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1141514
甜蜜温馨的“养成”指南有你在的身边,每天都很绚烂;这是我的青春,*好的青春。
01.
霜降之后,天开始没完没了地下雨,蔺江市像被浸泡在一个透明的储水容器里,天空的云层压得很低。
春迟接过钥匙,手背上溅了零星的水珠,她神情还有些恍惚。
旁边的施萍依旧在絮絮叨叨地嘱咐:“小春呐,你放心,这房子绝对是最好的,放心住进去,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啊!”
“有事随时给阿姨打电话呀!”
“周末没课就来阿姨家吃饭!我让人来接你!”
施萍仍然不放心,细想想把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一边没漏下什么,才把春迟送到楼下的电梯口,挥挥手,钻进车里走了。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春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眼前大面积的平层公寓,无比空旷,如果开口说话或许能听见回音。像是不久前有人来打扫过,没有积下一点儿灰尘。
施萍心细如尘,即使只是照料春迟这样一个小辈,也努力做到无微不至。
施萍是春迟妈妈的闺蜜。
这次妈妈来蔺江市嫁人,春迟跟着来蔺江市读书。她的继父是个性情温和的数学老师,自己有一个在读小学的儿子要照顾,春迟不愿意再住进去添麻烦。
她转入蔺江市一中读高一,原来准备自己在学校外面租个小单间,但施萍主动提出来要帮忙。
这套公寓的主人,据说是施萍那个不务正业,又有点邪性的二世祖儿子。他人不在蔺江市,房子空出来已经许久,才让春迟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春迟规矩地挑了楼下的一间次卧,简单地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后,关上门,发现门背上挂着一副老旧的木质网球拍,拍柄上紧紧缠绕的白色布带因为时日长久而泛黄,有斑驳的汗渍。
春迟把这个看上去很原始的网球拍取下来仔细看了看,猜想是这套公寓的原主人留下来的。
她对网球一直很感兴趣,但是从来没有机会接受系统的训练,从来只是蹲在电视机前看比赛。曾经偷偷去买过网球拍,万分谨慎地藏在衣柜里,还是被爸爸发现没收了。在之源那样的小镇,努力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其他一切的爱好都被视为不务正业。
才来蔺江市几天,以前的生活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
春迟翻了翻手里两套崭新的秋冬季校服,对陌生的蔺江一中产生了一种既期待又忐忑的情绪。
02.
晚上八点多,蔺江最堵的永远是松柏巷子那一段。
那地方估计就是因为松柏成林而得名,一路蜿蜒的车灯在大雨中明明灭灭,两旁的古树影子相互掩映着。长长的车队堵了快二十分钟,傅衿息索性把车子熄了火,点燃了根烟慢慢抽。
后座上还有一男一女,章寒言和简桑玖。
一行几人刚才加完高中班主任的葬礼回来,大家都各自沉默着,气氛没有以往的轻松。
一贯爱开玩笑的章寒言也噤声了,一时之间很难再讲出什么笑话来。简桑玖有点晕车,车窗开着,外面的冷空气灌进来。章寒言把外套脱了,披在她身上,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阿玖,你先靠着我睡会儿,到了再叫你。”
傅衿息回过头来对他说:“我手机扔后座了,帮我找找。”
章寒言露出一个不着调的笑:“找手机干嘛?还等电话呢?老师都下葬了,她现在赶来也来不及。”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直起身体给简桑玖靠,嘴上语重心长地劝傅衿息:“死心吧兄弟,白亦亦那么狠,根本没打算过要回国,你也别等她了,考虑一下后面排长队要嫁你的人……”
车里昏暗,傅衿息完全背着光,冷厉深邃的眉眼被模糊了线条。他从章寒言手里一把抢过手机,“屁话那么多,我妈找我!”
屏幕很凑巧地亮起来,果然是施萍女士的号码。
章寒言刚刚妄自猜测,脑补了一顿,自讨没趣,“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旧情难忘……”
傅衿息接着电话,一边扬起手给他敲了一下。章寒言呼痛,简桑玖苍白着一张脸埋在他的大衣前笑起来,鼻间都是熟悉的烟草味。
她有些贪恋地吸了一口。
章寒言以为她晕得更厉害了,低下头帮忙顺了顺她的头发,问:“怎么了?”他姿势暧昧,态度却万分坦荡,完成的只不过是哥们儿之间再平常不过的关怀和问候。
“没事。”简桑玖抓住衣袖,说:“待会儿就好了。”
前面的傅衿息接完一通电话,觉得今天施萍有点奇怪,现在这个时间点母上大人没忙着在哪个商场闲逛,却莫名其妙地跟他瞎扯,摆明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把车开到家门口,傅衿息从后备箱扒出两个大行李包,朝章寒言扬了扬下巴:“我就不送了,你自己走好,把阿玖安全送到家。”
“得了!今天你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再聚,到时候我过来接你!给你接风洗尘!”章寒言打开车门,换到驾驶座上,“你都回蔺江了,可惜汪澈他们还不知道,不然今晚就会杀过来……”
傅衿息站在雨里,大步朝里走。
距离隔得近了,才发现不对劲,屋里居然有光。
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不可能现在过来,傅衿息心里一凛,加快步伐上前开了门,第一眼看见摆在他面前的一双白色板鞋。
女款,鞋面画有淡淡的花叶纹,被雨水染脏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领域里的物件。
前方出现盘子摔倒地上的声音,春迟穿着睡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个陌生的入侵者,外面的雨声愈发地大了,扑打在身后的落地窗上。
春迟下意识地想尖叫,但是却表现出意外的镇静。
她极其小心挪动了一步,靠近了身后的柜台,如果现在伸手,她能够到这屋内唯一的一个花瓶摆件当作武器。她仰着头看不远处那个身高估计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充满警惕地问:“你是谁?”
