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9003579
◆一个非常真实的故事,真实得似乎可以看到里面的风景和呼吸到里面的空气,人物刻画得就像活生生地站在你我面前一样。
◆不是一本一读就忘的书,里面存在很多觉察不到的东西。它是那种一段时间过后忍不住又想翻一翻的书。个人推荐读三次,*次,可能只能读出性,第二次,会读出感情,第三次,会读出人生。
◆听一个朋友说,在这本书还没发行之前,作者就本人调皮地印了两千册,一个人,一家店,一个多月就卖完了,于是我抱着一种试试看的态度从朋友那里将它借来,从头至尾一字不漏地读了,读完后的一个星期时间里我几乎不能做除了思考它之外的任何事情。
◆阅读本文,读者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参与再创作,透过作者提供的跳跃性很强的精炼文字,去联想、去填充、去衍生更大更多的信息量,从中得到很不一般的阅读快感。我以为这是这篇小说在艺术上*为成功之处。
温柔、美丽、善良、矜持的张娣目睹了父母的死亡经过,因此得了癲痫,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的她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抉择在爱与不爱之间。被虐待至残的王静丑得一塌糊涂,却在一年后摇身一变成了班花,看见父亲自杀却视而不见的她冷酷、刁钻、开放、活泼,身边没有朋友却令“我”无法抗拒。徘徊在这两个女孩中间的“我”痛苦不堪,既被张娣若即若离,又与王静难舍难分……
章 橘子洲
第二章 青梅竹马
第三章 情圣
第四章 伊人如斯
第五章 放浪形骸
第六章 岳麓山
第七章 痛苦的记忆
第八章 青春有悔
第九章 禁果
第十章 墓地樱花
第十一章 尘埃落定
第十二章 香殒
第十三章 别妓
第十四章 遗失的爱
王静篇:
我看着她。她看着别处,突然回头,在我的胃部擂了一拳。力道相当不小。我呼吸困难,几欲跪地。王静像欣赏特技表演似的盯着我可能涨红的脸,片刻,把吉他塞在我的手里,转身走了。我一只手抱吉它,一只手捂肚子,随她走出教学楼,在足球场边的草坪上坐下。
“我们之间,可有什么误会?” 王静首先打破沉寂。
我说有。
“比如?”
“比如上次送错菊花给你,我真不是有心的。”
“这个可以原谅。”
“谢谢。”
“还有?”
“还有说好一起去学校的电影院看电影,你却放我的鸽子。”
“故意为之。想听理由?”
“想。”
“那天,在我拨通你的手机之前,我打过三次电话到你们的寝室,都没有人接听,你却在手机里声称一直都在自己的寝室里。你把我当成是一个傻子,我当然要放你的鸽子。此外?”
“没有了。”
“想想?”
我想了五至八秒:“确实没有了。”
“轮到我了。”说着,王静伸出双手,捧住我的下巴,用力地往右扳动七十五度,“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的睡觉?”
“哪个女的?”
“那个女的。”
“哪个?”
王静站起身,退后五步,脱下身上的一件灰色呢子大衣,露出里面的黄色紧身羊毛衫和灰色牛仔裤。把呢子大衣在头顶挥舞三圈后,顺势抛出去了。然后装出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大声呻吟起来。一边大声呻吟,一边朝我张开大腿,驱动盆骨,摸下面。
“就是这个女的!”重新坐下后,王静理直气壮地说。
乖乖,我居然有点勃起。
“不说这个好吗?”
“不好。说:我哪里不如她?要长相有长相,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盆骨也很宽,肯定可以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床上功夫你刚才也见识到了,动作非常到位,叫得也很销魂,肯定比她更加厉害。”
“说了是电话串线。”
“拿你的这个理由,去说服那个人。”王静伸出右手,指着头顶的一轮弯月。
“嫦娥?”
