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1318428
《葬经》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我意外地得到一张羊皮卷,发现羊皮卷中的标注地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秘密所在。然而当我们历经千难万险到了目的地之后,却发现在这里不仅仅有传说中的传说,还有更大的惊人秘密!我无奈地陷入这些秘密当中,无法自拔,只能继续前进,却发现在前面等着我的,是那些人力不可为的天机!一条能通未来亦能回到过去的“诡异通道”,但被日本人利用,想以此改变“二战”战败事实。正义与邪恶就此展开交战……
章 山羊胡子
第二章 印山王陵
第三章 借尸还魂
第四章 羊皮卷
第五章 虏兽
第六章 两个胖子
第七章 割绳子的人
第八章 时间
第九章 行尸
第十章 胖子是谁
第十一章 入伙
第十二章 蝎子泉
第十三章 尸盘
第十四章 空间与时间
第十五章 铜门
第十六章 黑发
第十七章 她她她
第十八章 鬼楼
第十九章 鬼域平原
第二十章 阴河
第二十一章 鱼头人
第二十二章 万坟尸地
第二十三章 尸蛾
第二十四章 黑水妖楼
第二十五章 溶洞诡棺
第二十六章 尸香
第二十七章 黑漆棺材
第二十八章 洞中烟
第二十九章 第二重天
第三十章 血尸
第三十一章 黑门上的画
第三十二章 半仙体
第三十三章 探险队
第三十四章 疯子“田蒙”
第三十五章 油纸包
第三十六章 枪战
第三十七章 天门
第三十八章 死亡大道
第三十九章 背尸
第四十章 王座
引用——古人云:百善孝为先。视死如生,慎终追远,以尽孝道。风水的祖师郭璞在葬书中说:葬者,乘生气也,又说: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葬者,反气纳骨,以荫所生之法也。因此,阴宅风水的好坏,决定着门族的旺衰,决定着子孙后代的吉凶祸福,富贵贫贱,穷通寿夭。好的阴宅风水可以使子孙后代人丁兴旺,人才辈出,高官爵禄,富贵显达;坏的阴宅风水会使子孙后代伤丁败财,贫困僚倒,寿短乏嗣,甚至断子绝孙。
引子
1910年,绍兴兰亭,一伙披着考古队名头的盗墓团伙由一位“堪舆”术士带领前往兰亭镇寻找暗含五行风水的古代贵族大墓葬。领头术士是一位五十上下,一身长袖青衫的老者,另外三人一个胖,一个瘦,后一人是个独眼龙。
“好一个青龙转案风水格局,青龙头部正好有一个结穴之所,龙须布满墓穴前案,这墓主人好大的手笔,生前不是帝王便是将相。”领头的“堪舆”术士观察此地片刻,一阵啧啧称奇。
“呸呸!是个大买卖,嘿嘿。让我先来探探土,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胖子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扯着腮帮子拿出一把洛阳铲。
“不急,有我赵三元的撼龙风水绝学在手,洛阳铲这类邪门歪道的东西简直就是与鸡肋无异,看我的。”说罢,那名堪舆术师围着解穴之所打量了一阵,便在地上画了一幅直观的古墓地宫图,指挥另外四人道,“小六去半山腰放哨,瘦子、胖子,你们俩负责打井。”
那三人答应一声,挖掘工作开始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正在这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骤然响起一声闷雷,一道猩红的闪电点亮整片天际,竟从十万八千里上空笔直打在盗墓贼身旁的一棵庞大松树上,高逾数十米的松树遭到雷击瞬间断裂,倒在一旁,赵三元冷汗时间从额头泌了出来。
只有修习风水堪舆数术的人知道,一个坐拥风水宝地,聚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大墓,才有如此魄力能够得到天地庇护,这一点,乾陵就是好的铁证!而这座古墓虽然从规模上不能与乾陵相提并论,但其中的风水格局,显然比之乾陵也是不遑多让。
“三爷,您看这快下雨了,我们还要不要挖下去?”胖子挠了挠头,很没主见地说。
“还挖个屁啊!你没看见这墓是被墓局护着吗?要再挖下去,这雷就得打在咱们身上了,快走。”说罢,赵三元带领三名盗墓贼以快的速度下山,唯恐电闪雷鸣祸及自身。
正所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话形容他们果然非常贴切。
章 山羊胡子
三十年后。
我叫赵四两,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貌不惊人,其实意义非凡,听祖父说是根据八字称骨算命的学问反复推敲所得。
