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955572
他遗留给自己同胞的剧本、小说和抒情诗均堪称美的典范。——屠格涅夫
阿·康·托尔斯泰是谱曲歌词的永不枯竭的源泉；他是我*亲爱的诗人之一。——柴可夫斯基
他在俄国诗人间*少悲剧感，*多和谐感，但他的和谐并无自得和安逸。他的诗非常纯净、高贵。——米尔斯基
诗人的使命——不是给人们带来直接的好处和利益，而是为了提高他们的道德水平，培养他们对美的爱。——阿·康·托尔斯泰
我的小扁桃树，
绽放了满树的鲜花，
内心忧伤的思绪，
不由自主地萌发：
满树的鲜花将会凋落，
不请自来的果实将挂满枝头，
树身不堪痛苦的重荷，
青枝绿叶向地面深深佝偻。——阿·康·托尔斯泰《我的小扁桃树……》
茫茫松林孤独地静立……
诗人……
我的风铃草……
你可知道那片土地……
茨冈歌谣……
玛丽亚，你是否记得……
祈祷前的钟声……
亲爱的朋友，你无法入眠……
恶劣的天气在室外喧闹……
雨滴不再噼里啪啦喧嚷……
啊，干草垛啊，干草垛……
沿着坎坷不平的土堤……
空房……
我的卧室空寂寂……
在闹闹哄哄的舞会中……
独自一人，肩背猎枪，身披月光……
亲爱的，听了你的故事……
你不要仔细询问，你不要详加打听……
在黑暗中，在尘埃里……
并非高空飘来的清风……
如同狂暴的龙卷风……
囚犯们……
既然恋爱，那就爱个天昏地暗……
射击曲……
残雪正在田野里融化……
你是我的庄稼，可爱的庄稼……
伸直身子躺在沉睡的海岸……
你是我的故乡，亲爱的故乡……
湖上的雾气……
大海轻轻摇摆……
哦，不要试图掩饰惊慌的神情……
夜幕降临，炎热的白天渐趋暗淡……
这里多么美好，多么舒适……
让我们走进这里……
啊，朋友，假如我是海洋之神……
多么凄凉的修道院……
朋友，请不要相信我说的不爱你……
白桦被锋利的斧头砍伤……
是的，兄弟们，就是这样……
睡吧，忧伤的朋友……
当四周繁茂的森林默默无语……
心儿，年复一年地燃烧着激情……
只有我自个儿孤零零留下……
在我目光所不及的光之故邦……
你为什么低下头？……
致马尔凯维奇……
我曾经有一个可爱的故乡……
艺术家，你以为你是自己作品的创造者……
哎，你是痛苦的根源……
克里米亚随笔（14首）……
他拨弄着琴弦……
燕子在房顶上空飞旋，呢喃……
上帝把爱和怒放进我心头……
在日常的操劳与喧哗中……
悲伤不是像上帝的雷霆骤然猛击……
哦，是否该尊敬那纺麻布的年轻人？……
你神秘莫测，不为人所知……
我的小扁桃树……
我严厉的朋友，暂请耐心……
像农夫，惊恐于……
强有力的思想使愁闷……
西天白里透红的晚霞渐渐暗淡……
比云雀的歌声更响亮动听……
一个战士不能有两个阵营……
为什么你这恶毒的忧伤……
当整个大自然生机勃勃，大放异彩……
你是日常忧患的牺牲品……
秋天。我们凄凉的花园一片凋萎……
没有一天，忧郁不同勇敢激烈战斗……
樱桃园近旁有一泓清泉……
我在良心中久久寻找有罪的判决……
你知道，我爱在那蔚蓝的苍穹深处……
雷声沉寂，雷雨疲倦了喧乱……
哦，我的朋友，你凄凉地生活……
蛇，弯弯曲曲地在山岩上爬行……
你嫉妒的眼里闪烁着泪影……
我知道你，神圣的信念……
哦，不要赶忙去往另一世界……
拉斐尔的圣母像……
波涛哗哗拍岸……
大海不再嘶嘶冒泡，波浪不再哗哗拍击……
我的朋友，不要对我责骂惊呼……
低垂脑袋，我在打盹……
灵魂静静地飞向高天……
一提到他，你就悄悄低头……
一切如此爱你……
带着欢乐和忧伤……
我坐着观看这一切，兄弟们，就在这地方……
强烈的激情已逝……
自从我孤单一人，自从你远在他乡……
常有这样的日子……
思想成长着，如同一棵树……
弟兄们，那些活在世上的好人……
假如我明白，假如我知道……
好啊！生活——你这个老妖婆……
让那个荣誉有亏的人……
心灵的深处飞涌着许多的声音……
对别人的痛苦你满怀悲伤……
