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0464331
1、雪倾城,曾用名雪逍遥,专职作家,擅长写作轻松幽默的小说作品,喜欢描述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2、迄今共创作《全美男夫君》《枕上卿》《我的夫君是哪位》《倾世红颜之凤逆乾坤》《豪门贵公子》等六部作品,近千万字,极受读者欢迎。
3、该作品行文风格轻松幽默,情意绵绵,符合当下大众读者的购买需求。
故事梗概:
天下波云诡谲,各国连年争霸,战火连绵。一个月前,云凤国被银月国覆灭。
云凤国丞相裴志杰待字闺中的二女儿裴星彤,一夕间从名门贵女沦为阶下之囚。
她被银月国的三王爷东方云霄带回府中,变成了霄王府里的奴婢。
一日,凤舞宫的宫主无双公子忽然出现,告诉裴星彤十八年前他们就已定下婚约。
殊不知,自称云轻的无双公子便是神秘莫测的银月太子东方云轻。
只因一句“凤栖星女指点乾坤”的谶语,便引来一场权利争取的阴谋,而被谋算的对象正是裴星彤,东方云轻将裴星彤一步步地引入棋局……
内容简介:
她武功精湛不输男子,她慧心敏思风华绝代,她机智过人杀伐果决……
如此独一无二的她,却对身份神秘莫测的无双公子云轻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痴心迷恋。
*次遇见,她行侠仗义,他以薄纱斗笠遮面暗暗相助,分毫不见一丝容颜。
第二次遇见,她进宫赴宴,他依然将容颜掩在面纱之后,以谪仙般的天人之姿引她踏入血腥。
自此,他设局,她入局,开始了两人间的爱恨情仇。
她全心全意地付出,一心只愿与他白头偕老,生死相依。
可*终却是得到被无情利用、夫君令娶别人的下场。
爱人利用她,亲人隐瞒她……
既然没有人珍惜和怜爱她,那么,她便下定决心:
“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要有一个人负我!”
目录
上册
章过往恩怨
第二章洗脚生涯
第三章夜遇刺客
第四章波澜暗涌
第五章三年痴缠
第六章王子病
第七章为谁风露立中宵
第八章幽香袭人
第九章以物易物
第十章无双公子
第十一章发现阴谋
第十二章定情信物
第十三章柔情蜜意
第十四章影彤落难
第十五章云霄的陷阱
第十六章惊天秘密
第十七章梦幻誓言
第十八章她杀了我的孩子
第十九章泣血如歌
第二十章 番外(东方婵)
下册
章爱情是烟花
第二章舍不得分开
第三章借刀杀人
第四章妖冶狐璃
第五章云轻掠彤
第六章痛心之爱
第七章温顺云霄
第八章绯雨成殇
第九章绯雨娶亲
第十章红颜莫愁
第十一章运筹帷幄
第十二章把我的味道印在你的心间
第十三章你一见他就丢魂
第十四章我想你了
第十五章云霄受伤
第十六章君临天下?
第十七章进宫面圣
第十八章若若来了
第十九章黄泉为伴
第二十章番外(若若)
章过往恩怨
天下兴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群雄角逐,胜者为王败者寇。
只怜无辜百姓终遭受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银月长安城,春,因不久前刚打了胜仗,城中比往时更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而城南平顺街,却一点也不平顺。
“去去去,你这姑娘也太不识抬举了,慈寿堂的张大夫乃是妙手回春,再世华佗,岂是你们这种乌七八糟的人说请就能请去的?”
说话之人是一个灰衫男子,他矗立在医馆门口,眼含轻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衣着破旧,面容污浊,哪里是能付得起高昂诊金之人。“昨日都已经告诫过你休要再来捣乱,你却是当耳边风,着实不自量力!”
