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

 

《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是绘本《古利和古拉》作者中川李枝子的育儿漫谈录，作者以17年幼儿园保育员/孩子妈妈/绘本作家的身份，多角度地呈现孩子生动成长的画面，呈现孩子内心的想法，呈现不一样的育儿态度下孩子的行为与发展，让家长从孩子成长的日常焦虑中跳出来，打破原本大人俯瞰孩子的视角，正确看待孩子出现的各种问题，比如孩子调皮不听话，孩子每天弄得浑身脏兮兮，孩子撒谎说不着边际的话，孩子每天不愿意离开妈妈去幼儿园……提醒家长真正从孩子心理和行为发展的角度正确看待孩子、接纳孩子、理解孩子，育儿就会变得轻松而愉悦，陪伴孩子一起暖心成长。

中川李枝子：作家，1935 年出生于北海道札幌，毕业于东京都立高等保育学院，毕业后一直到1972 年的17 年间担任绿色幼儿园主任保育员。1962 年出版的《不不园》获得日本厚生大臣奖、日本NHK 广播公司儿童文学奖励奖、儿童出版文化奖和野间儿童文学奖推荐奖。主要著作有绘本《古利和古拉》系列、《天蓝色的种子》《狮子的绿色星期天》《桃色的长颈鹿》等；短篇随笔《我和绘本》《书·孩子·绘本》。给动画片《龙猫》的主题曲《散步》填词。绘本《古利和古拉》已经被翻译成数十种语言出版。

译序

作者的话

一、妈妈所不知道的幼儿园里的孩子们

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问题儿童”　3

孩子大多是脏兮兮的　7

想让你看看，孩子有多喜欢妈妈做的盒饭　10

“妈妈的肚子上有开刀的疤痕”，这可是一种夸耀啊！ 12

孩子真是个绅士　14

孩子坦露出全部的自己来生活　16

孩子说的话，全部是真的　19

我并不想再做一次小孩子　24

二、李枝子老师从孩子那儿学到的东西

孩子是妈妈的镜子　31

妈妈了不起　34

孩子越看越可爱　38

保育的关键之处，是怎么让孩子玩儿　41

想象力丰富的孩子才会玩儿　45

对年幼的孩子来说，“等等”“过一会儿”不管用　50

孩子是出色的老师　54

游戏是孩子的本分，是生活，是学习　57

三、养育孩子就是“抱着”“放下来”“撒手不管”

