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 伟大的思想家系列

马克思、黑格尔、罗素、荣格等53位国外哲学大师的主要思想与精彩作品！了解重要的西方哲学家、感悟哲学大师精髓的上佳之选！
《伟大的思想家》丛书特点和要点突出，文字简明通俗，同时又不失学术性，或评论哲学家的是非得失，或介绍哲学界的争议，每本书后还附有该哲学家的著作和重要第二手研究著作的书目。
本套丛书每本都用短短的一百来页概述一个哲学家的整个哲学体系，没有让你阅读原著的迷惑，脉络清晰，通俗易懂。
本套丛书虽不能帮你解决困境，但伟大的思想家留下的思索，会给予你慰藉和力量，让哲学理性的光辉照亮人生之路。
张世英、赵敦华主编。张祥龙、刘清平、郝长墀、袁银传、李超杰、方旭东、周伟驰等知名学者鼎力推荐！北大、人大、复旦、武大等校30名师联名推荐！ 

《伟大的思想家：苏格拉底》首先介绍了苏格拉底所处的时代背景，以让我们了解苏格拉底的思想成因，然后则讨论了苏格拉底在其受审时的申辩以及“苏格拉底方法”即“诘问式”，以让我们深入了解苏格拉底的思想。

主编：张世英、赵敦华；
　　著者：英文原版主编克拉克为巴黎国际哲学院院士，各著者均为美国大学著名学者。
　　译者：均为国内大学或研究机构的知名学者
　　（如罗素研究专家陈启伟、海德格尔研究专家张祥龙、怀特海研究专家李超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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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07
Contents
总序序
导论
谁是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宗教改革家和腐蚀青年者？ / 008苏格拉底是雅典的政治威胁？ / 012苏格拉底问题 / 015色诺芬论苏格拉底的宗教观点 / 020柏拉图论苏格拉底的宗教观点 / 023重新审视柏拉图和色诺芬 / 030柏拉图对话录 / 032 2 045
3 077
4 111
苏格拉底的审判
柏拉图的《申辩篇》 / 046早先的非正式指控 / 047谁是自然主义者？ / 049谁是智者？ / 050“用较无力的论证驳倒较有力的证明” / 051为什么苏格拉底既不是自然主义者，也不是智者？ / 054新近的正式指控 / 061
苏格拉底方法
苏格拉底的诘问式 / 078无知 / 084
省察之生活的目的
柏拉图的《克里同篇》 / 112
参考书目 / 133

本书讨论的是苏格拉底（ Socrates）及其哲学的基本要点，涉及历史和哲学两个方面。就苏格拉底的哲学而言，我主要讨论苏格拉底方法，以及这种方法（及其结果）对自我认识、道德和人类幸福的重要性。不过，在历史性多于哲学性的第一章，读者还将了解到一些政治因素，这些常被忽视的政治因素可能对苏格拉底的受审起到了一定作用。另外，我还探讨了“苏格拉底问题”，即在阿里斯托芬（ Aristophanes）、柏拉图（Plato）和色诺芬（ Xenophon）互相矛盾的见证基础上如何确定谁是历史上真正的苏格拉底。这三位古典作家的描述，我们都将加以讨论，而且给出支
持柏拉图见证的最为准确的一些理由。
第二章的主题是苏格拉底的受审及其申辩。在受审时，
苏格拉底说出了两种对他的指控：早先的非正式指控和稍后
的正式指控。在讨论苏格拉底的申辩和反驳时，我们还会讨
论这两种指控。在本章，我们还将了解到苏格拉底的生平、
为什么他认为别人误解了他，以及为什么他为哲学生活辩护。
第三章讨论苏格拉底方法：诘问式（ elenchos）。读者将
了解，在反驳他人时，苏格拉底运用了三种不同的逻辑技巧：
（1）证明某种信念的逻辑推论；（ 2）证明某人的信念不一致；

