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1201635
作者通过缜密考证,以活跃想象和生动文笔,展现了金圣叹在苦难中发奋抗争的一生,凸显其文学评点“同民心而出治道”的理想追求与透辟精微的艺术分析。传主含冤被害赍志以殁的人生悲剧,令人感慨欷歔。
文史专家 陶文鹏
才华横溢的大才子,一生未曾入仕,也没有从事其他写作,全部生命都用于评点“才子书”。上起《周易》《左传》,下至当代名篇,可谓“评点人生”,跨越千秋,使人一叹。金圣叹评点古今之书的同时,也在横议世道人情,洞幽烛微,痛快淋漓,褒贬抑扬,爱憎鲜明,可谓明辨千秋,功在万代,令人又叹。千秋功罪,谁与评说?本书通过严谨的考证、细致的辨析,以及晓畅灵活的叙事,发掘了金圣叹大量人所未知的事迹,揭示出其心灵深处的种种隐秘,让人再叹也。
文学专家 张水舟
本书写法非传统传记写法,而是以师生相随座谈的“小说笔法”来“谈论金圣叹”,没有拘泥于把金圣叹当作文学批评家来进行展现的一般写法,而是把金圣叹作为明末清初杰出的启蒙思想家来进行塑造,对其评点背后真实的人生追求进行了挖掘,使作品在精神高度和思想深度上别具一格。
序章/才子酒楼度元宵
师生重读金圣叹
第一章/老实人揭秘金家难
小女子解说玉带钩
第二章/眷属凋伤情重驴马
池塘春草感怀弟兄
第三章/姑苏城孤儿投亲
寒山寺少年受戒
第四章/平生志业托水浒
满怀心曲付儿郎
第五章/泐师示现阴阳界
美女魂归无叶堂
第六章/闻声感心泪洒今古
如梦似幻情寄西厢
第七章/春来亲友传喜讯
病起父子说唐诗
第八章/贪官做成血腥案
秀才魂断江宁城
第九章/流水亭中说生死
风雨过后思峨眉
附录一/金圣叹大事年表
附录二/主要征引书目
后记/缘结圣叹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大约是在一九八二年的初夏,我忽然接到杭州大学发来的电报,通知已录取我为硕士研究生,但研究方向由原来报考的“先秦文学”改为“元明清文学”,让我尽快答复。那时的我,对于“研究”“方向”之类并没有确定的意识,只要能够继续读书就好,于是便回电同意。后来才知道,我所报考的导师王驾吾先生,其时已八十三岁,因病住院,这年十二月逝世。我参加了追悼会,只恨生前没能拜见一面。
熬过那个严酷的暑期,我便如一片枯叶,随着秋风飘落江南,飘进桂香弥漫的西溪校园,师从刘操南(号冰弦)先生学习研究元明清小说。先是读作品,包括解学亮、吴茂祥、张德超、唐虹生、蔡可祥、朱有为等大学同学送我的《三国演义》《西游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儒林外史》《老残游记》《官场现形记》《醒世姻缘传》等。当读到《水浒传》时,便与金圣叹相遇了。所谓一见倾心,从此便爱不释手,尽可能把金氏作品都找来读。学校里的读完了,便去“省图”(浙江省图书馆古籍部)看;省图没有的,就到外地借阅;书店里见了就买。那时省图在孤山,我经常徒步往返。复印很贵,就尽量手钞。犹记出纳处有位陈姓女老师,每次都是先将我(其他读者亦如此)引到座位上,泡上一杯龙井茶,然后去把书找到送来,让读者慢慢看。其热情亲切,在当时都也是不多见的。沉浸在室内外的书香茶香还有鸟语花香中,抚读着古老的书卷,那种体验是前所未有、后所不再的。午休时分,西湖边上游人不多,有长椅石凳,可以坐或躺着。看着眼前的光影变化,想着书中的人物事迹,恍如梦寐。
学术的梦想就这样悄悄滋长起来,于是便把读书的感想写下来。草稿写在各种“废纸”上(最多的是王甫安先生送我的化验单),修改后誊写在有方格的稿纸上。然后送给老师看,或者投寄出去,更多的是放在那里,留待以后再说。一九八三年冬天,导师告诉我,《杭州大学学报》要出《古籍研究所论文专辑》,我的习作《金圣叹的诗歌评论述略》被采用了,这自然是由于导师的推荐。那是我第一次发表论文,当时的喜悦和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翌年春天,导师说:“武汉有个中国古代小说理论讨论会,我有事去不了,你去吧!”我便揣着导师的邀请函,登上了西去的列车。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火车上结识了睿智博学的李庆西先生,窃喜出门就遇见了高人。及至会上,又见学者云集,名家闪耀,更是大开眼界。我还“溜号”去听了程千帆先生的学术讲座。张国光先生是会上的主角,他的言论以及有关他的传说,令人震异;次年在杭州又见到他,给了我许多指教和勉励。
