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3943821
幸福很绚丽,等待或是经历它的人幸与不幸不可预料。守望幸福要珍藏起美好的回忆,在痛苦中释然、在绝望中坚强。
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有一天,被海水冲到一个浅浅的水沟,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生存。这是“相濡以沫”的由来,也是很多人对幸福简单的定义。幸福可以很温情。如果他和她相爱了,他们就可以一起营造幸福。他或许会工作很忙,他在外面可能酒肉穿肠,可能灯红柳绿,但他回家的时候一定会给她一个温情的拥抱。这个时候,她会松开他的怀抱,心甘情愿地去厨房,精心为他做些心意小吃。他爱她,她同样爱着他。
幸福的河岸上,我是一个垂钓幸福的人。你肯定也是。在做足了准备后姿势优雅地抛出长长的钓竿,栓系幸福的饵料,诱惑着等待幸福的人,“鱼”总是要上钩的,不在此时就在彼时。“鱼儿们”怎能抗拒这幸福的诱惑呢?幸福虽美,也有遗憾。大千世界里,很多人随心情演绎着没有载体的故事,于网络里于现实中,没有主角或者化身。幸福的概念逐渐模糊,他们都说:“幸福是需要浪漫的。”
※※友情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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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精选了多个青春爱情故事,都是关于“那些年”的美好回忆。那种年纪,任何感情都仅仅停留在喜欢的层面,没有太多的彼此牺牲,两情相悦已然纯粹美好。光阴似水,但“那些年”却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青春散场,回忆无殇……
辑哪片天空属于我
爱上爱的感觉/
幸福三叶草/
爱,是自私的/
装得下爱情的袜子/
于万万人中遇到你/
爱不曾离开/
阳光喜欢逛马路/
哪片天空属于我/
轻风吹过风铃花/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花瓣闪过爱情的眼眸 /
同居时代的爱情和寂寞/
第二辑幸福要靠两个人创造
爱上男主播/
浪漫不成也是情/
爱上单眼皮女孩/
相亲时我爱上了媒人/
细节动人/
幸福纸团/
如果蚕豆会说话/
红裙子的故事/
别怪我贪心/
爱上一个清华土人/
爱在不同的状态/
用爱情终结求婚/
在愚人节那天求爱/
把爱情种成白菜/
愿鱼刺都温柔/
纠缠纠缠就成了结/
抱你走过那片泥泞/
爱情在穿针走线之间/
小不点和大个子/
后跟你在一起的人/
爱上甜品才懂得爱/
1000块拼图的爱情童话/
爱是永不枯竭的源泉/
幸福从拥有你的爱开始/
牵手就要牵牢,牵到底/
第三辑用心付出用心爱
一碗羊汤泡面/
我是你的手啊/
慢一步,是因为心疼/
侧面照/
爱情钥匙/
目录爱情左撇子/
丁香梅/
不需奇缘/
为爱奔跑/
多雨的季节/
星座童话/
真爱无言/
加盐的咖啡/
冰箱里的爱情/
一碗辣椒的距离/
爱情到底长什么样/
爱人的心是钻石做的/
爱情色盲/
爱与真心付出/
给爱一个台阶/
爱情地震/
吵架,以及相爱/
陪着你慢慢地走/
这是爱你的好距离/
23条红头巾/
藏在生葱里的爱情/
女孩和七百颗安定的故事/
爱在左,情在右/
鱼子粥里的爱/
后的玫瑰/
一只乒乓球的爱情/
我的可爱先生/
温暖脚心的爱/
一日三次,一次两片/
一个无法拒绝的男人/
为爱情倒退九十九步/
心灵的距离已经远去/
我不傻,只因为太爱你/
这种女人值得男人珍惜一辈子/
第四辑只愿一生爱一人
重返爱情之路/
美丽的误会/
如果没有那只鸟/
爱情的味道/
因爱改变/
意料之外/
一对铜戒指/
永远的妻子/
22世纪的爱情/
婚姻是一道红烧肉/
听说爱情回来过/
爱,就在你身后/
一张令人泪流满面的婚姻账单/说明/