古人云: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所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可见后天改运取个好名字是很有必要的。我祖父一直有个遗愿:当我发达之后,将祖先的遗骨全都迁到家乡来。祖父对我说过,人的八字是人一生中永远不能抹去的痕迹,八字如何人生亦如何。祖父料到死后不会落叶归根,在生前就给我立下了这个遗愿。
八字,也称四柱。祖父为了让我的名字与八字能够遥相辉映相得益彰,便给我取名叫做赵四两。我从小修习易经八卦、风水玄学,更是将祖父毕生所学撼龙诀研习通透,但在如今这个时代,我的所修所习,实在是如同鸡肋,试问经历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之后,还有谁会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可是,祖父对我说完遗愿之后,居然一走了之,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没有音讯。
残阳如血,落日铺金。我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刚刚在一家面馆坐下,店小二就拿着擀面杖仿佛赶苍蝇一样将我撵了出来。
拍拍空瘪的肚子,心里仍然在盘算到哪里去弄点儿吃的。本来我打算与店小二来硬的,但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我不能干那种没出息的强盗事,我心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到村前的小土山上挖点儿野菜,然后下锅煮一顿野菜汤。
全中国都解放了,穷苦老百姓翻身当了主人,人民的江山人民坐,全中国大地一片火红。但是祖国刚解放,老蒋反动派逃跑的时候带走了中原大地上所有可以带走的东西,华夏大地满目疮痍,百业待兴,穷苦人虽然当了主人,但是依然在温饱线下挣扎。
我从祖父那里学来的乾坤八卦手艺到了新社会似乎有些不太适用,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信这些了。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要破除迷信,我绝不能和他老人家对着干。
我赵四两虽然没钱没身份,但俗话说得好,人穷志不穷,我饿归饿,人格还是能够保障的。刚来到山脚下,忽然眼前两个人影晃了晃,在山脚下站了一会儿,便钻进了土包山里去了。
我心想,嘿,还有和我一样饿肚子的,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不能搞个人主义,我赵四两也来和你们一起掺和掺和。
土包山没有名字,据老人们讲这一带很久以前是没有这个土包包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夜之间忽然冒出个土山来,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都叫它土包山。山不高,只有百十来米,四周轻松翠绿,野花飘香。土包山上有一条村民上山踩出来的小道,人们走动得不多,小道已经被杂草淹没了。从风水上说,这个土包无名无姓,平地而起,破了小村贯穿南北的风水走向。再看小村呈南北走势,一条小河如影子般随着小村流到土包里,正如利剑幻影一般插入土包,这属于风水上的忌讳:含沙射影。所以村中的人都不把祖坟葬在土包上,而是葬在小河的下游,以便吸收从上游流下来的天地灵气。
那两人一头钻进松树林里便不见了踪影。要想在偌大的土包里找两个人,当真不容易。我细想这两人捉个野兔子什么也弄得如此神秘,况且他们空手而来,难不成捉野味是靠意志力的?心想不管怎么样,我得跟过去看看。
跟着跟着,忽然觉得不对,这土包没那么大,我都走了二十分钟了也没见到人影。如果那两人是顺着小路一直上来的,以我的脚力肯定追上了,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停了下来看了看手腕上祖父留给我的上海牌机械表,时间已经到六点了,再过一会儿太阳就得下山,如果再不下土包,一会儿下山难免磕磕碰碰,回去裤子破了大洞都没得换。
心想到此,我转过身准备下山,忽然身前人影一闪,一个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头站到了我面前。我正准备下山,冷不丁地从眼前飘过来一老头,表情猥亵地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我没有生气,我笑了笑道:“老同志,您可把我吓着了!”
