法进入“满洲”,日本人扶植了一个代理人——军阀张作霖统治全东北。
据传,1927年6月,田中义一首相向日本天皇呈递了一份奏折,其内容是:“日本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满蒙’,必先征服朝鲜。”奏折上还说:朝鲜早已征服,征服“满蒙”的事应提到日程上来了。这说明,日本夺取“满洲”之心,早已蠢蠢欲动。
革命党支持的军事强人郭松龄领兵出关,企图推翻张作霖,被日本军人击败身死。后来,张作霖在日本支持下入关,打败英、美支持的直系军阀,担任陆海军大元帅,一时成为北洋政府的首脑。但孙中山和蒋介石在广州成立黄埔军校,开始北伐,彻底击败了直系吴佩孚,又击败了东南军事强人孙传芳,后击败奉系张作霖,大体统一了中国。
张作霖在关内战败后,退回“满洲”。此时,日本军国主义想趁机直接占领“满洲”,连张作霖这样的代理人也想一脚踢开,便派人在沈阳皇姑屯埋下,将张作霖炸死。可是,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迅速从关内到达沈阳,坐稳了“满洲”首脑的大位,日本人阴谋破产。
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和中原正式统一,与蒋介石的国民政府联成一体,结束了东北在日本“保护”下半独立的状况,使日本分裂东北的企图无法实现。张学良在东北奉行独立自主的对外方针,对苏联也准备收回其手中中东铁路的管理权,不惜与苏联一战;对日本也采取强硬态度。于是,日本趁张学良不在东北之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夺取了我国东北。“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全面军事侵略中国的开始,从此开始了中国人民伟大的抗日战争。
以上是本书开篇时的历史背景,读者在读本书之前,不可不读。
说说“满洲”那些事
本书名叫《满·江·红》,“满”指别称“满洲”的东北地区,“江”指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嫩江等等,“红”指为抵御外侮,中华民族的先烈们流出的热血。
我国的东北地区,外国人称它“满洲”,曾是满族的祖先及其更早的祖先金人赖以生存的广阔土地,包括黑龙江南北岸,西到贝加尔湖,东到库页岛,北到北冰洋。后来,白种的斯拉夫人越过乌拉尔山东侵,迫使清朝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夺走了大块土地,再后来又迫使清朝签订《中俄北京条约》和《中俄瑷珲条约》,又割去了大片土地。留在中国版图上的,只剩下黑、吉、辽三省。
当然,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满洲”,并不仅指黑、吉、辽三省,而是指更广阔的地区。
大禹铸九鼎,象征中国的九州,即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但这九州并不包含“满洲”。秦始皇起历代所修万里长城,也是把“满洲”排除在外的。
但“满洲”这片土地,对中华民族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谁占领了这块土地,谁就可长驱直入地入侵中原,灭亡中国。
中国幅员辽阔,东南到海,西南到喜马拉雅山,北到戈壁沙漠,这些都是卫护中原的屏障,唯独东北方没有天然屏障,而其土地又十分肥美,自然资源丰富,地势平坦,适于农耕,可以养活大量人口。历史上的不少民族就是依靠这片肥美的土地,建立起了强大的国家,进而入侵中原。
秦汉时的匈奴人是这样做的;晋朝时的鲜卑族是这样做的;宋朝时的金部族也是这样做的;蒙古人也是先在“满洲”、朝鲜等地屯田,储备粮食,再灭亡北中国的金,又灭亡南中国的南宋;明末时期的清国也是这样兴起于“满洲”,利用那儿丰富的物产优势,灭亡了灾难频仍的明帝国。
1894年甲午战争以后,日本帝国主义就准备吸取鲜卑人、金人、蒙古人、满人等曾成功侵入中原者的历史经验,先占领“满洲”,然后入侵和占领整个中国。它制定了占领“满洲”后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妄计划,但由于中国人民十四年的浴血抗战,这个罪恶的计划,终没有得逞。
“满蒙”地区是一张试纸,它的归属是中国强盛的测试剂:中国富强时,就拥有它;中国衰弱时,就失去它。请看3000年的历史:
商周时代,今日的“满洲”地区为东胡所据。东胡翻译成外文,就是“通古斯”。商朝封箕子到朝鲜,就是为了牵制东胡人。周朝封召公到燕国,也是为了制约那儿的东胡蛮族。
秦汉之际,蒙古地区的匈奴人强大起来,冒顿单于夺得了东胡的土地,又控制了西域地区,它像只苍鹰,展开左右两翼,意欲吞并大汉帝国。后来汉武帝奋起驱逐匈奴,派大将卫青、霍去病带领大军,直捣匈奴王庭。东汉的窦固、窦宪、班固等将军率领大军继续扫荡匈奴,迫使北匈奴西迁,南匈奴归附。占据东北地区的少数民族不敢作乱。
魏晋以后,中原内乱,军阀们互相攻击,出现了许多割据政权,中央政府衰弱不堪。匈奴、鲜卑、羯、氐、羌等五胡侵入中原,灭亡了西晋帝国,被称为“五胡乱华”。而鲜卑就是以今天的“满洲”为基地,从东北地区侵入的。
匈奴、羯、氐、羌等民族人口不多,没有广大和稳固的根据地,他们入侵中原后,屠杀了很多汉人。十六国时期,一个叫冉闵(其建立的国家,国号冉魏,350—352)的汉族将军反击胡人,大败匈奴、羯、氐、羌等族入侵者,此后这些民族相继从历史上消失了。
唯独鲜卑族存在了下来,他们的军队击败和消灭了冉魏国,在中国北方建立了一个强大的鲜卑族王朝——北魏(386—534),延续了将近150年,与南方汉人建立的国家东晋(317—420),以及宋(420—479)、齐(479—502)、梁(502—557)等南朝中的前四个小朝代并立。
北魏灭亡后,其继承者东魏(534—550)、西魏(535—556)、北齐(550—577)、北周(557—581)等小朝代,都是鲜卑人的皇朝。
鲜卑族为什么可以持久不衰呢?因为他们的发源地就在今天的“满洲”。一个新兴的民族,一旦占有后来称“满洲”的这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就可以大量繁衍生息。进可攻,退可守。“满洲”靠海,有渔盐之利,森林资源丰富,土地适于农耕,而且都是黑土,十分肥沃,比华夏民族的黄土高原强多了。也就是说,占领我国东北这片土地的渔猎民族很容易形成强大的民族国家。与之相比,匈奴人的根据地是戈壁沙漠,苦寒多旱,所以不能长久。
当年鲜卑族的活动范围不仅仅是今天的“满洲”区域,其势力遍及今天的整个西伯利亚。所谓“西伯利亚”,其实是“鲜卑利亚”的谐音。当时欧洲白种人还没有东来,他们在亚洲遇见的人都是鲜卑人,所以他们称东亚北部这片广袤的土地为“鲜卑利亚”,后来中文翻译家见鲜卑族已不存在,便改译为“西伯利亚”。
公元552年(西魏废帝元年),另一支游牧民族——突厥在今鄂尔浑河流域建立汗国,其势力西达里海,北过贝加尔湖。31年后,隋开皇三年(583),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东突厥侵入“满蒙”地区。