我曾经很认真地问过别人,什么是幸福?答案包罗万象:平安是幸福、忙碌是幸福、简单平淡是幸福……那么我幸福吗?习惯于黑夜,看着天渐渐亮,时间没有为我停留,我在不停老去。在幻觉中沉醉,却清醒扮演着被捆在分针和秒针上的虔诚信徒。
很突然出现,很突然消失,很不安分。我会偶尔跟夜游的同类不着边际地说上几句,聊到某些话题譬如爱情时,会无声无息地离去。很多时候,在深夜看不同人写的文字。看着看着就像喝上几杯子几乎零度的白柠檬水,不觉酸意渗透身上所有毛孔。很享受那些略带忧郁颓废的诉说,我明显怀念着过去的纯真,甚至在追悼,发觉自己也在寻找着什么。幸福吗?咀嚼着夜里青春,咀嚼着这凌晨三点残留的一份幸福。早晨醒来时,缕阳光仍旧尾随着我,虎视眈眈。明天将会更加幸福。
哪片天空属于我
辑哪片天空属于我爱上爱的感觉亲爱的,我真的要告诉你,我爱上爱的感觉了,那种酸酸的、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穿肠入肚的感觉。高二的时候我跟葛俊是铁哥们。那时候正好我们5班分班了,(因为文理分班,班主任要去文科做班主任)。而我正好被分到当时的所谓6班,而葛俊正好是那时的班长,坐在我的旁边,久而久之就因为性格相近成了形影不离的死党。星期三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葛俊拉拉我的胳膊,小声地说,美女。我问,漂亮妹妹在哪里?我顺着葛俊手指的方向,一个长发飘逸,十分淑女的乖乖女、就这样阴错阳差地与我擦肩而过。上帝这么不留情面,不给我一个欣赏美女的机会,只恨自己的眼睛放电的速度稍嫌慢。连续好几天,我们都碰到了那个漂亮妹妹。我在远处拿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本正经走路的她,期望她哪怕回过头或者给我们一个微笑也好,自始至终我没有目睹到天使的容颜,只留给我在染缸里染过的脑子里五彩缤纷的幻想,这些幻想折磨得我足足瘦了10斤。而她却像个寂寞冰冷的天使一样,眼光与地面平行,走路是不变的速度。月考完的下午,我跟葛俊吃完饭去水池边洗碗。冷不防被葛俊推了一下。前面,你前面,她,她,葛俊小心地说。我抬头的时候正好跟她的目光撞了个满怀,我相信她一定听见了葛俊的话,她的脸通红,也不知道碗洗干净没有,扭头就走了。而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我心里说,她并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我所喜欢的女生应该是——跟她眼神相撞的刹那,我的心却那么的平静,我开始知道我自己并不喜欢她。而葛俊每次都跟我说,放心,我有把握帮助你,不要灰心哦,而每次我的解释都变得多此一举,有点此地无银子的味道。葛俊只一味地以为我是喜欢她而不敢声张的人。他甚至夸下海口,一个星期内帮我搞到她的全部档案资料。第二个星期五的晚上,葛俊扑到我的床头,神秘兮兮地说,大功告成,已经全部搞定了,你就等这请我下馆子了。那漂亮妹妹姓缪名雨菲,现在高三5班,目前没有男朋友。我“噢”了一下,并没有显示出一丝喜色,更不会欣喜若狂。“怎么了,不高兴?”“不是。”“那是什么,还不请我出去大餐一顿?”“我觉得我……”“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中午请我到红星,我去睡了,一会查房的老师要来,我得赶快闪。”在此之前,葛俊一直以为我是喜欢缪雨菲的,其实我对她,纯粹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感情,自从真正看见了她以后。在此之后我被逼无奈,只得假装默认我是喜欢那个美女缪某某的。因为我知道即使葛俊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让缪某某喜欢上我:,缪某某要高考没有时间跟我谈混球恋爱,这根本就不明智;第二,缪某某到了大学以后将会音讯全无,且那里的帅哥帅弟一把又一把的,哪里轮到我。我给了自己两个这样的理由后,开始心安理得起来,仿佛一切都在我的计算内运作。至于那场请客,倒可以充当加深我跟葛俊之间感情的凭借,说来说去,咱也可以混个“嘴”熟。