哦，如果你能够哪怕只是一瞬间……
我们没有被仇恨捕获……
不，弟兄们，我不知道什么是美梦和安宁！……
寂静溜降到金灿灿的庄稼地……
巨浪掀天，高高涌起，像山峰一般……
迎着潮流………
上天那么慷慨地……
致冈察洛夫……
黑暗和浓雾遮住了我的道路……
科尔多瓦近郊一座荒凉的修道院里……
湿漉漉的台阶上门又重新大敞……
打丘鹬……
我听过克罗顿斯地区一位勇士的功绩……
那是初春时分……
洁白透光的云彩静静地飘漾……
大地百花齐放……
在逝去的日子里……
在午夜深深的宁静里……
加兰里德•斯维果里姆……
题纪念册……
序言：
在俄国文学史中，共有三个名作家托尔斯泰，他们分别是：阿•康•托尔斯泰(Алексе?й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Толсто?й ，1817—1875)，俄国19世纪著名诗人、小说家、剧作家，创作有历史长篇小说《谢列勃良内公爵》（1863），历史剧三部曲《伊凡雷帝之死》（1866）、《沙皇费多尔·伊凡诺维奇》（1868）和《沙皇鲍里斯》（1870），以及大量抒情诗和叙事诗；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Лев Никола?евич Толсто?й ，1828—1910），俄国19世纪伟大的作家，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塞瓦斯托波尔故事》（1855-1856）、《童年》(1851—1852)、《少年》(1852—1854)、《青年》(1855—1857)、《一个地主的早晨》(1856)、《哥萨克》(1853—1863)、《伊凡·伊里奇之死》(1884—1886)、《克莱采奏鸣曲》(1891)、《哈泽·穆拉特》(1896—1904)，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1866—1869)、《安娜·卡列尼娜》(1873—1877)、《复活》(1889—1899)等；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Алексе?й Никола?евич
Толсто?й，一般简称为阿·托尔斯泰，1882—1945），俄国现代诗人、小说家、剧作家，创作有诗歌《抒情集》（1907）、《蓝色河流后面》(1911)，短篇小说集《伏尔加河左岸》（1910），中篇小说《尼基塔的童年》（1920－1922），长篇小说《怪人》（1911）、《跛老爷》（1912）、《苦难的历程》（1922—1941）、《彼得大帝》（1929－1945，未完成），戏剧《燕子》（1916）、《苦命的花》（1917）、《伊凡雷帝》（1942－1943）等。
由于多方面原因（其中重要的原因，是政治方面的原因。1934年8月，苏联作家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召开，从思想上、组织上对作家和文学创作实行政治性的一统化，大会通过了《苏联作家协会章程》，确立了基本的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方法——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并且明确规定：“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作为苏联文学和文学批评的基本方法，要求艺术家从现实的革命发展中真实地、历史具体地去描写现实。同时艺术描写的真实性和历史具体性必须与用社会主义精神从思想上改造和教育劳动人民的任务结合起来。”