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027909
看一代首辅正确示范宠妻方式!
天下要赢,大仇要报!而我们的恋爱也必须谈!
特别赠送全新番外——全面解读裴迎真的为臣之路,为夫之道!
天子震怒,国公府被抄,满门被抓,国公阮长芳在市曹斩首示众。一夕之间,国公之女沦为众人口中的罪臣之女,死有余辜。
阮流君的这一生,活的太失败了。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却意外迎拥有了一次全新开始的机会。
一位神秘人帮她改头换面,成为了大巽朝未来首辅裴迎真的未婚妻许娇的模样,并被要求:戴着直播器给现代的人直播裴迎真是如何走上人生*的。
而他们*次见面的情景却是:
裴迎真:你不是我未婚妻许娇。
阮流君:怎么一上来就被揭穿了身份?
裴迎真:因为真的许娇*章就已经死了。
阮流君:那我申请现在就死……
直播器:要坚强,观众老爷们等着看裴迎真黑化之路,裴迎真翻身成长史,替身女主爱上黑化首辅裴迎真的直播呢!
楔子
章 重获新生
第二章 首次直播
第三章 初入裴府
第四章 是敌是友
第五章 互探心事
第六章 仇人相遇
第七章 设计拜师
第八章 莫名吃醋
第九章 情动之初
第十章 身世之谜
第十一章 心病重提
第十二章 初展风采
第十三章 意外落水
第十四章 护你周全
第十五章 甘心利用
第十六章 暗下决心
第十七章 等你回来
第十八章 依靠
第十九章 放榜高中
第二十章 我不会输
阮流君在生辰那天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国公阮长芳——她将一本书放在了父亲的书房,而那本书里藏有两封通敌叛国,勾结废太子作乱谋反的信件。
她的未婚夫君谢绍宗亲自带官兵来搜查,将信件呈给圣上。
天子震怒,国公府被抄,满门被抓,国公阮长芳在市曹斩首示众,阮流君与六岁的弟弟阮少庭被押在牢中等候发落。
一夕之间,京都才女的国公之女沦为众人口中的罪臣之女,死有余辜。
在她父亲行刑那天,她的“闺中密友”宁安郡主十分好心地将她偷偷带出大牢,去见她父亲后一面。
她在那大雨的黄昏里,亲眼看见一生忠君爱民的父亲在闹哄哄的围观人群中被斩首,脑袋掉在泥浆里,血被大雨冲进污水中,而监斩父亲的正是那个半个月前跪在书房门口求娶她,向父亲立誓这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的谢绍宗。
她的未婚夫君谢绍宗。
他端坐在斩首台前,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让她想起几天前谢绍宗将那本书交给她时的表情,他是笑着的,眉眼含情。他在书下轻轻握着她的手指说,这是他从父亲这里借走的书,他已经看完了,让她放回父亲书房就好。
她是那么信任他,从他十三岁那年拜在父亲门下,叫父亲恩师,唤她声流君开始,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他是谢绍宗啊,那个连她皱皱眉都会担心的谢绍宗。她还记得十四岁那年谢绍宗站在花树下向她表明心意时的表情,他盯着她,难得紧张,一字字地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封侯拜相,足以配得上你,流君你愿意等我吗?”
从那天起,她一直以为她的一生会是,平平顺顺地做国公小姐,开开心心地嫁与谢绍宗,安安宁宁地和他白头到老。
明明再有一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本毁了她一切的书是谢绍宗亲手交给她,哄骗她只是一本寻常的书,他是知道那书里藏着两封要命的信的吧,或许……那信就是他故意放进去的?