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后每次见了缪雨菲,都要特别的注视一下,仿佛在鉴赏古玩,这种鉴赏的次数的增多,使得我疑神疑鬼起来,我怎么对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做如此的姿态,难道仅仅是形成习惯后的习惯动作、表情。另外我做梦的时候总是很轻易地触碰到她,就像划了痕迹的DVD,画面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我奇怪为什么老是做这种毫无根据的梦。期末考试随即跟来,幸好生活没有糟糕到透顶的地步。我的成绩还没有坏到算坏的程度,尚有余地可留。考数学的时候我提前半个小时交了卷,出来荡到操场。老远的望见缪雨菲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她不是高考了吗,怎么还来学校?我目送她离去,我没有丝毫的侵犯的举动,甚至没有想过认识她。一切即将恢复平静。所有的一切就会像夏天暴雨后的柏油路面,洗得一尘不染,不留痕迹,没有人再会去重播这样的故事,没有人知道我跟她之间竟然还有一段故事,只是这段故事属于我,不属于她。暑假不是太令人满意,有些干热并且蚊子颇多。老师布置的夺命作业像一条条毒蛇在把我们的能量吞噬,我有些害怕状的发抖。那个关于缪某某的故事已经被丢弃在记忆的10万光年外。开学了,我又像缪雨菲没有出现之前一样生活,学习,我也不再想起她。过去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过去了。奇迹或者说是机缘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才会发生,但是它偏偏发生了,发生得让我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开学的第三个早自习,我刚一路十八弯的弯到教室,坐到座位上,屁股还没有热,葛俊侧过头说:你看你后面,谁来了?我才发现后面竟然多了张桌子,反应是来复读的,但是葛的提醒,让我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不打紧,我差点跌了个底朝天。“缪……缪……雨……菲怎么在……在在在后面?”“她来咱们班复读,你不欢迎吗?”“自然是欢迎,不过好不要搞得天下大乱?”“你在小声嘀咕什么?”“我说,复读好,复读好。”“好个屁,上天注定了你们的姻缘,这次可不要放弃。”我没有作声,高声地朗读起英语,时不时地偷偷拿眼看她,有几次竟然被她看见了,弄得我很是尴尬。没有多久竟然全班都在传播着我喜欢缪雨菲的事情,弄得我坐在前面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总觉得后面有什么在注视着我,我害怕极了。我跟葛俊解释,我不喜欢缪雨菲。那你拿眼偷看她作啥。你瞧见我哪只眼睛偷看了。总之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要敢于承认。我晕晕的,无话可说。这样过了几天,我又好奇地拿眼睛看后面的缪雨菲,她在后面从来不跟人说话,要说话也是跟班长葛俊了解点什么,我倒觉得她跟葛俊挺合适的。正好她也拿眼睛望我,脸红扑扑的,当然那样的风言风语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看见她这样,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又酸又甜的感觉。对于这种感觉我变得越来越爱起来。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她,但是我知道我喜欢这种感觉,看见她脸红、我心跳的感觉。我开始迷恋起这种感觉,每堂课都要看她好几次,而她总是默默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葛俊说,看来你要喜欢一个人喜欢疯了。我又解释,你不懂,你不会懂的。葛俊叹叹气,你还是向人家表白为好,这样算什么,人家算什么。