北周朝的继承者是隋朝(581—618),其开国皇帝杨坚是北周幼主的外公;短暂的隋朝之后是繁盛的唐朝(618—907),其开国皇帝李渊是隋炀帝杨广的表兄弟。所以,隋朝和唐朝的统治者都有鲜卑族血统。在漫长的北魏至唐朝的500多年(386—618)中,鲜卑族渐渐融入汉族,此后就不再以一个独立的民族出现在史籍中。
唐代前期很强盛,唐太宗灭亡了东突厥,夺回了对“满蒙”地区的控制权。这时的唐朝疆域北界包括贝加尔湖和叶尼塞河上游,西北达里海,东北达日本海。但安史之乱后国土损失过半。唐代末期,渐渐将美丽富饶、河流纵横、海洋围绕的“满洲”地区丢失,落到了契丹辽国手中。
唐朝后在农民起义中被推翻,接着就是五代后梁(907—923)、后唐(923—936)、后晋(936—947)、后汉(947—950)、后周(951—960)五个小朝代。这些小朝代疆域也很狭小,后晋的石敬瑭甚至将幽燕十六州割让给了辽国,使契丹的辽国日渐坐大。
接着,赵匡胤靠政变夺取了后周的政权,建立了北宋朝(960—1127)。宋朝的皇帝姓赵,据说是战国时代赵国王族的子孙,因此,宋朝应该是汉人自己建立的朝代。但由于北宋是靠政变夺取政权的,所以重文轻武,虽统一了中原,但领土很狭窄,北边的势力只达天津海河、河北霸县(今霸州)和山西雁门关一线,和辽国接壤,却始终打不赢北方的辽国。
辽国是由契丹族建立的,它存在的时间很长,有史记载,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的公元907年起,一直到西辽完全灭亡的1218年止,一直存在了311年,因此,当时西方的白种人常不知道宋帝国和明帝国,却知道契丹人的辽国,同他们打交道的也只是契丹辽国。于是,当时西方人称中国为契丹(Khitan, Catay)。哥伦布西航时,带了一封给中国君主的信,上面写的头衔就是契丹君主。印度古时称中国为震旦(Cathay),也是由契丹音变来的。俄人至今仍有称中国为契丹(Китай)。这说明当时西方人以为契丹就是中国,中国就是契丹。
契丹族的辽国为什么这么强大呢?一大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夺取了今天的“满洲”地区。这片土地盛产粮食,源源不断地给辽国军队供应军粮。“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粮食,就招得到兵。古时没饭吃的人很多,当了兵,就有粮食吃了,所以古代有人将当兵称作“吃粮”。辽国有了充足的粮食,四方的游民都乐意到辽国来当兵,辽国军队兵士众多,作战时无往不胜。
再后来,今天的“满洲”地区又兴起一个金部族,夺取了这个地区,建立金国。辽国失去今天的“满洲”地区后,剩下的国土以沙漠为主,不产粮食,由于军粮不继,多次被金国打败,后国亡。
完颜氏建立的金朝延续了近120年(1115—1234),它以今天的“满洲”地区为根据地,灭亡了辽国和北宋。但蒙古人兴起,夺取了金国的“满洲”粮仓。金国失去了产粮基地,军队缺乏军粮,向南宋(1127—1279)借粮。南宋不予,还和蒙古合兵攻打金国,金国灭亡。
蒙古人于1206年建国,其个君主是铁木真。成吉思汗铁木真即位后,大肆向外征服扩张。后来,蒙古人将他们的征服地分作四大汗国:钦察汗国、伊儿汗国、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国。
蒙古人停止对外扩张后,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1215—1294)于1271年定国号为元,并于1279年灭了南宋,统一了中国,史称元世祖。元朝是个对外开放的朝代,其疆域并不包括四大汗国,但仍非常庞大。其东、南到海,西北到今天的新疆,西南包括西藏和云南,北面包括西伯利亚大部,东北到鄂霍次克海。但元朝为时极短,只有90多年,很快就被汉人驱逐到漠北去了。
元朝之后是明朝(1368—1644),延续了将近300年,但疆域比元朝要小很多。明朝是汉族人建立的国家,在对外族政策上,不够开放,闭关自守。皇帝以保持汉族人活动的地区为限,不像元朝那样企图向外扩张。明成祖朱棣时,明朝的疆域东北抵日本海、鄂霍次克海、乌第河流域,西界在河套西拉木伦河一线,西北到达新疆哈密。成祖以后,明朝疆域日益缩小,东北退至辽河流域,西界后退至今长城,西北退至嘉峪关,但西南仍包括西藏、云南,东南仍到海,拥有台湾。
在明朝这近300年内,西方的白种人迅速崛起,自地理大发现后,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法国纷纷出动,到海外寻找殖民地。而俄国原本很小,这段时间从陆上飞快扩张。由于蒙古人建立的钦察汗国日益衰微,俄罗斯人不断侵占钦察汗国的土地,并越过乌拉尔山,从欧洲侵入亚洲。西伯利亚原是黄种人的土地,中国强盛时,西伯利亚乃中国的势力范围,元朝政府更是直接控制西伯利亚。但在明朝时,西伯利亚日渐落入俄国人手中,成了白种人的地盘。
整个西伯利亚,富饶和适宜人居住的就是今天的“满洲”周边区域。明朝时候,在“满洲”及其周边区域,趁俄国人还没到达之前,兴起了一个部族——后金。后金建国于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明朝统治者的失策是没有经营“满洲”。按明成祖时的国力,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如果经营“满洲”这个粮仓成功,国家的粮食富足,陕西也不会发生李自成和张献忠领导的农民起义(起义的原因是陕西、山西等地连连旱灾,农民大量饿死)了。明朝与其说是亡于农民起义,不如说是经营“满洲”的失败。眼睁睁看着后金占领“满洲”地区,演变为一个满族国。明朝无法战胜它,后被它灭亡。
满族大军入关,占领了整个中国,建立清朝。清朝初期,武功很盛,疆域仅次于元朝,西到今巴尔喀什湖、楚河、塔拉斯河流域和帕米尔高原,北到戈尔诺-阿尔泰、萨彦岭,东北到外兴安岭、鄂尔次克海,东到海,包括台湾及其附属岛屿,南到南海诸岛,西南到广西、云南、西藏,包括拉达克。19世纪中叶后,香港、澳门、台湾为英国、葡萄牙、日本所占,东北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以北、西北今国界外为俄国所占,帕米尔为俄、英瓜分,拉达克为英属克什米尔所并吞。
19世纪末期的甲午战争中,清朝战败,日本迫使清朝割让辽东半岛。这是日本夺取“满洲”的开始。由于俄、德、法三国的干涉,日本只好将辽东归还中国。1900年八国联军之役,俄国违背不占领中国领土的诺言,打算军事占领中国东北。日本不希望俄国独吞“满洲”,因而发生了日俄战争。这场战争名为日俄战争,战场却是在我国东北,可见清朝对“满洲”已失控。后日本战胜,俄国势力退出南满,在北满还有一定的势力,管理中国长春铁路。日本夺得旅顺港和大连,并且可以在南满铁路沿线驻兵。
革命党人孙中山密谋推翻清朝,在英、美找不到支持,却在日本找到了黑龙会这个支持者,孙中山的革命组织同盟会就是在日本黑龙会总部成立的。
黑龙会主张日本应加强对黑龙江的研究,协助中国开发保卫黑龙江两岸的土地,阻止白种人(即俄人)向黑龙江的推进。后来该会的头目之一北一辉成了日本军国主义的代言人和精神领袖。一些黑龙会的骨干参加了孙中山发动的反清起义。
1911年辛亥革命中,革命党推翻了腐败、软弱的清朝统治。可是俄国又趁火打劫,策动外蒙古独立,使中国又失去156万平方公里的领土。
