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18999
江鹤繁*初只是我另一个故事里的路人。
自小家境优渥,成绩拔尖,性格沉稳有担当,一度让老妈陷入“我也好想体会为小孩操心哦”的无边寂寞。多少人墙角里画圈圈咒他从高处摔下,他索性栖身云端,从此深居简出,只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
总是绷着一张脸,叫人莫名想要劝慰“这位少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不要跳啊”,而他一定会认真地反问:“要是说了大家也不开心怎么办?”
一本正经得无趣,没有缺点,也不会害怕。
太不可爱了,简直令我恼怒,哪怕是电影里的大魔王,心中都偷偷住着一个小女神。
而江鹤繁开窍晚不说,心思全赴事业,多少芳心折落枝头,他却连掀眼皮都懒得,倒是让我想起了高中同班的男生S。
S创过一个“总成绩年级*”的时长记录——三年。自高一进校,但凡计入全年级排名的考试,他每次都拿总分*,连同高考。身为老师的心头肉,他*提过的要求,是申请补位班干竞选中空缺的生活委员一职,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之所以空缺,无非因为那是个边角料的差事,在重点高中形同鸡肋。
除了管理班费,生活委员*大的任务,便是在班级大小活动中为同学拍照。S乐此不疲,大家惊诧过后,也慢慢习惯了他的热心。
毕业时,S向全班分发纪念影集,可对于选择生活委员的谜团,他始终避而不答。
直至去年我才得知,在那个智能手机尚未普及的年代,S利用相机的拍摄功能,自行剪辑制作了一段录像,主角是同班一个从未被八卦触角探到的女生。S并非偷拍,不过是每次照相的时候,对她顺手录下一条仅仅几秒或十几秒的片段。
一攒就是三年,涓滴也能聚海。
那个故事的后续无需赘述,在我的想象中,常常把江鹤繁与他重叠。到底该拥有怎样超乎常人的信念,才能把日常琐碎做到骇人听闻。
好比对于何风晚,江鹤繁动用了他全部的智慧与耐心,那是擦亮他茫茫黑夜的一簇火焰,明明身体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温柔,却统统截止在那场枪击射杀的意外中。磅礴的悔恨凌厉地切进身体,卡住全身各处的关节,他动弹不得。
不了解的人看到了,只会说江鹤繁在云端住了太久,没有人味。
还好有千娇百媚的何小姐脚踏七彩祥云前来拯救——从不按理出牌,叫人头痛万分。
所以他无措。
他羞恼。
他醋意大发。
他想抱住她说:“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如果能够代替你,我愿意死一百次。
认识何风晚以后,江鹤繁才有了七情六欲,说来其实非常可爱了。
关于江先生与何小姐的故事,我写的很开心,能与读者在故事里相遇,更加开心。为此熬过几个通宵,守着晨曦一点点亮起,把黑夜逼到绝境,等待交错的光线破进窗帘的空隙。
文档上“全文完”的标记醒目,关掉页面,掐断电脑电源。
眼前是平整滚烫的新一天。
沉入眠池前,我想象会有另一个平行时空,江先生与何小姐从此幸福快乐,他们的传说仍未落幕。
如歌中所唱:
——“今一人一骑,青山几重?回眸一眼就心动。”
——“一眼岁月都无穷。”
她是扬言要将他吃干抹净的放恣女人,
恃美行凶明目张胆:“你关心我啊?”