由于规定过分强调文学的政治作用，再加上此后执行过程中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由基本方法变成的方法，甚至以此来排斥、打击其他艺术方法，后来便出现了人为地抬高现实主义的“定现实主义于一尊”的做法，极力贬低甚至排斥其他创作方法和流派），作为俄国唯美主义文学“纯艺术派”诗歌代表的阿•康•托尔斯泰长期被打入冷宫。其实，阿•康•托尔斯泰是三个托尔斯泰中早也是创作才能全面（诗歌、小说、戏剧都有出色的成就）的作家之一，俄国著名作家屠格涅夫把他的作品奉为“美的典范”，并指出：“他遗留给自己同胞的剧本、小说和抒情诗均堪称美的典范。在今后久远的岁月里，任何一个有文化教养的俄罗斯人都以不了解他的作品为耻辱。”阿·康·托尔斯泰虽然不是俄罗斯伟大的作家，但在古典文学方面他以自己民歌风格的作品的独特魅力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是俄罗斯优秀的抒情诗人之一，其诗歌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青年时期的象征主义诗人勃留索夫、勃洛克，未来主义诗人赫列勃尼科夫都很迷醉阿·康·托尔斯泰的诗，马雅可夫斯基甚至把他的诗歌全部能背诵下来，在当代俄国文学中他也有较大影响。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他在俄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在俄国国内和俄国国外都是很高的。
英国学者贝灵（Maurice
Baring，1874—1945）1915年出版的《俄罗斯文学》，其中第7章较为详细地介绍了俄国唯美主义诗歌（称之为“高蹈派”），并高度评价了阿•康•托尔斯泰：
惟有这时期一个诗人在另一领域里成了勒克拉索夫（即涅克拉索夫——引者）的劲敌，这就是亚里西斯·托尔斯泰（Alexis Tolstoy，1817—1875）。亚里西斯·托尔斯泰也是高蹈派的诗人，和训诲文学也是不相干涉的……但是亚里西斯·托尔斯泰著名的乃是他是一个诗人，一个抒情诗人。他的多才多艺使我们忆起以往的普希金，……他的充满了温情与柔意，音乐与颜色用和谐透明的体制写出来的很多抒情诗。从普希金以来，没有一个俄国诗人曾写过这样悦人的恋诗，也没有人曾用这样温柔的抒情曲调歌咏过俄国的春天，俄国的夏天与秋天的。所作初春诗——那时凤尾草是紧密地盘曲着，牧童的歌音在清晨仿佛可闻，赤杨树刚在发绿的时期——是世界文学中表现初恋，清晨，春日，露珠与黎明的颖，完美，又是柔婉的作品。他的歌唱曾给与彩可夫斯基（Tchaikovsky，即柴可夫斯基——引者）及别的诗人极大的灵感。能奏出他强烈的音乐的当推他的《圣·约翰·达玛逊斯》；那里，你可以找到悲悼死者的壮丽的挽歌。宏伟的结构庄穆的情绪，和音节的澎湃简直可以媲美《愤怒之日》（Dies Iroe）。
著名的俄国文学史家米尔斯基（1890—1939）在其20世纪20年代写于英国的《俄国文学史》中，谈到了俄国唯美主义的所有诗人，并把他们称为“折中派诗人”——“他们不信赖诗歌想象的权力，试图将其与科学实证主义知识的精神相调和”，并认为阿·康·托尔斯泰也属折中派，但他是“折中派诗人中为流行、显多样、亦影响的诗人”，因此特列专节加以介绍。他指出，阿·康·托尔斯泰诗歌的主要特征，“即某种牢牢立足于唯心主义（柏拉图）哲学的多面、多样的宁静。他在俄国诗人间少悲剧感，多和谐感，但他的和谐并无自得和安逸。他的诗非常纯净、高贵”。他还指出，阿·康·托尔斯泰“并非一位伟大的独创诗人，足以超越其所处时代的种种局限，他与其同时代人一样均具有某些技艺缺陷，如偶尔出现的松散结构，以及含混的节律和语言。但是，他对语词有着细腻的感觉，这种感觉终使他不明就里地获得了风格。他具有丰富多样的题材处理和表达方式。他无疑是俄国伟大的幽默、荒诞诗人，与此同时，在他那一代人中，他的崇高风格亦无人能比”。
