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6920085
T.E.劳伦斯改变了整个阿拉伯半岛的历史,被认为是史上伟大的军事将领之一,与拿破仑、*、隆美尔等人并列
他能写出文采绝伦、充满诗人情怀的书,也能翻译荷马的古希腊史诗
这是一部供世人回味的奇书,一段沙漠战争回忆
它是战史的经典,更是冒险与旅行的不朽经典
本书讲述了一场“劳伦斯式”聪明的战争,他运用战史上耗费代价较小、收效较大的游击战略赢得了胜利。
“他们也知道,置身于沙漠中,注定要与一个敌人做永无止境的抗争,这个敌人不是这个世间,不是人生,什么都不是,而是希望。”
只要我的笔记本中有记录,日期与地点都是正确的,不过人名则未必。与我出生入死的战友中有若干已马革裹尸,葬身沙场,他们的名字都是随意取的。其他仍健在的,在此则姑隐其名。有时一个人会化成数个不同的名字,如此可以隐藏真实身份,使书中人成为一堆面目模糊的傀儡,而不是一群活生生的血肉之躯:然而一旦对人道长论短,总有些人不管我对他们是褒或贬,都不会感激我的。
将焦点独揽在我身上,对我的英国同胞而言很不公平。我尤其遗憾未能论及一些无名英雄的表现。这些小兵对自己的目标说不出所以然,但表现杰出,若考虑到他们既无军官所赖以支撑的参战动机,对整场战争的终极目标为何亦浑然不知时,他们的表现更是令人佩服。不幸我所关注的只局限于战争的终极目标,本书也只是再现阿拉伯人由麦加到大马士革循序渐进争取自由的过程。本书的用意是将这场奋战合理化,让世人能认定成功是水到渠成,沛然莫之能御的,而且根本不需借助高人指点,更无需少数几个英国人的外力支援。这是一场由阿拉伯人筹划和领导,为了在阿拉伯半岛达成一个阿拉伯民族的目标而奋斗的阿拉伯之战。
我置身其间,人微位卑,不过借着一管生花彩笔、无碍辩才,以及堪称机灵的头脑,所以便如前文所述,自认是当仁不让。事实上,我不曾担任阿拉伯军方的一官半职,也不曾主导过任何与阿拉伯人合作的英军任务。威尔森、乔伊斯、纽坎贝、唐奈、达文波等都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自我安慰,这是因为我年纪较轻,才在这部著作上付出较多心血。我已全力以赴。威尔森、纽坎贝、乔伊斯、唐奈、达文波、巴克斯顿、马歇尔、斯特林、杨、梅纳德、罗斯、斯科特、温特顿、劳埃德、沃迪、希登斯、高斯列特、斯滕特、亨德森、史宾斯、吉尔曼、加兰、布罗狄、梅金斯、努南、利森、霍恩比、皮克、埃德特—希金斯、兰姆塞、伍德、欣德、布莱特、麦金杜、葛林希尔、葛里森斯威特、道塞特、班涅特、伟德、葛雷、帕斯科等,也都已尽力而为。
由我来颂扬他们,实属僭越。当我想数落局外人的缺失时,我毫不保留:虽然这很少在本书出现,大都只在日记中提及,因为随着时光的流逝,人的污点似乎也得以漂白。当我想称赞局外人时,我也畅所欲言:不过我们的家务事是自己的事。我们执行自己的计划,也对此心满意足。其他人有朝一日也大可自己提笔上阵,写一则与我的故事相仿,但就如我很少提及他们一样,也在他们的书中如蜻蜓点水般将我带过,因为我们都是各尽本分,各自随心所欲,几乎没注意到周遭友人的存在。
本书所叙述的不是阿拉伯人建国运动的史实,而是置身其间的我。描述的是日常生活、悲惨的事件、卑微的小人物。本书既没有让世人警惕的教训,也没有让人震撼的内幕。书中全是些芝麻琐事,部分原因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朝一日也会创造历史,另一个原因则是回忆战时与我同甘共苦的同胞,令我极感快慰。我们相处甚欢,因为置身于广袤的天地间,共享野风、阳光,以及我们戮力以赴的目标。每天清晨我们都会为即将成形的新世界而同感振奋,为无法言喻但有待奋斗争取的理念而激动不已。我们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不曾贪生怕死;然而当我们达成目标、新世界已具雏形时,老一辈的人又站出来,夺走我们的胜利,将这新世界又重塑成他们所熟知的旧模样。年轻人有能力打胜仗,但不知如何乘胜追击;面对老一辈时又束手无策。我们气喘如牛地说我们已经打造出一个新天地,老一辈则向我们亲切道谢,然后安然享用。
