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60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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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苏浅月原是御史府千金,因父亲被人诬陷而落难,成为烟花巷落红坊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舞姬,因惊鸿舞跳得好,被称为“凌波仙子”,与救过自己的萧天逸互有好感,但并未表明心意。荣王府二公子容煕倾心于苏浅月,与哥哥容瑾商量对策,想迎娶苏浅月,不料后来容瑾却对苏浅月一见钟情,以权势逼迫容煕退让,费尽周折迎娶了苏浅月。苏浅月入府后,容瑾处处体贴宠爱,苏浅月渐渐爱上了容瑾,却因府中争斗受尽委屈,屡次被陷害,还失去了孩子。容瑾因为诸多顾忌不肯为孩子报仇,又因与容煕的感情纠葛被容瑾怀疑,让苏浅月性情大变。后来又得知一直以来对自己帮助良多的萧天逸竟是敌国奸细……苏浅月只觉得生无可恋,漫天飞雪,身着大红舞衣跳舞辞别以往岁月,翩然离去,后来容瑾知道自己错了,辞去官职,遍寻苏浅月……
目 录
章 风波恶,自古人间行路难·001
第二章 极富贵,难掩往事不堪忆·026
第三章 难回首,富贵贫贱只等闲·051
第四章 相思苦,相见时难别亦难·076
第五章 心如雪,赤诚女子遭诬陷·102
第六章 屈冤魂,天理昭昭恨难雪·128
第七章 红颜殁,六月飞雪送冤魂·153
第八章 暗留意,誓要清白出水面·179
第九章 多悲苦,世间累是情缘·205
第十章 雾中花,扑朔迷离谁是真·233
在线试读
凌霄院里,素凌和翠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容易等到苏浅月回来,但见苏浅月虽然有胭脂遮盖却依旧苍白的脸色就晓得事情不妙。素凌小心翼翼道:“小姐,没事吧?”心里的痛那样明显,五脏六腑就好像是给人一针一针刺着,倘若那些仆人里面有人指控侧太妃服侍老王爷太过艰难,因此她要取老王爷性命,侧太妃如何逃得了干系?哪怕她没有丝毫残害老王爷的意思,又如何能逃得过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浅月只盼老王爷能平安度过此难,那么所有人就都解脱了。“夫人——”翠屏战战兢兢看一眼苏浅月。自从昨夜被关入柴房,她就明白要坏事了,不晓得什么人假借老王爷一事大做文章,祸端要落在谁头上?王府多年的生活她见多了阴险暗算。“我没有成事。”苏浅月只说了一句。翠屏吃惊后心一下子凉透,只觉得害怕,素凌急道:“小姐,我们明明白白晓得雪梅没有做害人之事,你怎么不说明呢?倘若真被说成雪梅的错,我只怕还要连累小姐。王爷不在还有太妃、侧太妃……对了,还有二公子,二公子……”“够了!”苏浅月生硬地打断了素凌,“你有完没完?”素凌在苏浅月的呵斥中惊跳一下,立时住口,余下的话生生堵在喉咙,同时脑海里也清明了,倘若小姐有一线之路,岂能袖手旁观,是她太浅薄了。房间里一时静得无人一般,苏浅月全然不顾,冰冷的一张脸上毫无表情,她虽然是皇封的梅夫人,但在王府的资历太浅又没有依靠,王府没有为她安排丁点儿掌管事宜的权力,她能怎么办?那些话无处可说。她已经明白,老王爷一事绝不会悄无声息下去,即便没有人谋害老王爷,亦是要被有心人寻一个理由找一个替罪羊来,不幸到底要落到谁的头上?