阮流君想要问清楚,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的闺中密友宁安郡主将她偷送出京都,说要让她逃走,远走高飞,却在马车卡在山涧,扶她下车时,“不小心”将她推下了山崖。
她在摔下山崖时看到宁安端庄的脸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忽然想起圣上曾有意将宁安指婚给谢绍宗,被谢绍宗以“此生非流君不娶”的理由拒绝了。
那时宁安苦笑着跟她说:“我怎会配得上谢大哥,这世上能令谢大哥动心的也只有我们的京都美人流君妹妹了。”
如今,宁安也站在山崖边笑了,云淡风轻地对随从说了一句:“阮流君劫持我逃狱,不小心摔下山崖,摔死的,明白了吗?”
那山崖又高又滑,她身上和脸上被山壁上横生的树枝刮得体无完肤,她摔在一条溪流中,昏死了过去。
她到这一刻才不得不相信,她的未婚夫君谢绍宗利用她,害死了他的恩师,她的父亲。
而她的朋友宁安,也早就恨死了她。
她这一生活得真失败……
章
重获新生
阮流君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被一个奇怪的人救了。
屋外落了大雨,屋内点着一盏灯,那个奇怪的人就坐在她对面,不停地抖着腿看她。是一个头发短短扎在脑后的男人,一身白袍,眼睛竟是银灰色的。
“阮流君阮小姐。”他单手托腮,抖腿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又为什么会救你回来?”
阮流君坐在那里发愣,她的伤口都已经止了血,可疼得厉害,脸上血肉模糊的,她没有照镜子看,只盯着指甲断裂的手指。
他敲了敲桌子:“阮小姐你能不能正眼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阮流君这才回过神,掀起眼帘看向了他。
这一眼让他愣了一下,不愧是名动京都的美人,就算是如今已经容貌尽毁、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依然美得让人心悸,又冷又高不可攀。可惜了,那么美的一张脸,被毁了。
“你……为什么救我?”这是她被救之后开口说的句话,随后她苦笑一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吗?”
“当然有。”他放下抖着的腿,正了正衣襟道,“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阮小姐你好,我是来自未来21世纪的现代人,目前就职于21世纪××直播网,是古代时期的驻站负责人李四。”他往椅子里一靠,“名字是假的,不要在意这些,你高兴了叫我张三也行。”
阮流君看着他,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救你回来,是因为你有幸被选为我们这一期的女主播。”他冲阮流君眨眼笑了笑,“我选的,恭喜你被我选中成为裴迎真的‘女主角’。”
阮流君也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她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每句话都不明白。
他一挥手道:“这理解起来有些费劲,但是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他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凑过去看阮流君,“按照你们古代人的报恩礼仪,你是要以身相许的。”
阮流君皱了皱眉:“对不起,我没有听过这样的礼仪。”
“现在不就听过了吗?”他一眯眼笑道,“你别紧张,我不是要你以身相许嫁给我,是想请你代替一个叫许娇的姑娘去嫁给一个叫裴迎真的小变态。”
看阮流君要开口,他忙一抬手打断她继续道:“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可以给你另外一张脸,让你重获新生。”
阮流君愣了愣:“重获新生?”
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端在阮流君眼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骇得阮流君慌忙垂眼,不敢再看。
她在发抖。
李四收回镜子叹息道:“就算你现在没毁容,以阮流君的面貌和身份也无法活下去了,就算逃走也是罪臣之女,通缉犯。”
她攥紧了指甲断裂的手指,仿佛不知道疼一般攥着。
“不疼吗?”李四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指,掏出一小瓶药水,打开来倒在她流血的手指上。
疼得她一颤,低头却发现那伤口竟然……迅速地愈合了,只是短短的几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李四松开她的手道:“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你难道不想以新的身份重生吗?我可以帮你。”
怎么会不想?她的父亲含冤而亡,她六岁的弟弟还在大牢中,害她的人还好好活着,谢绍宗……还好好活着。
她盯着自己已经全部愈合,长出新皮肉的手指,慢慢握紧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李四眼睛一眯笑了:“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谈事情。”他将桌子上的一只小匣子打开,推到阮流君眼前,“很简单,戴上它们,冒充许娇嫁给裴迎真,和他朝夕相对。”
阮流君看了一眼小匣子,里面放着一条黑色绳结系着一块绿色菱形萤石项链和一对小小的绿色菱形耳坠。
“这是什么?”