日本也想趁机夺取我国东北(东北的土地比日本本土大3倍)。孙中山在南京组织临时政府的时候,有日本黑龙会成员从中佐助,他们要求孙中山割让“满洲”给日本,孙中山不同意。但清朝崩溃后,革命党的势力无法进入“满洲”,日本人扶植了一个代理人——军阀张作霖统治全东北。
据传,1927年6月,田中义一首相向日本天皇呈递了一份奏折,其内容是:“日本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满蒙’,必先征服朝鲜。”奏折上还说:朝鲜早已征服,征服“满蒙”的事应提到日程上来了。这说明,日本夺取“满洲”之心,早已蠢蠢欲动。
革命党支持的军事强人郭松龄领兵出关,企图推翻张作霖,被日本军人击败身死。后来,张作霖在日本支持下入关,打败英、美支持的直系军阀,担任陆海军大元帅,一时成为北洋政府的首脑。但孙中山和蒋介石在广州成立黄埔军校,开始北伐,彻底击败了直系吴佩孚,又击败了东南军事强人孙传芳,后击败奉系张作霖,大体统一了中国。
张作霖在关内战败后,退回“满洲”。此时,日本军国主义想趁机直接占领“满洲”,连张作霖这样的代理人也想一脚踢开,便派人在沈阳皇姑屯埋下,将张作霖炸死。可是,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迅速从关内到达沈阳,坐稳了“满洲”首脑的大位,日本人阴谋破产。
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和中原正式统一,与蒋介石的国民政府联成一体,结束了东北在日本“保护”下半独立的状况,使日本分裂东北的企图无法实现。张学良在东北奉行独立自主的对外方针,对苏联也准备收回其手中中东铁路的管理权,不惜与苏联一战;对日本也采取强硬态度。于是,日本趁张学良不在东北之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夺取了我国东北。“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全面军事侵略中国的开始,从此开始了中国人民伟大的抗日战争。
以上是本书开篇时的历史背景,读者在读本书之前,不可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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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① |
说说阮小宁那些事
①本书为作者长篇历史小说《满洲风云》三部曲之三。
阮小宁出身东北大富之家,其父见国事堪危,送他去日本留学。在轮船上,他遇见了正要投海自杀的清朝宁玉格格,伸手拖住了她,救了她的性命。此后两人暗生情愫,同至日本留学。不料,在学校里,宁玉转而倾心于学生会会长大仓正雄(乃日本间谍),抛弃了阮小宁,并追随大仓正雄加入日本间谍组织。阮小宁苦劝不听,反而受辱,他愤而去富士山跳崖。
幸而大难不死,被日本女医生美惠子救活。阮小宁十分感激美惠子,并娶她为妻。后甲午战争爆发,阮小宁一家在旅顺大屠杀中遇难。他立即离开日本回国,和美惠子不辞而别。
大仓正雄带着宁玉到东北大连,搜集俄军情报。后大仓正雄被捕,宁玉以格格身份向俄军求情,在即将上绞架之时,救下了他。
宁玉和珍妃自幼相交,帮助光绪和珍妃变法。失败后,光绪和珍妃都被囚禁。宁玉请大仓正雄帮助营救,为此,不惜以身相许。
庚子之役中,大仓正雄带领日军攻进北京,大杀义和团众。宁玉随行,后闻珍妃死,又见国事日非,跳海自杀。临死时给阮小宁留了一封遗书,由她的侍女小倩带给他。信中说,她当初抛弃了他,现在很后悔,遗憾的是她已决定自裁,今生不能为他执箕帚了。但她有一妹——和睦格格,可以嫁给他。
阮小宁拿着此封遗书,去见了宁玉的父亲素亲王,但素亲王只打算聘请他当和睦格格的日语教师,不愿嫁女给他。
阮小宁这时已参加同盟会,志在推翻清朝,但他和清朝贵族又有难以割舍的关系。后来,他因卷入刺杀清朝五大臣的密谋被捕,面临被处死。和睦格格对他已日久生情,便依靠父亲的力量,设法将他救出,秘密藏在家中。但清廷追捕甚急,为了掩护他,和睦格格决定嫁给他。宁玉的侍女小倩宁死不愿离开亲王家,阮小宁就收她当了二房。和睦格格生一子名卫国,小倩生一女名惠兰。
后来,阮小宁志在灭清,觉得亲王府非久居之地,毅然告别妻子儿女,秘密去东北发动革命。
辛亥革命爆发,清室退位。素亲王带领一家人前往东北,图谋复辟。途中遇到一支“反清复明”的群众武装(实为胡子军),头领为朱大帅,专杀清朝贵族。素亲王一家因此被擒,不仅财物被没收,还被朱大帅判处死刑,以报300年前“扬州十日”满人大杀汉人的仇。恰巧大仓正雄率日军护路队经过,打败了胡子军,救出素亲王全家,并送他们前往大连避难。
在大连,大仓正雄作为素亲王一家的保护人,向素亲王示意,他想纳和睦格格和小倩为妾。
和睦格格和小倩早在面临死刑威胁时,便在心中向上帝许愿出家,如今被大仓正雄逼婚,立即入修道院出家,以避骚扰。素亲王另嫁一义女纯珍格格给大仓正雄做妾。
一时阮小宁妻妾都没有了,孤身一人,他十分怀念宁玉格格。
有一天,他上剧场看戏,遇见一个演员,极像宁玉。他动了心。和该演员结识后,他发现原来该演员是宁玉格格再世投胎,宁玉投海轻生之日,正是她降生之时。她叫婉约,原也是清朝格格,因清朝瓦解堕入风尘,沦为戏子。阮小宁见她虽是宁玉再世投胎,但年龄和自己差很多,并未打算娶她。
不料婉约前来求救,说有一军阀要强纳她为妾。阮小宁就登报发布假消息说:阮小宁和婉约定于某日结婚,恭请亲友来临。当日,果然来了许多名流贵人。那军阀误以为真,又见场面盛大,也就死了心。
终,阮小宁和婉约弄假成真。婉约给他生了一子,名叫兴邦。
阮小宁当年离开日本时,美惠子已有孕,生下太平一郎(随后夫姓)。多年后,太平一郎和来日本留学的惠兰相识。太平一郎是教师,惠兰是学生,发生了师生恋。美惠子多次阻挠无效,在举行婚礼前夕,美惠子割腕自裁,揭开他们原是亲兄妹的真相。太平一郎大受刺激,毅然参加左派团体,背井离乡,远赴苏联,被招为间谍,为苏联服务。
太平一郎在西伯利亚遇见波兰女子索妮亚,日渐生情。索妮亚因家庭出身和政治问题被囚禁。两人被迫中断恋爱关系,但心中仍挂念对方。
阮小宁有个侄女梅娘,是兄长阮大宁和朝鲜女子李顺姬的女儿。李顺姬原为大仓正雄手下的日本间谍,又是他的慰安妇。她很痛苦,向阮小宁求救,阮小宁将她介绍给了自己的兄长。后阮大宁作为清朝武官,在甲午战争中被大仓正雄的军队打死。李顺姬为夫报仇,火烧慰安营,和日军同归于尽。梅娘流落街头,靠算卦度日。大仓正雄污蔑她是巫婆,要把她烧死。幸被东北军事强人郭松龄夫妇救出。郭战死后,梅娘投靠张学良。
纯珍嫁给大仓正雄后,不断给张作霖父子送情报。在日军要炸死张作霖时,纯珍送的情报,使日军准备同时杀死张氏父子的阴谋只成功了一半,张学良及时逃脱,化装进入奉天掌权。日本高层追究情报泄露一事,大仓正雄受到责问,杀死纯珍,以推卸责任。阮卫国为了替纯珍复仇,刺死大仓正雄,上山打游击。
紧接着便是本书的内容。
| 楔 子 |
小日本几度生事
大东北一朝沦亡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了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事后多年,回想起“九一八”,阮小宁仍觉得这事儿简直荒唐得不可思议。
万宝山事件!
中村事件!
两场阴谋,两个借口,小日本轻而易举地夺取了我国的东三省,比它自家的领土大三倍!