时光被拉长,如同一条永远都扯不完的丝线,叫人生出漫无边际的惶恐,无所适从。一直到天黑下来都不见容瑾的踪影,苏浅月实在熬不下去,吩咐翠屏道:“去让王良派人守住王爷回府的路,只要王爷回府就设法告诉他我在等他,务必请他来。”翠屏回应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素凌再也忍不住了:“小姐,都一整天了,你吃点儿东西吧!”眼看素凌乞求的目光那样痛苦,苏浅月道:“就煮一个清淡的白米粥,做几样清淡的小菜就好。”素凌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儿笑容:“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再怎么样,横竖是要吃饭的,苏浅月一整天了没有吃饭,素凌岂能不急。忧心忡忡,急如火焚,一切全没用。夜来了,窗外的黑暗没有那般浓烈,全因为有白雪的映照,却更显阴鸷,寒意入骨。苏浅月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脏一下又一下剧烈地跳动,浓重又沉闷地敲击着胸腔,每一下都疼痛,连累呼吸都疼痛。倘若今晚都见不到容瑾,又该怎么办?难不成是他躲起来不让她见?苏浅月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日常中容瑾都经常来,难不成她出事他反倒撒手不管?他不来,到底是什么事绊住了?平日里都是不经意的时候,容瑾径自走来,今晚苏浅月如此在意,却等不到他的脚步声。那样努力地竖起耳朵,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不放过,无数次地扭头看向门口,皆是失望。夜,漫长到无有边际。心里澎湃着屈辱和难过,实在难以打发时间,苏浅月转来转去,素凌实在看不下去,小心道:“小姐,要不要取过一本书来读?”苏浅月微微一怔,有许多难挨的日子是靠诗书来打发的,今晚能静心看书吗?只怕是眼睛定在字上都看不清是什么。长叹一声,苏浅月道:“外间的古琴,我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碰过它了?”其实也没有多久,但苏浅月如此说,素凌想到了小姐是想要弹琴,忙道:“是的是的,只怕琴上都落了灰,我去打扫一下。”无论什么,苏浅月只要不转来转去就好。苏浅月点了点头,随素凌走到外间。案上的琴洁净锃亮,素凌忙笑道:“小姐你看,好着呢!”苏浅月走过去坐下,思虑间,手指按上琴键,伴着清幽的琴音响起,她唱道:“暗夜已沉寂。到如今,悲忧难禁,怎生调停。本是多情遭人欺,笑我善良好欺。空有愿,难遂人愿。慈悲情怀不丢弃,却落得,案头独叹息……”一首曲子还没有唱完,耳畔有轻微声音,苏浅月慌忙抬头,正对上了容瑾的眼睛。“王爷。”苏浅月从来没有用如此惊喜的声音呼唤过容瑾,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渴望他到来。方才虽然在弹琴,她依然是将敏锐的听觉放在容瑾的脚步声上。好在他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他来了。“王爷,你终于到了。”苏浅月比任何一次都要尊敬地对他行礼,真心真意。“月儿,本王已忙乱到天昏地暗的地步。等忙过这一阵子,好好陪你。”容瑾伸手扶起苏浅月。不管是他自愿到的,还是王良请他到的,总之他到了,那么雪梅的事情就有了着落。为了雪梅,苏浅月晓得今晚她必须要取悦他,眼里是盈盈欲滴的泪,却含泪而笑:“王爷繁忙,但是也要顾及身体啊!