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尽释光华另有其意,
而他,等待着她的獠牙毕现。
也如杯中鸩酒,
解我渴,又燎我心上莽原火。
剪风声惊鸿之作
美艳超模 vs 禁欲大亨
“我对你,何止一句喜欢。”
章 酒局初遇
第二章 到雪山去
第三章 针尖麦芒
第四章 一瞬之光
第五章 场秀
第六章 顺流逆流
第七章 欢喜予你
第八章 暗潮涌动
第九章 夜下家宴
第十章 风雨欲来
第十一章 漩涡中心
第十二章 喧嚣散去
第十三章 节目拍摄
第十四章 风云再起
第十五章 半边生命
片段一
哈德逊河畔湿漉漉的夜风拂起何风晚肩侧的长发,寒意侵入颈窝。她裹紧牛仔夹克,加快脚步。穿过马路后,她一边脱掉夹克,一边走进旋转门。地板光可鉴人,倒映着她柔软贴身的红色长裙,她匆匆掠过大堂,惊鸿般晃了人满眼。
食客们停杯投箸,纷纷看去,何风晚俨然成为餐厅焦点。
而她浑然不觉,直奔服务台:“你好,我订了位……呃,是孙道然先生订了位,麻烦联系他。”
“好的,请稍等。”
这里一二层是家对外经营的高档西餐厅,三层往上则是某个富人俱乐部设在纽约的分会所,总部在意大利的撒丁岛。何风晚不是会员,无法搭乘私人电梯,便等在服务台旁的休息区。
那位孙道然先生来自港市,背靠孙氏实业集团,是个不拘形骸的豪门登徒子。一个月前的纽约时装周上,他和国内某流量小花被拍牵手观众席首排看秀,引发轩然大波。
何风晚当时专心走闭场,怎么也没想到会让他惦记上。
不过孙道然出手豪爽,七位数的酬劳足够打动她。何风晚问清席毕便能离开,无其他特殊服务,就痛快答应了,反正见机行事。
“是何风晚吗?”
“……对。”
“这边走。”
来人与她一般个头,架一副金丝圆框眼镜,明明长了张清俊倜傥的脸,偏偏绷得紧,那公事公办的口吻对她连个称呼都吝啬。
不跟他计较。何风晚挽着夹克,跟在接她上楼的年轻男人身后。
英伦风的深色针织衫搭浅色衬衫,领带、西裤和正装、皮鞋一应俱全,模样显小,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电梯里,盯着他上乘的衣料,何风晚心想这样秀气的小青年,还没沾上多少江湖气就给有钱人挑去当手下,从此衣食无忧,真是命好。
下一秒,他转头,迎上她打量的目光。
“怎么了?”何风晚没露半点怯色,大方笑着,“孙先生不会只请了我一位女伴吧?”
他音色泠泠:“不。”
何风晚点头,想必席上有多少男人,就会配多少女伴。一人一个,永不落空。
然而对方否认的,并非她的提问。
“你不是孙先生的女伴。”
欸?
困惑间,电梯停在十二层。那个还未自报家门的年轻男人顿了顿,回头看她。这一次,他那张扑克脸露出懊悔的表情,自言自语:“先生不喜欢浓烈的玫瑰香水味,忘记通知你了。”
何风晚:“……”
十二层是顶层,挑高的设计,玻璃穹顶下悬挂一盏巨型水晶吊灯。踏上左侧走廊,光线陡然变暗,她好奇张望墙上那些精美的铜质壁灯,以及刻有繁复线条的立柱。
走廊不可思议的长,让人错觉永远不会走到尽头。
何风晚神思有些恍惚,前方领路的小哥忽然说:“再往前是露台花园,天冷了没开放。你要想打电话,可以去那儿。”
哦,原来他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何风晚暗自腹诽,脸上挂着笑:“知道了,谢谢。”
“因为等下你自己走,我们不负责接送。”
何风晚:“……”
之后,他伸手指向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说:“就那间,你进去吧。”
说完,他走向露台花园。
然而,何风晚还没推门,手机铃声就轰轰烈烈地响彻整条安静的走廊。
来不及思考那扇门是不是厚到足够隔绝铃声,她一边急忙往前跑,想要尽量离门远些,一边翻出手机。
屏幕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你好?”
“喂?请……请问,是何风晚小姐吗?”