“直播器。”李四拿起那条萤石项链,在阮流君眼前晃了晃,“这个可以叫摄像头。”又指了指那对耳坠,“这一对呢,一个是视频传输器,一个是荧光屏幕直播器。”
阮流君看着那项链和耳坠,微微歪了歪头:“我听不明白。”
“这个很难解释明白,你只要知道这些是你的工作用具。”李四探身将那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戴上感受感受,熟悉熟悉就明白了。”他取出耳坠要给阮流君戴上。
阮流君抬手:“我自己来。”她接过耳坠戴在耳朵上。
李四将她戴着的项链上的萤石翻个面,背面镶着一粒凸出的金豆,他指给她看:“这个是开关,你每次要开直播的时候就按一下它,直播器就打开了,你就可以向未来的观众老爷们直播了。要是不想直播了想睡觉或者洗澡什么的再按一下,就是关闭直播了。你试试看。”
阮流君听不太明白,试探性地按了一下那粒金豆,手中的萤石忽然一亮,一阵奇妙的音乐声在耳朵里响起,吓了她一跳。
“这是开机声,别怕。”李四耐心解释,“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阮流君眨了眨眼,眼前忽然多了一道蓝色的光幕,光幕之上有一行白色的大字——直播已开启。
光幕的右上角有两行小字——
观众:0
打赏:0
左下角写着——弹幕池。
而光幕从蓝色忽然变成了画面,画面上是阮流君对面的景象——坐着的李四和他背后的衣柜、墙壁。李四在画面里对她挥了挥手:“是不是看到一个大屏光幕,里面有个美男我?”
阮流君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切……太新奇了,她不知该如何表述:“这是……你所说的直播器?”
“没错,你现在看到的光幕荧屏只有佩戴了接收器,也就是那对耳坠才可以看到,也就是只有你看得到光幕,我是看不到的。”李四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长方块,手指一划亮了,“你等会儿,我用手机进你的直播间跟你说。”
阮流君只见他的手指灵活地在那“手机”上点来点去,她面前光幕上的观众那一栏变成了——
观众:1
然后弹幕池那一块升起一行小字——马甲1号:主播好,抬头对你对面的救命恩人笑一笑。
阮流君呆愣愣地抬头,就看到了光幕之后李四歪头对她笑了笑,问她:“看明白了吗?观众数就是现在有几个人正在看你的直播,弹幕池里的就是看你直播的观众老爷们对你说的话,前面是名字,后面是他的话。”
他又道:“你可以动一下你脖子上的萤石,那是摄像头,它朝向哪里,就会播放出哪里的画面,你试试看。”
阮流君拎起萤石,眼前光幕里的画面果然随着萤石的起伏而变化,她向左,光幕里的画面也变成了她左边的画面,再把萤石转向右边,画面也变成了右边的景象。
“你要是想出现在直播里,就把萤石对着你自己。”李四去拿萤石,要对着她。
阮流君忙挡住了脸:“不要。我……现在太丑了。”
她的声音一发出,立刻就在自己的耳朵中、光幕中听到了,她一惊。
李四解释道:“听到了画面里自己的声音吧?你可以和观众老爷们对话,他们是可以听到你以及你周围二十米范围内的声音。”
阮流君惊奇不已,盯着那画面,突然听到“当啷”一声金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右上角打赏那一行里变成了——打赏:马甲1号赏金子一锭。
李四在光幕里对她眨眼笑道:“开张大吉哦,美人主播。”
阮流君看见打赏栏里多了一锭金子的图样。
光幕中李四解释道:“这些打赏的金子啊、银子啊、铜板啊都是真的,你累积到一定数额可以来我这里兑换真金白银,所以你要好好直播。直播得好了,观众老爷们就打赏得多,说不定你会成为古代的女富豪了,月入十万两金子什么的。”
居然还可以赚钱?
