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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07719
坦率地爱,畅快地恨,只要这一生一世,你能属于我
香网白金作家锦夏沫封神之作,全新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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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上演*后华章
韩氏集团少公子韩七录,天资聪颖,清俊无匹,是当之无愧的男神。
贫家少女安初夏,纯真善良,活得如蝼蚁,笑容似阳光。
生活在两个世界的少年男女,本来从无交集,只因为一桩意外,进入彼此的生活。
他高贵傲慢,完全无视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
她隐忍迁就,终将怒火倾向这个未来的“霸道总裁”。
他想放手,却依然一点点踏入她的世界。
她想逃离,却还是一步步走进他的生命。
那么,这相遇在*美年华的爱情,该往何处去。
第三季中,安初夏挫败了一个个强敌,但随着韩家商业帝国的拓展,他们的爱情之路进入看似平顺却隐藏暗流的旅程。一次突发事件更是让安初夏陷入危险的境地,而此时韩七录也面临家族的巨大压力。那么,他会怎样抉择?他们的爱情之花是继续灿烂盛开还是走向凋零?《韩七录,你站住》终结篇,奏响*后的乐章。
章 韩管家的往事 001
第二章 艰难的回忆 028
第三章 南宫的烦恼 059
第四章 众矢之的
086
第五章 偷拍风波
122
第六章 迟来的记忆 162
第七章 往事重现
191
第八章 艰难的隐瞒 221
第九章 血色宴会
253
第十章 真相在眼前 286
第十一章 凌寒羽的愤怒 317
第十二章 韩七录吃醋 348
第十三章 对决许念念 373
第十四章 被挑开的伤疤 408
第十五章 恶魔少爷也胆小 436
第十六章 门户之见
465
第十七章 勒索者来袭
489
第十八章 莫名的情敌
518
第十九章 董事长出山
547
第二十章 意外的真相
570
第二十一章 女明星要自杀 605
番外 624
一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柴姐才上下检查了一下向蔓葵:“你还好吗?我真不该在刚才离开病房。”
看着柴姐懊悔的神色,向蔓葵笑着说:“柴姐,你对我这么温柔,我真想以身相许了。”
“贫嘴!”柴姐瞪她一眼,眼泪却控制不住,哗哗地流下来,“你这个臭丫头,你要是真走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我收拾呢?你怎么不想想我……臭丫头!”
“别生气嘛。”向蔓葵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替柴姐擦干眼泪,“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一个人愿意为我哭了。”
柴姐哽咽着说:“不止是我,还有你的歌迷,还有家里人……”
“家里人?”向蔓葵柔和的目光渐冷,那眼神毫无温度,“他们只是把我当成工具,重造向家辉煌的工具!要是我真死了,他们只会觉得我丢人,恐怕连祖坟都不会让我进!”
她愤恨地说着,目光看到安初夏买的水果篮,把脚一伸,直接把水果篮给踹到了地上。
“哟……你这是干什么?!”柴姐连忙蹲下身去捡。
“别捡!这些水果,你全部都给我扔到外面垃圾桶里去!”向蔓葵厌恶地说,“她送的东西我才不要!”
“好,我去扔掉,回来我就喂你吃东西,你瘦了可不好看。”柴姐叹了口气,捡起地上散落的水果,拿着水果篮出去了。
另一边,韩七录把安初夏一路拉着上了车,刘东宇也紧随其后,一直到了斯蒂兰学院韩七录也不肯松手,直接把她给拽到了音乐教室。
“咦?不是说这里要改造成办公室吗?”安初夏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摆设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也没有。
“这里是我的地盘,谁敢把这里改成办公室?”韩七录不可一世地说。
安初夏表情微微一顿,她知道韩七录有这个威慑力,当日那几个老师说要把这里改成办公室,恐怕也只是说说而已。
“行吧。”安初夏站直了身子问,“那你说说,拉我来这里干什么?”
韩七录的脸立即冷了下来:“应该是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病房里吧。”
韩七录生气起来就跟地狱的阎罗一般可怕,她还是有脑子的,跟韩七录不能硬碰硬。
“说话!”韩七录把她一推,她的脊背抵到坚硬的墙壁上,冰冷一片。
这可不是偶像剧里的“壁咚”,谁会喜欢被来自地狱的阎罗“壁咚”啊?
千万不能硬碰硬!这么想着,安初夏眼泪汪汪地瞪他:“你干吗对我那么凶啊?为什么只准你去看她,就不能我去看她?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
韩七录愣了,他之所以那么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安初夏被向蔓葵砸了脑袋,虽然说用枕头砸怎用力都不会受伤,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心疼。
但向蔓葵是病人,他不能跟一个自杀的病人生气,所以就对着安初夏发脾气。
原本他是想狠狠地骂她一顿的,可是安初夏的大眼睛这么往他一瞪,他立即被瞪得没了脾气,语气也柔软下来:“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她只是朋友关系,她自杀跟我脱不了干系,所以她经纪人电话打给我之后我就过去了。”
韩七录说话一向简洁明了,他耐着性子给她说了那么多,这不正是他在乎她的表现吗?
安初夏得寸进尺:“那你为什么凶我?”
为什么凶她?这个问题有点深奥。
韩七录不知如何回答,只抿了唇,一副“我败给你了”的样子。
“韩七录。”安初夏抬起头看着他。
他们两个人的身高正好差一个头,完美身高差。
“嗯。”韩七录闷声应了一声。
“我饿了。”安初夏话音一落,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响了一声。
“走。”韩七录手一伸,揽住她的肩,“想吃什么?我请客。”
“当然是你请客,不是你请客难道是我请客吗?”安初夏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走出音乐教室门口,外面的天竟然暗了下来。
“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安初夏心里喊了一声糟糕,她还想趁着今天放学韩七录去篮球社训练的时候,跑到南宫子非的家里练琴呢!
韩七录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会有人送伞来的,不用担心。”
果然,在韩七录带她吃完面从面馆里出来时,已经有韩家的佣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天空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明明是大中午,天色却跟傍晚时一样暗。佣人送来了两把伞,韩七录却一定要她把另一把伞收起来,两个人共撑一把,美其名而曰“有情调”。
然而这伞并不大,两个人撑着就有点勉强了,安初夏瞪了韩七录一眼道:“我可没觉得有情调,我头发都被雨淋到了!”
听她这么说,韩七录侧头一看,安初夏的左肩果然被雨淋湿了,变成湿漉漉的一片。
只一秒,韩七录就收回视线,满不在乎地说:“淋这么点雨还能感冒不成?”
他们是在离学校很近的一家面馆吃的东西,因此走回学校不过几分钟时间。
安初夏愤愤地说:“怎么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就不会让女主角淋湿啊?就你还会说‘淋这么点雨还能感冒不成’这种话!”
韩七录撇撇嘴不接她的话茬,两个人回到了学校,一人拿着一把伞走着,直到在两个人分开的楼梯拐角处,韩七录才拉着她停住脚步说:“放学我们要训练,你等我一起回家。”
“好。”安初夏想也不想地就满口答应了,韩七录要训练一两个小时,她只要在韩七录训练完之前回到学校就OK。
韩七录盯着她看了几秒,目光狐疑:“怎么觉得你今天答应得特别爽快?”
安初夏眼神闪躲:“哪有?”
“好了。”韩七录退开一步,“吃完晚饭会带你去学琴的,现在回去午休吧。”
一回到教室,菲利亚顿时迎上来:“初夏,学生会文娱部的人刚才来找你了,问你表演时的服装准备得怎么样了。”
服装这些东西反而是次要的,她只要回去跟姜圆圆一说,肯定立刻就能帮她准备好。
“差不多准备好了。”安初夏挠了挠头,“今天回来的有点晚,那我要去文娱部找他们吗?”
“不用了。”菲利亚摇头,“说是如果没有准备好,好在这个周末准备好,因为周一晚上就要上台表演了。不过,初夏,你回家能把衣服拍给我看看吗?好想知道你穿什么衣服啊!”
安初夏根本就没有准备过,只好几句话搪塞过去了。回到位置落座,她只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便回过头去,玛格微笑的脸映入眼帘。
“初夏,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啊?节目单上都没有写,能透露一下吗?”玛格笑容满面,但安初夏心里忽然就有些怀疑那个替她报名的人是玛格了。
但没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安初夏压下心头的想法,回以一个微笑道:“这是秘密。”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啊?”玛格半不高兴半期待地说,“好吧,保密就保密了,到时候就看你给我们班争光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几个同学也立即附和。
安初夏没再多讲,转身趴在课桌上闭眼睡觉,但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替她报名想看她出丑的人会是谁呢?是玛格吗?
如果真是玛格,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如果是为了南宫子非,那完全没有必要……可第六感又告诉她,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玛格!