“吴刚。”
左边的教学楼,右边的综合楼,都灯火通明,和操场周围的路灯,学校外面的霓虹灯一起,将黑夜染成一种暧昧的色调。在光和影的烘托下,泥沙铺就的足球场美轮美奂,给人一种沙漠的错觉,走在上面的几个学生,则成了埃及人,正在寻找传说中的绿洲。我在心里朝他们发话:“绿洲在这里!”可是埃及人的耳朵都被埃及女王刺聋了,没有听见,兀自朝沙漠的纵深处踽踽前行。我不耐烦地说:“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这是什么话!”王静吼道。
我想告诉王静,我是和别的女孩睡过觉,而且还不止一个,但是开不了口,总觉得一旦和盘托出,两人就玩完了,那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现象。我希望看到一个怎样的现象呢?不知道。
“对不起,确实不是电话串线。你那天打电话过来的当时,我正在隔壁的寝室里看毛碟,真不是和别的女孩睡觉什么的。”
王静一直耷拉着脸,此刻,判若两人了:扬起脸,眉毛拉宽七毫米,眼睛里发出亮光:
“真的?”
“千真万确。”
“说说剧情?”
我简短地说了剧情。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节可言,无非男女演员的裸体亮相,性交姿势的层出不穷罢了。
“就是说,在你看得过瘾的时候,我拨通了你的手机,害得你连潮吹也没有看到,就离场了?”
“潮吹?”我吃了一惊。
“是我错了。”王静愧疚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肯定会支持你的,举双手支持。说声‘对不起,打扰了,您继续’。等到了晚上,再打通你的手机,蒙在被窝里打,一边打,一边和你一起研究内容。”
“没事了?”
王静看着我的眼睛,一脸困惑的表情。
“见你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原谅我了。”
“还能把你怎么样?我不是不想原谅你,很想很想原谅你,只要你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哪怕是一个骗人的理由我也深信不疑。”说罢,王静轻叹一声。片刻,附在我的耳边低语:“抱我。”
我抱住王静。我的手指触到她的腰肢的当儿,她顺势倒进了我的怀里,好像在我的指尖有一股电流,把她电瘫痪了。一股沁人心脾的体香扑鼻而来。我又想起一年以前,自己和张娣在学校外面一起投宿时的情景。莫非,女人真的都是由水做成的?意乱情迷之时,即消融之际?
“知道么?在你去了广西以后,我就像被丢在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岛上,寂寞孤单得不得了。”
“可你不是生我的气么?”
“因为生你的气,所以我才寂寞。由于心里有气,我得罪了身边所有的人。”
“现在好些了?”
“嗯。现在这样舒舒服服地躺在你的怀里,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安乐窝似的。好想在你的头顶上插一杆旗,打出我‘王静’的番号。之前,在那个险象环生的小岛上,我可是光着屁股,溜达了两个月哩。每天都在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到处都是蚂蚁呀,蜘蛛呀,蜈蚣呀什么的。”
“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个小岛似的。”
“喂,看电影放你的鸽子,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重新开始好了。”
“不嘛,不要重新开始,不要忘记一年前的夏天,你对我的救命之恩。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以身相许。”
“对呀对呀。”
“对了,你们寝室搬去哪里了?告诉我座机号码可以么?”
王静说了她们寝室的座机号码,我用手机保存起来。
“门牌号码是一二八,就在你的下面,你在二二八,对吧?现在的我们,中间就只隔了一层水泥板。太可恶了,你们寝室的人怎么那样?回到学校才几天,就往我们窗外投字条呀蟑螂呀安全套呀什么的,别说你不在数。”
“在数。”
注意到时,王静睡着了,发出如婴儿一般均匀安逸的呼吸声。我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上衣,裹在她的身上,而后无所事事地审视她的脸:好一张精致的脸,精致得好像是依照美学数据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样。在此之前,我怎么一直就是注意不到呢?教学楼那边,举行晚会的四楼依然霓虹闪烁。谁在唱梅艳芳的《女人花》,缥缈的歌声变成一股凛冽的寒风,拂面吹来。
后来,突然睁眼醒来的王静把两只手缠在我的脖子上,说好冷,叫抱紧一些。我抱紧王静的身体,吻在她那微微上扬的嘴唇上。一个温柔的吻,一个长达数分钟的吻。吻罢,王静说两人以后就是一对铁证如山的恋人了,问我承不承认?我点头承认。快十点时,两人同时起身,朝宿舍的方向步去。
张娣篇:
星期六的中午,我见到张娣了。
算起来,从岳麓山下的瓦屋搬进学校的宿舍已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我当时正坐在寝室里白无常的床上打麻将,对手是金毛狮王、乔丹、黑无常。没有正规的麻将桌,就用一张抽屉代替。抽屉很大,与其说正在打麻将,莫如说正在进行一项比较手臂长短的运动。乔丹打出一只幺鸡,我条一色和牌,起身收票子时,有人敲门:
“嗵嗵嗵!”声音急迫。
“报口号。”诸君齐呼。
“嗵嗵嗵!”