我写了首情诗悄悄地递给了她。我没有收到回应。我开始主动跟她说话,可是她不理我。我想尽了法子。我拿不会做的数学题给她做,可是谁知道她也不会做,什么也没有说就扔给了我。从那次以后我的那种难忘的感觉开始减退,我看见她的眼神也开始忧郁。我知道一个复读生意味着什么,如果说是我在阻碍她的前程,如果说是我在毁灭她美丽的梦……在三个月后,我被班主任找了去谈心,理由是我的学习成绩大幅度下降。这些天心情不好?也是,为了写诗哪里有心情学习,我看你完全可以去做一个文学家。你上课的心思哪里去了?你一堂课回头多少次?你家电话号码是多少的?……不要呀,我保证……我开始连续得把头埋得很低,把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持续并且保持高度热情地读下去,看下去,直到我把那些跟我一起目前还是阶级兄弟的朋友,同学,挤落独木桥下。我才得以喘气。某天我从黑板前直线走回座位的时候,才发现我后面的一张桌子消失了。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在两个星期后,至于她在两个星期里哪天消失的我一点也不知道。而我为了弥补过错诚心念佛吃素,只要葛俊说起缪某某的名字或者关于她的事情我都蒙上耳朵。缪雨菲走了,后来听说换了个学校复读,是我们班主任搞过去的。我还能说些什么,只是怀念那一刹那的酸酸的感觉。后来当我考上了大学,班主任笑着问我,还想知道缪雨菲的地址吗?我脸一红,笑笑。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跟她联系,虽然我知道她在哪个学校。但是,亲爱的,我真的要告诉你,我爱上爱的感觉了,那种酸酸的,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穿肠入肚的感觉。幸福三叶草我跟着火车跑了一段,直到目送它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才不舍地转身离去。一十九岁那年,妮妮乘着太平洋上的飓风,夹带了撒哈拉沙漠热情的狂沙席卷进我的心。顷刻间,一个时常还偷偷用袖管擦鼻涕的懵懂少年突然发觉:原来天可以这么蓝,树可以这么绿。我和阿加差不多是同时看见她的。说实话,要看不见也难。在一大堆入学新生里头,她有一个扎眼的非洲头。“难看死了。”阿加当即做出评判。说归说,我们谁都不情愿把眼睛从这个小个子女生身上移开。阿加和我得了很多机会跟妮妮在一起。学校地质勘探队里,我们三人同在一组。阿加是后来报名加入的,死党六年,我竟然一直不晓得,原来他也对石头感兴趣,直到认识妮妮。我们的小组讨论开始并不太平。阿加、妮妮,这两个人的意见总是相左。抬杠、抬杠,没完没了地抬杠,我自然成了拳台上的裁判。“烟,”妮妮向我伸手。她说烟能增加剧情感、威慑力,能帮助她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阿加怪叫。他是不能忍受年轻女性抽烟的。尤其当着他的面;尤其,烟还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算了,”我私底下劝他,“她不过是烧烟,哪里真会抽呢。”“浪费,是极大的犯罪。”阿加咬牙切齿。地质队次活动去的是张家界。茅沿河的山水号称小桂林。在这种湖光山色当中,谁还会一门心思去解读岩页、分析沉因呢。妮妮兴奋,一路尖叫着,一会儿钻洞,一会儿爬山,高兴地上蹿下跳。河边有一艘小船,船家很客气,只要了很少的钱便答应带我们做漂流。三人聚在船头。吹着清凉的风,呼吸着充满负离子的新鲜空气,妮妮和阿加的抬杠总算暂时打住,我们屏息瞻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帮妮妮照相,左一张、右一张,妮妮宽大的红T恤在青山绿水之间分外夺目,看得出来,阿加也很有些心不在焉了。河水不深,但亿万年孕育在河底的热忱却曾颠覆过两岸的大山,山边滚热的泉水便是岩熔迸进的铁证。我们央求船家靠岸。这里是游客不到的地方,山居的村民来温泉边洗衣泡澡。妮妮追着山妹子买苹果,打湿了帆布球鞋,她说:“不如我们泡脚吧。”清泉汩汩而出,温度热到刚刚好,人受得住。