当然,还不排除另外一个人——杜简然!
一个下午过去了,除了文娱部的来通知她周日晚上回校彩排,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
萌小男是知道她要去南宫子非那儿学琴的,无奈她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说一些加油的话,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校门口。
“说真的,如果真不行,到时候就用假的声音吧。”萌小男提议道,“就跟有些歌手上台不是还假唱吗?”
“那这件事被人知道我还不丢人丢大发了?”安初夏说着拍拍萌小男的肩,“你呀,就别替我担心啦,你不是说今天是你爸生日吗,快点回家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好。”
她原本是想自己坐出租车去南宫子非的家里的,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大虎却说坐他们的车没事,盛情难却,她只好答应了。
她发的稿费并不多,坐出租车来回几趟的话,也是有点吃力的,总不能真的去用韩六海给她的卡吧。
等了没一会儿,南宫子非、大虎、玛格三个人就并排走了过来。这时候学校里的人走得已经差不多了,大虎看见她便直接跑过来热情地说:“初夏,你等很久了吧?都是玛格临时说肚子痛,我们又带她去了下医务室才过来的。”
安初夏转头看向玛格,略带关切地问道:“怎么会肚子痛?现在好点了吗?”
玛格微微一笑,脸色很是不好,但还是笑着说:“好多了。”
“她就是瞎折腾。”大虎白了玛格一眼,转头对着她说,“走吧,我还担心现在会下雨,正好雨停了。”
“走?”玛格似乎是在这时候才意识过来她似乎要跟他们一起走,连忙问道,“初夏,你要去哪儿?”
初夏还没说话呢,大虎就替她回答道:“家里啊。”
“我们家?”玛格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哟,初夏去家里还要跟你汇报不成?”大虎满嘴的火药味。
安初夏微愣,连她都看得出来大虎并不喜欢玛格了。
南宫子非适时地开口制止:“都别说了,走吧。”
南宫子非一说话,大虎立刻乖乖闭嘴,后还瞪了一眼玛格方才罢休。
之后,便是南宫子非走在前面,大虎跟在安初夏身边,而安初夏则是试着跟玛格找话聊。
她对着玛格说:“你们两个经常打打闹闹还挺有意思的,是吧?”
玛格微咧开嘴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是啊,大虎哥那是‘刀子嘴豆腐心’。”
终于来到停车的地方,玛格很自然地就上了副驾驶座,但大虎似乎有点不开心,压低声音在安初夏耳边说:“那里本来是你坐的位置,她这是鸠占鹊巢!”
难得大虎说了个正确的成语,安初夏尴尬地回道:“大虎,你不能老是这样子,玛格人挺好的,你应该试着接受她。”
虽然她刚才故意说大虎跟玛格是打打闹闹,其实心里很清楚,大虎是真不喜欢玛格,很不喜欢。
大虎这个人,心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会挂在嘴上。
大虎把头一偏,闭嘴不说话。
四个人没再说话,南宫子非开车很稳,不会像韩七录,开车跟玩命似的。
此时还不晚高峰的时间,到达南宫子非家时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
“你肚子痛就回房间休息吧,吃饭的时候佣人会来叫你。”下了车,把钥匙丢给门卫之后南宫子非这么对玛格说。
玛格乖巧地点头:“我现在也不痛了,那我带初夏到我房间玩吧。”
“不用。”南宫子非语调平淡,“我跟初夏……”
南宫子非正说着话,两条大狗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它们的个头跟霸天差不多,但是一看就比霸天凶猛很多,咬着牙发出低吠看着安初夏,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乱闯别人的家。
安初夏被吓了一跳,南宫子非就在她身边,她反应就是往他身后躲。
“是客人。”南宫子非对着那两条大狗说。
两条大狗似乎很懂人话,立即走到安初夏脚边闻来闻去,但没有再发出刚才那样低吠的声音。
“初夏别怕,这两只小宝贝能分清好坏的。”大虎说着,摸了摸其中一只大狗的头,大狗无比温顺地微低下头,嘴里哈着气。
安初夏点点头:“嗯,我不怕的。”
虽然说着不怕,可是她的两只手还是忍不住握成拳,试想无论是谁,面前突然出现这么两条完全可以当坐骑的、凶恶的狗,都会心里发颤的。
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人快步跑了出来,看到南宫子非后,连忙站定了身子:“老大,原来是您回来了,难怪刚才大宝和小宝突然就不听话,使劲往门口跑。”
“是出来迎接你呢。”安初夏扯着嘴角笑,但笑容有些僵硬。
因为其中的一只不知是叫大宝还是小宝的家伙现在正在舔着她的脚踝!
温湿的触感让她浑身都僵硬起来。
为什么要舔我啊,我不是骨头啊——她在心里呐喊着。
南宫子非似乎很宠这两只狗,问了一下那人关于两只狗吃喝拉撒之类的事情,便拍了拍正在舔着安初夏脚踝的狗道:“把它们两个带回去吧。”
“是。”那人收起脸上的恭敬,拉了两只狗脖子上的链子。一声哨响后,两只大狗乖巧地跟着那人走了。
“不用怕了。”南宫子非收回视线,伸手拍了拍安初夏的手背,“走吧。”
安初夏点头,快步跟上了南宫子非的脚步。
玛格也欲跟上去,被大虎胖乎乎的手拦住了:“停止前进。”
“大虎哥。”玛格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的胆怯,“你拦着我干什么?”
“不让你跟上去啊。”大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是有正事要办,你就别添麻烦了。”
玛格沉默几秒,继而询问道:“他们去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大虎翻了个白眼,“你虎爷我忙去了,你别过去添乱,回你的房间去吧。”
大虎的态度真是有够差,玛格低头应了一声,样子是那么卑微。
看着她这副样子,大虎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一般人遇到态度这么恶劣的人,都会暴怒的,但是玛格不管大虎如何挑衅,就是不会生气。这看起来似乎是她脾气很好,不过大虎也精明着呢,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温顺的人,再乖的狗被主人踩了尾巴还要叫一声呢,何况是人?
这不能说明玛格的脾气好,只能说明……她太能忍,而过于能忍的人,往往很可怕。
站在原地的玛格收回落在大虎后背上的视线,她一边往别墅里走去,一边慢慢褪去脸上那乖巧的笑容。
例假造访带来的腹痛还在持续着,刚才的一切从容淡定都是她硬撑出来的,止痛药虽然有作用,但是药效至少要在半个小时后才会发挥作用。
她握紧拳头,掉转过身子,往刚才安初夏跟南宫子非走去的方向走去。
大虎不让她看,她偏要看,看看安初夏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要抢走她的子非,她决不允许!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安初夏一边走一边说道。
南宫子非似乎心情很好,半弯起嘴角问道:“什么事?”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这么有钱,买得起这么大一栋别墅。”安初夏的话顿了一顿,“我发现,你们有钱人养狗,都有一个特性。”
原来是讲养狗,南宫子非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特性?”
安初夏笑着如实说:“你们养狗都不像是在养狗。”
“噢?那像是在养什么?”南宫子非微微一挑眉,若是有别的女生看到,保证要尖叫了。南宫子非在斯蒂兰里的名气甚至不如刘东宇,但原因只有一个,他太低调了!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斯蒂兰里还有这么一号堪称完美的人物。
“简直就像是在养孩子。”安初夏忍俊不禁,“而且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一般人家里哪里还会专门请人来照顾的?”
南宫子非也笑了:“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多明显的答案,安初夏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有钱任性呗。”
谁知道南宫子非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安初夏也认真地倾听起来。
“因为有钱人很少能交到真心的朋友,所以他们就养狗,因为狗不论贫富,对主人都是的忠诚。”南宫子非说着,脸上原本就浅的笑容渐渐地淡去了。
安初夏察言观色,连忙转开话题:“我们快到了吧?”
“嗯。”南宫子非点点头,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房子,“就在那里,很安静。”
南宫子非说安静,那是真的安静。这里距离别墅有两三百米,只有一层楼,是一栋典型的玻璃房。
门关着,但是没有锁,南宫子非很绅士地替她推开门,自己跟在她身后进入。
玻璃房里的灯光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安初夏这才看清这里原来是一间舞蹈室,因为四面的墙都是镜子,还横着几根练舞用的钢管。一台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琴就放在东面的地方,正对着一面窗户,可以看到一片美丽的景色。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是秋天,外面的景色显得有些萧条。
除了钢琴和钢管,还有两张长凳之外,这里再无别的东西。
“这里……怎么像是舞蹈室啊。”安初夏迟疑地说。这是为谁专门建了一栋跳舞用的房子啊?为玛格?她没有听说过玛格会跳舞啊。
看出了她的疑惑,南宫子非很是淡定地说:“就是舞蹈室。”
“可是……”安初夏狐疑地问,“给谁跳舞啊?”