1931年7月,中国长春万宝山,一群因被日本帝国主义控制了自己的祖国而流浪到此的朝鲜农民,与中国农民因租地挖渠发生了械斗。
这原是中朝农民的冲突,不干日本什么事,处心积虑的日本人却以保护朝鲜人为由,在其中煽风点火,极尽挑拨之能事。事后更是颠倒黑白,大肆宣传华人排斥朝鲜人,在朝鲜煽动了一场骇人的暴动排华事件。
日本关东军在一份“密令”中说:“朝鲜民族与汉民族既有血缘又有宿仇,可利用它,怀柔它,化为‘皇民’,只可使其与汉民族疏远,不可与汉民族亲密。汉鲜两族人民有冲突时,同等是非,要扬鲜抑汉;朝鲜人理曲时,要使鲜汉人同其曲直。”
扬鲜抑汉,利用朝鲜人打中国人,这正是日本人的惯用伎俩。万宝山事件便是赤裸裸的例证,导致在朝鲜发生了一场恶劣的排华惨案,数百华侨被杀。
侵略者从来不懂得见好就收,他们得志便猖狂。强占了朝鲜,便用朝鲜人来打中国人;占领我国东北后,就用东北人来打关内人;占领华北后,就用华北人来打华南人。面对垂涎已久的中国土地,它就计划着这样一块一块地蚕食和吞并。
相对于万宝山事件的借题发挥,中村事件则是土肥原贤二一手制造出来的。
我国大兴安岭地区北邻苏联,是边防要地。东北地方当局为了加强守备,开发边疆,维持治安,建立了以索伦为中心的兴安岭屯垦区,由从关内撤回的部分奉军在此屯垦。
东北地方当局早已照会驻沈阳的各国领事馆:兴安岭地区山深林密,荒野偏僻,东北地方当局不能保证外国人的安全,因此谢绝游历参观,不发给要求进入该地区的外国人护照。
可日本政府充耳不闻,多次派遣特务深入该地区活动。化装成中国农民的日本间谍中村震太郎是1931年5月中旬前往该地区的,和他同行的还有退伍的骑兵曹长井杉延太郎、一名蒙古人向导和一名白俄人翻译。
中村震太郎临行之前,特地到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处,向他请教。土肥原面授机宜:“我们日本帝国的势力已经深入‘满洲’社会的各个方面,但是在‘满洲’西北与苏联接壤的兴安岭地区,情报工作还是一片空白。因此,我希望你能把工作重点放在兴安岭地区。但东北地方当局禁止外国人进入该地,你这次深入考察,充满了危险,你要有为帝国献身的思想准备。”
中村一路上详细记载了所经地区的雨量、气候、村落、居民、水源、土质、人文、社情,以及兴安屯垦军的军队实力和部署概况。经过实地勘察,他们对所带的军用地图进行了修改。
6月25日,中村等人在对兴安岭地区进行了近一个月的间谍活动后,大摇大摆地经过屯垦军团部所在地兴安盟佘公府时,被屯垦军第三团营营长陆鸿勋发现。
在审讯中,中村等人身上被搜出三八式手枪和南部式手枪各一支、多幅军用地图、调查手记、寒暑表、指北针、测绘仪器、望远镜等物品。地图上有勾画的校正记录。
从笔记中得知,中村的确切身份是“日本帝国参谋本部情报科情报员、陆军大尉”。
当时具体负责审讯的是屯垦军第三团副团长董平舆少校,他认为事态严重,遂将中村震太郎等四人交由团长关玉衡审问。
关玉衡审讯时,中村的态度极其傲慢,蛮横暴躁,自称是“大日本帝国陆军大佐”,以不会中国话为由拒绝回答提问,企图推卸间谍罪责。
鉴于长期以来在处理与日本军人关系上的被动局面,为慎重起见,6月25日晚,关玉衡在团部召集各官佐开会,征询对这一间谍案件的处理意见。大家七嘴八舌,有的主张秘密处死,有人则说中村持有南京签发的护照,杀死他们不好向政府交代,也有的主张在押送的路上将他们杀死。
会后对中村进行了第三次审讯。中村蛮横如故,甚至变本加厉地撒野,要与中国官兵格斗。关玉衡刷地抽出战刀,要手刃强寇。中村震太郎见此才稍稍煞了一下气焰,但仍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拒不回答实质性问题。
当令其在口供记录上签字画押时,中村又撕毁口供,同官兵扭打,被中国士兵用枪托击中头部,晕倒在地。
至此,陆鸿勋营长说:“这样的话,只能秘密处死了。”于是,关玉衡下令:由第三连连长甯文龙、第四连连长王秉义,执行处决。
6月27日0时30分,士兵们将中村震太郎一行四人绑缚,并用棉花堵嘴。团部中尉副官赵衡被派为监斩官,率亲信士兵十余人,把四人用马车拉到后山七八里处执行。击毙这四人后,再用煤油点火焚烧,然后把他们的骨灰扬散,使无迹可寻。他们所带马匹则在用枪击毙后,推入团部西边的洮儿河,顺流漂走。他们所带的行装衣物,除保留其笔记、地图、手枪、测图器外,其余全部焚毁,也投灰于洮儿河内。
为了避免此事被日寇侦知,屯垦区第三团已想尽办法消灭痕迹。可是,洮南的日本领事早已接到电报,知道中村震太郎一行已经由海拉尔出发,后来他掐指一算,这群人预定到达洮南的日期已过了20多天,可还不见踪影,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他立即带领数人前去寻找。途中,他们得到蒙古人的告密:中村震太郎可能被杀掉了。
本来,按照国际法准则,主权国家有权处死敌对国家的军事间谍。中村等人构成军事间谍罪的证据确凿。况且东北地方当局早就有言在先,不准外国人进入屯垦区,中村等人罪有应得。初日本人也认为这次只能算是吃了哑巴亏,因而未做出任何反应。
迟至8月初,日本驻沈阳领事林久治郎才向东北长官公署参谋长荣臻提出抗议。因张学良在北京养病,荣臻当时是代理副司令长官。正是由于看出东北领导班子软弱而空虚,缺乏张作霖这样的军事强人坐镇,日本人才想趁火打劫。
8月2日,日本关东军参谋石原莞尔向日本驻沈阳总领事林治久郎转达关东军的意见:中村是军人,应由军方负责交涉,要求中国方面调查,关东军派兵到现场。如果不允,日本方面将实行“武力调查”,要求东北当局开放洮南地区和洮索铁路。同时,关东军在四平街备妥装甲列车、步炮兵部队,伺机出动。
土肥原贤二要求亲自到兴安区勘察。东北长官公署制止不住,只得同意,并派出一个参谋陪同前往,加以保护。
一到达白城子车站,土原肥贤二就被检查和验照,他终于感到不对头,所以,抵达屯垦区公署时,要求派兵保护,但遭拒绝。他只好壮着胆子向葛根庙出发,沿途备受检查和盘问。他看到部署森严,料想困难很多。到佘公府后,他收买蒙古人为他寻找中村震太郎的尸骨,蒙古人无人敢应。土原肥贤二只好无功而返。
就在这节骨眼上,日本关东军参谋片仓衷大尉化装成中国人,潜入了现场,获取了一件物证:中村震太郎被扣后,看守他的士兵把他的手表摘去了,留下了无穷后患。
这块手表专属军用,不对外出售,表中有两条铁横梁,俗称“二道梁”,特征明显。这个士兵把表典当于洮南一当铺中,一个当地的“二流子”看中了这块表,把它赎出,戴在手上,觉得很神气,经常出入日本人开的妓馆,被妓女报告给了片仓衷。片仓衷让妓女设法将此人诱到妓馆,讯得实情,追查到这块表是从屯垦军第三团流出的。
得到中村震太郎被杀的确切证据后,日本军部立刻兴风作浪,大肆制造舆论,叫嚷“残杀参谋本部人员是日本陆军驻扎‘满洲’26年以来从未发生的事件”,是中国蔑视日本权益的一种表现。日本领事林治久郎要求东北当局把关玉衡逮捕至沈阳,为中村震太郎偿命。
土原肥贤二立即回到东京,发动法西斯组织“一夕会”“樱会”的会员们,利用各种媒体发表谈话,说:“日本人在‘满洲’,已无法生存!”“占领‘满洲’,是日本国民自上而下的一致要求!”
日本军人走上东京街头高呼:“为中村震太郎复仇!”“武力占领‘满蒙’,保卫帝国的生命线!”
