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8751468丛书名: 外国名人传记系列
第一章 维多利亚时代(1882—1895) 001
第二章 渡过难关(1896—1904) 019
第三章 成家立业(1905—1915) 039
第四章 崭露头角(1916—1922) 061
第五章 “被拖着向前”(1923—1925) 085
第六章 “就是它”(1925—1927) 103
第七章 一个作家的狂欢(1927—1928) 115
第八章 声音(1929—1932) 131
第九章 艺术之争(1932—1938) 149
第十章 苏塞克斯(1938—1941) 169
后记 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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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217
第一章
维多利亚时代(1882—1895)
弗吉尼亚·斯蒂芬出生于肯辛顿海德公园门22号一楼的大主卧;在这之前,她家里的人就已经够多的了。她的母亲茱莉娅·斯蒂芬和父亲莱斯利·斯蒂芬,此前都结过婚并分别育有子女。杰拉德和乔治,是茱莉娅与前夫赫伯特·达克沃斯的儿子。这兄弟俩大多数时候都在学校,但每次回家时,家人都会热切地嘘寒问暖。茱莉娅的女儿斯特拉,在弗吉尼亚出生时已12岁,她常住家中,在斯蒂芬家孩子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关键角色。然而,莱斯利和前妻的女儿罗拉,却是一个让人头痛和难以理解的人物,她言语粗俗,“目光茫然”[1],是莱斯利的心头病,他不知道女儿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晓得该如何帮她。在楼上的育儿室里,弗吉尼亚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待在一起:她的长姐瓦妮莎,生于1879年;哥哥索比,生于1880年;还有他们的小弟弟阿德里安,生于1883年。如此规模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无疑需要下人帮忙打理家务。家里有服侍多年的厨娘索菲·法雷尔,此外还有七个女仆。女仆的卧室都在阁楼,她们在阴沉昏暗的地下室还有间起居室。
这栋局促的建筑要安置这么一大家子,自然很是吃紧,且家庭成员们又各有各的需求和繁杂事。而且在这所房子里的局促感格外明显,因为除了活着的人之外,屋中还满是信物、纪念品和对家中所有死者的记忆。譬如,弗吉尼亚这个名字就取自刚去世的姨妈阿德琳,不过很快就被弃用,因为茱莉亚常因这个名字悲恸不已。莱斯利和茱莉娅婚姻的幸福基于他们对失去初恋的感同身受。他们都相信回忆的魅力,而且他们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溢着故事。
回首过往,似乎对弗吉尼亚而言,海德公园门“满是怪诞、滑稽又可悲可叹的家庭生活场景,充斥着青春的躁动、反叛与绝望感,其中又夹杂着让人迷醉的幸福感和深深的厌倦感”,这一切都让人觉得窒息,不堪回想。一切都“掺杂、纠结着情感的丝缕。”[2]茱莉娅讲究家居布置的沉郁和充裕之气:“锦簇的丝绒,瓦茨的肖像,供奉在深红色天鹅绒里的半身像。”[3]客厅被黑漆的折叠门再度隔开,在弗吉尼亚的回忆中,这几扇门决定着整个房子里的生活氛围。可能门的一边上演着极为不快之事,而另一边却在吃着舒心惬意的周日茶点。一个人可能刚结束“隐秘角落”的一场不欢之谈,马上就要收拾心情,到门的另一面款待品尝着小圆面包的客人们。[4]这一切都取决于尽力的克制,但尽管如此,一个房间的情绪终究会无可避免地向另一个房间侵蚀。