南宫子非挠了挠头,他一贯显得是高冷,这会儿倒是有些害羞起来:“给我自己跳,其实,我很喜欢跳舞。”
晴天霹雳——南宫子非这种硬汉,竟然喜欢跳舞!
虽然安初夏不想显得自己太惊讶,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OMG!”
“该怎么说呢……”南宫子非依旧很是淡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曾经一度想成为一个钢琴家或者舞蹈家,再不济,成为一个为别人伴奏的或者是伴舞的也好。”
只是,很多时候,梦想会被现实压迫得抬不起头,所以这些梦想,只能当成一个兴趣。
看得出来南宫子非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黯然,安初夏笑着露出一口糯白的牙齿,善意而温暖:“你的水平,一定比那些钢琴家或者舞蹈家都要厉害,所以何必在意那一个虚名呢,是吧?”
南宫子非点点头,指了指钢琴:“我们开始吧,我先教你基础的指法,等你熟练了一些,咱们再选歌。”
“可是。”安初夏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了。”
对于安初夏的担忧,南宫子非倒很镇定:“韩七录也会给你请名师吧?我用我自己领悟出来的一些速成方法教你,再让那些名师为你强化,只是学一首简单的曲子,不至于两天时间还学不出来。”
南宫子非的笃定无疑感染了她,安初夏的眼眸闪烁起坚定的光:“好!”
她相信自己,也相信南宫子非,她一定可以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房间的门外,玛格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陷入黑暗中的脸孔显得有些吓人。
“原来是来学琴的。”玛格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很好,安初夏,那我就要看看你两天时间能学出什么名堂来。”
她有些后悔没有让杜简然替安初夏报“独舞”,跳舞可比弹奏一首曲子难度大得多了。
不过,即便是跳舞,南宫子非也一定会教她的吧?
这个房子,她以前压根不知道!可是南宫子非竟然带了安初夏来到这里,亲自教她弹琴!
百爪挠心,形容的大概就是玛格此刻的心情了!
一个半小时后,安初夏跟南宫子非走出了这栋玻璃房,她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没想到我还是挺有天赋的。”
南宫子非赞同地点头,表情上并没有敷衍。
“你学东西很快,韩家应该有钢琴吧?多加练习,两天时间足够了。”
安初夏侧头去看南宫子非的脸:“子非,谢谢你,也谢谢你帮我选曲子。事后我一定会重重地感谢你的!”
闻言,南宫子非倒是显得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一怔:“初夏,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是感谢,而是……感情。”
她脸上的表情似乎被冻结了,一下子僵直地立在原地。只要不是笨蛋,就都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还喜欢她!
不是已经在试着接受玛格了吗?
安初夏硬着头皮,看着南宫子非的眼眸:“子非,你不能这样,真的不能。”
世界上比她好的人多的是,没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知道。”南宫子非点头,“所以,我已经很努力在接受她了。但是,请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我帮你,是我作为一个朋友帮你。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还没有忘记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很压抑。”
安初夏一愣,她没想到南宫子非竟然如此了解她心里的感受。
是的,她很压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两个人相处得很融洽,可是她忍不住就对南宫子非客气起来,两个原本熟络的人一旦客气起来,那就是生疏的开始。
她捏紧了手心,重重地点头:“行,我不会再觉得压抑了。”
“那就不要再对我说谢谢。”南宫子非说着,率先抬脚往前走,“我送你回去,等出租车还要等上一会儿。”
“嗯。”安初夏快步跟了上去。
为了不让韩七录知道她来找南宫子非学琴,她故意把手机放在了教室里。韩七录那个家伙在她手机装了一个定位的软件,随时可以看见她的地理位置。
南宫子非的别墅里也有一大片草坪,也是用来打高尔夫的,不过现在是秋天,草坪变成了金色一片,虽然少了一分生机,但是也依旧很漂亮。
“初夏,你要走了吗?”玛格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大宝和小宝。
虽然她跟这里的人关系好不起来,但是跟两只大狗处得还算不错。
“是啊,时间不早了。”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她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玛格对她有着一种敌意了,因为她,玛格才没法进南宫子非的心里。
“那我送送你吧,是要叫计程车吗?”玛格的脸色好了很多,看样子肚子已经不痛了,很是热情地掏出了手机。
“别打了,我送她回去。”南宫子非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来,但玛格还是从里面嗅到了一丝不耐烦。
玛格很聪明地闭了嘴,南宫子非便去车库取车,安初夏等在原地。
“初夏。”玛格突然说,“你跟七录少爷的关系很好吧?”
安初夏心里思索了一番,慢吞吞地回答道:“嗯,我很爱他。”
语速虽然慢,但话是真情实感说出来的,这里没有别人,她并不觉得害羞。
倒是玛格有些惊讶,片刻后,玛格点头:“我跟你一样,也很爱子非。”
“嗯。”安初夏看着南宫子非的车子开过来,便对玛格摆摆手,“我走了。”
回到斯蒂兰学院拿了手机,韩七录还没训练完,安初夏干脆就在篮球社门口等着,里面的空气很闷,她不想进去。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一大堆“脑残粉”从里面涌出来,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萧明洛。
“谢谢,谢谢。”萧明洛对着一个给他送了花的女生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立即引起尖叫声一片。
站在角落的安初夏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萌小男很喜欢去看他们训练,现在却越来越不喜欢去了。
“萧明洛。”安初夏心一横,使劲挤进人群伸手去拽了萧明洛的袖子一下。
似乎没料到是她,萧明洛愣了一下,继而对着安初夏笑了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初夏,是你呀。七录还在洗澡,要晚点出来。”
“我知道。”她早已经收到韩七录的短信,让她在门口等,她顿了一顿,中气十足地说道,“我找的是你。”
萧明洛脸上的惊讶更深,他点了下头,会意地对那些女生说:“美女们,我跟初夏有事要谈。”
女生们唏嘘了几声,纷纷散去。
安初夏带着萧明洛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说吧,什么事。”萧明洛丝毫不知道安初夏要说什么,很是放松地问。
萧明洛的眼神倒是显得很坦荡,安初夏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开口说:“我觉得,你跟其他的女生太亲密了。”
原本萧明洛的眼神很是放松,现在突然紧了一下,他连忙询问道:“是江南让你跟我这么说的?”
安初夏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见人就叫美女。你可别忘记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萧明洛从前的花心,安初夏都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他对萌小男是认真的,可是这些小毛病要是不改,总有一天萌小男看见了会不高兴。
听她这么说,萧明洛的神色又放松下来:“江南几乎不会吃醋,而且……”
安初夏等着他说下去,接下来的话似乎有点难以开口,但萧明洛后还是说:“很多时候,我觉得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看重我。”
“明洛,你知道吗?”安初夏神色严肃地说,“你是她的初恋,她以前就算谈过几个小男生,也都是跟哥们儿一样相处。但是,她是真喜欢你,很多事情她不懂你要教她,她不懂吃醋,你也不要觉得她不在乎你。或者,可能只是你觉得她不懂吃醋。”
萧明洛突然扑哧一声乐了:“初夏,我觉得我们两个再聊下去,七录该拿刀砍我了。”
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后面,安初夏这才转过身去,发觉韩七录就站在离他们十米的地方看着他们。
“那我走了,你一定要想着我说的话。”她说话间,韩七录已经走上前来。
皱了下好看的眉头,韩七录问道:“你让他想着你干吗?”
“胡说八道什么呢!”安初夏瞪他一眼,转头看着萧明洛说,“千万要想着。”
回到韩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韩七录已经问清了她跟萧明洛说了什么,沉默了片刻说:“是你想多了,明洛现在已经不再沾花惹草了,他是江南的初恋没错,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南也是他的初恋,有的事情,你别瞎操心了。”
“我哪有瞎操心。”安初夏有些不高兴,下一瞬间,她的手腕就被韩七录抓住了。
她被迫看着韩七录的眼睛,韩七录手腕一个用力,直接就把她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胸前:“安初夏,你就多操心一下我们自己的事情不成吗?”
“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好操心的。”安初夏抬起头,闷闷地看着他。
“比如说……”韩七录凑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早点给姜夫人生个孙子。”
安初夏立即红到了耳根子,一脚就踹了过去:“滚!”
两个人正在打闹呢,姜圆圆跟韩六海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两个人都穿得很正式,安初夏连忙停止了动作。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安初夏低声问了韩七录一句。
韩七录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姜圆圆跟韩六海很快来到了两个人面前,安初夏连忙喊“爹地妈咪”。几分钟后她才明白,两人是要去安家。
“去安家?”韩七录皱眉,“去做什么?”
