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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5248019
◆时隔余生,我如何爱你,以眼泪,以死亡
◆所有深情的秘密,都与你有关
◆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我也敢去做
比如,像疯子一样去爱你
◆十八岁,他从她身边逃离,从巴厘岛逃到了纽约
现在,他二十六岁,历经八年时间,他终于找到了那条回到她身边的路,从纽约来到新加坡
警方给这起事件备注为:殉情失败,该对男女男孩叫霍莲煾,女孩叫康桥。
十五个小时后,康桥醒来时问霍莲煾:“为什么要打电话?”
为什么要在*后关头打那通电话其实康桥心里早已经明白,也只不过是不够爱罢了。
第二章 第五个葬礼 27
第三章 又一春 58
第四章 伊甸之始 93
第五章 孽海情花 135
第六章 蓝白国度 188
第七章 金色花 230
第八章 文秀清 285
第九章 我向你投降 323
第十章 周四出生的孩子去了远方 365
第十一章 敢爱就来 391
番 外 那些瞬间 424
第十二章 八年后 437
第十三章 俗世情真 474
第十四章 像疯子一样去爱你 518
尾 声 婚礼 567
2、终章落幕之际,我感觉自己仿佛不眠不休地看完了一部叫作《康桥》的电影,而这部电影*是我有生以来看过的*撩人心扉的爱情电影,没有之一。(读者 wennjo)
3、这个夏天过去了,透过秋日的氤氲色彩,我看到了桥和莲花在我们即将到来的冬季的幸福生活,延续着,不断的(读者 cyan)
4、这是一个忍不住一口气看完,看完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第二遍的故事。(读者Violet卿)
2013年12月31日,美国东海岸时间七点整,距离2014年到来还有五个钟头。
抽烟室一片烟雾缭绕,抽完后一口烟,烟蒂还夹在手指上简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停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烟雾缭绕中俯瞰这个世界都市,璀璨的霓虹灯光掩盖了夜空的星光,一幢幢摩天大楼宛如射向苍穹的箭群,疾风、盛气凌人,让人望而却步。
纽约,被誉为苹果城,为什么会被誉为苹果城众说纷纭,简廖记住的是那老掉牙的爵士乐歌词:“成功树上苹果何其多,你如果挑中了纽约市,那你就挑到了的苹果。”
意气风发的年纪里,这样的歌词无疑助长了潜藏于胸怀中蠢蠢欲动的英雄梦。
十八岁,简廖孤身一人从广州来到纽约;十年过去,现在的简廖过得不好也不坏。他在曼哈顿拥有自己的私人住宅,银行有若干存款,上个月刚买车,梅赛德斯C63,走在曼哈顿街头,他看起来和那些手提着名牌公事包、受雇于公司的高级行政人员没什么差别,幸运的是,比起那些人他看起来更年轻。
简廖现在的成就应该得益于他遇到了好人,更确切一点说,他遇到了贵人。
将烟蒂放到烟灰缸里,走出抽烟室,剥了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五分钟后,简廖推开会所大门,那颗薄荷糖成功地带走了残留在他口腔中的烟味。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会所所在位置位于哈德逊河附近,从那座湖水绿色的建筑乘坐直达电梯就可以到达会所,六十层以上都在会所经营范围内。
约为两个网球场大小的空间里,除了拍卖师的声音之外,再无任何杂音。
简廖回到自己位置上,那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现场有十几位和他一样没有座位只能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的人,这些人有着和他一样的身份——高级助理。
所谓高级助理,工作性质其实和那些办公室打杂的没什么两样,他们所要负责的工作就是帮自己的Boss(老板)处理一些较为琐碎的事情。
简廖的Boss叫霍莲煾。
现在简廖所站位置是会所层,一个月有二十几天这里都是静悄悄的,每个月只有那么特定几天这个地方才会对外开放,钻石卡会员才有资格得到邀请。拿到邀请函的人清一色都是亿万富翁,这些亿万富翁身上还需要有另外一种身份——收藏家。
在很多公共场合,越来越多腰缠万贯的富人们更乐意谈及他们的收藏品,听到的人投其所好,对其品位赋予了赞美。久而久之,收藏在上流社会形成一种风潮,仿佛谁的收藏品多、谁的收藏品优,谁的精神世界就富足。
关于亿万富翁们的收藏癖好,坊间不时会流传出一个个笑话,比如中东的石油大王花数百万买到的宝贝是中南美那位叫瓦妮莎的小姑娘的爷爷的尿罐子。
针对这样一股风潮,由一些私人会所举办的“艺术展”应运而生,“艺术展”以拍卖收藏品为主,规模虽然不大,展出的展品却让人咋舌。
现在这个以粉金和地中海蓝为主色调的场地正在举行一场“艺术展”,全场除了四根大圆柱和被包围在大圆柱里的水晶台外,再无任何多余设计。几十个座位环绕着几何图形的水晶台并列着,座位无一空席,盛装而来的来宾、新颖的拍卖环节使得这场“艺术展”看起来更像是奢侈品的发布首秀。
“艺术展”临近尾声,现场就数那位大腹便便的俄国富豪收获为丰厚。除了拍到近被炒得很热的名人手稿、雪茄,他还给自己的情人拍下了中世纪一位伯爵夫人珍藏的首饰。
二十岁出头、有着猫一般眼睛的女孩心满意足地依偎在年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怀里,价值几十万美元的珠宝使得女孩眼里呈现出来的能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
从简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依偎在俄国富豪怀里的女孩不经意间眼神会飘向左侧。
