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谷学校传奇1: 童年的王国

有这样一所学校，她不是在梦里，不是在电影里，不是在哲人的空想里，而是在真实的世界里。
她不是传统学校的一个变种，不是蒙台梭利学校，不是杜威学校，甚至也不同于夏山学校——虽然有很多人将两者拿来作类比 。
如果不完全摒弃脑海中一切关于学校的主流思维模式，不打破心中的一些关于教育的先入为主的观念，你完全无法想像学校居然可以是这个模样。
在这里，没有班级、没有课程、没有考试，甚至连老师也没有，他们叫工作人员。
如果用四个词来描述这所学校，那么zui适切的是：自由、尊重、责任与支持。
如果一定只能选用一个词的话，那就是：自主。
她是一所学校，更是一种态度。
这所创建于1968年的学校，已然是美国教育系统中不可思议的秘密。
瑟谷学校，一个教育传奇。
《瑟谷学校传奇I：童年的王国》是关于瑟谷校园生活的，可据此一窥“瑟谷教育”的全貌。

前言： 童年的王国 / 1
序言 / 5

1. “我对那儿的氛围记忆犹新： 巨大的挑战。每天我们都要迎接挑战。” /
2. “瑟谷对我来说是一所学校，更是一种态度。它是一种路径，是看待问题的一种方式。在那里，你探索、研究，从而找到解决办法。” /
3. “一到瑟谷，我就发现了许多与我兴趣相投的人……这个学校大大超过了我的期望……每天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做事情……这地儿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
4. “在瑟谷学到多的是生活本身。你开始了解生活，学习如何与人们相处，如何做事情，并把你学会的一切串起来。” /
5. “流动性是这所学校与其他任何机构的一个关键不同……但流动性和随机性帮你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你不会卡在任何地方……一整天都不会无聊。” /
6. “任何创造性的活动……都需要大量的思考，包括阅读一本书。你并不仅仅只是读而已，还要思考你所读的内容，否则就是在做无用功。……瑟谷也给了我们思考和内省的时间。” /
7. “我每天一进校门，就觉得像到了家一样。” /
8. “……仿佛每天我们都会有新发现，就像尽力去抓到一条更大的鱼，或更多的鱼；每天都在尝试不同的东西。” /
9. “在瑟谷，你学会与自己相处，学会成长，学会接纳自己；没有人可以小看你。” /
10. “我深刻地了解到，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但在根本的方面，我们的共同点更多。因此，我学会了不去排斥与我不同的人……这是我在瑟谷的巨大收获。” /
11. “我从未想过弹琴能给我带来什么，我只是想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对你有帮助。一件难事跟另一件难事其实很像。” /
12. “对我来说，瑟谷像个‘团队组织研究院’。” /
13. “瑟谷完全允许我按自己的兴趣来。我怀疑其他任何学校会允许我煮骷髅。” /
14. “早上上学时，我不觉得自己是去‘学习’的。我一早醒来，对自己说： ‘我要去上学了，我过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就在生活。’我所有的学习都不是刻意的，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
15. “跟人交流是我们做的重要的事情。我们经常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海阔天空，无所不谈。” /
16. “是瑟谷的环境给了我自信。这儿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你可以从中学到很多，跟人分享许多经验。” /
17. “瑟谷对我来说是个理想的地方。我花了一段时间来习惯一点，那就是这里没有什么是需要反抗的。我还花了很多时间听音乐，跟人聊天。” /
18. “我对很多东西有过兴趣。任何时候，我都是全然地投入到我喜欢的事情上，直到对它失去兴趣，然后我会去找别的事情做。” /
19. “我在瑟谷就是在玩中学的。我觉得这是自然的……小孩子无论干什么，都是在学习。因为世界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 /
20. “在形成世界观或看到一个更大的世界方面，工作人员们对我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哦，不只是工作人员，还有同学们。仅仅是在这样一所学校上学，一所有着众多聪明有趣的学生和成人的学校，就为我后来的人生设定了一个标准。” /
21. “瑟谷的很多教育并不是发生在挂着黑板、老师在前面讲课的教室里，而是发生在与人的交谈里——工作人员有问必答，而且会给你诚实、直截了当的答案，而不是经过粉饰和过滤的。你会觉得跟他们很平等。” /
22. “生活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我的教育也是一样——我随时随地在学习。” /
23. “司法委员会在瑟谷是很重要的，因为它的公正性会影响到我们每一个人……这是很难的。你可能是目击证人、起诉人、被起诉人或是委员会的一员，可能代表任何一方。” /
24. “瑟谷让我非常喜欢的一点是，这里所有的规则都已事先讲清……所以初来瑟谷时，我一开始做的就是阅读……学校守则之类的。” /
25. “我发现当我真的渴望做某事时，我一定能做到，不管这事看起来有多难……大多时候，我这人都挺松弛的，但若真的想做什么，我就会集中所有的能量。” /
26. “我们是个小团队，会互相交流，然后想捏到哪里就捏到哪里。我们会从书本中学习，也会按自己的想法来创造。” /
27. “对我来说，瑟谷好的地方在于混龄……我经常跟比我小的孩子在一起……我意识到瑟谷在慢慢改变我。” /
28. “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学习，而是在‘发现’，是在尝试了解瑟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它是如何运行的，是干什么的，这些人都是谁？” /
29. “你不能因为别人说你不行就放弃，也不能因为别人对你做的事情不感兴趣就停止。你得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
30. “后来我渐渐开始了解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周围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也开始懂得盘算怎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为一个组织付出。” /
31. “我一直认为，我们内在的一部分应保留孩童的纯真。完全成人化挺没劲的。” /