一九八五年夏日的一个晚上,我随导师到杭州火车站迎接朱一玄先生,他是专程从天津(南开大学)来主持我的毕业论文答辩的;另一位校外答辩专家袁世硕先生(山东大学)已先期抵达。我的毕业论文题为《金圣叹评点论要》,主要是从“传圣人之德而立自己之德”与“表古人之才而扬自己之才”两个方面探讨金圣叹文学评点的思想旨趣,也有些回归本源的用意。答辩顺利通过,同时也让我知道尚有许多不足和遗憾,于是发愿以后继续努力,写出更“好”的金圣叹。
这时及稍后,我还发表了《金圣叹的“三境论”初探》一文,这要感谢母校老师邱明皋先生的力荐;《论金圣叹的人格》一文被《学术月刊》采用,纯属“自然投稿”,编者的心胸和眼光令人感怀!此文后来被收入《明清小说研究年鉴》,还有《金圣叹“格物”的要意》《妄想与悲凉》等文的发表,则是承蒙欧阳健、吴圣昔、束有春等先生的情谊。这些习作后来收入《文学与文人——论金圣叹及其他》(商务印书馆2011年版)中,又与常绍民先生的助力密不可分。
其间我曾两次到苏州去游访,一次是水路夜行,听着过往船只的呜咽,看着远近光影的明灭,颇有“江枫渔火”之感。友人范建明当时尚在苏州大学,他陪我寻访金圣叹的遗迹,查找文献资料,还为我刻制了一枚印章,书写了一对条幅。记得我们是在九溪偶然相识的,友谊保持至今。这次又为本书初稿贡献了很好的意见。傅刚学兄当时在上海师范学院读研,帮我购买并邮寄了《沉吟楼诗选》,谁也没想到我会在他的母校“安度晚年”。王步高先生送给我一套新出版的《金圣叹全集》(曹方人、周锡山标点),每看此书,我都会想念他和肖瑞峰先生,是后者的热情介绍使我有幸结识这位兄长般的坚强博学之士。母校老师王进珊先生,耄耋之年,依然神采飞扬,诲人不倦,主动介绍我给出版社。要知道那时出书,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事虽未果,却从此种下了写书的妄想,走到哪里,都要带上“金圣叹”——两箱资料和一个心愿。
走到西北时,接到李庆西先生的来信,约我为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写金圣叹传。于是不分昼夜,赶出二十多万字书稿寄去,等来的却是退稿。落脚中原时,范炯先生为台湾一家出版社组织《顶尖人物系列》丛书,邀我写金圣叹。于是不分昼夜,赶出二十万来字书稿寄去,这次出版了。一阵欣喜过后,又觉遗憾颇多,于是带着“金圣叹”继续上路。流连岭南时,恩师董乃斌先生来电说《中国百位文化名人传记》丛书列有金圣叹,让我申报试试。我便按照要求提交了申报材料,很快就得到丛书编委何西来老师的热情肯定和鼓励。差不多就在此际,我接到孙逊先生的邀请,来到上海师大,带着“金圣叹”,再次叶落江南,仿佛是携手还乡。
我把这次入选丛书视为“天赐良机”,决心从头开始,写“好”金圣叹。在“重读”金氏作品和相关研究论著的同时,还多次去苏州“重访”。经张建康先生的介绍,认识了季海跃先生和孙中旺先生,后者正是《金圣叹研究资料汇编》一书的编者。说起金圣叹,大家如同故人。他不仅把其书的电子文本拷给我,还引我去寻圣叹的故居,载我观赏雨夜的石湖。夏同友老兄亲自驾车陪我去金墅,我们一路探寻,正在失望之际,巧遇当地“方志办”的张文康先生,听了他的介绍,我们才觉得不虚此行。吴保东先生为我安排了很适合写作的环境,虽未成行,心向往之。董乃斌师多次垂询写作进展,并传授成功经验。每次请教邓小军先生,都能得到及时而有益的指点。张剑同门以最快的速度“借寄”来陆林的新著。我还参加了丛书编委会在昌平和华西召开的“创作会”,以及丛书负责人在上海召集的座谈会,受益匪浅。初稿提交后,文史组专家陶文鹏老师写了十多页热情洋溢的审读意见,还通过电话给予肯定和指点。研究生王娟、刘春景、徐珊珊、王冰慧、汤益、岳伟、彭家丽等人,或帮助查找资料,或帮助校对初稿。当然,还有丛书编委会和出版社相关人士对本书的跟踪关注……
南方的冬夜,湿寒浸人。南安大学的一间小教室里,灯光温和,一位老师正在讲课。雪白的头发在雪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晶莹耀眼,与讲台下的青丝红颜形成强烈对映,仿佛是在固执地凸显着“老师”的意味。