阮流君次见这东西,惊奇得不知该做什么。
李四道:“你就戴着它们去嫁给裴迎真,用这个直播器,向21世纪的观众老爷直播他的成长黑化之路。”
他想了想,打比方道:“就像你们看戏一样,未来世界里的观众老爷们也在通过这个直播器看你们,但是看你们的真实生活,裴迎真的真实生活,明白了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按了一下萤石上的金豆,眼前的光幕出现一行白字——直播已关闭。
光幕一瞬消失,一切恢复原样。
阮流君不再纠结这些小玩意儿,而是问:“裴迎真是谁?为什么……你们未来世界的观众老爷要看他?他是戏子?”
李四扑哧笑了:“他可比戏子厉害多了,也好看多了。”他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本工作记录册,翻开来递给阮流君,“这是裴迎真的介绍,你看看。”
阮流君接过来,那一页写着:
裴迎真,大巽朝未来相国摄政王。
五岁丧母。
十七高中状元,害死继母宋元香。
十八岁高升大理寺少卿,除掉父亲裴言。
十九岁高升大理寺卿,逼死祖母赵静纯。
二十岁除掉相国谢绍宗,接任相国。半年后扳倒皇帝,辅佐幼皇子闻人微之即位,成为摄政王,把持朝政,权势滔天,被评为古代十大变态之一。
短短的几行字,看得阮流君内心暗潮翻涌,震撼不已,不敢相信这些……谢绍宗如今只是都察院右都御使,后来他会成为相国?还会被这个叫裴迎真的人杀了?扳倒皇帝……怎么可能?
“这些可都是机密,你若是向别人透露了,我会杀了你哟。”李四凑过来轻声说道。
阮流君莫名地浑身一颤:“这些……都是真的?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人的以后?”
“当然是真的。”李四道,“我是未来世界的人啊,这些是古代历史,我们小学课本就学了。裴迎真,十大奸臣之一,因为连家人都不放过,被誉为十大奸臣里丧心病狂的,现代人对他是如何黑化变成这么心狠手辣的变态很感兴趣,所以才会有直播裴迎真成长黑化之路的这个项目。本来是要许娇亲自来直播的,可是谁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死了,只能找人冒充她去直播了。”
阮流君愣愣地看着那一页字,很难消化这些东西。
李四索性起身道:“理解你一时之间很难相信这些,也很难相信我,没关系,我可以先让你相信一点。”他转身从一个小箱子里掏出一个冒着冷气的白玉盘子,盘子里盛着一张一样的东西。
“什么?”阮流君皱眉看着那。
李四隔着冷气对她笑道:“这是你的新脸,我们现代叫换脸面膜贴,相当于你们古代的易容术吧。”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你放心,只要往你脸上一贴,半个小时后你就焕然一新,有一张新的脸,和整容一样,却比整容方便精准,并且无痛。”
说着,他要往阮流君脸上贴。
阮流君想躲开。这一切都太荒谬了,她难以相信,但在看到自己长好的手指时她顿住了,从谢绍宗利用她、背叛她开始,什么不荒谬呢?
只是一夜之间她从千娇万贵的国公之女变成了罪臣之女,她的未婚夫君成了她的仇人。
她死而复生,一切都朝着荒诞无稽的方向发展,还有什么可怕可不信的?
她终是没有躲开,闭上了眼,那冰凉的贴在脸上,一阵阵的寒意和细微的刺痛透进肌肤里,困意袭来,她来不及睁眼就昏了过去。
李四扶住她,轻声道:“睡吧,一觉醒来你就变成许娇了。你只需要谨记规则,不能泄露任何有关直播,有关我和以后事件的事情,也不能妄图改变历史轨迹,不然,你会被人道毁灭,明白吗?还有就是……要小心裴迎真,坚强地活下去做直播啊,能骗来一个愿意的人很不容易的……”
第二章
首次直播
阮流君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潮湿幽暗的陷阱洞里,那陷阱洞一人多高,阳光从洞外投射进来,晃得她微微眯了眯眼。她坐起来呆了一下,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什么李四什么直播……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伤口已经完好如初,胸口戴着的绿色萤石一闪一闪地亮着光。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李四的屋子里……换脸吗?