男人异口同声地问她:“你是谁?”
“我叫傅衿息,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傅衿息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把军用行李包扔到一旁,摸了把板寸头上的水,耐着性子问:“你怎么进来的?趁我没报警之前,你最好自己交代清楚。”
春迟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马上就要被赶出门了。
想到这里,她僵硬地跟傅衿息解释起来。
傅衿息听到施萍的名字,串联起来,总算理解了施萍晚上那通心虚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是我妈搞错了,我前几天回了蔺江,现在要住这套房子,你另找地方吧。小区外面宾馆挺多,你先随便凑合着开间房睡一晚。”傅衿息说完发现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他这才认真地打量起春迟。
比他矮了二十七八厘米的小姑娘,束手无策地站着,身上的卡通睡衣都被手指揪皱了。他沉默地想了想,终于良心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或许太过分了一点。
因为赶了一天的路,他原本只想赶紧洗个澡睡一觉,现在却不得不留下来跟她谈条件。傅衿息说:“那先这样吧,你今晚留下来住,明天早上再搬走,行吗?”
他说话的时候,腰弯下来,两手撑着膝盖,脸庞凑近春迟,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
眼前好像带有侵略性的气息,让春迟感觉到无所适从,她退后了一步,差点踩到过长的睡裤摔倒。
傅衿息见她还是不表态,终于连最后那一点耐心也用光了,他径直往自己的主卧走。
“算了,随你的便,你要是想走,就立马走,要是觉得现在出门不安全,就留在这里住一晚,反正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恶劣到欠揍的语气。
03.
傅衿息奔波了一天,不想再跟施萍打电话兴师问罪,扯过被子,蒙头就睡了。
或许是因为时差的缘故,第二天他起得意外的早。更意外的是,他在客厅的餐桌上,遇到了春迟。
这小姑娘怎么还没走?傅衿息心想。
她今天换上了一套水蓝色的校服,傅瑾兮打量了一眼,莫名其妙地开始猜测起她的年纪,她在学校读哪个年级。
春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又望向傅衿息,问:“你要喝粥吗?厨房里还有。”
傅衿息讶异于她的突然示好,并不太理解。
春迟主动去给他盛了一碗粥出来,斟酌了一下说:“我今天早上已经把情况跟施阿姨说了,她说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后面的话原本再难开口,但是春迟想到如果要入住继父家,万分不情愿,郑重地看着傅衿息说:“因为我们有婚约。”
“因为我们有婚约,所以,我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可以吗?”
傅衿息一愣。
有婚约?
他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傅衿息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施萍二十出头就生下他,活得自由自在,自己还是孩子心性,不知在哪一年里,就擅作主张的给他订了娃娃亲。当时听施萍说起,傅衿息却从未当过真。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竟是这样的来头。
他看上去并不好接近,他不知道为什么春迟执意想要留下来。
尝了一口她做的绿豆粥,味道很不错,比他妈妈的手艺要好。冰冷的胃被一点一点地填满,这让傅衿息早上的脾气好了不少,他有了一点兴趣和春迟继续谈判。
“为什么非要住进来?你难道不怕我欺负你吗?”
“你不会的,施阿姨说你从小欺负男生比较多,不太爱搭理女生。”所以施萍很担心自己儿子是个弯的,更想把春迟往他身边推。
“我是直的,你转告我妈,让她别瞎操心。”傅衿息似乎一眼洞穿了春迟的想法。
“可以吗?让我留下来。”春迟把主题回归到原来的第一个问题上。
傅衿息不近人情地说:“没得商量。你不担心安全问题,可是我不习惯。”
“我会做饭,刷碗,拖地,洗衣。”春迟说。
“嗯——”傅衿息做思考状,犹豫了一秒之后说:“你说的这些,我请家政做也可以。”
春迟挫败地低下了头。
傅衿息表现出来的仅有的仁慈,是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她,“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打电话找我,我这段时间都会在蔺江。”施萍再三交代自己照顾她,他便多留心照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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