这位老师姓田名野,很多人叫他“野夫”,那是因为他早年经常使用“野夫”的笔名发表文章,本名倒不大为人所知了,有点像鲁迅。也有人称他“雅夫”。有学生问田老师究竟哪个为是,他说无所谓,都可以。稍有点阅历的人都还记得,“野夫”当年可谓名震天下,他的文笔和言说以敏锐、深刻、犀利著称,不光学界争相阅谈,连普通读者、寻常百姓也喜闻乐见,尤其受到青年学生的热烈追捧。他本人也很快引起所在地方和学校领导的高度重视,被定为新星、名人、专家之类,纳入“跨世纪领军人才”和后备干部培养对象,还被任命为院长,频繁地出现在各种各样的会议、活动、媒体上,可谓如日中天,前程花团锦簇。不知为何,后来突然销声匿迹了,如同一猛子扎入水底,连水花都不见;待到浮出水面时,已经身在遥远的南安大学了。
南安大学依山傍水,锦绣玲珑。田老师经常顶着白发,背着个破旧的双肩包,以伞作杖,去山上湖边走来走去。平时则静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只有在课堂上,才会神采飞扬,妙语连珠。除了上课,田老师不关心更不介入任何其他世事,几乎不发表文章,也不申报科研项目和奖励荣誉之类,也不参加学术会议,甚至连南安城里都很少涉足,更不曾出境出国。于是有人私底下称他是“不三不四”教授,也有人以他为例,证明如今是“树挪活,人挪死”;学校领导原是把他作为“人才”引进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免摇头叹息,自责看走了眼。本校及学界的“大师”“权威”则说他已经江郎才尽,那套“野狐禅”早已过时。于是田老师的门庭日渐冷落,他倒也乐得清净。
此刻田老师喝了口水,问:时间到了吧?还有问题吗?
没人应答。
好吧!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田老师说罢,收拾教材教具准备离开。却见学生们仍坐着不动,有些异样,便又说:下课了,可以走了。啊,差点忘了,明天是元旦,接着是寒假、春节,祝大家节假日开心快乐!
没有意料的那样欢呼和鼓掌,学生们仍默默地坐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田老师有些疑惑,用眼神询问着。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说:老师,我们都知道了,今天是您六十岁生日,也是您退休的日子。我们不知道该向您祝贺,还是为您难过……
唔,你们倒消息灵通啊!田老师笑道:祝贺可以接受,为什么要难过呢?
一个学生说:我们高兴不起来呀。
那以后您就不再上课了吧?一个学生问。
应该是吧!田老师说。
唏——学生们一片惋惜,有人窃窃私语。
田老师虽然不是“教学名师”,“学生评教”的得分也不是很高,但他讲课朴实无华、简明透辟,自有一种魅力。虽然内容比较艰深,要求也很严格,仍有不少愿意“自讨苦吃”的学生选修,有不少“田蜜”和“野粉”。听说今晚是最后一课,以后再也见不到田老师萧散的身影,听不到他苍凉的声音,不免有些怅然不舍。
可是,老师,我们还想听您的课呢。一个女生几乎要哭了。
是啊!是啊!不少人附和说。
田老师有些感动,说:退休了,自然就不再上课了,这也是官方的规定。不过,民间活动还是可以有的,大家还可以就感兴趣的话题一起聊聊。而且,退休了,我们就不是师生关系了,也不用这样一本正经地“上课”,可以像老朋友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时间、地点、形式,都可以很灵活。
太好了!有学生高兴地说:不如现在就把话题定下来!
田老师想了想,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学生们齐呼:金圣叹。
知道这个人吧?田老师问。
知道!知道!学生们答。
那就请哪位说说吧!田老师说。
一个学生说:他是有名的评点家,评过《水浒传》《西厢记》《三国演义》等,很有名;还批注过《推背图》,很神奇。
另一个学生说:他的死,也很轰动。好像是因为什么案子,被杀头了。临死前还搞笑,监斩官打开他给其子的信,见信上说:“儿子,咸菜与黄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这个秘诀得以流传,我就死而无憾了!”
哈哈哈……
据说他被杀时,头掉地上了,嘴里还在说:“痛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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