人皆有梦,但多寡不同。夜间做梦的人,日间醒来发现心灵尘灰深处所梦不过是虚华一场;但日间做梦的人则是危险人物,因为他们睁着眼行其所梦,甚至使之成为可能。而我就是如此。我打算建立一个新国家,重建一种已沦丧的影响力,提供两千万闪族人一块磐石,让他们得以创立维系民族精神的梦幻殿堂。如此崇高的理想需要他们心灵中固有的高贵情怀,并让他们积极参与;然而当我们获胜后,我却成为众矢之的,谓我使英国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原本享有的采油特权陷于未定之天,而法国在黎凡特的殖民政策也沦于幻灭。
这种发展对我而言恐怕是正中下怀。我们为了争取这些特权,不仅赔上了宝贵的信誉,还使无数无辜的生灵涂炭。我曾与一百位来自英国得文郡的国防义勇军一同溯底格里斯河而上,他们都是年轻、清秀纯洁、开朗讨喜的小伙子,能带给妇女和孩童幸福与欢乐。看着他们,不禁让人以身为他们的英国同胞为荣。然而我们却将他们成千上万地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不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而是为了争夺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五谷和油田。我们要做的便是打败我们的敌人(包括土耳其),后借着艾伦比将军的睿智,策动受土耳其压迫的民众替我们效命,才得以在只牺牲四百条人命的情况之下完成任务。我对自己所参与的三十场战役深感自豪,因为我没有造成弟兄任何伤亡。对我而言,再肥沃的领土也不值得牺牲任何一个英国人的性命。
如今战争结束已逾三年,若干仍不能曝光的事我必须三缄其口。即使如此,本书有些章节对几乎每位读者而言都是前所未见的,有些人想在书中找寻他们熟悉的情节往往遍寻不至。我曾经向长官作完整的报告,后来却发现他们将这些事当作是我的个人功劳。不该如此的。荣誉对一支职业军队而言或许是必要的,由各种褒扬令的一再强调已可见一斑,而我们只要投身戎伍,无论是否心甘情愿,立场皆已与正规军无异。
我对自己在阿拉伯前线的表现,已决定不接受任何奖赏。内阁为了颂扬阿拉伯人为我们卖命征战,曾应允要让他们拥有主权。阿拉伯人相信的是人,不是组织。他们将我视为英国政府的全权代表,要求我为英国白纸黑字所作的承诺背书。我因而不得不介入了这场阴谋,并且向他们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依约报答他们。在我们共同出生入死的这两年期间,他们已经习惯相信我,也认为我的政府和我一样,是讲究诚信的。他们基于这份期望,表现得可圈可点,可是,当然,我不但不以我们的合作为荣,反倒不断觉得羞愧万分。
从一开始就很明显,假如我们赢了战争,这些承诺不过废纸一张;如果我是阿拉伯人诚实的顾问,我应该奉劝他们收拾东西回家,别为这种空话出生入死。可是我自欺欺人地期盼,借着带领这些阿拉伯人奋不顾身地赢取后的胜利,我可以让他们在手握军权的情况下,获得巩固(即使不是优势)的地位,以迫使列强与他们协商出一个公平的解决方案。换句话说,我假设(放眼望去,也没有其他领袖有这种意愿与能耐)我在战后仍能幸存,而且不只能在战场上打败土耳其人,还能在会议室内打败我自己的祖国与盟邦。这是极度自负的假设。我是否已经成功了,至今仍混沌不明;不过,很显然我并不想让被蒙在鼓里的阿拉伯人卷入危难之中。我冒了食言背信之险,坚信阿拉伯人的协助对我们在中东地区获得廉价而快速的胜利是必需的,而且我们胜利后食言,总比战败来得好。