在我国，早提到“纯艺术派”和阿•康•托尔斯泰的是李大钊，他在1918年写的《俄罗斯文学与革命》一文中谈到：“Nekrasof（涅克拉索夫）后，俄国诗学之进步衍为二派：一派承旧时平民诗派之绪余，忠于其所信，而求感应于社会的生活，Gemtchujnikov（热姆丘日尼科夫）（1821—1909）、Yakubovtch（雅库鲍维奇）为此派之著名作者；一派专究纯粹之艺术而与纯抒情诗之优美式例以新纪元，如Tuttchev（丘特切夫）、Fete（费特）、Maikov（马伊可夫）（即迈科夫——引者）、Alexis Tolstoy（阿历克塞·托尔斯泰）等皆属之。但纯抒情诗派之运动，卒不得青年之赞助而有孤立之象。一般青年仍多自侪于平民诗派之列，其运动之结果，适以增长俄国诗界之社会的音调而已。”
瞿秋白则在写于旅俄期间（1921—1922）的《俄国文学史》中再次提到“纯艺术派”及阿•康•托尔斯泰，这也应该是中国次公开向读者较为全面地介绍俄国唯美主义及其代表诗人（因上述李大钊的遗稿直到1965年才在胡适的藏书中发现，《人民文学》1979年第5期首次发表全文）：
亚·嘉·托尔斯泰（A.K.Tolstoy，1817—1875）（即阿·康·托尔斯泰——引者）就是纯美派的健将。他的诗离着现实生活的瀑流很远，静悄悄地美丽天真。然而亚·嘉·托尔斯泰有时亦受时代潮流的影响，而对于现实生活里的问题有热烈的诚挚的歌叹声，他固然领会：
那溪流之上的柳丝私语，
那美女流盼的倾倒吾人，
那星光闪烁，那宇宙的一切美……
他却亦深感豪杰的伟业，不是为着“声华垂誉”，而是“为那穷愁的渔夫群众”；他以为诗人能“奋起抗拒一切不正义和虚妄”，便当受天帝的奇赏。可是他在虚无主义的“季世”，否认一切真美的潮流里，实在努力为艺术，为永久的美而奋斗：
……我们快到岸上，是战胜波澜的凯旋者，
居然抱着我们的神圣，走出那千洄万漩！
无尽的始终胜于有尽的，
信仰我们神圣的义务，
我们就激起逆流，反抗
那顺流而忘返的！
亚·嘉·托尔斯泰本着这种态度反对虚无主义，拥护“纯美”；他在政治上是介乎守旧与自由之间的进步派；对于宗教，亦反抗那独断论，而赞成容忍主义，宣传人道和内省；于民族问题却高张国粹文化的旗帜，同时爱和平……总之，他虽是纯美派的诗人，对于政治社会，却是不能漠然的，他的情绪，正足以表现他那唯心的高洁的贵族胸襟。
郑振铎在其1924年完成的《俄国文学史略》中也谈到“纯艺术派”，并特别谈到阿•康•托尔斯泰及其民歌风格：
阿利克塞·托尔斯泰(Alexei
K.Tolstoi)也是这一群诗人之一。他的诗都是很音乐的。他的感情虽不甚深挚，而他的诗的形式及音节却极可爱；其风格也是独创的。没有人比阿利克塞·托尔斯泰把俄国民歌的风格运用得更好的。他在理论上是主张“为艺术的艺术”，但他也并不坚持这个目标。他的剧本是很著名的。
汪倜然在其1929年出版的《俄国文学》中甚至认为阿•康•托尔斯泰比丘特切夫更伟大：
阿来克昔·托尔斯泰是一个比帝奥柴夫（即丘特切夫，1803—1873——引者）好的诗人。他是俄皇亚力山大二世之好友。他写抒情诗、叙事诗、小曲、戏剧和讽刺文章等等。他的诗有些是说说笑话开开心，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他的短的抒情诗却很美丽，如《花间的雨珠》。他的题材是：“自然”之美，乡村生活，个人情绪等等。他歌咏到雨、露、日光、雷雨之后的清朗，没有人能做得比他更好。他的诗音节很好。