坐在左侧位置的那位年轻男人就是霍莲煾。
绝大部分人会和简廖一样,在见到霍莲煾的眼时泛上心里的个念头会是:那真是一位漂亮男人。
霍莲煾的漂亮是一种非典型,用阳光帅气、英俊潇洒、高大有型这样的常规词语来形容他,好像都缺少了些什么。
霍莲煾的漂亮精致冷峻,安静待着时,像是美轮美奂的大理石雕像。
“那个年轻男人更像是这个星球无意间的闯入者和旁观者,让人琢磨不透。”去年曾有一位时尚教主级别的人士用这样的话来形容霍莲煾。
那位时尚教主的话传到霍莲煾耳朵里时,他也就笑了笑,用半是反驳半是玩笑的语气回应:“谢谢恩格先生的赞美,需要纠正的一点是,我是这个星球的一名参与者,我的热情不亚于我的同龄人。我和他们一样,有着再普通不过的爱好:美食、旅行、脸蛋漂亮身材性感的妞儿,这三样缺一不可。”
霍莲煾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向外界宣誓:其实,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凡夫俗子。
霍莲煾有多喜欢美食和旅行倒是没有怎么体现出来,原因是他太忙了,他把精力都放在他的生意上。不过,霍莲煾强调的后一样倒是说对了——和霍莲煾交往过的姑娘大多脸蛋儿甜美,胸大、腰细、腿长。
但偶尔也有特例,比如现在坐在霍莲煾身边那位叫苗小姬的女孩。苗小姬除了符合脸蛋儿漂亮这个条件外,其他无一符合霍莲煾的审美观,胸小、腿瘦,个儿也不高挑。
关于苗小姬,昨晚霍莲煾在面对他朋友们的调侃时轻飘飘丢下一句:“偶尔换点口味。”当时,苗小姬也在场。
苗小姬是刚毕业的美术学院的学生,“艺术展”特别展出环节展出了她的毕业作品,作品拍出了三万美元,霍莲煾掏的腰包。
对于自己拍下的作品,霍莲煾如是表达:“它在三年后可以让我赚到十万美元。”
对于霍莲煾说的话,简廖丝毫没有任何怀疑。霍莲煾的外婆是一位知名艺术家,他从外婆身上继承了那种对艺术与生俱来的敏感。
这次“艺术展”的拍品中就有两件是霍莲煾私人收藏:俄国人拍走的名人手稿,中东人势在必得的武士刀。这两件藏品这几年来一直待在霍莲煾的地下室,脱手时霍莲煾赚到了不下一百万。
霍莲煾的地下室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收藏品,他拥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鉴宝团队,那些都是这个团队从世界各地搜刮而来的,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塞钱给那些活跃在艺术市场上的评论家和鉴定家,于是,它们就变成了值得收藏、拥有无限上升空间的艺术品。
艺术品投资是霍莲煾的收入来源之一。
为时六十分钟的“艺术展”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二十一件展品被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们悉数瓜分。
霍莲煾不仅是这场“艺术展”的发起者,同时也是这家会所的主人。霍莲煾拥有六间规模达到国际标准的会所,纽约两间、芝加哥两间、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分别各一间,这六间会所每年可以为他带来差不多八亿美元的盈利。
按照惯例,“艺术展”结束后霍莲煾会邀请来宾到他准备的场所小酌交流一番,这次也不例外。对于霍莲煾的邀请,来宾们显示出极大兴趣,倒是一直安静地待在霍莲煾身边的苗小姬兴致缺缺。
在霍莲煾拍下苗小姬的毕业作品时她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苗小姬的一张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让苗小姬倍感不快的应该是霍莲煾带着玩笑性质说出的:“它在三年之后可以为我赚到十万美元。”
从事艺术的人向来清高,苗小姬也一样。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惹女友不高兴的话,霍莲煾的唇轻触苗小姬的头发,那时简廖就走在霍莲煾和苗小姬身后,简廖很清楚地听到霍莲煾对苗小姬的轻声呢喃:“还当真以为我会把你的画当商品卖掉?”
苗小姬没有说话。
“笨!那恰恰是一种赞美和信任。我看好你,你可以的。”后那句话余音绕梁。
即使简廖看不到霍莲煾说这话时的表情,但他可以猜出,那温柔地说出这番话的男人此时此刻眼眸中平淡无波,宛如月光倾城时的海平面,冷、华美、悠远、虚幻。
可沉浸在爱情里的女孩眼里看不到这些。
“真的?”她的声音中有窃窃的欢喜。
“当然!”
简廖会为霍莲煾工作,多多少少带有一点报恩成分。到纽约的第二年简廖就遇到很多留学生们常常会遇到的问题:生活窘迫。
山穷水尽时,简廖在另外一名中国留学生的推荐下向“DRL基金会”提出助学申请。该基金会为已故中国旅美艺术家戴若琳女士一手创办,基金会每年都会拿出部分资金,资助生活困难的中国留学生。
简廖的助学申请得到了基金会的批准。
三年后,简廖见到了“DRL基金会”负责人,那时的简廖是导师们眼中前途无量的学生。出乎他意料的是,“DRL基金会”负责人并不是简廖想象中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年过半百的学者形象,站在他面前穿着米色手工毛衣的大男孩漂亮得如从樱花树下走出来的人物,浪漫、纯白。
那个大男孩就是霍莲煾,戴若琳的外孙,戴若琳指定的基金会负责人。
简短的会面后,简廖提出告辞。
再之后,凭着优异的成绩单,简廖在纽约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几个月后,简廖接到霍莲煾的电话,电话里霍莲煾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想不想为我工作?”