厨房有炖好的银耳羹,王爷要不要喝一点儿?”容瑾欣慰地笑:“难得你有心,那就给本王端一碗来。”“素凌,去把炖好的银耳羹端来。”苏浅月转头望一眼素凌。这些安排还是素凌提出来的,目的就是拿来讨好容瑾。素凌赶忙答应一声,须臾就将银耳羹端来。苏浅月亲手将银耳羹送至容瑾手上:“王爷,难为你又是国事又是家事,即便再操劳亦要注意身体。”容瑾接过苏浅月手里的银碗,抬头看着她道:“你在意本王?”苏浅月一时没有明白容瑾的话,怔了怔忙笑道:“王爷说哪里话,你是月儿的夫君,月儿不在意你难不成在意旁人?只是月儿一贯羞于表达,才让王爷觉得月儿冷漠罢了。”容瑾捏了捏苏浅月的手,低眉将碗里的银耳羹大口喝下,苏浅月将碗接过交给素凌收走,两人意会一笑,携手走回暖阁坐下。苏浅月一双纤纤玉手在容瑾肩头按揉,突然叹口气,难过道:“月儿晓得王爷劳累,能为王爷分忧才是月儿想做的,只可惜我太不懂事,不仅仅不能帮到王爷,还尽是给王爷添乱了。”容瑾轻轻拍苏浅月的肩:“月儿是懂事的,本王不需要你帮忙,只要你能好好陪着本王。”苏浅月泫然欲泣,摇头道:“王爷,月儿……对不起……”“老王爷的身体……”苏浅月的目光小心地在容瑾脸上试探,刚刚说出这几个字就见到容瑾的脸色变了,她马上住口。“本王明白,无论老王爷身体如何都不是你故意去害的,你没有害老王爷的理由和动机,不用解释。”容瑾的声音冷而且硬,再不给人转圜的余地。苏浅月一惊,不由变了脸色,难不成会有人怀疑是她指使丫鬟去谋害老王爷吗?不然容瑾是不会说出此话的,看起来这一次她是在劫难逃。苏浅月鼓足勇气道:“老王爷的状况确定是有人在食物中下药所致吗?或者又是什么不该吃的食物所致?就算是,月儿保证自己没有去谋害老王爷。给老王爷做补汤已经很久,老王爷喝了亦是有些效果,不知王爷是不是明白月儿的心意。至于那些丫鬟,都是月儿信得过的,希望王爷像信任月儿般信任她们。如今还有一个丫鬟被扣留在霜寒院,求王爷明鉴,将她放出来吧。”不管容瑾如何想,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苏浅月横了心,一双目光逼迫一般看着容瑾,强硬地等待他的答复。容瑾抬头,久久地看着苏浅月,苏浅月心里发慌却毫不退缩。终,容瑾言道:“月儿,本王相信你的话,只是你能拿出什么来证明?除却你这里,就是侧太妃那边了,难不成是侧太妃因为嫌弃服侍老王爷下的手?一边是你,一边是本王的生母,你让本王怎么去做?倘若有大夫确凿诊断老王爷发病与旁人无关,本王会即刻放了所有人,不然……本王不能做任何决定,因为老王爷不仅仅是本王的父亲,这些你都晓得。月儿,你可知道本王内心的难过?”容瑾的脸上呈现出说不出的痛苦,令苏浅月惭愧。这些,她何尝不明白。苏浅月突然流泪,慢慢起身立于容瑾身后,容瑾沉了脸,一点点抓起苏浅月的手,一点点蒙在他脸上:“月儿,贵为王者,亦不是的,不是为所欲为的。”苏浅月感觉心里被一把利刃翻搅,却不晓得这一把利刃来自何处,疼痛、焦急,她需要的是结果,谁来给她结果?她不能令任何一个大夫诊断出老王爷的病因。惊恐紧紧箍住苏浅月的心,哽咽道:“月儿晓得王爷为难,只是……月儿一时情急,请王爷谅解……月儿只盼早些真相大白。”容瑾闭了闭眼睛,点头:“月儿是懂事的。”将她的手拿开,起身道,“本王今晚不能陪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生歇息。”他看着她,目光中有艰涩难言的苦涩和依依不舍的眷恋。苏浅月强忍了眼里的泪雾点头,汝之奈何?她无法再给他增添压力、增加负担,亦不能强逼他,心中再多不甘也无能为力。她竭力对他微笑着:“月儿懂得,王爷去吧。”