这种克制或溢出的模式在伍尔夫的小说中一再重现,并延续至她的最后一部小说《幕间》:在这部小说中,先是一种情感的“慢慢蓄积”,随后突然中断,最终肆意爆发。[5]当伍尔夫在《海浪》中记述童年生活时,她不仅记录下了不同孩子那隐秘而强烈的感觉(我看到一枚戒指;我听到一种声音;我看到一束深红色的流苏),还记录下了那些盛满个人意识的封套被刺破的震惊时刻:这是因为突然意识到其他人——那些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情感的其他人——的存在而震惊。[6]孩提时期的她不断被这种对独特且不可名状事物的感觉所震悚。这可能是一则有人在花园里求婚的新闻,或者只是看到她母亲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她始终无法忘怀的,是母亲茱莉娅从自己护理的一位当地男性的病床边回来后发生的事:“我当时在玩耍。看到她后,我停了下来,要跟她说话。但她半转过身去,双目低垂。”[7]不用别人告诉弗吉尼亚,她也能明白,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当弗吉尼亚·伍尔夫试着努力回想母亲的清晰形象时,那幅画面往往是一副扭过脸望向别处的形象。虽然如此,身为母亲的茱莉娅·斯蒂芬仍是家里所有孩子生活中最重要并最有魅力的人物。茱莉娅·斯蒂芬是一位亲切和蔼、带有忧郁气质的美人,她是前拉斐尔派画家们的缪斯女神,是伯恩-琼斯的画作《天使报喜》(此画作于1879年,当时她正怀着瓦妮莎)中那身着一袭白裙的圣母玛利亚的原型,是她的姑妈茱莉娅·玛格丽特·卡梅隆拍摄的那些照片中让人过目难忘的面庞。卡梅隆会用墨水浸染相片的边缘,这样一来,加之她镜头下人物那半睁半闭的双眼和凹陷的双颊,使得照片泛着一种鬼魅之气。[8]茱莉娅正是这些维多利亚艺术之梦中不可捉摸、令人着迷的元素之一,而同时她又是一位务实和极其勤勉的女性。她需要看护一大家子人,并且富有献身精神,愿意照顾任何一个需要她关心的人,无论贫穷富贵、远近亲疏。因此不难想见,当茱莉娅与莱斯利订婚时,她曾明确告诫莱斯利自己会将大部分生命奉献给工作。但她也非常会娱乐消遣,家里大部分好玩的趣事都跟她有关——不过,维多利亚时期的画家们可不希望在画笔下表现圣母玛利亚的开心笑貌。弗吉尼亚成年之后,她的朋友们经常对她的放声大笑评说一番,认为她继承了她母亲那响亮的笑声。
由于茱莉娅总是非常忙,所以在弗吉尼亚的意识中,她更像一个“概念上的存在”,而非一个“具体的人物”。[9]在伍尔夫之后的生命历程中,她都免不了有这样的感觉,而且她总是尝试着去理解这位对她有巨大影响的、复杂的女性到底是谁。《到灯塔去》中,拉姆齐夫人散发出一种严肃庄重的气质,但是当她坐下来让莉莉·布里斯科为她画肖像时,她却将头转向儿子和客人们,使莉莉很难捕捉到她的面容。
当妻子茱莉娅忙于操持家事,或者外出进行一轮又一轮令人筋疲力尽的拜访时,莱斯利·斯蒂芬正在家中顶楼的书房里忙着他的研究工作。在这里,他写下了那些使他成为十九世纪文化界中一个重要角色的著作,包括文学评论、哲学、史学、传记。在弗吉尼亚出生的那一年,他辞去了《康希尔杂志》的编辑职务,接手了一个更为浩大的工程,即编辑《英国名人辞典》,这是一座不朽的丰碑,记载了英国伟大公众人物的生平成就。他不仅要组织统筹来自六百多位投稿者的稿件,还需要亲自研究并撰写其中的378个词条。这非常损耗精力。他为此苦心孤诣,常常焦虑得夜不能眠;白天,孩子们能听到从他的书房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响亮的叹气声,而当他走出书房时,他可能会心情糟透了。不过,在工作的间隙,莱斯利则会心情愉悦,并且对自己的孩子们非常关爱。他会在园子里帮他们抓蝴蝶,会给他们讲自己如何充满活力地去阿尔卑斯山考察的故事,还会为他们大声朗读,或者询问他们的阅读进行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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