老头嘿嘿笑过,说道:“年轻人,难道不知道遇林莫入,遇水莫蹚吗?”我听了,心里奇怪,心想这老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连江湖忌讳都讲出来了。我心里暗笑,这土包松树林我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里能走出来,还用你老人家教?
老头见我冷笑,不悦道:“年轻人,笑什么?老人家的话不对吗?”
我见老头话音有些不对,忙道歉道:“不不不,老同志,您是无产阶级革命前辈,而我呢则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接班人,我哪敢说您不对呀,您的话就是真理,我刚才在想怎么用实践去证明呢。”
老头见我油嘴滑舌,知道我也不好对付,便和蔼笑道:“呵呵,年轻人果然觉悟高,那么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来寻亲的,准备把祖坟迁走,不知道小兄弟你知道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都葬过人?”
一听到“寻亲”“祖坟”等字眼,我心里就特别敏感。我祖父跟我说过,不少土夫子盗墓贼都喜欢到农村打听一些墓葬传说,以寻亲迁祖坟为幌子前来盗墓。我见老头贼眉鼠眼,一点都不像无产阶级革命前辈,倒像一个台湾派过来扼杀我们社会主义花朵的特务。我要是不把你举报抓起来,我就对不起我的肚子。
我现在肚子还在咕咕叫,一声高过一声,正当我与山羊胡子老头展开激烈的心理战时,我的肚子突然很不给面子地又叫了出来。
“咕咕……”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老头,想到一句俗话,少活两道眉毛,老来一把须。这年少轻狂,眉毛自然滋润,走势刚强有力,在与少年双眼对视间会不自觉地被对方的眉毛吸引。而老人家的睿智和圆滑往往表现在胡须上,下巴上的胡须越是收拾得干净就表明主人就越强悍。
我看老头双眼深凹,目光有聚有散,聚时精光四射,散时余威内敛,这是典型的老鼠眼。也就是经常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有那么一双眼睛。除了眼睛,老人颧骨奇高,嘴唇呈灰色,印堂中间若有若无地有阴气盘绕。我仔细瞧去,心中一惊,这是正宗的“夜游神”面相,五行缺土,有此面相的人男克妻,女克夫,遇到八字够硬的对象也会克子女。这些人往往终生孤寡,无妻无后。但是如果这些人与土打交道的话,往往会有惊奇的收获。
我暗中吃惊,暗自猜测眼前的老人不是挖矿的就是盗墓的。
老头似乎听到了我的肚子里传来不争气的咕咕声,便从身上背的包里面拿出来一块软绵绵的面包道:“年轻人,饿了吧,吃吧,我这里还有很多!”
我一见面包,嘴巴就流口水。在我们这种山村里,能见到白面馍馍就已经不错,看到面包,那简直如人间美味一样。
我刚伸手要接,忽然想到,虽然解放三十年,但是我不能放松对美帝国主义的警惕,如果这老人真是敌特,那么我吃了他的面包那就是通敌,抓到了就是死罪,死是小,对不起列祖列宗是大。
老人见我犹豫,呵呵笑道:“怎么,现在都八十年代了,还担心有什么特务啊?不过你心眼不错,一心想着国家,唉,我也是,一心想着落叶归根,可惜,始终找不到祖坟的位置。革命烈士抛头颅洒热血,一场战争赢得了天下,却把我的愿望给抹平咯……”山羊胡子老人说完,竟然欷歔起来,其景甚是悲凉。
我连忙道:“哎呀,好啦,我是祖国的接班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尽力而为。”
老人抬头喜悦地看我道:“当真?”
我点头:“果然!”