“吃晚饭。”姜圆圆说着拉起安初夏的手说,“你们两个也去,衣服就不用换了,没别人,就咱们两家人一起。”
姜圆圆都这么说了,安初夏当然不会反对,倒是韩七录板起脸来:“是安易山邀请的?怕是鸿门宴吧?”
“怎么说你安伯伯呢?”姜圆圆嗔怒地说了一句,继而脸色一变,冷冰冰地说,“他安易山还没有那个资格摆鸿门宴。”
这样面容冰冷的姜圆圆是安初夏次见到的。表面上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姜圆圆,原来也有这样世故的一面。
二十分钟后,四个人加上韩管家,一共五个人,一起走进了安易山家的房门。这并不是安初夏次来这里,作为干女儿,她在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不过,连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过。
“欢迎欢迎。”安易山笑眯眯地迎上来,“外面很冷吧?快进来。”
进了大厅,里面开了暖气,安初夏便把外套脱了下来。
看到安初夏,安辰川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他曾经是喜欢过她的,但是因为她是他的干妹妹,所以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时间已经让这份感情淡化了许多。
“初夏,听说你要参加这次艺术周的开幕式。”安辰川拽着自己的衣角踌蹴地说,“我以前还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安初夏尴尬地笑笑:“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会弹钢琴。”
“啊?”安辰川一愣,没明白过来安初夏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餐还没好,四个大人到楼上说话去了,只剩下安辰川、韩七录还有她三个人。韩七录上卫生间回来,正好听到安初夏说这么一句。
“吃完了还得练琴去,一会你给我少吃一点。”韩七录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这话。
安初夏虽然不满,但还是没反驳,因为韩七录虽然态度不好,但也是为了她好,吃多了坐着会变啤酒肚的!
晚饭很快准备好,四个大人一起走下旋转楼梯,吃饭的时候安初夏才知道这一次安易山邀请韩六海来吃完饭并不是所谓的鸿门宴,而是有事相求。
到底是求什么事她听不太懂,只知道安氏集团内部突然出现了一只黑手,好几个人被别的公司挖走,现在内部的技术人员不够,想让韩六海暂时调几个人手过去帮忙。
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大忙,明明韩六海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人调过去,可是韩六海愣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才答应明天会调人过去。
她虽然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但也知道韩六海这是故意的,这是就上次斯蒂兰学院的事情报复呢。
“初夏真是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安夫人温和地看着安初夏道,“我听辰川说,你们学校艺术周的开幕式有你的活动?”
没想到连安夫人也知道这件事了,安初夏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是的。”
“咦?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姜圆圆如梦初醒地看着安初夏,抱怨地说,“小初夏,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妈咪?”
安初夏满头黑线:“我本来想今天晚上就告诉您的。”
姜圆圆这才满意,继而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那天妈咪要去看你的演出!”
安初夏怕的就是这个,姜圆圆是名媛出身,弹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一下子就能听出她是个新手,到时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别,妈咪……”安初夏欲言又止。
“怎么?小初夏你不想妈咪去捧场啊?”姜圆圆满脸的伤心。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姜圆圆面前丢脸。安初夏心急如焚,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还是韩七录聪明,直接跳出一句:“我们年轻人的演出,你一个更年期的来看什么啊?”
这一句话无疑是引爆了姜圆圆这颗“不定时”炸弹。
姜圆圆把筷子放下,对韩七录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韩七录却是连看也不看姜圆圆一眼,自顾自吃饭,还不忘记提醒安初夏:“你吃快点,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
“好。”安初夏应了一声,没敢看姜圆圆,埋头吃饭。
在餐桌上不怎么说话的韩六海突然说:“叫了哪位老师教琴?”
他是清楚安初夏以前肯定没怎么摸过琴的,而韩七录刚才一说“约好的时间”他立即就猜到了安初夏是要去学琴。
韩七录停下筷子,眼神并不看韩六海,只是看着安初夏说:“还能是哪位?”
韩六海会意,知道了韩七录要找的,正是以前教韩七录弹琴的老师。
去学琴的路上,韩七录对安初夏介绍道:“袁老说,他这辈子教过的人不少,只有我,他是教得失败的一个。”
“啊?”安初夏一愣,“为什么?”
难道是韩七录真没有学琴的天赋?
韩七录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把车拐了一个弯后说:“因为我揍了他孙子。”
安初夏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转念想想,这还真像是韩七录会干出来的事情,便问道:“为什么揍他孙子?”
“因为休息的时候我们可以玩他家的游戏,那个时候还流行在电视机上玩游戏,我跟他孙子说好了谁输了就换下一个人,结果一直是我赢。到后来他孙子就耍赖,我就动手揍了他。”
韩七录说着,深思了一下才说:“三根骨头骨折还是四根来着……”
还真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安初夏注意到韩七录跟这位钢琴界的大师关系还是不错的,因为他提起这些事的时候,眼角是弯起来的,显得心情不错。
“那袁老什么反应?”安初夏好奇地追问。
正好遇上红灯,韩七录停下车,侧头看着安初夏说:“老家伙没骂我,只对他的孙子说了四个字。”
“什么字?”安初夏饶有兴趣,对这位还没见面的老师显得很是好奇。
“愿赌服输。”
安初夏一愣,还真是有大师的风范。
“后来,他孙子住院了,游戏就我一个人玩,我玩到休息时间结束还不肯练琴,他就跟我打了一个赌。如果他那盘游戏赢了我,我就乖乖去学琴。如果他输了,我以后从此不需要再练琴。”
红灯还没过去,韩七录继续说:“我那是被逼着去学琴的,我对钢琴这东西没一点好感。”
“后来呢?”安初夏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红灯终于结束,韩七录踩了油门,继续说:“何止是赢,简直是完胜。那个游戏很考验手指的灵活程度,他一个钢琴大师,比我灵活得不止一点两点。我就耍赖呀,可是没用,那老头只对我说了五个字我就投降了。”
“愿赌服输?”安初夏说着,伸出手指数了数,“不对呀,这是四个字。”
“他问我,‘是不是男人’,现在想想后悔的呀,老子那时候是男孩,不是男人!”韩七录眼底涌现出难得的温和来,看来跟这位袁大师感情真的很深。
“那后来呢,你有好好学琴吗?”安初夏托着下巴询问道。
韩七录乐了:“没天赋的人怎么学就是那样,那老头儿直接跟我家老头儿说‘你儿子不是这块料,来我这玩我欢迎,学琴就别浪费我时间了’。然后我家老头儿就再也没提过让我学钢琴。”
真是一个率真的人啊!安初夏不禁感慨起来。
能够成为钢琴界的大师,一定经历过不少浮华的场面,能够保持这种直率的性格的确少见。
很快,车在一栋年代似乎有点久远的居民楼前停下。安初夏知道这里,她曾经跟着母亲来过这一带卖自己家酿的酒。这里住着很多老一辈的艺术家,虽然楼层看起来旧,但是一般人是住不进来的。
她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来这里学琴,而不是来卖酒。
这里没有电梯,两个人是徒步走上六楼的,随着叮咚叮咚几声门铃的按响,防盗门被缓缓地打开。
先是从里面探出来半个头,头发的颜色是花白的,紧接着安初夏就注意到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平常的人随着年纪的增长,眼睛会变得浑浊,可是这位不一样,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精神气。
“袁老师。”韩七录站直了身子,竟然显得有些拘谨。
这可不像是韩七录啊。
老人先是上下看了一眼韩七录,紧接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就看向她,只一眼,他眼底就溢出笑意来:“你小子,竟敢两手空空地过来。”
“哪儿两手空空啊。”韩七录放松了一些,将安初夏推到面前来,“这不是给你带了一个人来吗?”
袁老瞪了他一眼,继而看向安初夏:“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你这牛粪上!”
安初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看来这个世界上敢公开骂韩七录是牛粪的不止是姜圆圆跟她,还有一个袁老!”
韩七录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袁老对她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叙了一会儿旧之后就让韩七录在客厅看电视,他则带着她来到了一间小房间。
里面似乎是袁老平时教学生用的房间,放着三台钢琴,前面还挂着一个小黑板,上面画着很多“小蝌蚪”。
“坐。”袁老指了一台钢琴,让安初夏坐着,他自己则是站在一旁。
安初夏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她注意到钢琴被擦得很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人来他这儿学习。不过,她倒有点想看袁老的孙子跟韩七录见面。
“既然来了,那么你就是我学生,我就是你老师。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都教给你,但是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说什么都是白搭。”袁老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沙哑,但是显得很是威严。
安初夏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肩膀立即又挺直了:“袁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袁老的眼神显得很有神,听她这么说,郑重地看了她一眼后,突然笑了。
“你这丫头这么紧张干吗?把肩膀放下来,放下来。”
安初夏一愣,尴尬地一笑。这袁老的表情虽然变得快,但不是那种会让人讨厌的变脸。
不等她多想,袁老又开口说:“你只学两天?”