温泉上盖有没顶的屋棚,全部用水泥墙隔成小间。听到妮妮的叫声,我知道她就在隔壁,于是探过头去。“哇,好爽!我还是次在蓝天白云底下洗热水脚咧。喂!成斌,天黑我们来洗澡好不好?”我的视线刚巧落在妮妮浸泡在温泉里的光脚上,一双光洁的玉足,腻白的脚踝纤细精巧。我忽然忍不住往下咽了一口口水,弄出“咕嘟”好大一声,我不由红了脸,但愿她没有听到。“反正,我是要来的。”妮妮尚在这呀那呀地自说自话。我们是一起出发去洗澡的。为避嫌,三个人分了三个角落,离得远远的,谁也看不见谁。洗完澡,我绕温泉窝棚转了一圈,却没有找见他们——阿加和妮妮。一定是早回去了,我心想。奔回小旅馆,也不在。账台上好心的大妈用手指指旅馆后的凤尾竹林。夜风吹过,竹叶沙沙。林间小路上,走来阿加和妮妮。我看到他们手牵着手。二这后来的每次地质小组活动,我都对自己说:成斌,你该退出。可是阳光总是照得到妮妮坐的那个位置。金色的阳光里,她长长的扇子般的睫毛高高翘起,一忽闪一忽闪,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叫人看得迷糊。妮妮的头发长了,直了,漆黑发亮;圆圆的粉红色小花裙下面,一双小腿均匀细长,妮妮永久性地告别了卡其裤帆布鞋的年代。我总是个欣喜地发现她的美丽,虽然我也痛苦地明白,这美丽并非为我而绽放。所以有一天,当我从妮妮的眼底看到泪,看到她幽怨的大眼睛湿湿的漫起水雾时,我的心,整个都被揉碎了。那是又一次的小组活动,我到得晚些,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出妮妮尖利的说话声。我诧异地停下步子,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大声了。“不!你不能走!”“你别叫了好不好?”阿加不耐烦得很。我正在踌躇间不知是进是退,猛的,妮妮夺门而出,险些跟我撞个满怀。“妮妮!”阿加和我同时失声高喊。阿加没有追,是我追上了妮妮。“妮妮,等一下妮妮!你怎么了?是不是阿加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妮妮转身扑倒在我怀里。没想到,她变得这么瘦。我轻抚她颤抖的双肩。妮妮尖锐突出的肩胛骨刺痛着我的神经,原本多丰盈快活的一个女孩子呵。怎么爱情总是伤人呢?得到的也罢,得不到的也罢。阿加要走,说是去做山区小学教师。我问他哪个山区,他说大致是在安徽和江苏交界的地方,具体方位说了我也弄不清楚。学校方面已经答应替他保留学籍,直到他回来的那天。他说他已经想明白了,多读两年书,不见得能给他个人多增添任何东西,可是山里的孩子们在等着他。两年,他能悉心培育多少播撒下的种子啊。阿加交代得利落干脆。凭着这么多年的了解,我知道他是决意要走的。“你的学位……”“我不是保留学籍了么。要拿学位,将来有的是时间,多少都可以。”“那妮妮……”他不作声了。阿加一走,我对妮妮的心意自然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可在这节骨眼上倒惦记这些,太卑鄙了。我恨不得捶自己两下。“成斌,”阿加忽然握住我的手,“好好照顾妮妮。”我重重地点点头。他眼中两簇火苗跳动着,异样地烧灼到我,叫我痛楚万分。阿加走了。我并没有如阿加所设想的、自己所盼望的那样放纵对妮妮的感情,相反,对于妮妮在阿加走后有意无意的疏远,我甚至暗自有种庆幸。我已经习惯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关注。“我要唱后的恋歌,像春蚕吐后的丝。想你美丽的前途无限,而我可怜的爱情并不自私。”三黄昏,妮妮一定去操场的南草坪散步。次,假装偶遇;第二次,假装邂逅。渐渐的,妮妮不再堆起笑脸说:“真巧啊,这么巧。”我们沉默着,并肩从落日余晖走进满天星斗,从深秋走进严冬。冬天过去,春日来临。有一天,妮妮指着脚边的青青小草忽然说:“瞧,三叶草。”“知道吗?”“什么?”“如果能找到四瓣叶子的三叶草,那就是找到了幸福。”我默默注视夕阳里的妮妮,那双沾了金光的睫毛,依旧扑闪扑闪展翅欲飞。后来我们再相遇时,我正趴在草地上埋头苦干。“这里可没有方解石哟,成斌。”妮妮戏谑着。天,她笑了,她有多久没笑了呀。