老人忙把面包塞到我手里,喜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老墓没有?就是无主的,但是时间特别长的……唉,我们家已经四代没有回来了,经济开放,我一直致力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无心回来让老祖宗们享福呀。”
我边啃面包边道:“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个土包周围没墓,你们别找了,没用的,这里风水不行,属于‘含沙射影’,就算有墓在此,定然是朱雀断翼,难以飞翔。传说嘛,听祖父讲过,这里千百年前是一个叫印山王的领地,不过他葬在哪我就不知道了,小时候听祖父说过,印山王死后没立坟。”
我说完,继续啃面包,老人听了却格外欢喜,道:“哦,小兄弟也懂风水?”我一听,心道不好,我光顾着嘴皮子快活了,忘了他娘的他还是我心目中的怀疑对象,如果不是现在我吃着他的面包,我早就把他扭送公安局法办了。不过如今虽然是说了风水,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各地一片大好,吃是吃不饱,讲讲迷信这些东西没人信也没人管了。
我点点头,道:“懂一点,都是皮毛,不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我小时候跟着祖父破除迷信,听课听来的。”我啃着面包,开始胡诌。
老头有些失望,我看他的脑袋忽然别过一边,似乎朝松树林里看了看,然后又转过头来看我。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我眼里,但他以为我没看到,而是微笑着让我继续吃面包。老头给我的面包味道不错,里面还有肉。我很快就把它原汤化原食全都填了五脏庙,再转过头来,忽然坐在我旁边的老头不见了!
我刷地从地上跳起来,嘴里还有一块面包没有嚼碎,心里却“扑通”跳个不停。刚才的老头明明在我旁边,怎么突然不见了?该不会是……不会是鬼吧?他娘的,我赵四两处男一个,火星大,不会看到鬼的。除非老头有一身隐藏的本领,在我不注意的瞬间施展轻功飞走了。我心中暗示自己,这个社会再不会存在什么轻功了,祖父当年教我功夫的时候就告诉我,飞檐走壁那是假的,实打实的拳脚功夫那才是真的。我想着世界上没有轻功,但是老头就是不见了,这是为什么?
我起身赶紧吐掉了嘴里剩余的面包,也许是太干了咽不下去,也许是防止老头用什么东西变出来的障眼法,到时候发现吃到肚子里的都是一些烂树叶那可就惨了。
刚起身准备下土山,忽然身后一声破空声响起,我一惊,这是他妈的背后有人袭击啊!还好我小时候跟祖父学过些拳脚,功夫不弱,如今忽然听得脑后风声,下意识地弯腰,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再来一个降龙摆尾一脚踢出,不知道踢没踢到,但危险算是避过去了。
我刚落地,余光看到我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年轻人,一身黑衣,在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很长的铲子。那破空声就是铲子带动空气传来的,他对我要下杀手,我心里顿时凝重起来。对方来路不明,上来就下杀招,看来是想置我于死地,我细想下,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赵家还从来没有过死敌。
对方看我稳健落地,冷冷一笑道:“深藏不露,装疯卖傻!”
我同样冷笑道:“阁下是什么人,现在是法制社会,难道你想谋财害命不成?”
话音一落,山羊胡子老头从一旁走出来,哈哈大笑打圆场道:“行啦行啦,小兄弟,刚才这位伍先生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你的身手,我早就看出来你有功夫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都快入土的人是不行咯。哈哈……”
我暗道这两人来路不明,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山羊胡子老头又向我打听古墓,定是盗墓贼无疑。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一带住的都是原住民,很少听说有哪家人搬到过外地,就算是有也是参加革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了。山羊胡子老头问错了人,在我面前,他们失算了。
两人肯定是想置我于死地,他们问完了,自然要灭口。黑衣人手中拿的铲子自然是洛阳铲,这种工具我听祖父讲过,寻墓探土非常方便,土夫子可以从铲子上带出来的土质土味判断下面是何朝何代的墓葬。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既然想要知道古墓位置,为什么还要灭口?