那时简廖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窝火,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可不是愉快的经历。委婉周旋一番后,简廖给出回答:“让我考虑几天。”挂断电话,简廖就把霍莲煾的建议抛诸脑后。
人的缘分往往很神奇,几天后简廖在受到自己上司的无理指责时忽然想到了霍莲煾,了解霍莲煾在经营会所后,本着小部分的报恩之心,简廖接受了霍莲煾的建议。
那年的霍莲煾二十岁。二十岁的霍莲煾用外婆留给他的八千万美金在纽约开了一间会员制、以承包私人派对聚会为主的会所。
会所个季度结束时只有220名会员,会所不仅没赚到钱还亏了数百万。至今简廖对当时的情景还记得十分清楚,看完财政报表后霍莲煾反应很平淡:“嗯,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霍莲煾卖掉了他的车和房子。
那时简廖还百思不得其解,那位二十岁的男孩身上所呈现出来的淡定到底来自于哪里?几年后在得知霍莲煾的身世后他就想明白了:霍莲煾身上那种从容淡定大约来自于他背后显赫的家族。
霍莲煾的父亲是霍正楷,霍正楷身上有诸多头衔,诸如亚细亚区华商会会长之一、零售业巨头。霍正楷名下的霍氏零售是全球五百强企业,在这个榜单中,霍氏零售一直处于稳定上升趋势。
如果不是霍这个姓氏,简廖还真不敢把霍莲煾和霍正楷联系在一起。这父子俩给世人的印象更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宿敌。
就像霍正楷在公共场合回避霍莲煾这个名字一样,霍莲煾偶尔在面对着朋友、记者的发问时也顾左右而言他。简廖记得有一次霍莲煾被问烦了,一把抢过那位记者的录音笔:“这话我只说一次——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那也是简廖一次看到霍莲煾发脾气时的样子。
可见霍莲煾在心里不大待见自己父亲。为什么霍莲煾会反感霍正楷,对外人来说也只能是一个谜。霍莲煾身上的谜还很多,比如他为什么在二十岁时选择自己创业。二十岁的年纪不是应该还在念大学吗?某天简廖趁着霍莲煾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时候问了他这个问题。
“我对念大学没兴趣。”当时霍莲煾如是回答他。
一晃,六年过去了,现在的霍莲煾二十六岁,上个月《福布斯》刚统计了他的个人财产,霍莲煾的身家已经达到三十亿美元以上,成为2013年青年财富榜上蹿升得快的人。
三十亿也许在财富榜上听起来不值一提,可当这三十亿和一位年仅二十六岁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时,它的威力就显示了出来。
《福布斯》完成年度统计后,霍莲煾开的会所新注册会员成倍增长,他也接到了纽约政府的邀请,成为时代广场新年亮灯仪式的特约嘉宾之一。
送走那些客人,霍莲煾看起来有点疲惫。他坐在沙发上,苗小姬正在给他做太阳穴按摩。
“霍先生!”简廖上前,低声说,“您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
也许是苗小姬按摩手艺了得,以至于霍莲煾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长长的眼睫毛在灯影投射下形成了极好看的弧线。
简廖接到唐雨萱电话刚好是九点十分,距离霍莲煾为时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结束还有五分钟。唐雨萱会把电话打到简廖的手机上,一般都是因为霍莲煾手机关机。电话里唐雨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我说助理先生,你觉得她比我美吗?”
“还不错,不过还是不及唐小姐四分之一的美丽。”简廖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自然知道唐雨萱口中说的“她”是谁。不过简廖的话倒是没有带半点奉承成分,苗小姬是美的,当真苗小姬的美不及唐雨萱的四分之一。
唐雨萱的美是吸引眼球的。
有时候,简廖看到唐雨萱和霍莲煾站在一起时,会在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那样一种想法: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像唐雨萱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霍莲煾这样的男人。
霍莲煾和唐雨萱是冰与火的组合。
“还是那么会说话。”电话那边轻轻嗔了一句,“霍莲煾现在在哪儿?”
后那句才是唐雨萱把电话拨打到他手机上的目的吧?
“需不需要我把电话转给霍先生?”简廖问道。
简廖的话等同于给了唐雨萱一颗定心丸:霍莲煾现在所处的空间是那种随时可以打扰的模式,更深层次点的意思就是,霍莲煾没和女孩子亲热。
“不用。”那边唐雨萱懒懒地回答,“你告诉他,我打不通他手机,让他待会儿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挂断电话,刚好是霍莲煾前往时代广场的时间。
打开房间门时,简廖有些尴尬,霍莲煾正和苗小姬接吻。
简廖把脸转到别处,这样的状况简廖偶尔也遇见过,只不过霍莲煾接吻的对象每次都不同。
几分钟过去,在苗小姬脸颊上还残留有淡淡的绯红,另外一名当事人倒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简廖向霍莲煾转告唐雨萱的话,霍莲煾一边听一边看着正把刘海拂到耳边去的苗小姬。
九点半,简廖和霍莲煾、苗小姬还有另外几个人分别乘坐两辆车前往时代广场,霍莲煾没有给唐雨萱打电话。
2014年在时代广场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倒计时声中到来了。
午夜钟声响起,那双水晶鞋还穿在她的脚上。
现在,苗小姬正在时代广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她所坐的位置是霍莲煾为她预订的,从这里可以把时代广场的盛况尽收眼底。咖啡馆的电视屏幕上正在转播现场的新年亮灯仪式,苗小姬不止一次听到咖啡馆里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参加亮灯仪式的穿着墨蓝色礼服的年轻男人是谁?”