“狗娘养的报口号!” 放炮后心情似乎不佳,乔丹有点来火。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诸君面面相觑,然后把手里的烟头迅速装进一个茶杯,盖上盖子。接着卷起麻将,塞进门边的一个水桶里,再在水桶上面搭一条皱巴巴的内裤。内裤不知道是谁的,上面居然看得见精斑。
来人五十岁上下,中等个头,人称周扒皮,是男生宿舍的管理员,一个退役军人,生平的喜好,就是摆开军步,在宿舍的走廊里游荡,看哪里不顺眼,就喝斥两句。
“怎么现在才开门?”周扒皮问。
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又抽烟了?”周扒皮拱了拱两只鼻孔。
四人歪坐在床,都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周扒皮查看垃圾篓、床底、抽屉底,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金毛狮王被他盯住脸时,立刻还以颜色,睁大双眼说:
“属狗的吧?”
“是啊,抓抽烟还不容易,去蹲厕所啊。”众人打哈哈。
“别让我逮住你们!”周扒皮气得发抖,扬长而去。
此人纯属人间俗物,在新生的面前耀武扬威,面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老生,反倒没辙了。
约三分钟后,周扒皮杀了一个回马枪,推开寝室门,径直走到我的跟前,问:
“你叫黄弟?”
我“是啊”了一声。
“去值班室。”
“做什么?”
“去就知道了。”说完走了,也不管我究竟去不去。
值班室位于宿舍一楼的出口右侧。房门左边挨墙的一条长椅上,并肩坐着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男生我认识,周扒皮的一个助手,每天晚上十点半一到,就举着一个大号手电筒挨门挨户地查房,是一个让人心情极其不愉快的角色。女生则顺眼多了,秀色可餐,可惜不认识。两人正低语交谈着什么。
我进去时,女生抬头看了一眼我的脸,男生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兀自朝女生嘀嘀咕咕,八成想泡人家。
我见周扒皮迟迟不肯现身,便坐在他的专属太师椅上,无所事事地翻阅胸前办公桌上的一本《职业与技术》。约十分钟后,周扒皮终于回来了。一只脚都迈进门坎了,还回头和谁寒暄。我有点来气,心想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当即起身,想问有何贵干。不料女生快我一步,她像遇见失散多年的亲爹一样,深情地迎了上去。
“老伯,人不在吗?”她期待地问。
“没有来吗?”周扒皮环顾值班室,然后指着我,“不是他?两栋宿舍楼里,名字叫黄弟的,只有他。”
我莫名其妙起来,盯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她也全神贯注地审视我这一存在。我对她毫无印象。她是一个如公主一般漂亮的女孩,简直就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如果在哪里见过的话,那么肯定记得。
“你,找我有事?”我试着问。
女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拿一种女主角凝视男主角的眼神看我的脸。我产生一种被英国女王选中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良久,女生拿一种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声音说:
“我是张娣。”
*
六年不见,张娣长高了,发型也变了。那个时候的学生头修剪得整整齐齐,一副乖乖女的妆扮。而今一头长长的秀发在脑后高高地扎成一只马尾,垂在额前的空气刘海自然地卷曲着,显得既文静,又典雅。上面是一件水红色T恤,T恤外面套一件不提拉链的白色休闲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波鞋。
我努力回忆张娣以前的模样,但是记不确切。怎么回事呢?而且随着此刻对她印象的加深,记忆里的她的形象逐渐模糊开来。模糊不掉的,是在那个夏日午后,我目睹过的她洗完澡后的样子。听我如此一说,张娣脸红地低头,不过没有责怪的意思。
两人漫步在铺满鹅卵石的一条小道上,张娣走在前面,我拉开三步距离跟在后面。周围到处是树,树干都不粗,却修长得可以,树冠如雨伞一般伸展开来,把明媚的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从叶间射下的密密麻麻的日光的光点,宛如一只只披着光亮的蝴蝶,在张娣的背上飞舞。两人步行了小会儿,在一条石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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