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589791
曝书亭序跋
潛采堂宋元人集目录
竹垞行笈书目
书名作者综合索引
朱彝尊(一六二九—一七九),字锡鬯,号竹垞、鸥舫、松风老人、十六洞天武夷仙掌峰天游观道士,晚号金风亭长、小长芦钓鱼师。浙江秀水人,顺治六年移家嘉兴梅会里。清初著名的文学家、学者、藏书家、文献学家。
彝尊少年即聪慧过人,他六岁入家塾,七岁知别四声,十二岁属文下笔千言立就,十五岁解隶法。青年朱彝尊曾参加秘密抗清活动,於顺治七年参加十郡大社,‘连舟数百艘,集於嘉兴南湖’(一)。与为郑成功、张煌言海上登陆反清行动谋划的山阴祁氏兄弟、魏耕、钱纘曾亦有声气往来,企图‘共同恢复’(二)。後事败露,朱彝尊‘几及於难,踉跄走海上,会事解,乃赴远遊’(三)。於是朱彝尊‘南逾岭,北出云朔,东泛沧海,登之罘,经瓯越’(四),开始了他漫长的遊幕生活。先後客山阴观察宋琬、山西布政王显祚、山东巡抚刘芳躅、潞河佥事龚佳育幕中。在这段时间裏,他先後结交了曹溶、王士禛、顾炎武、魏禧、纳兰性德、孙承泽、陈维崧等名士。康熙十八年,清廷‘诏在廷诸臣及督抚大吏,各举博学之彦,无论已仕未仕,徵诣阙下’(五)。时年五十一岁的朱彝尊得荐举博学鸿词科,受知於康熙帝,授翰林院检讨,入直南书房,並与修《明史》。康熙二十三年,朱彝尊辑《瀛洲道古录》,‘以楷书手自随,录四方经进书。忌者潛请牛学士行之白简。吏议当落职,奉旨降一级’(六)。二十九年补原职。三十一年罢官。遂携家眷回乡,乞假归里,结曝书亭於池南,北研著书。康熙三十八年、四十二年、四十四年、四十六年,康熙帝四次南巡,朱彝尊均往无锡迎驾,並於第三次南巡时,进《经义考》‘易’、‘书’两类,康熙帝称许‘朱彝尊此书甚好’,特赐‘研经博物’匾额。康熙四十八年,《曝书亭集》刊梓尚未完竣,朱彝尊抱憾辞世。
朱彝尊向以博洽见称,工诗文,精词律,擅考据,富藏书。当时言诗与王士禛並称‘南朱北王’,论词与陈维崧並称‘朱陈’,藏书则朱氏‘曝书亭’与王氏‘池北书库’、曹氏‘静惕堂’相颉颃。在文献学方面,其辑录体目录学巨著《经义考》受到学者的极高重视,为有影响的目录学专著之一。他编撰的《明诗综》、《词综》、《日下旧闻》也体现了他在文献编撰整理方面的巨大成就。《清史稿·朱彝尊传》称‘当时王士禛工诗,汪琬工文,毛奇龄工考据,独朱彝尊兼而有眾长’。朱彝尊一生勤於著述,著有《经义考》三百卷、《日下旧闻》四十二卷、《五代史记注》七十四卷、《曝书亭集》八十卷、《腾笑集》八卷、《竹垞文类》二十六卷、《明诗综》一百卷、《静志居诗话》二十四卷、《词综》三十六卷等。
朱彝尊的序跋是能夠体现其学术成就,且有一定独立性的一组文献,主要收录於其代表作《曝书亭集》中。序见於卷三十四至卷四十,约一百三十篇。跋见於卷四十二至卷五十五,约三百四十五篇。另於《曝书亭集外文》卷七、卷八中收有序八篇、跋四篇。其中《曝书亭集》卷四十六至卷五十一为金石文字序跋,後独立为《金石文字跋尾》。卷五十四为书画题跋,一九三六年上海神州国光社将其排印辑入《美术丛书初集》第九辑,称《曝书亭书画跋》。馀者为书籍序跋。我们在整理朱彝尊序跋过程中,检阅《浙江採集遗书总录》、汪璐辑《藏书题识》、《宋元旧本书经眼录》、《四库存目标注》、《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涵芬楼秘笈》、《中华再造善本》等书,又辑得朱氏序跋十六篇,为《曝书亭集》、《曝书亭集外文》所未收,特予补入。又有根据各书著录确知有朱氏序跋,卻由於原书亡佚或条件所限,未能寻得原文者十三篇,如《浙江採集遗书总录》著录明杭淮撰《杭双溪诗集》八卷,刊本,称有朱彝尊跋,《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宋刘时举撰《续资治通鉴》十五卷,清抄本,藏南京图书馆,有朱彝尊跋等,则作为‘存目’附於卷末。为易於省览,现将《曝书亭集》中的序跋编为卷一至卷二十一,将《曝书亭集外文》中的序跋编为卷二十二,将我们补辑的序跋十六篇编为卷二十三,名为《曝书亭序跋》。书前加编总目。朱氏藏书目录两种《潛采堂宋元人集目录》、《竹垞行笈书目》则附於序跋之後,以便参考。本书中《曝书亭集》所用底本是民国商务印书馆《四部丛刊》据康熙五十三年刻本影印本,《曝书亭集外文》所用底本是光绪四年秀水孙氏望云仙馆刻《檇李遗书》本(《丛书集成续编》之一),《潛采堂宋元人集目录》所用底本为宣统三年湘潭叶氏观古堂刻本,《竹垞行笈书目》所用底本为宣统元年番禺沈氏刻本。