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伤口,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没有了……她拿起萤石在那光洁的萤石面上看到了自己的脸——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艳丽至极的脸。
这是……谁的脸?
她慢慢站起来,发现这陷阱又滑又难以攀爬,凭自己根本爬不出去,想了想按了一下萤石后面的金豆,她记得李四在这里和她说过话,应该还可以说话吧?
一阵音乐响过之后,光幕在眼前闪现——直播已开启。
紧接着,光幕上弹出一个信封图标——您有一封新信件,是否查看?
她愣了一下,试探性地轻声说了一句:“是。”
那信封顿时在她眼前展开,上面写着几行字——
李四:美人主播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被丢在洞里了,摸摸你的脸,你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许娇,等会儿会有大帅哥来救你,记得遵守规则,好好地去直播裴迎真,月入十万金吧!
片刻之后信封自动消失,光幕一闪,变成了直播画面,播放出了她眼前的景象,光幕右上角的小字写着——
观众:11
打赏:马甲1号赏金子一锭
左下角的弹幕池里飞快地涌出一行行白字——
吃瓜群众:哇!变态裴迎真的黑化之路直播终于开了吗!
爱病娇变态:官方说开说几回了,再不开我就投诉了!
奸臣爱好者:怎么画面这么暗啊?主播呢?宣传不是说这次的主播是裴迎真的未婚妻许娇吗?
路过:主播好!
马甲1号:主播快说句话,露个脸,不然像在看鬼片,好可怕。
阮流君吓了一跳,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十一个观众老爷……
她看到那个马甲1号忙道:“李四是你吗?”
弹幕池里纷纷在夸主播声音甜美。
马甲1号直接没冒头。
阮流君听到“当啷”一声,打赏栏里浮出了一行字——爱病娇变态赏银子十锭。
爱病娇变态在弹幕池里刷过一片——裴迎真裴迎真裴迎真!我要看历史上美绝人寰的裴迎真!
阮流君有些尴尬,觉得一团乱,轻声道:“不好意思,我现在也还没有见到裴迎真,没法给你们看。”
看着弹幕池里还在刷,主播快去见裴迎真,阮流君觉得头疼,她什么都不清楚,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许娇?
她又小声说:“马甲1号,你是李四吗?你能不能跟我说话?”
弹幕池里——
马甲1号:哎?主播叫我?什么李四?我只是个马甲而已……
路过:主播好!
她确实不明白……但是,她真的重获新生了。
阮流君抬头看了看陷阱外的天,晴空万里,阳光如洗,一切都是真的,李四是真的,直播器是真的,换脸也是真的,她变成了许娇,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京都,可以想办法救出弟弟,报仇雪恨。既然有这样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让她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修正之前失败的一生,她一定要好好珍惜,还父亲一个清白,让谢绍宗……不得好死。
她忽然笑了,既然这些都是真的,那李四那本书上写的……也是真的了?
谢绍宗会死在裴迎真手上。
她才不管裴迎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是谢绍宗的敌人,和她有共同的目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看了一眼光幕对那些现代人说:“如今没法给你们看裴迎真,我先关上了,等见到裴迎真再给你们看。”
弹幕池立刻刷出一排——主播不要关!主播留步!主播这么高冷会失去宝宝的!
马甲1号:次见有主播赶观众出去的……
路过:主播好!
“当啷当啷”两声响,阮流君看到打赏栏变成了——
打赏:爱病娇变态赏银子十锭
奸臣爱好者赏银子二十锭
阮流君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不是要看裴迎真吗?我如今还没有遇到他,没有你们想看的。”
弹幕池里不少人在说:我们也想看主播的!