他走了,望着他坚毅又无奈的背影,哀痛、悲伤又无奈的心抽搐成一团乱丝,被他的背影一丝丝抽走,随着距离的远去,心渐渐被抽空,苏浅月跌坐下去。事已至此,她再无旁的法子将雪梅在今晚拉回身边。一切有待明天,明天又会怎样?此时被困的是她和侧太妃,终被困的是她们哪一个?苏浅月不愿意是她本人,更不愿意是侧太妃。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微乎其微的转机:有人出面将她和侧太妃一起解救。素凌一直在外边偷偷关注里面的一切,此时见苏浅月如同泥塑木雕一样枯坐着,再也忍不住,轻轻走进去,怯怯道:“小姐,情形如何?”其实不用问的,苏浅月的神情已经做了说明。苏浅月悲哀的目光投向素凌,绝望道:“不好。”素凌浑身一冷,霜寒院是个什么所在,她明白,不敢往深处问,更不敢做无谓的安慰,只是劝说道:“小姐,你早点儿歇息吧。”苏浅月点头。再做任何挣扎也是徒劳,她明白,但是她能歇息吗?只怕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清晨,王妃款款走出暖阁,清亮双眸水银样流转自如,彩珠露出一个微笑:“郡主,你今日的精神格外好。”王妃露出一个温婉得意的笑,用手摸了摸保养得极好的白皙面庞:“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我是要有喜事了。”彩珠笑道:“即便没有喜事,金枝玉叶的郡主亦是想要怎样便怎样的。”王妃走到妆台前坐下,明黄的铜镜中映出她姣好的美丽容颜,对着铜镜笑笑,唇红齿白的笑意显出志得意满的舒心,彩衣打开妆盒:“郡主,还是你亲手挑选首饰吧。”彩珠已经拿起梳篦为王妃梳理乌亮的长发,那样润泽的长发在彩珠手里好像一匹上好的丝缎,王妃对彩衣伸手道:“好。”彩衣忙将妆盒递到王妃方便的位置。彩珠瞄一眼妆盒中金光闪闪的璀璨首饰,笑道:“郡主的头发亦是越来越好了,首乌乌发膏的效用真好。”彩衣道:“自然,宫里的东西哪有不好的。”王妃手里率先取了一支金镶玉的衔珠凤凰双展翅九尾玲珑挂珠发簪,五彩的凤凰九尾用上好的南珠按照需用的颜色和大小排成,穿起南珠的是一根金丝,耀眼夺目精美绝伦,凤嘴中衔着的珍珠晶莹剔透,此种首饰,普通富贵人家是绝难有的。发簪华美的光华耀了一下,彩衣的眼前闪过一道光芒,她笑道:“郡主,今日的发髻要不就梳成凌云髻吧。”王妃转了下眼眸,沉静道:“不,如意双平髻就好。”凌霄院里,苏浅月亦在梳妆。又是一夜没有睡好,乌青的眼圈又浓重了一些,直叫人心痛,苏浅月望一眼镜子里的面容,迟疑道:“翠屏,先为我梳妆。”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待和处理,关于雪梅的。翠屏看一眼苏浅月,怅然地答应一声。拿起梳篦,从镜子里望一眼苏浅月憔悴的脸,心里的酸涩一点点溢出来,一夜……仅仅是一眼,她看上去憔悴了好多。“夫人,今日要怎样的装束?”翠屏小心问。苏浅月从沉重中醒转,道:“庄重一些,不可以太艳。”老王爷的身体还没有好转,雪梅还在霜寒院,她哪有心思浓妆艳抹?只要将容颜掩盖得平静无澜,不许任何人看出她无尽的心思和忧愁就好。只是不晓得今日会如何?倘若就此无尽地延续,霜寒院的人只怕会冻死。无论怎样,今日要了结。她还是要找容瑾,要他给一个结果。翠屏道:“夫人肤白貌美,有灵性似的,每一种装束就是一种风格,各有千秋。今日,就给夫人梳朝云进香髻吧,庄重、吉祥。”“好,只要你觉得好就可以。”苏浅月的心不在此,却喜欢这个名字。一整夜的祈祷平安,希望美好的事情发生。但愿老王爷身体回转,一切都是虚惊。“夫人,老王爷的事……不晓得王爷怎么看,也许奴婢不该探问,只是奴婢好担心。”