驻京都的陆军第九师团出动飞机,在日本的彦根、敦贺等地上空,散发大批传单。上面画有插着日本国旗的东三省地图。传单上列举了一串数字:“日俄战争战费20亿元,投资17亿元,付出宝贵鲜血的同胞20万人……”用以说明“满洲”是日本的特殊权益所在。对战争的煽动已到了歇斯底里的白热化程度。
在“满蒙”,日本关东军还组织了“满洲青年联盟”和“全满日本人自主同盟”,声明:“为自主独立地死守‘满蒙’和拥护国权,全满同盟实行大团结。”
他们印发了1000册题为《满蒙问题及其真相》的小册子,广泛地散发到日本国内各地。文中称:“‘满蒙’不仅作为我国国防线和国军的军需产地有它的重要性,而且作为发展产业的原料产地和食品供应地,对我国的生存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地区。”
日本关东军还策动日本侨民在大连召开所谓“打开国难局面问题大会”,与会者狂呼:“我们站起来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满洲青年联盟”向中国东北和日本国内散发了5000册《满蒙三题》,恬不知耻地宣称:
,日本在东北的特殊权益,是我们先辈估计到日本资本主义的危机可能到来而确定的,所以把它作为生存权而加以保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二,我国侨民在东北大地上有必要建立民族和睦与以日本文化为背景的共和乐园;
第三,为了拯救中国这个落后的民族,取消张学良政权,日本理所当然地要在东北驻兵,进而打倒半封建的东北政权。
这时候,日本军国主义已经完成了侵略中国东北的军事部署。
8月20日,日本关东军新任司令官本庄繁到达旅顺,审查了石原莞尔等制定的作战计划。
9月3日,本庄繁向日本关东军高级军官训示:“今后可能发生不祥事件,我们必须认识到后解决的时刻正在迫近。在事件发生之时,线部队应毅然完成任务。”
9月7日,本庄繁巡视辽宁、吉林各地,并举行了一连串“出动演习”。
一切预示着战火即将点燃。“九一八”来了!
9月10日,日本关东军参谋板垣征四郎决定在28日爆炸南满铁路。因计划暴露,16日晨,决定提前10天动手。
9月18日夜,新任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建川美次到达沈阳,他负有制止此次行动的使命,便对板垣等人说:“你们的事情暴露了,中央说要停止,但我的意见是,如果能干好就干,如果不行,以停止为好。”
板垣一边命人大摆筵席,为建川洗尘,趁机换大杯,斟烈酒,使建川烂醉如泥,拥日本歌妓酣睡一夜,一边决定当晚就行动,任命今田新太郎担任指挥,在柳条湖纵火炸路。
当晚,月过半圆,日本关东军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副河本末守中尉,带领六名士兵来到北大营西南800米的柳条湖,诡秘地把12包小型黄色炸药安放在南满铁路的道轨上。10点20分,导火线点燃,轰隆一声巨响后,东侧道轨接头处约1.5米长的钢轨被炸弯,两根枕木被毁,损害轻微。
爆炸后不久,埋伏在4公里外文官屯南侧的第二大队第三中队长川岛正大尉率领日军对东北边防军第七旅驻地北大营发起攻击。
板垣征四郎用代理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先遣参谋的名义代行发布命令,令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扫荡北大营之敌,第五大队从北面进攻北大营,第二十九联队进攻沈阳城,第二师团以主力增援之。
当时,中国地方军政长官中,仅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和辽宁省主席臧式毅驻在沈阳,他们对日军的突然袭击毫无戒备。
臧式毅通过电话,向日本总领事馆交涉,日本领事回答:“军人行为,领事无权限制。”
当北大营第七旅值星军官以电话请示处置措施时,荣臻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不抵抗。即使勒令缴械,占入营房,均可听其自便。”
侵略者的野心是逐步膨胀的,板垣的行动本已受到上级的制止,他下令进攻北大营只是一次试探,如果遇到坚强抵抗,他就会以演习为名,下令撤退;如果中国军队没有抵抗能力,他就会乘机袭取沈阳,然后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将战果上报日本政府。
可板垣真“幸运”!他的偷袭除遭到第七旅下级军官和士兵的奋力回击外,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9月19日拂晓5点半,日军以很少的伤亡完全占领北大营。
在旅顺的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见偷袭成功,立即批准板垣代发的命令,同时下令独立守备队各部进攻铁路沿线安东、营口、凤凰城和长春等地。本庄繁本人也于19日晨偕司令部乘火车前往沈阳。
9月19日0时50分,日军第二十九联队分三路进攻沈阳。驻沈阳中国军队、宪兵奉命“不许与日军冲突”,未做抵抗。沈阳警察局局长黄显声率部下拼死抵抗,在遭到惨重伤亡后率部撤离。
拂晓4时许,日军入城,占领警察署、无线电台,并包围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辽宁省政府和东三省官银号。
4时45分,日军第二师团主力到达沈阳,占领军政要害机构、兵工厂和航空处。
至6时半,日军发动攻击仅5个多小时,就完全占领了沈阳这座有8000名中国军警驻守的东北重镇。
日本侵略者在沈阳猖狂地抢掠和杀戮。东三省官银号,中国、交通、边业诸银行,以及东北重要官员宅邸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据不完全统计,仅官方财产损失就达17亿元以上。东北军飞机262架、各类炮3091门、战车26辆、枪械11.8万支、机枪5800挺,以及大批弹药、粮秣、被服,尽数落入日本侵略者之手。还有300多名平民和中国军警惨遭杀害。
但日本人要关玉衡团长为中村震太郎偿命的企图没有得逞。“九一八”事变发生前夕,关玉衡正被荣臻软禁在沈阳,以备折冲外交。但东北军撤出沈阳时竟把他忘了,致使关团长在被日寇攻陷的沈阳城中度日如年地过了两天;后在宪兵副司令李香甫的鼎力相助下,才得以从皇姑屯火车站乘火车逃往关内。副团长董平舆也逃往北平;因日本人后来仍在追踪寻迹,为防意外,董平舆自己改名董昆吾。不幸的是,陆鸿勋营长没有逃过这一劫,“九一八”事变后,他继续留在伪满军队里,1936年被日本人逮捕,遭残酷处死。
“九一八”事变后没几天,日本军队就迅速占领了安东、营口、长春和凤凰城等地。
如此大好河山,这般轻易沦入日寇之手,真是中华民族千古未有的奇耻大辱,情何以堪!
阮小宁曾亲历甲午战争,不免拿甲午战争和“九一八”事变做对比。唇亡齿寒,清政府充分认识到朝鲜屏障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于1894年派重兵保卫朝鲜。平壤之战中,中国守将左宝贵壮烈牺牲,统帅叶志超弃城逃跑。在战后的清算中,对叶志超,清政府判了他一个“斩监候”,而对纵兵抢掠的统帅卫汝贵,则判其斩刑。
相较之下,令人难以思议的是,在“九一八”中丧失国土的统帅,一个个安然无事地逃到了北京,事后没有一人受到惩罚,而且继续在华北当官领饷。至于广大东北百姓从此沦为亡国奴,无数难民逃到关内流离失所,东北军下级官兵在北大营惨遭屠戮,则似乎不关他们的痛痒。
当时的东北军领袖是张学良,但他久居平津,声色犬马,挥霍无度。东三省丢失后,国内舆论一致谴责他,民众中甚至有“杀张学良以谢天下”的呼声。对此,马君武写有《哀沈阳》诗二首: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告急文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
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
马君武的这两首诗是模仿李商隐《北齐》二首的风格而作的。《北齐》讽咏的是北齐后主高纬和宠妃冯小怜荒淫亡国的故事。马诗中的“赵四”指赵一荻,即著名的赵四小姐;“朱五”指张学良一位下属的太太;“胡蝶”是当时著名影星,不过据今人考证,胡蝶一生从未见过张学良,张胡之间实无交往。
马先生这两首诗所讽咏的故事虽然不尽符合史实,但是,不管当时具体情况如何,张作霖在沈阳经营十余年,积下的军事产业,被他儿子在几天之内全部丢光,这确是事实。
但是,该对“九一八”负责的,是他吗?