参加亮灯仪式的穿着墨蓝色礼服的年轻男人就是霍莲煾。
女孩子们频繁的议论使得苗小姬从开始的受用到现在的焦躁难安。在场不乏身材比她性感、脸蛋儿比她漂亮的姑娘,谁都知道霍莲煾喜欢这一款女孩,待会儿霍莲煾会到这里来接她,他会看上她们其中的一位吗?会吗?
十二点半,霍莲煾推开咖啡馆的门,距离自己位置近的那位衣着火辣的女孩在几秒钟内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撩头发,撩完头发看似不经意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离开位置面对着刚刚推开玻璃门、穿着墨蓝色礼服的年轻男人迎面走去。
女孩的背影婀娜多姿。
离开咖啡馆,苗小姬的手在霍莲煾的臂弯里,听着他和她说话:“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不舒服。”苗小姬回答着,为自己刚刚在咖啡馆里的想法感到可耻。
事实上苗小姬心里也清楚,她和霍莲煾分手是早晚的事,不过是数月时间,她的心态就悄然发生了改变——也许在他心里,我是不一样的。
他对她呵护至备,他买了她的毕业作品,他会温柔地亲吻她。
悄悄地去看着他,她心里偷偷想着:也许我在他心里不一样。
这是苗小姬第二次以霍莲煾女伴儿的身份和他出席私人聚会。和次一样,聚会场所选在私人住宅举行。来参加聚会的都是那些无派对不欢的年轻男女,住大别墅、开超级跑车、父母亲是名人榜常客,出席公共场合谦虚有礼貌、私底下放荡不羁。
有了次的经验,这次苗小姬也不讶异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不堪入耳的垃圾话,也不再去惋惜古董、名画、名品被随随便便地搁放在一边;面对着聚会上男人女人们大胆的调情动作时,她也不会选择慌忙把脸别到一边假装欣赏那些水晶吊灯。
手放在霍莲煾的臂弯里,她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穿着经典黑白色小礼服的唐雨萱挽着英俊高大的男人朝着他们款款走来。这是苗小姬次见到唐雨萱,那个自始至终名字都和霍莲煾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女人。关于霍莲煾频频和女孩约会的事情,唐雨萱轻描淡写地如是说:“他只是比较爱玩而已,我也爱玩。”
贴面之后这对绯闻男女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这两个人相处的状态还真像唐雨萱所形容的那样,各玩各的。
唐雨萱的目光淡淡地从霍莲煾脸上转到苗小姬脸上,那一眼下来,苗小姬心里一片惨淡,昨天霍莲煾的话言犹在耳。
昨天当着她的面,霍莲煾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偶尔换点口味。”
聚会过半,玩累的男女有的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有的坐在地毯上玩纸牌,金属音乐换成让人昏昏欲睡的慢音乐。
玩纸牌的人中也包括唐雨萱。霍莲煾就坐在唐雨萱身后的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在看唐雨萱打牌,又好像不是。
苗小姬坐在霍莲煾左侧的单人沙发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吃东西。她比较喜欢现在这种气氛,这样的气氛正常一点,那几位爱闹的都到楼上去了。
这种气氛很快被从楼上下来的几个人打破。发型左边鬓角处刮出弯刀弧线的男人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的烟递给了霍莲煾。
那是在派对上很受欢迎的那种自制烟。
还没等霍莲煾伸出手去,苗小姬已经先于他之前拍掉了烟。烟掉落在地上的同时,从楼上下来的几个人夸张地笑了起来,笑声还附带着些许不加掩饰的得意扬扬,一边笑着一边相互击掌,霍莲煾则依然维持着刚刚的坐姿。
“有什么好笑的?”苗小姬冷冷地说着。在美国,即使大麻对那些年轻人来说已经普及到相当于餐后的水果点心,她还是不希望霍莲煾去碰那些。
苗小姬的反问惹来更为夸张的笑声,打牌的几个人也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先走到她面前的是唐雨萱,她瞟了霍莲煾一眼,吃吃笑着:“莲煾,你的现女友有点意思。”
唐雨萱说话间手已经来到苗小姬眼前,苗小姬别开脸避开唐雨萱的触碰。唐雨萱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慢悠悠地说着:“小白兔,我来告诉你他们为什么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一定是拿你来打赌了——那个傻姑娘一定会拿出圣女贞德一样的气节誓死捍卫,潜台词是:‘不,千万别去碰它,那是万恶不赦的魔鬼!’”
那几个人用嘻哈手势表达着:美人儿,你猜对了!
唐雨萱回以那几个人谴责的表情,嘴里却娇嗔着:“不要理他们,他们就爱干这种缺德事。”
苗小姬有些难堪,让她更为难堪的是一直都很安静的霍莲煾,那些人用“他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形容霍莲煾,再正确不过。
让她更难堪的事情还在后头。
唐雨萱越过她走向霍莲煾,停在霍莲煾面前。施施然抬脚,用乳白色的鞋尖蹭了蹭霍莲煾的脚,凉凉地说着:“喂,不象征意义地安慰一下你的小白兔?再不安慰的话她可要哭了。”
修长的手指握住秀丽的脚腕,拿开,霍莲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闹够了没有?”