“大夫,我阿姐病得很重,医者父母心,烦请你让我见见张大夫。若能治愈我阿姐,小女定然感激不尽,愿倾力相报。”青衣女子语气凄婉。
“少再扯那些无用闲话,我师父是何许人也?长安城多少达官显贵都要用四马座驾来请!你们这种低贱蝼蚁小爷我见得多了,若想见我师父,回去烧香拜佛请老天爷让你下辈子托生个高贵命吧!你若再不走,便莫要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他神情傲慢不可一世,出言恶劣,不见半点医者该有的怜悯之心。
青色布衫女子低垂着双眸,神情不明,只是双手在袖口下紧紧握成拳,“请你转告张大夫,小女付得起诊金。”言语不卑不亢,却颇为楚楚可怜。
如今阿姐病重,张大夫是长安城里医术好的,不管如何,她都要竭力请他救治阿姐。
“我说你这刁民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你以为单单付得起诊金就能请到我师父,异想天开!”灰衫男子面容愈发烦躁狰狞。
“既然你耳朵听不见东西……”见女子依旧不肯离去,他怒急攻心,对身后几个壮丁丢去一个阴鹜眼神,“给我打,打不走的话——就打死!”
正在此时,一个白须老者连忙把即将大祸临头的女子拉开。
老者拽着她跑了两条街才停下,“姑娘何必如此固执,那张大夫一干人等皆是趋炎附势,六亲不认之辈,哪里会跟你出诊,你且快快逃命去吧,莫要招惹事端。”
此人是个江湖郎中,早两日就目睹了这个姑娘与她阿姐的事,本不想招惹是非多管闲事,奈何毕竟人心是肉长的。
“可是我阿姐快要挺不住了。”她秀唇紧抿,眸中难掩不安,若不是此时一副颓败面容,就凭这高挑身形,也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阿姐一连三日高热不退,时睡时醒,神志不清,恶梦连连。若不再得到对症救治,怕是挺不了几时了。
其实,她自己也擅医术,只是关心则乱,久治不愈后,无法静心对症下药。
“姑娘……”老者叹了口气,“在下跟你说句交底儿的话,你阿姐病情怪异,瞧着已是无力回天了。”
“不,我阿姐不会死的,她昨日还醒来过!”女子不住摇头,似乎不愿面对事实。
老者抚须,“唉,我瞧她要么昏睡梦魇,要么痴傻发呆,胡言乱语,说不准是邪魔入体了。听在下一句,出了城再去请大夫或者道士,然后听天由命吧。知道永安堂胡大夫那样菩萨心肠的人为何也不肯接诊你们吗?”
女子赫然抬头,澄澈的双眸瞬间充满戒备与防范。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霄王府在追捕家中逃犯,胡大夫便是因为认出了你们,才不肯接诊的。”老者语重心长地说。
乱世之中,可怜之人何其多,这两个落魄女子虽是刻意将面容沾满污渍,但只要有心人仔细一瞧,并不难认出她们。
女子下意识瞥了一眼身侧墙壁上的逃犯画像,深深鞠躬启口:“多谢老人家提醒。”虽然胡大夫没有接诊,但他没有将她和阿姐举报到霄王府领赏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追捕逃犯?东方云霄何必多此一举!
她又一次见到了那些人,看不清容颜,只知每个人的神情都比那一场暴雨还要寒凉清冷。
兵临城下,国破家亡。
她从一个肆意妄为,骄纵任性,养尊处优的少女,成为一介草民。
漫天骤雨里,她绯裳垂泪,妖艳而阴郁。
他在马上,身着银色铠甲,意气风发。
她发丝凌乱,身后是高耸的城墙,城墙下的护城河倒映出血红一片。
他玉冠纤尘不染,身后是千顷城池,城池里染尽她亲人的鲜血。
他们距离那么近,她双眼沁雨,迷蒙了视线,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她胸腔胀满悲痛和绝望,将深深爱慕悉数掩埋,呼吸哀凉如雨水纷飞。梦中,她不知道他是谁,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后势如破竹的铁血战士。
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迟疑着对他伸出了手,略带颤抖,隔空触碰到的只有锐冷的铁枪硬器。
慢慢地,她唇边弯出浅浅笑痕,荡漾在冰寒骤雨中。
电闪雷鸣之际,她倾力朝后,纵身跃下城墙,绯色衣裳妖冶绽放,宛如彤霞般晕染着天边乌云。
如果,她未曾认识他该多好;如果,她未曾倾心该多好;如果,她能够忘记这一切该多好……
这个凄绝的恶梦整日整夜地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如坠深渊。
睡睡醒醒,浮浮沉沉。
后来的后来,场景果然一点点变淡,直至那梦境,再也看不见。
“阿姐,你醒了?”裴影彤语气惊喜,掺杂着小心翼翼。
裴星彤转转眼珠,整整三天,她仿若置身于火炉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反复做同一个恶梦。即便偶尔醒来,也是感觉自己比睡着时还糊涂。
“我以为自己被扔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了。”她调侃着挤挤眼睛,对上裴影彤清澈见底的双眸,那晶亮瞳眸中掩映着淡淡喜悦,就像山间清泉一般,透彻而纯净。
“万幸我没有被炼成仙丹,你也没有弃我而去。”裴星彤的声音还很沙哑,却是故意放松语气。
过去的三日里,她真真以为自己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看不到眼前焦急悲痛的女子,看不到她锲而不舍地背着她四处求医问药却又四处碰壁。
此女子大概十七八岁,不再如之前那样在脸上涂满污垢。此时她肌若凝脂,皮肤滑嫩得像是能挤出水来。黛眉如画,粉唇若樱,整张脸是那么飘逸而清艳,那微微上翘的眼角,让她双眸皎若秋月,也更为她平添了一份妩媚。
“阿姐,你身子可还有不适?”裴影彤不可置信地问。
静谧了许久,裴星彤才深呼吸一下,有些任性地问:“我们是谁?”