“是。”安初夏连忙回答道,“周一就要上台。”
约摸沉默了有十秒钟,袁老摸了摸他剃得干干净净的胡子:“这我倒还真是没教过只学两天的。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这不直接开始教琴,却跟她扯这些。安初夏有些搞不清楚袁老的意图,但没办法,只能把事情都跟他说明白了。
十几分钟后,她总算是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袁老又恢复了郑重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不去澄清?”
安初夏默然,为什么不去澄清……
“因为……”安初夏微微一顿,继而目光清明地说,“想要证明给那个想要我丢脸的人看,想要证明我自己!”
袁老听得笑了:“我教了大半辈子的钢琴,像你这样的学琴动机我还真是次见。行了,现在你放松些没有?”
放松些?
下一瞬,安初夏立即明白了,原来袁老跟她东扯西扯,只是为了让她放松下来,心思如此细腻,不愧是钢琴界殿堂级的老师。
“嗯!”安初夏点头,她知道,要切入正题了。
袁老又问:“曲子选好了吗?”
安初夏点头:“选好了,而且,有点会弹了。”
“噢?”袁老诧异了一会儿,“七录那小子可是跟我说你零基础。行吧,那你弹来我听。”
于是,在微微的紧张中,安初夏弹奏了那个曲子。琴声悠扬,一曲完毕,安初夏自己心里倒是蛮满意的了,连南宫子非都好几次称赞她有天赋。
她转头看向袁老的时候,却见他一脸的嫌弃,继而他开口说道:“就你这样还敢说自己有点会弹?”
安初夏脸一热,只觉得想找个地缝转进去。
明明她自己已经觉得不错了……
“这么简单的曲子,能弹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了。”袁老皱着眉头说,“这样吧,我把曲子给你改一改,调差不多,但是加点难度,否则别人还以为是幼稚园孩子在弹《两只老虎》呢!”
袁老的话也真是不给她留一点情面,她还想辩解自己今天刚学,可袁老已经拿着画着五线谱的纸在改曲子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走出那间房间的时候,韩七录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电视机还开着,里面正播放着广告。
她正要叫醒韩七录,袁老已经先一步走过去,一脚就踢在了韩七录的鞋上,惊得他立即坐了起来。
“要睡滚回去睡,我这里可不留人睡觉。”袁老虽然是一脸嫌弃地说着,但安初夏看得出来袁老眼底的慈爱。
一个毒舌但心底善良的老头——这是她对袁老的印象。
韩七录这下子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一脸委屈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咱俩那么多年的交情了,连一个晚上也不肯留我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安初夏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两点,他们学了四个多小时。
这四个多小时不是白过的,袁老不亏是高手,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进步得那么快。虽然还算不上没有瑕疵,但是提升了三个高度的曲子她已经能够做到不出错了。
如果说学钢琴是治病的话,南宫子非是西药,药效快;而袁老则是中药,中药缓,但是药效深入骨髓。
“但是我这里只有两间房间。”袁老沉默片刻,下一秒,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们说话,“不行不行,我这里睡不下。”
“什么睡不下啊。”韩七录说着,把安初夏往自己的怀里一拉,“我们两个是要结婚的人,您睡一间房,我们两个睡一间房,够了!”
“不行不行。”袁老显得特别严肃,“你个小犊子,再不滚蛋我可要拿家伙揍你了!”
简单粗暴!安初夏连忙拉了拉韩七录的袖子:“我们走吧。”
韩七录却还是不甘心:“袁老头,我们两个要是回到家里天都亮了,第二天我还得继续来你这里,你不嫌麻烦,我还嫌油贵呢!”
袁老一开始没吱声,就在安初夏想强行拖着韩七录走的时候,袁老突然点了一下头:“那行吧,但是你得跟我睡一间房。毕竟你们还没结婚呢,我可不想我闺女毁在你个小犊子手里!”
几个小时的教学下来,袁老已经叫她闺女了,韩七录听了,似在犹豫。但看着袁老“再不决定就滚蛋”的表情,只好艰难地点了下头。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跟男人睡一起了,还是个老头儿!
“新毛巾和牙刷都放在以前的储物间里,你自己去找,我去喝点酒。”袁老说着就走了,转身进了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房间。
“袁老师很喜欢喝酒吗?”找毛巾的空档,安初夏问道。
韩七录摇头:“不是喜欢喝酒,而是他睡眠不好,睡前不喝点酒,看会儿书是睡不着的。”
原来如此,安初夏点点头,不再多问。
洗漱完毕后,安初夏躺在干净整洁的客房里,隔壁就是韩七录睡的地方,陌生的房间,可能是有点认床,她一时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脑子是清晰的,她想起刚才学琴的时候袁老跟她做下的那个约定。
没错,一个连韩七录都不知道的约定。
那就是……如果表演很成功,她就要带南宫子非来见袁老!
她也不知道袁老是怎么知道南宫子非教过她钢琴的,总之,袁老就是准确地说出了见南宫子非的约定,并且要求她如果表演成功,就必须把南宫子非带来见他。而作为回报,他会全心全意地教她。
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情,安初夏犹豫了一下后就答应了。但现在想起来,她倒是有点后悔了,她还没问南宫子非的意见呢,就这么唐突地替他做了决定。
困意慢慢袭来,她的意识终于陷入睡眠之中。
接下来的第二天,她早早地起了床,为了不打扰那两位睡觉,她没弹钢琴,而是拿着谱子在背。大概到了八点半,袁老起床了,与此同时一位袁老家的钟点工到来,替他们带来了早餐。
吃完早餐,教学再次开始。
韩七录一直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后直接就说跟萧明洛他们有约,他先走了,并且给安初夏留下了坐出租车回去的钱。
在悠扬却反复的钢琴声中,时间已经近了下午三点。三点后,袁老还有一个场子要去赴,安初夏当然不敢再打扰,连忙告辞走了。
上了出租车后,她并没有回韩家,而是来到了南宫子非的家。又是一轮教学,南宫子非惊讶于她的突飞猛进。
“我能问一下,韩七录给你找的老师是哪一位吗?”
听了安初夏的回答后,南宫子非的脸色并无变化,只是赞叹了一声:“这样的好老师在国内乃至全世界都不好找啊,韩七录还真是能下血本。”
安初夏尴尬地挠头,半晌,她终于说出口跟袁老的约定。
这下子南宫子非诧异了起来:“他见我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
为什么袁老要见南宫子非,安初夏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如实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如果他不愿意去她不会逼他的。
“到时候我会去的。”南宫子非面色又恢复了平静,“我也想见见他,能把你一个新手教得这么好,那么他本身的钢琴肯定弹得更好。”
何止更好啊……安初夏脑海中浮现起袁老给她示范的时候的样子,那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啊,连她一个外行人都听得出来技艺的高超了。
在南宫子非家又练习了两三个小时后,安初夏谢绝了南宫子非晚餐的邀请,因为她的余光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玛格脸上那僵硬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冻住了一般,毫无生气,显然是不欢迎她。
回到韩家,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天下来,跟干了一天苦力活一般。晚餐一吃完,她就上楼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刚一换上睡衣,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敲门的声音还挺急促,安初夏连忙放下吹风机带着半干的头发去开门。
“小初夏!”这一声称呼,肯定是姜圆圆无疑了。
安初夏开了门,姜圆圆穿得一身“高大上”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限量版的包包。这是要参加什么酒席去吗?
安初夏愣了一愣,继而询问道:“妈咪,你这是要去哪儿?”
姜圆圆假装咳嗽了一声,收了收脸上的笑容道:“还能去哪儿?给你定做表演时穿的衣服去!”
“不会是……要我一起去吧?”安初夏有些后怕地询问。
她现在只想抛开一切,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好好躺一会儿。这一天下来,真的是太累了。
闻言,姜圆圆用像看一个怪物的眼神看着她:“都说了是定做,当然要本人去啊。快点换衣服,妈咪不缺钱!”
问题不是缺钱不缺钱的事情,是她缺体力!
“妈咪……”安初夏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家里衣服那么多,随便挑一件裙子去就好了,没必要定做啊。再说了,后天就要上台了,定做的衣服能那么快做好吗?”
“妈咪像是一个那么没智商的人吗?”姜圆圆故意板起脸来,“你放心,明天晚上我就让你拿到衣服,妈咪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高效率!”