那么轻飘飘的一句,更像是情人间的耍花枪:“嘿嘿,别闹。”
抓起搁在一边的包,苗小姬低着头,脚步匆匆,头也不回。
来到游泳池时,从她背后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脚步声中还夹杂着霍莲煾叫她名字的声音。侧耳细听,背后那数声“苗小姬”中没有丝毫焦虑之情。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停下脚步听着后面的脚步来到她背后,转身,手里的包狠狠地朝着身后的人砸去。
苗小姬以为霍莲煾会躲开,可他没有,她的包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脸上,包从那张脸上滑落、掉下。
那一个瞬间,近在咫尺的霍莲煾让苗小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念头就是:那是霍莲煾吗?
游泳池淡蓝色的水波在光的折射作用下落进他的眼眸,那双总是淡淡的眼眸被注入了别样的东西。
那橱窗里精致的瓷娃娃,终于拥有了人类的情感。
近在眼前的人伸出手,手指伸向她眼角,眼角的泪滴消失不见。
那个声音又远又近,说着:“我已经很多年不碰那东西了。”
他口中说的那东西是大麻吗?很多年不碰那东西,是不是代表很久以前他曾经碰过?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再碰那个东西。我曾经答应过那个人很多事情,但后一件都没有做到。”那个声音唠叨着,如梦似幻,“总得有一件事情做到啊,你说是不是?得有一件事情,得有那么一件事情……”
那个瞬间,站在苗小姬面前的霍莲煾仿佛沉浸在某个不被人知道的世界里。是不是那个世界里有着那么一个人,一个此时此刻挂在他嘴上、从他舌尖流淌出来的“那个人”?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促使着她,苗小姬口中的“霍莲煾”又尖又锐。
近在咫尺的人迅速垂下眼眸,再次睁开眼睛时,霍莲煾回归了之前模样,又清又淡。
“你的力气可真不小。”他揉着脸说。
苗小姬脱口而出:“那个人是谁?”
“谁?”霍莲煾微微皱起眉头。
“你说很多答应他做到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到的那个人?”苗小姬低声说着。
松开眉头笑了笑,霍莲煾语气嘲讽:“那可真是一位大美人,我和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天各一方。分开后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我和女孩子们约会,以此来麻痹自己——苗小姬,你是不是想从我口中听到类似于这样的回答?”
不,一点也不!听完霍莲煾的话,苗小姬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那口气刚刚松下来,霍莲煾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心提了上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那一刻,苗小姬想,她的脸色一定出卖了她。
“怪不得那些人会拿你开涮,你还真的很好糊弄。”揉了揉她额头上的刘海,他笑意深了些许,“还真以为有那样的一个人吗?别傻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缠绵悱恻的爱情!那些都是编剧们拿来骗骗类似于你这样的傻姑娘的。”
苗小姬朝着霍莲煾咧了咧嘴。
“我送你回去。”霍莲煾捡起地上的包。
接过包,苗小姬心里还在模糊地想着,霍莲煾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从背后传来的一声“霍莲煾”打断了她的思绪。
“莲煾,今晚我要你送我回家。”唐雨萱快步来到他们面前。和唐雨萱一起出现的还有拿她开涮的那几个人。
“今晚恐怕不行。”霍莲煾的拒绝直截了当。
游泳池是椭圆形的,那时的状况是,苗小姬和霍莲煾侧身站在游泳池边,唐雨萱和她的几位朋友站在他们对面,距离也就几步之遥。
唐雨萱的手指缓缓指向她:“是因为她吗?据说男人们都喜欢这样类型的女孩,笨笨的、傻傻的,是不是你也和他们一样?”
似乎没有听到唐雨萱的话一样,霍莲煾脸侧到苗小姬这边,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眼看唐雨萱那一巴掌就要落到她脸颊上了……
接下来场面混乱,霍莲煾隔开了唐雨萱的手,也许是力气过大,导致唐雨萱差点掉到游泳池去。那位鬓角刮出弯刀弧线的男人把苗小姬推到了游泳池里,再之后,霍莲煾跳进了游泳池。
冬夜,苗小姬瑟瑟发抖着躲在霍莲煾怀里,听着心爱的男人说:“以后,有杰夫在的地方,我拒绝出现!”