（3）通过反例来反驳。柏拉图早期对话录的一些例子，向读者展示了苏格拉底是如何运用这些技巧的。诘问式的益处在第三章也有所提及。读者将了解，诘问式能够使人消除错误的信念和信念设定的不一致，也能够使人改进其道德观念。我还会评论这些结果对人道德感知（moral perception）的益处，而且这个主题会延伸至第四章，并且涉及柏拉图的《克里同篇》（Crito）。

序在第四章，苏格拉底和克里同关于苏格拉底逃跑的辩论，应被理解为他们之间的分歧更多地在于道德感知的差异，而不在于道德原则的区别。此外，读者将会看到，苏格拉底与克里同的辩论，改变了后者对苏格拉底逃跑是否正当的理解。其中，我们会讨论苏格拉底伦理学的一些重要特征，并简要地将之与我们的道德观作一下比较。
本书可以单独阅读，也可以充当柏拉图对话录的补充读物。在每章的结尾都有复习题和讨论题，以方便课堂讨论和读者思考。若用本书进行教学，哲学导论课的课堂效果肯定不会差。因为，在书中，我讨论了苏格拉底哲学的特征 —反驳的逻辑方法及其对人类理解和感知的影响，而这正是哲学的一般特征。
为写作这本关于苏格拉底的小书，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特别是尼古拉 ·史密斯（ Nicholas Smith），从他那里我受益良多。与下列人士的交谈也使我受益匪浅，他们是：彼得·阿斯奎斯（ Peter Asquith）、埃里克 ·鲍尔斯和玛丽亚·鲍尔斯（ Eric and Maria Boals）、贾森 ·埃伦伯格（ Jason Ellenburg）、乔丹 ·林德伯格（ Jordan Lindberg）、马可 ·麦克比兰（Mark McPherran）、乔·马丁（ Joe Martin）、菲利普 ·梅（Philip May）、菲莉斯 ·门赫和迈克尔·门赫（ Phyllis and Michael Muench）、保罗 ·纽菲尔德（Paul Neufeld）、纳丁 ·普拉 -卡尔森（ Nadine Pullar-Karlsen）、迈克尔 ·罗宋（ Michael Russo）、乔 ·萨勒诺（ Joe Salerno），以及我在密歇根州立大学和中密歇根大学的多位学生。最后，我把本书献给丹尼尔·克拉克（ Daniel Kolak），因为他对哲学的热爱和献身，也因为他帮助我铭记应对哲学热爱和献身。

On Socrates 谁是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宗教改革家和腐蚀青年者？
在耶稣基督诞生前 400多年，苏格拉底（前 469—前 399年）被雅典的陪审团判以极刑。起诉苏格拉底的三个人是：代表雅典政治家和手艺人的阿尼图斯（Anytus）、代表诗人的美勒托（ Meletus）、代表公众演说家的莱康（ Lycon）。他们认为苏格拉底犯有如下罪名：不崇拜雅典诸神、崇拜新神和腐蚀雅典青年。这些指控确实非常严重，而且在审判中所有罪名都被认定成立。尽管当时苏格拉底已垂垂老矣（其时 70岁），但雅典人还是对他处以死刑。苏格拉底部分的死因在于他自己。古时执行死刑的通用方法是，强迫囚犯饮下一种毒