马甲1号:附议,我还没见过古代土著妹子长什么样呢,不知道和电视剧里的是不是一样的。
“当啷”一声响,爱病娇变态果然打赏了一锭金子。
阮流君也想看看如今自己这张“许娇”脸长什么样子,便拎起项链,慢慢地将萤石面向了自己。
光幕里映出一张非常艳丽的脸,像是在苍白的纸上浓妆艳抹地勾出一幅美人脸,额上还点了殷红的花钿。
这个许娇……长得还真是大俗大美啊。
她听到一阵“当啷当啷”声,抬头看到打赏栏里马甲1号和双眼皮各打赏了两锭金子。
弹幕池里刷出几排:主播妹子好好看啊!强烈要求对着脸!
路过:这个长相大俗大雅,我喜欢。
马甲1号:楼上的居然不是只会说“主播好”的僵尸粉……
路过:之前是,现在决定复活了。
阮流君刚要放下萤石,忽然听到洞外一阵马蹄声,有人来了?
她忙喊道:“这里有人!”
她刚想关了直播,怕眼前的光幕被人看见,又想起李四说过这个光幕只有戴了耳坠接收器的人才可以看见,便没有关。
那马蹄声一顿,又朝着她这边奔来。
阮流君心中大喜,听见马蹄声停在陷阱外,有人下马朝陷阱里俯下身来。她惊喜万分地朝陷阱外伸出手:“这里有人……”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许娇?”那俯下身的人开口,声音冷淡。
阮流君的手就是一顿,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可那声音万分熟悉,便是死了也难忘……
弹幕池——
爱病娇变态:裴迎真!裴迎真登场了吗?!
奸臣爱好者:声音好听!主播调整一下镜头让我们看看脸!
阮流君手指发颤,那人高高在上俯视着她,一张脸在阳光下慢慢被她看清,那眉那眼冷若冰霜,一张唇又薄又薄情。
“不是裴迎真……”她低声呢喃,“是谢绍宗。”
弹幕池里一片问号,问那是谁,只有奸臣爱好者兴奋地发言:谢绍宗!足以匹敌裴迎真的一代奸臣!裴迎真的敌人!主播你自带吸引大人物属性吗?!快给我看看脸!
一片惊叹号。
谢绍宗在上,微微皱眉:“嗯?许小姐在说什么?”
她听到一阵“当啷当啷”的声音,她知道是现代人打赏想要看这个人的脸。
“是许小姐吗?”那人放缓了声音,温柔至极地对她伸出手,“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阮流君忽然发自心底地想笑,这个人温柔起来让你觉得每个字都含情,绝情起来又让你觉得每个字都是一把利刃。
好,真好,重获新生,狭路相逢。
阮流君仰起头来对他笑道:“是我,我是许娇。”她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她记得那手上的细茧,每一个骨节。她紧紧抓着,回忆着这双手曾怎样将那本书递给她,怎样在书本下柔柔地握住她的手指……
“我拉你上来,许小姐小心了。”谢绍宗紧抓着她的手,将她从陷阱里拉上去。
陷阱外的风吹得她呼吸一冷,脚步不稳就被那双手轻轻托住了腰,他温柔道:“许小姐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这温柔让她恶心,但她没有推开谢绍宗,堂堂都察院右都御使谢绍宗会平白无故特意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他谢绍宗可没这么好心。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倒是要看看谢绍宗打的什么主意。
“我没事,多谢公子。”阮流君站稳,不露痕迹地推开他的手,耳边是“当啷当啷”的打赏声,弹幕里都在求看谢绍宗的脸,她暗自动了动胸前的萤石。
光幕的画面一晃,映出谢绍宗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弹幕池里顿时炸开,都在夸谢绍宗生得一副谪仙好样貌,唯有一个不同的声音——
路过:不喜欢这种长相,薄情寡义。
是啊,他这张脸曾被圣上戏称为京都美玉,多少姑娘为他心折,可也当真薄情寡义得很。
谢绍宗收回手,有礼道:“没事就好,许小姐的兄长正在前面找你,山路不好走,我带许小姐过去可好?”他抬手摸了摸身侧的枣红大马。
阮流君点了点头。
他说了一句“失礼了”,伸手抱起阮流君将她托上了马,然后翻身上马,打她的身后握住了缰绳。
这个环抱的姿势太过暧昧,谢绍宗在她耳侧温温柔柔地说“许小姐若是累了就闭眼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阮流君几乎可以想象到若此时坐在马上的是原来的小姑娘许娇会是怎样的心动。这样一个谪仙人物救了自己,温声软语地告诉她不要怕,任哪个女子都抵抗不了,包括从前的自己。