我心中猜不透,也许是我阅历太浅。既然我在明你们在暗,那我就给你们来一个将计就计,你们怎么玩,我陪着就是了。
我阴沉地警惕着黑衣人,不管他们怎么动,我都离他们三丈远。老人见我警觉性很高,走上前道:“好啦,小兄弟,刚才的确是场误会,如果你被吓着了,喏,这里有一千块钱,你拿去花花,如果不够我这还有。”山羊胡子说完,从怀里拿出来厚厚的一沓钞票向我手里塞。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到过那么多钱,从小到大,我见到过面值的钱就是十元,那还是为了买化肥从信用社里面取出来的。此时见到一张张蓝色的“四人头”,心中难免激动。
老人见我表情有变化,阴笑道:“怎样,小兄弟,拿去吧,如果你肯帮我,将来会有比这多几千几百倍的钱。”
“几千几百倍多?那是多少?”我心中快速地算了一下,我操,那是几百几千万啊,堆起来足够把村边的小河塞满了!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金钱完全遮挡了我的双眼,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点点头,道:“我能帮你们什么呢?”我说完,眼睛还是没离开那些钱。
说实话,我当时真贱,不过后来想想,当时如果不接的话,我这辈子可能也就那样完了。但是接下来,遇到看到的那些事情也足以让我一生难忘。
第二章 印山王陵
山羊胡子硬我把钱塞到我怀里。此时我忽然觉得我身体好重啊,怀里揣着可能是我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有了钱,我他妈的就可以买很多东西了。我想我将来的势利眼和拜金思想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
山羊胡子笑道:“钱多好吧,你有风水知识,这点很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拉你入伙,我们去干一次大事业。”
我忙道:“什么大的?有多大?要做什么?”
旁边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冷笑着哼哼几声。我没理他,此人异常危险,我得防着他,不然被他放冷枪搞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山羊胡子笑了笑,道:“印山王陵知道吗?”
我一惊,山羊胡子这是长驱直入,看来要进入主题了。印山王陵我是知道的,前面我对老头撒了慌,故意没说王陵一事。
我听祖父讲过,印山王乃是越国勾践,也有说法是勾践之兄。具体是谁目前谁也不知道。小时候语文课本中“卧薪尝胆”的故事就来自勾践。此人胸怀大志,国家灭亡后卧薪尝胆,休生养息奋发图强,在吴越争霸的拉锯战中,轰轰烈烈地上演了弱灭强的英雄形象。勾践的形象一向是中国人努力奋发的代表。
祖父根据风水形势判断,勾践一生戎马,有苦有甜,死后自然不会太钟意于豪葬,而是就讲究薄葬,因此他的墓地多半已成平地,但根据小村与土包的割据来讲,虽然是“含沙射影”,但在土包后又有一条不到一掌宽的小水沟流出来。因此祖父判断,葬乘风而行,遇水则止,此土包定是有个人工建造出来的风水大局,藏风聚气,活龙再生。
此等大手笔,也只有勾践这种不要命的人才能干得出来,虽然是薄葬,但如此好的风水大穴,也算得是绝等宝藏了。
若将祖坟葬于此,定会福荫子孙。不过祖父说过,就算将祖坟葬到此处,也只能福荫一代,如果想继续占有风水,则必须迁坟。俗话说入土为安,人死后经常移动,定会破坏风水,泻了此处大穴的宝气,不出百年,此处土包便因为经常挖土而变平变凹,两边树木参天,地势高于土包所在的位置,形成“死龙盘踞”之嫉主风水,若真如此,墓之人三代之内必然出现叛徒,后因为四周树木被砍伐,死龙盘踞变成“白虎含尸”。
所以,在没有充分利益的支配下,我是不会把此处绝佳风水大穴告诉别人的。不单单是利益,还有的是对祖国地下隐蔽遗产的保护。
山羊胡子见我一时深思一时叹气,笑道:“小兄弟,知道印山王陵吗?”
我想了想,点头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黑衣人听后立即来到我身边,坐下来听着。我厌恶黑衣人的表情,站起来把钱揣到怀里,掸了掸身上的灰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不知道在哪!”