把她推到游泳池里的男人叫杰夫。
那话很美很酷,不是吗?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这会是一个很美丽的夜晚,只是那个叫唐雨萱的女人破坏了这种美好。
唐雨萱用为实质的行动让霍莲煾送她回家。
她也“一不小心”掉到了游泳池里,这个晚上霍莲煾做出第二次“英雄救美”的举动,他打横抱着唐雨萱从她面前经过。
面对着苗小姬,那美丽女人的眼神中释放出一种得意:你瞧,他总是拿我没有办法。
次日早上,纽约的狗仔们拿到了手消息:霍莲煾在唐雨萱家过夜。
在这行标题下还附带着唐雨萱在清晨时分把霍莲煾送出家门口的高清图像,穿着白色衬衫的两个人在晨曦中显得尤为养眼。
这是一个周日,距离苗小姬被推到游泳池里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那天晚上是霍莲煾的助理送她回家的,他叫简廖。
“希望你不要变成另外一个唐雨萱,即使你想变成唐雨萱,你也无法成为她。”这是回家路上简廖对苗小姬说的话,他还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些关于霍莲煾和唐雨萱的往事。
在还没认识霍莲煾之前苗小姬就先知道了唐雨萱。唐雨萱是华人圈里类似于公主的人物,更是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但也是女孩子们讨厌的人物。女孩子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着这样一件事情:唐雨萱曾经为一个男人自残过。
彼时苗小姬没有把那样的话放在心上,那时她心里想,大约是女孩子们太嫉妒唐雨萱而添油加醋罢了。
听完简廖的话,苗小姬才知道女孩子们窃窃私语的那些有百分之八十的真实性。
唐雨萱和霍莲煾更像是一部典型的爱情电影,这部电影的标签应该为欢喜冤家:唐雨萱和朋友们打了一个赌,她要拿下据说已经甩了很多女孩子的霍莲煾然后狠甩他。起初唐雨萱和霍莲煾是猎人和猎物关系,但后来剧情发生了逆转,霍莲煾变成了猎人,唐雨萱心甘情愿地沦为猎物。
这两个人次闹分手时唐雨萱“摔断了腿”,第二次分手时唐雨萱“食物中毒”,第三次分手时唐雨萱“出了车祸”,第四次分手时……
伴随着这样林林总总的事情,这两个人分分合合,他们一致对外界宣称:“我们是朋友关系。”她频繁地换男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和不同的女孩子约会。
“可终只有唐雨萱这个名字长时间和霍莲煾联系在一起。”简廖用这样的话为霍莲煾和唐雨萱的往事做总结:“三分利益、三分怜悯、三分日久生情,这也是霍先生今晚会选择送唐雨萱回家的原因。”
“三分利益、三分怜悯、三分日久生情?不是还有一分吗?”这句话就从苗小姬口中说了出来。
之后简廖也就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简廖的笑意中,苗小姬的心沉甸甸的,回公寓几个小时后苗小姬发烧了,看医生、吃药、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中她还做了一件事情,主动打电话给霍莲煾。
苗小姬没有霍莲煾的手机号,她只能联系到简廖,简廖答应会把她生病的事情转告给霍莲煾。
打完电话后苗小姬开始等待,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几个小时。
第三天,苗小姬身体恢复了过来。
这一天苹果城下起了大雪,鹅毛大雪把整个苹果城装扮得宛如童话世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华灯初上,公寓门铃响了。打开门,苗小姬那位叫杰西卡的室友站在门口,杰西卡身后站着霍莲煾。
他站在那里,背后是白雪和长街,若干的雪花零散地落在他深色长外套上,古典浪漫。
那一瞬间,苗小姬心里下了那么一个决定,她拿出一百美元交给了杰西卡,那一百美元可以让杰西卡和她男友找一个不错的旅店共度一夜。
苗小姬的公寓正方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字画题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白色底黑色的宋体字,那是苗小姬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完成的。字是父亲写的,当时年幼的她缠着父亲让她露两手,终父亲握着她的手,在那行字下写下后的字:再别康桥。
父亲去世之后,那幅字画跟着她远涉重洋。
年轻男子面对正方墙站着,他站得太久,久到苗小姬手上拿着给他准备的水都凉了。
从霍莲煾进入公寓,住在苗小姬心里的那只小鹿就开始不听使唤地东奔西走,咖啡不小心散落在地上,茶怎么也想不起来放在哪里,终她只能给他烧开水。
和苗小姬手忙脚乱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霍莲煾,他就安静地站在正方墙上的字画前。
窗外天色已经黑透。
手里捧着凉了的水杯,走到霍莲煾身后,鼓起勇气……还没有等苗小姬说出话,霍莲煾先开口了:“真丑。”
那个简短的发音细细听着像一缕叹息,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数秒钟后苗小姬明白了霍莲煾口中说的那句“真丑”指的是什么。
霍莲煾在说出那句“真丑”时,手指正落在字画题记的后两个字上——康桥。
是有点丑,在写题记后的两个字时,苗小姬还记得自己当时一个劲地唠叨:“爸爸,那两个字为什么笔画那么多?”
康桥两个字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笔,她有点不耐烦,不耐烦导致那两个字现在看起来黏糊糊的,后那一笔就像是蚯蚓。
期期艾艾地站在他身后,她解释着那个时候的心情:“是很丑,可那时我手太小,毛笔又太大了,而康桥的笔画又那么多。”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苗小姬低低地叫了声:“霍莲煾。”
没有回应。
“霍莲煾。”她的声音再提高了一点。
“什么?”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头,“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没有?”