“这……”
安初夏还想推辞,姜圆圆直接把那价值不菲的包往地上一扔,推着她进房间,来到衣柜面前。
逃不掉,安初夏只好认命。
大概一个小时后,她被姜圆圆从车上推醒,迷迷糊糊地跟着姜圆圆下了车。一同来的还有韩管家,他在两个人之前下车,似乎是去通知那位要给她定做衣服的人去了。
下了车,晚风有些冷,安初夏这才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一家婚纱店。
在她的想象中,姜圆圆应该带她去的是一个工作室,或者是很豪华的衣服定制的卖场,唯独没料到会是来一家婚纱店。
婚纱店规模很小,名字平实又独特——私人订制。看这家店的装修,似乎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店门口的玻璃橱窗里摆着两套婚纱,都是很简洁的风格,没有繁琐的花瓣,这个风格,她倒是很喜欢。
进入店里,安初夏才发现这里虽然外面看起来有些老旧,但里面的装潢还是很精致的。店面不大,里面摆放着的婚纱也是数量不多,但风格都是简约又大方,就算有几套婚纱用了很多花式,总体风格也都很是淡雅。
“你别看这里小,来她这里定制衣服的人可是排起来能绕地球好几圈。”姜圆圆说着,拉了她上楼。
这样一个地方,却是连一个店员都没有,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那位设计师的随性了。
走上二楼,安初夏看到韩管家正站在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身边,而那个女人正在低头熨衣服。
在房间的另一头,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泡茶,穿得还是很讲究的。一时间,安初夏都说不出来哪位才是那位设计师。
“兔子,人我带来了,衣服你设计得怎么样了?”姜圆圆拉着安初夏走上前去,来到了那个穿着睡衣熨衣服的女人面前。
原来……这位才是设计师,可是这形象……
安初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位被姜圆圆叫做兔子的设计师居然是一位约摸二十五六岁,却长着兔唇的女人。
那位兔唇设计师放下手中的熨斗,转头看着姜圆圆:“已经设计好了,就等着人来量尺寸,一天时间我就能做出来。”
话语里,没有一个字不是透露着自信。
一般长有兔唇的女生,都是有些自卑的,可是她不一样。连外号都是兔子,却能坦然接受。并且,她的眼睛很明亮,却亮得有些吓人,仿佛能够洞悉人的内心。
安初夏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自然一些,“兔子”对姜圆圆说完就看了她一眼,继而转头拿过桌上的一张纸递给安初夏道:“你看看。”
这张纸,原来就是设计图,图上一件堪称完美的裙子顿时映入眼帘。
这件裙子上身是紧身抹胸,从腰部开始,慢慢地蔓延开来,裙摆绣着大块大块的花朵,整体看起来又像是一大块云朵,很繁华,可是又不自觉地会觉得清新,就像是春天万物刚刚苏醒一般美好。
安初夏眼底露出欣喜的目光来,不由自主地赞美道:“好漂亮。”
这样的衣服,在以前只是她幻想中的,如今没想到自己能够穿上它,站在聚光灯下……
“是好看,可是这些大花朵你做得及吗?”姜圆圆有些担心地问道。
毕竟,周一可就是要正式派上用场了,在那之前如果没有做好的话,设计再漂亮也是白搭。
对于姜圆圆的担心,“兔子”轻描淡写地说:“花朵前段时间我就做了,只是没想要用在什么衣服上,所以不必担心这些,我办事,你应该放心。”
闻言,姜圆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行,那我又欠你一次。”姜圆圆说着,脸上显出不好意思来。
“不。”“兔子”摇摇头道,“我一直记着,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说过了,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就算她的客人能够绕地球好几圈,姜圆圆有这个特权能够插队到前面。
安初夏不太明白她们之间的话,但现在问显然不合适,只得压着好奇心。
“茶放在这里请慢用。”刚才那个在泡茶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将两个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随后又道,“安小姐,请过来这边,我帮您量尺寸。”
安初夏原本已经打算过去喝茶了,没想到那两杯茶一杯是为姜圆圆准备的,一杯是为韩管家准备的,她只好悻悻地跟着那个中年女人去一个小房间里量尺寸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离开了私人订制。在回去的路上,她才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妈咪,那个兔子小姐欠你什么啊?”
姜圆圆叹了一口气,用惋惜的话说道:“她以前因为自己的兔唇,很自卑。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能力……她是真的完全靠着自己的设计技术才进的韩氏集团服装部。”
“那为什么现在却自己开婚纱店了?”安初夏不解地问道。
姜圆圆又是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她的亲生父亲过世,她的继母整天跟一些中年男人厮混,后来被骗了钱就来找她要。那天闹到了公司里,她继母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各种肮脏的话骂她,她终于忍受不了,当天晚上就自杀了。”
“啊……”安初夏倒吸了一口冷气,着急听接下来的事情。
原来姜圆圆在那时候还没有全职写作,而是在韩氏集团当副总经理,负责的正是兔子小姐所在的服装部。那天她担心兔子小姐,想去她家安慰她,却看到了割腕自杀的一幕。
后她把兔子小姐送到医院,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兔子小姐才捡回了一条命。那之后,姜圆圆不停地用各种方法使她振作起来,她终于头脑清醒起来,跟那位继母彻底决裂。
在那之后,她靠着姜圆圆的帮助,来到巴黎进修,学习了差不多三年她才回国。再回来,她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另一个人,设计水平更是到了大师级别。但是她谢绝了姜圆圆的邀请,没有再回到韩氏,而是在这里开了一家叫做私人订制的婚纱店。
说到这里,安初夏终于清楚,难怪那位兔子小姐说没有姜圆圆就没有今天的她。如今看来,真是姜圆圆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安初夏回到房间后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喂?”是韩七录的声音。
安初夏立刻睁开了眼睛,却见韩七录拿着手机迷迷糊糊地说:“是明洛啊,你跟江南两个人昨晚咋样了?”
这话让安初夏的脑袋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七录看。
这个家伙,居然又跑到她的房间里来睡觉!
并且,电话里还提到了萌小男!
“哎!”韩七录无视她要吃人的目光,对着手机说,“你们不跨出这一步怎么行?算了算了,那就下次再说,我继续睡会儿。”
挂断电话,韩七录才坐起身来,对上她的眼睛说:“你别骂,我昨晚喝多了,真不知道进的是你的房间,谁让你不锁房间门的?”
听他这么说,安初夏才闻到韩七录身上的酒味。
“你喝了多少?”安初夏也不打算责怪,“离开袁老师的家后,你去了哪里?”
“去亚特兰斯蒂啊,明洛叫我过去。”韩七录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了,江南也在那里,她还问你怎么不去,我说你学钢琴。”
安初夏沉默一阵,才继续问:“那你刚才跟电话里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七录躺回了床上,口齿不清地说:“就是上次凌老太爷说的那个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啊,我本想昨天让他们再实施一次,上次不是失败了吗,结果这次又失败了。哎……”
韩七录刚一叹气,安初夏直接一脚就把他踢下了床:“韩七录,我们江南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这个办法,以后不许再用!”
原本就有起床气的韩七录揉着被摔痛的脑袋,龇牙咧嘴地说:“安初夏,你疯啦?我也是为他们好!”
“为他们好也不能用这个办法!”安初夏说着,一个枕头砸过去,“你给我滚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韩七录自知理亏,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世界,终于又安静了。
安初夏本想给萌小男打个电话,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跟萧明洛两个人现在肯定还苦恼着,还是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安静安静。
但是她坚信,只要能够守得住云开就能见月明!
又去袁老那里学了一个白天的钢琴后,袁老板着脸说:“你这个丫头看起来傻傻的,没想到学东西学得还挺快。明天可以上台去了,只要正常发挥就没事,事成之后记住我们的约定。”
看得出来,袁老对她弹的这个曲子现在还是挺满意的,她郑重地向袁老告了别。
虽然仅仅相处了那么两天的时间,但告别的时候还是真的挺不舍的。安初夏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袁老深深一鞠躬:“老师,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
袁老眼神也在闪烁着不舍的光,但他面上却是强装着严肃:“多大点事,快点走吧,你不是说回家吃了晚饭还要去学校排练吗?快走吧。”
“好。”安初夏应下,韩七录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只好转身下楼。
袁老不是会下楼送行的人,她只是有点遗憾没能看见袁老的孙子跟韩七录见面的场景。
后来在车上她一问韩七录,才知道袁老的孙子早就拿到了美国的绿卡,一年只回国一两次。
时间,总是一分一秒地过去。安初夏好不容易才劝说姜圆圆别来看她排练。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巨大的体艺馆内后,(体艺馆是斯蒂兰的一个室内篮球场,并且,这里有着一个巨大的舞台,开幕式也就在这里举行)立即有学生会的人跑上前来。
“初夏同学,你先在这里等着,几个老师都还没有来,这是新的节目单。”这么说着,那位同学递上来一张节目单。
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节目,是在第二个,而那位神秘嘉宾的节目,却刚好排在她的后面。
这是巧合,还是有意?
转头看了一眼送她来的韩七录,她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这位神秘嘉宾是谁吗?”