陌生又忐忑的萝莉音听得何风晚微微一怔,她随即回答:“我是。”
“啊啊啊!太好了!”那边一下激动起来,“我是鼎艺派给你的个人助理,电话短信都没联系上你,现在终于OK了!谢天谢地!我叫……”
可怜她名字还没出口,就换上无尽的忙音。
何风晚推门踏入露台花园,给她回拨,但已是“关机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大风低号,扼住夜晚的咽喉。
寒意顺着膝盖往上爬,何风晚冻得直哆嗦,抬头却见刚才的眼镜小哥面向某处,低眉顺眼地站着,恭敬地说:“先生,人齐了,孙道然让我请您回去。”
居然直呼孙道然大名,何风晚眉梢挑了挑。
霓虹灯泼墨似的洇透大半夜幕,一道低沉男音不疾不徐,自暗处传来:“我知道了,阿焕。”
人影稍后现出,还来不及让何风晚看清,就从她身畔擦过。幸好被名为阿焕的小哥叫住:“先生,这位就是何小姐。”
对方停住,垂眸看她。
傍晚梦里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何风晚突然明白“向下看”不需要明显的身高差异,哪怕他逆光站立看不清面孔,周身携着的叫人敬畏的气势,也足令她不敢对视。
于是,她趁机把手机调为静音,逃开他的目光。
随后他问:“吃完要带她走吗?多少钱的?”
何风晚:“……”
阿焕说:“支票在我这儿,孙道然说结束时再给,具体我没看。”
敢情把她当作陪酒卖身的应召女郎了。何风晚横他一眼,恰好捕捉到他随意转了转就挪走的视线,分明写着“她不值”。
于是,她梗着脖子说:“都见面了,不做个自我介绍,不太好吧?”
那人已背过身去,听到何风晚轻佻的语气,又转头,瞥见她脸上满是不屈。
确实是位仙气出尘的美人。
五官冷感,平领红裙,细若意大利面的吊带勒住肩骨,要掉不掉的勾人心魄。她似乎话没说完,一步站到他面前,微微扬起脸,恣意露出光洁的颈子和锁骨,是招摇,是煽动,是万种风情。
想必她十分了解自己的长处,不需要耍花招,轻易就能攫走别人的心。
而此刻,她眸光孤冷,笑也是伪笑,带着一点自嘲的口吻说:“以前也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就不称先生的心,可能没有眼缘?就当我陪孙先生好了,一顿饭而已,吃了就散。”
一席话驳了对方对她“卖身”的暗指,还顺带嘲讽他小气。
旁边的阿焕听不下去,但何风晚抢在他前面又开口道:“反正来回的车钱是我自己出。”
这样一来,大家都是客人,没有谁看不起谁。
那男人似乎没料到有这一出,转过头去看阿焕,直看得他面色发窘,随后沉默地迎向何风晚“你不配”的眼神。
何风晚毫无惧色,心中却有些诧异。
要说她见过的男人不少了,对她就算不动心,神色多少也有几分波动,就如焚香听雨、融雪煎茶,总有一番品评的意味。
可眼前的男人,眼中没有一丝微澜。
附近几栋高耸的建筑到了晚上,楼面变作屏幕,闪着流动璀璨的光与影,陈招财的脸便跟着斑斑驳驳。
那是一张瘦削的脸,凤目薄唇,有种淡淡的文人气质,像从小到大班上成绩好的那个人。此时彻底剥去了青春余味,锻出冷硬的剑气。
他不轻易露出鹰隼一样凌厉的眼神,也不愿笑,只慢吞吞地说:“我叫陈招财。”
陈招财?