她看见倾城美人狐疑和审视的眼神,平息一下汹涌澎湃的纷乱思绪,无奈地耸耸肩,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里被烧得坏掉了,所以,我什么都不记得。”
裴影彤眼含担忧,上前一步,抚上她的额头,又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遍,“星彤,你身子可还有何处不舒畅的?我这便为你把脉吧。”
三日前她投河自尽,自那便一病不起。此番,这病说好就好,毫无征兆,昏睡时神志不清,如今醒来后依然说胡话,莫不是真被邪魔入了体?
裴星彤敷衍一笑,“不用了,心病……”之前醒来时隐隐约约听她说了一些事情,不甚详细,只知她们是落难姐妹,相依为命。
“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吗?”裴影彤满心担忧。
“唔……是啊,不该记得的不记得了,该记的也不记得了。”绕着舌说完这句浪费口水的话,裴星彤又是一声轻叹。
她意兴阑珊地瞄一眼两人身上这普通至极的衣衫,唉!好像是什么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之类的,反正不像是富商或者皇亲国戚。
没地位,没身份,没银子,前景堪忧,一片渺茫。
此时此刻,她表面很淡定,内心很疯魔。
这厢,裴星彤在兀自哀怨,裴影彤清澈瞳眸在看着她的脸时,凝起一丝复杂波澜,“阿姐你几日未曾饮水进食,身子虚弱,且得先补补身子。”
裴星彤感激地笑笑,一边慢慢进食,一边听美人妹妹给她讲解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你是前云凤国丞相之女——裴星彤……”
荷香四溢,绿柳成荫。
她用粉白赤足踢踏着河水,“原来我竟真是生在富贵人家,可惜却已经亡国……”这就好像你喜欢上一个男子,可对方……也喜欢男子。
她是前云凤国丞相裴志杰的二女儿,名叫裴星彤,芳龄十八,待字闺中。
因为云凤国一个月前已被银月国覆灭,所以,她这个亡国奴已然沦落成为俘虏,在银月国的霄王府里为奴为婢,而她的其他亲人都已经血染山河。
“唔……妹妹,你只说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么好像裴丞相不是你爹?”她随便抓起一颗小石子,漫不经心地扔在水面上空,霎时,水面上便被激起几个由大变小的水漂,一圈一圈地在水面上晕染开来。
裴影彤注视着泛着水晕的河面,清澈凤眸里闪过一丝深邃。
而眸光再次转向裴星彤时,眼底已然纯净见底。略略侧着头,她狐疑般轻声呢喃:“你……真的还是你吗?”