在上次的节目单出现在各个班级后,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神秘嘉宾是谁。
她以为韩七录可能会知道,可韩七录也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让韩管家去问的话还是能问到的。”
那岂不是很麻烦?
安初夏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
恰在这时,体艺馆的门口走进来几位老师,这些都是斯蒂兰里的音乐和舞蹈老师,他们里面大部分都是女老师,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体艺馆已经被布置好了,各个地方都是用吹好的气球拼接成各种动物或者植物的形状,变成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地方。
韩七录的到来,使得不少女生纷纷侧目。韩七录自然注意到了这些目光,他皱皱眉,有些不悦地说:“安初夏,要不是你执意,我怎么会待在这种地方?”
安初夏此时正紧张着,听到韩七录这么说,她没转头,不太高兴地说:“那你走吧,我也没让你在这里陪着我。”
怒火,在胸口燃烧!
韩七录紧咬着牙关,但在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安初夏,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安初夏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抬头正要说点什么,萌小男的声音突然传来:“初夏!”
安初夏连忙转头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萌小男正手挽着萧明洛快步走过来。她脸上挂着笑意,走近了便问:“怎么样了?”
她问的,自然是钢琴学得怎么样了。
安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只能尽量不出错了。”
萌小男一听,很是信任地说:“你这么说,那肯定是有把握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弹好的!到时候我会让大家使劲鼓掌,谁要是不鼓掌我就揍谁!”
安初夏听得满头黑线,老师们在这时候已经全部到位,她被学生会的叫到后台准备。
彩排,终于在九点之前结束了。
萧明洛的车子被没收了,他跟萌小男是坐出租车来的,韩七录便准备把他们两个送回家。
“初夏,你真是太厉害了,那曲子听得我是如痴如醉啊,完全无尿点!”萌小男很是兴奋,“才两天时间呢,你是天才吗?!”
能够这么熟练地弹奏这首曲子,和南宫子非还有袁老是脱不了关系的,安初夏咳嗽了一声,忍住没有提起南宫子非,因为韩七录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只得故意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说:“昨天我不在,你们两个……”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萌小男却是跟往常不一样地红了脸。倒是萧明洛淡定地说:“你放心,我跟小男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好。”安初夏说着瞪了韩七录一眼,“你们两个可别做什么不经过大脑的事情,我相信,只要你坚持,萧家一定会认江南的。”
说完,气氛有些压抑,好在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萧明洛现在住在离江家很近的酒店,所以车子就直接停在了江家。
等回到韩家之后,他们正好跟一辆从韩家开出来的车子擦肩而过。她还纳闷会是谁呢,一走进大厅就看到了大厅的真皮沙发上放着一个长条的盒子。
有点像放古筝的盒子的形状,但材质是纸板。
她还没问呢,姜圆圆就走过来高兴地说:“裙子到了,为了跟你一起看,我忍住没有拆开,快过来看看。”
别说,她还真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呢,一听姜圆圆这么说,心里顿时也很想看看做好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单单是看那张设计图,她就觉得美呆了,成品肯定更好看!
被姜圆圆拉着来到沙发前,安初夏注意到韩七录也走了过来,看来也对这裙子有着好奇。
盒子被粉色的丝绸带系住,姜圆圆正要动手打开,一旁的女佣连忙走上前:“夫人,让我来吧。”
姜圆圆坚定地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她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好像打开的不是安初夏的衣服,而是她自己的衣服一样。
很快,粉色绸带被解开,盖子打开,设计图纸上的裙子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这是一件多么漂亮的衣服啊!衣服上身是白色的,下身则是渐渐地渐变成浅绿色的,是非常浅的那种,立即有一种清新感扑面而来。
而那摸上去也非常舒服的裙摆无疑是这件裙子的亮点,那裙摆好似云朵,又好像海面上的浪花。
不仅她,连见多了漂亮衣服的姜圆圆也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来。
“还好。”韩七录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直接转身上楼了。
“什么叫还好……”安初夏瞪了他的后背一眼,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云朵一般的花朵。
“好看吧?”姜圆圆颇为得意,“妈咪给你找的人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快点上楼把衣服换上,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明早我拿去让她改一下,等到上台前肯定给你送过来。”
说着,她让人把衣服送上去,安初夏乖乖听话地去换了衣服。穿上之后,裙子的立体感立刻显现了出来,把原本皮肤就好的安初夏衬托得更像是来自天上的仙女。
“真漂亮……”姜圆圆忍不住赞叹起来,并且拿着手机使劲地拍照片。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也不等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韩七录,姜圆圆停止了照相的动作,拉过韩七录说:“怎么样?我的小初夏漂亮吗?”
惊艳的目光在韩七录眼眸里一闪而逝,他面色平静地说道:“还好。”
又是还好!安初夏有些不高兴:“韩七录,你会不会说话啊?”
姜圆圆倒是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兔崽子,你不会是故意进来看看我们小初夏穿上这件裙子有多美的吧?”
这话一说出口,韩七录的眼神立即闪烁了一下,是那种急促而又短暂的慌乱。
他抬眼,眼神坦荡地说:“我没那么无聊,安初夏,手机数据线借我一根。”
安初夏定睛看着他,眼底没有一点虚假和慌乱,真是来借数据线的。
她撇撇嘴角:“在床头上,你自己拿吧。”
韩七录也不多废话,拿了数据线就走,没再看她一眼,这让她心里那个不爽,要不是姜圆圆在场,她真想上去狠狠地揍他几拳,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无视她!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何况是姜圆圆这个老姜,她看到安初夏脸上不悦的神情,笑得法令纹都出来了。
“小初夏,别不高兴,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别人看不出来他进来是干什么的,我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进来看你的!”姜圆圆乐呵呵地说。
安初夏脸上一点点红起来,像是被漂染上了红晕。
“您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是故意进来看她的?可韩七录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压根一共就没超过三秒。
“妈咪还能骗你不成?”姜圆圆说着,绕着安初夏走了一圈,“真美,明天妈咪亲自带人来给你化妆,你就等着光彩夺目地上台表演吧!”
姜圆圆说着,冲着她挥挥手,乐呵呵地出了房间,留她一人风中凌乱。
拜托,她就是上台走个过场,打打酱油的呀!压根不需要啥光彩夺目啊!她原本还打算随便穿件裙子去,或者直接穿校服上台,现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按照姜圆圆的脾气来说,这事儿是没有转机了。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不要怕什么,不要怯场,跟姜圆圆说的一样,光彩夺目地站在舞台上,就算是真正地勇敢一次!争气一次!
从来没有一次,她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过。夜晚风一般地过去,被起床铃叫醒,她反应就是爬起来照镜子。
昨晚因为紧张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不过好在她平时的作息都还算规律,这样失眠一个晚上黑眼圈还是几乎看不到。
吃了早饭,她在姜圆圆千叮咛万嘱咐中上车了。
韩七录早已经坐在车内等她,见她上来,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尴尬:“那个……昨天……”
安初夏想,“昨天”指的是哪件事?难道是他说“还好”?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韩七录自己开口说道:“那裙子还挺适合你的。”
“咦?”安初夏专注地看向韩七录,“奇怪,你昨天不是说,只是‘还好’而已吗?”
韩七录将头转到另一边,闷闷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
这样显得有些害羞的韩七录还真是怪可爱的,安初夏忍不住偷笑,同时,也又开始紧张起今天的开幕式来。
“少爷。”司机大叔突然开口喊他,车速也降了下来。
韩七录连忙看过去:“怎么?”
“那个女生,似乎想拦我们的车。”司机大叔说着,也不管韩七录有没有看到,用自己的下巴示意前方不远处一个在向他们招手的女生。
“杜简然。”安初夏说出了这三个字。
那个招手的女生,正是杜简然没错。
韩七录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里想什么,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犹豫地问道:“少爷,要不要停车?”
作为韩家送韩七录上学的专属司机,司机大叔一般绝不会看到有人拦车就停车,或者是询问韩七录是否要停车。
而今天他之所以降低车速,询问韩七录是否要停车,是因为韩七录曾把这个女生也就是杜简然带上车。
韩七录显然也是看到了杜简然,司机大叔询问后,他却一直没有回答。安初夏咳嗽了一声,代替他回答道:“停……”
就在这时,韩七录却是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继续开。”
司机大叔看了眼后视镜里韩七录的表情,又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安初夏的表情,下一秒,他收回视线,果断地换挡,提速。车子立即快速地往前开,很快就消失在杜简然的视线里。
而杜简然的脸色也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
明明眼看着车子的车速在她挥手拦车之后慢了下来,可就在车子离她还有五米距离的时候,车子突然就飞了出去。
她绝不会认错的,那就是韩家的车,载着韩七录跟安初夏的车。
难不成,是因为安初夏?想到这里,杜简然的手骤然握紧,手指关节在握紧的瞬间泛白,手微微颤着……
肯定是安初夏,肯定是她说了什么,车子才会又立刻提速,才没有在她面前停下来。
一定是这样的!