我呆呆地仰着头,一时不晓得如何应对。她蹲下身:“掉东西了吗?找什么呢,来,我帮你一起找。”“三叶草。我正在找四瓣叶子的三叶草。”“你找它做什么?”她微微有些变了脸色。“送给你。”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刹那间,妮妮的眼神定格在我脸上。经过一季严冬,她的双眸奇迹般解冻了,亮晶晶,温柔得一池春水一样掬得起来。学校操场的三叶草堆已经被我们翻了个遍,我们开始向校外发展,公园里,高岗上,小河边。四瓣叶子的三叶草,始终没有找得见,可是我始终有种错觉,好像一个不小心,它已经飘落到我的衣袋里。当冬天再来的时候,我的脖子上围上了妮妮打的围巾。我的心里热乎乎的,因为她说,赶在春寒到来之前,她还要打一件毛衣给我。妮妮一边比我的尺寸,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要快、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我满含喜悦地静静凝望着妮妮两只忙碌的小手,什么都没有说。那一瞬的平静里边,包含了太多的爱,太多的满足,还有感恩。我其实无意于把妮妮培养成贤妻良母,可她总是那么固执地为我做这做那。和她现在的直发长裙相比,我大概更中意她穿卡其裤、留非洲头吧,那么放肆,那么有生命力,自然得好像村寨里升起的袅袅炊烟。偶尔跟她提过一次,她笑笑:“女孩子,总有一天要变成女人的。”“妮妮,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把我宠坏的。”她不答,只轻轻巧巧地笑一笑。这大概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区别吧,我略带惆怅地叹息:妮妮,长大了。毕业在即,每个人都为工作的事忙得人仰马翻,包括妮妮和我在内。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在一起憧憬过将来。我发誓,将来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好叫我的妮妮幸福,让我们的家庭之舟平稳。妮妮倒很冷静,她说自己已经对清贫的生活安之若素,只要能守着彼此就好。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我在她面前总是自惭形秽。我跟妮妮无话不谈,只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她。我在偷偷存钱,预备毕业时送她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这件事情我已经酝酿了很久,妮妮到时候该有多么吃惊、多么快活呵。我的毛衣,妮妮的礼物,我们未来幸福的小家,一想到这些,我就不禁眉飞色舞。四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转眼就是料峭春寒,可是妮妮为我打的毛衣,怕是永远也上不了我的身了。阿加回来了。他是带着山沟沟里的一路风尘回来的。几十种课外读物,上百本练习册,成打的铅笔、橡皮、三角尺,一张清单朝我面前一扔,他便倒在我床上,直睡了一夜一天。很明显,阿加瘦了,也苍老了许多;不过双目炯炯有神,劲头倒是不减当年。一觉醒来,他直嚷嚷肚子饿。一斤酱牛肉,半斤花生米,一打啤酒。我们准备秉烛夜谈。“来,喝这个。你那个,没劲!”他拿出个玻璃瓶子,“是山里大枣自酿的,厉害着咧。七十多度你信不信?”这个阿加啊,硬是不改当年豪情。小半瓶白酒下肚,阿加的脸喝得通红,关公似的。“来,兄弟,再干一杯!”这时候门响了。“我去开。”我离席,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身告诉坐在对面的阿加,“是妮妮。”听到妮妮两个字,他惊跳了,马上脸色剧变:“你叫她来做什么?”是我叫妮妮来的。一是因为,妮妮、我、阿加,我们三人曾经一起度过美好的岁月;二来,即便抢了人家的女朋友,阿加到底是我兄弟,我不想做些不明不白的勾当;第三,我猜,妮妮跟我一样,也是一直惦记着阿加,从没有忘记过他。