又或者,是蒋介石吗?据说,是蒋严令张“不准抵抗”。但后来,又有不少人从故纸堆中翻出证据,说这是以讹传讹。
那么,是谁呢?
到底是谁,我们不急下定论,或早或晚,历史的耻辱柱都等在那里;当下,紧迫的是──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危险的时候,
……
说说阮小宁那些事
①本书为作者长篇历史小说《满洲风云》三部曲之三。
阮小宁出身东北大富之家,其父见国事堪危,送他去日本留学。在轮船上,他遇见了正要投海自杀的清朝宁玉格格,伸手拖住了她,救了她的性命。此后两人暗生情愫,同至日本留学。不料,在学校里,宁玉转而倾心于学生会会长大仓正雄(乃日本间谍),抛弃了阮小宁,并追随大仓正雄加入日本间谍组织。阮小宁苦劝不听,反而受辱,他愤而去富士山跳崖。
幸而大难不死,被日本女医生美惠子救活。阮小宁十分感激美惠子,并娶她为妻。后甲午战争爆发,阮小宁一家在旅顺大屠杀中遇难。他立即离开日本回国,和美惠子不辞而别。
大仓正雄带着宁玉到东北大连,搜集俄军情报。后大仓正雄被捕,宁玉以格格身份向俄军求情,在即将上绞架之时,救下了他。
宁玉和珍妃自幼相交,帮助光绪和珍妃变法。失败后,光绪和珍妃都被囚禁。宁玉请大仓正雄帮助营救,为此,不惜以身相许。
庚子之役中,大仓正雄带领日军攻进北京,大杀义和团众。宁玉随行,后闻珍妃死,又见国事日非,跳海自杀。临死时给阮小宁留了一封遗书,由她的侍女小倩带给他。信中说,她当初抛弃了他,现在很后悔,遗憾的是她已决定自裁,今生不能为他执箕帚了。但她有一妹——和睦格格,可以嫁给他。
阮小宁拿着此封遗书,去见了宁玉的父亲素亲王,但素亲王只打算聘请他当和睦格格的日语教师,不愿嫁女给他。
阮小宁这时已参加同盟会,志在推翻清朝,但他和清朝贵族又有难以割舍的关系。后来,他因卷入刺杀清朝五大臣的密谋被捕,面临被处死。和睦格格对他已日久生情,便依靠父亲的力量,设法将他救出,秘密藏在家中。但清廷追捕甚急,为了掩护他,和睦格格决定嫁给他。宁玉的侍女小倩宁死不愿离开亲王家,阮小宁就收她当了二房。和睦格格生一子名卫国,小倩生一女名惠兰。
后来,阮小宁志在灭清,觉得亲王府非久居之地,毅然告别妻子儿女,秘密去东北发动革命。
辛亥革命爆发,清室退位。素亲王带领一家人前往东北,图谋复辟。途中遇到一支“反清复明”的群众武装(实为胡子军),头领为朱大帅,专杀清朝贵族。素亲王一家因此被擒,不仅财物被没收,还被朱大帅判处死刑,以报300年前“扬州十日”满人大杀汉人的仇。恰巧大仓正雄率日军护路队经过,打败了胡子军,救出素亲王全家,并送他们前往大连避难。
在大连,大仓正雄作为素亲王一家的保护人,向素亲王示意,他想纳和睦格格和小倩为妾。
和睦格格和小倩早在面临死刑威胁时,便在心中向上帝许愿出家,如今被大仓正雄逼婚,立即入修道院出家,以避骚扰。素亲王另嫁一义女纯珍格格给大仓正雄做妾。
一时阮小宁妻妾都没有了,孤身一人,他十分怀念宁玉格格。
有一天,他上剧场看戏,遇见一个演员,极像宁玉。他动了心。和该演员结识后,他发现原来该演员是宁玉格格再世投胎,宁玉投海轻生之日,正是她降生之时。她叫婉约,原也是清朝格格,因清朝瓦解堕入风尘,沦为戏子。阮小宁见她虽是宁玉再世投胎,但年龄和自己差很多,并未打算娶她。
不料婉约前来求救,说有一军阀要强纳她为妾。阮小宁就登报发布假消息说:阮小宁和婉约定于某日结婚,恭请亲友来临。当日,果然来了许多名流贵人。那军阀误以为真,又见场面盛大,也就死了心。
终,阮小宁和婉约弄假成真。婉约给他生了一子,名叫兴邦。
阮小宁当年离开日本时,美惠子已有孕,生下太平一郎(随后夫姓)。多年后,太平一郎和来日本留学的惠兰相识。太平一郎是教师,惠兰是学生,发生了师生恋。美惠子多次阻挠无效,在举行婚礼前夕,美惠子割腕自裁,揭开他们原是亲兄妹的真相。太平一郎大受刺激,毅然参加左派团体,背井离乡,远赴苏联,被招为间谍,为苏联服务。
太平一郎在西伯利亚遇见波兰女子索妮亚,日渐生情。索妮亚因家庭出身和政治问题被囚禁。两人被迫中断恋爱关系,但心中仍挂念对方。
阮小宁有个侄女梅娘,是兄长阮大宁和朝鲜女子李顺姬的女儿。李顺姬原为大仓正雄手下的日本间谍,又是他的慰安妇。她很痛苦,向阮小宁求救,阮小宁将她介绍给了自己的兄长。后阮大宁作为清朝武官,在甲午战争中被大仓正雄的军队打死。李顺姬为夫报仇,火烧慰安营,和日军同归于尽。梅娘流落街头,靠算卦度日。大仓正雄污蔑她是巫婆,要把她烧死。幸被东北军事强人郭松龄夫妇救出。郭战死后,梅娘投靠张学良。
纯珍嫁给大仓正雄后,不断给张作霖父子送情报。在日军要炸死张作霖时,纯珍送的情报,使日军准备同时杀死张氏父子的阴谋只成功了一半,张学良及时逃脱,化装进入奉天掌权。日本高层追究情报泄露一事,大仓正雄受到责问,杀死纯珍,以推卸责任。阮卫国为了替纯珍复仇,刺死大仓正雄,上山打游击。
紧接着便是本书的内容。
| 楔 子 |
小日本几度生事
大东北一朝沦亡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了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事后多年,回想起“九一八”,阮小宁仍觉得这事儿简直荒唐得不可思议。
万宝山事件!
中村事件!
两场阴谋,两个借口,小日本轻而易举地夺取了我国的东三省,比它自家的领土大三倍!