可惜她如今满心恨意,只觉得他每个字都是有所图的陷阱,谢绍宗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谢绍宗缓慢地带着她往山外去,温声软语地向她解释,他出京办事遇到了正在焦急找她的许家大哥许荣庆,两人一见如故,他就帮忙来找她。
阮流君不了解许娇,怕露馅儿便很少开口说话,只看着光幕里那些强烈要求看谢绍宗脸的弹幕,敷衍地“嗯”了一声。
行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出了山,阮流君一眼就看到官道旁停着一队人马,三四辆马车和十数辆满载的货车,车旁守着一队镖师,一侧婆子丫头一大堆。
“回来了!回来了!”有婆子喊了一声。
从那丫鬟堆里钻出来一个男子,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还没看清就哭着扑了过来。
谢绍宗刚将她扶下马,那男子就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肩膀哭开了:“娇娇,你可回来了!你要吓死大哥了!你好好地跑什么跑!你说你要是跑丢了,可让我如何跟死去的爹妈交代啊!”
阮流君一垂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脂粉,估计是刚刚跟哪个小丫鬟腻歪蹭上来的。
阮流君眉头跳了跳,这就是许娇的兄长许荣庆?这样一个……脂粉堆里的少爷,谢绍宗和他一见如故?
阮流君费力地推开他:“我没事,你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她不自在。
许荣庆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大哥如今就你这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要是实在不想嫁给裴迎真,那我们就悔婚不嫁了!大哥养你一辈子!反正咱们家有的是钱。”
阮流君简直头大,许娇的兄长……就是个混不吝啊。而且许娇是因为不想嫁给裴迎真偷跑的?
“大哥,别再说了。”阮流君抽回手,“之前是我不懂事,婚姻之事怎可出尔反尔?此事以后别再提了。”她看了一眼谢绍宗,“我累了,先去休息,大哥好好谢过这位公子。”
她招来婆子扶她上了马车。
许荣庆被她说得一呆,他那个任性胡闹蛮不讲理的妹妹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谢绍宗却望着她的背影,眯眼笑道:“许少爷,你我一见如故,令妹也与我投缘,不知有没有荣幸认个干亲?”
许荣庆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有的有的,谢大人真是抬举我妹妹了!”
阮流君坐在马车里眼皮突突直跳,看着弹幕池里一行行——主播,你大哥很可以。
而打赏那一栏居然已经变成——十锭金子、八十锭银子和五十个铜板。看来现代人很喜欢看谢绍宗那张脸啊。
阮流君说了句“遇到裴迎真了再给你们看”,就把直播关了。她的当务之急是弄清许娇的来龙去脉。
她挑了个看起来老实的小丫鬟进来伺候她。
小丫鬟叫香铃,没什么心眼,被她来来去去的几句话就套出了这个许娇的事情。
原来许娇是苏州大富商许松的嫡女,今年未满十五,比阮流君小一岁多,只有许荣庆这么一个兄长。几年前,许松帮过裴迎真的父亲裴言,一来二去不知怎么搞的裴言居然答应了这桩婚事,还定了亲。本打算等许娇今年及笄之后就成亲,谁料去年许娇的父母竟接连出意外死了,许娇要守孝三年,裴家看着许家只剩下年满十六还未成亲的大哥和十四岁的许娇,觉得可怜,就等出了热孝将许娇接到裴家先教养着,等过了孝期再成婚。
所以许荣庆才带着她和十数辆马车的嫁妆来了京都,哪知许娇听说裴迎真是个病秧子,死活不愿意,半路给跑了,想来是摔死在了那山崖下,李四才找来的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又问了一句裴迎真的事情,那小丫鬟却只知道裴迎真今年十六岁,常年生病,汤药不离口。
阮流君问完之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这其中许多事情她都不太明白,比如裴家怎么也算是簪缨世家,虽说到了裴言这一代有些败落了,裴言只混上了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但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嫡长子裴迎真定个商户之女啊!到底是许松帮了他什么大忙,还是因为裴迎真有什么隐疾?