何风晚默默吐槽着这个名字,同他淡然地打招呼:“晚上好啊,陈先生。”
的礼数,她还是得做全。
陈招财点点头,话却是对着手下说:“走吧。”
去的房间有一壁高约六米的玻璃墙,旁边的大餐桌铺上精心熨烫的亚麻色桌布,但凡坐在桌边,皆可俯瞰纽约夜景,饱览哈德逊河风光。
“你们一起的?正好,省得我介绍。”孙道然闲适地靠着椅背,笑吟吟地看来。
他不过三十五岁,头发稀疏,索性一气剃成秃瓢,在灯下静静反着光。身畔早就坐着一位旗袍美人,正凑去瞧他食指与中指叠戴的戒指。
陈招财实在寡言,一言不发地坐下,留何风晚立在原地。
圆桌统共围了九人,四女五男,她只认得孙道然,还是从电视上。
“你走杜嘉班纳那场我看了,很漂亮,我喜欢。”孙道然笑意渐盛,“本来定你坐我这儿,但今晚有个特别不好伺候的,就辛苦你了,何小姐。”
说着,他手一扬,示意她入座。
这话真奇怪,大不了从头到尾受冷落,把她当空气,何至于辛苦。
前菜正餐未上,桌上的男人们无所顾忌地拿荤话尽情互侃。女伴们则配合地笑,莺燕婉转,还不忘倾身倒酒。
何风晚笑不出来,无聊极了,打量起桌上的昆庭餐器——象牙白的瓷盘,勾着细腻的金边;银质的烛台和刀叉表面,则绘有花瓣和藤蔓图案,精致典雅。
陈招财没有加入那群人的高谈阔论,他在专心拆一个包装简洁的白色纸盒。
何风晚好奇地瞄去,盒盖掀开,里面静静躺着两块夹心饼干。
“这种车达奶酪饼干出自20世纪的纽约州,是东岸有代表性的西式甜点。”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眼皮微阖,声音不紧不慢。
随后,他把盒子推过去:“尝尝。”
何风晚错愕。
来纽约四年,为保持纤瘦的身材,一切高热量食物都与她无缘,更遑论夹有奶酪、盖上饱满巧克力糖霜的夹心饼干。
但她立即拿起一块,露出小女人的乖巧神情,小口咬下后歪着头说:“一楼餐厅的车达饼干在全纽约也是顶有名的,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多亏陈先生我才有这样的口福。真的很好吃。”
陈招财颇为玩味地问:“何小姐不是模特吗?不用忌口?”
“没问题。”何风晚爽朗地笑,“我收了钱的。”
这话是在宽他的心,告诉他,她知道今晚自己的身份和作用,不是特地过来做样子的。
他对何风晚的懂事似乎很满意,点头说:“好。”
十分钟后,系领结的侍者给每位客人一道道上菜。大家边吃边聊,很是尽兴。
每道菜都只有极少的分量盛在偌大的盘中,花头却繁复,有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意思。一瓣蛤蜊,肉粒切碎,混着玉米粒和奶油粒,经齿碾磨,在口中爆出不同层次的鲜甜。冰镇过的半段龙虾钳,填入饱满的奶冻,入口才尝出内封的虾肉,爽滑弹牙。
何风晚开怀大啖,越过身侧的陈招财,与对桌的孙道然碰杯。
“谢谢孙先生邀请。”
“你等等。”孙道然绕到她面前,笑得眼睛都不见,“次见何小姐,拍张照留念。”
说着,他持杯那只手挽过何风晚纤柔的腕子,做了个喝交杯酒的姿势,与她抵着头;另一只手接过侍者递来的相机,快门声清脆响起。
拍完,孙道然朝陈招财挤眼,谁知人家压根没抬头,拿叉子怡然挑着煎鹅肝上的罗勒叶。
孙道然耸肩转向其他人,无奈地说:“看到没?我早说他是这副德行!老钟,你次来,我们江……呸,我们陈招财不烟、不酒、不女人,一贯如此。”
何风晚暗诧:江?
难道是化名?
老钟显然不大相信,揶揄:“这里美酒琳琅,我请,陈先生不赏个脸吗?”
孙道然钩过阿焕的脖子,拍拍老钟的肩,说:“你随便请,全由这位楼焕小兄弟接单。他接,就是陈招财接,一个意思。”
“不过阿焕这两天感冒……”陈招财拾起方巾擦嘴,“就麻烦何小姐了。”
他抬手,指节轻叩一侧的酒瓶。
何风晚这才联系上孙道然那句“辛苦你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一瓶红酒下肚,脑子就飘忽了。
和孙道然光脚跳过踢踏舞,还应老钟的要求走了一回台步,何风晚扯着嗓子叫大家安静,现场科普模特走商业秀和高定时装秀的不同。
吵吵嚷嚷间,何风晚又被人趁机灌下半瓶威士忌。
再看她人,目光流盼间就有了醉意,幸好脚下步子踩得稳,一双长腿带起满室醺风,让人不自禁抻长脖子。她或颦、或笑、或嗔,偶尔一个回头,拉扯滑下的肩带,不动声色地搅乱了所有人的心。
就连不曾正眼看她的陈招财也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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