酒。受审约一个月后，苏格拉底饮下这毒酒，死于囚室。
请注意，在受审时，苏格拉底是高级公民！如此高龄的他被如此严厉地处罚，正说明了他对雅典人的搅扰之深。倘若未被处以极刑，苏格拉底依然会在相对短的时间内死去。然而，雅典人还是被迫判处苏格拉底死刑，即使他如此高龄。
苏格拉底到底做了什么而搅扰得雅典人如此不安？按照三位起诉人之一的美勒托的说法，在所有雅典人当中，唯独苏格拉底试图腐蚀青年。［《申辩篇》（Apology）25a］事实上，苏格拉底的指控者代表了雅典城内几种不同的职业团体：诗人、政治家、公众演说家和手工艺人。因此，并非唯有美勒托对苏格拉底有这种感知。这些指控者把苏格拉底视为十足的“恶棍”。在他们眼中，苏格拉底具有使他人变得邪恶的能力，从而对雅典的福祉构成了严重威胁。
苏格拉底是雅典之福吗？
另一方面，有些雅典人认为，对苏格拉底的指控是错误的，审判和处决他则是不公正的。这些公民相信，苏格拉底非但没有使人们变得邪恶，而是切实地帮助和提高了他们。这种观点最雄辩的捍卫者是苏格拉底的一位门徒—柏拉图（前 428—前 347年）。同样地，和苏格拉底同时代的历史学家色诺芬（前 428—前 354年）相信苏格拉底帮助了他人。按照柏拉图和色诺芬的说法，苏格拉底通过盘问和显明人们道德观点中的弱点来帮助他们。①
毫无疑问，对某人道德观点的省察和批评是否有所助益，这不可能一目了然。而且，如果自己的道德信念受到批评，大部分人都会勃然大怒。想象一下，你和某人交谈，他不断指出你的信念有弱点，和这样的人一起痛苦而沮丧地打发时间，绝不是想象的一种延伸。那么，为什么柏拉图和色诺芬还认为苏格拉底借着盘问和反驳来帮助他人呢？稍后，当讨论苏格拉底方法（诘问式）时，我们便会理解为什么柏拉图、色诺芬和苏格拉底（以及其他人）都相信，尽管盘问和反驳可能引起痛苦和沮丧，但这种行为能以深远的方式来帮助人。目前，我们只需指出，西方的历史支持柏拉图和色诺芬对苏格拉底的理解。我们认为，苏格拉底并非那种有意使人变得邪恶的人，他不但有益于同时代的雅典人，而且也有益于数千年后的人们。苏格拉底的积极影响甚至触及当今的我们。
苏格拉底在 20世纪
大约 2400年前，苏格拉底受审，并死去。而在今天，苏格拉底却被尊为殉道者、圣人和历史上最为重要的道德哲学家之一。在世界各地，很多大学和图书馆都拥有刻着苏格拉底名字或画像的建筑物。“苏格拉底方法”，一种受苏格拉底的追寻与探究所影响而产生的教育方法，正在世界范围内的大学和职业学校中被广泛运用。这样的尊崇行为与那种认为苏格拉底存心使人由善变恶的观点真是大相径庭！显而易见，在现代世界里，苏格拉底被人尊崇。而在 2000多年前，判处他死刑的正是雅典城邦—民主（“人民的统治”）的发源地。②
因此，我们不把苏格拉底感知为邪恶的腐蚀青年者，而是像柏拉图和色诺芬那样称颂苏格拉底，并把他感知为一个献身于“真正的政治艺术” —提高他人—的人。我们赞扬苏格拉底对于真理的火热追求，赞扬他重视信仰在人类理性和思维之中的地位。因为他相信，理性的追寻和省察能够帮助人类生活得更好、更幸福。而西方世界也把苏格拉底看作极少数为了原则而献身的人之一。稍后，你将了解到，苏格拉底虽然有机会逃跑并避免死刑，但他依然决定留在狱中接受刑罚。③
不是阿尼图斯、美勒托和莱康的看法，而是柏拉图和色诺芬的看法，影响了我们自身对苏格拉底的理解。按照柏拉图和色诺芬的说法，对苏格拉底提出正式指控是错误的。
一方是苏格拉底的门徒和朋友；另一方是他的指控者，两方对苏格拉底的感知迥乎不同，这的确令人诧异。为什么一些人视他为雅典的威胁，而另一些人则把他看作雅典最伟大的恩人之一呢？
苏格拉底是雅典的政治威胁？
为什么有些人把苏格拉底感知为雅典的威胁，有一种解释关注的是他的政治交往圈子，即苏格拉底与某些雅典政治敌人的关系可能助长了这种感知。