由于此后抗日救亡以及各种政治风云，阿•康•托尔斯泰渐渐被国人遗忘，20世纪80年代开始，对他的译介才慢慢启动。但总的来看，我国对阿•康•托尔斯泰的翻译，是相当滞后的。迄今为止，还只有其历史长篇小说《谢列勃良内公爵》被译为中文（王燎等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其诗歌只有20来首译成中文，其戏剧更是尚未引起关注。如上所述，阿•康•托尔斯泰主要是以诗歌尤其是抒情诗著称并奠定其重要的文学地位的（我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新出版的俄国文学史，也高度评价其抒情诗，如克冰认为，阿·康·托尔斯泰“善于描写人的微妙感情和俄罗斯乡村的绮丽风光，极力表达‘永恒’、‘’的思想，有时也能对社会讽刺、批判。他的诗以悦耳的音调、动人的感情和可塑的意象著称，不少诗篇被柴可夫斯基等俄国作曲家谱了曲” ），但我国目前却至今还没有其诗歌尤其是抒情诗的单行译本，而只有一些零星译诗，就是这些译诗也不是太多，具体为：《苏联文学》1985年第3期发表《阿·康·托尔斯抒情诗选》（8首，黎皓智等译）、《俄苏文学》（武汉）1986年第6期发表《阿·康·托尔斯泰抒情诗选》8首（黎皓智、黎华译）、《中国诗歌》2012年第7卷发表《阿·康·托尔斯泰诗选》19首（曾思艺、王淑凤译），剔除重复，只有20来首抒情诗被翻译成中文，其叙事诗根本没有触及。
阿·康·托尔斯泰一生共创作抒情诗100多首，其突出特点是富有民歌风格的抒情诗，其中已有70余首被作曲家谱成歌曲，一些叙事诗和长诗也被摘取片段而入乐，有的作品甚至被多次谱曲，如柴可夫斯基、里姆斯基—柯萨科夫、穆索尔斯基、拉赫玛尼诺夫等都为阿·康·托尔斯泰的诗谱曲，在俄罗斯广为流传。柴可夫斯基曾说：“阿·康·托尔斯泰是谱曲歌词的永不枯竭的源泉；他是我亲爱的诗人之一。”因此，阿·康·托尔斯泰的抒情诗非常值得介绍。为了加深我国读者对阿·康·托尔斯泰的了解，推动我国对阿·康·托尔斯泰的翻译与研究，我们师生两人特合作翻译了其全部抒情诗118首（加上《克里米亚随笔》组诗共131首，其中大部分诗歌首先由中国民航大学的王淑凤副教授从俄文翻译成中文，然后再由曾思艺对照俄文原文，进行诗的语言和格律方面的加工，变成真正的译诗，小部分诗歌由曾思艺独自翻译，这也是曾思艺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19世纪俄国唯美主义文学研究》的成果之一）以飨读者，意在抛砖引玉，期待有更多、更好的阿·康·托尔斯泰作品的译本出现。
曾思艺 2015年1月30日天津南开区华苑新城揽旭轩
好啊！生活——你这个老妖婆……
好啊！生活——你这个老妖婆，
你吹毛求疵，喜欢叫喊，
声音嘶哑地说些恶毒的话，
把小伙子的善良推到一边，
并扰乱他那沉重的思想！
你用粗暴的吵架来消除
心中那忧伤的声响！
可你消除的不只一种声音——
你还消除了古斯里琴的琴声，
消除了许多歌曲，
他们是那个声音的回声，
你践踏了上帝创造的所有花儿，
它们能穿透悲伤而飞行！
滚吧！生活——你这个老妖婆！
让我逍遥自在在云空，
让自由的灵魂自由飞行，
还有那永恒的、不受约束的歌声！
1859
雨滴不再噼里啪啦喧嚷……
雨滴不再噼里啪啦喧嚷，
雨水从树叶悄悄往下流淌，
树林轻轻、悄悄地沙沙作响，
布谷鸟在远处声声叫唤。
月亮透过云彩把我凝望，
就像噙满了眼泪汪汪；
我坐在槭树下回想，
回想那逝去的时光。
不知道在那些年份，
我的灵魂是否纯洁？
但许多事情我已不再轻信，
我没有建下什么功业。
而今我已开始懂得
欺骗，阴险，以及恶，
于是许多光明的思想
突然被带走，一个接一个。
我就这样回想我逝去的时光，
回忆那时我的善良；
而在高大槭树的树叶间，
夜莺在我的上方歌唱。
它唱得如此温柔，又如此激情盈溢，
它似乎在对我开言：
“开心吧，不要枉自抱怨——
那时光又会回还！”
1840年代
沿着坎坷不平的土堤……
沿着坎坷不平的土堤，
顺着路旁湿漉漉的一排渔网，
载客的四轮马车在疾驰，
我坐在车里沉思默想，——
我坐在车里沿途观看，