1931年7月,中国长春万宝山,一群因被日本帝国主义控制了自己的祖国而流浪到此的朝鲜农民,与中国农民因租地挖渠发生了械斗。
这原是中朝农民的冲突,不干日本什么事,处心积虑的日本人却以保护朝鲜人为由,在其中煽风点火,极尽挑拨之能事。事后更是颠倒黑白,大肆宣传华人排斥朝鲜人,在朝鲜煽动了一场骇人的暴动排华事件。
日本关东军在一份“密令”中说:“朝鲜民族与汉民族既有血缘又有宿仇,可利用它,怀柔它,化为‘皇民’,只可使其与汉民族疏远,不可与汉民族亲密。汉鲜两族人民有冲突时,同等是非,要扬鲜抑汉;朝鲜人理曲时,要使鲜汉人同其曲直。”
扬鲜抑汉,利用朝鲜人打中国人,这正是日本人的惯用伎俩。万宝山事件便是赤裸裸的例证,导致在朝鲜发生了一场恶劣的排华惨案,数百华侨被杀。
侵略者从来不懂得见好就收,他们得志便猖狂。强占了朝鲜,便用朝鲜人来打中国人;占领我国东北后,就用东北人来打关内人;占领华北后,就用华北人来打华南人。面对垂涎已久的中国土地,它就计划着这样一块一块地蚕食和吞并。
相对于万宝山事件的借题发挥,中村事件则是土肥原贤二一手制造出来的。
我国大兴安岭地区北邻苏联,是边防要地。东北地方当局为了加强守备,开发边疆,维持治安,建立了以索伦为中心的兴安岭屯垦区,由从关内撤回的部分奉军在此屯垦。
东北地方当局早已照会驻沈阳的各国领事馆:兴安岭地区山深林密,荒野偏僻,东北地方当局不能保证外国人的安全,因此谢绝游历参观,不发给要求进入该地区的外国人护照。
可日本政府充耳不闻,多次派遣特务深入该地区活动。化装成中国农民的日本间谍中村震太郎是1931年5月中旬前往该地区的,和他同行的还有退伍的骑兵曹长井杉延太郎、一名蒙古人向导和一名白俄人翻译。
中村震太郎临行之前,特地到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处,向他请教。土肥原面授机宜:“我们日本帝国的势力已经深入‘满洲’社会的各个方面,但是在‘满洲’西北与苏联接壤的兴安岭地区,情报工作还是一片空白。因此,我希望你能把工作重点放在兴安岭地区。但东北地方当局禁止外国人进入该地,你这次深入考察,充满了危险,你要有为帝国献身的思想准备。”
中村一路上详细记载了所经地区的雨量、气候、村落、居民、水源、土质、人文、社情,以及兴安屯垦军的军队实力和部署概况。经过实地勘察,他们对所带的军用地图进行了修改。
6月25日,中村等人在对兴安岭地区进行了近一个月的间谍活动后,大摇大摆地经过屯垦军团部所在地兴安盟佘公府时,被屯垦军第三团营营长陆鸿勋发现。
在审讯中,中村等人身上被搜出三八式手枪和南部式手枪各一支、多幅军用地图、调查手记、寒暑表、指北针、测绘仪器、望远镜等物品。地图上有勾画的校正记录。
从笔记中得知,中村的确切身份是“日本帝国参谋本部情报科情报员、陆军大尉”。
当时具体负责审讯的是屯垦军第三团副团长董平舆少校,他认为事态严重,遂将中村震太郎等四人交由团长关玉衡审问。
关玉衡审讯时,中村的态度极其傲慢,蛮横暴躁,自称是“大日本帝国陆军大佐”,以不会中国话为由拒绝回答提问,企图推卸间谍罪责。
鉴于长期以来在处理与日本军人关系上的被动局面,为慎重起见,6月25日晚,关玉衡在团部召集各官佐开会,征询对这一间谍案件的处理意见。大家七嘴八舌,有的主张秘密处死,有人则说中村持有南京签发的护照,杀死他们不好向政府交代,也有的主张在押送的路上将他们杀死。
会后对中村进行了第三次审讯。中村蛮横如故,甚至变本加厉地撒野,要与中国官兵格斗。关玉衡刷地抽出战刀,要手刃强寇。中村震太郎见此才稍稍煞了一下气焰,但仍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拒不回答实质性问题。
当令其在口供记录上签字画押时,中村又撕毁口供,同官兵扭打,被中国士兵用枪托击中头部,晕倒在地。
至此,陆鸿勋营长说:“这样的话,只能秘密处死了。”于是,关玉衡下令:由第三连连长甯文龙、第四连连长王秉义,执行处决。
6月27日0时30分,士兵们将中村震太郎一行四人绑缚,并用棉花堵嘴。团部中尉副官赵衡被派为监斩官,率亲信士兵十余人,把四人用马车拉到后山七八里处执行。击毙这四人后,再用煤油点火焚烧,然后把他们的骨灰扬散,使无迹可寻。他们所带马匹则在用枪击毙后,推入团部西边的洮儿河,顺流漂走。他们所带的行装衣物,除保留其笔记、地图、手枪、测图器外,其余全部焚毁,也投灰于洮儿河内。
为了避免此事被日寇侦知,屯垦区第三团已想尽办法消灭痕迹。可是,洮南的日本领事早已接到电报,知道中村震太郎一行已经由海拉尔出发,后来他掐指一算,这群人预定到达洮南的日期已过了20多天,可还不见踪影,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他立即带领数人前去寻找。途中,他们得到蒙古人的告密:中村震太郎可能被杀掉了。
本来,按照国际法准则,主权国家有权处死敌对国家的军事间谍。中村等人构成军事间谍罪的证据确凿。况且东北地方当局早就有言在先,不准外国人进入屯垦区,中村等人罪有应得。初日本人也认为这次只能算是吃了哑巴亏,因而未做出任何反应。
迟至8月初,日本驻沈阳领事林久治郎才向东北长官公署参谋长荣臻提出抗议。因张学良在北京养病,荣臻当时是代理副司令长官。正是由于看出东北领导班子软弱而空虚,缺乏张作霖这样的军事强人坐镇,日本人才想趁火打劫。
8月2日,日本关东军参谋石原莞尔向日本驻沈阳总领事林治久郎转达关东军的意见:中村是军人,应由军方负责交涉,要求中国方面调查,关东军派兵到现场。如果不允,日本方面将实行“武力调查”,要求东北当局开放洮南地区和洮索铁路。同时,关东军在四平街备妥装甲列车、步炮兵部队,伺机出动。
土肥原贤二要求亲自到兴安区勘察。东北长官公署制止不住,只得同意,并派出一个参谋陪同前往,加以保护。
一到达白城子车站,土原肥贤二就被检查和验照,他终于感到不对头,所以,抵达屯垦区公署时,要求派兵保护,但遭拒绝。他只好壮着胆子向葛根庙出发,沿途备受检查和盘问。他看到部署森严,料想困难很多。到佘公府后,他收买蒙古人为他寻找中村震太郎的尸骨,蒙古人无人敢应。土原肥贤二只好无功而返。
就在这节骨眼上,日本关东军参谋片仓衷大尉化装成中国人,潜入了现场,获取了一件物证:中村震太郎被扣后,看守他的士兵把他的手表摘去了,留下了无穷后患。
这块手表专属军用,不对外出售,表中有两条铁横梁,俗称“二道梁”,特征明显。这个士兵把表典当于洮南一当铺中,一个当地的“二流子”看中了这块表,把它赎出,戴在手上,觉得很神气,经常出入日本人开的妓馆,被妓女报告给了片仓衷。片仓衷让妓女设法将此人诱到妓馆,讯得实情,追查到这块表是从屯垦军第三团流出的。
得到中村震太郎被杀的确切证据后,日本军部立刻兴风作浪,大肆制造舆论,叫嚷“残杀参谋本部人员是日本陆军驻扎‘满洲’26年以来从未发生的事件”,是中国蔑视日本权益的一种表现。日本领事林治久郎要求东北当局把关玉衡逮捕至沈阳,为中村震太郎偿命。
土原肥贤二立即回到东京,发动法西斯组织“一夕会”“樱会”的会员们,利用各种媒体发表谈话,说:“日本人在‘满洲’,已无法生存!”“占领‘满洲’,是日本国民自上而下的一致要求!”
日本军人走上东京街头高呼:“为中村震太郎复仇!”“武力占领‘满蒙’,保卫帝国的生命线!”