裴星彤身体一顿,嘿嘿笑道:“当然了!不信你摸摸看,没有面具的。”说着便毫不忌讳地将绝美倾城之颜凑到她面前。
“……好,我信。”裴影彤略带尴尬地轻咳,稍微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我是你的孪生……妹妹,我叫裴影彤,因自小体弱多病,又很少出过门,世人便皆知丞相府有个……倾国倾城的二小姐,却不知我的存在。在银月国,我也只是易容成了你的贴身丫鬟……”裴影彤低下头徐徐说着。
听至此,裴星彤撇着嘴,将裴影彤来回打量了几遍,咂咂嘴戏谑,“你确定自小体弱多病的是你,而不是我?”又拍拍她肩膀,娇笑着揶揄道:“孪生妹妹竟然比我这个姐姐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我还以为咱家好吃的都进了你嘴里呢!哈哈。”
她透过水面看过了,并不是她矮小,而是这个妹妹偏高。
裴影彤睨着眉眼弯弯的裴星彤,唇角也不知不觉地弯起了好看的弧度。她从来没见过星彤笑得这么纯净而无邪过,这样有些俏皮又有些可爱的星彤,是陌生的。
但,也是惹人喜欢的。
晚春的午后,阳光充裕,裴星彤脱下外衫在河边做了简单梳洗。
“阿姐,我们该回去了。”裴影彤将晒干的外衫套在裴星彤身上,利落地给她系上腰带。凌乱的长发也在她手中被挽成利落的少女发髻。
裴星彤鼻子渐渐发酸,有亲人陪伴的感觉甚好。当她恶梦连连时,能够有人给予温暖怀抱;当她面临生死时,能有人不顾外人欺压而对她不离不弃。“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回那个霄王府了,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回去受羞辱还不如去乞讨!”把人都逼得跳河自杀了,看来那个三王爷根本就是草菅人命的魔鬼。
“我们必须要回去,因为……东方云霄给我们下了毒,只他那里才有解药。”裴影彤凤眸微微眯起,透射出愤恨的寒光。
如若裴星彤不会再醒来,或许她便没必要独自回去受钳制,但现在一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什么?!他也太恶毒了吧!亡国奴也是人啊……”裴星彤惊讶地叉着腰。
高官加蛇蝎心肠,这不是典型的虐心大戏么。
人家抓俘虏都挑皇亲国戚抓,那个什么劳什子三王爷缘何非得抓个丞相之女。
莫非是……贪图她的美貌?嗯,一定是。
裴影彤只是定定地凝视着眼前性格骤变的人,淡然不语。
见裴影彤没有要与她携手乞讨,一起浪迹天涯的意思,裴星彤像个斗败公鸡一般垮下双肩,任命地拉过她的手,“阿影,既然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那么你同我回去后就继续扮成我的贴身婢女好了。”在人前叫她妹妹肯定不行,还是直接唤她名字比较稳妥。
这个世界如此陌生,好歹还有一个至亲,万不能让敌人斩草除根。
裴影彤因她那声亲昵的称呼而狠狠战栗一下,胸口处振动的频率蓦然增强。
多么久违的亲近感。
裴星彤以前从未这样亲昵地拉过她的手,也从未这样亲昵地称呼过她。她向来傲慢无理,刁蛮任性,甚至无理取闹,何曾如此刻这般活泼磊落过。
裴影彤:“阿姐。”
裴星彤:“阿影。”
裴影彤:“阿姐……”
裴星彤:“在呢,怎么了阿影?”
裴影彤:“在呢。”
裴星彤:“哈哈!”
不论过去她们之于对方是怎样的存在,如今往后,她们是彼此生死相依的至亲。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银月国都长安城门外的河边。两人拉着手进了城门,在经过几条繁花似锦的主街时,裴星彤还兴致盎然地东看看西瞧瞧,没心没肺地欣赏着沿途的街景和风土人情。
裴影彤则怀揣心事,频频打量她。景致装饰了裴星彤的眼睛,裴星彤装饰了裴影彤的心。
这样的阿姐,不再如以往般对她厌恶反感和冷漠疏离,真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此刻已近午时,酒楼和面铺人满为患,倒愈发显得旁边的药铺清冷肃静,如果那里没有一个瘦弱女子在哭哭啼啼地抗拒猥亵男的话。
“本公子肯出银子买你已是格外仁慈,一个臭鞋匠的女儿还装什么清高!”
瘦弱女子用力挣扎,眼含无限悲愤,“放开我!就是你教唆手下家奴害死我阿爹,若我委曲求全委身与你,岂能对得起他!便是死,我也不会卖给你!”
男子瞪着双眼,挥手摔出一巴掌,“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胆敢顶撞本公子,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来人,给本公子把这不识抬举的小泼妇捆回府,今晚就洞房!”
看着那可怜女子,裴星彤忽然想起这几日裴影彤为了给她请大夫每每遭受辱骂的情景,于是她禁不住挺身而出。
“阿姐,不可。”裴影彤拉住她,摇头制止。“此人是长安城中的恶霸地头蛇,早已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你切莫惹是生非!”