苏格拉底受审的当时，由于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前 431—前 404年）④中败给斯巴达城⑤，雅典刚刚经历了重大的政治变化。斯巴达施行僭主政治，由一个精英团体对公民进行统治。然而，大约公元前 507年以来，雅典城一直实行民主政治，公民自己制定规则。 ⑥不过，并非所有的雅典人都支持民主。实际上，有些雅典贵族认为，不仅大多数人不能胜任作出政治决定，而且民主政治给予公民的自由事实上在败坏着人们。在《国家篇》（ Republic，或译为《理想国》）中，柏拉图写道，由于不能正确地训练人们的嗜好或欲望，民主政治毁坏着人们的品性。 ⑦也就是说，在民主政治下，公民渴求更多的是性、食物和财富，而不是自身灵魂的完善。而对柏拉图来说，所有人真正应该渴求的正是灵魂的完善。民主政治之所以败坏人，乃是因为它属于穷人、未受教育者、败坏者和政府领导者。这些人鲜有德性，制定政策肆无忌惮。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柏拉图和其他一些雅典贵族攻击过民主政治。
在胜利之后，斯巴达人利用雅典人对民主政治的反对，用僭主政治取而代之，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僭主”。 ⑧这些僭主都是对民主政治有敌意的雅典贵族， ⑨其中有些人还是苏格拉底的朋友。⑩
公元前 403年，仅在僭主政治建立一年以后，雅典民主党人在坚决的反抗后恢复了民主政治。 !身为苏格拉底指控者之一的阿尼图斯，在恢复民主政治中起过重要作用。
因此，公元前 399年，当苏格拉底受审时，雅典刚刚恢复民主政治仅仅四年。这个事实可能部分地解释了，苏格拉底为什么会被感知为实行民主政治之雅典的一个威胁。也许，雅典的民主党人试图肃清威胁着新生民主政治的雅典人。既然苏格拉底和“三十僭主”中的一些成员有关，他就很有可能被视为一个威胁。
苏格拉底和阿尔西比亚德斯
除了和“三十僭主”的关系外，苏格拉底和雅典将军阿尔西比亚德斯（ Alcibiades，前 450—前 404年）的交往，可能是他被感知为威胁的另一个因素。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阿尔西比亚德斯站在斯巴达人一边，事实上已背叛了雅典。虽然阿尔西比亚德斯最终回到了雅典，但当雅典开始在战争中失利的时候，对他的敌意就已出现。色诺芬把阿尔西比亚德斯描述为“最放肆和最傲慢的人”［《回忆苏格拉底》（Memorabilia），1. 2. 12］。@
柏拉图和色诺芬都暗示，阿尔西比亚德斯和苏格拉底关系暧昧。 #虽然苏格拉底娶了妇人桑西比（ Xanthippe），证据依然强有力地暗示出苏格拉底还和阿尔西比亚德斯关系暧昧。古代希腊社会比今天的美国更加接受男人之间的性关系。 $这种关系，一般涉及一方年老的和另一方年轻的。在苏格拉底和阿尔西比亚德斯的个案中，前者是年老的一方，后者是年轻的一方（阿尔西比亚德斯比苏格拉底小 19岁）。%
既然对实行民主政治的雅典来说，阿尔西比亚德斯是幼稚且放肆的叛国者，那苏格拉底和他的关系不大可能会得到雅典人的善意感知。阿尔西比亚德斯肯定不是一位忠诚的民主党人，而且还和斯巴达人一起攻打雅典人。的确，苏格拉底和阿尔西比亚德斯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助长这样一种感知：苏格拉底是实行民主政治之雅典的威胁。

为什么苏格拉底的受审不完全是政治性的？
苏格拉底和一些不受欢迎的政治人物有交往，这可能会使人满有理由地得出这样的结论：他的受审和定罪完全是政治性的。苏格拉底所受的三种真正指控 —腐蚀青年、崇拜新神和不崇拜城邦诸神—是否被用来抵消审判的政治性？苏格拉底受审和定罪仅仅是因为他的政治交往？
苏格拉底的受审不太可能是完全政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