翠屏一面为苏浅月梳理头发,一面小心问。“老王爷的病情突然,我们都不是大夫如何说得清楚,没有人敢保证什么。王爷亦不能说出决断的方式。”于他而言,一边是喜欢的女子,一边是亲生的母亲,无论是谁的错都不是他愿意的,他又如何敢说出不关旁人那样的话?病榻上的人是他父亲。苏浅月理解容瑾的难处。“是让王爷作难了。”翠屏脸上的忧郁愈发浓重。红梅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从妆盒里挑选出一只白银镶珠发簪。那只发簪晶莹如雪,玲珑剔透,配上苏浅月如墨的黑发,黑白分明,清新靓丽,端庄典雅。翠屏从红梅的手里接过发簪,细心插在苏浅月光洁的发髻上,又用极致素雅的珠花做了点缀,愈发显得苏浅月肌肤胜雪,飘逸绝尘。苏浅月轻抚了一下容颜,脸上的憔悴已经不复存在,薄薄的粉黛遮掩了昨夜的颓唐和疲惫,与她旧日的清婉出尘毫无二致,宛若夏日荷塘里的芙蓉,恰到好处的发式庄重中见灵秀,平实中具严谨,姿容庄严,不可侵犯。望着镜子中的妆容,苏浅月很满意。素凌端上了燕窝粥,抬头看一眼苏浅月,稍微吃惊了一下,她害怕苏浅月萎靡的情绪给人识破,看来一切都是她多虑了。将燕窝粥放置在桌上,素凌轻轻道:“小姐,先喝点儿粥,想要吃什么,我再去做。”一大早起来她就守着炉子煮粥,生怕旁人不可靠煮不出苏浅月喜欢的味道,自己一直守着。苏浅月点头微笑:“好。”昨日都没有好好进食,又是一夜辗转,她早就腹内空空,哪怕再不想吃,亦是要强逼自己吃下去的,不然哪里来的精力应对一切?雪梅的事情没有解决,人心惶惶,亦需要她把好的状态拿出来让别人放心。素凌眼见苏浅月顺从,脸上的紧张消失,看到苏浅月端起了粥碗,她把目光移到翠屏脸上,正好翠屏在望她,四目相对,都是惆怅。翠屏无声地用唇语发出两个字:怎样?素凌茫然地摇头。几个人静静地站立着,看苏浅月喝完了粥,红梅迅速收走了碗。苏浅月起身临窗外看,今日是晴天,雪后的阳光格外明艳,照射在没有融化的积雪上,反射的金色光芒刺人眼目,又是冰冷冷的没有舒缓。即便依旧是冷,希望阳光的照射可以将人心底的阴暗驱除,光明总是好的。苏浅月拿不定主意先到端阳院还是留下来继续等,到端阳院可以打探到消息,要是等容瑾来了,亦必定有消息给她。已经经历过一夜了,夜长梦多,谁晓得夜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苏浅月只希望是好梦,这两天的担忧恍惚一下就都消失了,皆大欢喜。站立许久,张大双眼依旧是空无一物。有小鸟啾啾叫着,翅膀呼隆隆带起了空洞的风,逐渐远去。紧张如疯长的草在心头蔓延,虚空令人毫无依托地害怕,逐渐失去支撑的力量。如此等下去,万一有变故呢?她害怕!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苏浅月扭身唤红梅:“红梅,还是你陪我去端阳院看望老王爷。”这两天到端阳院她都不敢让翠屏和素凌去,生怕她们再被抓走。那一晚的遭遇成了她的伤,再不敢碰触。“是,夫人。”红梅答应着。素凌急忙去拿来披风,是紫色的那件,优雅高贵的颜色,显示了高高在上的骄傲,还有不可低估的神秘,苏浅月看了看身上绛红色勾勒银丝线绣制成繁复镂空蔷薇花的锦缎长衣,摇头道:“还是那件黑色的吧。”黑底绣着红梅的披风,衣领上有纯黑色闪亮貂毛,沉稳中有富贵,端庄又不失风格,苏浅月不晓得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件披风。素凌迟疑了一下,终将披风换了来,穿好,又为苏浅月将颈项下缀着流苏的缎带系好,言道:“小姐,小心。”苏浅月认真点头道:“明白。”