“放开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只愿你这畜生早日遭报应!”瘦弱女子极力忍住泪意,满面哀凄。
“哼!呵呵,好呀,如果你不肯乖乖做本公子第十八房小妾,尽管自我了断吧!到时本公子不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还会将你那个死爹五马分尸!”
女子所有的坚持和忍耐终于在这一刻溃散无踪,颓然倒地。
听裴影彤在耳边诉说完这施暴男子的身份和脾性,裴星彤赫然走过去,“这位老爷……”四十多岁了还好意思自称公子,这人何来的自信。“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这样不顾王法,强抢民女,岂不是等于无视皇权?”
既然此人是地头蛇,她就要给他扣一个无视皇权的大帽子。
果然,粗暴男子先是惊慌一瞬,随即怒目瞪向她,“哪来的黄毛丫头,居然敢管本公子的事,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长安城知府!”这丫头竟然称他为老爷,岂有此理!
“令尊就是丞相,他也不能唆使儿子知法犯法吧。”她悠悠地说。
男子没想到她一点都不畏惧自己的身份,想他可是仗着这个高官老爹横行长安城的,平民百姓哪个不是对他点头哈腰,绕道而行,怎么就出了个异类。
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他忽然桀桀地坏笑起来,“小美人,你莫不是爱慕本公子,特以此行为引起我注意?嘿嘿,想让我放了那个没二两肉的小娘子也行……”他垂涎欲滴地走过来,“那就由你代替她做本公子的第十八房小妾!”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边看热闹,一边低声议论纷纷。
裴星彤嫌恶地退后一步,鄙夷道:“老爷,我只服气比我强大的人,想让我乖乖做你的第十八房小妾,需得你先打赢我才行。”扫视一圈他身后的家丁,她摆出无害笑颜,“如果不想成为世人口中的笑柄,就一对一自己过来和我比试。”
“阿姐,莫要……”裴影彤蹙眉。
“别担心,这恶霸缺管教,我代替他爹娘教育教育他。”她清楚自己如今自身难保,实在不该多管闲事,“阿影,相信我,这老匹夫一看就是绣花枕头,且看我打他个满地找牙。”说罢,还淘气地冲妹妹抛个媚眼。
很难想像,以往只会自持身份在闹市纵马打砸抢之人,此番居然也有行侠仗义的举动。
身为男子,不管是真英雄还是假英雄,都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看扁,尤其还是他看上的女人。
粗暴男子撸袖扎步,“那就莫怪本公子不怜惜惜玉了,啊哈哈。
他威胁之词刚出口,人已经躺倒在地上,并开始鬼哭狼嚎,“哎哟哟!是哪个活腻了的杂碎敢偷袭本公子?哎哟,我的腰……”
别说是他本人,便是外围的观众也不曾看清是怎么回事。
裴星彤拍拍衣袖,把脚踩在他身上,“我这一脚下去,你府里那十七个妻妾就都要守寡了。我现在再问问你,还想娶第十八房小妾吗?”
男子惊恐不已,抖着双腿讨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李某有眼不识泰山,女侠饶命……”
长安城恶霸当街被教训,人们纷纷称快,此后茶余饭后便又多了一个话题,再不用天天闲扯云凤亡国之事了。
裴星彤望了一眼药铺内,那里刚刚有个罩着薄纱斗笠的人影,从身形上看是个男子。片刻前,在她出手时,那男子瞬间弹出一颗莲子,正击中李姓恶贼的膝窝,以致使她能更快地放倒他。
那位斗笠男子动作轻微快捷,若不是她眼力非凡,定如其他人一般毫无察觉。
由于事出突然,她只匆匆瞥了一眼那男子清逸若仙的背影,但只是一个模糊背影,已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粗暴男子夹着尾巴逃窜,人群缓缓而散,裴星彤本想给那个挨欺负的女子一些银子葬父,奈何身为亡国奴的她口袋空空,口袋比脸还干净。
后来有仗义人士慷慨解囊,才解决了那女子的燃眉之急。裴星彤谢绝了她的鞠躬谢恩,牵着裴影彤急急离开。
“我面儿上长花了,还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瞧,看我不就等于你自己照镜子。”裴星彤嬉皮笑脸地继续胡诌,“唔,我知道了,豆蔻年华的女子都有英雄情节,是不是突然很仰慕我?”