大自然已赋予孩子们一种能力，那就是，他们自己能发现什么是对他们的生存真正重要的东西。但他们得有机会来发现。这应该成为21世纪的学校的目标。瑟谷学校只是重现了孩子们被当做真正的人来对待的时光，并把他们想要和能够承担的责任重新放到了他们的肩膀上。她像对待成人一样对待孩子，允许他们追随自己的兴趣，就如早先的孩子们在村子里一样。只不过现在是整个地球村。
  瑟谷学校创始人   丹尼尔·格林伯格

 “瑟谷对我来说是个学校，但也是一种态度。它是一种路径，是看待问题的一种方式。在那里，你探索、研究，从而找到解决办法。”

“在瑟谷，你学会与自己相处，学会成长，学会接纳自己；而且，没有人可以小看你。”

“我在瑟谷就是在玩中学的。我觉得这是zui自然的……小孩子无论干什么，都是在学习。因为世界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

“我深深地了解到，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但在zui根本的方面，我们的共同点更多。因此，我学会了不去排斥与我不同的人。这是我在瑟谷的巨大收获。”

“任何创造性的活动都……需要大量的思考，包括阅读。你并不仅仅只是去读一本书。你会思考你读到的内容。否则就是做无用功。瑟谷给了我们……充分的时间去思考。”

“瑟谷对我来说是一所学校，更是一种态度。它是一种路径，是看待问题的一种方式。在那里，你探索、研究，从而找到解决办法。”
   