朱彝尊长於考订,其序言题跋显示了他的学术功力,一向受到高度重视。《四库全书总目》中诸多提要参引朱氏序跋之观点及考證结果。如《易论》、《周易集解》、《六经奥论》、《两汉刊误补遗》、《桂林风土记》、《景定建康志》、《土官底簿》、《淳熙三山志》、《秘书监志》、《高丽史》、《石刻铺敘》、《隶续》、《越峤书》、《皇王大纪》、《北堂书钞》、《孙子算经》、《兰亭续考》、《乙巳占畧例》、《灵台秘苑》、《天籁集》、《虎丘诗集》、《庚辛唱和诗》、《两宋名贤小集》、《读史亭诗集》、《云林集》、《剑南诗稿》、《苕溪集》、《格斋四六》、《新刊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文集》、《鞏溪诗话》、《乐府补题》、《乐府雅词》、《尊前集》等。並在朱氏《曝书亭集》提要中称其题跋诸作‘订讹辨異,本本元元,实跨黄伯思、楼钥之上’。朱氏序跋辨订群书,旁及商周铜器、金石碑刻,皆能搜求散佚,溯究源流,‘可据以为辩證之资者甚多’(《续修四库提要·曝书亭金石文字跋尾》)。潘耒在《曝书亭集序》中对其题跋更是给以很高的评价:‘考古證今,原原本本,精详确当,发前人未见之隐,剖千古不決之疑。’
朱氏序跋内容十分丰富,为全面研究朱彝尊不可或缺的资料。我们从中可以获知其家世、履歷、交遊、著述、藏书、治学领域、学术成就等方面的丰富信息,具有重要的价值。现举其大略如下:
藏书史料价值。朱彝尊富於藏书,‘擁书八万卷’(七),然其藏书目录现存的只有《潛采堂宋元人集目录》、《竹垞行笈书目》两种,所列之书难以全面反映其藏书情況。朱氏序跋则可作为其现存书目的重要补充。《曝书亭著录序》对其藏书情況有纲目式的介绍,在众多书目序跋中对很多书的来龙去脉又有分别介绍,使我们能获知朱氏藏书来源,其主要者是家储、自购、友赠、抄借。其中对抄借情況的介绍多: 有抄自宛平孙侍郎(孙承泽)、古林曹氏(曹溶)、上元倪氏(倪燦)、休宁汪氏(汪森)、上元焦氏(焦竑後人)、虞山钱氏(钱谦益、钱曾)、崑山徐氏(徐乾学、徐元文、徐炯)、济南王氏(王士禛)、章丘李氏(李开先後人)、晉江黄氏(黄虞稷)、海盐郑氏(郑晓)、曹通政(曹寅)、工部郎灵寿傅君(燮詗)、范氏天一阁、吳兴潘氏、雪山王氏、无锡秦氏等,还有抄自内府的书籍如《杜氏编珠补》、《典雅詞》、宋本《舆地广记》等。从中得知朱氏藏书虽不乏一些珍稀的宋元抄本,但不唯宋元本是贵,其藏书主要是为治学,故对书的学术价值要求相对较高。这些序跋提供了朱氏借抄书籍的重要资料,也是考察朱氏交遊活动的重要资料,同时也保存了许多藏书家如吳志伊、汪晉贤、谢肇淛、王士禛、项笃寿、项元汴、朱睦、孙承泽等的事蹟。而《舆地广记跋》、《文淵阁书目跋》、《跋重编内阁书目》等跋文则反映了内阁藏书情況。
刻书资料价值。朱彝尊喜劝人刻书,为著名的当属对《通志堂经解》、《泽存堂五种》、《曹楝亭五种》等书刊刻的促成作用。钱泰吉《曝书杂记》卷二郭氏《汗简》条指出:‘若吳门张氏及曹氏楝亭所刻书,多发於竹垞翁,唐宋人小学书今得传佈,竹垞翁力也。’朱氏劝人刻书的思想在其诸序跋中如《顾侠君噉荔集序》、《书周易本义後》、《书沈氏古今词谱後》、《书新安志後》、《唐律疏义跋》、《摭言足本跋》亦有直接反映。朱彝尊在序跋中交待了众多书籍刊刻的资料,为我们瞭解版本刊刻情況提供了一定的依据。有些刻书资料则保存了珍贵的版本線索,足以补充纠正现存书目的疏略讹謬。如朱氏《陆氏春秋三书序》中交待:‘《纂例》及《辨疑》、《微旨》三书,延祐中从集贤学士曲出之请,锓板江西行省。’