到了关键时刻，孩子就会很强大　63

别把孩子关在家里　65

二十四小时里，妈妈和孩子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68

如果伤了孩子的心，就要马上去抚慰　72

说孩子在婴儿时什么样，这话很无聊　75

孩子会抓住妈妈的弱点　77

我的孩子也有令人讨厌之处　81

哪个家庭都在进行早期教育　83

我们家是三权分立　86

能够享受与孩子心灵依偎的时光，随着幼儿期结束而止　89

关系到受伤或性命危险的事，就算需要动手拍打，也要让孩子记住 92

四、书是要和孩子一起来读的

不是读给孩子听，是和孩子一起读　99

讲吓人的故事时，要给孩子准备有安全感的地方　101

读无聊的东西是浪费时间　103

在安心的地方，让孩子开始读书　105

不要断定，婴儿就得看从前的那种婴儿绘本　109

读书需要能量　112

孩子觉得有趣的书，大人也会觉得有趣　115

一直在盯着，还是有很多疏漏　117

和我自己的孩子，每晚也要一起读书　120

用书来消解想唠叨的情绪　123

好作品里有好妈妈　126

五、好妈妈是什么样的妈妈？

孩子咚地撞过来，妈妈可不能摇摇晃晃　133

妈妈拿手的事情，有一件就足够了　135

有各种各样的妈妈，妈妈有各种各样的优点　137

无视儿童内心的父母才有问题　139

孩子讨厌的是父母吵架　141

和孩子打交道，不能死心眼儿　143

好妈妈对孩子的喜悦很敏感　146

结束语　 150

附录

中川李枝子全部作品目录　153

装饰画、插画出处一览表　157

译 序                                                                                                                                                                                                    中川李枝子是日本儿童文学的代表性作家。三十年前，我次去日本留学，回国时带回来的日本儿童文学名作中，就有她的绘本《古利和古拉》和幼儿童话《不不园》，后来在《儿童文学的本质》和《世界儿童文学事典》中，我也分别对其进行了介绍，并于2004 年翻译了《不不园》（接力出版社版）。我一直认为，优秀的儿童文学是儿童教育的好资源，而一位真正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必定有着通透、智慧的教育思想。因此，当化学工业出版社的闫春敏女士找到我，希望我来翻译中川李枝子的儿童教育著作《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时，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我曾主张，儿童研究先于儿童文学研究。中川李枝子的《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坚定了我的这一看法。我们在书中可以看到，对儿童的深刻认识，既是中川李枝子创作《古利和古拉》《不不园》等经典作品的源泉，也是她写这本幼儿教育书的思想根基。我感触深的是书中无所不在而又十分彻底的儿童本位的教育思想。成人嘴里的“问题儿童”大都是否定性评价，但是中川李枝子所说的“问题儿童”却是肯定性评价——“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问题儿童’”。 她说：“孩子只是没有显示这种理解力的机会，其实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了不起得多。”“我一直想，孩子比他自己以前做得好就可以了，不要和别的孩子比，要和孩子自己比，只要比自己以前做得好，那就是合格，就是满分。”“重要的是，孩子自身总是渴望着成长。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由成长愿望铸成的。”但是，中川李枝子对儿童的肯定和赞赏，与童心主义对儿童的浪漫主义赞美不同，它是现实主义的——“说起来，小孩子的身上到处都是缺点，为了成为自己想做的那种好孩子，一直在苦苦地与自己斗争。所以，他们要比我们想的还要苦恼得多。给这样的孩子们以支撑的，是妈妈以及孩子身边的大人。当出现问题和麻烦，孩子迷失了正确的前进方向时，大人如何伸出援手，如何给予力量，这是读书的价值所在。不过，归根结底，主人公是孩子，孩子以自身的力量向正确的方向成长。”虽然我在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中，常常仿佛看到作家面带着微笑描写孩子们的打架，但是，在中川李枝子这里，我次听到“喜欢孩子们打架”这样的话——“一发生打架，幼儿园就有了活力。所以，我喜欢孩子打架。就打架的原因听取双方的辩解，越听事情变得越是有趣。现在想来，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把打架变成了游戏，互相好像在高兴地玩儿着‘打架游戏’。不信你看，打架之后，他们的关系比打架之前更亲密了。要是说什么‘你们打架了，今天别在一起玩儿了’这种话，孩子们会笑着说：‘老师好像是傻瓜！’然后故意和好，一起回家了。”这真是彻底的儿童本位的教育姿态，体现的是真正智慧的教育思想。我感到，中川李枝子的《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想表达的是，对孩子的爱、对孩子的信赖，是儿童教育的根本，是家长、老师都需要拥有的品质和心性。这本书中有很多富于启发性的见解，比如，“优秀的儿童文学是好的育儿书”“保育的关键之处，是怎么让孩子玩儿”，这样的教育理念对于当下的幼儿园教育和家庭教育，都具有现实意义和实践价值。翻译这本书，我时而发笑，时而沉思，时而感动，时而钦佩。译完后一页，仍然意犹未尽。我深切地感到，对于现今的中国的家长和幼儿园的老师，这是一本非常适时的教育书。                                  朱自强                             2017 年6 月12 日                         中国海洋大学儿童文学研究所

     好的教育需要反常识读到中川李枝子老师所著的《所有小孩都是“问题儿童”》，可以说是人生中一份机缘，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中川李枝子老师，在关于如何看待孩子方面，却有着相当的默契。当然这也是一种遗憾，如能见面聊聊我们都很关心的孩子早期教育问题，想来应该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从上个世纪70 年代开始研究儿童早期发展方面的问题，已然有将近四十年的时间。我面对过很多家长提出的问题，他们因为孩子身上出现的各种问题而困惑、苦恼、焦虑。时间悄然过去了许多年，如今的年轻父母们询问的问题却仍与他们父辈提的问题极其相似。在互联网时代，各种育儿知识得到极大的丰富与普及，但是真正能理解孩子成长的家长却为数不多，而各种互相矛盾、似是而非的专家观点让家长的焦虑不减反增。“焦虑”似乎成了育儿过程中逃不开的字眼儿。家长们执拗于不受管教、天马行空的孩子个性，困扰于他们的种种怪异挑衅的行径，却不经意间忽视了孩子的成长需要模仿、需要练习、需要试错。成长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孩子的行为往往呈现出很强的阶段性，这段时间是这样的，明天可能就会开启另一段全新的成长历程。在这点上，中川李枝子老师在书中用轻巧的笔触解读得通透、淋漓尽致。首先，正如她在开篇开门见山地指出“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问题儿童’”，孩子的问题就是成长的表现，简单却直白地道出了孩子成长规律的本质….（其它内容详见导读手册）