她不雅的调笑让妹妹露齿嫣然,“阿姐,原来我先前的一切不幸,竟都是为了换取现在的万幸,因为现在有你。”
裴星彤抵不住别人使出温情牌,顿时母性泛滥,连忙心疼地安慰裴影彤,“好妹妹,以后阿姐照顾你。”一个芳华少女,自小体弱多病,又要戴着面具做人,着实惹人疼惜。
见义勇为事件终成为一个小插曲,半晌后,两人就来到了传说中的霄王府门前。
宏伟气派的王府大门两侧,两座石狮凛然蹲立,院外红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玉石游廊。朱红大门紧紧关闭着,莫名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不过这只能是针对别人。
裴星彤望了望高得吓人的围墙,拉着易容过的裴影彤问道:“阿影,你会不会轻功?”会轻功的话,两人飞进去不就可以了,省得还得让人开门。
裴影彤明白她的意图,眸色黯然地摇摇头,“东方云霄下的毒,迫使我的内力受禁,无法施展轻功。”
“又是那个蛇蝎男。”一把撩起裙摆,裴星彤上前用力扣着铜环,“开门!开门!”他再蛇蝎,也是区区爬行动物而已。
其实,她自认有能力带着妹妹直接翻墙跃进去,关键是裴影彤说过她以前不会武功,万一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肯定会怀疑她的身份。
还好,叫了没几声,朱红的大门就被缓缓打开。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小厮,一见到是她们两人,那小厮挑挑鼠豆眼,撇着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凤国水性杨花的小荡妇啊!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裴星彤早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心理准备,况且她脸皮厚实,断然不会因外人一句辱骂就恼羞成怒。
于是,她利落地按住身侧冲上前的裴影彤,淡淡勾起唇角,表情无辜又无害,“哎呀,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狗啊!我是荡妇又怎样?你放心,我再荡也永远都不会荡到你这个贼眉鼠眼的看门狗那里去!赶紧给我滚开,瞧着你这副‘尊容’,我连昨晚的饭都能吐给你!”
还没进门就被人叫做荡妇,她到底荡谁了啊?
鼠豆眼的小厮怒不可遏,“你你你,你个荡妇!人尽可夫的小贱蹄子,活该你国破家亡!”
感觉身侧裴影彤的手掌倏然收紧,裴星彤眯起冷厉双眸,镇定自若地启口:“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阴阳失调的黑猩猩,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每天退化三次的活恐龙!”
气势汹汹上前一步,她没温度地冷笑,“想和我比骂人是吧,姐姐我是能文能武的典范,这就进去恭候你!你且记住,骂人千万别带脏字,别重复词儿!“
小厮目瞪口呆,即将吐血三碗。
那小厮被她堵得还没反应过来,裴星彤已然一把推开他的身体,拉着裴影彤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
不知者无畏,估计就是指她这样的。
随着她们身影的出现,霄王府里忙碌有序的家丁和丫鬟们都纷纷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昂首阔步,一身匪气的裴星彤。
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感受到众目睽睽的裴星彤没有丝毫停留,依然不以为意地拉着裴影彤的手往里面走,好像被当猴看的并不是她。
“哎呀!你瞧你瞧,那个不知羞耻的阶下囚竟然还没死!”终于有人从惊讶中缓过神儿来,开始指指点点。
“是啊,是啊!做出那样下贱的事竟然还有脸回来。”
“本性难移嘛!据说在前云凤国的时候就不检点,既阴险又恶毒,是有名的蛇蝎心肠。”
“就是,瞧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哼!还当自己是相府千金小姐呢!”
“就这副水性杨花的德行竟然还妄想爬上咱们王爷的床,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简直是痴人说梦!”