妮妮不声不响地先取过两只盆子,把买的卤菜倒出来:红油凤爪、凉拌海蜇。我点头,这是我们仨当年爱吃、也常吃的。“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我举杯。妮妮跟着也举起杯子。灯光下,阿加的手着实抖得厉害。“还是喝白的吧,混酒容易醉。”我好意劝他,可是没劝得住,他一口喝干了整杯啤酒。“这杯子太小,不爽。成斌,还是老规矩,吹喇叭,不倒下不算。”说着,他动手把面前的啤酒分成两堆。我看他是有些醉了,袖管险些带倒酒瓶。妮妮赶紧去扶,却被他一掌推开。 “走开,女孩子家,没你什么事儿。今天,是我们兄弟两个喝。来成斌,干。”妮妮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如何是好,我看她勉强挤出的微笑也僵在唇边。慢慢的,许久不见的水雾,又开始升腾、弥漫在她眼里。我有心要宽慰几句哄哄她,碍着阿加,舌头竟像打了结。三个人闷闷的,只管低头干坐。半天,一滴泪,无声的跌落到桌面上。是妮妮的。我鼻头一酸:这么久以来,妮妮只一味地笑脸相迎,从没有为我掉过一滴眼泪;这小子刚回来,才见面就惹得她梨花带雨。此时,阿加的脸色已由红转青,靠近妮妮的一只手用力扳住桌沿,指节都有点灰白了。“阿加,你醉了。”“那我先走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妮妮乘机起身。我送她到门口,低低的声音嘱咐她:“路上小心,今天不能送你了。”说罢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唔,我会的。”她条件反射似的把手从我的掌心里抽出去,两颊抽搐了一下,仿佛是想做一个笑脸,不过没成。望着妮妮远去的背影,那么小个子,不知怎的,看上去竟有些佝偻。我的心沉到谷底。半夜阿加起身倒水喝,不小心踢翻了凳子,我睡眼惺忪地扭亮台灯,却见他傻愣愣地蹲在地上发呆。“阿加?”“没事。”他迅速立起来。“阿加,”鬼使神差,我问了他一句想问又怕知道答案的话,“你,是不是还爱妮妮?”他耷拉下脑袋不说话。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爱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不能给她,跟着我只会吃苦。爱,有什么用?”这样万籁俱静的夜里,他的声音大得起回音,久久地在我心里震荡。趁阿加去火车站买回程票的当儿,我跟妮妮帮他打行李。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剩下不时抽拉捆扎绳子的悉悉唢唢。思前想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正视妮妮:“要是爱他,就跟他去吧。”妮的双手停下了,她直直地瞪着我,目光,从怀疑到不解,从犹豫到确信。然后一下子,大滴大滴的泪珠夺眶而出。这是妮妮次为我流眼泪,偏偏是为了感激我劝慰她回到阿加身边去。唉,我转而苦笑,谁叫阿加是我兄弟,又是她难以割舍的心上人呢。这小子可真是有福了。我去火车站送行。妮妮又穿上了卡其布长裤。我重重地拥抱她,又重重地拥抱了阿加。我听到自己哽咽着对他俩说:兄弟一场,你们是我今生爱的人。晨曦里面,妮妮的一双眼睛映着朝霞,金光灿灿。她朝我作怪地挤挤眼睛,又特意用手轻拂颈项。是了,红丝线下坠的,正是我偷偷预备了很久的礼物:一片金色的三叶草,四瓣叶子的。“要分开了,也不晓得几时才能再见。看到这个,好提醒你,叫你们时时想到我,谈起我。另外,”我涨红脸,粗着脖子,说出底下半句相形之下,我觉得更要紧的话,“这是千足金打的。阿加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从来不算计柴米油盐。你把这个带在身上,一时用得着了,也好解解燃眉之急。”我说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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