亨利•麦克马洪爵士被免职,使我更深信我们缺乏诚信,不过我在战争期间无法向温盖特将军阐述我的看法,因为在名义上我终究还是他的下属,而且他似乎对自己的立场到底有多虚伪也浑然不觉。能做的是,拒绝一切因我做一个成功的骗子所颁赠的荣誉,以免引起内心的不快,于是我在报告中开始隐瞒事实,并说服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阿拉伯人也保持缄默。在本书中,我也打算后一次为该说些什么自作主张。
自序
杰佛瑞•道森(GeoffreyDawson)先生说服全灵学院在一九一九年至一九二年间,让我有闲撰写一部关于阿拉伯抗暴事件的著作。赫伯•贝克爵士则让我住在他位于伦敦西敏区的房子内工作。
于是本书就此完稿,并于一九二一年进行校对,幸而有诸多友人不吝提出针砭。本书尤其必须感谢萧伯纳伉俪,他们俩提供了无数珍贵的建议与不同的意见,目前版本所见到的所有分号也是他们俩的贡献。
本书并无意故作超然客观,我是为争取自己的利益而奋战。请将之视为藉着回忆所撰写的“夫子自道”之作。我无法做精确的笔记;事实上,如果我在阿拉伯人正奋战不懈时,却自顾优哉地写笔记,将是怠忽职守,愧对阿拉伯弟兄们。我的长官,威尔森、乔伊斯、唐奈、纽坎贝、达文波等,都可以叙述相同的故事。对斯特林、杨、劳埃德、梅纳德等人而言亦然;还有巴克斯顿、温特顿、罗斯、斯滕特、希登斯、皮克、霍恩比、斯科特—希金斯、加兰、沃迪、班涅特、麦金杜、巴塞特、斯科特、高斯列特、伍德、葛雷、欣德、史宾斯、布莱特、布罗狄、帕斯科、吉尔曼、葛里森斯威特、葛林希尔、道塞特、伟德、亨德森、利森、梅金斯、努南等人。
对其他诸多领袖或孤军奋战的斗士而言,这本夫子自道的书并不公平。当然,就像所有的战争故事一样,本书对那些与光彩无缘的无名小兵而言更不公平,不过,这也是必然的,除非他们能列名于有功人员名册上。
汤玛士•爱德华•肖于克伦威尔,一九二六年八月十五日
──萧伯纳
此书跻身于英语文学*伟大的著作中;在战争与冒险的描述上,无人能超越。
──丘吉尔
我不太算是个英雄崇拜者,但我愿意追随劳伦斯直至天涯海角。
──苏格兰小说家约翰?巴肯
我们可以说,劳伦斯一个人承受了整个世代的神经质病痛。
──美籍英国作家伊舍伍德
我的故事中有许多邪恶或许是我们环境中与生俱来的。几年来,我们与其他人住在寸草不生的沙漠中,待在无情的苍穹下。白天,烈日蒸炙我们,强风把我们鞭笞得头晕目眩;夜晚,露珠沾渍我们,沉默的满天繁星让我们瑟缩得无比渺小。我们是一支自组的军队,没有阵式,没有仪礼,致力于求自由。这目的让人如此渴求,使我们必须殚精竭虑;这期望如此崇高,令我们昔日的野心都显得微不足道。
随着时光流逝,我们为理想挺身奋战的需求日渐强烈,成为不容置疑的当务之急,它驱策着我们,也驱除了我们的疑虑。不管我们乐不乐意,这都已成为一种信念。我们已自甘为其奴役,听其差遣,谦卑地为这神圣的目的竭尽绵薄之力。一般人类奴隶的心理状态很可怕——他们已没有自己的天地——我们已向贪得无厌的胜利俯首称臣,不只身体,还包括心灵。我们这么做,已掏空了自己的道德、意志、责任,有如风中的枯叶。