钟表正指向九点,窗外夜色更浓。对着镜子,苗小姬深深呼吸,学美术的她比谁都懂怎么才能更体现出自己撩人的那一面。
胸部不够大没关系,半遮半掩也是一种美学。长裙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在灯光烘托下达到了若隐若现的效果,提着裙摆,苗小姬站在霍莲煾面前。
可霍莲煾并没给她展现自己的机会。
“苗小姬,你还记得那时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不喜欢被打扰到,那时你向我保证,不会主动联系我。”
“可……”她艰难地开口,想说那是因为我生病来着。
“我理解。”霍莲煾脸上的表情在暖色系灯光烘托下,有着莲一般的美好质感,“人们在生病时总是会特别脆弱。”
苗小姬松了一口气。
“理解归理解,可你犯了原则上的错误。苗小姬,你是聪明的姑娘,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我详细和你说明白,对吧?”他话说得很温和,可眼眸中一片疏离。
霍莲煾从房间的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苗小姬挡在他面前:“霍莲煾,我不明白……”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霍莲煾话里头传达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你犯了原则上的错误,我们缘分已尽。
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他推开她走向房间门口,苗小姬追了上去。
“霍莲煾,我同意分手,但是!”她颤抖的声音说出,“我们明天再分手,我今晚想和你在一起。”
他继续向房门走去。
“站住!霍莲煾,你给我站住!”苗小姬大声说出。
她成功地让霍莲煾停下脚步,鼓起勇气:“我希望要走我次的男人名字叫霍莲煾。”
他回过头来,她手指一扯,那件长裙从她身上滑落下来,长裙下面空无一物。
而一丝不挂的她看在霍莲煾眼里就像是空气,他的目光只是越过她落在她背后的墙上,那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再别康桥》。
他眼眸中凝结着的是雪光,冰、冷。
“然后呢?然后是不是就会把你的次裱起来,日后细细品味、自我陶醉:在爱情的领域里我曾经全情投入过?抱歉,那只是你。你仿佛忘了,男欢女爱是一种两性关系。”他如是说着,“苗小姬,如果几分钟前我对你还有一丁点好感的话,你刚刚说的蠢话成功地把那一点点好感转变为厌恶,我讨厌的,恰恰是把自己的次当成是筹码的女人。”
在那般冷漠的语气之下,苗小姬居然说出了:“我没有把我的次当成筹码。”
“你敢说你没有半点想法?”嘲讽溢满他的眼角眉梢,“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想让他记着我。”
她想反驳他,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说出了藏在她心里深处的念想:记住我的泪和痛。
他的目光从她头发看向脚尖,短暂逗留后,又回到那方正方墙上,说:“对我而言,那只是一层膜而已,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衣服重新穿回到她身上,霍莲煾给她穿的,她呆立在原地,木然地目送他离开。
很久以后,苗小姬一直记得霍莲煾在说后一句话时的语气,掩盖在厌恶里头的是痛楚。后来的后来,在那场婚礼上,苗小姬才知道霍莲煾眼中的康桥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下一个周末到来时,苗小姬到会所去找霍莲煾。她没有找到霍莲煾,倒是简廖把一把车钥匙交到了她手上。
她狠狠地把车钥匙丢在地上。简廖告诉她,如果下一次再来找霍莲煾的话,她也许会收到一把房子钥匙。男人的话其实是在告诉她,不要自取其辱。
再之后,苗小姬没有去找过霍莲煾。
2014年2月个周末,苗小姬听到一个消息:霍莲煾又和新的女孩约会了,女孩胸大、腰细、腿长,脸蛋儿漂亮,而唐雨萱也换了新男友。再过几天后有媒体拍到这么一组照片:唐雨萱和她的新男友以及霍莲煾和他的新女友一起出现在某海滩上,享受着日光浴。
那组照片看起来,唐雨萱和霍莲煾才是真正的一对儿。
2014年2月14日,西方传统情人节,也是中国的元宵节。
这一天简廖才迎来新年过后的个假期。上个月月初,霍莲煾计划开的第七间会所开始启动,地点就设在波士顿。连续两个月,他们就一直在波士顿和纽约两地来回往返。
接下来简廖有两天假期,至于霍莲煾,简廖猜十有八九他会是和唐雨萱在一起,往年的情人节霍莲煾都和唐雨萱在一起过,昨晚唐雨萱亲自开车到机场来接的霍莲煾。
正午时分,纽约唐人街,唐雨萱穿着中规中矩,极其符合东方审美标准的服装搭配着小礼帽,她乖乖跟着霍莲煾,应该微笑时微笑、应该安静时安静。
今天上午她和霍莲煾连续拜访了三位年纪在七旬以上的老者,这三位老者在华人圈极有影响力,也可以说是看着唐雨萱长大的长辈。一个上午下来,她在这三位和霍莲煾间很好地扮演了穿针引线的角色。
霍莲煾应该很满意她的表现,告别后一位长辈之后,霍莲煾主动问她今晚想到哪里吃饭。
唐雨萱等的就是这一句。
“你家。”她拿出盛气凌人的语气。
短暂沉默之后,“嗯。”霍莲煾淡淡应答。
“你得给我亲自下厨。”这次她没有之前那么盛气凌人,细听还有撒娇意味。
霍莲煾没有应答。
她的手伸进他臂弯里,拉长声音:“莲煾,要是让爷爷知道我带你偷偷来见他老朋友的话,会不会把我揍一顿?”