虽是下人们的低声议论,但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些既难听又怨毒的话。
裴星彤无奈地哀叹着,她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啊,竟然被一群下人说得如此不堪。
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荡妇的,如果他们所言属实的话,她活得也太具有悲剧色彩了。
辱骂之词依然不绝于耳,裴影彤的手越握越紧,裴星彤安慰性地捏捏她的手指,轻松自若地笑语道:“阿影,且让她们说去好了,反正不疼不痒,又不会少块肉,左耳进右耳出便是。”
权当他们在妄议别人好了,人家有那么多张嘴,她想骂也骂不过来。
再说了,这阶下囚的身份似乎也容不得她为自己申冤正名。她现在尚未弄明白那个卑鄙的东方云霄到底是哪路货色,在那之前,她好是静观其变。
不然,如此敌强我弱之局势下,稍微有什么地方不注意,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掉了脑袋无所谓,可旁边这位妹妹顶着与她同样的面容,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咔嚓掉,那情景太考验人心理了。
既然那个蛇蝎东方云霄视她们的命如草芥,那么,好能在要来解药后,大家好聚好散。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用惦记着报仇雪恨什么的,人身安全才重要。
正在裴星彤神游之际,随着一股刺鼻香风袭来,一个骄纵而凌厉的声音,赫然灌入耳内,“哟!这不是裴姐姐嘛?”
前方是一位身着水粉色华贵纱裙的女子,大概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美则美矣,只是那脸上昭然若揭的鄙夷和傲慢之色,让裴星彤很不舒服。
瞧她那可以称之为暴露的衣着,与传说中的胡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够勇气。中原女子在穿着上都是扒着布料找胸部,可眼前这位女子却是扒着胸部找布料,啧啧,佩服佩服!
裴星彤装作不明所以地转头四下看看,又指指自己鼻尖浅笑着,“你在跟我说话呢吗?谁是你姐姐啊,本姑娘跟你不熟,别叫得如此亲热!”
那骄纵女子当下黑了一张俏脸,咬牙切齿哼声说:“莫要给你脸不要脸!真当自己还是相府的小姐呢,分明是一个下贱的荡妇!”
裴星彤微微眯起美瞳,冷然扯动着唇角,“呵呵,下贱的荡妇?我是抢你丈夫了,还是拐走你情人了?莫不会是,抱着你相好的跳井了?”
“你……好你个歹毒的贱人!”女子被气得鼻歪脸青,猛然举起巴掌就要挥过来。
裴星彤微微挑眉,嘲讽地扬起唇角,就凭她还想动手,自不量力而已。她眼疾手快地擒住女子的手腕,冷嗤,“姑娘,别说不过就动手,名门闺秀断然不会有此举!我劝你现在好还是冷静些,不要破坏了你‘温良贤淑’的妙人形象。”
她清冽的美瞳不经意间越过女子的肩头,瞥了一眼树干后飘出的一抹衣袂,裴星彤不屑地撇撇嘴,豁然凑近女子耳边,忍受着她身上那股令人想打喷嚏的刺鼻香味,似笑非笑着低语,“我好心提醒你,好赶紧人不知鬼不觉地瘫倒在地,做出一副被我推倒的无辜模样,兴许会被疼惜佳人的情哥哥发现,以为你被我伤害了,会对你呵护备至。呵呵,怎么样,我很普度众生吧。”忽然感觉自己头顶笼罩着一注无形佛光。
那女子不可思议地瞪着裴星彤,拉扯着被她桎梏的手腕,“你……你不可理喻!松开你的脏手,啊啊!”
裴星彤不以为意地挺挺胸膛,松开她手腕,粲然一笑,“既然你自己不愿抓住良机,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哦!”
一得到自由,蛮横女子退后一步,语气生冷地威胁她,“哼!裴星彤,你现在只是个亡国奴,在这霄王府里,我若想要你死,会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哎呀呀,你好心狠啊!连小小蚂蚁都舍得捏死吗?原来这里是毒物汇集地,专产蛇蝎。”裴星彤缩着脖子故意作出一副“我好怕”的表情。
女子扬起美丽的脸庞,满眼不屑地冷笑,“裴星彤,你在跟我装善良吗?你自己有多恶毒多阴狠,难道你不知道?!”
裴星彤耸耸肩,浅笑吟吟着弯起眉眼,“善良?我对你用得着善良吗?不过,我确实从未捏死过蚂蚁,因为死在我手上的都是……人!”后一个字她说得极轻,轻到只可以感觉到她吐出了一缕空气,轻到可以感到她有多无害。可是,有多无害,就有多可畏!