山羊胡子嘿嘿一笑道:“知道就好,那我们就可以干活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就跟我们一起干吧!当然了,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山羊胡子说完又塞给我几百块钱,话说区区几百元,在那个时代当真是笔大数目,一个家庭四口人吃喝开销的话至少得花一年。
我见到钱舌头就开始发直,但又怕失了骨气。我摇了摇头道:“不行,不管多少钱也不行,这地方风水乃是白虎衔尸,村民多半不会葬墓在这里,就算讨厌墓,多半也是凶险万分,有去无回,我看你们还是别打这里的主意了,趁早回吧,天黑就赶不上车了。”
黑衣人听我扯皮,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升起一股寒意,透过他的目光我能感觉到那股杀气。这种人多半因为杀戮太多,而且常与死人打交道,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味。这土腥味不是单纯的土味,而是土与血的腥味,如果不是我练过鼻子,学得传说中“摸金校尉”的“望闻问切”四大看家本领,恐怕还看不出来那人身上的煞气。
见黑衣人额头上青筋暴动,一双手探到怀里指不定在摸什么火器,我心里早有了打算。他对我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比山羊胡子还要危险,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其以卵击石不如伺机而动。
在我心思摇曳的过程中,山羊胡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丝冷笑,随后笑容消失,而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道:“小兄弟不要这么说,话说里三行外三行,摸金倒斗是状元,在这改革开放的大好时光中,小兄弟切莫错过了时机呀。”
山羊胡子说完,黑衣人冷哼一声。
我道:“还是不行,如今是法制社会,挖坟掘墓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山羊胡子见我意志坚决,塞给我的一千块钱也不好再拿回去,严肃的脸上立即如同怪兽一般变了样,只见他身影稍动,便从我眼前消失,随即我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我喉结处:“小兄弟,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真不给我们领路?”
我暗惊,心道这些王八蛋果然是练家子,刚才我眼睛眨巴了一下他就“瞬移”到了我的身后,一把匕首“横空出世”,如果我再不答应,恐怕我要血洒三步,横尸野外了。
黑衣人看我被劫,摇摇晃晃来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身上摸出那一千块钱,在我面前居然打着火柴将那钞票烧得一干二净,然后他冷冷道:“兄弟也是个人才,配合好的话钱多的是!”
我点头称是,心里早把这个满脸没有表情的王八羔子骂了一万遍。山羊胡子道了声委屈,便带着我向土包上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空旷地。
我奇怪,这里我生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么大一块空旷地,怎么几天没上来,这里变样了?山羊胡子将手中的洛阳铲又插到土里,一会儿拔出来一层暗黑色的土,摸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是盗墓中的“闻”字诀,单凭两个鼻孔便能闻出土质的年代酸碱性。凭土质的年代和酸碱性能分析出土层下面是不是有古墓。一般古墓都有夯土层,夯土层坚硬结实,传说成吉思汗的墓上有几万平方米的夯土层,死尸下葬后万马齐踏,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找出墓的位置。其实夯土只不过是用来“封棺”,“夯土在下,封土其次”,墓上土层辨别中比较考验土夫子技术的还是封土层。
山羊胡子闻了闻,道:“汉之前。”
我一惊,心道还真他妈的有墓!土包下面真的埋着尸骨?我忽然感觉到原本熟悉的土包上阴风四起,吹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就连熟悉的松树都好像是一个个魔鬼一样耸立在面前。山羊胡子闻完土,对黑衣人点点头。黑衣人用毒辣的眼光看了看我,便开始挖土。
让人惊奇之处不在于黑衣人挖土的力气,而是他的速度,三两铲下去地上已经出现了一米多宽的坑。山羊胡子瞄了我一眼,向黑衣人努嘴,意思是还不快帮忙?