看那灰苍苍、阴沉沉的天，
看那时而是缓坡的湖岸，
看那远处村庄的袅袅炊烟。
在土堤上，满脸忧伤，
走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犹太人，
湖水漫过土堤急急流淌，
水声潺潺，白沫莘莘。
一个小男孩吹着短笛，
钻入了绿丛丛的芦苇中，
一群野鸭被吓得飞起，
呷呷的叫声飘荡在湖面上空。
摇摇欲坠的老磨坊近旁，
草地上坐着几个庄稼汉，
一匹驽马衰弱不堪，
拉车送货，懒洋洋地向前……
虽然我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但我觉得这一切如此熟稔：
这远处房子的屋顶形状，
这男孩，这树林，这湖水的歌吟，
这磨坊忧郁的诉说，
这田野里破旧的谷仓……
这一切都曾经有过，
只是我早已把它们忘光。
马儿好像也是这样迈步向前，
运载的口袋也是一模一样，
也是在这样摇摇欲坠的磨坊近旁，
草地上坐着几个庄稼汉，
也有一个胡子长长的犹太人这样走过，
湖水也是这样哗哗奔流……
这一切都曾经有过，
只是我已记不起那是在什么时候！
1840年代
空房
柳树低垂，入梦的池塘边，
矗立着一栋空房，
拉斯特雷利
建造的房子妙不可言，
上面还有古老盾牌上的徽章。
死一般沉寂的梦中周围无声无息，
只有月光在打碎的窗户上嬉戏。
在被遗忘的花园中，那栋房子的楼台，
被灌木杂草隐没，孤独地静站，
带有王冠的古老盾牌，
在鲜花环抱的池塘里忧伤地顾影自怜。
没有一个人来对它鞠躬、怀念——
后代们早已忘记了自己英勇的祖先！
他们中有些人生活在光荣的首都，
这些人只是其中的极少数，
另外一些人被时髦俘虏
从家乡被卷裹到异邦他处，
在那里俄罗斯人疏离了俄罗斯国土，
忘记了自己的语言，忘记了自己的信仰习俗！
农民雇工压榨贫穷的故园，
独自经管着这片土地；
孤儿的抱怨他视若不见……
他的主人是否听在耳里？
即使听到——也只是两手一摊……
后代们早已忘记了自己英勇的祖先！
只有老仆人，在苦恼、忧郁，
一心等待年轻的主人归乡，
每当车铃在远处叮当响起，
即便在深夜他也立即翻身起床……
枉然！死一般沉寂的梦中一片静穆，
只有月亮照耀着打碎的窗户，
透过打碎的窗户宁静地观望，
看着那华丽房间里古老的高墙，
那里顺次悬挂着一排花纹相框，
里面是那些脸上扑粉的祖先画像，
苦恼噬咬着他们的心灵，灰尘遮盖了他们的脸面，
后代们早已忘记了自己英勇的祖先！
1849（？）
我的卧室空寂寂……
我的卧室空寂寂。我独自坐在壁炉旁，
烛光早已熄灭，但我无法入眠。
模糊的阴影游走在墙壁、地毯、画像上，
环顾四周，书和信到处堆满地板。
书和信啊！年轻的笔很久以前是否把你们探访？
灰色的眼睛是否好玩地把你们浏览？
夜仿若一块沉重的织物，在我上空慢慢浮荡，
孤零零的枯坐十分忧伤。我的卧室空寂寂！
看着枯萎的花儿，我暗自思量：
“清晨即将来临，黑夜的忧伤就要逝去！”
夜疾驰而去，欢乐的阳光嬉戏在窗户上，
清晨降临了，但夜的忧伤没有消逝！
1851年1月15日
在闹闹哄哄的舞会中……
在闹闹哄哄的舞会中，
在尘世纷扰的忧虑里，
我有幸与你萍水相逢，
可你的面影笼罩着神秘。
一双眼睛饱含着忧郁，
嗓音却那样美妙动人，
仿若远处传来的声声芦笛，
仿若嬉戏的海浪撼人心魂！
我爱你苗条纤秀的身姿，
也爱你若有所思的神态，
你的笑声，响玲玲又愁戚戚，
至今仍旧萦荡在我的心海。
在漫漫长夜的孤寂时刻，
疲惫的我喜欢卧床小憩——
我看见了你愁郁的眼波，
我听见了你快乐的笑语；
我就这样忧伤地渐渐睡熟，
沉入一个神秘奇幻的梦乡……
我是否爱你——我不清楚，
但我觉得，我正在品尝爱的佳酿！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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