如果有人要拍一部电影，讲述20世纪60年代，我说的这些肯定会是个焦点。我是个冷眼旁观的思考者。对传统学校的体制，我感到很失望。我并不是消极，因为我没有伺机嗑药、搞破坏、伤害别人或干坏事，只是一直在寻找机会，学自己想学的东西。但我感兴趣的那些科目高中都没有，大学才有，而我又没法从10年级跳到大学。瑟谷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让我通过做研究和跟人交谈，学到了大量的东西。
    “瑟谷”这个词听起来像一个温暖的小村庄。两条道路在这里交汇。没有新建筑，古朴而人性，仿佛在20世纪以外，甚至有点修道院的感觉。对我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因为我可以无所顾忌地谈论我感兴趣的东西，而不必顾虑需要满足什么要求。我需要的，不过是大家都需要的： 一个可以自由交谈和自主阅读的地方。
    我对城市规划、建筑史和施工很感兴趣，喜欢看这方面的书，也喜欢实地观察。当时学校的主建筑正在一天24小时紧锣密鼓地翻新，这使得我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对财务我不大感冒，比如谷仓的屋顶要是塌了，我不会在意要花多少钱来整修，我关心的是工程和技术方面的问题。
    我喜欢这个学校，因为在这儿可以从事我感兴趣的事情。幸运的是，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许多人寻求的是一种自由的氛围。当时很流行研究不同的政府结构，比如法西斯主义和其他类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据此做了各种演讲。我想研究的是有关私密的概念，比如，如何在城市里创造私密空间，如何设计十字路口，使其更适合家庭出行，等等。我经常泡图书馆，逛书店，读各种杂志，还写了大量的读书笔记，在这方面相当高产。
    我还做了许多没“资格”做的事情。我需要查资料，跟人请教，就找到一种办法，可以进入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图书馆。其实许多时候，只要提要求就能搞定。在瑟谷，你会明白一点： 要想得到什么，就得提要求，而不是单纯地期待——这也是你在瑟谷学到的——就是说，你拥有足够的资源。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行动的能力。所以，我就去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向那里的教授和研究生请教。还有，波士顿地区的非正式交流许多，各种免费讲座和课程多如牛毛。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去听。想想也是，住在新英格兰地区，不利用这些名校的资源真是很蠢呢。
    我喜欢待在艺术室，露安和琼也是。我喜欢艺术室里的活动，也喜欢跟露安和琼在一起。他俩既风趣又友善。他们善于倾听，也喜欢说唱、聊天。我还喜欢会议室，从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到那个小池塘。池塘西边的草坪是你可以见到的美的景色之一。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大多在外面玩。
    记得校园里有两辆废旧的汽车，可以供我们玩。它们蹲在主楼的北面，看起来像是艺术室的延伸。不知道这些车为什么在那儿。它们成了两个可供攀爬的大型玩具。
    学校的氛围舒适而放松。我人缘不错，有许多朋友，其中既有大人，也有小孩。许多学生都有自己的难题，他们背着沉重的包袱来到这个学校。我的朋友里就有一些有严重的个人问题。比如我曾去看守所看望爱德华，他因为毛病发作而被送进去。我还有个性取向相当模糊并极其忠于天主教会的朋友。还有几个的一神论者，他们来自西部农村，希望60年代永远不要过去。总之校园里各色人等都有，来自乡下的，来自斯托（译者注： 地名Stow）的、波士顿的和哈佛的。我很喜欢他们，但他们自己似乎也不相信，他们将来能独立谋生。他们相当幼稚，也有些成年人的状态不是很舒展。
    好在学校非常民主。我并没有参加许多民主活动，除了参与投票。许多问题涉及建校的细节，我并不是特别关心。学校还在形成中，不过感觉这个对我并不是特别重要；或者如果它已经100年，我是否会一样开心？也许图书馆会更好一些，有更多技术方面的书籍、更多的资料。不过许多东西年是没法拥有的。
    那时我整天考虑着比温奇路和米尔伍德的交叉口（译者注： 瑟谷校园的入口）
更大范围内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整个社区和城市的各种特点，以及它们如何更好地共存。瑟谷绝不是我人生的终点站。我觉得许多人并没有很好地意识到，这个学校只是个过渡。你将带着在这里学到的知识、习得的三观和自我负责的态度进入成年和职业教育生涯。瑟谷
对我来说是一所学校，更是一种态度。它是一种路径，是看待问题的一种方式。在那里，你探索、研究，从而找到解决办法。我们不会一直在瑟谷，不会一直生活在那个谷仓和小池塘旁边的房子里。我们会去别的地方，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会需要工作，需要承担责任。这就是在瑟谷的全部意义。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还小，17岁已经是大龄青年了！我也很看重学知识（不过还没看重到都不会笑了的地步）。我学习很努力，这是毫无疑问的。
    家人对瑟谷的态度有的半信半疑，有的不以为然。如果他们更理解我一些，我可能会感觉更好些。他们很怀疑，我在这种不需要上课的学校能否学到任何东西。之前我在传统学校学得也不错，所以大家理所当然地期望我将来能上哈佛或麻省理工学院。我父母的信心时不时都要受点儿打击，因为他们总得为我没上传统学校编些理由。几个妹妹可能也觉得有点烦，她们常常得跟别人解释：“是啊，我们也觉得很怪，但还能怎么办呢？”另外，我们住在农村，同伴压力也比其他地方大。
    我想，这确实让许多家长都难以接受。他们觉得失去了控制。从这种意义上讲，瑟谷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就像你无法忍受别人向你陈述一个重大发现却毫无逻辑。瑟谷不看重成绩，与传统学校背道而驰。讽刺的是，它所在的这个区域恰恰有着高度结构化的、极负盛名的教育行业。这个区域不出产什么东西，但在培养人才方面却举世闻名。在这里背离传统去上瑟谷学校，是很不容易的。这个区域还有不少来自西部乡下的富裕家庭，他们的教育目标就是上常青藤盟校。相形之下，瑟谷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太离经叛道了。
    到了18岁时，我想在波士顿和剑桥待得更多些了，不想继续留在弗雷明汉——跑来跑去的，还得付学费。我长大了，可以工作了。我想在工作中学习。
    我没拿高中文凭，总觉得从瑟谷这种学校拿个文凭与它的基本理念是背道而驰的。这是我和学校之间的问题。其实我也纠结过要不要申请这个文凭，但终还是因为觉得自相矛盾而放弃了。
    要是有个文凭，刚开始无疑会容易些。因为走常规路径还是更快捷，比如拿个文凭、大学学历，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但从根本上说，这会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公民和更优秀的美国人吗？一个懂得自主选择，懂得民主和富有责任感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