她细细想来,在京中好像从未听过关于这个裴家嫡长子的事情,裴家祖上出过丞相,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裴迎真父亲这一代更是不行,混了一个不起眼的闲职,她没怎么留意过。
裴迎真真是未来的摄政王?
她乏得厉害,险些睡着,被掀开帘子进来的许荣庆给惊醒了,他一身的酒气,笑呵呵地坐在对面。
阮流君皱了皱眉,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我跟谢大人喝酒了。”许荣庆靠在马车上,“现在应该叫谢大哥,他可真是个……大好人,救了你,还不嫌弃你,认你做干妹妹呢!”
阮流君眼皮一跳:“你答应了?”
“当然!”许荣庆醉醺醺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晃了晃道,“我怕他反悔,当即就和他交换了信物!你看,他给你的,我也把你给我做的那个香囊给他了。虽然他有急事来不及让你敬酒认亲就走了,但这干亲是定下……”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阮流君掩住了鼻子,无可奈何地道:“你把你妹妹卖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她叫来香铃扶他下车去给他拿冷水醒醒酒。
等再扶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大半,哆嗦地看阮流君:“你……生气啦?认个大官义兄不好吗?”
“你以为这义兄是什么好人吗?”阮流君无奈道,“他一个都察院右都御使凭什么要认一个萍水相逢的富商之女做义妹?”
“因为……投缘?”
阮流君冷笑一声:“世人只会跟对他有益的人投缘,你和我有什么令他这样屈尊降贵投缘的?”
许荣庆挠了挠头:“那他……为什么?”
阮流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我不知道。”这才是让她不安的。谢绍宗对许娇,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谢绍宗也是如此温柔地对她,到头来只是为了扳倒她的父亲。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富商之女对谢绍宗能有什么用。
“但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对你我都不会有好事,你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要再提认干亲一事,他那样的人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阮流君转眼看向了他,“还有,我不愿意嫁去裴家逃走一事都有谁知道?”
她那样严肃的表情看得许荣庆一愣,他的妹妹……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就……婆子丫头都知道。”许荣庆被她那眼神看得莫名心虚,好像她高高在上,说什么都对一样。
居然都知道了……阮流君叹气道:“你把知道这件事的丫鬟婆子全打发了,留下香铃和许……和我的奶娘。”
“全打发了?”许荣庆惊讶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小姐悔婚逃走,在荒山里下落不明一天一夜,你认为这样的名声很好听?”阮流君抬眼看定他,“我是要嫁进裴家的,这样的事情让裴家人知道,兄长觉得我日后要如何立足?”
许荣庆往后一缩,讷讷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打发就打发了嘛,你干吗这么凶……”他悻悻地要下车。
阮流君想他和许娇也是相依为命的兄妹,他只是没什么心机,叹气道:“大哥,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兄妹相依为命了,京都不比别的地方,我们要十万个小心才能不被人抓住把柄,安身立命,我有些急了,你多担待。”
许荣庆皱着一双眉惊吓道:“你……你脑子摔坏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还会跟我道歉了!你以前可都是对我拳打脚踢的……”
阮流君撑着额头无奈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下去,我要好好休息,明天入京去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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