孩子讨厌的是父母吵架我从全国各地的资深教师那里听到的是，如果想把孩子培养成好孩子，那孩子的父母就要和睦相处。这是很难的事情吧。可是，好爸爸和好妈妈，就算吵架，也能彻底和好。话虽这么说，我也经常和丈夫吵架。因为两个人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并不顾忌孩子就在身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天儿子一进屋子就说了一句：“这个家真阴沉啊！”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在作仲裁，还是在挖苦，可是自己在心里作了反省。大人的事，孩子往往装作没察觉的样子，心里却很明白。我已经结婚五十年了，我觉得，尊重对方是夫妻和睦的关键吧。在绿色幼儿园，如果进行入园考试的话，孩子什么样都行，但父母要来园里面试，如果夫妻关系良好，就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接受孩子入园。夫妻和睦的家庭的孩子情绪安定，非常容易教育。

和孩子打交道，不能死心眼儿儿子很小的时候，非常不喜欢穿袜子。一看见袜子，就像脚要被火燎似的，马上就会跑掉。一个冬天的早上，因为天很冷，我强迫他穿袜子，他“啊”地大叫一声：“袜子里有刺猬！”就把袜子脱掉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查看袜子里面，刺猬已经不见了。不过，因为他本人是这样说的，就当确实是有过刺猬吧，后就放弃了让他穿袜子。和孩子在一起，会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我时常将其作为故事的素材。和孩子打交道，需要有不输给孩子的自由、灵活的头脑。幽默感也不可缺少。还需要体力和活力。总之，不能输给孩子。如果对方跟我讲意想不到的话，我就要用更有想象力的话来回敬他。要和他交手，直到他累得告饶，话题才结束。可是，对方还会想出别的招法来吧。和孩子打交道，实在是有趣的事情。不过，有的时候，由于我这一方过于认真，也惹怒过对方，结果我又是道歉，又感到羞愧，常常要作反省。至今不能忘记的是，一个五岁女孩的令人害怕的眼神，她怒目而视地对我说：“等你变成老太婆，我就揍你。”女孩的名字和长相都忘了，只有那双眼睛一直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孩子大多是脏兮兮的汗水和太阳的气味，再加上脏兮兮。鼻涕、眼泪、口水、鼻屎，孩子的分泌物很旺盛。因为什么都去摸，小手脏兮兮、黏糊糊的。我认为，这就是孩子。可是，有的妈妈会说：“小孩子很脏，我不愿意碰他。”据说还有妈妈这样说的：“在幼儿园玩儿泥巴的时候，衣服会弄脏的，所以不要让我家孩子玩儿那样的游戏。”我真想说：“洗一下不就马上干净了吗？”孩子鲜嫩的皮肤很有弹性，按下去就会马上弹回来。孩子的头发乌黑发亮，手脚紧紧绷绷，眼睛多么清澈美丽啊！仔细地端详孩子的手指尖和脚趾尖，那指甲就像粉红的贝壳，非常美。只有园长老师和我两个人创办的绿色幼儿园，渐渐地有了模样，别的保育员也进来工作了。其中的一位保育员，做什么事情都非常仔细，而且很爱干净，非常喜欢擦洗孩子的脸蛋儿。她时常用温水浸过的毛巾，去擦洗孩子的嘴角和脸蛋儿。在孩子们陶醉地享受的工夫，眼看着脏东西被擦去，好看的脸蛋儿露了出来。一看到这种情形，我就很羡慕：我也想这样被擦洗一次脸啊！在幼儿园里，我非常喜欢的另一个地方是游泳池。一进了游泳池，每个孩子转眼间就都焕然一新。别提什么西洋名画上出现的天使。幼儿园的孩子才更加纯洁，令人想到，真正的天使是他们。所以，我想对妈妈们说：“不管孩子有多脏，也别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