在唐雨萱身上有着为典型的权利财富特征,外公、祖父每逢节日都会收到很多从官方办公室打来的贺岁电话;父亲从商、母亲从政,哥哥被誉为有前途的外交官,她将继承父亲的商业王国,她的堂兄、堂姐、表哥、表妹们都是社交圈红人。
“今晚想吃什么?”他一副无奈的口气。
她抿嘴一笑,身体更紧靠近他:“只要霍莲煾煮的,清水煮面条我也喜欢。”
霍莲煾拉着她进入唐人街的一家商场。
情人节自然少不了花和巧克力,霍莲煾给她买了花和巧克力,还答应今晚给她做中餐。买好所需物品,即将离开商场时,唐雨萱被一对儿可爱的中国娃娃玩偶吸引住了,拉着霍莲煾的手来到柜台前。
她把玩偶拿在手中,和霍莲煾肩并肩走在通向停车场的商场走廊上。这个走廊长而笔直,走廊两边分别摆放着宣传中国传统节日的广告牌。走廊天花板上挂着很多花灯,花灯的流苏垂落下来,就像是一阵阵红色流星雨,美丽又喜庆。唐雨萱忍不住抬起手,手指尖一一拂过流苏。
沉浸在手指尖和流苏的亲密接触中,唐雨萱侧过脸想去找霍莲煾,右边位置空空如也。一定是她走得太快,唐雨萱回头。
原来不是她走得快,而是霍莲煾停下了脚步。霍莲煾就站在她背后,一动也不动。
“霍莲煾。”唐雨萱叫了一句,他还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顿了顿脚,唐雨萱只能返回霍莲煾面前。
霍莲煾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顺着霍莲煾的目光看去,前方除了人还是人。今天是中国传统的元宵节,逛商场的人清一色的都是东方面孔,细看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霍莲煾。”唐雨萱的手在霍莲煾眼前晃了晃。
得到提醒的人这才回过神来,隔开她的手。
他们继续往前走,不远处走来一对儿年纪三十岁左右的东方男女,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吸引唐雨萱的不是那对男女,而是那对男女怀里各自抱着的孩子。那两个孩子身上穿着那种向长辈拜年时穿的传统服装,一模一样的打扮可爱得就像是她拿在手里的玩偶。她眼睛盯着那对孩子,对霍莲煾说着:“他们真可爱,我猜他们一定是双胞胎。”
霍莲煾没有回答。抱着孩子的男女一步步朝着他们走近,即将擦身而过时,那个男人放缓脚步,目光落在霍莲煾身上。唐雨萱侧过脸去看霍莲煾,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男人的肩线越过唐雨萱,几步之后,唐雨萱听到来自于背后略带迟疑的男声:“霍莲煾?”
那一瞬间唐雨萱从霍莲煾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不耐之色,第二声“霍莲煾”时他停下了脚步。接下来的一幕是人生百态中的一态——故人他乡偶遇。
抱着孩子的男人认识霍莲煾,和那男人表现出来的热络劲不一样的是霍莲煾的敷衍。
“周颂安。”霍莲煾目光淡淡地飘向男人怀里的孩子,“结婚了?孩子很可爱。”
刚刚和男人并肩走着的女人也来了,听到霍莲煾的话女人笑了起来,叫周颂安的男人语气无奈:“她是我姐姐,孩子是我姐姐的。”
四个人让到一边,中国式的他乡偶遇自然免不了寒暄几句,霍莲煾表示出对周颂安的婚姻大事极有兴趣的样子。
“结婚了没有?”
“没有。”周颂安极为尴尬地回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三十好几了,你姐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能从霍莲煾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唐雨萱还真有点大跌眼镜,叫周颂安的男人倒是一脸淡定:“这话周颂玉常常和我说。”
周颂玉一听就是周颂安的姐姐,周颂安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样八卦的话题不适合老兄你。
唐雨萱也觉得从霍莲煾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怪怪的,可霍莲煾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继续着八卦问题:“真是死脑筋的人。我猜,你现在连女朋友也没有吧?”
说话间霍莲煾的目光还若有若无地朝着周颂安某个部位瞟了瞟,嘲讽意图十分明显:三十几岁的男人,连女朋友也没有,难道你就没有生理需要?
气氛有点尴尬,周颂安的姐姐适时打起了圆场:“颂安,你朋友?”
“以前认识的人。”
“只是认识的人。”
周颂安和霍莲煾不约而同地回答。
气氛又陷入尴尬,幸好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打给周颂安姐姐的电话。放下怀里的孩子,周颂安的姐姐到一边去接电话,孩子主动去拉周颂安的手。
“他们是双胞胎吗?”唐雨萱想起之前的疑问,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六七岁的模样,粉妆玉琢的,很漂亮。
“是的。”
“真可爱。”唐雨萱笑了起来,这还是她次看到这么可爱漂亮的双胞胎。
她指着站着的孩子:“她一定是姐姐。”她的手指从站着的孩子移动到被周颂安抱着的孩子,逗着那孩子的手指:“你一定是妹妹了。”
话刚刚说完,那个孩子刚刚还笑着的小脸蛋儿瞬间鼓鼓的。
周颂安笑出声来:“我们家晟均可是小王子。”
小王子被误认为小公主自然是不高兴的了,板着脸的孩子看着更加可爱,唐雨萱想伸手再去逗逗他,冷不防……
“难不成还在等?”霍莲煾的声音又冷又硬。
“不可以吗?”周颂安收起笑容。
“能等得到吗?”
“这是我的个人问题。”
两个男人的一问一答被一个女声打断:“周颂安,阿桥让你听电话。”
周颂安的姐姐把手机递给周颂安:“她说打不通你手机,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那时唐雨萱正拉着霍莲煾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唐雨萱觉得霍莲煾的手抖了一下。
周颂玉从周颂安手里接过孩子,拿着电话的周颂安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彼端传来了他所钟情的声音,有点清冷但不乏温度,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交代了她需要交代的话后,附带了一句:“在外小心一点。”
“嗯。”
“那……”
一听她就是要收线,抢在她收线之前喊了一声:“康桥。”
电话电波有一下没一下,沙沙,沙沙——
片刻,清清的柔柔的声音响起:“在听着呢,想告诉我什么呢?”
周颂安也不知道,就单纯想听听她的声音,多听一句也好。
他离开上海已经有十几天了,这次周颂安是代替自己在外出差的姐夫带着双胞胎来纽约给双胞胎的爷爷拜年的。
“嗯?”那边又发出了声音。
于是周颂安想到了一个话题:“康桥,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
“你都遇到谁了?”一听就是对他遇到谁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不过这也符合她的性格,那个叫康桥的女人总是对很多事情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遇到霍莲煾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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