驻京都的陆军第九师团出动飞机,在日本的彦根、敦贺等地上空,散发大批传单。上面画有插着日本国旗的东三省地图。传单上列举了一串数字:“日俄战争战费20亿元,投资17亿元,付出宝贵鲜血的同胞20万人……”用以说明“满洲”是日本的特殊权益所在。对战争的煽动已到了歇斯底里的白热化程度。
在“满蒙”,日本关东军还组织了“满洲青年联盟”和“全满日本人自主同盟”,声明:“为自主独立地死守‘满蒙’和拥护国权,全满同盟实行大团结。”
他们印发了1000册题为《满蒙问题及其真相》的小册子,广泛地散发到日本国内各地。文中称:“‘满蒙’不仅作为我国国防线和国军的军需产地有它的重要性,而且作为发展产业的原料产地和食品供应地,对我国的生存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地区。”
日本关东军还策动日本侨民在大连召开所谓“打开国难局面问题大会”,与会者狂呼:“我们站起来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满洲青年联盟”向中国东北和日本国内散发了5000册《满蒙三题》,恬不知耻地宣称:
,日本在东北的特殊权益,是我们先辈估计到日本资本主义的危机可能到来而确定的,所以把它作为生存权而加以保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二,我国侨民在东北大地上有必要建立民族和睦与以日本文化为背景的共和乐园;
第三,为了拯救中国这个落后的民族,取消张学良政权,日本理所当然地要在东北驻兵,进而打倒半封建的东北政权。
这时候,日本军国主义已经完成了侵略中国东北的军事部署。
8月20日,日本关东军新任司令官本庄繁到达旅顺,审查了石原莞尔等制定的作战计划。
9月3日,本庄繁向日本关东军高级军官训示:“今后可能发生不祥事件,我们必须认识到后解决的时刻正在迫近。在事件发生之时,线部队应毅然完成任务。”
9月7日,本庄繁巡视辽宁、吉林各地,并举行了一连串“出动演习”。
一切预示着战火即将点燃。“九一八”来了!
9月10日,日本关东军参谋板垣征四郎决定在28日爆炸南满铁路。因计划暴露,16日晨,决定提前10天动手。
9月18日夜,新任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建川美次到达沈阳,他负有制止此次行动的使命,便对板垣等人说:“你们的事情暴露了,中央说要停止,但我的意见是,如果能干好就干,如果不行,以停止为好。”
板垣一边命人大摆筵席,为建川洗尘,趁机换大杯,斟烈酒,使建川烂醉如泥,拥日本歌妓酣睡一夜,一边决定当晚就行动,任命今田新太郎担任指挥,在柳条湖纵火炸路。
当晚,月过半圆,日本关东军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副河本末守中尉,带领六名士兵来到北大营西南800米的柳条湖,诡秘地把12包小型黄色炸药安放在南满铁路的道轨上。10点20分,导火线点燃,轰隆一声巨响后,东侧道轨接头处约1.5米长的钢轨被炸弯,两根枕木被毁,损害轻微。
爆炸后不久,埋伏在4公里外文官屯南侧的第二大队第三中队长川岛正大尉率领日军对东北边防军第七旅驻地北大营发起攻击。
板垣征四郎用代理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先遣参谋的名义代行发布命令,令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扫荡北大营之敌,第五大队从北面进攻北大营,第二十九联队进攻沈阳城,第二师团以主力增援之。
当时,中国地方军政长官中,仅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和辽宁省主席臧式毅驻在沈阳,他们对日军的突然袭击毫无戒备。
臧式毅通过电话,向日本总领事馆交涉,日本领事回答:“军人行为,领事无权限制。”
当北大营第七旅值星军官以电话请示处置措施时,荣臻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不抵抗。即使勒令缴械,占入营房,均可听其自便。”
侵略者的野心是逐步膨胀的,板垣的行动本已受到上级的制止,他下令进攻北大营只是一次试探,如果遇到坚强抵抗,他就会以演习为名,下令撤退;如果中国军队没有抵抗能力,他就会乘机袭取沈阳,然后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将战果上报日本政府。
可板垣真“幸运”!他的偷袭除遭到第七旅下级军官和士兵的奋力回击外,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9月19日拂晓5点半,日军以很少的伤亡完全占领北大营。
在旅顺的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见偷袭成功,立即批准板垣代发的命令,同时下令独立守备队各部进攻铁路沿线安东、营口、凤凰城和长春等地。本庄繁本人也于19日晨偕司令部乘火车前往沈阳。
9月19日0时50分,日军第二十九联队分三路进攻沈阳。驻沈阳中国军队、宪兵奉命“不许与日军冲突”,未做抵抗。沈阳警察局局长黄显声率部下拼死抵抗,在遭到惨重伤亡后率部撤离。
拂晓4时许,日军入城,占领警察署、无线电台,并包围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辽宁省政府和东三省官银号。
4时45分,日军第二师团主力到达沈阳,占领军政要害机构、兵工厂和航空处。
至6时半,日军发动攻击仅5个多小时,就完全占领了沈阳这座有8000名中国军警驻守的东北重镇。
日本侵略者在沈阳猖狂地抢掠和杀戮。东三省官银号,中国、交通、边业诸银行,以及东北重要官员宅邸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据不完全统计,仅官方财产损失就达17亿元以上。东北军飞机262架、各类炮3091门、战车26辆、枪械11.8万支、机枪5800挺,以及大批弹药、粮秣、被服,尽数落入日本侵略者之手。还有300多名平民和中国军警惨遭杀害。
但日本人要关玉衡团长为中村震太郎偿命的企图没有得逞。“九一八”事变发生前夕,关玉衡正被荣臻软禁在沈阳,以备折冲外交。但东北军撤出沈阳时竟把他忘了,致使关团长在被日寇攻陷的沈阳城中度日如年地过了两天;后在宪兵副司令李香甫的鼎力相助下,才得以从皇姑屯火车站乘火车逃往关内。副团长董平舆也逃往北平;因日本人后来仍在追踪寻迹,为防意外,董平舆自己改名董昆吾。不幸的是,陆鸿勋营长没有逃过这一劫,“九一八”事变后,他继续留在伪满军队里,1936年被日本人逮捕,遭残酷处死。
“九一八”事变后没几天,日本军队就迅速占领了安东、营口、长春和凤凰城等地。
如此大好河山,这般轻易沦入日寇之手,真是中华民族千古未有的奇耻大辱,情何以堪!
阮小宁曾亲历甲午战争,不免拿甲午战争和“九一八”事变做对比。唇亡齿寒,清政府充分认识到朝鲜屏障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于1894年派重兵保卫朝鲜。平壤之战中,中国守将左宝贵壮烈牺牲,统帅叶志超弃城逃跑。在战后的清算中,对叶志超,清政府判了他一个“斩监候”,而对纵兵抢掠的统帅卫汝贵,则判其斩刑。
相较之下,令人难以思议的是,在“九一八”中丧失国土的统帅,一个个安然无事地逃到了北京,事后没有一人受到惩罚,而且继续在华北当官领饷。至于广大东北百姓从此沦为亡国奴,无数难民逃到关内流离失所,东北军下级官兵在北大营惨遭屠戮,则似乎不关他们的痛痒。
当时的东北军领袖是张学良,但他久居平津,声色犬马,挥霍无度。东三省丢失后,国内舆论一致谴责他,民众中甚至有“杀张学良以谢天下”的呼声。对此,马君武写有《哀沈阳》诗二首: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告急文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
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
马君武的这两首诗是模仿李商隐《北齐》二首的风格而作的。《北齐》讽咏的是北齐后主高纬和宠妃冯小怜荒淫亡国的故事。马诗中的“赵四”指赵一荻,即著名的赵四小姐;“朱五”指张学良一位下属的太太;“胡蝶”是当时著名影星,不过据今人考证,胡蝶一生从未见过张学良,张胡之间实无交往。
马先生这两首诗所讽咏的故事虽然不尽符合史实,但是,不管当时具体情况如何,张作霖在沈阳经营十余年,积下的军事产业,被他儿子在几天之内全部丢光,这确是事实。
但是,该对“九一八”负责的,是他吗?
又或者,是蒋介石吗?据说,是蒋严令张“不准抵抗”。但后来,又有不少人从故纸堆中翻出证据,说这是以讹传讹。
那么,是谁呢?
到底是谁,我们不急下定论,或早或晚,历史的耻辱柱都等在那里;当下,紧迫的是──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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