吹牛皮不犯法吧。
“死在你手上的人确实不少,可偏偏该死的你却又这般命大,居然还可以活着回来。”随着对面跋扈女子忽然扬起的妖娆媚笑,一个冷峻中带着迷人磁性的声音,赫然响于身后。
裴星彤的身子蓦然激灵一下,小心肝被吓得扑通扑通乱跳,冷汗也顺着额际一路狂流。
这家伙的功夫也太好了吧,刚刚还隐匿在树后,何时飘到她后面的?她都没有察觉到,看来不太好对付啊。
忽然不太敢吹牛皮了。
想来身后的这个男人,便应该就是这王府的主人——东方云霄,蛇蝎男。
裴星彤刻意睁大双眸,她倒是要瞧瞧这个虐待俘虏的王爷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而时间在她转过身去的一刹那,万物皆静止了……
裴星彤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其他的完全被屏蔽在思绪之外了。
这是怎样一个俊美的男人啊!面如冠玉,凤眸星目,挺直的鼻梁,薄削的双唇,整个五官是那么的俊美绝伦!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
他身着褐色祥云纹纱锦袍,同色的金丝云缎腰带将他颀长身体修饰得更加健硕与挺拔。而褐色也将他冷峻脸庞衬托得愈发阴沉和拒人千里之外。
但他气质高洁,神思间隐匿着一抹邪魅,矛盾而和谐地凝融在一起。
也就在裴星彤暗自感慨他俊美非凡的外貌时,她忽然觉得胸口十分憋闷,脑子里也不时地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那些画面像回放的电影,不停地充斥着她脑海,强行向她灌输着那些不曾属于她的回忆和过往。
那是关于东方云霄和以前裴星彤的记忆……
她深幽的美眸再次凝视着东方云霄的脸,一股掺杂着眷恋和怨恨的复杂情绪,将她的胸口胀得生疼。
那是被心爱之人厌恶和疏离的不甘。
那是被心爱之人灭国和弑亲的怨恨。
那是……属于以往的裴星彤对东方云霄的感觉,是爱,也是劫。
心尖上瞬间散开了像烟花坠落般的苍凉,连呼吸都带着钝痛的感觉。
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属于以往裴星彤的记忆犹如破碎纸屑般,纷乱地萦绕在她的脑海间。
那复杂情绪中潜藏了太多的不甘、太多的迷恋、太多的幽怨……总之,那满腔的爱恨情仇都在此刻一股脑儿地奔涌而出,连属于那个裴星彤的切肤之痛,她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星彤!你怎么了?”裴影彤一把扶住捂着胸口有些踉跄的裴星彤。
裴影彤担忧的声音一下子将陷入到迷幻感觉中的裴星彤唤醒,她立即稳住身形,蓦然闭上眼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好奇怪,她刚才竟然被以往裴星彤的感觉和情绪所左右了!看来是东方云霄的出现,激起了这个身体潜意识的反应。
深呼吸后,她对裴影彤安心一笑,无所谓地摊摊手,“阿影,我没事,不小心被俊男晃到了眼睛而已。”说罢,纤细手指便缓缓抹掉眼角的清凉,呵呵,竟然流泪了,这是属于以往裴星彤的眼泪啊。
如此便可以看出,她对东方云霄的爱恋,已然到了多么令人感叹和惋惜的地步。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归是得不到回应的一场空而已……
她可以替以往的裴星彤活着,但不想承担她的爱恨情仇。
羽睫煽动几下,眼帘再次掀起时,入目的就是东方云霄冷漠而嫌恶的眼神。
裴星彤甩掉那滴不属于她的眼泪,定定地凝视着眼前俊美无比的男人。虽然她已不是以往的裴星彤,但这个身体中还潜藏着属于以往裴星彤的感觉,所以,她在看向东方云霄时,胸口仍旧是在不停地跳动着爱慕的旋律。
敛起心神,再次深呼吸一下,她气定神闲地扬起唇角,“老话儿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抱歉了东方云霄,此番未能如你的意,你还活着,我怎么可以死?我活着,而且要一如既往地……活下去!”
东方云霄冷峻的瞳眸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但转瞬即逝,“活下去?好啊!本王就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那冷寒语气中带着骇人的狠绝。
“来人!立即将贱人裴星彤拿下!她在王府为奴之际,不甘寂寞,与家丁私通,淫贱至极!按照王府的规矩,杖责五十!”幽冷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一般,蕴含着萧索的冷漠与决绝。
“是!”两名家丁立即应声上前,将裴星彤的双臂紧紧捉住。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