眼见苏浅月和红梅出去,素凌怅然叹道:“翠屏,你说雪梅什么时候能回来?”翠屏伸手去拉素凌的手:“我很害怕。”她的手冰冷,冰水里浸过一样的冷。王府里的阴暗和手段,不是她能揣测到的,她如何能回答素凌的问题。从翠屏指尖上传递的森冷袭击了素凌,她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失声道:“倘若雪梅有不测,不仅仅是她,还有小姐一定会被牵连。”翠屏意识到失态,忙道:“会没事的,你别瞎想。”雪地上摇曳的黑色有一种妖艳,更是魅惑,苏浅月全然不知,她一门心思往前走,只想快点儿赶到端阳院,老王爷的身体究竟如何了?雪梅她们要受到怎样的处罚?只希望有一个明确的答案。风扯起苏浅月身上的披风,红色的梅花舒张成艳丽的鲜活,那样逼真,如同一束束燃烧的火焰。金色阳光拖着她们的身影,映照在纯白雪地上,拉得很长。她们匆匆地走,脚下冻结的土地坚硬,毫不容情的冰冷,似乎要穿透苏浅月脚上的芙蓉绣花棉鞋将她冻结。远远地,看到有个人匆匆迎着她们的方向走来,那样急促、慌张,脚步还有一点儿踉跄,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乱了他的心。苏浅月定睛一看,是王良,他这般的表现让她心里又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忙收住脚步。“红梅,王良回来了。”红梅站定,心里咚咚咚跳着,茫然道:“夫人,不晓得他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对面的王良发现了她们,脚步更快了,踉跄的姿势更加明显,显然是某种急迫的事令他乱了方寸,苏浅月心中“咯噔”一下,心脏在刹那有停止的迹象:坏了!倘若不是有不祥的事,一贯沉稳有主张的王良绝不会这般!还没有走到苏浅月的面前,王良就急忙施礼请安:“夫人早安,这般早就出门,是……是到端阳院吗?”口气急迫,微微喘息着,身体一点点起伏。如此冷的天气,苏浅月却看到了王良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满溢出来的恐惧箍住了苏浅月的身体,她僵直着,竭力压抑住沉声道:“你,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吗?”王良毫不迟疑地躬身:“是,奴才有重要的事情回禀。”“红梅,我们回转,一会儿再去端阳院。”苏浅月急速转身,一旁的红梅慌忙扶了苏浅月。这一次,苏浅月只觉腿脚僵硬,脚步亦有些踉跄了。翠屏正在玉轩堂整理物品,眼见苏浅月匆匆回转,身后有王良紧紧跟随,惊愕着,连问一声都忘记。苏浅月快步走到梨花木座椅上,与此同时询问王良:“什么事?”王良有点儿哆嗦,倘若说是寒冷所致,额头上又有分明的汗珠,苏浅月的心抽搐起来,紧张地盯着王良的嘴巴,恨不能赶快从他嘴里掏出想知道的内容。王良的手指哆嗦一下,终于还是结结巴巴说了出来:“回禀夫人,是……是雪梅,我们院子里的雪梅昨晚……死……死了……”雪梅死了?不亚于一个惊雷爆响,轰隆一声砸在头顶,苏浅月顿觉脑海被砸成一片喧嚣的空茫,眼前黑暗,整个身体成了碎片,扬在空中再无拼凑的可能。怎么会?在她的意识里,雪梅顶多是受一些难以想象的苦楚折磨,她已经心痛得了不得了,无论如何是没有往死亡的方面想象的。死,好遥远,又那样逼近,那么一个字眼儿,怎么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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