她咬紧了牙关,紧紧地盯着前方车子离开的方向。
“小姐!”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那个发出声音的男人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有些拘谨地说,“真是抱歉,小姐,千斤顶找不到了,轮胎一时换不了,我替您叫辆车吧?”
这位中年男人正是杜简然家的司机。路上车子突然爆胎,还好没有造成什么事故,杜简然便下了车,想来到路边碰碰运气,看会不会碰到韩家的车。
没想到还真让她碰上了,更是没想到眼看着车子就要停下来,来到她面前的时候立即又提速了。
这让她的心更像过山车似的。
“小姐?”看她没反应,司机又说了一遍,“得叫人来换轮胎,我给小姐叫辆车吧?”
杜简然这才回过神来,点了下头道:“好。”
而另一边,车子开出去后,安初夏脸上闪过诧异,转瞬想问为什么不停车。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
大概,是怕她吃醋吧?
两个人现在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常常斗嘴,但好歹两个人已经重新确认了关系,所以有些话,她大可不必问出口。
今天的路况很好,很快车子就到达了斯蒂兰学院的门口。由于现在时间还早,上学的人三三两两的,并不是很多。
“少奶奶。”司机大叔转头提醒道,“别忘记了袋子。”
安初夏一拍脑袋,司机大叔要是不提醒,她还真把装着裙子的袋子扔在车上了。拿了衣服下车,韩七录紧随其后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我陪你去?”
按照昨天彩排之后老师交代的话,今天早上就要把表演时要换的衣服拿到体艺馆去。体艺馆舞台两侧都是空房间,现在已经被布置成了换衣服和化妆的地方,女生在左侧的房间,男生则是在右侧的房间,这样可以避免换衣服时的尴尬。
当然,有专门被用布隔开换衣服的隔间,安初夏就是要把裙子放到左侧房间。
她原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好。”
就在她点头说好的下一瞬,她提着裙子的手一轻,韩七录已经将她手中的袋子提了过去,颇为绅士。
安初夏斜眼看过去,有些好笑地说:“难得你这么贴心啊。”
听到这话的韩七录有些不高兴了,侧头看着她:“安初夏,你别得了便宜还不卖乖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本少爷给别人提过东西的?”
要知道,之前家里就算是处于落魄的时候,他身边也是有专人保姆伺候着的,这样一说,安初夏还真觉得自己面子大。
但觉得自己面子大是一回事,斗嘴又是另一回事。
安初夏瞥他一眼,伸手过去:“那就不委屈少爷您了,袋子还是由我这个女佣拎着比较合适。少爷,把袋子给我。”
她这话说得有板有眼的,韩七录原本还有些气闷,被她这么一说,眉眼不经意间变柔:“安初夏,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安初夏正要接着说话,萧明洛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你们俩能不能别一大早的就打情骂俏啊?”
安初夏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萌小男跟小媳妇似的挽着萧明洛的手,好笑地看着他们。
还说别人打情骂俏,他们自己才是在秀恩爱吧?
萌小男原本还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转瞬就放开了萧明洛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安初夏面前问道:“这袋子里是啥,是演出时要穿的衣服吗?”
她这么一问,萧明洛也来了兴致,走上前询问道:“初夏,你还真要上台?”
“当然真要上台喽!”萌小男率先回答,丢了萧明洛一个白眼之后,转头兴奋地说,“给我看看呗?”
“好。”这不是什么秘密,安初夏立刻就答应了。
可她一答应,萌小男却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能看,我要留点惊喜给自己!”
“时间不早了。”韩七录催促道,“走吧。”
安初夏点头,跟萌小男和萧明洛暂时告别后,连忙跟上了韩七录的脚步。
走进体艺馆,此时体艺馆内空无一人,很多人昨天就把衣服带来了。房间内长长的衣架上却是没有一件衣服挂着,大家都只是把衣服装在自己的袋子里。
“他们怎么都不把衣服挂出来?”安初夏疑惑地问道。
转瞬,她看到韩七录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继而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这衣架挂的可不是演出服,是换上演出服之后,挂上自己原本的衣服。谁会把演出服早早的拿出来给大家看?”
他这话说的,语气算不上差,可是安初夏心里一下子就不好受起来。
她蹙眉,不高兴地说:“我不傻,我只是没见过世面而已。对你们来说,我本来就跟村姑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她,甚至都可以觉得她是鲤鱼跳龙门或是麻雀变凤凰,但是唯独韩七录不可以!
虽然那几句话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但是无意间就是伤害了她原本就有些敏感的内心。
把袋子放好,她转身就走,可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住。
“初夏,我不是那个意思。”韩七录显得有些慌乱,他只是无心一说,没有想过会伤害到她。
“我知道。”安初夏不回头看他,只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她也知道韩七录不是故意的,可是此刻她心里真的不好受。什么衣架……她以前的高中虽然也有这种演出,比如元旦晚会,可是哪有这里这么好,还有专门挂衣服的衣架,专门用来化妆的长长的梳妆台。
他们学校换衣服都是大家到厕所换好的,化妆也是出个二十块钱到外面找家小店化妆,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衣架不是用来挂演出服的。
但是这些话她都埋在心里没说,只是说了三个字“我知道”。但是这样的安初夏却让韩七录更加紧张。
“我真没那个意思!”韩七录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他紧紧地拉着安初夏的手说,“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成不?”
那么一个几乎是人上人的人,却对她低声下气地说“成不”。
安初夏的心一颤,转过头来,看着韩七录的眉眼。他满脸都写着紧张与懊悔,是真正的懊悔。
她突然就挪不开眼睛了。
“不生气了?”韩七录伸手碰了她的脸颊一下,触感软软的,有那么一丝冰凉。
他便两只手都覆上她的脸颊,暖意顿时包裹住了她的脸。
“不生气了。”她点头,“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我也是真不知道这衣架是用来……”
“不用说了。”韩七录打断她的话,把自己的脸凑近说,“别说你不知道这衣架是用来挂换下来的衣服的,就算是你不知道什么是衣架,我韩七录也不会嫌弃你。明白吗?”
像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经意的情话的人,真是差不多绝迹了!
安初夏心里有些动容,嘴上却是哼了一声:“什么叫你不会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连主谓宾都分不清的人。”
韩七录语文差,这是硬伤。
他面色一下子红了:“安初夏,你……”
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柔软的唇瓣堵住。一向都是他强行吻她,现在却变成了安初夏主动亲他?
伟大的韩氏大少爷的脑壳,在这一瞬间彻底晕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如果韩七录的脑袋是一台电脑的话,此刻电脑屏幕就是一片蓝色——蓝屏了!
安初夏红着脸亲了上去,一开始只是堵着他的唇瓣,后来她握紧了拳头,鼓起勇气,将舌尖一点一点地深入。
蓝屏,当然也是那么几秒钟的事情。
回过神来后,韩七录立即化被动为主动,霸道的气息,布满了整个房间。
几秒钟后,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还是没确定要穿哪套,好纠结啊!”
“纠结什么呀?我都说了,还是穿白色那套,你肤色白,就适合白色。别纠结了!”
声音传入安初夏的耳膜,她立即条件反射地推开了韩七录,脸色潮红。
韩七录很是高兴地勾着嘴角,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理他们,我们在那里继续?”
说着,他指了指被隔出来换衣服的隔间。
安初夏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出了房间,韩七录连忙跟了上去。
“啊——”女生看到他们,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安初夏跟韩七录后,忙上前打招呼,“初夏,七录少爷,你们在啊。”
安初夏有些心虚地点头:“嗯,过来放衣服。”
说完,她快步走出了体艺馆,韩七录则是一声不响地跟在她的后面,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两个人回到教室,上课铃正好响起。上午是正常上课时间,下午才开始真正的文化艺术周开幕式。
一个上午,安初夏都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到后一节音乐课,音乐老师在体艺馆忙着,这边自然变成了自修。
菲利亚凑近她,低声说道:“初夏,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
安初夏想了想,她被安排当菲利亚的同桌。那时候的菲利亚很胆小,婴儿肥得可爱,性格也很是内向。
其实,这也并不是太久的记忆,但是现在想来,似乎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不知道菲利亚怎么突然这么问,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内向多了。”
菲利亚抱着胳膊伏在桌子上,低声说:“对啊,那时候你对我来说,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啊,后来认识久了,才发现,你就一女神经。”
安初夏正要假装发怒,菲利亚却是继续说:“你想啊,女神经怕什么啊?女神经可没有害怕的东西,你还记得你引领我们们学习的那段时间吗?你那时的自信应该还在的吧?所以,不要紧张,你要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原来说了半天,竟是为了让她不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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