接连干了四个多小时,挖出的洞初具规模,山羊胡子负责送土,我和黑衣人负责挖洞。我不知道这洞要挖到什么时候,但感觉山羊胡子非常警惕周围动静,有一些风吹草动都会停下来四处张望。
盗墓这行虽然强大,但不入内行,属于外八行之首。不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天下,盗墓贼被抓到后都是就地正法,连审都不用审。山羊胡子警惕是有道理的,在能不惹麻烦的情况下尽量不惹麻烦。
太阳落山后,天空中升起一轮月亮。黑云彩不多,但总有那么几块会飘到月亮上,把月光遮挡起来,气氛有些阴森。
晚上八点多,天算是彻底黑了。我刚要求休息一下,谁料听到黑衣人手下“当”的一声,山羊胡子和黑衣人立即把目光集中在手下的铲子上。
山羊胡子拿电筒照了照,下面的土不是黑色,而是黄褐色,土里面有很多木屑,刚才清脆的“当”声是铲子碰到了木屑中的铁钉。
山羊胡子微微笑道:“到了。”
我不知道他门挖到了什么,但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些木屑下面,一定会有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事。我站在一边,离那个洞有一些距离,不敢靠得太近。
洞有两米多深,下面有一些树根盘绕,黑衣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树根清除掉。刚弄完准备上来,忽然手电筒一黑,黑衣人就不见了!
山羊胡子也是一惊,连忙跑过去看,只见洞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黑衣人的铲子还在。山羊胡子看了看洞又看了看我,抓住我道:“小兄弟,该下去了!”
墓中的空气很潮湿,幸好没有祖父讲过的毒气。想来这墓里还有其他的通风口,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而已。我暗自庆幸我下来的时候没被毒死,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肩膀后背到处疼。
山羊胡子这个王八蛋说翻脸就翻脸,直接把我扔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山羊胡子在上面喊道:“下面怎么样?”
我刚想说假话骗骗他,忽然身后一个人闷声闷气道:“报平安!”我回头一看,是他娘的黑衣人,这时候他已经把黑衣服脱了,换了一身老解放军的军装,看着肩膀上的军衔,还他妈的是个少将。
这种衣服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很吃香,耐磨耐脏,干体力活的人穿起来比什么都好。黑衣人换了衣服,但在脖子处却有两个小洞,似乎是刚才下来的时候受了伤。我刚想问问,黑衣人又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对上面喊道:“下面安全。”
黑人点点头,示意我不要多说,然后打亮了电筒在下面照了照。有光线的时候,我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都是黑色的液体,黏稠得发出一阵阵恶臭。不一会儿,山羊胡子也下来了,他刚下来就蹲在一角,将一支蜡烛点亮后放在那个位置。
我听祖父讲过,这是盗墓四大行中摸金校尉常用的办法,东南角点灯,灯灭不摸金。这是行规,没有人敢破坏,山羊胡子其貌不扬,想来是位摸金校尉。
一切准备妥当后,山羊胡子看了看墓中的结构,道:“竖葬,上有树根盘绕,仿佛龙须一般,下面土壤潮湿,青砖返潮,必有暗河流过,这是青龙转水局,此墓必有高人指点过,大家要小心了。”
我听得有些糊涂,问道:“什么青龙转水局,不就是个蜻蜓点水吗?”
山羊胡子冷笑一声道:“青龙转水局是上古大局之一,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在琅琊边上就布置了这个局,能让人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分不清南北,后大败蚩尤。不过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后,便被后人用来造墓,真是可悲可叹。你说的蜻蜓点水只是一个小风水,风水龙眼可有数丈宽,但穴眼可能只有一米多宽或者拳头那么大,这种穴虽然稀少,但在我眼里却又算不得大穴。”
山羊胡子说完,从怀里摸出来一根细铁丝线,从墓口引下来插到地上。我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但一定是有原因的。
黑衣人依然握着匕首,我们三人警惕地向里面走。不一会儿,电筒光线照到前面墙壁上一排排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陶瓷,还有些木盒,不过那些木盒都腐烂掉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刚想说话,山羊胡子就制止我。我知道墓中的规矩,话太多了容易把活人的气息留在墓里,不吉利。我闭口不语,但黑衣人却奇怪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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