《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春秋集传纂例》十卷《辨疑》十卷,早的版本为明刻本,朱氏此篇序文指出了是书元刻本線索。再如朱氏《日下旧闻序》中自言此书‘计草创於丙寅(康熙二十五年)之夏,录成於丁卯(康熙二十六年)之秋,开雕於冬,迄戊辰(康熙二十七年)九月而竣’。可知此书成书与付刻始末。又如《梁溪遗稿序》:‘翰林检讨西堂先生向自梁溪徙吳,实文简裔孙,慮公之詩文罕传於世,乃抄撮其仅存者为二卷,镂板行之,属其同年友秀水朱彝尊为之序。’此序在交待刻书情況的同时,对编者也给以点明。而《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此书为宋尤袤撰,朱彝尊辑。依朱氏序文知其为翰林检讨西堂先生尤侗‘抄撮其仅存者为二卷’。朱彝尊为之序,而非辑者。
校勘学价值。朱彝尊刻书,於校勘尤为重视。《雞窗丛话》云:‘竹垞凡刻书,写样本亲自校二遍,刻後校三遍。其《明诗综》刻於晚年,刻後自校两遍,精神不贯,乃分於各家书房中,或师或弟子,能校出一讹字者,送百钱。’在《安南志略跋》、《大唐类要跋》中都体现了朱氏对订正错讹字的重视。朱氏校书多广寻異本,进行对校,此於《东莱吕氏书说序》、《跋吾妻镜》、《五代会要跋》多有反映。朱氏在校勘中也很注重对书籍完整性的核实考察,此於《隶续跋》、《太平寰宇记跋》、《宋本舆地广记跋》、《续锦里耆旧传跋》、《梦粱录跋》、《唐会要跋》、《书曹太尉勳迎銮七赋後》等序跋中均有反映。有的是通过作者自序来核实通行本的卷数,並寻求得到全本,如《永嘉朱氏纪年总辨序》、《乐府雅词跋》、《李氏周易集解跋》。有的则据书目著录情況来核对通行本卷数的完整与否,如《灵台秘苑跋》、《乙巳占跋》等。
金石学价值。朱彝尊在《跋石淙碑》中曾自言‘予性嗜金石文’,在《曝书亭集》中记录了大量的汉唐石碑,其中既有被多家金石书目著录的石刻碑帖,如《汉娄寿碑》等;又有不为金石书目提及的碑刻,如释道宣《神州寺塔录》所失收的《隋真定府龙藏寺碑》,欧阳修《集古录》、赵明诚《金石录》、洪适《隶释》所失收的《汉荡阴令张迁碑》、《溪州铜柱记》等。朱彝尊的石刻跋文资料,有的能夠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经典存疑,解決歷时久远的揣测和纷争,如《天发神谶碑》用《论语》、《尚书》中‘孝乎惟孝’,‘乎’字作‘於’,有助於更好理解《论语》。朱氏金石跋尾亦特别注重补传世文献的缺略,如《霍山庙建文元年碑跋》揭示出研究建文帝的珍稀史料。再如《北汉千佛楼碑跋》指出该碑称刘承钧为睿宗皇帝,称刘继元为英武皇帝,皆史书所未及。又如《唐北嶽庙李克用题名碑跋》指出该碑记录了庐龙节度使李可举与成德节度使王熔共同攻打义成节度使王处存的史实,碑文云‘至三月,幽州请就和,断遂班师,取飞狐路,卻归河东’,为史书所未详。金石跋文价值还表现在可以订正传世文献的讹误。如据《元丰闰县令碑记》,可知丰闰改‘务’为‘县’在章宗大定间,可订正《金史》、明《寰宇通志》关於丰闰县置於太和间的记载错误。又由碑文知庚辰岁改丰闰县为闰州,可补《元史》之缺。又如,由《汉鲁相乙瑛请置孔庙百十卒史碑》,可知庙中礼器无常人掌领,请置百石卒史一人。而杜佑《通典》讹‘百石卒史’为‘百户吏卒’,当据此碑订正。朱氏石刻跋文多可用以参史、證史、订史,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为金石学研究的重要参考。
此外,朱氏序跋於版本学方面涉及考订版本源流,審定版本优劣;於目录学方面涉及介绍书籍体例,品评得失,剖辨学术源流;於文学史研究方面涉及朱氏对前人、时人诗歌词赋的评论,展示其文学理论主张;於艺术史研究方面涉及朱氏对书画作品等的评价与鉴赏。也是相关领域之学者不可忽视的学术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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