永无止境的战役使我们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如草芥。我们的颈子都系着催命索,敌人对我们项上人头的悬赏,正显示我们一旦被逮到,将难逃大刑伺候。每天,我们队上都有人阵亡;苟活的残存者知道,自己只是上帝舞台中的一具行尸走肉:的确,我们的主人冷酷无情,只要我们早已淤肿的双脚能继续蹒跚上路。精疲力竭的人羡慕那些已经累死的;因为成功看来还遥不可及,失败则近在咫尺又似是理所当然,如果能死得干脆,也是种解脱。我们的日子不是神经紧张就是精神萎靡,不是气血翻腾便是灰心丧气。这种无力感使我们痛苦万分,使我们只为眼前而活,不在乎是否会得罪别人或被人得罪,因为喜怒哀乐都是不会持久的。突如其来的粗暴、凶恶、狂野,对我们而言都只如来匆匆去匆匆的疾风,我们丝毫不以为意;因为防范这些傻事的道德规范似乎更遥不可及。我们已体验到,有太多难熬的痛苦、深沉的悲恸以及强烈的狂喜,皆令我们有限的身心无力负荷。当情感太强烈时,心灵会窒息,记忆也会成为一片空白,直到整个环境再度回归平寂为止。
此种矫揉造作的激情令精神无所适从,使其无法如昔日般不厌其烦地掌控躯体。躯体于是日渐迟钝,无法感受强烈的喜怒哀乐。因此,我们对身体弃如敝屣,置之不顾,继续上路,一个个行尸走肉,孤立无援,面临平常会本能畏缩的外力时也逆来顺受。弟兄们都年轻力壮,却随时可能必须捐出温热的血肉之躯,或饱受饥肠辘辘的折磨。物资缺乏与危机四伏为这种身心的煎熬火上加油,令人心力交瘁。我们没有可供独处的遮阳避风之室,也没有厚重的衣服来掩饰本性。人与人坦诚相处。
阿拉伯人有禁欲的天性;他们采行世界通行的婚姻制度,几乎不可能出轨。我们在几个月的四处征战期间于殖民地所遇到的风尘女子,队上的弟兄都视若未睹——尽管对健康的男人而言,她们红扑扑的细皮嫩肉相当秀色可餐。我们的年轻弟兄们对这种淫乱的交易裹足不前,也开始不当一回事地以自己洁净的身体互相满足对方的欲求——一种冷冰冰的权宜之计,相较之下,像是毫无性生活,近乎纯洁。后来,有人开始为这种乏味的过程辩解,信誓旦旦地说:朋友以火热的肢体交缠着在沙堆中翻滚,可发觉隐藏在黑暗中的一种让精神得到满足的情欲,以激情的烈火,使我们的心灵熔而为一。有些人一心想惩罚自己无法遏止的欲念,以蹂躏躯体为豪,残暴地让自己接受各种必会招致身体疼痛或污秽的习惯。
我奉派到这些阿拉伯人阵营中,人生地疏,无法以他们的思维模式思考,或认同他们的理念,却奉命率领他们向前,尽全力鼓动他们从事任何可以使英国在战争中获利的行动。如果我无法揣摩他们的个性,至少可以掩藏自己的个性,置身于他们之间而不致引人侧目,既不会与他们格格不入,也不会批评他们,只是潜移默化地发挥影响力。我既然是他们的一份子,便不会为他们的行为辩解或宣扬。如今我恢复原来的身份,可以当个客观的旁观者,站在我们的立场来感受……不过我应该坦白承认,这些理念与行为在当时都是顺其自然地发生的。如今看来荒诞不经的行为,在战场上似乎是顺理成章,或只是不足为奇的例行公事。
我们的手随时是血淋淋的:我们有权杀人。受伤与杀戮似乎是转瞬即逝的痛苦,我们的生命既短暂又痛苦。生活的悲苦既已如此强烈,惩罚的悲痛就必须冷酷无情。我们过一天算一天,随时可能丧命。当有惩罚人的理由和欲望时,我们立刻以枪或鞭子将我们的教训写在倒霉鬼的血肉之躯上,这种案子可没得上诉。置身荒漠间,无法采行法庭与监狱这种文绉绉、温吞吞的刑罚。
当然,我们的奖赏与喜悦也如苦恼般来如疾风;不过,尤其对我而言,喜事的数量总远少于伤心事。贝都因人的生活方式是艰苦的,即使是对土生土长的他们也是如此,对外来者简直是恐怖:一种活着的死亡。每当行军或勤务告一段落,我总疲惫得连记下当时的心情都提不起劲,即使偶尔有闲情逸致观察沿途遇见的赏心乐事,也无心着墨。在我的笔记中占一席之地的不是怡人的美景,而是无情的荒地。我们当然更想享受无忧无虑的珍贵时光;不过我对创痛、恐惧与错误,记得格外深刻。我所撰述的并不是我们生活的总结(有些事由于耻于提起,不宜冷酷无情地重述),不过所写的都是生活上的点点滴滴。祈求上帝,阅读本书的人不会为了喜爱异国情调的魅力,而糟蹋他们自己与聪明才智,转为别的种族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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